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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的祖宗
一听到于隐周这话, 他身边的小厮心里就是咯噔一声,心想?坏了。
应家大小姐那是什么性子?
说好听点那是傲雪凌霜,说难听点……
小厮张开?了嘴巴, 想?想?又闭上, 只在心中默默地为自己的主子点了根蜡烛。
然而, 大?小姐却似乎没什么生气的意思,还温顺地点了点头。
端坐桌边的美人清丽温婉, 笑容绵绵:“这不是巧了?我?也喜欢温柔听话,还能孝顺好?父亲的郎君。”
她吐字尤为清晰, 语速又不快,让人不自觉地反复咀嚼。
其实,这话听上去有点怪,但是于隐周没多想?, 很欣慰地点了点头:“我?就知道应大?小姐最是聪慧明礼。”
应止玥粲然一笑, 美人耀如明珠, 便是于隐周也惊艳片刻, 听她温婉道:“我?不是不能答应于将军的婚事,但是有几条还是先说清楚好?。”
于隐周早就被美色迷得?神魂颠倒,哪里有不应的道理?忙不迭点头道:“自然,玥儿有什么要求,我?都……”
这便开?始叫起玥儿了, 应止玥柔和?地打断他:“于将军别急,请先听我?说完再应不迟。”
应止玥:“这首要的一条,就是要好?好?孝顺我?父亲, 每日晨昏定?省, 郎君先得?伺候我?父亲用好?早膳。”
于隐周眉头微皱——这是什么话?孝顺是必须的品德不假,但是素来只有媳妇去孝顺公婆, 哪里有丈夫去孝顺岳父的道理?
还晨昏定?省,范老爷他配吗?
旁边的小厮一看就知道不好?,也不管这样是不是越矩了,赶忙道:“大?小姐放心,我?们主子对范大?人最是尊敬不过,然而主子他毕竟是将军,成婚后也得?经常前往西域,怕是不能时时留在京城。”
“你一个男人家家的,打什么仗?”应止玥大?吃一惊,“这些玩命的东西,都是李二小姐那种鲁女?子才做的。成了婚后,你可得?收心,我?是不能看着自家的丈夫就穿着两个铁皮铜片,在外面?跳那些个轻浮的‘剑舞’。我?丈夫的美,合该只有我?一人能欣赏,被旁的女?子看了去可怎么得?了?”
于隐周:“???”
应止玥仿佛没看到他震惊的神色,接着道:“从前没出阁时爱耍的那些刀、剑,也该趁早丢了,从此便跟着我?姨娘学习管家,想?来于将军这样聪慧的可人,一定?能很快学会怎么拨算盘。”
于隐周愕然:“玥儿,你这些胡话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我?是男人,怎么可能一直留在内宅,何况这相?夫教子都是女?人的事情。”
他上下打量了应止玥两眼,眼神极为露骨:“当然,玥儿你身子骨弱,可以少生几个孩子,将来把侍妾生的抱到眼前养也就是了。”
应止玥也不纠结之前的话题,微微笑:“这怎么能行呢?既然和?将军成婚,这孩子是一个都不能少的。”
于隐周犹疑地看她一眼,之前他调查过这位应家小姐,自然听说过对方无?意有子,难道说是因着成婚对象是他,所?以改了主意?
——这倒不是没有可能。从前应止玥说不愿生子,怕是小女?孩闹脾气说的玩笑话。
这天底下的女?人,哪里有不生孩子的?
于隐周不悦的心情稍霁,和?颜道:“玥儿是读过书的女?子,果然和?喜爱叫苦叫痛的寻常女?子不同。多子多福,本就是人丁兴旺的好?事。”
这顶高帽子,应止玥戴得?稳稳的。
她情意绵绵道:“当然,我?连我?们女?儿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应爱于、应慕隐、应怜周,怎么样?”
比起都生女?儿,更令于隐周震惊的是,“怎么都姓应?”
“当然了。”应止玥严肃道,“我?娘只有我?一个孩子,百年之后临宁侯府自然也得?交付给我?的女?儿。”
看到于隐周铁青的面?色,小厮慌了,扯了一把对方的袖子,忙不迭道:“应小姐的意思是……女?儿归应府,男儿归我?们于府是吗?”
于隐周仍是不虞,儿子女?儿都是于府的,哪里有分开?养的道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发火,应止玥看起来倒是比他还生气:
“不许说这样的丧气话!我?们应家的长房嫡女?,只能从于将军这里出。于将军丰颔重颐,一看就是旺妻相?,怎么可能生不出女?儿?”
于隐周忍无?可忍:“应止玥,你是在戏弄我?吗?”
“怎么会?”应止玥瞥他一眼,婉婉而笑,“只是若想?做我?的夫君,于将军确实有很多需要改正的地方。”
“我?喜欢柔顺、贤惠的男子。自然,最重要的是得?肤白貌美。”
大?小姐很大?度地挥了挥手:“首先就是这肤色,最优秀的男儿自然需要皮肤白皙,身材秀颀。像是于将军这样的黢黑肤色,未免不美。还有这硬邦邦的肌肉块,哪个女?子不害怕?”
“我?过两天会寻几本美白的书籍,叫小姝给你送过去,你若无?聊,也可以学着绣几个香囊、学着父亲给我?做几双鞋,这也是男人的本分。”
她挑剔道:“像是于将军,从前总是在外面?抛头露面?,打打杀杀的,现在还总来写情笺勾引我?。当然,我?明白将军对我?的心意,可若是旁人听了,怕是会觉得?将军你私会外女?,行事妖妖娆娆,实在是不成体统。”
“既然要和?我?成婚,便和?你从前的那些朋友断个干净。一天天只知道和?女?人勾三搭四,看上去就不正经,我?看着实在不喜,别把你再教坏了。”
于隐周在沙场厮杀五六年,遇到过无?数狡诈的敌人,可却从没有像此刻一样,感觉脑仁都抽着疼,他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还以为应大?小姐喜欢我?。”
比起他严肃狰狞的面?色,应止玥的态度可以称得?上是轻飘飘的:“喜欢啊。”
于隐周一愣,可还不等接着问下去,应止玥转而摇摇头:
“可是,既想?入我?应府的门,我?的喜欢是不够的,还得?听长辈的意思。我?父亲范老爷,想?必于将军也了解,男人的性子和?外貌,在他看来都是其次,最要紧的一条是守本份,不然不堪为正室。便是于家门第太高,怕是也只能一台小轿从侧门送进府邸,做我?的小妾了。”
“我?虽喜欢于将军,可是这婚姻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也知道,我?这人没什么旁的优点,最大?的优点就是孝顺,母亲不在,父亲的命令,我?是不敢不听从的。”
桌子上的茶壶都感知到于隐周的愤怒,在嗡鸣着震颤,应止玥却视若未见,想?起什么,还哦了一声:
“对了,范家旁支有一个柔善纯良的小表弟,父亲甚是欢喜他,后宅无?聊,平时也喜欢找他来聊天。只是他的门楣太低,怕是不能做我?的正室,到时候还得?麻烦于将军你体恤,给他抬成贵妾。不过你放心,这只是为了宽慰我?父亲的心,我?真正的爱侣还是只有于将军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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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隐周刚开?始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了毛病,后来是以为今天没睡醒,现在终于得?面?对现实,冲着他出生到现在唯一心仪的美人“啪”的一甩袖子,怒吼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因这动作,他袖子中的聘礼单子也被带着甩了出来,边缘浸泡了茶汤,蜷曲着发了黄。
应止玥施施然拾起来:
菱花攒金花细,宝蓝镶珠玉佩……
看到前面?两行就没了意思,她把聘礼单子合起来,慢悠悠道:
“我?这人嘛,最是大?度,既是我?们两人在一起,这些嫁妆啊、聘礼啊都不太想?计算,不然不是伤了我?们的情分吗?分什么你啊、我?啊的,总归都是要用来打理我?们的小家庭的。”
“只是你也知道,我?将来会继承应府,这做了女?侯的人免不了出去应酬,还得?麻烦郎君你拿出点体己补贴我?。”
小厮急得?都快哭了:“大?小姐,您别再说了,将军最厌恶的事情,就是旁人惦记他的饷银。”
应止玥:“这是什么话?我?们夫妻一体,你的不就是我?的。等我?将来登阁拜相?,一定?给你求一个诰命夫人,让你扬眉吐气,令其他的男郎艳羡。”
“桄榔”一声巨响,于隐周一把将桌子掀翻,幸好?应止玥端着茶盏及时避开?,不然她新做的裙子也要被茶汤沾湿了。
于隐周大?吼道:“你给我?闭嘴!”
要是应止玥能听他的话,那才真的是出鬼了,她温温柔柔道:“对了,想?做我?夫君还有最重要的一条,不会顶我?的嘴。”
看着面?前男人快要化成锅渣似的面?色,应止玥遗憾地摇摇头:“看上去,于将军不是我?的良配了。”
于隐周自认教养不错,但就是再不错,今天也彻底破了功,他怫然不悦道:“应止玥,你真是脑子有毛病!”
随即阔步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应止玥唇间?哼出声轻笑,这一番话说得?她口渴,也不嫌弃杯中茶有点淡淡的酸味,刚欲凑到唇边饮下,察觉到什么,随意地转过头轻瞥一眼——
云淡红疏,日光清寒。
风铃木下冷着目光望过来的,不是她漂亮安静的侍女?小姝还会是谁?
应止玥:“……”完蛋,翻车了。
有口难言
对上那双沉静的眼, 应止玥哑了半刻,才尴尬道:“小?姝,你今日回来得好早。”
湿湿热热的潮气罩下来, 明明是早春的干爽天?气, 应止玥却莫名觉得黏腻。她想用?手帕擦拭下额头, 一转身却发现之前将其搁在木桌上,已经浸在茶汤里、落在地?上了。
清淡的阴影将她覆盖, 应止玥接过对方递来的素帕,在额上按了按, 却?没有什么汗水的痕迹。
但她真的觉得自己在出汗了,她仰起头,去看小?姝冷淡的面色,“你不要生气, 我知道你是担心于隐周会对我不利, 不过你看, 我现在不是没事吗?”
她全须全尾地?好好坐在这里, 还含蓄地?骂了于隐周一通,无论怎么看吃亏的都不是她。
小?姝冷笑了一声。
——应止玥恨不得自己聋了,小?姝可是哑巴,怎么可能会说话?
应止玥看了眼手里的茶盏,干巴巴道:“小?姝, 要不要喝点水?”
还好,小?姝没有真的从“哑巴侍女”的身份中脱离开,她把手里拿着的东西搁下, 另外?掏出一个瓷瓶, 悬在她手中的茶盏上,食指在瓶口上轻轻一敲——
碧色的药丸滚进?茶汤中, 几乎是顷刻间,凉掉的茶汤瞬间翻腾起来,冒出一丝丝绯红的水汽,惊得应止玥一把丢了它。
虽然应止玥不会毒,但闲暇时也借阅过清音观主的书籍,这茶里分明被?下了吐真剂!
大?小?姐心里也不由得有点后怕,回忆起刚才和于隐周对话的场景,想怪不得对方之前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这次却?殷勤地?给她倒茶。
假如她真的喝下去——
于隐周要是问她的心意,这也就?罢了。万一问到关于范老?爷和她母亲的事情……
茶盏应声而落,瓷片和倒塌的木桌混在一起,更显凌乱。
变色的茶水逸散开,湿淋淋打湿了刚被?放下的凤仙花:今天?应止玥打发小?姝出门的理由,正是说她自己的指甲颜色淡了,让小?姝再去寻几株凤仙花回来捣成花泥。
凤仙花色艳,味道却?甘苦,性冷。
按理说,现在还不是凤仙花开放的盛季,应止玥在芦亭山上都没见到这红花的踪迹,也不知道小?姝是走了多远才寻见的。
此时,秾艳的花朵被?浑浊的茶汤洇湿,显出点不易察觉的晦暗。
小?姝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未置一词,便转身要走。
这可真是坏了,应止玥一时顾不上于隐周那个混账东西,咬了咬牙,赶忙起身去拽小?姝的袖子,理亏道:“是我不好,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做到。”是她太自信,总觉得一切都尽在掌握。
虽然没明面上说过,但应止玥确实?对于隐周存着轻视,即便小?姝警示过很多次,她仍有着几分不以为然。
——一个莽撞粗鲁的将军而已,再想使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想来,她虽已经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于隐周,可她对男人的想象还是过于保守。
冷姝的侍女个高腿长,由于心情不悦,几步就?走出去好远。
应止玥微蹙了眉,大?小?姐的脾气上来几分,却?在目光触及到地?面上的凤仙花时叹口气,“小?姝,有什么不开心的,你说出来……咳,你写下来便是,直接走是个什么意思?”
因?为太过着急,应止玥差点被?脚下的木片绊倒,也无暇去看,却?在几步后不得不停了下来。
她的身体着实?娇弱,细小?的木刺透过绣鞋扎进?去,怕是已经出了血。
应止玥便是再想哄小?姝,也是做不出强忍着痛楚也要去追人的事情,只好不耐地?停住脚。
寺庙空旷,清音观主为了让应止玥和于隐周能安静谈话,更是一早就?清了场,连虫鸣的声音也听不见。
正是因?此,即便两人隔了不近的距离,大?小?姐唇里微溢出的那一丝痛吟,也清晰地?传到了另一人的耳朵里。
小?姝薄唇微抿,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这位娇弱的大?小?姐和自己的性子颇为相似,都是高傲且待人疏离的。
之前的再三提醒,已经算是难得的好心。
应止玥听了,那当然是最?好。
可即便是不听,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说到底,两人本就?没什么干系,而等到此间事了,更是桥归桥、路归路。
为此动怒,实?在是没必要的事情。
小?姝的眸色淡漠一分,周身沉沉的气质反而消下去,变回最?开始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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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疏冷,主动走回去,伸手欲帮这位矫情的脆弱美人。
然而,应止玥是不知道小?姝的想法的,她看着伸在自己面前的这只手,指骨分明,淡色的青筋与白皙的皮肤交叠,另一面却?覆着薄茧。
和本人的气质一样,又是危险,又是惑人。
应止玥没有把手递过去,只是轻声问:“你要怎么才肯不生气?”
大?小?姐脚底很痛,心里郁火翻涌,声线却?是柔且婉的。
她忽然想起之前戏弄人,将自己的手指塞进?小?姝的齿间搅弄的事情,指尖抵住舌的时候,对方的神情也很是不虞。
“让你咬回来,好不好?”
大?小?姐是想到什么就?会去做的人。
应止玥忽地?踮起脚,木刺刺得更深一分,她却?就?着这细密的痛楚勾住小?姝的颈,在对方猝不及防微垂了头时,径直送进?小?姝的怀抱,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真的让小?姝一比一复刻她做过的事,应止玥是不太情愿的。
后来回想,她大?概也是头脑发昏,才会觉得接吻这件事可以承担“报复”的重任。
小?姝的唇很干,她的却?湿,隐约间,有碾碎的花小?桃红浸在两人的呼吸间,重叠着捻抹开,渐渐地?将原本浅淡的嘴唇染上如出一辙的颜色。
只是嘴唇相贴而已,严格意义上来说,远比不上之前她对小?姝做的事情过分,然而此刻她没受到那种几近于崩碎的混沌情绪影响,甚至从这件事本身,获得了安宁的平和感。
多么新?奇,只是嘴唇相碰而已,她也变成了有口难言的哑巴。
可惜的是,受本人的体力?影响,应止玥的姿势难以持久,很快便卸了力?重回到地?上。不知是因?为脚心的疼痛,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眼眸沾了层春水,湿漉漉地?看向?忽而闭目的小?姝。
“你还在生我的……”这句话没有问全,应止玥脚下一空,小?姝拦住她的膝弯将人打横抱起来,沉默着向?两人的院落行去。
于是这句话也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
应止玥把自己掩在她的哑巴侍女怀里,唇角轻微地?翘了翘-
将大?小?姐丢到榻上后,小?姝把药和棉布放在她手边,腰带却?蓦地?被?用?力?一勾。
应止玥盯着小?姝的眼睛:“不帮我上药吗?我可是为了去找你才受的伤。”
在这个时代,女子的脚仍被?寄予了很多含混的欲望。为了满足丈夫的私欲,很多女子出行还要穿盖过足的长裙,若没有侍女搀着,就?只得小?心翼翼地?如蜗牛慢行,免得踩空跌倒。
应止玥喜欢风花雪月,自然读过不少诗词,但却?没有将双足禀赋除行走外?的其?他涵义。
男人为女人写出的诗词,她何必自我代入?
何况这个人是小?姝。
小?姝目无波澜地?予以回视,应止玥颇有点没趣地?松开手,不由得想,越过“哑巴侍女”这一层身份,虽然是小?姝——
小?姝握住了她的脚踝,干脆利落地?去了鞋履,雪白的绫袜上有星点的血迹漫开,被?那只覆了青筋的手剥落开,露出细白的肌肤。
精巧的银镊在火上烤过,愈衬得小?姝的眸平静淡然,去挑细小?木刺的时候神情专注,于是连应止玥也没有想到,先?躲开的人是她自己。
“痒。”应止玥想缩回腿,却?没想到脚踝被?牢牢地?固住,对方手上的薄茧摩挲而过——因?为这是由于她挣扎的动作所致,所以还不能去怪别人。
应止玥抿住了嘴唇,想要蜷缩住脚心的时候,就?会被?强行摊平。草药汁将麻痒的感觉催发开,纱布牢牢裹住脚弯的那一刻,她几乎快咬破下唇——
虽然对方的动作都很正常,可是看到小?姝去净手时脖上缠着的绷带,应止玥还是要犹疑,这真的不是在报复吗?
女人想搞懂的问题,就?一定?要获得答案。
等到小?姝错身要回到外?间去的时候,应止玥跪坐在榻上,像白日一样环住对方的颈,靠过去的时候,声音比欲熄的烛火还要细:“再亲一下?”
不等小?姝回应,她抬头抿住另一人的唇,浅浅地?蹭。然而,她还是青涩懵懂的少女,之前虽然对小?姝做出过分的事,也是出于玩闹的性质居多,并不是真的明白情.事。
因?此,下一秒当小?姝蓦地?松开她的时候,大?小?姐还以为对方是不情愿,刚泄气地?抿了抿嘴准备休息,却?被?握住腰径直压回榻上。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压”,应止玥完全没想到这样的事,微张了唇想要惊呼,却?刚好方便了另一人的轻松侵入。
应止玥是真的蒙了,连什么时候被?逼着送出舌的时候都不清楚,舌尖本来最?是细嫩柔软,却?被?不留情地?印上了清晰齿痕,沾了唾液的齿尖被?恶劣地?抵开,于是只能无能为力?,任由里面藏着的地?方被?毫不客气地?挨个吸吮而过。
“我只是说要亲一下。”应止玥快要崩溃,不仅是嘴唇,连柔软的脸颊都是浅浅的绯红——她不确定?是不是被?捏的。到了后来,她几乎是耍无赖躲进?对方气息疏冷的怀里,才得以勉强避开。
她想咬衣领下的肉泄愤,却?被?小?姝早有预料般移出。
四目相对,应止玥从对方的眸里明晃晃看到了讥嘲的回应——
早间的吻,也能算作是亲?
应止玥气坏了:“怎么不算是……唔。”
大?小?姐自主放弃了能保护她的怀抱,于是只能被?身体力?行地?教导了一遍,什么才叫做真的亲。
美人无力?地?仰躺着,嘴唇染了层细密的水光,软红几乎要透过薄薄的皮肤投出来,目色搅浑了清冽的月光,涣涣散散地?凝成柔软的雾气,却?散发出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另一个人给她掩好被?,吹熄了烛火。
随即冷静地?转身,径直出门去了。
得寸进尺
然而小姝再怎么恶劣, 当初也是第一次亲吻,再加上沉默敛言,便是被?应止玥勾出怒气, 也大多是浅尝辄止。
——远不如后来的陆雪殊这么混蛋。
“不是姑姑说不舒服, 叫我换一个地方吗?不要咬唇, 张开……喜欢我亲你这里吗——唔,又瞪我。”沙哑的声息模糊了意味不明的笑意, “姑姑的要求好高……原来是喜欢这?样,再亲一次?”
某些吉光片羽的记忆在脑海里闪过, 应止玥昏昏沉沉,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对小姝说过类似的话,不过她当时有这么可恶吗?
她?拧了拧眉,偏头欲躲:“不……”
陆雪殊如言撤开, 哪怕是这?样的时刻, 都依旧很好说话, 灼热的唇息离去, 唯有修长的食指缓慢揩过她?的唇。
本来是极浅极淡的樱色,现在?却泛着薄薄的水意,粉滟太过,已近乎是熟透的肿,轻轻一刮, 好似就能沾上蓊颤的水露。
他声音很轻:“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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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止玥气得不行,重新勾上他的脖颈,手?下不再是层叠的纱布, 而是年轻公子温如玉的皮肤, 指尖轻轻划过红痣,都能感受到?下面汩汩流动的血。
她?婉言纠正:“是你太过温吞。”
“你不要动, 让我来亲你。”
大小姐眼底浸了层雾水,水红的唇瓣上是斑驳的吮咬痕迹,眼尾薄薄沾了一层粉,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情状,捧住对方的脸,轻轻颤着去啄他。
不仅是唇瓣分?离又交错,睫毛尾端若触若离扫过他的面,连着刚上好药的地方,也隔着轻软的一层小衣去温吞啄他的掌心。
她?半跪在?榻上,细长的腿悬空着,于是趿着的绣鞋也岌岌可危着,随时都有掉落的风险。
应止玥嘴唇下移,又啃了下他光洁的下颌,看到?上面印出道浅浅的红痕,不由窃笑,故意捉弄他:“喜欢我这?样亲你吗,陆雪殊?”
陆雪殊的面色不易察觉地暗了几分?。
就在?他指尖微动,要径直伸手?揽过她?的腰时,门扉被?敲响。
小苹的声音模模糊糊传来:“大小姐,陆家的郎君来寻你。”
陆家……
应止玥猛地醒过神,一把将?身?边人推开,对着镜子整理?一下衣着,碰到?自己?软红的面颊时皱了眉,头也不回地吩咐陆雪殊:“我要见陆表哥,打一盆水,我洁一下面。”
陆雪殊:“……”
大概是身?后长久没动静,应止玥有点疑惑地转身?,就对上公子阴沉沉的面色,大概是这?样的表情非常少见,她?愣了一瞬:“你怎么了?”
“姑姑是要我帮你洁面,收拾得干干净净才好去见我的表哥?”
应止玥腹诽:什么你的表哥,那是我的表哥。
他声音很轻,但应止玥没敢接这?话茬,好像没听出来他的阴阳怪气,又亲了一下他的唇:“这?都是我外祖的意思,你不是知道吗?放心,有了你,我不会?再和国公府的人成亲的。”
不知为何,听了这?话,陆雪殊的脸反而更臭了,任由美人轻言软语地哄他,也毫不动摇。
眼看着人已经在?花厅落座喝茶,应止玥不能再磨蹭,使出杀手?锏,摇了摇他的袖子:“大不了,等我见过他,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不成?”
陆雪殊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应止玥这?时候急得不行,也来不及多想,忙不迭点头:“当然,我绝无二话。”
——反正到?了榻上,还不是都要听她?的。
应止玥迅速梳洗完,眼看着小苹要带着众多侍女进门,她?伸出手?扣住陆雪殊颈上的小痣,让他换成了鬼的状态。
这?样,凡人就看不见他了-
常言道,一个女婿半个儿。
范老爷就是应家老太爷的半个好大儿。即便是应止玥,有时候都要佩服她?亲爹,对着应老太爷那叫一个曲意逢迎、溜须拍马。
平时吹应老太爷的策论文章、高瞻远瞩也就罢了。应老太爷晚上多用?了一碗饭,那叫“廉颇在?世”;晌午犯懒多睡了半刻钟,那叫“行思坐忆”;油腥吃多了太医勒令他吃苞米面窝窝头,那叫“忆苦思甜”。
说个极端点的恶心例子,应家老太爷打个嗝,范老爷都能沉醉地深吸一口气,感叹道:“满室生香。”
拍马屁拍到?这?个地步,堪称行云流水,夸夸了无痕,已经不是寻常的马屁精可以形容。有时候应止玥要觉得,林姨娘算什么真爱啊?应老太爷才是范老爷的真命天子。
正所?谓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在?女婿这?么孜孜不倦地奉承下,应老太爷也被?他的马屁精神所?深深触动,不然怎么可能会?把侯爷的位置给一个赘婿?甚至在?女儿过世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范老爷把林姨娘送进府,至于应止玥和范老爷的龃龉……
应老太爷两眼一闭,谁都不偏袒。
可他是应止玥的亲外祖,有时候谁都不偏袒,就已经是一种?倾向了。
诚然,在?“认祖”这?种?关键事情上,应老太爷不会?听范老爷的,但是当冒乐顶着应大小姐的脸,表示要把庶弟记到?应母名下时,也只是问了问。当冒乐嘤嘤嘤嘤地表示“都是我之前太叛逆了,爹都是为我好”时,应老太爷也就痛快同意了。
要不是应止玥劈下惊雷,现在?临宁侯府到?底姓不姓应,还真就是不太好说。
也正是因此,哪怕应止玥查到?了母亲死亡的真相?和范老爷有关,也没有直接去找应老太爷,而是准备先斩后奏。
虽然应母是应老太爷的亲生女儿,但真爱的力量是伟大的,大家不是也经常感慨,说“有了小婿忘了女”嘛。
鬼都不知道这?俩老货惺惺相?惜到?了哪种?地步,是不是肯为彼此向全世界对抗了。
范老爷成为下堂之父、闹得阖府鸡飞狗跳的时候,应老太爷闭门不出。
唯有最疼爱的小婿一步三回头地怅然离府后,应止玥才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外祖。
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应老太爷像是老了十几岁,脸上都褶出了橘子皮的印,颤颤巍巍地问她?:“你、你真不肯让你爹回府了?”
应止玥温婉地笑:“我以为外祖了解我。”
应老太爷当然了解她?,可还是遗憾地呼出一口气,好像身?体被?活活挖走了一块似的,心里空落落。
应止玥才不管他怎么想,优哉游哉地吃了半颗橘子,就听应老太爷接着道:“那你和国公府的陆率接触看看,要是觉着他不错,就把他招进府吧。”
陆率虽然姓陆,但严格来说,不是国公府本家的公子,而是一表三千里的表哥。
应老太爷很了解应止玥的性子,知道他的外孙女必然不可能嫁去别府,那就只能和应母一样招婿。像是陆三郎这?种?公子自然不可能,但是一个旁支的陆率,还是没问题的。
单从?陆家的序齿上来说,陆率是陆三郎,也就是应止玥那位便宜侄子的表哥,但要再和应家合在?一起?,就实在?是一团乱麻。
索性应止玥也管陆率叫表哥。
陆率温文尔雅,性子温润,很适合作为替代范老爷的小婿,填补上应老太爷那颗空缺的老男人心。
应止玥垂眸,将?橘子上的络子撕开。
应老太爷看她?这?不情愿的样子,眉头一竖:“你见不见?”
应止玥干脆:“不见。”
“这?是见一面,也不是让你们一定成婚了。”
应止玥:“那也不见。”
应老太爷:“你必须见!不见我就离府出走!”
应止玥:“……”
应老太爷非常执着,就差撒泼打滚让她?必须见一面、完整每一个老年男人寂寞的“翁婿心”,应止玥只好委婉地表示:“我会?见的,但陆表哥未必有这?个意思。”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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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应老太爷胸有成竹,慢吞吞从?榻上爬起?来,看不出半点撒泼打滚的狼狈样子,很有威仪地扬了扬手?:“这?个你放心,他必然会?答应的。”
应止玥无所?谓地点点头,反正到?最后她?也不会?同意的。
——虽然说,如果没有陆雪殊,陆率又点头,她?其实有很大概率会?答应。
毕竟,一个成功的女侯背后,总得有一个默默无闻的男人打理?中馈。
但她?已经有陆雪殊了。
等范老爷的事情彻底解决完,再把陆雪殊拎出来给应老太爷看吧。
应止玥扔掉橘皮,随意地想。
然而应止玥也没有想到?,只是和陆率见一面,陆雪殊的反应会?这?么大。
花厅中,茶香氤氲,瓶中插着的花清雅芬芳。
陆率仪表堂堂,容貌俊朗,见到?她?后拱手?温声道:“应大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陆表哥太客气了。”应止玥令人奉茶,目光在?陆率的脸上一顿,有点困惑,“我们……”
对方的脸确实有点眼熟,但是记忆有些模糊,她?有心想问问两人是什么时候见过。
——这?话卡在?了喉咙里。
陆率心跳如鼓,却没有听见应止玥接下来的话,不由得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她?:美人面色绯红,唇瓣轻含,耳垂润如软贝,下面坠着的耳珰轻晃,美极艳极,恍惚间,似有薄润的清光流曳。
他一时竟看得怔了。
但此时应止玥已经完全没心思去想陆率了。
——她?几乎要狠狠咬住下唇,才能克制从?里面溢出来的轻吟。
仗着旁人看不见,有人正倾身?探过来,嘴唇沿着她?耳珰的形状仔细描摹,似含似咬地吻吮,礼貌提醒着:“表哥还在?等你的话。”
应大小姐呼吸不顺,只想骂人:陆雪殊这?个得寸进尺的混蛋!
明玉耳珰
陆率觉得, 今天的应家大小姐有点奇怪。
刚煮沸的茶壶滚热,馏出来的水汽朦胧上行,仿佛全晕在她的眼眸里?, 明明窗轩紧闭, 屋里?也没风, 可还是间或有三两绺发丝绕过右耳。她不耐地将其勾开,纤长的睫毛像是外间飘落的碎雪, 簌簌地轻抖。
察觉到陆率的视线,应止玥勉强抿了口茶水, “我和陆表哥之前还见过?”
陆率腼腆一笑:“是表妹及笄之前?的事?了,不过几面之缘,那时候你还?赠过我……”
应止玥闷哼一声。
——陆率说话,陆雪殊却咬她, 真是好没有道?理。
陆率自然不知道?眼前?美人在遭受折磨, 只当是屋子里?仆妇太多, 对方不好意思了, 很快停住这?个话题,转而道?:“我听闻了冒乐的事?——范老爷未免太过分,都是我不好,当时没在京城。不然必是第一眼就能发觉不对,断不会让表妹受这?样多的苦。”
应止玥礼貌笑了笑:“多谢表哥挂念。”
陆率还?以为她会
忆樺
再说些什么, 寻常人受了这?样的委屈,怕是早就眼泪汪汪地叫苦不迭了,然而应止玥只这?样客气?的一句, 也没再说下去, 只是再让人给他续上茶。
其实?,也不是应止玥不想多说两句话, 而是陆雪殊这?厮含够了她的耳垂,又拨开长发去吮她的颈。
说是吮也不尽然,是对她侧颈的某处皮肤情有独钟,先是用唇去温柔地抿,随即换了舌去不紧不慢地咶。
应止玥实?在受不了这?份慢性折磨,本来想借着?找人倒茶的动作避开他,可陆雪殊却像是早有预知,直接叼了一小块肉,含在嘴里?又是啄又是咬,活像是碰到了最心爱骨头的狗。
可不就是狗吗?应止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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