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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山庄收钱买命的行为有任何错。但现在,司徒栩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杀孽太重了,才会摊上沈不知这么个疯子。

    尽管司徒栩十分抗拒,但在沈不知的纯粹威逼,毫无利诱下,不得不答应了暗中跟着沈南一的要求。

    沈不知走后,司徒栩一脸苦笑:“这单生意怎么还越做越复杂了?”

    保护无极宗宗主,伺机刺杀雪影剑,消灭归元门最后一名弟子,这些委托哪一项他都不想干。

    第54章

    烈日当空, 太阳炙烤着大地,微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

    山路旁,一群大汉正停在路边的树荫下休息。他们身上穿着眼色和款式相似的衣服,仔细看去, 衣服上还绣着相同的图案。

    停在一旁的马车上还挂一面写着“振威”二字的镖旗, 不难看出这些人都是这家振威镖局的镖师。

    即便是休息时, 这些人也团团围住中间的两辆马车。再看一路上的车辙,他们押送的货物不少,想来值不少钱。

    除了这些压着货的镖师, 还有两辆马车,马车中有几名女眷, 旁边跟着几名护卫, 也与他们一样停在了不远处的树下。

    这支镖师队伍一共十几个人, 一水的精壮男子各个身强力壮, 这个队伍中只有两个人看上去不太一样。

    一个是为首的中年男人,这男人身穿青色长衫, 头戴灰色方巾, 一派文弱书生的扮相。虽然看起来像个书生, 但他的眼睛精光闪烁,右手更是从未离开过腰间佩挂的长剑, 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镖师,而是有几分功夫在身的江湖人。

    另一个则是一个白白胖胖, 看上去十分憨厚的男人。男人同样挂着佩剑,与其他镖师在一处说着话。

    “头儿, 这三人跟我们一路了, 该不会是冲着我们的货来的吧。”一名头发上缠着红布条的大汉对着书生样的镖头悄声说道。

    这镖头名叫赵一桓,外号青衫秀才, 是振威镖局的总镖头,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

    他冲问话的镖师摇了摇头:“他们若真对我们的货有意,就不会一直跟到这个时候了。”

    那名白胖男子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走了过来。这人站立时还看不出来,但是一走起路来就能发现有些忽高忽低,原来竟是个跛子。

    这名瘸腿的镖师目光中带着警惕,与绑红布条的大汉看法相同:“这几个人看起来都很古怪,尤其是那拿剑的少年,他们就算不是冲着我们的货来的,恐怕也不简单。”

    赵一桓想了想,虽然相信自己的判断,但也没有坚持:“过了白沙岭我再找他们问问。”

    又嘱咐两人:“现在要紧的是前面的白沙岭,上回赵勇在这遇到过一伙山匪,虽然不是什么难缠的角色,但我们这批货不容闪失,你们等下都打起精神来。”

    说完这些,赵一桓又瞟了一眼不远处的三人。

    他们谈论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沈南一他们。

    沈南一三人停在道路的另一侧,就在他们的对面,那红头巾的大汉说的话三人也都听到了。

    对于这名镖师的揣测,沈南一靠在树边撇了撇嘴,没放在心上,而是冲林与尘问道:“你们两人不是从雁栖山来的吗,怎么还能找不到路呢?”

    林与尘默默把头转了过去,假装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宋祈安则是用憨笑表明他什么都不知道。

    三人出了青阳城,本应该按照上次来时的路一路往回走。

    因为从离泽城出来的许多人都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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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同一条道,他们走到半路,连续碰上了好几拨从离泽城出来的人,难免有被认出来的时候。这些人虽然奈何不了他们,但若是越闹越大,恐怕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行踪了。

    这个时候林与尘提出了改道。

    他此前听过路的客商说过另一条路,虽然不好走。但抄了近道可以不经过怀阳城,这样一来就能避开那些武林中人。

    于是三人在到达槐花镇之前改了道。

    这条路三人都没走过,结果不知怎么就走岔了,以至于在山里绕了两天。

    上次去离泽城时,沈南一为了不餐风宿雨想尽办法赚点盘缠,没想到这回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就过上了这样的生活。

    几人转了两天,好不容易出来遇到了振威镖局这群押镖的。在打听到对方的目的地是在雁栖山西南的定州城时,三人赶紧跟上了他们,生怕再次迷路。

    不过看样子他们把对方当向导,对方却把他们当成了包藏祸心的小贼。

    这边正说着话,赵一桓已经开始示意其他人集结队伍准备重新出发。

    队伍里面除了他们押的镖,另外跟着的两辆马车都是半路遇上的。两辆马车上的都是女眷,听闻白沙岭有山匪作乱,见他们镖局人强马壮,便提出结伴同行。赵一还看中他们带的护卫不少,武器装备精良,便没有拒绝。

    此时也有人去提醒那两辆马车上的人。

    至于沈南一三人,自然是没有人来跟他们说。不过他们也不需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这些人要出发了。

    白沙岭因其山底砂石呈灰白色而得名,此处地形呈葫芦状,最窄处仅能通过一辆马车,关口易守难攻。

    因为这天然的地形,又有许多客商为了赶时间抄近道,这边过路客商不少,因此此处山匪猖獗。

    在经过白沙岭前,赵一桓就开始让镖师们不停喊着振威镖局的镖号。

    “镇武扬威!”

    “镇武扬威!”

    走在前头的镖师一边带领喊着口号,一边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

    这些人的举动让沈宋两人都睁大了好奇的双眼。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先前好像没有。”沈南一不解地问。

    林与尘虽然同样不常在江湖上走动,但他的师父还是教给过他许多东西,也包括一些行走江湖必备的常识。

    “这是他们的镖号,应该是担心前面有山匪。”林与尘解释道。

    “这不是敲锣打鼓让别人知道有肥羊经过吗?”沈南一更觉得奇怪了,哪有明知有山匪还故意咋呼的。

    “各大镖局中不乏高手,有些在武林中名声不小,走镖时呼喊镖号也是一种威慑。如果是名气大的,有些劫道的听到他们的名号会主动避让。或者是与他们本就相识,听到名号自然也不会动手了。”

    “原来如此。”沈南一和宋祈安同时长了见识。

    “不过,看起来这振威镖局的名号没有那么响。”沈南一指着前面突然停下来的队伍说道。

    在林与尘给他们解释的时候,有一伙人叫喊着从山坡上跑了下来。

    这些人穿着各不相同的衣服,有些是劲装,有些是短打有些是背褂,甚至还有打着赤膊露出胸前结实肌肉的。他们手里举着大刀长枪,武器虽杂,但都是寒光利刃。

    在沈南一的印象中,这种壮汉,不管干什么都不至于吃不上饭。

    这伙山匪一个个牛高马大,看上去完全不像是被生计所迫当上山匪的,明显就是一伙被过路客商养肥了的专业匪徒。

    山匪跑下山时,振威镖局的镖师们像是早有预料,一点没有慌乱。红头巾的大汉更是露出不屑的表情。

    他们押过不少趟镖,走南闯北,见过的场面不少。这群山匪人虽然多,看起来也各个孔武有力,但从他们的站的位置阵型和他们手上武器就知道,不过是一群没有经过训练的乌合之众。

    双方的人虽然都会一点功夫,但这点皮毛自然不能跟武林中人的打斗相比。

    山匪们叫嚣着就冲了过来,双方很快陷入了一场混战,就连有着女眷的那两辆马车也遭到了围攻。只有沈南一三人,因为远远落在后面,看起来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竟无一人来打扰,于是乐得看起了热闹。

    人数上振威镖局虽然不占优势,但赵一桓功夫不凡,他见同行的载着女眷的马车被围,立刻飞身上前,打退了围攻的数人。

    沈南一注意到那名腿脚不便的白胖男子竟然人不可貌相,他一人守在所押货物的周围,左挡右突,好些山匪中了他的剑,无再战之力。

    明明是最不被看好的,却表现最好,沈南一边看热闹边感慨,“这胖子看起来功夫不输那个领头的,只是这腿可惜了。”

    林与尘也注意到场上仅有的几个功夫不错之人,听到他的感叹后,仔细看了看那名白胖男子,然后盯着他的腿若有所思。

    就在山匪很快被打得几乎无还手之力时,山上站着的一个并不起眼的灰衣男人加入了混战。

    他一出现就重创了振威镖局,好几个镖师被他所伤,倒在地上翻滚叫喊,疼痛难忍。

    “这武器可真歹毒。”沈南一看清了灰衣人手中的武器后直摇头。

    灰衣人使的是双手武器,手上的武器形状似钩非钩似鞭非鞭。一头形如尖刺,上面都是倒钩,一旦刺入身体再抽出去,会带动体内皮肉脏器翻出,让人痛苦难忍。

    此人的加入让场面立刻发生了转变。

    很快赵一桓和那个白胖男子不得不放弃原先的对手,对抗起灰衣男子。

    “我看这名灰衣男子很强,他们这是要输呀。”沈南一观看了一阵,得出了这个结论。

    林与尘赞同地点了点头。

    只有宋祈安,虽然已经开始练习归元功另一半功法中的招式,但鉴于时间太短,尚不能一眼判断出场面的输赢,还有几分看错。

    “我怎么看他们二打一配合十分默契,怎么会输呢?”

    沈南一摇了摇头,一时半会儿也跟他解释不了这么多:“等你练完了那半边功法自然就能看明白为什么会输了。”

    说完他又朝林与尘抬了抬下巴:“你还不上吗?再这样下去灰衣人就该把他们全杀了。我还没见识过雪影剑呢。”

    林与尘不为所动。

    直到灰衣人手上武器扫过赵一桓肩膀。赵一桓肩膀立刻一片血红,握剑的手落了下来,眼看又一钩要落到他的胸前,林与尘终于动了。

    不过他并没有如沈南一所愿抽出腰间的雪影剑,而是一个踏步飞身到了混战中的三人身边,右手并做剑指与灰衣人交上了手。

    第55章

    林与尘的雪影剑在江湖名剑榜上同样有一席之地, 加之剑身较特别,很容易被人认出来。无必要的情况下,他不想引来关注,所以才没有拔剑。

    如此一来就需近身使用移月摘星手对敌。

    但灰衣男子长期在此处盘踞, 交手经验丰富,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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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一敌三有难度, 一见林与尘上来,并不因为在赵一桓身上占了上风而恋战,而是眼疾手快地退开来, 因此林与尘竟没能第一时间制住他。

    沈南一见到旁边打得鬼哭狼嚎,刀枪撞击声中还不时夹杂着几声尖叫和哭泣, 催促起林与尘来:“都这时候了你还留什么手?”

    他这是拿林与尘与他大哥相比, 嫌弃林与尘动作太慢。在他看来, 两人能在天榜上并列, 功夫应该也差不多。这要是沈不知出手,别说灰衣人, 就连旁边这些乱喊乱叫的都要被他一并了结了。

    山匪人数众多, 在场除了那些被护卫保护在马车里的女眷, 其余人都遭到了他们的攻击。唯有沈南一几人本来隔得远,又没行李, 见山匪来了还叉着腰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山匪们便也没去招惹他们。

    沈南一乖乖看热闹也就罢了, 但他现在还要在一旁叫嚷,一下引起了山匪们的不满, 当即就有人挥着刀朝他砍来。

    沈南一见状也没有躲, 而是朝宋祈安看过去,考虑是拿宋祈安当盾牌, 还是让宋祈安出手。

    不过没等他和宋祈安做出反应,林与尘余光瞥到他们的处境,一脚踢起不知谁掉落在地上的长枪。那枪飞过去,准确插在了举着手向沈南一挥刀的一名山匪的后背,这名山匪应声倒地。

    沈南一冲林与尘欣慰地点了点头,这回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镖局这边,那名腿脚不便的白胖镖师见林与尘上前来,原以为他是想浑水摸鱼,直到见他对山匪出手,这才面露喜色。

    林与尘见沈南一那边似乎要被拉入战局。也加快了速度。

    他脚步迅速变幻,几步便跃至灰衣男子身后,随后剑指在他的天宗穴和腕骨穴等处点了几下,顺势卸下了他的武器。

    灰衣男子很快就在林与尘的移月摘星手下失去了反抗之力。那些山匪见灰衣人被擒,都着急了起来,好几个人不顾实力差距冲上来救他,然后被林与尘一个横扫轻松打倒在地。

    受伤的赵一桓一边捂着伤口一边看林与尘御敌,只这两下就能看出林与尘与他们身手的差异。

    就在林与尘把注意力放在周围人群上的时候,那名白胖的瘸腿镖师见灰衣人被制住了,于是一剑插进了他的心脏。

    灰衣人瞪大了眼睛,血从口中涌出,最后眼中流露着甘心一头栽倒在地。

    瘸腿镖师这个举动不仅让林与尘惊愕,就连振威镖局的众人也没有料到,周围一下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中。

    那些山匪也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见形势落败本就有了退意,现在看到最厉害的灰衣人被杀,纷纷开始后退。

    倒地受伤的那些人则挣扎着站起来,有些人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武器,有些人连滚带爬地往山上走,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撤退了。

    没一会儿,山下除了被杀的灰衣人和受伤的镖师,山匪几乎逃窜得无影无踪。

    经过了劫难的众人都停下了手,振威镖局的人都看向那名杀人的镖师。

    “钟直,你…唉,你出手还是太急了。”赵一桓抱伤看着他,叹了口气,认为他的行为过于莽撞。

    钟直垂下眼皮,掩盖住了杀人那一瞬间的狠厉,再抬起头,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憨厚模样。

    “头儿,他们这些山匪,都是杀人越货之徒,要是放了他只会让他祸害更多过路的行人和客商,我们这是为民除害。”

    赵一桓还想说什么,却扯到了肩膀的伤口,痛哼出声。

    钟直连忙上前来,并急忙指挥其他人去拿金疮药和干净的布条,然后替他查看伤口,准备包扎。

    等处理好了伤口,赵一桓才有空走到林与尘身边向他道谢。

    “在下振威镖局赵一桓,方才多谢少侠出手相助。”赵一桓肩膀有伤,不好抱拳,于是弯腰鞠了一躬表示谢意。

    “今日若不是有少侠在,我们振威镖局这十几口人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他赵一桓这话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现在想到那灰衣人,还心有余悸。

    之前虽听说过白沙岭山匪不好惹,却没料到灰衣人功夫这么好。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林与尘神色淡然地回答道。

    赵一桓观林与尘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功夫,觉得他有些傲气也正常,并没有因为林与尘的冷淡而有任何不平。

    他有心结识林与尘,但眼前形势不容他耽搁。

    “刚才我镖局兄弟杀死的那人是盘踞白沙岭的盗匪头目之一,据说白沙岭还有一个盗匪头目,与此人是亲兄弟,虽不知为何没有同时出现,但恐怕这些山匪回去通风报信后,他再带人杀回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也要赶紧过去。”

    赵一桓担心镖局的货和眼前这些伤兵残将,简单互通了姓名之后,也来不及同林与尘寒暄过多,就指挥其余的人加快速度离开。

    赵一桓先前责怪钟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走镖的人讲究的是交友广阔八方通达,一般能不结仇就不结仇。

    这灰衣人虽然被擒住了,但是他还有个武功更甚于他的兄弟,现在把他杀了,不说待会儿他的兄弟前来报仇,即便这次安全无恙过了白沙岭,可结了这个仇,以后也要时刻提防,不得安宁了。

    或许是山匪们还没来得及报信,等到他们通过白沙岭,往前又行了一段路,赵一桓见后面无人追来才松了一口气。

    “头儿,兄弟们刚刚经过恶战,又急着赶路,都有些累了,不如停下来歇歇?”之前的红头巾汉子快步走到赵一桓身边。

    赵一桓环视众人,好些人伤口都来不及包扎,脸上衣服上全是血迹,看起来极其狼狈。

    跟在他们后面那两辆马车上的人也是,虽然护卫们的性命都保住了,但有些伤势颇重,痛得不停哼叫。就算是没受伤的也都灰头土脸的,看起来是需要做个休整。

    他们到达的地方是一处山阴处,可以听到不远处水流的声音,前方正好是一个较窄的弯道,既有水源又有屏障,正好可以休整。

    赵一桓见状点了点头,让红头巾通知大家停下来休息。

    大部队停了,沈南一三人自然也慢了下来。

    这个时候赵一桓再看林与尘三人,感觉就更不一样了。不说林与尘刚刚的表现,即便经过那场恶战,沈南一和宋祈安两人跟在后面还是一派悠闲,丝毫不担心山匪追过来,若不是胸有成竹,怎么能如此淡定。

    于是走过去再次向林与尘道谢,也是为了打听他们的来历。

    “几位少侠真乃人中龙凤,不仅身手高强,还侠肝义胆。赵某走南闯北,也算有两分见识,林少侠先前的手上功夫,我却看不出门道,不知林少侠出自何门何派?或是有何家学渊源?”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林与尘表情还是那样冷淡,多一句话都不想说。

    “林少侠谦虚,想来还是赵某见识少了。”赵一桓不愧是总镖头,处事圆滑自如,对林与尘这明显的拒绝也只微微一笑,丝毫不恼。

    这一出手就制住了那灰衣人,怎么可能是雕虫小技,但他既然不愿说,赵一桓也不再自讨没趣,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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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句后就离开了。

    另一边注视着林与尘的那些镖师见赵一桓回来,忙凑上前去询问。

    其中属红头巾的大汉最关心:“头儿,他们是些什么人?打探到他们要去哪里了吗?这人武功这么高,若是一路上有他们在,我们的货就更稳妥了。”

    此前他还在猜测沈南一几人别有用心,现在见识了林与尘出手后,立刻就想要结交了。就连钟直都对他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赵一桓摇了摇头:“此人看起来孤傲,岂是我们能驱使得了的。我方才想探听一下他们的来路也一无所获。”

    “莫不是我们之前说的话被他听到。得罪他了?”红头巾大汉猜测。

    “别瞎猜了,至少他这次帮了我们,现在也还在,待会儿若是白沙岭的那些山匪卷土重来,他也应该不会袖手旁观。”赵一桓只能这么想了。

    他们不知,林与尘这样表现倒也不是对他们此前的话有什么不满,他纯粹就是不喜欢多事,出手相助也是同样的道理。

    “我看他们身上好像没带干粮,要不我们送点给他们?”

    距离他们的早饭已过了几个时辰,趁着此次休整,大家也拿出了准备好的干粮吃。红头巾心里想着怎么弥补先前的误会,注意到沈南一他们两手空空,便提议这样示好。

    赵一桓刚要同意,发现慢人一步了。

    白沙岭那一战刚过去,镖师们很快适应过来,但马车上的女眷们却被吓得不轻,有人还在不停抽泣。

    当然,也不是所有女子都如此。其中一辆马车上下来了一名穿着鹅黄衣衫的女子,她镇定地带着侍女朝沈南一三人走去。

    黄衫女子停到林与尘面前,福身行了一礼:“今日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然后接过侍女手上捧着的盒子,递了过去:“我见几位没有干粮,我这正好有一些自家做的路菜和馕饼,只是一些粗食,如不嫌弃,还请几位公子享用。”

    林与尘刚想拒绝被沈南一抢先一步接了过来。

    沈南一接过后自己也不说话,用眼神示意林与尘回答。林与尘不得不向黄衫女子道了谢。

    等黄衫女子一离开,沈南一就和宋祈安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盒子。

    里面装着用鸡丁和笋丁煸炒而成的路菜,又有腌制的酱瓜,还放着几个软和的饼子,又贴心的配上了筷子。这些东西虽然不算美味,但比起他们这两天吃的东西,已经够好了。

    沈南一和宋祈安也不客气,一人拿了一个饼子,就夹着菜吃了起来。

    林与尘见他们是一点戒心也无,皱起了眉:“你们就不怕这里面放了什么不该放的。”

    沈南一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忘了我百毒不侵?再说了,这女子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你又才救了她们,她有什么理由害我们?”

    “就是,林兄你也太多心了。”宋祈安在一旁附和道。

    “诶,林与尘,”沈南一放下了筷子,略带调侃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他,打趣道:“这位小姐莫不是看上你了?这是被你刚才的英姿折服了呀!”

    “这位小姐长得这么漂亮,还比那些江湖侠女温柔,遇到这种事一点也不慌乱,如此胆识过人,你何不上去结识一下。”他一边替林与尘出主意,一边同宋祈安挤眉弄眼。

    林与尘抬眸,一句话堵住了沈南一的嘴:“我觉得你的女装比她好看。”

    沈南一最厌恶别人说他长相,男扮女装那事更是恨不得从所有看过的人脑海里删去,被林与尘气得龇牙咧嘴。

    偏偏宋祈安还火上浇油,自认为中肯地加了一句:“林兄说的没错,我也这么觉得。”

    “你们这是瞧我打不过你们俩,没法报仇是吧?”沈南一冷哼。

    林与尘一看他的手已经摸上了放在地上的游龙剑,瞥了一眼不远处去树林中溪边打水的人,也借口拿起水囊离开,只留下宋祈安面对沈南一的怒火。

    “林兄你怎么自己跑了?!”宋祈安没料到林与尘临阵脱逃,朝他飞快消失的背影大喊。

    叫对方头也不回,只好一边躲着沈南一的剑一边捂着胸口:“不行了,我旧伤要复发了!”

    但这并没有让沈南一心软:“旧伤?我看你是想要点新伤了。”

    最后在沈南一的威胁下答应永远不提那件事,宋祈安才逃脱了魔掌。

    打水的地方并不远,沈南一和宋祈安已经吃完饭,见陆续有人从林中出来,却还是没有看到林与尘的身影。

    就在两人疑惑想要过去瞧瞧时,他们就听到了隔着树林从小溪处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同时伴随着刀剑挥舞的声音。

    沈宋两人立刻站起身来,赵一桓等人也戒备地拿起了武器。

    “莫不是山匪追了过来?”宋祈安想起赵一桓所说。

    此时的赵一桓也是这么想的,刚想要钟直查看是否有落单的人,回首一看,钟直竟然不在,于是立刻让所有人警戒。

    与他们的紧张不同,沈南一面上轻松,还拍了拍宋祈安的肩,让他反应不要这么大:“要是林与尘都应付不了,我们过去也没用,还是先等等吧。”

    很快,有镖师从树林里跑了出来,气喘吁吁地对着赵一桓喊道:“钟镖头和刚刚那位少侠打起来了!”

    这个结果大家都没有想到,连沈南一都惊讶地转过头看赵一桓。

    赵一桓就更莫名其妙了,抓着那名报信的镖师追问:“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还没等那名镖师描述明白,林与尘已经推着被卸了胳膊的钟直走了回来。

    沈南一和宋祈安连忙走上前去,指着一瘸一拐的钟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一桓和其他镖师也围了过来,面上显露诧色:“不知我这位兄弟哪里得罪了少侠?”

    林与尘一推钟直,把他推到赵一桓的面前:“赵镖头真不知他是谁?”

    “他?”

    赵一桓听林与尘这么问,也察觉出是钟直的身份有问题,可钟直还能是谁呢?

    第56章

    “赵镖头也是江湖中人, 可曾听说过长鲸帮的郑久名?”林与尘说出了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一出,赵一桓马上变了脸色,郑久名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长鲸帮是霁州城的一个大帮派,霁州城东南多海域, 帮众经常在海上活动, 替沿海的渔民及行商扫除水祸寇匪。

    尤其是帮主江长海, 为人侠肝义胆,对朋友慷慨仗义,其帮众不仅不像很多帮派那样祸害百姓, 在江长海的约束下还常常为当地百姓主持公道,在霁州城百姓和跑船的行商心中地位十分高。

    但就是这位被武林同道和霁州百姓交口称赞的江帮主, 却被自己最信任的兄弟副帮主郑久名所害。江长海不仅惨死海上, 甚至连他的妻儿也在他身死后不久莫名被害。

    霁州城靠海, 不管是渔民、商人、还是水匪, 都是靠海吃饭。长鲸帮在海上的种种行为,严重影响了水匪们的利益。于是, 他们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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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收买长鲸帮。但帮主江长海不但不愿接受水匪们的条件, 还加强了护船的频度, 这让水匪大为恼火。

    副帮主郑久名与江长海虽为结拜兄弟,但他因江长海在长鲸帮中威望极高, 长鲸帮众人几乎只听江长海号令,这让郑久名早就有了不满。

    郑久名就是在这时勾搭上了水匪, 两方一拍即合,里应外合勾结起来将江长海害死在了海上。

    郑久名在江长海死后顺利当上了长鲸帮帮主, 却做贼心虚, 担心江长海的妻儿发现他的恶行后报仇,又暗中残害江长海的妻儿。

    但没想到江长海的妻儿侥幸逃过一命, 并由此发现了郑久名的真面目。

    此后,江长海的妻子改头换面混入长鲸帮,趁着郑久名去六大派切磋要事的时候,拿到了郑久名勾结水匪,伙同他在长鲸帮的同伙害死江长海的重要证据。

    那时六大派召集武林正道在铁磁岭商讨要事,她拿着这份证据赶到了铁磁岭,当着六大派和众多江湖中人的面,撕开了郑久名的伪装,揭露了他的阴谋。

    证据确凿之下,郑久名无力辩解。

    见事情败露,郑久名狗急跳墙,抓住了江长海的妻子试图挟持人质逃脱,却被玄天宗的清虚真人擒获。

    只是这清虚真人年纪大了,不愿再造杀孽,便放了郑久名一命,只是废掉了他的武功。

    捡回了一条命但却武功全失的郑久名并没有束手就擒,他在正道众人的眼皮底下逃出了重围。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在江湖上见过他。

    “你是说钟直就是郑久名?”赵一桓看向一旁的钟直,实在无法相信。

    钟直现在白白胖胖,看上去面目和善甚至有些憨厚。加入振威镖局这么久,他一直与镖局中人相处融洽,从未听人说过他任何不是。赵一桓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这样的钟直和郑久名联系起来。

    “虽然身形发生了变化,但一个人的骨相和五官是不会因为长胖而变化。赵镖头或许可以想一想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振威镖局的。”

    林与尘提醒赵一桓从时间线上来看,这让赵一桓想到了一些关于钟直来历的疑点。

    郑久名是三年前来到振威镖局。

    起初他是腿受了伤被他们遇到,郑久名谎称是被路上的盗匪劫道并打伤。因为振威镖局的镖师们押镖途中也常遇到盗匪,难免有所死伤,他的伤也博得了镖师们的同情。

    然后因为他功夫不错,又称无处可去,便顺理成章留了下来,并在镖局做了镖师。

    但赵一桓还是有些不解:“可郑久名是在五年前消失的,并且所有人都知道,他当时被清虚真人废去了武功。”

    那个红头巾镖师也替钟直说话:“头儿说的没错,钟大哥怎么可能是那种人,他武功高强,来镖局的时间也对不上,你不要血口喷人!”

    林与尘不想同他们废话,只说了一句:“你不妨问问他自己。”

    镖局的人都看向了钟直,尤其是红头巾,一脸期待他能为自己解释两句。

    钟直好像因为被擒住有些心灰意冷,还是沉默不语。

    他对于林与尘和赵一桓两人的对话一句都没有反驳,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他的这等同于默认的行为让镖局众人十分失望。

    长鲸帮之事在江湖上也称得上是个大事件,江长海在武林中的威望让郑久名的名声变得又臭又烂。镖局的人在发现他或许就是郑久名之后,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他们那边各个面露震惊,只有沈南一和宋祈安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郑久名是谁,长鲸帮又是什么?”

    林与尘回头,才想到这边有两个对江湖事几乎一无所知的人,不得不将长鲸帮江长海和郑久名之间的恩怨向他俩解释了一遍。

    “你是怎么认出他来的?”听完这一切的沈南一并没有怀疑林与尘认错人,到他好奇林与尘是怎么认出来的。

    振威镖局的人其实也有一样疑问。

    “说来也巧,当年霸刀门惨遭无极宗灭门,”林与尘说到无极宗时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沈南一。

    “肯定是沈不知干的!”沈南一摊手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林与尘顺着他的话改口:“霸刀门惨遭沈不知灭门后,各派义愤填膺齐聚铁磁岭,商讨对魔教的应对之策。师父也带我参加了这次大会,我恰好在铁磁岭目睹了郑久名被揭穿一事。”

    “莫非你在最开始碰到他们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宋祈安一下子联想了许多。

    “我是在他们遇到山匪动手的时候才发现的。”林与尘倒也没有对五年前仅远远见过一面的人这么熟悉。

    虽然郑久名极力隐藏,就连他惯常使用的左手刀都换成了右手剑。但他在看见山匪那一刻有一个细微的左手拔刀的习惯性动作,被林与尘不小心捕捉到了。

    在他杀了那名灰衣人后林与尘更是察觉出了他的异常,并开始关注,这才从他的长相看出了端倪。

    这其中只有一点说不通,那就是为何他还有功夫在身。

    郑久名的武功当着众人的面被废,这一点做不了假。钟直虽然武功不及郑久名当年,但至少他还能习武,一点也没有被废武功的迹象。

    因为有此疑惑,他才会在看见钟直去溪边之时也借口打水跟了过去,就是想前去试探。

    试探的显而易见,钟直还没有忘记郑久名这个名字。在林与尘试探叫他的时候漏了陷。

    在林与尘的逼问之下两人动起手来,林与尘毫不客气地卸了他的胳膊关节使他失去了反抗之力。然后就是沈南一看到他们出来的那一幕了。

    虽然郑为名没有亲口承认,但林与尘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的目的并不是逼郑为名承认或是审判他,那是长鲸帮的家务事,他没有兴趣插手。他只要自己能确定对方是郑就名就行了。

    “你是怎么恢复武功的?”林与尘最终的目的只有这个。

    林与尘这个问题提醒了沈南一,他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他被废掉了武功,但现在已经恢复,所以只要找到他恢复武功的方法,我的伤……”

    沈南一没想到他一直没有头绪的事情,会突然有了希望。

    林与尘点了点头。他在断定这人就是郑久名后立刻就想到了沈南一,揭露郑久名的身份只是为了知道他是如何恢复武功的。

    清虚真人废掉郑久名的武功自然需要散了他气海的内力,现下郑久名既然有办法恢复,说明沈南一的伤也有治好的可能。

    但郑久名被揭穿了身份后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对于林与尘的话无动于衷。

    直到林与尘说要把他交给长鲸帮时,郑久名垂丧着的脑袋才抬了起来。

    他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大笑不已,看起来有几分疯癫。

    “哈哈,你以为我在乎吗?我现在也是生不如死,还不如一了百了!”

    或许是每天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生活让他厌倦了,郑久名说出了他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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