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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如同噩梦
即便是有,也是两个多月前发生的事情了,且那件事已经尘埃落定,不至于再被翻出。
一时间让周员外有些摸不着头脑。
黄兴义是崇安城的县丞,一城主官,发生在他所管辖的辖区内的大小案件,皆由他来处理。
他道:“周员外,我们今日上门,是为了两个多月前你这府上一名叫文狩的仆从撞死一事。”
周员外惊得后退半步:“这事儿不是两个多月前就已经了结了吗?怎的今日又翻出来,还是三更半夜。”
员外话中能够听出他的不满。
黄兴义道:“文狩的母亲来衙门申冤已有两月之久,当日周员外告知本官,文狩之死绝无疑点,他就是为了自证清白一头撞死在员外家中,员外念他已死,追究责任也无意义,事情就此了结,员外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文狩已经死了,即便我上衙门去报了官,衙门也不掌管死人的生杀之权,我们家芳箬就当是吃了个哑巴亏。”周员外无奈叹息,意思是这你总不能怪到我的头上,我们家是受害者。
黄兴义道:“文狩以死自证清白,本官想,是非对错,总该是要查个水落石出,免得真凶逍遥法外,周员外以为呢?”
周员外:“大人的意思,三更半夜上门,是要重新调查我家芳箬被奸污一事?芳箬胆小,几月过去,如今夜里仍不敢独身入睡,大人此时重查此案,又是深夜,这不是要让我家芳箬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生生撕裂。”
“大人,于心何忍?”
这周员外一张嘴厉害得很,让黄兴义都有些招架不住。
衙门上门查案,周家按理该配合,如今他这么一说,倒像是衙门的人在揭他们周家的伤疤,有意针对周家。
庭渊道:“周员外爱女心切,我们自然能够理解。”
周员外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人穿了一身白衣,面容英俊,气质脱俗,不像是寻常人,客客气气地问:“敢问公子是何身份?”
黄兴义立刻回道:“这位是巡查的钦差大人,正巧巡查至此。”
庭渊从伯景郁身侧走到黄兴义身侧。
周员外朝庭渊恭敬行了一礼:“草民周传津见过钦差大人。”
庭渊道:“俗礼就不必了,我等深夜登门,是来查案的,而非来摆款,烦请周员外将芳箬姑娘请出来,我有话要问她。”
周传津道:“大人既然能够理解小的爱女之心,又何必苦苦相逼,硬要小女芳箬出来回话。”
庭渊:“周员外既爱女心切,想必不会轻易放过伤害爱女之人,据我所知,文狩在贵府做工数年,想来文狩的人品还是过关的,若他是偷奸耍滑品行不正之人,周家断不会留用他多年,若真是他奸污了芳箬姑娘,周家报官证据十足,他也难逃一死,可他却偏选择撞死自证清白,既然他以死自证清白,那无论如何,也该将事情查清,给家属一个交代,也给芳箬姑娘一个交代,免得世人猜忌芳箬姑娘胡乱攀扯,逼得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只能以死自证清白。”
“这件事若无盖棺定论,芳箬姑娘岂不遭人奸污毁了清誉又要遭人猜忌毁了名誉,再者,若这文狩真是枉死,真凶逍遥法外,难保哪日不会卷土重来,芳箬姑娘岂不又要噩梦再临,父母之爱子女,则为之计深远,我想周员外也不想这样的事再发生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若还拦着不让调查,那便是周家有问题。
周员外重重叹了一声,“我那可怜的女儿,到底是得罪了谁,要遭此劫难。”
片刻后他又道:“只是诸位大人查案,需要如此着急半夜就开始吗?何不等明日天亮后再调查,如今正是半夜,府上各处仆从劳工正在酣睡,何故将他们吵醒,扰了他们清梦。”
“周员外倒是心慈。”庭渊道:“既如此,我们也不干这扰人清梦的坏事,待天明之后,若周员外还要横加阻拦,可别怪我丑话没说在前头。”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多谢大人体恤。”
庭渊道:“所有人立刻守住府中各处,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擅自走动,静待天明。”
周员外:“大人这又是何意?”
“,周员外意在连夜查案扰人清梦不妥,涉及命案,我等自当小心谨慎,避免有人串供,或是聚集起来讨论案情,为案件侦查增加阻力,只是派人把守各处,禁止私下交流,并未危及人身安全,周员外可还有异议?”
周员外见状也不好说什么。
庭渊又道:“若周员外无异议,亦可回房中再睡一个回笼觉,待天明再来接受调查。若是不想回房睡觉,怕我们有别的动作,亦可陪我们静待天明。”
此时距离天明不过一个时辰。
周员外:“那诸位大人自便,我就先回去睡回笼觉了,年龄大了,觉不足则无力。”
庭渊:“您请。”
周员外叮嘱门房:“老刘,帮着多照顾一些,诸位有什么需要,亦可和老刘说,他会安排。”
说完周员外离开了。
伯景郁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直至不见。
老刘则是站在一旁,准备时刻为他们服务。
惊风和飓风带着人去各处安排,将刘府内各处都安排上人,让老刘给他们带路。
支走了老刘,堂屋就剩下他们这些人。
伯景郁问庭渊:“你觉得这周员外如何?”
庭渊:“不对劲,浑身上下都露着不对劲,我们这是三更半夜突然袭击,没给他们准备的功夫,又派人封住各处禁止他们私下沟通,即便他们从前再如何三缄其口,也未必不会有漏网之鱼。”
这案子过去了两个多月,周家内部太平了那么久,时隔两个多月案子不仅被重新翻出来,一群人还被禁足在院中等天亮,这种情况只能说明案子有新的发现。
周家自己人就算能够做到不露任何消息,坚持原来那套说辞。
周家的仆人未必能够做到这一步,他们只是在周家做工,不是把命交给了周家,若这背后真的隐藏了什么,他们也不必真的和周家共沉沦。
伯景郁觉得周员外说得没错,庭渊办案的时候,总是习惯不分昼夜。
一路走来他们查了许多案子,特别是在栖烟城时的案子里,庭渊真的不分昼夜,更在乎办案的连贯性。
庭渊看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没有说出来,问他:“你有什么想说的,你我之间,还要这般吞吞吐吐吗?”
伯景郁道:“我是觉得周传津的话不无道理,案子不一定要连夜查,文狩死了两个多月了,证据就在那里,不会跑。”
庭渊:“从前养成的习惯,有案子到手总想着尽快破,莫要拖延,案案都拖,事事都拖,拖到最后,受伤的还是百姓。”
“这倒也有道理。”
庭渊道:“其实这个案子倒也不仅仅是因为我想尽快破案,文狩的母亲需要真相,尽早把案子破了,也能尽早了却她心中的执念,再就是人在疲惫的时候,精神难以高度集中,在这种情况下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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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而非深思熟虑,他们心里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问出的问题得到的答案不禁思考算计,更贴近我们想要得知的真相。”
“既如此,大人又为何同意了周传津的要求,要等到天明之后再审理呢?”欧阳秋不解地问。
伯景郁也看着庭渊,等待答复。
庭渊道:“其实很简单,我们今晚这么大的动静,周家的狗叫得整个宅子的人都能听得到,官兵层层封锁禁止外出,不明真相的人一定会觉得周家出事了,周传津自以为能够拖延时间,却不知自己这样只会让人心中更加惶恐。”
黄兴义:“这周员外如此提议,不是因为他善良仁慈吗?”
欧阳秋想到先前庭渊说周员外心慈,现在回想起来,只怕也不是诚心称赞,而是在讽刺他。
看着眼前这个年岁不比他儿子大多少,却如此聪明,又能验尸又能破案,计谋更是信手拈来,不由得心生羡慕。
庭渊:“文狩的死因我们已经查明,绝非自己撞死,作为周家一家之主,他难道真的不知道文狩是怎么死的吗?若周员外真仁慈,他又何故百般阻拦我们调查,阻拦不成开始拖延时间,究竟是仁慈还是另有意图?”
“能够让周家上下一口咬死,文狩是自己撞死是为了自证清白,既然坚持认为文狩就是奸污了芳箬姑娘的嫌犯,何不说他是被抓到现行,羞愧万分无颜苟活,一死了之。”
许昊惊呼一声,“我说这个案子怎么奇奇怪怪的,怎么想怎么怪,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他突然出声,把屋里的人都给吓了一跳。
庭渊笑看着他:“说说看。”
许昊说:“从始至终周家的说法都是——文狩是为了自证清白撞死的。这才是最关键的地方。一边说他是奸污了芳箬姑娘的人,一边又说他是为了自证清白撞死的,这两点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根本不协调。如果他们真的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文狩就是奸污芳箬姑娘的人,文狩为什么要自证清白?相反,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证据,所以文狩才要自证清白,可文狩的死不是自杀是他杀,文狩要自证清白这点根本就不成立。”
许昊迫切地看向庭渊,“对不对?我说对了吗?”
庭渊满眼欣赏地点头:“对。”
许昊这么一说,大家也都听明白了。
“可如此一来,文狩到底是怎么死的?”黄兴义挠了挠头,他已经要被绕晕了。
庭渊:“这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查明文狩真正的死亡原因。”
伯景郁则想到庭渊在文家村村长家门外与他聊天时说起的话,那个时候庭渊就已经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破案思路方面,庭渊还是甩了他们一大截。
庭渊道:“人对另一个人的主观与客观的评价,是很难在下意识的情况下去想到与自己认知相反的东西,就比如我看到他这张脸,我不可能下意识说他长得丑。”
庭渊指着伯景郁。
许昊无语瘪嘴,这时候举例子都不忘夸一下伯景郁。
“一如我之前所说,文狩本身如果是一个特别差的人,周家是不会留用他数年,潜意识里他们都知道文狩做不出奸污芳箬姑娘这样的事情,自证清白这个词才会出现在他死亡的原因上。”
伯景郁:“那时候我问你,你还说我们掌握的证据不足以证明文狩的清白。”
庭渊道:“当时确实不足以,还不知道周家的态度,现在搞清了周家的态度,也算从侧面作了印证。”
“你还真是够严谨的。”
“事关人命,又怎能马虎莽撞?”
伯景郁赞同地点头。
这让欧阳秋和黄兴义觉得羞愧万分。
同为朝廷命官,一个贪赃枉法纵容子嗣作乱,另一个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们这么想的同时,伯景郁也是这么想的。
若是官员都能用点心负责任一点,别成天糊弄朝廷,胜国也不至于各处官场一塌糊涂。
许昊觉得庭渊不逗他玩,做事认真的时候,也是真的挺好一个人,给他最大的震撼就是在客栈里,他们都被撂倒的时候,庭渊一个人敢和一群人抗争,有事他也是真能上。
东方吐白,翘首以盼的天明终于来了。
众人齐齐看向庭渊,就等他发话,就去喊人出来问话集合了。
庭渊倒是一点都不着急,朝看门的老刘招手。
老刘快速上前问:“大人有何吩咐。”
庭渊:“天亮了,你可以去喊你们员外出来了。”
老刘迅速离去。
惊风问:“可要我去把其他人一并带过来?”
庭渊:“不着急,等周员外指示。”
惊风便又重新坐了回去。
不多时周传津过来了。
庭渊瞧着他还是原来那套衣服,也不似刚睡醒的样子,故意问他:“周员外这回笼觉睡得可好?”
周传津:“劳大人记挂,尚可。”
庭渊勾唇一笑,“既如此,现在我可以问话了吗?”
不等周传津回答,庭渊又补道:“是否要让你们用过早膳,再消消食,然后再开始问话?”
伯景郁差点笑出声,庭渊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庭渊。
庭渊把话都说了,周员外也没办法用这种借口来推脱阻挠。
只得说道:“大人能够体谅,小的已经是万分感谢,怎敢得寸进尺。”
庭渊:“那就行动吧。”
惊风和飓风迅速离开,前去各处叫人。
庭渊又问:“周员外可要用过早饭?”
“不必。”
“那我有些问题要请教周员外。”
“请教不敢当,小的若是知道,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庭渊也不拖沓:“周员外对文狩了解吗?你眼中的文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完全超出了周传津的预料。
“大人为何这么问?”
庭渊却没如之前一样给他好脸色,“天亮以后就是开始查案的时间,周员外,现在我可不是在和你闲聊,我所问的每一个问题,你都必须如实回答。”
也表明了庭渊的态度,之前跟他客气,插科打诨,你来我往,从此往后问什么答什么。
面对庭渊转变如此之快的态度,让周传津懵了,缓过来后回道:“文狩在我们周家干了很多年,我记忆中至少是十年以上,他刚到我们家的时候还是个小孩,一直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我对他印象非常好。”
庭渊:“你觉得他会是奸污你女儿的人吗?”
这个问题问得周传津非常不舒服,伸了伸脖子,“人心隔肚皮,我也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会认为是他奸污了你的女儿?”
“我女儿被奸污那天,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文狩的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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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渊:“仅仅是腰牌,你就认定了他奸污你的女儿?”
“我也不愿意相信是他做的,但他的腰牌确实出现在我女儿的房中,若不是他,为什么他的东西会在我女儿的房中呢?”
庭渊道:“事发在什么时间,白天还是晚上?周围有无目击者,你的女儿遭人奸污,可否有自述过当时所发生的事情,府内是否有其他人听到动静?”
“事发时在晚上,大约是戌正时分,城内举行灯会,府内只有看门的厨房的厨子在,其他人全都去参加灯会不在府内,文狩说自己不舒服,没跟着一起去,我女儿也是身体不舒服,没有跟去。”周传津回答,随后一脸痛苦地说:“如果我留下一个人照顾她,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没有看清歹人的样貌?”
周传津摇了摇头。
庭渊:“文狩如何替自己辩解的?”
周传津道:“他说不知道自己的腰牌为何会出现在我女儿的房间里,否认自己曾经到过我女儿的房间。”
“那文狩是撞在哪里撞死的?”
“在我女儿的院子,当晚我连夜审问他,他一头撞死在了我女儿院子里的假山上。”
庭渊道:“可有人能够作证?”
周传津道:“这件事一开始本不想太张扬,关乎我女儿的名誉,只有我身边几个得力的护院,还有我女儿,以及我夫人,小舅子一家知道。”
“他们本是来参加我女儿的生辰宴,谁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
庭渊道:“现在带我们去你女儿的院子,案发当日的情况,还需要你女儿重新给我们说一遍,另外,当日知情者全都叫到你女儿的院子里,我们需要还原当时的情况。”
“这……”周传津一脸为难地说,“这事情对我女儿来说如同噩梦,现在让她再回想,只会让她受伤更深。”
庭渊道:“她有义务配合我们调查,何况这里面牵扯了一条人命,按照你们目前的情况所说,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文狩就是当晚奸污你女儿的歹人,他很可能是枉死的。”
周传津再想推脱,也没有办法。
庭渊不给他这个机会,他就只能硬着头皮上。
起身带着庭渊他们前往女儿的院子。
周芳箬的院子不算太远,也不算太偏,视野很好,也没有太多阻拦,只要喊一声,周围远的不说,二三十米肯定能够听到。
院子里确实摆放着假山,这周姑娘看起来很喜欢花花草草,院子里种了不少花草。
庭渊问:“当日文狩撞死的位置在哪里?”
周传津指着假山说:“就是这一座假山,我女儿平日里会在这上面放些谷物,给南来北往的燕雀落脚食用。”
“如此说来芳箬姑娘倒是个热心肠的人。”
周传津笑笑:“小女待人一向和善。”
庭渊走进假山,并未在假山上发现任何血迹,随后问:“既然他是撞死在这一座假山的,那必然会留下血迹,为何假山上干干净净。”
周传津道:“文狩的母亲来带走他的尸体后,我就叫人清理了,免得小女看见了害怕。”
庭渊又问:“当时文狩跪在何处?”
“就在这里。”周传津指着庭渊脚下这片位置说:“他当时就跪在这一块,我站在台阶上问他为何要奸污我的女儿,他矢口否认,随后一头撞死在了假山上。”
庭渊往屋内走,四下查看屋里的情况。
屋内整整齐齐。
“当日是在哪里发现腰牌的?”庭渊问。
周传津摇头:“这我不太清楚,腰牌是芳箬身边的贴身女仆在地上发现交给我的。”
“那就把那个女仆找过来,指认位置。”
周传津叹了一声,“出事之后,女仆就被我辞退了,她们是我雇来照顾芳箬的,却跑出去,让芳箬落单,才让文狩有了可乘之机。”
庭渊:“她们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家中有几口人,当初应该与你们签工契的时候工契上面有写清楚,还有担保人,不难查到吧。”
“难倒是不难,我让人去找找。”
“尽快。”庭渊催促,“还有那些当天能够作证的人,怎么还没到。”
周传津:“我让人去催催。”
这时惊风回来了,“芳箬姑娘不肯见我,也不肯出来复述当日的情况,我只要一靠近,她就在屋里砸东西,哭闹不止。”
庭渊:“恐怕要周员外费一些功夫了。”
周传津皱眉:“大人为何要揪着一个小姑娘不放,非要她来回忆当时的情况,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何况当日的情况十分清晰明了。”
“如何就清晰明了了?”庭渊冷笑一声:“仅凭借一个腰牌,就笃定文狩是歹人,未免过于草率,腰牌只要有心就能放入你女儿的房中,难道不是吗?”
第322章 与我无关
“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在污蔑文狩。”周传津提高了音量,语气中的不满人人都能察觉出来。
庭渊轻轻摇头:“我可没有这样的意思。”
周传津:“那大人是什么意思,字字句句,口口声声,都不似是来查案的,更像是来替文狩平反的。”
庭渊:“周员外,你在害怕什么?”
“我没有害怕。”周传津说。
“那为何你要往我的头上扣帽子,难道我所说的不是事实?”
周传津一时语塞。
庭渊乘胜追击:“文狩到底有没有奸污你的女儿,取决于他当晚有没有作案时间,不在场证明,以及你们能够提出有力的证据,敢问周员外,可曾核实过当晚案发时间段内,文狩的不在场证明?”
周传津没有这样做过,无法回答庭渊所提出的问题。
庭渊:“周员外可还有什么想要质疑的?我一并同你理清楚。”
周传津垂眸思索,没有说话。
在庭渊的预料之中。
庭渊等了他片刻,见他仍不打算开口,便说:“那就请周员外去将你的女儿请来,同我们一起还原案发经过,案件相关的人员尽快找齐。”
周员外转身离去,庭渊朝飓风使了一个眼色。
飓风跟了上去。
伯景郁站至庭渊身侧,“周传津屡次阻拦,推三阻四,肯定在隐藏什么。”
庭渊用手指了指刚才周传津所指认的撞击点。
伯景郁细看过后,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有什么不对的?”
庭渊道:“假山石上的棱角形状,与文狩左前额头骨凹陷处的形状不相符,试想一下文狩得是一个什么样的姿势,才能撞到这种地方。”
“换句话来说,这里不是造成文狩头撞击致死的地方,周传津在撒谎。”
伯景郁抱臂靠在假山上,“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庭渊摇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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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昊蹲在地上玩花草,“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文狩的死有问题,不是自己撞死的,这样他们就算想辩解,也很难辩解。”
“文浩的致死原因是我手里的底牌,哪有将底牌直接露出来的,只有在他们屡次编谎话,编到最后,看似完美无缺的时候,再将底牌亮出来,才能将他们的心态击垮。”
许昊哦了一声。
没等多久,周家当天涉事的仆人就在院子里聚齐了。
飓风跟着周传津去找周姑娘还没回来。
庭渊的视线扫过众人,问:“当日/你们都在院子里?目睹了文狩的死亡?”
所有人一齐点头。
庭渊道:“那就请诸位依次排好队,将案发当日/你们所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随后/庭渊与周家的仆人说:“我需要纸笔,麻烦去取来纸笔,再给我搬一张桌子。”
周家的仆人依照庭渊的意思照做。
庭渊看向欧阳秋和黄兴义,“两位大人一个县令一个县丞,都主管一方,刑案必不可少见,该是有经验的人,劳烦你二人组成一组,一问一录,将所问内容记下,可有问题?”
“并无问题。”
两人齐声道。
两方一起记录,速度会快许多。
庭渊这边,由他负责问,伯景郁负责记。
惊风负责安排,两边分别在院子两个角落,其他人则在院外,彼此之间并不能够很清晰地听到双方谈话的内容。
庭渊问眼前的男人,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与周家是什么关系,在周家做了多久的工,与文狩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叫陈光禄,和周家就是主仆关系,在周家也干了十余年了,和文狩入府时间差不多。”
“那你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样?”庭渊问。
陈光禄说道:“我们是老爷身边的人,文狩则是护院打杂的,谈不上关系有多好,每天都能见到,除此之外再无别的。”
“案发当日的情况给我们详细描述一下。”
“当日事发时我们都跟老爷夫人一起外出去逛灯会了,并不在府中,灯会逛到一半,应该是晚上亥时前后,家里的人跑到街上去找我们,说家里出事了,让我们赶紧回来,我们跟着老爷和夫人匆忙赶回来。”
庭渊:“发生了什么事儿?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地躲在床角,床上的被子和垫子乱七八糟,姑娘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衣衫不整,无论谁靠近他都会尖叫,夫人让我们在门外守着,将姑娘的情绪安抚好后,从姑娘口中得知,有人趁着夜色闯入她的房中,用东西将她的头蒙住,想要奸污她。”
“她有看清那人的面容吗?”庭渊问。
陈光禄摇头:“没有。”
“但后来姑娘身边贴身仆人在房中发现了姑娘和我们府上的腰牌,经过排查,是文狩的腰牌。”
庭渊问:“然后呢?”
“然后老爷就让我们把文狩带到院子里来,询问他是否想要奸污姑娘,他矢口否认却无法解释自己的腰牌为何会出现在姑娘的房中,老爷说要将他扭送去官府,由官府来审理,紧接着文狩就大喊着自己没有奸污姑娘,一头撞死在了假山上。”
“你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别的细节?”
陈光禄摇头:“没有了。”
庭渊:“那你还记得他撞在哪里吗?”
陈光禄点头,起身走到假山,指了指其中一处凸起,说:“就是这里。”
与周传津所指之处别无二致。
“你是亲眼所见他撞死的吗?”庭渊问。
“对。”陈光禄很肯定地说。
庭渊:“那你还记得,当时你站在哪里,你身边站的是谁,你们老爷站在哪里,文狩又站在哪里吗?”
陈光禄指着台阶说:“老爷站在台阶上,我站在你站的地方,文狩则跪在你面前两步左右的位置,我对面站的是高福海,左右站的就是剩下几个,具体位置记不清了。”
庭渊点了点头,又问:“你们是在哪里找到文狩的?”
“在他休息的房间里。”
庭渊哦了一声,待伯景郁记录完了,将纸交给陈光禄看,“确认无误,签字画押,但凡发现你撒谎,欺瞒官员,杖则三十,你可想清楚有没有要改的。”
陈光禄看完后很确定地说:“没有要改的。”
随后签字画押一气呵成。
伯景郁将他的供词收好,与庭渊说:“这和周传津所说,几乎没有差别。”
庭渊嗯了一声,没什么情绪,旁人都猜不透他此时在想什么。
就在他打算问下一个人时,周传津带着他的女儿,和他夫人一起来了院子。
芳箬姑娘由她母亲牵着,对这个院子非常抗拒。
庭渊的视线落在周芳箬的身上,姑娘年龄不大,看着十五六岁,肤白貌美,与南州这边普遍皮肤黝黑不同,一双眼睛十分灵动,眼神飘忽不定,眼眶湿漉漉的,像小白兔。
周传津道:“大人,我的女儿非常恐惧这个院子,一踏入这里,她就会想到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大人有什么要问的,请尽快问完。”
庭渊点了个头,与芳箬姑娘说:“劳烦姑娘将当日发生的事情复述一遍,事发时你在做什么,歹人如何进屋的,对你做了什么,每个细节希望姑娘都能讲清楚。”
周夫人道:“大人让一个小姑娘描述当日发生的事情,这会对她造成二次伤害,大人何至于此心冷。”
庭渊道:“其中牵扯了一条人命,还请姑娘如实回答,不要逃避,若歹人不是文狩,其中便搭进去一条人命,而歹人还在逍遥快活,保不齐那日/他就会卷土重来,到时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都无法保证。”
周芳箬道:“当日我的头有些晕,便没有跟随父母一起出去灯会游玩,而是在家中休养,身边的仆人全都出去了,家中留有护院和守门的人,自家很安全,夏天天热,房内的窗户全都开着,我在房中休息,迷迷糊糊之间,听到屋里有动静,家中养了猫,我便以为是猫从窗户跳了进来,没多想。”
“忽然间感觉有什么东西将我蒙住,随后便有一只手开始扯我的衣服裙摆,在我身上乱摸,吓得我连忙反抗,想要大声呼救,嘴巴却被对方捂住,让我无法发出声音。”
说起来她便落泪不止,痛苦无比,静静地攥着周夫人的胳膊。
“你是如何脱困的?”庭渊问。
“我屋内的床头柜上,摆了一尊佛像,是我小时候容易做噩梦,母亲去庙里求来的,我用佛像砸了他的头,恍惚之间往他腹部踹了他对方一脚,我听到他疼叫出了声,掉下了床,我大声喊人,他可能是怕引来旁人,开门跑了,没多久就有人过来,厨房帮厨的厨娘陪着我,其他人去帮忙找我的父母回来。”
庭渊道:“你当时有感觉自己踢到哪里吗?”
“应该是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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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渊道:“你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也就是说他不是从门口进来的,是从窗户进来的。”
周芳箬点头:“应该是。”
庭渊道:“那你还记得,文狩的腰牌,是在哪里找到的吗?”
周芳箬道:“就在我的床上找到的,我当时反抗了,可能是在这个过程之中,他的腰牌掉了出来。”
“你当时听到了他的叫声,说明你把他踹得不轻,他的声音你听着是否耳熟?”
周芳箬摇头:“当时太紧张了,一心只想着挣脱,没留意别的。”
庭渊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帕子递给她。
周芳箬没有接,而是用自己的帕子擦了眼泪。
庭渊收好帕子后,问道:“还有什么别的细节要补充的吗?你再仔细想想。”
周芳箬轻轻摇了摇头。
庭渊道:“周姑娘可以先回去休息了,若还有别的问题,我再去找你核实。”
周夫人带着周芳箬离开。
周传津留下,问庭渊:“大人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庭渊道:“芳箬姑娘说自己砸了歹人的头,并踢伤了他,当时文狩身上可有这些特征?”
“不记得了,当时发现文狩的腰牌后,我就立刻让人把文狩抓过来,问他有没有奸污我的女儿,他说没有,百般否认我说要去衙门报官,他一怒之下说要自证清白,然后就撞死了,人都死了我也只能通知他家里人过来收尸。”
案发距今过去了两个多月,当时黄兴义没有接文狩母亲的状子,也就无人对此进行更深的调查。
庭渊没有再继续问什么,这套说辞,他已经听了好几遍。
等到相关人员的问询结束后,他将所有人的证词都看了一遍。
大家对案发期间发生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几乎没有任何偏差,就像是复制粘贴的一样。
庭渊问:“是谁将文狩从他的房间带到这个院子里来的?”
其中两个护院站了出来。
“你们进房间时,他是什么状态?”
“当时他躺在床上,有些不舒服。”
“那他可能正常行走?又或者说他的身上有什么其他的伤痕吗?”
“隔着衣服我们也不知道,当时是被我们押过来的,没太留意这个问题。”
庭渊点了点头。
将所有证词都递给了伯景郁,与众人说:“你们的证词高度一致,一致到就好像有人给你们做过特殊的培训一样。”
“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别管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庭渊问其他人:“你们确定自己的证词不做任何更改,不反悔?之后有任何问题,你们都愿意承担责任?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们,接下来就算你们反悔,证词也不会再更改,你们确定吗?”
“确定。”
“确定。”
庭渊一边点头一边说好:“把他们都给我拿下。”
庭渊用手指了指周传津:“也包括他。”
周传津慌乱地问:“为什么?大人,我犯了什么错?”
庭渊微微一笑:“不急,我会告诉你的。”
惊风叫来一群人,很快地将他们全都围了起来。
这些人全都懵了。
“为什么?”
“大人我们做错了什么?”
庭渊道:“你们涉嫌谋杀文狩!”
众人当然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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