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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我与夫人之间并无情意,成婚七年,有名无实。”洛玖彰十分无奈,“我与她的这桩婚事,从一开始我就是拒绝的,我喜欢男人,但她看中了我,硬要与我结亲,在洛家我是庶出的孩子,本就不受父亲宠爱,母亲是父亲看中的戏伶强娶回家的,生下我后不多时母亲便去世了,我也就被遗忘了。”

    “到了议亲的年纪,原本与她议亲的是我四哥,嫡四子,不该是我,她因相中我的相貌,将与四哥的姻缘变成了与我的姻缘,我明确与她说了我喜欢男人,闹得所有人都知道,可她依旧强嫁于我,于洛家来说,是哪个儿子与李家女儿结亲并不重要,我被绑着与她成了亲。她在明知我喜欢男人的情况下,硬要与我成婚,婚后我曾数次提出和离,都被她拒绝。”

    “因与她成婚,父亲才注意到我,在家族中给我安排职务,将栖烟城的生意交到我的手上,她也一并跟来了栖烟城。娶她,实非我自愿。景笙未入府之前,我也不曾与她同床共枕过。”

    庭渊问李蕴仪,“他的话可是真的?”

    李蕴仪浑身发抖,紧攥双拳,“是。”

    众人:“……”

    “你知道他不爱你,知道他不想娶你,也知道他喜欢男人,你还要与他成婚,这不是在难为你自己吗?”

    庭渊有些头疼。

    李蕴仪道:“我喜欢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庭渊:“……”

    “你长得这么好看,家世又好,等着娶你的男人多得是,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一生和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捆在一起呀?”杏儿不理解,“他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他又不爱你,强扭的瓜不甜。”

    这不仅是杏儿的想法,也是在场众人的想法。

    杏儿问她:“你即便留住了他这个人,留不住他的心,他天天给你甩脸色,然后心里装着别人,你不会难受吗?”

    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强制留在自己的身边困住,互相折磨,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李蕴仪对杏儿的话却毫不在意,“他爱不爱我不重要,只要他留在我身边就够了,他可以不是我的,但他绝不能是别人的。他可以不爱我,但他不可以爱别人。”

    杏儿:“……”

    不理解,但尊重他人命运。

    只是这洛玖彰就很惨,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庭渊问洛玖彰,“你夫人不同意和离,你可以上衙门诉她,由衙门判离,为何不诉呢?”

    洛玖彰无奈道:“并非是我不想诉,而是她以死相逼,若我敢诉她,她就会上吊自杀,她若一死,照顾我的五姨娘、七哥、八姐都会受到牵连。五姨娘身体不好,若是她死了,李家和洛家的姻缘断了,大夫人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负五姨娘和七哥,八姐姐许给了她母族的表兄,对方时常殴打我八姐,没了她从中钳制,八姐姐会被打死的。”

    “便是我千万般不愿意,也只能与她绑在一起。”洛玖彰看着庭渊和伯景郁二人说道:“两位大人,我不过贱命一条,但请两位大人莫要为难景笙,他太苦了。”

    “他继父是个畜/生,他娘去世后就奸污了年幼的他,后来他登台唱戏出了名,被继父带着到处攀关系,送给别人当娈/童,年幼的他根本没得选,所有的一切都是被逼的,并非如李蕴仪所说那般不堪,若有的选谁会想被人奸/污,成为别人玩耍的工具。”

    在此之前,他们从林祥丰的口中听到过一些相关的事情。

    林祥丰口中的洛九爷,出身睥睨县大户人家,喜欢听戏,而云景笙是他养的情人。

    可谁都没有想到,外面人称洛九爷的洛玖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身世,与李蕴仪强行捆绑在一起,背后牵扯一堆人。

    庭渊问:“那你和云景笙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我确实是在养着他,但不是把他当作男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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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我喜欢听戏,管着洛家在栖烟城的生意,他们想和我做生意,知道我喜欢听戏,把景笙送到我面前,那时的景笙真的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我看不得他们那般折磨景笙,这才从他继父手里把他要过来,给足了钱买了他,养在府里,我只是想凭借我的能力,让他别遭罪。”

    “我有五姨娘七哥和八姐姐要护,不想因为我让他们遭了难,所以没有去衙门诉离,景笙太苦了,我有能力,便想护着他,他有一副好嗓子,等他再大一些,我给他足够的钱,将来他自己能开戏班子也好,不想开戏班子也能好好活着,不像我身上全是枷锁。”

    “可我从未想过,我护着他,会让他引来李蕴仪的嫉妒,反倒害了他,让他遭受了变本加厉的伤害。”

    庭渊和伯景郁都与云景笙接触过。

    当时他们两个态度很强硬,云景笙是不接客的,但为了他们两个不为难青云,选择顺从他们两个的意思。

    现在算是找到原因了。

    云景笙从小就没有被树立正确的思想观,他的世界里充满了强权压制,以至于他面对强权的时候除了退缩就是顺从,没有反抗与拒绝。

    洛玖彰道:“若大人要因景笙在夜戏坊的事情而惩罚他,便惩罚我,一切都因我而起。”

    伯景郁本就没想拿云景笙在夜戏坊的事情来惩罚他,事实上每一个被卖进夜戏坊的人,他都没有想过要严惩。

    只是想替他们讨一个公道,对夜戏坊的经营者还有常去夜戏坊的嫖客严惩,也是想警醒世人。

    伯景郁看向李蕴仪,“对于洛玖彰的话,你可承认?”

    李蕴仪点头:“认。”

    庭渊又问她:“你曾经因洛玖彰回主家祝寿,找人轮/奸了云景笙后,将他扔在戏坊外的草丛里,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给他留,可有此事?”

    李蕴仪对此毫无歉意,爽快承认:“有。”

    “去把云景笙叫来,当堂对质。”

    不多时,云景笙便被带到大堂。

    见到惊风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了。

    如今在大堂见到庭渊和伯景郁,他并未感到震惊。让他震惊的是洛玖彰和李蕴仪也在。

    能够明显看出他惧怕李蕴仪。

    看到洛玖彰,他的第一反应是担心。

    云景笙站在堂中,朝二人弯腰行礼,“草民云景笙,见过两位大人。”

    庭渊问云景笙,“你可有冤屈要伸?”

    云景笙摇头:“草民并无冤屈。”

    庭渊和伯景郁皆是一愣。

    “李蕴仪因你和洛玖彰走得太近,趁着洛玖彰回主家祝寿,找人欺负了你,这事儿可是事实?”

    云景笙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向了洛玖彰。

    洛玖彰对上云景笙的视线,朝他点了个头:“不怕,你有什么说什么,大人会为你做主的。”

    云景笙随即和庭渊伯景郁二人说:“确有此事。”

    但他紧接着又说:“但我不想以此来追究洛夫人的责任。”

    庭渊不理解,“为什么?你可是有旁的顾虑?”

    洛玖彰也很诧异,“景笙,为什么?”

    云景笙看了一眼洛玖彰,笑着与他说:“这会让你为难,我不想让你为难。”

    随即他看向李蕴仪,“洛夫人,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与九爷之间都是清白的,他从未碰过我。”

    洛玖彰有些难过地看着云景笙,“你无须为我考虑什么,这本就是我害了你。”

    云景笙摇头:“九爷,没有你,我现在的状况只会更糟。或许对别人来说,你不是一个好人,但对我来说,你是个好人,你没有伤害过我,让我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衣食无忧,幸免于难。”

    云景笙看向庭渊和伯景郁,“两位大人,景笙知道你们都是好官,很感谢你们愿意帮我。但我,不想诉洛夫人,希望二位大人能够尊重我的想法。”

    “你可想过,若今日/你放过了她,将来或许那些事情会在你的身上重演。”

    云景笙笑了笑,“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但此时此刻,我不想告诉她。还望大人成全。”

    “景笙——”洛玖彰急切地喊了一声。

    云景笙再度看向洛玖彰,“九爷,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伯景郁不知该如何裁决,看向庭渊。

    他们之前还在考虑是奸污还是通奸,他和庭渊从未想过,这二人之间会是清白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如今事情的真相与他们所想完全相反,而云景笙又不愿意诉李蕴仪,不想追究李蕴仪对他做的那些坏事。

    站在伯景郁的角度,他觉得云景笙不该如此懦弱,应该追究李蕴仪的责任,让李蕴仪受罚。

    庭渊问云景笙,“你可知道,指使别人奸污他的结果?”

    云景笙摇头,“回大人,草民不知,但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不予以追究。”

    惊风越看云景笙,觉得他这般过于窝囊了,恨铁不成钢,“她犯得可是死罪,你一句不追究,你可知日后要为你埋下多少祸患?”

    庭渊又问了一遍云景笙,“你确定自己不追究?”

    云景笙点头,语气认真回:“大人,我确定自己不追究洛夫人的责任。”

    庭渊看向一旁跪着的李蕴仪,“李蕴仪,对于云景笙不追究你的责任,你有什么看法?”

    李蕴仪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依旧是刚才的态度,“大人,民妇没有看法,民妇既然敢做,就敢认,无须他不追究。”

    以往的庭渊只知依照律法查案,从不负责审判,如今这般,让他有些为难。

    在原来的世界里分自诉案件和公诉案件,这里并没有这么一说。

    通常衙门审案,若是受害人已死,便由受害者的家属来确认是否要上诉讨公道。

    很少会在没有诉方诉词的情况下开堂审案,都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而他们这个案子的情况就更特殊了,受害者不追究施暴者的责任,施暴者也不需要受害者不追究。

    原想着替云景笙主持公道,帮他一把,但他拒绝了帮助。

    事到如今李蕴仪也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对云景笙造成了伤害,也没有想过要弥补。

    或许真正让庭渊犯难的症结在于他希望每一个做错的人都受到惩罚。

    庭渊看向伯景郁。

    两人四目相对。

    于理来说,受害人不追究,那么这个案子到这里就结了,加害者不需要受到任何惩罚。

    庭渊犹豫不决,是因为李蕴仪的态度实在是过于冷漠,对于自己犯下的过错丝毫没有悔恨之心。

    在这样一个将名节看得比命还重的地方,让人将云景笙轮/奸后扒光了扔在草丛里,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思前想后,庭渊还是很难作出决定。

    “云景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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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问你一遍,你确认自己不追究李蕴仪的责任?”

    云景笙依旧是原来的态度,“回大人,我确定自己不追究。”

    惊风再度出声,他一向很少干预庭渊办案,也不会干预他的决定,但这一次他必须要说,无关云景笙,只看案件本身李蕴仪所做之事,“公子,我希望你想清楚是否真的要饶过这毒妇,毁人清白者,若不严加惩处,往后众人纷纷效仿,那还得了。”

    惊风的顾虑也并非全无道理,云景笙被奸污后扔在路边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惊风的情绪也逐渐变得激动,“如果今日宽待了她,饶恕了她,明日或许就有人女子因为自己的丈夫多看别人一眼效仿她往日的行径,后日或许就有男人奸污了女子说是旁人指使自己这么干的,大家相互之间作伪证互相包庇,想奸污谁就奸污谁,想扒谁的衣服就扒谁的衣服,这般下去,岂不乱套了。”

    惊风看向云景笙,对于云景笙的遭遇他是非常同情的,但他很痛恨云景笙这种心中无大义的行为,“你可有想过这件事的恶劣程度?远的暂且不论,音舞市内知道李蕴仪指使人奸污你且扒光你衣服的人不在少数,你今日可以大度地宽容她,明日后继有人效仿以此增加的受害者,你能够替他们宽容吗?”

    原本杏儿是觉得庭渊应该遵照云景笙的意思,不追究李蕴仪的责任。

    可当她想到自己在最初被庭渊所救,拿着药渣出门去找郎中帮忙看药的功效时,险些被吴妈妈的侄儿奸/污,若非她当时运气好,镜子碎了反杀对方,她也不一定能够逃脱。

    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能和她一样运气好反杀奸污者,律法是女子被奸/污后能够替自己讨回公道的有效途径,可若这个途径消失或者是被曲解,那被奸污的女子怎么办?就要于此认下这个哑巴亏吗?

    此时她与惊风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公子,我认为应该依照律法严惩李蕴仪警醒世人,不该以此等下作手段来报复任何人,若有必严惩。”

    “男子被奸/污的数量远不及女子,女子失了名节想要存活于世太难,请严惩李蕴仪。”

    平安也道:“公子,请严惩。这种有恶劣影响的事情,不能只看云景笙怎么说,也得看看城内居民如何说,若是轻饶,违法成本太低,往后人人效仿,人人钻空子,会出大乱子的。”

    洛玖彰在此时开口,“大人,诸位大人说得皆有道理,还望大人严惩李蕴仪,以儆效尤。”

    云景笙震惊地看向洛玖彰,“九爷!”

    “若李蕴仪死了,或者她出了别的事情,你的家人怎么办,你怎么办?”

    洛玖彰对上云景笙的视线,“景笙,如果今日/你因不想我为难而放过李蕴仪,从今往后我该如何面对你,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她是因为我让你受到了伤害,罪魁祸首是我呀。”

    第204章 此消彼长

    “于私,她伤了你,我不想她就这么安然度过,她不配得到你的饶恕,我原也想等你再大一些,身体养好了,也从过去伤痛走出来了,与她之间彻底做个了断。于公,几位大人说得都对,若你因我退步而不追究导致更多人效仿,你我都将成为千古罪人。”

    只是因云景笙如今还小,想让他在戏坊里再长大一些,过两年安稳日子,也趁着这个时间能够让自己羽翼丰满,拥有不惜撕破脸皮也能护得自己在乎之人周全。

    这些年明里暗里,他也没少为自己筹谋。

    若非今日事情揭露出来,最迟两年之内,他也会和李蕴仪和离,到时便是她以死相逼也再也威胁不到他。

    从他被家里帮着与李蕴仪成亲,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只有自己掌握了权力,才能够拥有话语权。

    伯景郁之前是想交给庭渊做决定,可如今的情况,他知道这对庭渊很为难,开口道:“李蕴仪做的这件事罪孽深重影响深远,如果不严惩,必然要引起不良影响。按律,指使他人奸污旁人当斩,念在云景笙不追究的情况下,死罪可免,但也绝不可能轻易饶恕。”

    “李蕴仪对自己的行为丝毫没有悔过之心,念在云景笙不追究。本官酌情罚其农役十年,罚银千两,责令将所有参与奸污云景笙的人逐一供出,不得隐瞒。三日后送往中州农役大营服役。”

    十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农役相对来说比工役和兵役要好一些。

    兵役是在军营里打杂,洗衣做饭喂马,若起战事,兵役需要去前线开路,多为男子服役。

    女子一般罚役都是农役,就近发配。

    中州情况不算艰苦,若是北州罚役天寒地冻,情况才是艰苦。

    工役则是其中最辛苦的,修桥铺路,堤坝房屋,开渠采矿,这些都是由工役来做。

    早些年的工役比较多,这些工役多数都是大臣犯罪或者因种种原因受到牵连的官员亲属,以及一些匪寇。

    如今的胜国基础建设已经完善,工役已经很少了,多数都是农役。

    罚去开荒,种田,给各地输送粮食。

    伯景郁看向李蕴仪,即便是听到自己对她做出惩罚,她也没有情绪激动不服不认。

    让他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开始进来时,她委屈哭喊求他们为她做主,似乎她从一开始也知道云景笙和洛玖彰之间并非她说的那种不正当的关系,可她还是对云景笙下手。

    事后又能坦然承认,不免让伯景郁怀疑她是故意的。

    故意不想要云景笙和洛玖彰好过,故意伤得云景笙。

    她知道云景笙会为了洛玖彰退缩,不会对她如何,也知道洛玖彰会为了家人退缩,不会与她和离。

    在她找人欺负了云景笙之后,云景笙被轮/奸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是她做的,她依旧是洛玖彰的夫人。

    “李蕴仪,对于本官的判罚,你可有异议?”伯景郁问李蕴仪。

    李蕴仪道:“回大人,民妇无异议。”

    伯景郁看向一旁记录的官员,“将供纸拿给她签字画押。”

    云景笙一脸担忧地看着洛玖彰,担心此事会给洛玖彰带来麻烦。

    洛玖彰倒是很淡然,示意云景笙放心。

    紧接着伯景郁看向洛玖彰,“现如今,你可愿意诉离李蕴仪,若你想诉离,本官可以受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包括庭渊。

    伯景郁此举也是不想看洛玖彰和李蕴仪再纠缠下去,倒不如帮他们快刀斩乱麻。

    三日后李蕴仪便要前往中州大营服役,一去十年,看洛玖彰的状态,与李蕴仪和离是迟早的事情,与其耽误这个时间,不如现在就和离。

    判二人和离,于他来说,不过张张嘴的事情。

    庭渊疯狂给伯景郁使眼色,咳嗽了好几声。名不正言不顺,不能这么干。

    便是洛玖彰要诉离,也不该是由伯景郁开口。

    他正想找个由头,把伯景郁拉出去,给他讲明其中利害关系。

    “草民愿意。”洛玖彰对着伯景郁叩头,“请大人为玖彰解除与李蕴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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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约。”

    庭院:“……”

    对于判罚没有任何异议的李蕴仪此时不同意伯景郁的决定,“民妇不同意。我与他的婚约是双方父母商定,未经双方父母与我的同意,不能解除。”

    伯景郁看向李蕴仪,对于李蕴仪出声抗议,在他预料之中,“即便今日/你不愿意,来日/他也要与你和离,或早或晚,你有罪在身,他亦可照律法休妻。”

    “按照我朝律法,夫妻双方都同意,和离书一式两份,双方签字后即刻生效,婚约自动解除。若一方为过错方,通奸,淫/乱,隐瞒疾病等原因,或由另一方种种原因导致感情破裂不同意和离,可到衙门诉离,证据一并呈上,由受理官员核查证据,依据酌情决断。”

    “你即便不同意,今日本官依旧可以解除你们的婚姻,饶人饶己,由本官依据判离,便由不得你不同意,判离书一式两份,会各自送到你们族人手中。”

    这便是直接以强硬的手段解除两人的婚姻关系,前提是对方存在错误实据。

    在双方均无过错的情况下,不能强制要求和离。

    李蕴仪道:“我与云景笙之间的事情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与我和洛玖彰的婚姻不能混为一谈。是他的出现影响了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他既不曾与洛玖彰偷情,两人之间既然清白,云景笙亦不是洛玖彰的外宠,也非洛玖彰的男妾,若以此为罪证判离我与洛玖彰,罪证不足。”

    “敢问大人依据哪条律法判离我与洛玖彰。”李蕴仪直视伯景郁,“我不曾与人通奸,淫/乱,也不曾隐瞒疾病,夫妻间感情破裂也非我导致,而是洛玖彰将云景笙养在府中,中日与他厮混导致我心生妒意,错在洛玖彰不在我,我对云景笙做的事情我都认,判罚我也认,可若大人以我伤害云景笙为由判离我与洛玖彰,这个理由我不接受,云景笙与洛玖彰之间清清白白不是吗?”

    “既然他们之间清白,那我与云景笙之间的事情,便与洛玖彰之间扯不上任何关系,若他二人不清白,恳请大人为民妇做主,将他二人按通奸依律严惩。”

    伯景郁:????

    现在突然反应过来,刚才庭渊为什么会制止他。

    李蕴仪这个逻辑没有问题。

    洛玖彰和云景笙之间清清白白,那李蕴仪和云景笙之间的事情,就与洛玖彰没有关系。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起码不能作为伯景郁判离洛玖彰和李蕴仪的证据。

    伯景郁看向庭渊。

    庭渊把所有的律法条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随即说道:“你二人之间感情破裂,可是事实?”

    他二人之间本就没有感情,何来破裂这一说。

    伯景郁瞬间反应了过来,“你认为你与洛玖彰之间感情破裂是因为云景笙的出现,洛玖彰移情别恋,这才导致你们两人之间的感情破裂,这点你可认?”

    李蕴仪道:“事实就是如此。”

    “不,事实并非如此。”伯景郁反驳了她,“你与洛玖彰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一说,洛玖彰本就喜欢男人,他与你成婚七年从未与你同房,按理来说你该是处子之身,成婚后你们也不曾同床共枕,照此说来,在云景笙入府之前,你二人之间就已经是分房别住。”

    李蕴仪脸色一变。

    洛玖彰随即道:“大人明察,我与她之间并无床笫之实,空有夫妻之名,我二人不合,府中众人均可作证。”

    李蕴仪道:“洛玖彰与云景笙之间也算不得清白,外人皆知他二人的关系,即便他们没有苟合,眉目传情也是真,他二人之间并非完全没有情谊。”

    洛玖彰道:“无论如何,我二人之间的感情破裂都是事实,在遇到景笙之前,我也曾无数次想过要与她和离,也提过和离,只是她不同意。之所以没有诉离,是顾虑我在主家的亲人,婚后七年,她对我言语百般羞辱我都予以忍让,府中多数仆人都可以作证,我二人之间并无感情可言。”

    伯景郁一开始的理由的确站不住脚,但随着洛玖彰的补充,证据便足够充分。

    若两人之间毫无夫妻情分,又无夫妻之实,的确符合夫妻不和。

    “你夫妻二人之间确实不和,以此判离,不得再议。”

    给这件事定性后,伯景郁便道:“退堂。”

    随后便带领众人从大堂离开。

    去了后院,伯景郁猛然停住,庭渊险些撞到他的身上。

    伯景郁松了一口气,“好险。”

    庭渊道:“下次不能如此莽撞,你是主持公道的人,情感上不能偏向任何一方,哪怕对方是过错方。”

    伯景郁点头,“以后不会了。”

    惊风哼了一声,“早知道她这般,就直接依律处死算了,还有那云景笙怎么回事,都说了要替他做主,他反倒饶过李蕴仪。”

    赤风全程没说话,但他看得真切,“要说云景笙和洛玖彰之间真清白,那也谈不上,只是没有发生实际关系,没给李蕴仪落下把柄,找人奸污云景笙这事是李蕴仪理亏。”

    “我们从情理上都会同情弱者,云景笙确实无论是出身还是前期遭遇,包括遇到洛玖彰之后的遭遇都很苦,情感上我们都是偏向云景笙,想保护他想替他做主伸张正义。”

    “在我们的角度来看,云景笙不该放过李蕴仪,可站在云景笙的角度,他放过的不是李蕴仪,而是洛玖彰。李蕴仪家里有能力不让洛玖彰好过,洛玖彰不是孤身一人,他还有自己要保护的人在旁人手里,若非有这些人,只怕洛玖彰从一开始被绑着成亲时就已经反抗了。”

    人生在世,多的是身不由己。

    洛玖彰娶李蕴仪是身不由己。

    云景笙沦为玩物也是身不由己。

    为了洛玖彰放过李蕴仪依旧是身不由己。

    并不是他不想让李蕴仪死,而是李蕴仪不能死,李蕴仪死了,李家会报复洛玖彰和洛玖彰身边的人。

    目前的洛玖彰肯定不足以和洛家李家两方抗衡,他这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若非他们将这件事挑穿,云景笙肯定是要认下这个哑巴亏,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从这件事上为自己讨回公道。

    “话又说回来,这李蕴仪到底是发了什么疯,非要洛玖彰。”惊风很难理解。

    庭渊道:“她或许是认为生米煮成熟饭就好了,又或许是把洛玖彰当成了自己的宠物,总之不会是把洛玖彰当成了人来看,她与洛玖彰之间本就是家族势力下的强取豪夺,当时的洛玖彰没有反抗的能力,无法反抗家族只能和她成亲,这些年来两人不曾同床共枕不曾同房,也算是一种反抗。”

    “洛玖彰本身也是讨厌强取豪夺的,他就是他父亲强取豪夺硬抢了她母亲为妾才生下的孩子,看到云景笙如掌中玩物一般无法逃脱富人的手心,他会喜欢上云景笙,恐怕也不仅仅是因为云景笙会唱戏长得好看,对于他来说,他救了云景笙,何尝不是救了自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

    将李蕴仪和洛玖彰的婚约解除,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也算让洛玖彰从中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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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景笙与洛玖彰之间自然算不得清白,可李蕴仪没有证据,抓奸抓双,拿不出二人通奸的证据,搞暧昧这种情况若即便是云景笙有家室也不能说他二人通奸。

    云景笙并无家室,入府时也是正当理由,被卖入夜戏坊后名义上也还在夜戏坊做小倌,即便是往严重了说,洛玖彰顶多算嫖/娼。

    云景笙名义上是夜戏坊的小倌,实际上并不接客,只是借住,若是住在妓房就算妓,那一棒子不知道要打死多少人,有些出生就在妓房的三五日的婴孩又该如何算。

    这事儿想要从根源上论,那就没有一个无辜之人。

    伯景郁有意轻饶,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庭渊与伯景郁说:“我认为嫖客自当严惩,反倒是那些为妓为倌的人,他们几乎不是自愿的,这些人轻拿轻放没什么不可。”

    伯景郁赞同地点头,“有理,我也是这般想的,要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妓房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有客源有需求,严惩为妓者,顶多能让人不耻这些为妓的人,能让已经为妓的人心虚胆怯,可若有人强逼为妓,便是惩治再多为妓者也没有多大用处。”

    “我想对于嫖客不仅要游街示众,还该罚没家产充公,开设妓房组织为妓的人,斩首示众,以儆效尤,你觉得如何?”

    家产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谁敢冒着风险去妓房嫖/娼。

    大家都不敢来了,妓房的主人从中赚不到钱,没有需求,自然也就会销声匿迹。

    “短期内肯定是立竿见影的效果,可若是长期来看,此事,存在弊端。”

    伯景郁也明白庭渊所指的是什么,“你是想说时间一长,大家会选择纳妾,养歌舞伎?”

    庭渊点头:“现在权贵养歌舞伎不在少数,纳妾的比比皆是,如果只限制嫖/娼开设妓/房,最终的结果只会是此消彼长,要想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纳妾,歌舞伎也得加以限制。”

    “这很难限制,除非禁止纳妾,重新按照女君当时定下的制度实行一夫一妻制,但依照如今权贵间的情况,这点还做不到。”

    伯景郁伸出两根手指,“起码还需二十年,前提还得是君上身体健康,西州不反,各处安宁。”

    第205章 相似之人

    君上登基四年,虽开放了些政策,也颁布了新法,即便到了如今,能够被人拿出手来说的,也就只有免税三年这一件事。

    即便是君上不急于做出政绩,朝中大臣和京中权贵,五州各派,纷纷虎视眈眈。

    一旦君上出错,五派就有由头伺机谋反,若不然怎会在伯景郁一成年就给他齐天王这样的名号,让他代君上出巡,遍巡六州。

    胜国如今到伯荣灏已经是第七代君王,建国至今一百七十四年。

    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国力在攀升,可百姓的凝聚力,已经远不如前。

    能够让人凝聚起来的必然是共同的敌人,当没有共同敌人时,各自安好。时间一长,难免生出二心。

    如今中州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波及朝堂,即便京州还没有传来消息,算着时间哥舒琎尧也该回到京州了。

    至于中州官场的消息,早在查明一切琐碎事宜后,就已经快马加鞭传回京州。

    纵使心中报复如高山江河远,也得一步一步来,先将权力掌控在手中,将那些阻拦新政实行的顽固派从现在的位置上赶下去,替换成自己的人,众人心齐之时,才能成事。

    马上他们又要进西州搅弄风云,对于西州他们知之甚少,究竟是投石问路,还是直捣黄龙,西州的水到底有多深,不踏上西州的土地,一切都是未知数。

    伯景郁保守估计,二十年才够他和荣灏两人将朝中各方势力全都替换完。

    从前庭渊对朝中的事情了解不多,这大半年在伯景郁身边,能知道的不能知道的都知道了,自然也清楚如今朝中是什么情况。

    若朝中不能安定下来,党派之争不断,上层永远都会陷入党派纷争,各家争权夺利,底层的百姓并不会从中受益。

    你支持我反对,我支持你反对,各派斗争之时,那就是神仙打架百姓遭殃。

    庭渊:“我明白,这事儿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加以限制虽说治标不治本,但终究是有一定的效果。”

    伯景郁点头:“放心,这事我会上报给君上。”

    “去吃饭吧,时间不早了,还有连环杀人案要查。”

    众人用饭期间,派去安排晏七娘和老婆婆认人的官员回来了。

    “大人,有消息了。”

    “说。”

    官员据实回答:“晏七娘那边看过三人后,无一人她相识。老婆婆那边指认了陈汉州,她说眉眼之间有些相似,但不能确定自己当日所看指认就是陈汉州。”

    事发距今已有十四日,若无明显特征,想要辨认出那人,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不能完全确认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伯景郁道:“那日/你们也与报案的女子打过照面,你们可觉得三人之中有你们所相识的女子?”

    官员道:“我与杨成飞都一致认为那日我们所看见的女子,应该是由陈汉州假扮的。”

    “几分肯定?”

    “六分。”

    “行,去查晏七娘所说的与她有仇的这些人,看看其中有谁是与陈汉州相熟的。”

    “是。”

    官员退下后,杏儿有些惊讶地说:“怎么会是陈汉州,明明依照情况来看,郎季春才是最有可能的人。”

    陈汉州的情况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杏儿觉得难以置信。

    庭渊道:“有时候会有些不足为外人所知的事情,就比如洛玖彰和李蕴仪之间的婚姻,外人只知洛玖彰说一不二,却不知他娶李蕴仪是被强迫的。外人只知道洛玖彰包了云景笙,李蕴仪是因嫉妒云景笙抢了她的位置才对云景笙下狠手,却不知李蕴仪与洛玖彰之间并无夫妻之实。”

    很多事情真的不一定就是表象看到的那样。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日,官员的记忆也可能存在偏差,所以他们的指认只能作为辅助性的证据,破局还是得从晏七娘的身上开始。”

    杏儿不明白,问道:“为什么晏七娘才是破案的关键?”

    庭渊解释道:“先前我和景郁分析过,凶手刻意提及晏七娘的名字,应该是有一定原因的,现在我们就要从晏七娘得罪过的人中,寻找出蛛丝马迹,看看晏七娘与凶手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联系。”

    “杀人的凶器是一把短刀,安排人去搜陈汉州的家,当然了另外两个暂时还不能完全排除嫌疑,他们仍是本案的嫌疑人。”

    伯景郁道:“那就让惊风和赤风带人去搜吧,他们两个做事更细心一些,曹禺现在有的忙,我们从夜戏坊抓了那么多人,那些为妓的人身上的事情要了解清楚,短时间内他肯定是抽不出时间的。”

    庭渊点了点头,“可以。陈汉州家,我亲自去吧,去和他妻子接触接触。”

    庭渊看向惊风和赤风,叮嘱他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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