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景郁此时倒是有几分欣赏这个官员,虽然他信鬼神,但在大是大非上他的选择没有错过。
信农神,但他敢闯农神殿。
庭渊倒也挺欣赏这人,让他想到了浮光县的曹县令,那也是个很有灵性的人,虽然会有些攀附权贵的小心思,脑子转得也是真的挺快,也肯做实事。
人嘛,虽有些小缺点,但不影响,瑕不掩瑜。
如哥舒琎尧,虽是权贵一派,倒也是为居安城的百姓做了实事。
谁能没有缺点,庭渊自己也有大把的缺点。
来的时候头脑清晰,坚决不融入这个世界,不多管闲事,来了一年多,闲事那是一点都没少管。
一边洗脑自己不管闲事,一边真的遇到事还是会去管。
主打一个脑子和身体各干各的,思想是思想,行动是行动。
他要是真做到了不管闲事,这天下百姓有没有书读跟他有个屁的关系,两眼一闭床上一躺怎么过都是好日子,何苦跟着伯景郁满天下跑,这天都要亮了觉还没睡上。
想着床庭渊打了一个哈欠。
真困。
就搁着杵着他都快睡着了。
伯景郁拍了拍自己的胳膊,“靠着吧,倒不了。”
苏月娘朝林玉郎吼道:“玉郎,别管我了,你快逃!”
庭渊原本就迷迷糊糊地,被她这一嗓子吼得,猛地一震,无奈地叹气。
咱就是说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突然情绪暴发,很吓人,真的很吓人。
一晚上都不知道被吓了多少次。
让庭渊想到自己以前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只猫,又爱黏着他,晚上他睡觉的时候总要躺在他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猛地一弹,弹完了猫是接着睡了,庭渊被吓得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心里还要担心自己冷不丁再被猫踹一脚。
伯景郁一晚上的视线都在庭渊的身上,庭渊被吓了多少次他自然是心中有数的,“你怎么胆子这么小。”
庭渊:“……”
“总是一惊一乍的,搁谁谁不害怕。”
惊风:“我就不怕。”
伯景郁:“我也不怕。”
庭渊无语:“我娇弱,我怕,不行吗?”
惊风憋笑,“行。”
伯景郁将胳膊伸给庭渊,“给你抱着,舅父那边的小孩子们看狩猎也怕,都是抱着的胳膊不撒手。”
“那能一样吗?用眼睛看的,闭上眼睛就不怕了,用耳朵听的,我总不能把耳朵闭上吧,我没这技能。”
伯景郁捂住了庭渊的耳朵,“这样就行了。”
庭渊:“大哥,我不用听他们讲什么的吗?”
捂住耳朵还怎么听他们讲什么,又怎么能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伯景郁累了,他也没办法了。
林玉郎朝苏月娘笑着说,“月娘,我不想跑了,即便跑出这里,我也活不了多久。”
“月娘,能和你死在一起,也算值了。”
苏月娘的眼泪从林玉郎出现开始就没断过。
文浩看着她这样,心里更是痛苦,他以为自己为她付出真心,她也能以真心回应,可她对他只是利用,让他做替罪羊,她的真心给了另一个男人。
让他想起了惨死在自己手里的丁娇儿,丁娇儿以真心待他,他却恩将仇报欺骗她的感情,骗取她的财物,他的真心给了苏月娘。
文浩哈哈大笑,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可悲,笑自己成了苏月娘手里的刀刺向无辜的丁娇儿。
却不知人家的心里根本没有她。
她与林玉郎才是两心相许,真心换真心。
文浩一直心如死灰,庭渊都快忘了他,这会儿他又刷了一波存在感。
庭渊小声嘀咕:“这不就是修罗场!”经典的你爱我,我爱她,她爱他。
就这么几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搞得一堆人的今晚cpu都快烧了。
林玉郎:“我不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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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求能和苏月娘死了埋一块。”
苏月娘哭着摇头,“你不该出现的,你不该出现的。”
林玉郎道:“四处都是追杀我的人,东躲西藏我也累了,原本个月前我就该死了,月娘,是你让我多活了个月,让我懂了什么是喜欢,或许这就是因果,你救我是因,我们死在一起是果,既然逃不掉,那就这样吧。”
他已经看开了。
苏月娘逃不掉,他也不想逃了,与其活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倒不如和心爱的女子死在一起。
苏月娘地眼泪如泉涌,泪水被月光照得清晰透亮,她摇着头,不愿接受这个结局。
林玉郎和陈县令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让我们两个埋在一起,如何?”
陈县令想了一下,这个倒是可以,点头同意,“可以,前提是你这个秘密,足够让我这么做。”
林玉郎笑着说:“放心,只大不小。”
一时间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想听这个秘密。
林玉郎问陈县令:“县令可知道霖开县的司户闻人政强抢民女一案?”
陈县令一听这个案子,原本还有点困,直接不困了,“你什么意思?其中还有什么冤屈?”
伯景郁庭渊和惊风纷纷认真听他讲话,内心震惊。
没想到无意间插手这么一个案子,背后竟然还能牵连出闻人政的案子。
伯景郁催促道:“快说!”
他们此行来西府就是为了查闻人政这个案子,若林玉郎真知道些什么,对他们来说非常地重要。
林玉郎却不着急往下说,“县令大人,这个秘密够让你把我们埋一起了吗?”
陈县令:“你接着说,我自然会埋你们!”
伯景郁也道:“就算他不埋,我埋,你快说。”
林玉郎看向伯景郁这边,他今夜早就注意到了伯景郁,偷尸时就看到伯景郁和他身边的随从,看两人一身劲装,穿着华丽,倒也不像是个普通人。
如今此人又对闻人政的事情如此感兴趣,林玉郎虽不知道伯景郁的身份,但他也能看出,这人不是普通人。
再者他身后所护之人,今夜的表现可实在是抢眼得很,若非他几次破局,案子根本查不到这一步,他和月娘明日有极大的可能顺利地出城。
他们这一行又是人,而院出门巡查正好就是人,因此他人很可能是院的人。
林玉郎倒也不怪庭渊查清所有的一切,即便他真的和月娘出了城,想要保障自己的安全同时保护好月娘,几乎没有可能做到,月娘的目的达到了,他也没什么心愿。就走到这一步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他问伯景郁:“公子说话可算数?”
伯景郁:“当然,本公子最不缺的就是钱。”
林玉郎问:“公子可敢往下听?或许要同我一样被灭口,公子可惧?”
伯景郁倒还没回答,陈县令先急了,“听你说完接下来的话,还有被灭口的风险?”
林玉郎点头,也不想隐瞒,“我虽是个杀手,却也不想牵连无辜,县令大人,听下去确实可能被灭口。”
陈县令赶忙摇头,“那我不听了,你莫要说与我。”
身边一众衙役也纷纷摇头,不想听,他们可不想被灭口。
若只是冤屈,听一听倒也无妨,可若是涉及性命,县令还是不想豁出自己的性命。
林玉郎看向伯景郁,“即便是如此,公子仍要听?”
伯景郁:“自然要听。”
陈县令与伯景郁说,“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会被灭口的。”
伯景郁刚才对这位县令还有些欣赏,此刻那是一点都没有了,“当然要听,我不怕被灭口。”
谁敢灭他的口,不想活了?
庭渊:“灭你的口,九族都不够诛,祖坟怕是都要挖了。”
林玉郎见他态度如此坚决,便知道此人的来头小不了,起码是不怕被灭口的身份。
他道:“那你上前来,我说与你听。”
惊风庭渊也跟着伯景郁一同往前走。
见他人一起行动,林玉郎便更是相信,他人就是院的。
院从不单独行动,因为彼此之间要互相监督。
“我倒要听听,是多大的秘密,能够被灭口。”
周围的衙役纷纷捂住自己的耳朵,谁都不想被灭口。
庭渊无语地说:“你们倒是相信他,就不怕他跑了。”
林玉郎:“我不跑。”
庭渊:“嘴上说的可做不了真。”
林玉郎也不辩驳,“但我能保证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人距离林玉郎极近,是能够被他随时偷袭的程度。
伯景郁将庭渊挡在了身后,没阻碍他听话,也没让他暴露在外,之前浮光县就有前车之鉴,一个不留神庭渊就被挟持,这种事情绝不能再次发生。
庭渊还挺感动,居然没让他去送人头。
林玉郎:“官府发的海捕文书,说我在总府杀了一个官员,其实那个官员不是我杀的,那个官员与闻人政之间有些关系,想为闻人政鸣冤才被杀的。”
伯景郁忙问:“闻人政的案子有冤屈?”
林玉郎摇头:“我不知道。”
伯景郁又问:“那你要说的秘密就是你在总府没有杀官员?这个官员叫什么名字?与闻人政是什么关系?”
他不愿放过任何和闻人政有关的线索。
林玉郎道:“死的官员叫贺兰筠,与闻人政是同窗挚友,两人一起科举入仕,贺兰筠在总府任府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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