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周安一起进屋,发现缪白的鞋架干净得出奇,拖鞋只有一双,那就是穿在缪白脚下那双。
估计她家真的是不常来人,连鞋套都没有。
“你们得把鞋脱了。”
周安:“啊?打光脚?”
虽然说她家地板是真的很干净。
“没多的拖鞋,我洁癖。”缪白顿了一下,“或者说我们加个微信,有什么直接在手机上说,不必面谈,这样好像你们也就不用进来了。”
话还没说完,孟柏就赶忙脱了鞋。
她的脚趾白白净净,指甲被剪得整整齐齐,又因为脚太白,所以脚背上那道伤口尤其明显。
深褐色的伤疤,长长的一条,看起来有些年了。
缪白注意到这一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但很快挪开视线。
“沙发在那边,要不你们坐一会儿,我去冲个澡?”
孟柏颔首,“好,不着急。”
她和周安到沙发上坐下,届时缪白已经进了浴室,正好,得以空隙好好观察一下这里的居住环境。
粗略观察了一下,房子是套二,七八十平,不大不小,一个人住刚刚合适。
兴许因为缪白是学设计的,整个房子的格调看起来很舒服,她好像很喜欢原木,色调清淡又高级,一点都不花里胡哨的。
“还真就进来了,你可真行啊。”周安瘫软在沙发上,往后仰了一下,“我好困。”
孟柏揉揉眼睛,也不装了:“我也是。”
周安眯着眼说:“所以等会儿你准备怎么和她聊?”
“瞎聊。”孟柏打了个哈欠,“我们今天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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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是加上她的微信。”
周安垂下脑袋,身子往边侧一趟,压在一个抱枕上,困意瞬间袭来。
她昨晚没睡,陪着孟柏在楼下一直待着,简直要命。
“撑不住了,我必须眯一会儿。”
“行,走的时候叫你。”
实际上,孟柏的嗓音也是有气无力的,眼皮子疯狂打架。
浴室传来水声,哗啦哗啦,孟柏靠在沙发上,偏偏这沙发软得不行,坐着怪舒服的,配上浴室的水声,简直催眠。
撑住,别睡,缪白应该洗不了多久。
撑......
下一秒,孟柏放弃了抵抗,生理上的困意袭来,眼皮耷了下来。
他妈的,撑不住了。
当缪白洗完澡出来时,沙发上躺着两个人。
对,是躺,不是坐。
而且周安还在打呼噜,这呼噜声在安静的清晨就尤其扎耳。
缪白站在原地,那瞬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是叫醒两个熬夜人,还是任由这两个陌生人睡在自家沙发上?
原本缪白是选择前者的。
但她想了想,算了,就不去当这个恶人了,正好她自己也困了,需要睡觉。
于是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顺手反锁了门。
这一觉,孟柏做梦了。
梦中,时间带着她快速奔跑,去到遥远的十八岁。
她梦到了父亲孟兴仲,梦到了后妈林丽,还梦到了周安的堂哥周楚星。
她甚至梦到自己坐在老院子的核桃树上,看着墙外的世界,那条蜿蜒曲折的石板路,是她无数次期待缪白归来的地方。
梦是低沉的蓝调,如同沉入深海里,让人意识模糊,让人无法呼吸。
“孟柏,孟柏?”周安拍了拍孟柏的脸颊,“醒过来,醒过来,你又做噩梦了。”
孟柏猛地睁开眼睛,周安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细挑的眉和棱骨分明的五官,是长大后的周安,不是十七岁的周安。
孟柏重重地喘了口气,伸手去揪周安的胳膊,一把抱住了她:
“周安,周安......”
“放轻松,放轻松,慢慢呼吸。”周安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我在呢,我在呢。”
“我梦到爸爸了,我又梦到爸爸了。”
孟柏的语气里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地低语着。
周安也跟着难过得皱了皱眉。
这十年来,数不清了,数不清孟柏到底做了多少个关于父亲的噩梦。
而孟仲兴的死,至今仍是两人心头的一块疤,那是恶魔啄下的伤口,从肌肤向下逆生长,一点一点溃烂在骨头里,无药可医,一生相伴。
“对不起,孟柏。”周安喃喃,“如果我没失踪,叔叔也不会死。”
孟柏一边哭一边摇头,“不怪你,根本不怪你,怪他。”
他叫张总。
十年前小镇附近工地开发的某个老板。
名为张苟。
当然,以张总的品性,你完全可以叫他张狗而非张苟。
十年前,周安失踪的第一个星期,孟柏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说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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