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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无论是童笙怎么在牢房里试图见景斓一面都没用,直到被关了大半个月后,景斓终于来见他了。
还不等他高兴,在看到那些刑具时骤然变了脸色。
“阿景哥你这是,做什么。”他有些颤声道。
景斓只是冷眼看着他,淡淡对身旁的人道:“动手。”
刹那间,牢房里响起了童笙痛苦的尖叫。
那些人上手就没有半点含糊,一上来没有拷问童笙半句话,直接将他十根指头的指甲硬生生拔了下来。
瞬间血液将地面滴得满地都是。
“不!不要!阿景哥!不,景斓!”
“景斓!景斓你让他们住手啊!”
童笙痛得面目狰狞,手臂抽出,他不停叫着063给他开痛觉屏蔽。
但是他长久的透支,063早就没有能量给他开屏蔽了。
“废物废物!”童笙痛得大叫,他开始痛骂开始哭着求,但都没用,景斓过来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看着那些人将刑具招呼在他身上。
指甲片被掀开,连着血丝的皮被揭了下来。
腿骨被硬生生打穿
不知道多久后,景斓才慢慢喊了停,而童笙已经不知道哭昏又被泼醒多少次了。
他一睁眼就颤抖着哭求道:“不,不要这么对我,看在以前的份上你放了我吧,你放了我吧。”
“我为了你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回来找你,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然而,景斓只是在牢房外静静坐在软椅上看着他。
一双幽深的眼睛中没有半点情绪,像是能将人吞吃的野兽。
“可是你还活着,疏白已经死了。”
他轻声道。
这些时间里,他将所有事情都查完了,剿灭计划泄露的事也全部翻了个明白。
“原上将竟然能跟你串通,真是好本事啊。”
他低声喃喃着。
“但就是这么小的一个手段,就让我的疏白死了。”
因为他不去细查,因为他不相信疏白,因为他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外面已经翻了个底朝天了,那架报废的飞行器出现了,那两具心腹的尸体出现了,唯独疏白的。
找不到,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但所有的线索所有的证据所有见过的人,无一例外都指向一个结果。
疏白真的死了。
他的疏白再也回不来了,甚至尸体都被别人偷了去。
“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童笙已经顾不得什么了,他连忙求饶,“我求求你,我求你放过我,我帮你一起找他好不好,我帮你一起,我一定可以找到的。”
景斓却没有理他,他来这里似乎只是为了看童笙受刑,看了会儿就站起身离开了。
然而童笙还来不及露出欣喜的神色,就听他道:“继续。”
继续?
童笙闻言愣住了,呆呆地看向身旁的站在刑具边的几人
景斓回去了房间,准确的说是疏白的房间。
这房间现在被他牢牢地密封起来,进去时似乎依稀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味。
他想到很多。
想到自己不听疏白的解释,一意孤行的认为对方背叛了他,一次次不听一次次冤枉,直至最后将他赶去叛乱星被人有机可乘杀死。
可是他的疏白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是他错了。
是他愚蠢、自负。
景斓一直都清楚自己是怎样自负自私的一个人。
当初童笙回来,他将疏白留下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也怕自己有一天会更爱疏白。
那些权贵玩得花的多了去了,得不到想要的人找个相似的也多了去的,而一旦得到想要的人他们就会将相似的替身处死。
有的很释然,跟自己原本喜欢的人开开心心过下去,有的人后悔了,发现自己喜欢的是替代品。
景斓是那样自以为是的人。
他觉得自己有点喜欢替代品,所以他就强制留下了,他一面是给自己留个后路,万一自己后悔了那两个人都在手上,想要哪个就哪个,一面又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被那些可笑的感情绊住,只是习惯性给自己留个后手。
所以,他始终认为自己是分得清的。
以为自己爱的是童笙,疏白不过是自己后悔时能够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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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备用品。
直到现在
不,或者说是更早,在他对疏白说出那赶走童笙的话时,他就动摇了。
他或许,早就不喜欢童笙了。
只是他过于自负,过于自信,觉得不可能喜欢上一个廉价的替代品,是他不忠于自己的心。
所以,疏白死了,永远再也不可能留在他身边了。
景斓有些狼狈地搂住床上的被褥,上面的气味已经很淡了,他紧紧贴在鼻尖仿若饮鸩止渴。
他真的很想,很想疏白。
对不起,对不起
但凡他少自私一点,他放疏白走,也不会是如今这个结局
自那天事情查清后,景斓就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日日缩在疏白的房间试图保留下那些气味,但不管他怎么做,该消失的依然会消失。
在气味几乎闻不到后,他就搂着那些柜子里的衣服睡觉,他小心翼翼的,一件件一件件的用。
但依然有用完的那一天。
等所有的气味消失,他就开始在这个房间酗酒。
酒瓶子放的到处都是,挤满了房间没有落脚的敌方。
而童笙日日被关在地牢里,他死不掉,景斓将最好的医疗仪器都搬了过去。
有时候间隔几个月,景斓也会去一趟,童笙早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第一次去的时侯,童笙哭着求他。
第二次去的时侯,童笙质问他,难道不会后悔吗。
就像,对疏白那样,对他后悔。
这话确实留下了景斓的脚步,他怔怔站在原地,在童笙心底升起一点希望时,他笑了下缓缓道:“没关系,这次我有经验了。”
经验,什么经验。
童笙满是血迹脸上,两颗眼珠恐惧地转了下。
“只要你活着就好了,就算我后悔了也随时可以回头不是吗?”景斓淡淡道,话落就离开了没管身后崩溃的童笙。
这句话很熟悉不是吗?
就像景斓曾经对疏白做的一样。
怕自己后悔,所以将想将人永永远远的囚在牢笼里,供自己享乐。
第三去的时侯,童笙趴在牢笼边,低声下气道:“我知道你想疏白对不对。”
他蓦然抬头看向对方,颤声道:“我很像他,我可以做他的替代品,我可以学他说话,学他的表情,我甚至可以制作他身上的气味!”
景斓站在外面,垂眸看着如同烂泥的人。
“你给我机会,我求求你!”童笙尖叫道:“我可以学得很像!你试一下你试一下!你很想他的对不对!”
“你放我出来,还有我会的那些技术,我都可以告诉你,我帮你入侵其他星域,我帮你”
他磕磕绊绊地说了一大堆,但口齿有些不清,昨天刚被拔掉了几颗牙齿嘴巴里全是化脓的血水,混着张口时流出来的口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景斓过来就好像只是为了看戏,听了两句就觉得没趣走了,独留下童笙在那里发疯。
他过来其实也想看看自己对童笙还有没有感觉。
事实上,景斓半点波澜也没有。
但当初见着疏白受伤他还是会心疼,他会难受,所以他为什么没发现呢。
他为什么宁愿相信自己,以为自己分得清以为自己喜欢童笙,也不愿意真的感受一下对疏白的喜爱。
景斓日日缩在疏白的房里,当初的事情早就查清了,唯独剩下一件事。
他依然没弄清为什么那两个心腹杀了疏白。
他解剖了他们的尸体也没有发现任何芯片的残留和药剂残留,他让底下的人拷打童笙也问不出来。
他想,等哪天技术成熟,就把童笙的脑子剖出来看看能不能读取些东西。
这样混乱的生活持续了不知多久,直到白洞星域以势如破竹之势一路攻了进来。
起初景斓以为是边境的小打小闹,但不知什么时侯内部也有了对方的军队,被里应外合彻底攻破。
他长久的敷衍或不参与星域边防让武装方面极为松散,被白洞冲入的第一时间没能完全抵挡,之后节节败退。
没人知道为什么本来针对环冗的白洞突然之间攻破了灵穹,这在所有人史料之外。
仿佛他不停的骚扰环冗像是迷惑灵穹的假象。
战争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靳文修攻破的那天,一如以前那样随意散漫,将枪口抵在了景斓的额头上。
中心岛所有人暂时被监禁。
有趣的是,景斓被关到了童笙的笼子里。
在听闻外面的事情后,早就被折磨疯的童笙放肆大笑。
“景斓你活该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还不死!你快去死啊!哈哈哈哈哈!”
这么久的折磨早就让童笙人不人鬼不鬼,他的头发和睫毛都被景斓拔得血淋淋一片,只因为对方不想在他身上看到任何跟疏白相像的敌方。
景斓靠在血迹斑斑的墙壁上,手中捏着一个酒瓶子,对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太久太久的时间,他始终没能走出来。
陪了他八年的人死在了他手里。
在最开始景斓也以为时间会冲淡,他会有释怀的一天,但没有。
他还是很想很想。
他想起疏白困的时侯会轻轻靠着他,身上带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跟他学习格斗对练时哪怕知道打不过他也会留下三分余地怕伤了他,他不喜欢看终端上的字,喜欢端正得坐在中心岛的古图书馆座椅上看书。
他会做很多事,也喜欢很多事,他在中心岛的每一处都有留下痕迹。
所以,他始终不明白,疏白对他那么重要,他为什么能一时鬼迷心窍害死了他。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下那样的事,为什么要做下那样的事。
“疏白,喜欢我吗?”
还记得当时他带着玩闹的心态,有些懒散地笑着道,手轻轻穿过对方的发丝轻抚着耳朵。
疏白愣了下,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么直白的问题。
呆着看了他好半响,那是景斓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有些可爱的表情。
“怎么,不喜欢?”景斓再次激道,手指温柔地捏了下耳廓。
疏白稍顿了会儿,缓缓道:“喜欢。”
他说着这话时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会错开视线不再看他,只低垂着眼帘看着书,长长的睫毛微微落下遮盖住眼中的神色。
景斓越是回想,每一幕也越加细致。
清醒的时侯想着只觉得难受,喝了酒想着就仿佛沉溺在了过去,所以他这些时间再也没离开过酒。
外面的战乱似乎已经停歇。
靳文修在深夜来到了关着他们的牢笼前,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给他们放了一段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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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两个心腹暴起杀疏白的录像。
这些录像全部来自于飞行器上的监控,当时是他将录像带走,发给景斓的那些只有最后一点画面,并没有前面两个心腹被挖了心脏还能行动的场景。
景斓起先只是痴痴地看着疏白,直到后面才发觉了不对。
那两个心腹,俨然与怪物无样。
“这两个心腹体内有种可以麻痹精神并操纵躯体筋脉乃至骨骼的虫子,很新奇的东西,我从没见过。”靳文修一面看着录像一面慢悠悠说道。
“对了,应该是你这个”靳文修说着,似笑非笑地瞥向了童笙,像是不知道怎么称呼一样。
夫人?还是
“总之是你的东西对吧,你身上应该还有很多其他有趣的,接下来一段时间就要麻烦你了。”靳文修看着他,唇角始终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令人脊背阴寒万分。
麻烦?怎么麻烦?
童笙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之前景斓怎么拷问他他都没说蛊虫的事,就是这东西在这个层面影响太大怕被上层发现,不说还能苟活要是被发现跟他有关肯定会被抓到直接抹杀的。
而现在彻底被眼前这个人抓到了。
童笙眼底浮现出一丝恐惧。
“果然还是你”这时,耳旁突然传来一道喃喃声。
一转头,只见景斓死死地盯着他,那目光带着拨皮拆骨的仇恨。
“你干什么!”
童笙看着他一步步走来,不禁往后挪了挪。
“我本来就认定是你,但你不是什么硬骨头怎么拷打都没说,我也就往别处去调查了。”景斓蓦然伸手死死掐住了童笙的脖子。
“贱人!果然还是你做的!还是你!”他带着恨意嘶吼道,骤然收紧的手瞬间将对方掐得泛起了白眼。
“啊”
童笙挣扎着抓着他的手,但他根本抵不过对方的力气,喉咙被硬声声地挤压出血。
靳文修看着挑了挑眉,让身旁的人上前将两人分开。
景斓疯狂想要挣脱被敲碎了腿骨失去了力气。
童笙又恨又恐惧地看着他挣扎着要爬过来的样子,情绪也终于崩溃,“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景斓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你我还得不了手!”
他几近癫狂地笑道:“要不是你跟狗一样,我说什么你都信,他能死哈哈哈哈哈哈!你可是域主你多大的权势啊,你不肯的话,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是你杀了他!景斓!是你杀了他!”
“你有什么脸怪到我身上!”
“他妈的是你有了一个还想要一个,是你犯贱,是你弄死的你还怪到身上!”
想到自己活不了了,童笙也彻底疯了。
他嘲讽道:“你是不是查到现在都破不了那个录像?对,你们这种下等人怎么可能破的了!哈哈哈哈哈!真他妈想不明白你这种废物以前怎么会拥有这么大气运!”
他疯得越久,骂得越多,透露得也越加多。
靳文修见状给旁边人打了个手势,让人上前将景斓的嘴捂得严严实实,安安静静听着童笙的骂。
而从童笙嘴里知道的东西,也越来越让周围的人愕然。
什么系统?什么上层?什么气运?什么天命?
等童笙说的够多了,够累了,他也慢慢停了下来,奄奄一息地靠着墙壁。
这些年给景斓折磨的,也只是用治疗仓维持生命了。
“对了,我还告诉你一件事。”童笙突然扯了扯唇,恶意地看着景斓笑嘻嘻道:“你知道为什么你会跟疏白在一起吗?”
“不是因为他像我。”
“而是因为”
他耷拉下满是血的眼皮,拉着满是血迹的唇角一字一句道:“天命里你本来跟他就是一对的。”
“你们会一同促进灵穹星域的繁荣。”
“两个人一生一世,直到安度晚年。”
“可惜了,现在一个死,一个成了阶下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些话瞬间刺激地景斓双目发红,他开始疯狂地挣扎,死死瞪大的眼中满是可怖的仇恨和杀意。
靳文修让人松开他的嘴。
景斓恨很地嘶吼道:“靳文修!你让我杀了他!”
然而靳文修只是玩味地看着笑了下,“这么大的仇?”
“我记得当时不是流放的人吗?我以为你跟那个小宠物才是仇人。”
话落,景斓蓦然死死瞪过去,“是你带走的!”
靳文修笑了下,不知可否。
“他没死对不对他没死对不对!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景斓猛地将人挣开,趴在牢笼嘶叫着。
他声音因为酒精和吼叫早已嘶哑不堪。
靳文修倒是平淡,他说道;“不,已经死了。”
说完,他一边站起身一边淡淡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居然以为他跟我有关系。”
靳文修嗤笑一声,“景域主误会了,我跟他还真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看他”景斓话还未完就被打断。
只见靳文修俯视着他,慢条斯理道:“我很欣赏,他是个有潜力的胚子,要是好好培养足以有超越你的能力,可惜了”
“放在你身边果然暴殄天物。”
话落,靳文修不再停留,直接转身离开。
童笙该说的估计也都说完了,那两人再也没什么价值。
关在一起,大约很快就死了。
果然不超过半小时的功夫,童笙就死了。
他是被景斓硬生生用手剔骨死的,死前的惨叫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看着童笙的尸体,景斓依旧不能回神。
对方说的话不停地在脑中回响,那些话好像带着魔力,一句句都能令他想到那样美好的画面。
他每次都能幻想到那样梦幻的画面,但每次回过神面对的不是疏白无奈地帮他蹭去眼角的汗,而是盛满血迹的墙壁。
后来,景斓自杀在了牢狱里
若干年后,三大星域被统一,星域模块消除界缝彻底合并在了一起。
冰冷的底下室,泛着冷气的空间内盛满了漂亮的冰晶,令人一眼侧目。
在冰室的中央,摆着一具冰棺,里面躺着一个白色发色的男子。
他轻轻闭着眼,漂亮的眼睫轻轻落在眼睛上,点在眼角的痣显出一丝妖异,他的脸庞覆着一层薄薄的冰,安静的模样像是永远沉眠在了这里。
不知多久后,地下隐约响起了点声响。
“域主,我们找到了更好的地方放置这具身体。”
跟在域主身旁的男子眼观鼻鼻观心,对于自家域主保存别人身体的行为不闻不问,只是恭敬的陈述所发现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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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放置在这。”
靳文修拒绝了。
他缓缓走到冰柜旁,看着里面的人一如数年前的容貌,在注视间缓缓将手放了上去,似想透过玻璃触碰里面的人。
说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将这人留下。
当初他前去灵穹星域的欢迎宴就是为了将白洞星域里藏着的钉子拔出来,那时身边的下属不小心弄乱了对方的逃离计划,他其实并不在意。
左右这样是逃不出去的,整个灵穹都在域主掌控下抓一个人简直一如反掌,反正他也欣赏对方,不如等他摆平白洞的事再将他接走。
相比于那时极其动乱、战火连天的白洞,灵穹反而相对安全。
他的计划很有成效,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回去后按部就班的将那些冒头的钉子拔掉,就想着将人抢过来,以后好好养着定然有极高的成就。
但没想到,短短两三天的功夫,对方就面临了死境。
之后带回来的一切救援自然只能算作尽力而为,但之后将人封在冰棺里却是鬼使神差。
靳文修说不上什么,他只是总感觉,他跟这人不应该止步于此。
一旁的那人见自家域主跟变态一样摸着玻璃,只觉得毛骨悚然。
“走吧。”等靳文修出声时,那人也猛地回神。
他小心翼翼地跟着自家域主,等出了地下室后才试探问道:“域主在研究将人救活的方法?”
“救活?”靳文修似乎嗤笑了一声。
“这个世界是不可能的。”
什么意思?那心腹有些懵懂。
靳文修见心腹这个蠢样,懒懒地指了指上面,“但可能,上面可以。”
上面?
那心腹陡然想到童笙说过的话,再看向域主时,只见那双眼中,满是露骨的野心和疯狂。
哪怕跟在域主身边多年,心腹依然会为对方时而的想法感到震撼。
他深吸一口气,恭敬地俯下身道:
“是,我们会永远追随您。”
————————
意识随着躯体的冰冷逐渐沉寂。
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疏白的意识在一片空蒙的空间中起起伏伏,混沌的感觉似乎要将人吞噬。
直到不知多久后,他好像在极致的漆黑中感到了一丝光亮,耳边也缓缓传来像耳鸣般的刺音。
那刺耳的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直至在某一个瞬间像是将灵魂彻底拉扯出来!
‘铮——’
疏白倏然睁开了眼。
刺目的光芒照进他的眼底,使得他没忍住眯了下眼,刚醒来的他极为茫然。
还活着?被抓回去了?
疏白定了定神,待眼睛适应这光芒后才发觉只是天花板上的白炽灯。
他轻拧着眉,缓缓站起身环顾四周,只见房间里的摆设熟悉的刺目。
正是他自己的房间。
真的被抓回来了?
疏白略无奈的念头尚未升起就猛然发觉不对,他垂首将自己身上四处看了看,他正规整的穿着一套礼服,不仅没有当时血战留下的伤就连个疤都没有。
这不对劲。
疏白直接跑去了浴室,在面对镜子的那一刻不禁顿住了。
镜子里是一张较为年轻的面孔,漂亮、精致,略显少年人的稚气,只是那没什么神色略显冷漠的银色眼睛,将那种稚气压了下去,显得拒人千里。
这是疏白,但绝不是23岁的疏白。
疏白轻吸一口气,垂眸细细扫过这身华贵的礼服。
这套礼服的设计和材料是少有的昂贵,整个灵穹都不出两件,所以疏白对此有些印象,是他十八岁成年礼那日景斓为他准备的。
十八岁,成年礼。
疏白有些不敢相信,他在身上房间里找了很久的证据,最后确认了这个事实。
他重生了。
真是不可思议。
疏白站在原地沉默许久,脑中有些混乱,他怔怔地看着房间不知道在想什么,大约是震撼太多一时没能回神。
直到这时,一阵熟悉的燥热感窜了上来。
熟悉的躁动让疏白面色稍变,瞬间拉回了注意力,这药物很猛瞬间便令他腿脚发软。
疏白踉跄两步,手‘砰’地一声压在桌上,稳住了身形。
是了,他就是在这一天跟景斓发生了关系!
在他十八岁成人礼的生日宴上,景斓在他的酒杯里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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