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约130平方公里,基地内设10座码头,7座机库,最多可一次容纳65艘和108架飞机,一度用部署以核潜艇、轰炸机、隐形战斗机、无人侦察机等国内最新高科技军事设备,的确名不虚传。
历经四轮倒计时,基地内三分之一建筑物仍保持完好,散发出威严不可冒犯的气息。
由运输队带路,林秋葵喊来两个军团异能者,一面参观,一面把所有听起来有用好用的大型设备收入空间,通通化为己有。
免费补物资的感觉相当不错。
一行人走到对应的油库前,正看着大量煤油资源惊喜时,叶丽娜倏忽放慢脚步,轻轻提点一句:“秋葵,你要不要关心一下?队里……好像有人在闹情绪的样子。”
过了十几分钟,叶依娜似有所觉:“嗯?祁哥怎么落到后面了?”
紧接着轮到头卧小白猫的包嘉乐,拉拉衣角,神神秘秘道:“秋葵姐姐,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小狗哥哥又生气啦!刚才我看到他把一把很长的枪咔嚓一下掰断了,我说不可以这样做,然后他好凶地瞪我。”
最后的最后,就连一向迟钝的唐妮妮都跑过来说,祁越,生气,拉头发。
接着摊开手心,让她看那一小撮被祁越硬拽下来的金发,委屈之情溢于言表。
——祁越生气了。
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说,然而林秋葵真的转头询问时,祁越本人并不吭声。
一副冷冷淡淡不想多说的模样。
很久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他不是那种擅长忍气吞声的性格,头疼一定要抱怨,被冷落一定要控诉。
一生气就摆脸色,一旦打架赢了,立即得意又嚣张地扭头大喊:“我赢了,他死了,看到没?林秋葵,你有没有看我?”
活像成功捡回飞盘的小狗,叼着盘子,两只耳朵一甩一甩,尾巴摇得停不下来,非要引起你的注意,要你低下头看他,抱他,夸夸他亲亲他才肯消停下来。
但现在情形不同了。
她昏迷的那一年,错过的那年,祁越抛下人群,渐渐变得阴沉、古怪起来。
他变得有点闷葫芦,不爱表达情绪。
尤其是负面的那种。
小狗的脑回路不会太复杂,所以林秋葵多多少少能猜到他的心思。有些事情,祁越觉得没必要就不想说。而有些事,其实应该说的,可是,可能不想让她担心,不想让她累,他想了想终究还是不打算说。
他在尝试自我解决一些难题,内部消化一些情感。
人们常说这是一种成长,林秋葵不清楚自己该如何判定这样的反差。
落寞,疏远,心酸,欣慰,感慨,或者全都有之。
她不是一个很好的女朋友,也不算完美的饲养者,曾经凭着一己私欲想把祁越圈起来,让他彻头彻尾地依赖她,像上瘾一样离不开她,从而满足自己童年落下的遗憾,填补精神世界一直以来的空缺。
不过至少那时她可以说,她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押在他身上,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换。
可现在呢?
她比他有更多秘密,有更多必须要做的事情。甚至为了简化过程,达到目的,有太多事她需要背着他做。
在这种前提下,祁越依然是最重要的,却不能成为唯一的,于是交换便不再公平。
她没有权利阻止他想要变得独立一点,沉稳一点。
因为祁越是活生生的的人,他当然可以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秘密。
而她能做的仅仅是停在原地,等他回来。
——只要他还想回来。
出于这个想法,林秋葵没有硬逼祁越表露心情。
一群人在基地里走了两个多小时,夜色褪下去,太阳升起来。
大的物件收拾得差不多,边边角角还有许多小物件不容错过,再加上那些不准备带走的设备,都得按照相关规程摧毁。
大家商量几句,决定剩下的事让运输队解决,异能者们可以回宿舍先睡一觉,养足精神,免得夜里出了意外没精力应对。
基地宿舍的布局相当于兵营,走道上一排房间,队员们各选一间,林秋葵和祁越则在林汉城几近崩坏的表情下走进一间。
他们说房间里有热水,林秋葵习惯洗个澡再上床。
祁越一言不发地从包里拿出洗漱用品、睡衣、浴巾,然后一如既往地试了水温。
不过她换完鞋走进浴室,他好像没有要跟上来的意思……难道还没气消?
真的有这么生气吗?
林秋葵回头问:“你不跟我一起吗?”
祁越嗯一声。
声音居然是从门口传来的,她更疑惑了:“你要出去?去哪?”
他很吝啬地吐出三个字:“就出去。”
换成以前就不会这样。
打架去了,杀人去了,这里待着没意思我要剁掉白天那个傻逼的头。
诸如此例,以前,祁越有什么说什么,直白得近乎野蛮,从来不对她隐瞒。
但此时此刻,他不想说,就没必要追问下去了。
指甲无意识划过皮肤,林秋葵调整好表情,抬起头:“那抱一下再走,行吗?”
“……”
拥抱是和好的象征。
他们之间通常是这样算的。
祁越似乎犹豫了一下,而后有点别扭又沉默地走过来,回应了这个要求。
好奇怪。
但也好舒服,好安逸。
拥抱好像是一种比亲吻更简单却更让人产生安全感的行为,被对方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就像寒冷的小熊从冬天回到洞穴。
“祁越。”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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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葵的声音从怀抱里传出来,轻轻地,有点闷:“你知道我看不见表情,对吧?”
“所以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你不高兴,只要你不承认,我就觉得她们都在撒谎。反过来,如果是你要把一些东西藏起来,不告诉我,那我就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要是这样做能让你高兴倒也无所谓,可是,要是你只是为了我才故意忍着不说,说实话,我觉得可能没有这个必要。”
“有点绕吧?简单来说就是……”
她抬起脸,试图凝视他的脸。
瞳孔是涣散的,可是没有人能否认,那里面蕴藏的情感的的确确是最最真挚的。
“你是可以生气的,祁越。”
她非常温柔也非常包容地说:“就算我的眼睛出问题,有些时候显得帮不上忙,或者看起来还有很多事要做的样子。”
“一时兴起也好,无缘无故连你自己都弄不清楚为什么冒出来的情绪也好,不管怎么样,你是可以对我生气的,也可以像以前一样抱怨,控诉,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能做所有你想做的事,而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记住这个,好吗,祁越?”
“我爱你。”
“这个世界里没人能取代你的位置。”
……像这样,林秋葵尽可能地传达了想法,但祁越最终还是走掉了。
她很少做这种事,可能没说到位吧,也可能他需要更多时间去理解话里的意思。
反正……先洗澡吧。
林秋葵靠着墙站了好一会儿,回过神,带着换洗衣物走进浴室,关上门。
大约间隔五分钟,这扇门又被推开,祁越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他什么都没说,就像一只终于受不住委屈的小狗,大步走进来,从背后特别用力抱住她。
拥抱是和好的意思。
有时也是示弱、让步、认错、难过不安得必须要另一个人才能安抚的意思。
没有错。
他们之间一直都是这样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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