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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你最讨厌了
许意安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了, 眸光阴寒的从两人身上扫过。
她看得清楚,沈枫眠方才没有半分反抗之意。
她当这人早早出来做什么,竟是背着她与这个乱臣贼子私会, 沈枫眠把她当什么了?
“苏大人误会了,我不过是醉了酒出来放风, 偶遇了你家夫郎。”严持盈脸上的笑意淡淡,见势不妙就欲离开。
许意安并没有打算管她如何,只沉着脸对着那裹得紧紧的人道:“跟我回房。”
沈枫眠薄唇微抿,还是依言跟着她走回了厢房。
厢房里的炭火正燃着, 烤的人暖洋洋的一片, 沈枫眠的心头却是一片冰凉。
许意安对坐在他面前, 见他许久未言语, 半晌笑出了声:“凤君真当朕什么都不知道?”
她面上笑着, 眼眸中却没有半分温度, 与曾经那个低眉顺眼的女帝判若两人。
沈枫眠没得解释。
他确实有意接触严持盈, 她手中定有不少母亲身死的证据。
母亲本就不是打了败仗被碧波王女挟持住, 分明是有细作向碧波国透露了他们的战略,这才被人拿住了把柄。
他相信李婧冉所说的江南一事便是严持盈, 此番他要打探清楚。
许意安眸底一片猩红,阴沉的眸子直勾勾的攫住了他:“都到了这般境地, 凤君不打算解释一下?”
“臣侍……无从辩驳。”沈枫眠平日清润的声音有些干涩。
许意安发狠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掼在地上,伴随着一声脆响, 白瓷茶盏就这么摔裂开来。
“你真以为朕不敢拿你如何?”许意安阴沉的脸色难看得紧, 起身逼近他。
他是她的凤君, 两人早就结为妻夫, 她就算想做些什么都不算逾矩。
他征战多年, 不肯对她敞开心扉, 她便试图一点一点地焐热。
许意安只觉一阵好笑,她这些个月如此珍他重他,得来了什么,就是她的夫郎心中还有别人吗。
沈枫眠心中蓦地涌起一阵酸酸麻麻的感觉,眼前的那张精致的脸阴翳至极,眼中的冷意让他宛如坠进冰窟。
沈枫眠深知她不是在开玩笑。
他心中一颤,腾升起了一阵慌乱的情绪:“可我与她并未有什么。”
他的解释干巴巴,许意安也不打算再听。
心中愈发疯狂的想法早已按捺不住,如野草般疯狂蔓延,只待眼前人的雨露使她的野草占领心神。
那张冷傲的,勾魂摄魄的脸就在她面前,许意安寒凉的手钳住了他的下巴。
没有了手指的束缚,那身素色外衫的领口就这般被蹭开,白皙修长的脖颈就这么暴.露出来。
手中是从未感触过的细腻肌肤,沈枫眠还未反应过来似的,凤眸不可置信的瞪大,长睫则是如同受到惊吓的蝶翼般簌簌扇动着。
“你,你要做什么?”下巴上的那只手逐渐加大了力度,沈枫眠吃痛的闷哼了一声,凤眸里隐隐带了一丝水汽。
许意安那双桃花眸中满是戏谑与嘲弄:“你说朕要做什么?”
“不,不可如此。”沈枫眠睁开她的钳制,束紧了领口方才乍现的春光。
闻言,许意安的脸色愈发难看,怒极反笑道:“不可?与朕不可,与严持盈便可吗?”
说罢,不顾他的反抗,一口咬上了那脆弱的脖颈。
沈枫眠吃痛,细白的脖颈下意识地仰起,喉结上下滚动着,看着难耐至极,像一只濒死的鱼。
沈枫眠最是介意女子的触碰,方才却头昏脑涨的没能躲开。
身子的异样让他一时承受不住的呜咽出了声。
男子的身子最是敏感,未经人事的男子尤其更甚。
经她这般触碰,脖颈下的肤色早已绯红一片,引人遐思。
在许意安即将失控之前,沈枫眠哽咽道:“许意安,你真是,讨人厌得紧……”
许意安抬眼就见他眼角滑落的一大滴滚烫的泪珠,断了线似的,也烫进了她的心口。
心口阵阵发闷,仿佛被人揪住了一般。
沈枫眠死死咬紧了下唇,原本红润的朱唇被咬的泛了白,眼尾殷红一片。
感受着他微微的战栗,许意安眸子里的阴霾散去,一瞬清明了起来。
如何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许意安心中一阵无力之感,看着面前脸色青白,仿佛受了极大委屈的男子独自发抖。
明明他已经入了后宫,坐上了那个万人羡慕的位置,他为何还是不开心,还是不肯多看她一眼,她难道还不如严持盈那个伪君子?
她刚才的失态吓到了沈枫眠,却没成想他会成这个样子。
分明是他背着自己与其他女子私会,他有什么可哭的?
“莫哭了,是朕不好。”许意安犹豫一阵,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却被他闪身躲开。
沈枫眠眸中的水意被憋了回去,还是不肯在她面前示弱。
脖颈上的印子却是显眼极了,像极了宫中前些时日盛开的烈烈红梅。
许意安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她知晓,沈枫眠骨子里仍是那个骄傲至极的矜贵小公子,若是跟他硬来,只怕他会恨自己一辈子。
“你告诉朕,何故私下跑出去见她?”许意安呼出一口浊气,软着声问道。
沈枫眠长睫微敛,带着几滴晶莹的小泪滴,看着可怜极了。
“陛下若是认定臣侍心悦严持盈,臣侍辩驳哪里有用?”沈枫眠声音好似带了冰碴,冷硬又噎人。
她心中早有了自己的定夺,先前何故又跑来招惹他?
许意安轻声道:“可是朕还是想听你说。”
厢房的炭火越烧越热,惹得人嘴唇都有些干燥,心里亦是如此。
“陛下先前口口声声说心悦臣侍,便是这种心悦吗?”沈枫眠满是讽刺。
招惹完便将人扔到一旁不管不顾,在这方面她还是有几分皇家的风范。
他这颗心本就不大,容不下一点东西,只有报杀母之仇。
许意安偏要在他的心中占上一席之地,可当这颗心有意向她敞开之时,她便狠狠给他来上了一刀。
和那一夜的碧波奸细一般无二,都是这么粗暴至极。
“朕是女帝,怎能容忍自己心悦之人心中有其他女子?”许意安眸中带了些许恼意。
“若我说心悦,陛下又该当如何?”沈枫眠的话脱口而出,可说完便有些后悔了。
他本就是不喜欢的,许意安又不是傻子,定也能看得出来吧。
许意安眼底一片阴翳:“沈枫眠,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朕的问题。”
京城,天牢。
一个裹着单薄外衫的男子理了理有些脏乱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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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抚大将军带来的异国男子,狱卒们从未亏待过他,送来的饭食不是腐败发臭的,跟别的犯人相比,他好歹有一口热饭吃。
这些时日,他是愈发忍受不了身上那股隐隐散发出来的恶臭味,偏狱卒说什么也不肯替他传话。
听着吱呀一声响,牢门被来人打开。
不用想他都知道,又是那些无聊的狱卒来喝酒了。
这帮人身上都是一股难闻的酒臭味儿,每每喝醉了都要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他是镇抚大将军接来爬上龙床的男子,怎么可能委身于这些人。
可今日这帮人不这么想,她们像是的了主子的令了一般,醉醺醺的打开了他的牢门。
他身上又自小滋养而成的蛊毒,与他交好的女子都会暴毙而亡。
见着这几人进来,成莫枝韩隐隐明白了什么。
镇抚大将军将他带入西凉之时,他便知晓一切都是西凉最大的掌权者的主意。
而今这番,定也是那位太凤君瞧着他没了用处,怕他生了逆反之心,要彻底将他变成一枚废子。
可太凤君失算了,他没有想到这帮狱卒会因为他即将变成死囚,而打算对他做些什么。
“小郎君,听说你们碧波国的男子腰肢是极软的,能有我家那个娇夫软吗?”狱卒头领笑的淫.邪,张口便是污言秽语。
成莫枝韩柔柔的朝着她们笑道:“身子软不软,你们试试才知道……”
而今则是拼死一搏,成败在此一举。
夜里,京城下了一场细细密密的小雨。
伴着这场雨,牢中逃出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
第27章 栽进了她的怀中
沈枫眠冷落了她足足十天。
若不是因着此次出行是为了江南贪污一事, 许意安敢信,他定会甩手走人。
江南贪污一事借助着苏玉燕妻夫的身份调查的极为顺利,许意安还有了额外的发现。
不止是朝廷所缺的银钱与江南有极大的关联, 还有碧波小国的奸计。
白术那边来报,晦日戏水那日被她令关入大牢的男子早就跑了, 而他之所以能如此顺利地除出了皇城,是因为京城中有碧波奸细暗中助他。
这才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京城如何有这等势力的碧波人,竟还能帮他逃出去。
白术那边着手调查, 而她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测。
据她这几日打探到, 江南好些年之前便都丢过不少孩子, 而这批丢失的孩子再回来后便脾性大变。
老翁感叹一声道:“说起那帮曾经丢的孩子, 老头子我便想起了礼部侍郎, 小姐从京中来, 应也是知晓她的吧。”
许意安回想了好一阵, 才想起礼部侍郎之中好像是有一个江南户籍的:“是, 那位大人如何了?”
“这位礼部侍郎便是曾经丢失的孩子之一啊,”老翁感叹的摇了摇头, “都是一群苦命的孩子,小小年纪便被掳走, 现如今当上了官也是不易。”
“老伯可知侍郎大人回来之时有什么异样?”许意安问道。
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前些年西凉却是频频丢失幼童,有的几年后被家中人找回, 但大都换了个人似的。
自然是有邻里会因此生了疑心。
但细细一想, 小女娘小儿郎年岁还尚小, 便被歹人害的离家多年, 性情大变也属正常, 最后边也成了稀松平常之事。
老伯想了想,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一掌:“她小的时候确实是丢了些年,可后来被找回后便与之前不同了,先前爱笑爱闹的性子变得闷闷沉沉的。”
据他所说,人丢个三四年便会自己回来。
就像是贩子把小孩重新养上几年再送回一般,且回来后必然是和以前有所不同了。
沈枫眠皱了皱眉:“仅仅是脾性大变吗?”
老伯啧啧两声:“自然不是,先且说我们江南的侍郎大人,老头儿我还记得她幼时最是喜爱讨糖吃,给一块糖就露出两个小酒窝,后来是糖也不吃了,酒窝也没了……”
说到这他摆了摆手:“不瞒两位,若不是她还是当年那个丫丫,老头还真不敢信那是同一个姑娘。”
沈枫眠脑海中又一个念头缓缓形成,可这个念头实在是太过恐怖,他不敢说与他人听。
“若是……”沈枫眠顿了顿,眸子盯紧了老伯,“当年回来的人不是老伯印象中的丫丫呢?”
老伯听他这么说不在意的笑笑:“你这边是无稽之谈,还能有人长得跟丫丫一样不成?”
可小孩子都是三四岁丢失,到了七八岁才自己归家,其中面容还是会有一定的变化。
若是有心人想要替换,从中找出相似几分的孩子并不会过于困难。
显然,老伯听他这句话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你是说……”
“老伯莫要在意,我夫郎不过是这些时日话本子看得多了,说的玩笑话。”许意安歉意的笑笑,拉着沈枫眠的手疾步离开。
暗巷内。
沈枫眠挣开了她温热的手,冷着脸道:“怎么,今日出来不是要问清楚当年那群孩子之间的关系吗?”
“你方才就道出了其中的蹊跷,”许意安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你再想想,若是那群孩子被人调换了,西凉该当如何?”
沈枫眠拿着信的手缓缓收紧。
原来一切问题都出在了江南。
礼部尚书把苏家的势力发展至江南,江南富庶便会引来多国之间的生意往来,而碧波国也是从那个时候打起了西凉的主意。
“若是,丢失的孩子是碧波人派来的奸细,自小养在西凉内,最后这帮人甚至在西凉经商,做官,遍布整个京城……”沈枫眠越说越觉得身后一片冰凉。
这边是一局大棋,还是个从长计议的大局。
碧波小国本就是极其奸诈的国家,而要是想在两国之中找出一些长相有七八分相似的孩子并不容易,培养他们也将是极其困难。
“正是,我也是这般怀疑。”许意安垂眸道。
若不是这些年西凉内忧外患,任它碧波小国地势再崎岖,不出一年便能攻打下来。
碧波国要是想跟西凉硬碰硬便是螳臂当车,可若是将西凉内里蚕食掉,在太凤君执掌朝政之事反水便易如反掌。
“流苏,去查礼部侍郎经常暗地里接触哪些人。”许意安沉声吩咐道。
暗处传来一声回应:“遵命。”
如果真如他们所设想的那般,丢失的孩子都是碧波国调换来的,那这些年必然是会有人来与他们交接西凉的秘辛。
只要揪出暗地里传信之人,此事才能有更多的进展。
这些人冒名顶替多年,最后扎根西凉只为助碧波攻打西凉,碧波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今夜江南县令有意结交苏玉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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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我带你一同前去,你今日不必避人。”许意安将一张庚帖地给他,正是县令传人带给她的。
瞧着许苏玉燕从小小地方官一跃成为五品文官,多少人说不嫉妒都是假的。
县令大人早早就想跟她交好了,有太凤君这么个大大的靠山,到时还愁有什么事摆不平不成?
要想得知江南贪污与走失的孩子们一事,还是寻地方官更方便些。
只是不知这县令对此事知晓多少,又会告知他们多少。
江南的客栈邻水,隐隐腾升起一阵雾气。
毕竟是贵女们经常光顾的地方,客栈的桌椅都明显比其余几个好得多。
中规中矩的黄花梨木桌椅摆放至内室,木质纹理清晰细腻。
床榻上悬着层层叠叠的鹅黄纱帐,一旁则是美人拂面的屏风,纱幔垂地,竟与大家男子的闺房一般,别有一番趣味。
窗外正巧是灵隐寺。
灵隐寺春日里贵女尤其多,大都是带着心仪的男子来赏花。
人都道三月的江南风景最是盛,有梅花香桃花艳,还有几株玉兰开的正好。
沈枫眠的心绪逐渐飘远。
先前母亲常带父亲春日一同烧香拜佛,但实际上便是去踏春。
母父每年都会带上他一同前往,那是他春日里最喜欢做的事。
一到了春日里,沈枫眠都会牵着母亲衣袖,拉着父亲一手,逛园子采小花,那段日子真是好不快乐。
窗外是隐隐能看到灵隐寺内探出的几株桃花,粉嫩的桃花像是招呼他一般,随着清风阵阵摇晃。
临行前子烛同他说过,江南的灵隐寺里还有在沈将军府曾做过事的仆从,若是想打探当年之事,灵隐寺便是个极好的去处。
许意安见他看了许久,半晌提议道:“听闻灵隐寺许愿是极灵的,夫郎也要同为妻一同前往?”
沈枫眠像是等着她的话一般,微微顿了顿首,这才用玉竹般修长的手关上了窗棂:“也好,那边一同前去吧。”
许意安曾还想,他到底与京中的贵男有何不同,如此看来倒也像了几分。
以往他不论作何都是那张无欲无求的样子,仿佛早就将自己置身于三界之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今日沈枫眠仿佛又回到了宴会上两人初见的那一刻。
他还是同孩子一般,最是喜爱游玩,与寻常人家的小公子一样,喜花,喜茶,无拘无束。
灵隐寺的女子男子都穿得十分应景,皆是一些与春意满园的灵隐寺相符的颜色布料。
放眼望去一片色彩,花花绿绿满是生机。
反观他们两人倒是一身浅色衣衫,在人群之中显眼极了。
她衣着一身嫩黄襦裙,看着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明媚,与沈枫眠那一身淡青色的衣衫看着般配至极。
两个气质出尘的人儿谁看了不赞扬一声女才郎貌。
那淡青的身影一看便知是个长相极其俊美的公子,转身让人看见苏玉燕正夫那张脸就有些兴致缺缺。
貌似这背影不应该是这般普通的男子的。
今日不知为何,灵隐寺的人潮十分拥挤,一群世家女围在前面看个不停。
身旁有个孩子一口一个阿姊的叫着,经身便狠狠朝着沈枫眠撞来。
沈枫眠无处可躲,虽是被她伸手拦了一下,仍还是栽进了她的怀中。
那小孩一看闯了祸,道了声抱歉拔腿开溜,泥鳅似的不一会儿便没了影子。
桃花纷纷扬扬而落,许意安将人扶起,伸手为他掸去肩头的花瓣道:“可有伤着?”
男子娇弱,在宫中之时,贺枝繁不小心摔一跤甚至都能搓层皮下来。
沈枫眠神色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无妨,哪有那么娇气,我又不是一碰就散的泥巴。”
“我带你去慈安方丈那里看看吧,玉兰树下许愿是最灵的。”许意安裹住了他微凉的手。
他的手好像从未热过,便是这么个冷心冷情的男子,也难怪暖不热。
许意安自嘲的笑了笑。
这边与那头相比人烟稀少许多,慈安方丈正是把手中的红绳缠在了玉兰树上。
老方丈全神贯注的顾着那颗玉兰树,身旁的沈枫眠却定定的站在了那里。
第28章 酒洒了一身
“殷娘?”沈枫眠只觉着喉咙有些干涩, 许久才出了声。
殷娘在将军府待了多年,一直是将军府重用多年的管事。
殷家的两个女儿早早便跟着母亲一同征战沙场,儿子则是父亲身边的侍人。
母亲战死之时, 殷娘的两个女儿也跟着丧了命。
自此,她便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 沈家落寞,他紧接着又入了宫,殷娘便也离了破败了的将军府。
慈安方丈所持的玉兰树最是灵验,可她没想到相传极其灵验的居然会是殷娘。
慈安方丈听闻这一声, 手上的红线一时没有拿稳, 就这么落在了地上。
“小公子?”殷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待转身看到沈枫眠之时微微一怔, 神情没有了方才的错愕, “公子有何事?”
眼前之人分明不是沈枫眠的模样, 声音却和沈枫眠一般无二。
怪了, 许是上了年岁, 思及小公子便也听着像了。
“……慈安方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沈枫眠呼出一口气,定神道, “我是带妻主来祈福的。”
他学着苏玉燕正夫压着嗓音,微微有些哑, 听不出半分他原本的声音。
“缘主随老衲来拿便是。”慈安方丈引着他往前走。
沈枫眠想问她这些年到底出了什么事, 为何她又会不辞而别。
可内堂里还有其他几个僧服的老媪, 他不可暴露身份, 想问的话又被堪堪咽了下去。
灵隐寺祈福的方式极为特别。
祈愿需将自己所求之事提在红纸上, 裹一缕发丝进去, 最后烧成灰烬再兑上水,将那根红线浸泡一会,才可挂在玉兰树上。
沈枫眠避开她的视线,独自提下心愿,裹上发丝才交给慈安方丈烧尽。
还不待慈安方丈将那一卷红纸放在烛台上,门口便走进一个祥和的老僧。
见她进来,慈安方丈收回了那只手,顿首道:“住持。”
灵隐寺是空缘住持一手创建起来的,老住持极少出来,不知是寺庙中发生了何事竟能惊动她。
听闻此人就是空缘住持,许意安朝着她看去。
空缘住持便是百姓口中的不祥之人,生来惯会说些胡话唬人,偏偏越来越灵验,因着种种原因入了寺里。
自她到来传授,灵隐寺的香火愈发旺盛,是母皇三邀都不肯入护国寺的人。
空缘住持对着许意安,许久才道:“这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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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求之事过多之时,可就不灵验了,夫人身上煞气过重,灵隐寺怕是不能实现。”
许意安扬了扬眉头,回道:“敢问住持,多少商贾人家求大富大贵都不会有人出来阻拦,我不过是求同我家夫郎白头偕老,又何错之有?”
她自小在皇宫这等虎狼穴中长大,被太凤君欺压多年,怎会没有煞气,她说她求的太多,可她方才满心都是沈枫眠。
区区灵隐寺,也不过如此。
空缘住持轻笑一声,头上的银丝也轻轻颤动着:“缘主自己心中是极为清楚的,不过老衲还需叮嘱一句,有些事是需要强求的。”
慈安方丈将手中属于沈枫眠的那根红线浸入水中,复又接过许意安手中的红纸。
“老衲不常出门,昨夜便知会来一位贵客,今日特来会见,”空缘住持对着沈枫眠笑的愈发慈爱,“郎君跟来。”
沈枫眠回望一眼暗自思量的许意安,还是转身跟了上去。
空无一人的内室。
空缘住持从袖口中拿出一块令牌,珍重的放在他的手中:“此物是沈老将军托付与老衲的,小将军拿好,切莫叫有心人看了去。”
沈枫眠眸子中带了些警惕,他这幅样子妖女都没能认出,又怎会被这素不相识的住持认出来。
空缘住持又怎会有母亲的令牌,难不成还是母亲的故人?
看出了他的想法,空缘住持笑道:“小将军,凡事都是注定好的,今日你我所见便是缘。”
“至于小将军心中所问之事,老衲不多说,小将军只需知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沈枫眠握紧了那枚令牌:“我何时才能为母亲报仇雪恨?”
“阿弥陀佛,小将军无需庸人自扰,不妨多顾及身边人,或许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空缘方丈意有所指地颔首。
顾及身边人,便是许意安了。
“我只想着逃离她,从未想过靠她如何……”沈枫眠薄唇抿了抿。
“情爱方面无需过多猜忌,陛下的确是小将军的良人。”空缘住持双手合十。
手中的令牌泛着寒意,沈枫眠敛着眸子道谢:“多谢住持告知。”
谁是他的良人,许意安怎会是他的良人。
这般会隐忍城府极深的女子是他的良人,难不成他这一世都要被困在皇宫不成?
他偏不要待在这种地方。
怀着心事,沈枫眠步履匆匆的出了内室,就见许意安在外等候他多时了。
见他一副有心事的样子,许意安安抚道:“灵隐寺也没有那么准,方才那住持不就说错了,不信的事夫郎不便去听。”
不信的事不便去听。
沈枫眠微微点了点头:“好。”
他是不会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的。
同小时候一般,他虔诚地接过那根湿润的红线,缠在了一朵盛开的玉兰上。
许意安在他身后静静地打量着。
那位淡青衣衫的公子同下凡广寒的仙人一般,美的极近飘渺,绝非凡物一般。
素手拂过那片微凉硬挺的花瓣,花苞承载着阳光与他的愿望,底部带着亮眼的细细红绳。
那朵玉兰与他一般无二,不要绿叶的衬托,冰清玉洁。
听闻灵隐寺旁常有一家卖酒的老媪,那里的花酒便是灵隐寺的桃花所酿制而成。
许意安想着沈枫眠喜爱花,定也会喜花酒果酒,早早便差白芷去买了回来。
她从袖口拿出小小一坛酒,上面还精心用桃花穿在红绳上绑住的小口。
桃花在她袖口中待了些时日,原本盛开的花瓣都有些萎靡,有几片皱皱巴巴的贴在了一起。
“这可是灵隐寺独有的桃花酿,专程为你买来的。”许意安唇角勾着一丝笑,把那坛桃花酿捧到了他的面前,像个等着他夸奖的孩子。
沈枫眠好酒,却不喜浓烈的酒气,这是子烛告诉她的。
沈枫眠仅瞥了一眼她手中的佳酿,沉声道:“在灵隐寺这等佛门重地买酒来?”
许意安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被训了,可她本意是要讨他开心的。
“夫郎不喜,便……”许意安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便如何?扔了?
他自与空缘住持交谈一阵,从内室出来后便是这幅样子,许意安猜不出住持与他说了什么。
沈枫眠没有再说什么,从袖口掏出一张帕子递给她:“把手擦干净。”
许意安这才注意到,坛中的酒液不知何时流了出来,滴了她满手,顺着汇集在黑褐的土地上,汇聚成一片更为深的颜色。
“许是老媪的坛子破了,我让白芷去找她换一个新的。”许意安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白净的帕子上是他独有的冷香,最下方用银线绣着一朵小小的花,瞧着素雅极了。
许意安有一瞬甚至舍不得用这张帕子擦手。
帕子上沾了酒液,带出一大片洇湿的痕迹,桃花酿的香气与帕子融为一体。
沈枫眠眸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过她手中的帕子。
他还是不明白,许意安到底是什么意思。
先是将他召进宫,招惹完就丢在一旁,如今他不想理,也不愿理她之时,她反倒又重新贴了上来。
他想起西北军的一个老将就常说:“人是贱虫,总是欠打欠骂的。”
许意安又何尝不是,真是惹人厌得很。
思及此,沈枫眠更是不愿再理她,独留她一人在此。
“小姐?”白芷叹了口气,莫名有些心疼自家陛下。
良久,她叹了口气:“罢了,杨县令该开宴了,先准备着过去吧。”
杨县令不愧是江南的富庶人家。
江南不论女子男子大都是清瘦温婉之美,而杨县令不过与太凤君一般大的年纪,早已满脸横肉大腹便便。
这些时江南又遇水患涝灾,京城往下派了修缮搭桥的银子,普通老百姓缺衣少食,而她却是这般,一看便知晓没少贪污银两。
今日说是家宴,正厅却站着两三衣着清凉的江南舞姬。
男子们身量娇小,跳着极其考验腰肢柔软程度的惊鸿舞,县令府上满是靡靡之音。
见着她携家眷来,县令笑的见牙不见眼:“您瞧怎么着,盼星星盼月亮的,下官总算是将苏大人给盼来了!”
许意安对于她这幅样子反应平平,只道:“杨县令实在是太客气了,陛下不是不许铺张浪费,随意置办即可。”
“诶,听了苏大人的话,下官这便是随意置办了。”杨县令笑道。
随意置办都是这般,更莫要说平日里该当如何了。
看着满桌的大鱼大肉,许意安的笑意深了几分:“杨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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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的饭食真真儿是极好的,简直比本官前些时日入宫陪太凤君殿下用膳之时的还要好。”
听她话里带刺,杨县令脸上的横肉抖了抖。
“哪里,下官怎能与太凤君的御膳相比,苏大人说笑了。”杨县令嘿嘿干笑两声。
她有几个胆子跟宫中的贵人相比,眼前的还是她要巴结的当朝新贵。
太凤君跟前的红人儿,她谨小慎微,不敢有半分薄待。
硬是追着被灌了两盏烈酒,身旁貌美的侍人上前来给她倒酒。
白皙的手臂在她面前晃过,她突然觉着身下一凉,那小侍竟是将酒洒在了她的衣裙上。
作者有话说:
肉汤汤这就到!
第29章 女帝是世上最脏的女子
“小奴绝不是有意的, 大人饶命!”那小侍慌忙跪倒在地。
杨县令佯装发怒道“你这小贱蹄子,惊扰了贵客,简直是罪无可赦, 拉下去重大二十大板!”
小侍见她发了怒,连连磕头请罪:“夫人息怒啊, 大人,大人饶命,小奴当真不是有意的……”
今日这番杨县令便是有意灌醉她,可杨县令带了几分醉意, 许意安还清醒得很。
对着家仆动用私刑, 怕是用不了二十杖, 这方才翩翩起舞的小侍就成了一捧黄土。
她倒是会投其所好。
苏玉燕是个极其好美色的, 心里不喜自己的正夫, 必然不会顾及他的感受, 倘若在场的是苏玉燕, 现下估计都将人纳下了。
“不必了, 小美人儿身子娇的很,打坏了可如何是好?”许意安轻笑一声, 眸光落在了他微微颤抖的肩上。
闻言,杨县令适时地出了声:“苏大人不跟你一般见识, 你自当好好答谢,带大人下去换身衣裳吧。”
“是……”那小侍跪坐的腿都麻了, 起身还踉跄了一瞬。
沈枫眠看得清楚, 那小侍简直要靠到了许意安的身上去。
虽是知晓苏玉燕该是个怎样的人, 可他心中还是不悦。
他记得, 晦日戏水那日, 许意安便就是这般盯着那碧波舞姬看的。
她分明是对他有意, 女帝果真是世上最脏的女子了,向来都是来者不拒的。
想起碧波小国的肮脏行径,沈枫眠便阵阵作呕,许意安就是最脏的女子。
问了身旁小侍更衣室的位置,他便告罪出去透风。
许意安如何本就跟他是没有半分干系的,可如今两人是顶着别人的身份下了江南,随时有被拆穿的风险。
若是许意安出了什么差错,他也会被牵连。
涉及性命之忧,何谈为母报仇,他才不会惦记许意安这等人。
如此说服自己,沈枫眠朝着后院走去。
后院隐隐有一丝响动,他敏锐地察觉到,放轻了步子,就听见室内一阵男子的闷哼与求饶声,似是痛苦又似是欢愉。
沈枫眠胸口一阵发闷,他离那间屋子不算远,是听不错的。
白日说着心悦他,夜里就要了其他人。
沈枫眠嫌恶地转身,就差点直直的撞进一人的怀中,他微微有些惊了。
看清眼前人是谁,他一时有些窘迫。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沈枫眠的话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吞了下去,耳尖有些热。
“不是什么,”许意安闷笑一声,在他耳边道:“朕先前怎得不知,凤君这般爱听人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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