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是心脏问题就好,”白许言说,“我听说最近的aed在图书馆。”
魏闻声眼前一黑,撑着膝盖直起身体:“嘶——”
白许言偏头看看他的脸色,见他痛得嘴唇都白了:“需要帮忙吗?”
“一会儿就好。”魏闻声深感很没面子,按着肋下喘气,北风太凉,不小心呛了一口,咳嗽两声,直接痛出了汗。
白许言忽然弯腰,环住他两腿,没等魏闻声反应,居然就将他竖着抱了起来。
魏闻声挣扎还没来得及,双脚已经腾空,白许言比魏闻声矮点,抱着他走略显费力,但是步子很稳地穿越半个操场。
被放在操场看台边上魏闻声绝望地想把时针往前拨一拨。
白许言把额头上的汗蹭在肩膀上,脸上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神色,喘一口粗气。
当年假装气定神闲功夫还十分不到家的魏闻声尴尬地差点岔气都好了,数着白许言脸上的汗珠子。
心说,想谈个恋爱怎么总能丢人。
就因为看上了一个面容清秀脑回路清奇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对象吗?
白许言没理他,低头看着地面,忽然说:“你鞋带开了”就要弯下腰去。
“你别——”魏闻声急忙拉他,已经弯下腰的白许言本能抬头,头顶正好撞在魏闻声下巴颏上。
“哎!”
几乎是身上最硬的地方撞了另一处身上最硬的地方,一个捂着头顶,一个捂着下巴。白许言与魏闻声对视,从对方眼里看到生理性的泪水。
和脸上憋不住的笑。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某种意义上说,注定有缘?
魏闻声先笑的,白许言一开始是茫然,然后不知怎么就也跟着笑起来。两人坐在看台上闷声笑了半天,魏闻声擦擦眼睛,指着天空扬扬下巴:“哎,白许言,下雪了。”
白许言半月以来波澜不惊的眼睛几乎是瞬间亮起来,从看台上弹跳般扬起头,冲着魏闻声手指的方向。
一片雪花刚好落在他眼角,像一滴晶莹的泪水滑落。
白许言看着天空,而魏闻声在看他,伸出食指想要为他抚去这滴水珠。白许言猛然回头,惊讶,眨眼,没有躲。
“喜欢下雪?”魏闻声问。
“嗯。”白许言说出那个魏闻声过分熟悉的字,但很快竟补了一句:“蔚城很少下雪。”
对了,白许言是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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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本地人——没出息的南方小孩。
魏闻声笑,不知觉自己的声音变得很柔软:“我也喜欢下雪。”
“北方的冬天经常有雪吧。”白许言依旧仰头看着天空,雪下得不大,但是有风,轻易落不到地上。操场的路灯底下,是旋转升腾着的雨的精魂。
魏闻声却不看雪,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白许言。身旁的青年人望天空入了迷,脸上浮现出极为澄澈天真与笑意。
“我家的冬天经常下雪,有时候一觉醒来四下里全是白色的。小时候最喜欢下雪,下雪经常停课,不上学就出来打雪仗。”
“那现在呢?”
“现在见得少了,更珍贵。”魏闻声轻声说,“学校西南角特别偏僻的地方有一片梅花园,雪天很美,你去过吗?”
“没有。”白许言偏头看他,眼睛像雪地上的月光一般亮。
“哪天白天下了雪,我带你去。”
“好。”
……
魏闻声想不起来那天晚上他们还说了什么话,也想不起来雪是什么时候停歇的。
他只记得第二天早上,当他从梦中醒来时,大地裹上银装,就像他的童年,他的故乡。
他站在一楼的窗边试图推开窗子吸一口寒冷的味道,窗户下面突然冒出个人来。
白许言戴了顶雪白的棉线帽子,两颊冻得透着红,比学校梅园里最艳的红梅还要更浓烈。
“魏闻声!”
他敲敲窗户,声音中隐隐透着喜悦。
“下雪了。”
像是一颗小石子落进深潭,魏闻声觉得自己的胸口“咕咚”一声。
怦然心动,莫过于此。
“是啊,”他说,“瑞雪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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