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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醉酒
古猿捏了捏拳头, 放声大笑:“老子正愁没机会立功!”
语罢一马当先,翻身跃至近前,对着云虎重拳出击。猴族为首, 羽族、木族等普通妖族纷纷响应,见到方才那?位玉山君的本?事,眼见着一批小妖已然有了人身, 功力大?涨,他们再也生不起旁的心思, 只想稳稳妥妥的得到她的助力。
岑厌之瞥了一眼混战各族, 并未置言。堂堂浮空云海妖皇,竟载着曾断过自己龙尾的死对头, 筋疲力尽瘫倒在仙族的地盘上?。
“药,雷。”岑厌之简短道。
小白龙极富心机,在看到死对头狼狈的样子之后,不愿在第一时间重化人形, 而是将庞大?的龙身缩小到几尺来长, 可怜兮兮地缠在顾一念身上?。
身为?一个心高?气傲的点家男主,除却百岁时重伤被顾一念搭救那?阵, 岑厌之轻易不用这招。即便?他知道,顾一念其实?爱极了小龙美玉一般的鳞角。
似乎是记恨着?方才那?声细龙,小龙短短的身躯格外圆滚粗壮,玉白色的小爪子勾着?衣袖, 巴掌大?的龙首精致如玉雕, 阖眼试图向她的肩上?靠。
闻如许友善伸手,拍了拍自己肩膀道:“我来吧, 一回生二回熟,陛下应该更习惯倚靠我。”
岑厌之:“……”什么话!
想起那?夜的尴尬, 小龙坚强扭开?身子,重拾起独立自强大?男主人设,挪到一旁坐榻上?独自啃着?药丸恢复。
头顶传来一声悦耳的轻笑,细柔的指尖抚了抚他的龙角,顺着?龙颈而下,轻柔地拂过?脊背,微弱舒适的电流随之入体,驱散他经脉中沉积的魔雾。
“没力气了,这个送你。”
一块羊脂玉佩塞进小胖龙怀里,他愣了一瞬,咽下药丸低头。白玉无瑕,光泽莹润,如同他的鳞角一般。玉佩正面雕刻龙纹,反面的角落处则是一个小小的“念”字。
世人皆知,玉山真人极善炼器,她炼制过?许多?许多?不同种类的法器,宗门没落后甚至一度以售卖法器为?生,却唯独不肯售卖玉器。
她说?玉质天成,玉佩只赠有缘人。他曾经是那?幸运的几分之一,小心保存数百年,直到十日前妖皇殿上?的一番胡闹,属于他的玉被同源之力击碎。
如今,他终于又把这份幸运寻了回来。
羊脂玉佩中雷元充足纯粹,没有附加任何攻击法阵,一看就是专门留给他淬体清淤的。岑厌之小心收起,闭目养神?,没舍得使用。
脑门上?忽然挨了一下,公皙瓒恢复了个七七八八,朝他扔了一沓雷符,嗤笑道:“该用就用,你们没可能了。”
“我知道。”小胖龙冷哼,反爪往自己背上?贴了一张,一面嘶声轻喘,感受着?痛楚中逐渐复通的经脉,一面不清不楚地小声嘀咕:“就你洒脱,显着?你了。”
八百余岁的年纪,岑厌之终于承认,他就是这样一个小心眼的妖。放不下,扔不开?,留不住人,也总要留个物件做念想。毕竟,他短暂一生中得到的偏爱,实?在是寥寥无几。未来,或许也将这样继续孤寂下去。
片刻之后,妖力恢复了几成,岑厌之起身俯首,看向下方众妖的混战。
古猿这一次彻底选定了站位,不遗余力地冲锋在前。他实?力本?就不弱,在二十四族中位居前列,加之云虎接连遭遇重创,新伤叠着?旧伤,一时竟打得难解难分,隐隐占据上?风。
在他的带领下,整个猴族无论?大?小妖皆悍勇无匹,厮杀在战场的最前端。
猴族善酿酒,精酿猴儿酒可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妖力,不似寻常丹药灵石强行补充会带来伤害,猴儿酒滋润经脉,修补伤躯,除却醉人外没有任何副作用,是无二的滋补圣品。
古猿似乎打定了主意一战成名,命手下猴妖们放开?手脚饮酒作战,醉猴们面若丹霞,愈战愈勇,越级战胜了不少龙脉大?妖。
云虎有灵狐法阵加持,旁的妖族早已?受不住这般无休止的打击,或落败,或避逃。天狼含恨退场前眼珠一转,刺激道:“蚁多?咬死象,何况你一只独虎。”
身边助力的妖越来越少,就连灵狐也在唤他回去,声嘶力竭,带着?哭腔。云虎止不住地心生悲凉,即便?再不甘愿,心中也明白大?势已?去,属于他与灵狐二王摄政的时代结束了。
身为?一族之长,背叛族群,选择与灵狐一道迫害众妖,最初的契机或许是爱意,支持他一条路走到黑,执迷不悔的却是自己的贪欲。
谁能不爱权力呢?高?高?在上?,一言定生死,连真正的龙都要让他三分。云虎曾用爱意遮掩,试图抵消自己背叛族群的负罪感,无数次的告诉灵狐也告诉自己,她想要的,他都会为?她取来。
可如今选择摆在面前,灵狐已?心生惧意,不住唤他回去。是就此罢手,与她一道俯首称臣,相?守在妖皇治下,还是殊死一搏,作为?一个王者走上?末路,至死仍昂着?头颅,云虎犹豫了。
清越的龙鸣声响起,银白龙影浮现在仙族云邸旁,古猿再度饮下一坛猴儿酒,大?笑摔碎酒坛:“得抓紧了,不能叫陛下看轻。”
人与兽的交界是妖,大?妖之战更是充满野兽直觉的厮杀,片刻的犹豫都将是致命的破绽。尤其是,一方心生动摇,另一方却坚若磐石,定若泰山。
古猿看准时机,猱身绕至他身后,双臂肌肉暴涨,猛然抄起虎尾过?肩一摔,云虎仰面朝天,狠狠砸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便?见银龙长啸着?飞身掠过?,尖锐的龙爪轻易破开?胸膛,掏出一颗滚烫跃动的心脏。
这里是浮空云海,天地几近相?交,漫天霞光,瑞彩千条。
这里是浮空云海,妖仙世代栖居,龙神?为?皇,众妖俯首。
他曾短暂窃取过?这一切,如今,也到了偿还的时候。
银龙啸日,五色天光中,银白巨龙临空长吟,龙威赫赫,爪中握着?曾属于他的心脏,以及他所拥有过?的一切,很快又不屑一顾地丢开?。
是了,他们不一样,他是真正的龙。龙是生在光明中的瑞兽,那?条小龙从来坦荡,恩怨分明,而他只是个阴暗的背叛者,扯着?爱情的幌子攀登权力,如今又为?了可笑的自尊舍弃掉了爱人。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输掉一切,是自己应得的。
古猿为?首,二十四族尽皆称臣,耳边传来整齐的跪拜之音,云虎最后的视线中,是灵狐慌乱的泪眼。九尾一根根消散,她的身躯越缩越小,勉力盘身在他胸口的空洞上?,雪白的皮毛被鲜血浸染,粘腻猩红。
“灵儿,别救我了,我不值……”
云虎终于明白,他斥责那?位星君滥情时,她为?何神?色古怪,仿佛听到什么十分可笑的话一样。
确实?可笑。
人要首先自圆自洽,而后才能爱人。他们都是很好的人,爱的真诚,爱的坦荡,无愧于彼此,无愧于心。即便?分开?,也能相?互交付信任,彼此倚仗。不是爱人,也会是一个值得的人。
“我不值的,我好像……”好像也没那?么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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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的。”泪水连珠落下,灵狐哽咽道:“妖性?贪婪,我们是一样的。”
“我怕死,也怕一个人,别让我自己面对这些。”声线渐低,狐目缓缓合上?,呼吸微微。巨虎用尽最后力气翻身将她护在身下,亦阖眼陷入黑沉。
“死了?”云上?仙邸,公皙瓒懒懒瞥眼。
“没。”顾一念细看了看,回道:“都活着?,但退化的严重,百岁小妖的水平。”
公皙瓒啧声道:“这对他们来说?,或许比死了还难受。”
顾一念摇了摇头,未予置评。他们是一对爱侣,也是一拍即合的野心家,爱是真的,贪婪也是真的,剥去名利权势的糖衣,能否凭借单纯的爱意走下去,实?在难说?。
云海之中,银龙浮空盘旋,朝着?她所在的方向遥遥颔首。足下万妖跪拜,岑厌之终于成为?了真正的妖皇。他还不足千岁,龙威赫赫,龙身却仍有些细瘦,能否长久坐稳这个位置还未可知。
不过?,顾一念并不怎么为?他担心。岑厌之执着?坚韧,永恒坚定,一万次山倾袭来,他便?一万次破开?废墟,长啸而出。他生来便?是主角,即便?失掉主角光环,也无法泯灭掉自身的光彩,或许,主角从来就不是命格,而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品质。
“走吧。”顾一念操控着?仙邸重化飞舟,难得露出几分疲态。几日之间,她连续耗空仙力,以灵药补充强撑,如今经脉隐隐作痛,迫不及待想要好好休息一场。
“星君留步!”
顾一念讶然回首,见岑厌之已?然化人,朝古猿魏巍颔首。后者率全族追上?,摘下储物戒丢来,抱拳礼道:“但求雷霆一场!”
抬手接过?,顾一念以神?识探了探,满是灵果灵酒,气息醇厚,香味诱人。捧出一坛猴儿酒饮下,即刻便?为?她恢复了八成仙力,经脉不再隐痛,丹田也润泽了起来。
〔不愧是一族之长的珍藏。〕
拿了好处,顾一念亦不含糊,流光一甩,雷霆万丈,道道惊雷连成一片紫电光幕,依照妖力高?低还还细心地区分了烈度。小猴妖们半是期待,半是惧怕,手握灵果灵酒,紧张迎上?,在雷霆的洗沐下逐渐褪去兽形,迎来新生。
“哈哈哈!”古猿畅快大?笑,抱起身旁一只小猴妖,大?手拂去他手臂上?细碎的毛发,亲眼见他逐渐有了人形,眼眶泛红,感慨道:“下界小妖化形渡劫,便?是如此了吧。”
可笑他们堂堂妖仙,困于内斗,竟沦落到与下界小妖同样的地步。甚至,若无玉山星君,他们连沐浴天雷的机会都没有,连下界小妖也比不上?。
浮空云海二十四族,哪个不笑他莽撞,空长一身修为?,力大?无脑。可偏偏,选择比智谋更加重要。妖性?本?贪,他们最该学习的不是曲折设计,反而是适可而止,接受得失。
魁梧的身躯向逐渐远去的飞舟躬身一礼,而后回到妖皇身后站定,坚定地表明立场。
“啧,全族都提升了。”公皙瓒管起闲事,关心起了自己的老仇家:“你就不怕他成为?新的云虎?”
顾一念扬了扬手,叫他探入神?识看清古猿储物戒中的珍藏。
“……这是全部家当都给你了?”公皙瓒神?色复杂。
这枚储物戒不但容量极大?,生活气息也极为?浓厚。除却海量的猴儿酒与灵果外,还有不少古猿的法器法衣,甚至是翻到一半的画本?、切了半边的兽肉,一看就是他常用且唯一的储物法器。
“这大?猴子,真憨啊。”公皙瓒无语感叹,转瞬又改了口风:“不对,是真聪明。”
有舍有得,顾一念始终是与岑厌之站在一处的。若非倾囊相?付,古猿得不到顾一念这样一场纯粹的天雷;若非倾囊相?付,岑厌之也不会容许这样强大?的族群留在身边。
古猿已?然看清,仙妖实?力相?去甚远,浮空云海的一切对远居中天的仙族来说?并不紧要。拥有龙族血脉的妖不止一个,年岁、妖力胜于当今妖皇的也不是没有,但能得顾一念相?助的,只有岑厌之一人而已?。
是以,他只能对他称臣,他必然效忠于他。
“不管聪明还是傻,我只知道……”顾一念莞尔一笑,取出十数坛猴儿酒,眼眸弯弯:“未来数千年,浮空云海都喝不到高?阶猴儿酒了。”
招手唤众人共饮,连带着?谢屿手下的天兵们一起摆了张圆桌。闻如许、公皙瓒、谢屿,与顾一念共同生活过?的人皆有一手好厨艺,不大?会的功夫便?备出了一大?桌的下酒菜,提前开?起了庆功宴。
“你不能喝。”素白纤手拦在杯口,顾一念方才便?饮过?一坛,此刻醉眼泛红,警告道:“也不许说?话,你之前喝过?。”
“好。”闻如许明眸清润,不见丝毫醉意,却也好脾气地应声,拉着?椅子坐近她身旁,周到地布菜添酒。
顶级的猴儿酒实?在醉人,众人又都是拼命打过?一场的,身心俱疲。很快,那?几个天兵便?沉沉醉去,各自寻了个角落昏睡。
谢屿不声不响,一贯的沉默顺从,问话便?答,提酒便?干,表情平静,面色如常,直到某一个瞬间砰然倒在桌上?,呼声阵阵。
“哈哈哈,他居然是这款的。”顾一念忍俊不禁,想起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看到谢屿失去稳重,也失去了意识。
公皙瓒嫌弃地扒了他一下,呼声却反而更大?了,无语起身,指着?飞舟围栏道:“真烦,咱们去那?边。”
顾一念有些醉了,却仍未尽兴,欣然应允。由公皙瓒带头,闻如许端着?酒菜换了场地。临走回首,见谢屿醉中仍不住地点着?指尖,还附加了许多?划拨的动作,心念微动,匆匆嘱咐914记下。
“那?小白龙人不错,此行不虚。”穿行于云海间,清风拂面,公皙瓒忽然道。
“因为?他毫不迟疑地下魔渊救你?”顾一念饮着?酒,调侃:“你不会要断袖吧?”
“放屁……”他醉得并不彻底,到底顾念着?几分风流仙君的体面,悬崖勒马,临时改口:“放什么厥词!”
顾一念凭栏斜倚,笑得花枝乱颤,“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本?仙君清醒得很!”公皙瓒双颊酡红,眼神?却认真:“浮空云海一行,打消了你所有顾虑与谨慎,我认识的顾一念又回来了。”
“玉山,你或许有远大?的志向,要做神?人,与神?主平起平坐。我信你能做到,也期待着?能见到神?人顾一念。”
“但,是神?人顾一念,不是另一个帝渊。”
顾一念唇角微收,眼中笑意却越发盈然。静默地朝他举了举杯,独自饮下,尽在不言中。
初初飞升,她谨慎到几乎不像自己,待人接物循规蹈矩,努力完成神?主布下的任务,力求取得信任,更加接近于他。
可顾一念从来不是那?样的性?子,支撑她走到今天,以及更遥远未来的,也不是那?份从不存在的循规蹈矩、努力认真。
“去他娘的神?人,去他娘的帝渊!”公皙瓒彻底醉了,举杯痛饮,口出狂言。酒液洒了满襟也毫不在意,大?笑着?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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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添酒,又拉着?顾一念碰杯:“跟我一起说?,去他娘的神?人,去他娘的帝渊!”
顾一念乐不可支,竟真的应承:“去他娘的帝渊!”
闻如许神?情复杂,半揽着?她送上?一杯清茶,瞥向对座男子的眸光晦暗,隐隐咬牙。
“不要这个。”顾一念推开?茶盏,不满拍桌,哼怪道:“要酒,添酒!”
“好。”
闻如许默然半晌,一声轻叹,再送去的灵酒果香四溢,不再醉人,却格外浓郁香甜。
惬意地眯起眼眸,顾一念拉过?身旁人,送上?酒杯。
“这个好喝,不醉人,你也喝。”
“好。”
闻如许眼含笑意,扶着?她细白的手腕微转半圈,将唇贴在另一道唇印之上?。
顾一念盛情邀请:“你也说?,去他娘的帝渊!”
闻如许:“……”
“快,和我说?,去他娘的帝渊!”
“去他的……”
“不对,你少说?个字!”顾一念严肃打断,不依不饶。
闻如许:“……”
对面,早已?醉倒的绯衣仙君后腰一痛,像被谁凭空踢了一脚似的,跌落在地。茫然睁开?醉眼,四处看了一圈,公皙瓒神?色莫名,含糊嘀咕了几句,跌跌撞撞离席,向自己房内走去。
砰——
砰——
砰——
“什么声音?”顾一念疑惑转头。
“没什么,公皙君醉了,摔倒了。”闻如许淡淡道。
“哦。”顾一念随口应了一声,丢到脑后,而后揪着?他的领口,坚持绕回方才的话题:“你还没说?那?句话呢,你不合群,你对我不满?”
闻如许:“……”
衣襟散开?,鬓发微乱,闻如许凝望着?怀中女子迷蒙的醉颜,两片嫣红的唇瓣犹自开?合,随着?质问越来越近。
良久的沉默过?后,他凑上?前点水般一吻,轻声叹息:“去她娘的……帝渊。”
期年为约
“去他娘的帝渊, 你忘记我们说过的话了吗?”公皙瓒揉着后腰,深沉道:“顾一念不惧怕任何人,又何惧将我在此放下?”
顾一念揉了?揉宿醉跳痛的额角, 无奈道:“至少名义上,你是去浮空云海致歉的罪仙。天宫都不回,直接在务虚原走?人, 总要有个理由吧?”
公皙瓒轻摇玉扇,动情道:“表兄思我?成疾, 急需我去看望。你与他也曾有情, 一定不忍一个几千岁的老孤寡伶仃腐朽。”
顾一念神色古怪,且不说公玉瑾端方内敛, 从不外露的性情,也不说这对表兄弟相差数百岁,在下界并无交集。
“几千岁,老孤寡, 腐朽?”
公玉瑾与?她年岁相仿, 严格说来只比她大上三岁,在修士乃至仙人当中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你在讽刺谁?”
伴随着声声质问?, 顾一念缓缓抬手,手心闪动雷光。
“……”公皙瓒沉吟片刻,识趣地换了?个理由:“原上散仙以公玉瑾为首,他却自辟仙岛隐居, 万事不理。本君肩负重任, 务必早日回归务虚原,保护大家。”
〔他怎么好?意思的, 没他只能更安稳吧。〕连914都忍不住,讽刺起它最心爱的美人。
顾一念面无表情, 道:“接着编。”
□□光愈发明亮,公皙瓒凝视半晌,收起折扇,自暴自弃:“琼楼海棠花开了?,我?想去看?看?。”
出乎意料,顾一念思索片刻,竟收起雷光点了?点头,驱动飞舟停靠在散仙聚集的务虚原旁。
“去吧,给我?指一下你的海棠琼楼,还有阿瑾的桃源仙岛。”
“阿瑾?”公皙瓒震惊抗议:“你唤他阿瑾,对我?就呼来喝去、连名带姓?”
“顾一念,你未免太过偏心!”
顾一念无动于衷:“你下不下去?”
公皙瓒大摇大摆摊手:“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再予本君一份临别赠礼。”
〔小学鸡。〕心底轻嗤一声,顾一念毫不犹豫驱动飞舟升空。公皙瓒一惊,疾跑翻越围栏,衣袂翩跹,如落花蝶舞,翩然降至原上。
蓦然回首,却见飞舟仍然悬停在原地,女子托腮倚栏,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公皙瓒尴尬轻咳一声,整了?整衣摆,重拾贵公子体面。玉扇敲在掌心,他坚持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公玉瑾一直一个人,务虚原的散仙也确实需要一个领头人组织。”
玉指红蔻轻点栏杆,顾一念不为所动:“你猜他们为什么要叫散仙?”
公皙瓒无奈摇头:“务虚原不大太平。浮空云海一行?,你实在展露了?太多。帝渊之下,仙族再难寻你这?般人物。”
顿了?一顿,他轻笑着传来一张地图,图上是务虚原完整的地势河川、散仙洞府,月白绯红,两道格外明亮的光点指示着故人居所。
“或许,我?们很?快就会再见。”
“所以,玉山就这?样放了?他?”
水亭帘动,暗香幽幽,帝渊饮茶的动作一顿,无奈问?道。
“嗯,正是。”
顾一念理亏,没敢正眼去看?他。羽扇般的长?睫垂下,视线无意识地聚焦在他搁置在石桌上的左手,修长?匀称,骨节分明,冷白如玉雕一般,是她能看?清、能记下的样子。
如同领命出发前一样,帝渊仍旧一身常服坐在水亭,周身神光内蕴,气息平和。她能够看?清他丰采俊雅的容貌,看?清他温和无奈的神色,偏偏这?一切都无法在识海中留下任何印迹,瞬息便会忘却。
这?种感觉十?分不妙,她也说不清是鸿沟般差距带来的落寞,还是因毫无反抗之力而心生怯惧,抑或是,二者皆有之。
顾一念忍不住在内心偷偷给自己?鼓劲儿,本君解了?浮空云海之困,妄渡魔渊将迎来数百年的稳定,挚友稳坐妖皇之位,两族也将长?久友好?下去。与?这?些相比,放一个散仙回家实在是不值一提。
914也大胆鼓励:〔帝渊又不是闲的,时时刻刻监视你的心念,管他呢。〕
是的,管他呢,去他的。
刚支棱不到半刻,帝渊又问?:“公皙瓒与?你说什么了??”
顾一念微哽,第一时间想起那句“去他娘的帝渊”,再度心虚了?起来。
没等来她的答案,帝渊指尖凝聚神光,微微点动在桌上,似是想要亲自追溯看?看?。
“……!”顾一念倒吸一口冷气,不假思索地一把按住。
肌肤相贴,那玉雕一般的手,竟也是温热的。
帝渊默了?一瞬,面露疑惑,却没抽开,只问?:“玉山这?是何意?”
“……没,没什么。”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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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轻咳一声,双手一起按的更紧了?些,微微抬眸,诚恳道:“此行?故旧颇多,求神主?给小仙留些面子,莫要追溯。”
帝渊沉默片刻,喉间溢出低笑。
听到他温声道了?句“好?”,顾一念终于收手,轻出了?一口气。
闻如许,公皙瓒,岑厌之,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一路来的经历,足够把她的脸面丢下魔渊洗涮十?个来回。
更别提归程飞舟上,那些大不敬的醉语妄言。
不敢再迟疑,顾一念连忙揭过这?茬,展开下一个话题:“神主?,务虚原可是出了?问?题?”
帝渊收了?笑意,神色有些淡,“是有一些,不过,算不得紧要。”
细眉微蹙,顾一念不由困惑。若说浮空云海地处西天之极,距此五万里之遥,其下妄渡魔渊又非龙族不可安抚,是以帝渊并不挂心。那么近在咫尺、又可为众散仙合力应对的务虚原,怎么说也不该置之不理。
看?出她的疑惑,帝渊却并未解释,反是问?道:“玉山可信命?”
顾一念抿了?抿唇,沉默摇头。
“本君信。”帝渊轻笑,神色有些许疲惫,摆摆手道:“时机未到,不急。”
“玉山此行?辛苦,找浣微仙子,去内库随意挑选几件得用之物,而后便好?生歇息一阵吧。”
顾一念面露迟疑,并未起身。
帝渊眼带笑意:“可是不够?”
“不。”顾一念起身一礼,直言道:“小仙不求任何灵器法宝,但求神主?降雷一场,助我?升阶。”
雷灵根极为特殊,顾一念每次进境都需借天雷之力,以远超同境的实力强行?突破。人世三千年积累,七位男主?与?顾琢、商采采共计九次飞升之劫,与?西荒雷暴中长?达百年的历练使她厚积薄发,初初飞升便有玄仙之境。
玄仙之上,便是与?神人一线之隔的大罗金仙。入此境界者,堪称半步神人,皆是有望领悟天道规则,与?其共掌道则的正道仙君。
而天意断情,红尘道充满情爱是非,乃是旁门左道。
顾一念心中忐忑,自知要求无理。
她是天道治下的乱臣贼子,以力破道,偏要逆天而行?。数千年修行?路上,它为她设下诸多藩篱,赶她走?向绝路,明确表示着不喜。帝渊却是天生神人,与?天地共掌道则,万劫不灭,是毫无疑问?的天道嫡子。
他与?天道合该是一边,顾一念无比清楚,但还是坚持着垂首抱礼,等待一个答案。
九万里玄天只此一位神人,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并且不知为何,顾一念直觉认为,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降罪于她。
良久的沉默,他注视着她。纤瘦的双肩上如有千钧,压得她喘不过气,顾一念却只是沉静垂眸,不发一言。
半晌,一道轻柔的神力卷起她,遥遥放置到湖外石阶处,竹帘碧影相隔,帝渊声音低缓如叹:“去寻浣微吧,而后好?生歇息。”
嫣唇微抿,莫名的失落一闪而过,那道声音复又响起:“一年之后,务虚原上,玉山将得偿所愿。”
“一年?”商采采微讶,一面验过名牌,引她入天宫内库,一面思忖道:“意思是一年后,神主?要派你去处理务虚原的烂摊子?”
“我?也不知。”顾一念摇了?摇头,神色困惑,不明白帝渊究竟是什么意思。
帝渊没有拒绝她的请求,却叫她一年后到务虚原上,在天宫势力之外的地方“得偿所愿”。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帝渊明明说务虚原的事情并不紧要,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却又早早将其纳入计划。以及,将地点选在天宫势力范围之外,帝渊难道也要与?她同往吗?
“神主?说,他信命,让我?等待时机。”顾一念神色难言,抿了?抿唇。
商采采扑哧一乐,轻掩秀口,怎么都止不住笑意。
顾一念无奈:“差不多得了?。”
商采采矜持地侧过身去,双肩微颤,眼角都笑出了?泪花。
谁人不知玉山真人离经叛道,偏爱逆天而为。不守道心,流连红尘,教养妖鬼,还将其一手送至飞升,一生都和一个“命”字过不去。如今欲升金仙,本是逆天之道,却被告知要等一个天命玄机。
足足笑了?小半会,商采采终于止住,勉强安慰:“他是神主?,不信天命才是怪事。”
毕竟,神人与?天道共执,他本也是天命的一部分。
“是呀。”顾一念微叹,眸光暗淡了?一瞬,不知为何有些遗憾。
不过,她很?快便将其抛诸脑后,流连于内库无数珍藏之中。
帝渊只说随意选几件,并未规定品级,也没说究竟是三件还是五件。二人一拍即合,决定顶着上限拿他个九件。
云海一行?,顾一念承担了?绝大部分法器符箓支出,尤其是最后公皙瓒入魔渊补天柱,几乎带上了?她近百年来所有的存货,空间前所未有的空荡,惹得小管家914每日哀叹,催着她找神主?要补偿。
帝渊确实慷慨,开放了?整个内库任她挑选。只是她灵根特殊,只有亲自炼制的同属法器才合用,一人一统挑挑选选好?半会,914萧萧瑟瑟:〔我?好?像那个逛青楼的太监。〕
顾一念失笑,随意挑了?几件不同属性的高?阶仙器,而后对商采采道:“你也选一个吧。”
“我??”商采采确认道:“这?可是天宫内库,多少年都没开过。”
顾一念推了?她一把,含笑催促:“那你还不抓紧,当心我?一会改主?意。”
商采采颇为惊喜,再看?向满室珍宝时眸光晶亮,期待之余也莫名挑剔了?起来,摸摸这?个,看?看?那个,仔细地对比衡量,周转了?好?大一圈,最后却空手而归。
“怎么?可要我?求请神主?,为你亲自锻一把神器?”顾一念打趣。
杏眸含嗔,商采采白了?她一眼,却没反驳。细白手指绞着袖口,她犹豫了?一会儿,赧然垂眸:“等你得空了?,给我?炼一块玉佩吧。”
顾一念精于炼器,也没有寻常修士的清高?,毫不介意以此谋生,独一无二的雷系法器畅销修真界,却唯独没有最适宜承载雷元的玉质法宝。
玉山之玉,只赠有缘人。商采采垂着眸子,心底有些涩,不知自己?如今是否也在她的缘分内。
“嗯……”顾一念拖着调子沉吟,见她薄唇抿得愈发紧,白净的面颊飞起红晕,终是忍不住笑出声。
商采采后知后觉,气恼不已,轻咬着唇伸手向她腰间一掐,“戏耍我??快说,你应不应。”
“有什么不应的?”顾一念闪身躲过,反捉住她的腕子扯进怀里,嫣红的唇瓣开合,口出狂言:“说,你恋慕本君多久了??”
“呸!你要不要脸。”
“原是看?上了?本君的绝色容颜。”
顾一念故意曲解着,随意挑了?最后一件,勾过她的肩膀一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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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还不依不饶:“小美人,本君这?就应了?你。”
“顾一念!”商采采双颊绯红,气急败坏。
又喊名字,顾一念暗自嘀咕,没忍住在她的细腰上掐了?一把,“别和那些狗男人学。”
“怎么样,可还满意?”仙力大幅消耗,顾一念饮着猴儿酒,半醉不醉倚在水榭栏杆旁,调笑道:“不要太感谢我?,更不要以身相许。”
商采采咬了?咬牙,重重放下为她备的下酒菜,小声斥了?句:“不要脸。”
〔这?是不是就叫口嫌体正?〕顾一念乐不可支,抠抠君欢迎加入以污二贰期无儿把以每日更新对914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调戏绿茶小白花这?么好?玩。〕
914无语道:〔大概是因为,她从前不对你茶。〕
顾一念微哽,想了?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
商采采亦出身凡世,二十?三岁孤身一人寻到玉昆仙宗,欲拜师问?道。
宗门每百年公开招选一次弟子,上一次远在她出生之前,下一次或许要等到垂垂老矣。守门弟子劝她去万象学宫碰碰运气,商采采却执意不肯,以凡人之身一步步走?过三千级石阶,长?跪十?日,换来一次破例入门的机会。
她是水木双灵根,天赋不好?不坏,入得了?内门,却无法入清和长?老沈如朽的门下。尤其是,她望向周应淮时毫无遮掩的情意,摆明了?是为他而来。
在那时的玉昆仙宗,喜欢周应淮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他高?大俊美,天资绝艳,师承清和长?老,使得一手君子剑,翩若惊鸿,温雅无双。除此之外,还兼有温厚的性情,稳重可靠,友善同门,按914的说法,本该是最标准不过的古早温柔男二配置,乏善可陈。
只是人心总有裂隙,那便是故事开始的地方。
他的友善过了?界,温柔不分对象,平等地施予所有同门。自己?一身洁净地站在光明中,把争议、妒怨尽数抛诸到身后的阴影里,任其滋生、蔓延。末了?,还要磊落地说上一句,怎可如此,应心怀良善,友爱同门。
商采采就是那个追随在周应淮身后,陷在他阴影中无法自拔的人。她为他而来,在他的影响下成为一个十?足刻板的白花绿茶,一面迎合着他,表现得温柔友爱,体贴善良,一面暗地里作梗,引得爱慕他的师妹们相争相斗,在衬托过她的美好?纯洁后,狼狈退场。
在顾一念入门之前,这?招无往不利,在沈如朽飞升之后,这?招数也终于落到了?她的头上。尤其是在掌门师叔仙逝,周应淮继任之后,掌门的威严使晚辈轻易不敢靠近,顾一念这?个难得的同辈、嫡亲的异性同门,便承担了?绝大部分的压力。
那是顾一念脾气最差,最为娇纵无状的几年。沈如朽将她保护的太好?,即便飞升,也为她留下了?数量极巨的灵石法器,安排师叔、师兄,甚至是师弟,为她一路保驾护航。
前世今生,顾一念都没见过这?些路数,骤然在商采采那吃了?亏,还得了?周应淮一句“师妹,你也该收收性子了?”,顾一念出离愤怒,撸起袖子决定要给她个好?看?。
一个心眼多,一个性子急,一个装柔弱,一个爱动手。她们就像是天生的对家一样,相生相克,既无法分出胜负,又不愿握手言和。
争来斗去上百年,什么幼稚的手段都用尽,顾一念逐渐厌倦,从开始的气势汹汹,到后来玩乐一般的消遣,权当是个习惯,连周应淮都放弃了?劝和。
商采采极善伪装,人人都说她善良柔弱,诟病顾一念任性刁蛮,仗着身份和沈如朽留下的法器资源,追着人欺负。
可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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