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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 晚安
◎竟然还有人夫属性,这也太极品了。◎
郑时羽是在暑假即将结束时才来溪城。
在她计划中, 她考试结束先参加遍各种聚会,在瑶城那边玩够以后正好来溪城,陌生城市的新鲜感肯定能让她能量回满, 而且和倪音许久未见,她一定要同倪音多住上几日。
然而, 临近期末时, 郑时羽玩心有些大,人一飘直接把成绩考砸了。
更重要的是, 有次和同学约在ktv玩, 一直到半夜都还没散场,郑时羽人来疯,气氛到位,喝了些酒, 比微醺多一些,但还没到酩酊大醉的状态, 由爸爸拨来的催回家电话响了又响, 最后被一个男同学接到。
男同学。
鬼哭狼嚎的背景声。
以及算是烂醉的郑时羽。
可想而知, 老郑会有多么生气。
因此, 那天之后, 郑时羽——一个刚满十八周岁的成年人, 正式被家庭单方面剥夺人身自由。
倪音偶尔给周程远送饭这一行为, 给郑时羽带来灵感, 她在家发霉长毛时开始用心钻研厨艺,炸了几次厨房, 终于学会一道简单的菜品——发苦发糊版番茄炒蛋。
效果糟糕, 但结果令人欣喜, 这盘郑时羽都不敢动筷子的菜, 竟然哄得父母欢颜。
随后,郑时羽再接再厉,厨艺未有任何长进,菜品花样丰富不少,成功讨好到父母,在她再三承诺后,终于被允许短暂地出一趟远门。
郑时羽给倪音点过几次下午茶,她知道周程远家里和律所的地址。
下午四五点,照例,倪音在律所消暑,而且近些日找到新的娱乐活动——桌游,郑时羽打来电话时,她正在前台和林歌晓玩飞行棋。
倪音歪头夹着手机,单手抛出骰子。
郑时羽:“音音你在哪儿呀?家里还是律所?”
倪音:“律所,怎么了?”
“哦,那正好,给你点了份小蛋糕,填错电话了,外卖员把电话拨到我这儿来了。”
“现在吗?已经到了吗?我没有看到人呀。”倪音摆好棋子,朝周围张望了圈,“我们这边可以进来的,你让他直接进来就好,我就在前面坐着。”
“她说她找不到地方,现在在楼下。”
“这样啊,那我现在下楼。”
“好哦,她穿黄色衣服,你肯定一眼就能看到。”
挂断电话,倪音把刚赢到的钱币放在一旁,和林歌晓说了声,准备下楼。
林歌晓调侃,在倪音周末和暑假经常来律所之后,周程远隔三差五请大家喝奶茶,还有倪音朋友时不时的爱心下午茶,搞得她都圆润不少呢。
等了几分钟,电梯从楼上下来,倪音走到一楼,抬眼就看到支着行李箱把杆的郑时羽,她惊讶:“时羽?”
郑时羽从手机里抬起头,挥手:“嘿。”
走近后,倪音上下扫了眼她身上的黄裙子,揶揄道:“黄衣服?小蛋糕?”
郑时羽双手捧在脸侧,黏黏糊糊:“你的小蛋糕不就在这里吗?是不够靓丽?还是不够甜美?不满意?”
倪音笑着点她额头:“好好好,非常满意。”
郑时羽伸手,拥抱了下,丝毫没有许久未见的生疏,自夸自擂道:“开心吗?惊喜吗?是不是想我想得夜不能寐?”
倪音配合,夹着嗓子,嗲里嗲气道:“对呀,可太想我的奶油小蛋糕了!”
“……”
“……”
突如其来的沉默,两人对视一眼,郑时羽没忍住,表情先崩掉了,她长嘴“啊”了声,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爆笑道:“行了行了,咱俩还是不要煽情了,不合适。”
倪音脸上一直挂着笑:“谁先开始的?”
郑时羽迅速认错:“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溪城机场离市区也太远了。”郑时羽抱怨,“坐飞机两小时,落地后从机场到你这也快两个小时,累死了。”
倪音拉过她手边的行李箱:“订酒店了吗?还是跟我回家住?”
郑时羽连忙摆手,没有丝毫犹豫地拒绝:“去你家参观一下还行,住就算了,我又不认识你周叔叔,多尴尬呀。”
第二个提议刚说出口,倪音已经觉得不合适,她愣住,让她惊讶的地方在于她对周程远那间房子的归属感,好像……真的是“回家”。
交谈间,不远处的自动玻璃门开启,周程远和岑定从外面进来。
郑时羽余光扫了眼,她注意力并不在那处,也没看清楚,很快便收回视线,倪音是背对着门口,并未看到他们,一直到周程远走近,唤了声名字。
倪音:“欸,周叔叔你们这么快回来?”
岑定看了看郑时羽,看了看倪音手中的行李箱,又看着周程远问:“小音准备出门?”
倪音听出歧义,“嗯”了声,和周程远报备道:“周叔叔,这是郑时羽,我好朋友,之前和你讲过的,她今天刚从瑶城过来,我这几天要陪着她,就不回家啦,可以吧?”
周程远点头,淡声问:“不在家住?”
倪音:“不了,时羽不习惯。”
周程远尊重,又关心:“住哪家酒店,离这边远吗?”
几分钟前,她们还在聊这个问题,倪音自己都还不知道呢,她看向郑时羽,郑时羽一脸乖巧地回答:“还没有定。”
周程远把手中的档案袋递给岑定,岑定和周程远默契,都无需言语,只一个动作就能明白,他嘻嘻哈哈地保证道:“放心放心,剩下的我来弄,你先把小音和她朋友安置好。”
周程远:“麻烦了。”
岑定:“客气。”
电梯刚好下来,倪音和郑时羽随着周程远和岑定上楼,到办公室,倪音收拾书包,周程远拿过车钥匙,他们先回家,倪音这几天都不在家住,还要收拾几件衣服和日常用品。
路途中,周程远在驾驶座,认真驾驶。
倪音陪着郑时羽坐后排,郑时羽一反常态没有说话,坐姿也是格外乖巧,车厢内很安静,倪音都有些昏昏欲睡。
忽然,膝头的手机震了下,倪音惊醒,点亮屏幕,是郑时羽发来的消息,她莫名其妙地转过头,四目对视。
郑时羽戳着手机,疯狂示意。
[郑时羽:好严肃!]
[倪音:?]
[郑时羽:我都不敢说话了TT]
[倪音:……]
周程远严肃?
倪音莫名,她抬头,透过悬在车前的后视镜看周程远,窄窄一截,只映出眉眼部分,男人目光专注,眼窝深邃,褶皱很深的双眼皮,说句不恰当的,那如扇的桃花眼看狗都深情。
不过周程远确实不是多话的性格,回到家,他特意回避在书房内,等待倪音和郑时羽边聊边收拾物品,随即他带她们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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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环境和位置都不错的酒店。
检查过酒店的房间,分别时他的话才略微多起来,都是关心倪音,交代她在外面玩在外面住要注意安全,少吃生冷辛辣食物等等。
倪音乖乖点头,郑时羽在旁边装鹌鹑,俨然是倪音怎样她便怎样的意思。
一直到周程远离开,房门合上,两个空间隔离起来,郑时羽忽然笑起来,倪音瞥她,郑时羽更加觉得好笑,向后仰倒在床上。
倪音:“……”
倪音无语:“有什么好笑的!”
郑时羽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说着不连贯的语句:“可、可是,你刚才,真、真的好好笑啊,像一只,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你认真讲,你听进去周叔叔说什么了吗!”
倪音:“当然!你以为我是你吗?”
郑时羽:“那请你重复一遍周叔叔刚才交代了什么。”
倪音白她一眼:“你好意思说我?你刚才怎么不敢吭声?”
郑时羽觉得丢脸,扑过去闹倪音,两人在床上滚作一团,最后是倪音嫌太幼稚了,横跨到另一张床上,率先脱离战场。
郑时羽趴在床沿,手掌托着下巴,眨着眼看倪音。
许久,她说:“倪音,我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听说倪音要陪好朋友在溪城玩几天,作为土著的岑定简单总结了一份溪城的景点和特色,把游玩攻略发给倪音,倪音正低头回消息,听到郑时羽这话,以为她还没有闹够,磨了磨牙,没怎么过心的顶回去:“我觉得挺一样。”
“不一样的。”
“在瑶城,你住在自己家,在从小长大的环境里,你像是寄人篱下。在这里,在陌生的城市,在你小时候只见过一次的陌生人面前,你寄人篱下,但你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很自在。”
郑时羽停顿了下,在词库中翻出这个词语。
倪音微怔,握着手机的手掌悬在半空,一时间忘了动作。
郑时羽又挤出另一个描述:“不过和倪叔叔钟阿姨都还在时不一样,你都不会撒娇了,而且听话到让我害怕!总感觉你在酝酿什么坏主意!”
倪音想要握紧拳头。
郑时羽真诚感慨:“亲眼看到后,感觉你现在生活得很好,过得也挺开心,那我就放心了!本来我还磨着我爸妈,如果你在这边不好,可以到我家里,我们以后可以一起起床一起睡觉,一起去上学一起放学回家,你要是愿意,和我睡一个房间也是可以的,我爸妈都同意啦。”
“不过就是还在瑶城,离你叔叔奶奶他们太近了,他们肯定会经常骚扰你。”
“但也还行吧,马上就高三了,再熬一年,咱俩出国读大学,隔着十万八千里,又有时差,手机一关,这多清净呀!”
郑时羽认真构思着未来。
已至傍晚,云霞瑰丽,色彩鲜艳似油画,房间在高层,透过开阔的玻璃墙面,仿佛处在画卷之中。
倪音抿着唇,半晌:“时羽,谢谢你。”
郑时羽不是很擅长煽情的画面,她故意抖抖肩,怪叫道:“哎呀,我知道我很好,你不必再说,不然我会觉得你被夺舍了。”
“不过我爸妈真的好铁石心肠!”郑时羽话音一转,恶狠狠的表情,吐槽道,“不就因为回家晚一次嘛,竟然禁足我!出门前我可是打过招呼的!”
“而且!你知道我为了来找你,牺牲有多大吗!”
“你看看我这小秀手,每天钻研厨艺,都变粗糙了!”
郑时羽坐起身,把双手举到倪音面前,生怕她看不清楚。
白白嫩嫩,连个被油点溅到的印迹都没有,和以前没任何区别。
倪音无语地睇她一眼,毒舌道:“我觉得叔叔阿姨真厉害,就你那番茄炒蛋,隔着网线我都吃不下,他们隔三差五要吃一份,真不容易。”
郑时羽激动:“你可以诋毁我这个人,但你不能诋毁我的劳动成果,有本事你去做!”
“我不啊。”倪音故意气她,“周叔叔又没禁我足,周叔叔还会做饭,厨艺特别好,能馋哭隔壁的小朋友,我英雄无用武之地。”
“靠,这扑面的人夫感。”
郑时羽睁大眼睛,一整个歪掉了,不够干净了。
倪音:“?”
“本来以为是冷漠禁欲型,没想到是爹系,竟然还有人夫属性,这也太极品了。”郑时羽喃喃,当然她很大方,热衷于分享,立马把这一发现解释给倪音。
郑时羽又问:“咱周叔叔有女朋友吗?”
倪音:“……”
郑时羽厚着脸皮:“你看我当你周婶婶合适吗?”
倪音不想理她:“滚。”
此刻,郑时羽人生第一恨——
发现好东西,分享给好朋友,好朋友不懂得欣赏。
可恶!
实在太可恶了!
郑时羽嘴巴“嘟嘟嘟”,像机关枪似的输出。
“你有咱周叔叔的照片吗?你盯着照片认真看,当然没有也没关系,你在脑子里幻想一下他平时的样子。像今天一样的黑色衬衣黑色西裤吗?衣衫整齐时,系着领带,如果再带一个金丝边半框眼镜,沉默寡言,妥妥的冷漠禁欲风。”
“在家肯定是不系领带的对吧,有时候感觉闷热,再解开最上面那两颗纽扣,锁骨半露,这他妈不性感吗!不诱人吗!”
“看咱周叔叔那穿衣有型的样子,衣服后面的身材肯定超棒!腰那么细,胸肌腹肌肯定也都有,再套上花边围裙给你做饭,手里拿着锅铲,问音音想吃什么。”
“这反差,我的天,昏了昏了。”
倪音尝试几次,终于在她结束一长段洋洋洒洒的描述后,插进去话,她太阳穴直跳:“郑时羽,你别乱说!”
郑时羽在道德边缘尽情跳跃,并试图撕掉倪音的正经:“我哪句胡说了?周叔叔没穿过西装,没系过领带?还是在家不会摘领带?没穿过围裙给你做饭?最多就胸肌腹肌这一点存疑,毕竟我就见过他这一面,无缘他脱衣服后的画面。”
“但是!”
“你俩朝夕相处好几个月,你不清楚有没有?”
“……”
“没!我没见过!”
倪音被迫跟随她的思路,迅速又斩钉截铁地澄清。
“那我刚才描述的画面你肯定有见过!”郑时羽十分肯定,“而且刚才你脑子里是不是还在想,还在细细品味!”
想到那一幅幅不受控制冲进脑海的画面。
并且怎么都挥之不去,像是沾了强力胶水似的。
倪音罕见地沉默了。
明明就是极其普通的生活场景,被郑时羽稍稍描述,变得特别不对劲儿。
倪音在胸前画了两个十字,诚心忏悔。
哦豁,还是会欣赏的嘛。
见倪音这反应,郑时羽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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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加火,强行安利:“周叔叔比你大几岁来着,我瞧着挺年轻的,五六岁?七八岁?应该没有十岁吧?”
“音音,你知道年龄差吗?听过年上这个词吗?”
“年上好年上妙,年上——”
魔音贯耳,倪音实在听不下去,一把捂住郑时羽的嘴巴,强行关闭。
郑时羽挣扎:“唔唔我还要说,周叔叔的嘴巴……,周叔叔的喉结……,唔哈哈哈。”
“郑时羽!你够了啊!”
倪音警告后,直接上手,挠着郑时羽的痒痒肉。
片刻,郑时羽举白旗投降:“好音音,世界上最好的音音,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提了好吧,真的,拿我的人身自由发誓!”
倪音松开手:“勉强信你,再敢乱说你完了!”
两人仰躺在床上,洁白床铺被滚得凌乱,映着最后余晖的天花板,呼吸渐渐平缓,安静的房间里忽然响起“咕咕”的声音。
她们对视,郑时羽捂着肚子:“我饿了,飞机餐太难吃了,我都没吃几口。”
倪音摸过手机,把不久前岑定发来的值得打卡的店铺发了一份给郑时羽:“选选,你最想吃哪家,我们现在就去。”
溪城不算是著名旅游城市,值得一去的景点大多在市区之外,是那种山山水水的大自然景观,郑时羽一听要爬山,第一时间便将那些排除了。
市区内是博物馆美术馆、全国各地都有的小吃街,以及步行街等等,已经非常商业化,没有什么特色,属于去与不去都可以。
三天后,溪城已经被玩得差不多,主要是吃得差不多。
在郑时羽爸爸的催促下,郑时羽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地收拾起行李箱,倪音把她送到机场,两人在安检队伍前拥抱告别。
傍晚,倪音也提着小行李箱回到家,她忘记提前和周程远讲,家里空无一人,阳台窗户半敞着进行通风,她看了眼日历,今天是阿姨来打扫卫生的日子,房间的薄被和枕头暖融融的,都带着太阳的味道,特别好睡。
大概是许久未见,大概是因为极其亲密,倪音和郑时羽见面后有成吨成吨的聊不完的话,近几日,她们每天都折腾到半夜,实在撑不住才进入睡梦。
白天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运动量也远远超平时。
倪音不仅睡眠不足,精力都要被清空了,她困得眼皮都睁不开,简单洗漱后便爬到床上休息了。
一直到半夜,客厅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动静,倪音被惊醒。
声音很快消失,只暖黄光线透过门缝在房间地板上映出一条粗线,倪音缓了会儿神,趿着鞋子出去。
灯光开关都被打开,客厅内灯火通明,玄关处是两只歪倒的皮鞋,并没有如往常那般规规矩矩地抵着墙边摆放,灰色西装外套斜搭在单人沙发的靠背顶端,周程远以别扭的姿势窝在旁边的长沙发中。
倪音顿了下,放轻脚步。
男人阖着眼,不似平时那般严肃正经,但依旧带着疏离感,黑睫令人意外的纤长浓密,光影投映在下眼睑,是会让女生羡慕的那种,他应是刚结束一场应酬,满身酒气,但混着原有的干净薄荷香,并不让人讨厌。
倪音忽然想起岑定无意间的吐槽,他讲周程远现在是二十四孝老父亲,倪音若是在办公室,周程远都是到他办公室抽烟,甚至连必须的应酬都是能推就推。
前几天,郑时羽提出疑问,周程远比她想象中要年轻,倪音却一直称呼对方“叔叔”,搞得她刻板印象对方是一个临近中年的老男人。
倪音怎么回答的?
她说因为见面时周程远自我介绍是她父亲的朋友,然后便自然而然如此了。
但其实在最开始,在倪音幼时,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时,倪文柏让倪音称呼周程远“小远哥哥”,周程远还称呼倪文柏“叔叔”呢。
郑时羽开玩笑,说周程远挺会给自己提辈分呢。
但下一句,差点让倪音揍她,她原话是——
挺有情趣,不错。
倪音摇了下头,把乱七八糟的片段晃掉,她去书房拿了条小毯子,靠近沙发,怕惊扰到周程远,小心翼翼地盖上去。
在倪音躬身时,充斥在空间中强烈的吊灯光线被遮挡到,周程远身上是微暗的阴影,但模糊之中,如刀削般的下颌线都没有柔和几分,倪音恍神,头一次近距离长时间地打量周程远,他五官硬朗,就连微凸的喉结看起来都硬邦邦的。
唯一柔软的地方大概是他的嘴唇了,像是涂了颜料般,艳丽的红润,有些诱人。
应该是很好亲。
嗯,很好亲。
很好亲??
察觉到这个骤然生出的念头时,倪音愣住,难以置信,惊到后退半步,差点撞到小茶几上。
15 ? 晚安
◎操劳一夜后,直接套上围裙。◎
凌晨时分, 周程远睡醒,被酒精麻痹的神经也缓缓恢复,盯着眼前黢黑熟悉的环境, 他愣神片刻,从沙发上坐起。
轻搭在胸前的薄被随之滑落至腰腹, 堆叠起, 有些许闷热。
醉酒后的记忆回笼,周程远捏着被边, 再次发怔, 客厅只拉了半扇白色薄纱帷幔,玻璃窗微敞了条缝隙,晚风涌入,帷幔荡着起伏涟漪, 明月挂在树梢,皎洁月光映亮房间。
周程远意识到, 倪音回来了。
他站起身, 下意识朝着倪音的卧室去, 在软陷狭小的沙发内窝了几个小时, 肌肉酸胀, 他揉了下手腕, 手臂悬在半空, 正要敲门, 本能地想要关心一下倪音这几日的情况。
倏然,清醒的思绪提醒了他, 此刻时间尚早, 不宜打扰对方的香甜梦境。
周程远收回手, 转身去了书房。
窗外鸟鸣叽喳, 天光大亮,浓郁诱人的食物香味顺着门缝溜进卧室,一夜好眠,倪音顶着红扑扑的脸颊出去,刚巧看到周程远穿着围裙站在餐桌前。
浅蓝色的围裙,绘着叮当猫的图案,是他们逛超市时,她挑选的款式。
恰恰好,周程远还穿着昨晚应酬回来时的黑色衬衣,被睡得有点皱巴巴,可能是为了舒服些,最顶端两颗纽扣被解开,精致的锁骨半露。
操劳一夜后,直接套上围裙,进厨房做早餐……
倪音眼神乱飘,一时间不知道该落在哪里,脑袋乱糟糟的,郑时羽噼里啪啦的声音萦绕在双耳,一遍遍重复着,仿佛恶魔低语。
周程远戴着隔热手套,把砂锅放下,抬头看倪音:“醒了?早上想吃什么?”
很突兀,又很正常的问话。
突兀是有个人的灵魂不那么洁净无垢了。
郑时羽虚构捏造的场景诡异地与现实相重合。
倪音浑身一震,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脑勺撞击到坚硬的门板,“咚”得一声,格外响亮,乱七八糟的东西被震开,她龇牙咧嘴:“黄阿姨呢?”
周程远皱眉,长腿交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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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步走到倪音面前,他左手扯着右手,摘掉厚厚的隔热手套,抬手摸了下倪音的后脑勺,弧度流畅,没有磕出毛病。
他问:“疼吗?”
倪音小声:“有点。”
周程远:“那以后长点记性,别毛毛躁躁的。”
离得太近,那截好看的锁骨在眼前乱晃,诱人得很,烟火气、薄荷香、以及快要散尽的酒气混着扑面,像是要将人包裹其中,倪音低着头,不敢乱看,闷闷地“嗯”了声。
隔着柔软的黑发,周程远又摸了几下,确定不会鼓起大包,这才后退了些,和倪音拉开半人的距离,同时摘掉套在左手上的另一只手套。
“这几天你不在家,就没让黄阿姨过来。”
“我煮了砂锅粥,要吃吗?”
“要吧。”
倪音心里有鬼,没敢看周程远,连带着答话都心不在焉。
用餐期间,倪音更是一直低着头喝粥,都没怎么吃其他东西,周程远以为她没有胃口,没多说什么,只是用公筷给她夹了几次。
之后,倪音自觉洗碗,把餐桌收拾整齐。
家里刚装修时便安装有洗碗机,一直闲置着,周程远做饭时喜欢一边做一边整理厨房,最后只剩下几个餐盘餐碗要清洗,几分钟便能洗出来。
倪音很喜欢用洗碗机,准确来说她喜欢把脏兮兮的餐具放进去,看着洗碗机工作,最后拿出干净到发光的餐具,她觉得很解压。
把清洗后的餐具归类摆好,倪音从厨房出来,周程远应是洗澡后不久,黑发半干半湿,映衬之下,微湿的发梢黑色深重,他已经换过一套干净的西装,银灰色,更显成熟稳重,白色衬衣的衣摆没入西裤之中,真皮腰带勾勒着精瘦腰线。
周程远站定在玄关处,正对着全身镜,动作娴熟地打着领带。
倪音的视线被吸引去,随着翻动的手指,她注意到划过的微凸喉结,在呼吸中在吞咽中,微微颤动,暖光倾斜,打出淡淡阴影,更加立体,以及……性感。
手指也格外修长,骨节分明,好似石雕艺术品。
每个点都狠狠撞击在倪音心头,她咬了下唇瓣,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这时,左手扯着领带较长那根,右手食指卡着松散的领结上推,行云流水,一个完美的领带被打好,周程远整理着衬衣领子,目光投向倪音。
他问:“跟我一起去律所?”
倪音像是一个被抓到的隐藏在暗处的偷窥狂,她异常心虚,忙摇头:“不了,最近都在外面玩,有点累,这几天想在家里休息一下。”
周程远没有意见,自然是随倪音决定。
因为前一晚的夜色蛊惑,因为后一早的鬼迷心窍,倪音深切忏悔,为到处游走的目光,为产生旖念的灵魂,与此同时也生出逃避周程远的念头。
她也确实这般做了,周程远早出晚归,她早睡晚起,也不去律所给周程远送饭,和周程远几乎是错开了所有碰面的可能。
若不是周程远偶尔的关心惦记,两人可以演绎为完美的陌生房客关系。
在倪音连续一周都没有去律所后,岑定感到惊异,询问周程远是倪音的朋友还未离开吗,怎么最近没有看到倪音,但是看倪音的朋友圈,她几日前就已经把朋友送上飞机了。
就连林歌晓也给倪音发来关心问候,询问她是否生病了。
倪音自然是说没有,然后随便扯了个借口解释最近没有去律所的原因。
了解后,林歌晓不再担心,还调侃了句,称倪音不去律所后,周程远也不在老时间为律所的同事们订奶茶了,她从此失去了奶茶自由。
连续多日在家待着并不有趣,倪音觉得她肯定是被郑时羽荼毒。
在多次忏悔和时间磨存下,倪音已经刻意把那些荒唐的画面和灵光遗忘掉,龌龊的心灵终于得以净化。
刚巧,应寻赶了趟末班车,准备在高三开学前学会游泳。
她报的游泳课的俱乐部在倪音所住小区附近,她去之前随口和倪音提了句,问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暑假作业有没有写完,主要目的是想借走倪音的暑假作业。
倪音也不会游泳,便问应寻介不介意她也报名一起学习。
应寻还挺开心有人陪她一起,当即给倪音推了一个游泳教练的联系方式,并提前和对方讨价还价,为倪音拿下最优惠的折扣。
俱乐部场地宽敞,卫生达标,泳池也是按着国家标准管控,最重要的是教学游泳的女教练之前是从省队退役回来,技术在线。
也不知是应寻挺有运动天赋,还是教练教学得特别好,两节课后她便学会了游泳。
但倪音,在第三节课时还在喝游泳池的水。
应寻动作不怎么优雅地在泳池里游动练习,倪音则像是落水后笨拙的小狗,扑腾半天也没挪动十厘米,她身体一歪,最基本的平衡浮力失去控制,直直栽进水面之下。
因为有教练在旁边看着,应寻并不担心倪音的安危,她往旁边游了点,生怕被波及到。
大概十几秒钟,教练准备出手援助之前,倪音自己浮出水面,她呛了几口水,看着有些恹恹,脚掌踩在泳池池底,她站立起,水面到她胸前位置,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滑,倪音小心翼翼走了几步,趴在岸边的楼梯横栏上休息。
女教练总归是细心认真一些,立刻过来查看倪音的情况。
倪音答了几句,说自己有些累,想等会儿再练,让教练也稍微休息会儿。
泳池里只剩下应寻,她游了个十米左右的来回,觉得无聊,也浮出水面,斜倚着岸边的瓷砖,池水荡起,层层涌过,落入排水设施中。
“柯嘉骁这两天有联系你吗?”应寻闲聊道。
“没有啊,怎么了?”倪音侧头。
“也没什么,就是他听说咱俩最近一起学游泳,他闲着没事儿呗,贫了句,问我要地址,说要过来教我们游泳,充当一下私人教练。”应寻吐槽道。
“你告诉他了吗?”倪音问。
应寻:“没有,我说他想得美,天还没黑呢,就开始做梦了。”
倪音被逗笑,她说:“有一点点奇怪,主要大家都在水里,难免会有接触,感觉男生或者男教练教游泳不是很放松,我还是喜欢净姐。”
净姐是倪音的游泳教练,技术好,教学认真,脾气也好,第一节课的时候倪音还有些怕水,在泳池里特别紧张,身体僵硬,不小心踢了净姐两下,净姐完全没有生气不耐的表现,还尽可能地安抚倪音,让她冷静放松下来。
倪音和应寻聊天,分着神搅着身旁的池水玩。
应寻看了眼倪音的神色,提到柯嘉骁时,聊到柯嘉骁时,她都没什么反应,用头发丝儿想都知道她对柯嘉骁没意思,便也没再自讨没趣地延续着方才的话题。
闲聊之后,倪音更不想继续下水,她感觉她光是喝游泳池的水都喝饱了。
应寻刚学会游泳,对这项运动还保持有浓厚的兴趣,准备再下去游几圈。
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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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楼梯两侧的不锈钢扶手,倪音爬上岸,坐在瓷砖台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踩着水,看应寻在水中游来游去。
没多久,身后忽然响起有男人喊应寻名字的声音。
倪音下意识回过头,那个男人站在几米之外略干燥的位置,眉眼深邃,穿着白色T恤和深灰色的休闲裤,很休闲日常的装扮,但他身上自带的气场与成熟感昭示着他的年龄,是无法与校园中的少年们相混淆。
这时,应寻已经从水里扑腾到岸边,男人见状走上前准备交谈。
应寻恶作剧般,双手舀水,拨出一个大水花,她在水花之后,朝着男人扑去,男人攥住她手腕,将她制止,嫌弃道:“别瞎闹。”
应寻义正严词:“这是对你的欢迎仪式。”
无可避免的,水花四溅,男人的衣服湿了大半,他言简意赅:“我外面等你,你快点收拾。”说完,他松开手,向后退去,皱眉看了眼湿掉的衣服。
应寻要提前离开,倪音本来就不想继续练习了,两人便披着浴巾去了旁边的洗浴间,洗浴间很大,里面被大理石砌成一个个的小隔间,她们进到相邻的两个小隔间中。
温热的水流从花洒倾泻,潮热白气氤氲在周围,倪音刚拆掉头上的泳帽,听到应寻说话:“倪音,不好意思啊,忘记提前和你说这件事了,明天我多陪你一会儿。”
倪音边脱泳衣,边回应:“没有事情,我原本就有点累了,正好回家休息嘛。”
应寻:“唔,那就行!我还担心你会生气呢。”
倪音随口问:“刚才那个,是你哥哥吗?”
应寻支吾了下,否认又如实:“不是,但也算是吧,他是我哥哥的朋友,今天我哥哥请吃饭,没时间过来,就让他来接我了。”
既然提到了这个话题,应寻的话明显增多,围绕着这个“哥哥”在聊,连带着倪音都对这个陌生的朋友的“哥哥”有所了解。
片刻,倪音察觉到异样,突然说:“你喜欢他啊?”
“……”
“……”
隔着厚厚的墙壁,声音本来就不是很清晰,又混着水流溅落地砖的清脆嘈杂声,两人聊天时刻意提了些音量才得以听清对方说了什么。
此刻,阒然安静。
那个问句仿佛晴天霹雳,震耳欲聋,久久回荡在两人耳边。
倪音自己也愣住,她犹豫了下,准备开口道歉时,应寻迟疑着小心翼翼地问:“有这么明显吗?”
倪音斟酌:“可能我是女生,所以有点敏锐?”
应寻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被发现这个也许算是秘密的秘密后,只害羞了几瞬,大大方方透露出相关信息:“不过还在追呢,只有我和他知道这件事。”
倪音疑惑,但并没有不看好的意思,她问:“但是你们好像不是同龄人呀。”
应寻:“也就差五岁而已,我巴不得相差更多呢,你不觉得年龄差很香吗?”
倪音沉默:“……”
被第三个人知道后,应寻正好诉说自己的苦恼:“不过吧,这逼男的太他妈难追了!我追了半年多了,这都快从高二到高三了,还是没能拿下!不知道有没有有生之年。”
倪音客观给予建议:“你可以换一个好追的。”
应寻立即拒绝,半开玩笑道:“那不行,他到底有几分姿色在身上,我贪图他美色。”
倪音:“……”
最后应寻正经道。
“怎么说呢,年龄大一点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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