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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061
“真是抱歉啊小时总！”电话刚接通许怀周就开始道歉，“这大平安夜的，突然出了这么档子事……”
时喻这会儿心情很不好直接问：“许导道什么歉？这狗仔又不是许导找的。”
许怀周听出她动了怒心说平时再好说话的人，真被惹急了也有三分脾气。许怀周之前就看出时喻跟程清言关系好现在看她生气的样子恐怕不止是关系好这么简单了。
转念间想到什么，许怀周又开始冒汗这回恐怕不好糊弄。
“剧组出了这样的事……居然让狗仔拍到这视频，是我们管理不当……”
时喻打断他的话说：“那天的事我知道，林尊趁我不在，在中秋当天两次骚扰程程。第一段视频，他站在程程房间门口，其实门都没开程程隔着门把他给轰走了。第二段视频，程程去健身房回来，林尊不知道抽哪门子风在走廊呆着没回自己房间然后突然跳出来吓唬程程。”
她说到这又把自己气笑了，语气更不好：“许导你们男的怪有意思的是觉得这么欠能引起女生的注意吗？多大人了幼不幼稚？”
许怀周讪笑额上冒的汗更多。时喻这是真的气得不轻都开始扫射了……
换成别人许怀周可能也会不高兴但对方是时喻他现在知道了时喻的真实身份，跟时光集团的皇太女动气，他现在怕是还远远没这个资格。
擦了擦汗，许怀周道：“原来是这么个情况……”
“原来？”时喻冷笑：“怎么？你之前不会觉得狗仔说得是真的，我们家程程能看上林尊那个油田大王吧？”
许怀周忙说：“没有没有！那肯定是没有！我就是想知道那视频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确实是断章取义剪辑出来的……”
时喻又哼了声，问：“许导和剧组准备怎么处理？”
“是这样，呵呵……”许怀周讪笑道：“剧组准备配合你们发一个澄清微博，就说是两个人正常的同时交流，林尊那天去小程房间也不过是想沟通一下拍戏的事……毕竟视频也没有声音，房门口那个视频小程老师连门都没开，咱们怎么说都行。”
时喻皱着眉，第二个视频经过了剪辑，拍摄角度在程清言背后，只能看清林尊的正脸。这货一脸痴笑，任谁看了这表情都觉得他和眼前的女孩有点儿什么……而且由于视频角度的问题，还有一个镜头林尊往程清言身前凑了一下，这个角度显得两人距离非常近……
她没说话，其实她是很不想给林尊面子的，最开始想让罗诚写的澄清微博里，都已经准备直白地指出林尊不要皮脸的行为了。但她也还不至于被愤怒冲得理智全无，也知道现在剧还没播，男主形象受损的话会给剧带来很大的影响，她不希望程清言辛苦拍了两个半月的戏还没播就遭殃。
她犹豫着没说话，许怀周急得不行，他知道时喻财大气粗，可能完全不在乎这么一个剧的死活，且她反正也没有投资。如果她真的气到要搞垮林尊，他也没脾气，可这部剧就会因为男主的问题受到影响……
“小时总！我知道您生气，肯定想着不能放过林尊，可他是男主，他要是现在出什么事，咱这部剧就毁了！”许怀周咬咬牙，急道：“您不能看着小程辛苦两个多月的成果受到影响吧……”
时喻：“……”
真行，怎么许怀周也会用程清言拿捏她了？
她抬眸看了眼对面的程清言，见她已经靠着落地窗睡着了。
轻手轻脚拿了个毯子过来盖在她身上。
时喻揉了揉太阳穴，压低声音说：“我也不想让这个剧有问题，马上就寒假，我还盼着它顺利播出，让我家程程被更多人看到。”
许怀周听她这么说，顿时松了口气，可他这口气还没彻底吐出去，时喻又说了句话，他差点儿被自己这口气呛死。
“许导想没想过，这视频是谁拍的？林尊虽然又蠢又作死，但没有这个视频的话，也不会有今天这些事。”
许怀周呛咳两声，他不傻，时喻说得这些他当然知道，但现在剧没播，所有一切都要为了剧服务，他就算怀疑也什么都不能做。
“小时总……这个……”
“听许导这语气，恐怕我怀疑的，您也已经怀疑过了吧？”
许怀周没说话。
他的沉默证实了时喻的猜测，她哼笑一声，说：“我能理解许导为了剧的播出考虑，但是许导，我是不会平白让我的人受欺负的。我会用我的方式把这件事查清楚，我可以答应你，在不影响剧的前提下解决问题。”
听见她说不影响剧为前提，许怀周呼出一口气，“只要剧能顺利播出，小时总想查什么想做什么，我只会配合。”
“那就提前谢谢许导了！”
时喻率先挂断电话，把剧组的澄清微博转发给罗诚，让他按照这个思路用程清言的微博发澄清。
热搜上的很快，林尊毕竟是当红流量，曝光他的恋情光一个噱头就足够网友们讨论了。
热搜很快沦为粉黑大战，林尊粉丝忙着跟黑子互撕，而因为cp塌房的四邻cp粉则把火气全撒在了程清言身上。
一时间什么难听的词都说出来了，“小三”、“插足”各种各样屡见不鲜的羞辱词汇全都用上，一边骂程清言一边心疼郝思娜。
时喻气得眼睛都红了，手指在屏幕上翻飞，不管不顾就准备下场骂人，结果看到程清言粉丝们的反击。
【先不说两个看上去就经过剪辑的断章取义视频，恋情根本就不锤。退一万步说，就算恋情是锤的，四邻cp从来都只是营销的剧里cp，什么时候成了真情侣？你们跳出来替郝思娜骂人，问过郝思娜的意见了吗？她同意你们把她拉扯下场了吗？】
程清言如今早已不是刚出道时的纯新人，几个月的时间，她的热度就没降过，部分颜粉转化成了真爱粉，还有因为“不言而喻”入坑的cp粉，不再是被动挨骂被欺负的。
随着时间推移，程清言的粉丝和cp粉纷纷加入战场，谁骂程清言她们就全都骂回去，不管对方是什么粉籍。
林尊的粉丝里不乏丧失理智的女友粉，热搜一出就已经把枪口对准了程清言，一直出口成脏。
程清言的粉丝当然看不过去，直接下场跟她们互撕，骂战越来越厉害。
看着粉丝们纷纷加入战场，时喻气到发昏的头脑终于冷静下来，她长出一口气，给法务部的徐新雨打了个电话。
“徐姐，这么晚打扰你了。”
徐新雨说：“小时总别客气，应该的，是有什么工作么？”
自从星耀成立，徐新雨从时光集团转过来担任时喻的法务顾问，除了合同和协议之外，最大的工作就是招新人带团队。
影视公司成立前期法务部门相对轻松，但也一天都不能松懈，培养出一只强大法务团队是至关重要的。
“有个活儿，需要法务部出动了。”
徐新雨挑了下眉，目露兴奋：“好啊。我也闲了几个月了，总算能活动活动筋骨了。”
时喻把热搜的事告诉了徐新雨，徐新雨叫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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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法务的新员工，再加上罗诚，几个人一起在热搜里截图存证，所有造谣和人身攻击的尽量全部截取记录。
这时候忙起来就发现了疏漏，程清言自己的团队需要继续扩大了，不能只有助理陶小桃和妆造高岩。而且程清言的粉丝群体初具规模，一盘散沙，有最初的老粉成立了后援会，但现在在粉丝里还没有建立足够的威信，这一次事件之后可能凝聚力会更强。
粉丝大部分都是虐出来的，最开始可能有一些吸引入坑的点，这时候还只能算是好感墙头，了解多了可能会转化成真爱粉，等经历了一些风浪之后，就会给虐成死忠，任何明星都不例外。
时喻给陶小桃发了信息，让她之后联系一下粉丝后援会，和她们取得联系，以后像现在这样截图取证的事可以让粉丝反黑的时候顺手收集，然后统一汇报。
热搜挂了快一小时，三方声明终于发了出来。
严正声明：
关于今日热搜上所谓恋情，完全子虚乌有。视频内容断章取义，当天休假，两位艺人是同剧组合作的同事，见面打招呼、有工作需要讨论都十分正常，请大家不要用毫无根据的猜想去解读同事之间正常的合作！如果所有合作的男女艺人，在剧组下榻的酒店里有交流就都是恋爱的话，那怕是以后剧组里的同事们都没办法正常沟通了！
谣言止于智者，请大家理智对待这些莫须有的事情，是对我们的演员、以及整部剧最大的尊重！
《逐梦飞扬》剧组
剧组声明出来后，林尊转发了这个声明，而罗诚在转发之后，又用程清言的号单独发了一条。
措辞与剧组的声明大同小异，只是在最后加了一句【网络并非法外之地，一切造谣、污蔑、中伤和侮辱人格的发言都需要受到约束和惩罚。】
这句话的措辞算是很严厉了，很多刚才骂过程清言的林尊粉丝和cp粉都很不服。这些人大多数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纷纷跑到程清言微博下刷存在感，嚣张至极。
【至于吗大姐？是狗仔先爆了视频，所有人都不会读心术也没有火眼金睛，信了狗仔的话就是造谣了？】
【娱乐圈就是这样，要想不沾上这些最好“洁身自好”，别动不动跟男明星走得太近哈！】
【你这张脸就适合走祸国殃民妖妃路线，不适合这种清清白白小白花，装什么白莲花啊！】
程清言的粉丝当然也不会善罢甘休，纷纷怼了回去。
【这就是男流量粉丝的素质吗？终于见识了！】
【我发现男明星的粉丝真的好爱yy所有人都喜欢你们哥哥啊！真的不好意思，我姐姐看不上你giegie！有点儿自知之明好吗？】
【我姐放着小鱼姐姐这么漂亮软萌的美女不要，能看上你哥？我姐不瞎谢谢！】
时喻老脸一红，这怎么还扯上她了……
【你姐瞎不瞎我不知道，你姐是真没礼貌没教养！[视频链接]，在片场我哥关心同事，给她递了个水果，瞧她耷拉着脸就跟谁欠她钱似的！】
看到这，时喻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她想了想，把自己一直潜水逛微博的号改了个名字，等着徐新雨的律师声明出来。
二十分钟后，星耀影视官博发了一条新微博，红章盖在上面，非常正式。
这条声明言简意赅，表示星耀影视法务团队已经搜集了截图存证，会将所有造谣、诽谤、中伤的人告上法庭。
法无小事，纵容便酿成后患，星耀影视旗下艺人的事没有小事，再小的事，只要涉及法律，便需要追究到底！
这年头，拜各种各样的明星流量们层出不穷的声明和律师函所赐，网友们大多数不再相信经纪公司的律师声明，只当是吓唬人的。
但徐新雨用自己认证了律师资格的红v号转发了这条律师声明，并表示会作为程清言的律师全权处理此事。
紧接着一个ID叫“星耀影视时喻”、微博认证是星耀影视CEO的微博，转发了徐新雨的微博。
“星耀是个才起步没多久的新公司，虽然新虽然目前规模小，但我们决不允许有人欺负到旗下艺人头上！先不说造谣中伤之类的，单说舆论风向，我看了一圈觉得可笑。视频曝出来，同剧组男女同事之间有交流就是谈恋爱？男明星的粉丝辱骂造谣女明星，包括不限于说她‘狐媚’、‘勾引’、‘妖孽’，自古以来流行的这些用来诋毁女性的话如今依然用的纯熟！现在辟谣了澄清了，又有男明星的粉丝发了别的视频出来，说男明星在片场给女明星递水果，女明星没有笑脸相迎就是‘没礼貌’‘没教养’！给我看笑了，怎么？女明星搭理男明星是‘勾引’，不搭理就是‘没教养’，好赖话全让你们说了，你们翻来覆去都有理？我不知道女明星怎么这么难？我只知道对待这种情况如果不严肃问责，这种风气永远都不能好转！”
这条微博一发出来，时喻授意罗诚买了个热搜，话题就叫“女明星和女性社会生存现状”。
热搜速度很快，在当今女性自我意识迅速崛起的时代，很快引起了各方共鸣，这个事件瞬间就不再只是饭圈问题，它扩大到了整个娱乐圈现状的层面。
只要身处娱乐圈，就没有女明星没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其他女明星的粉丝看着时喻的发言，一个个都深有感触，瞬间引起了极大的共情。他们在了解整个事件来龙去脉之后，开始自发的下场，站在程清言的角度去声讨无脑黑的那帮人。
再大的流量粉丝群体，也大不过数不胜数的路人，林尊粉丝见势不妙，后援会立刻通知下来，该删的微博赶紧删了，有引起大问题的号直接挂反黑站当黑子处理。
这是流量粉丝的惯用招数，只要吵架出了问题，把冲锋陷阵最厉害的那几个开除粉籍，然后再挂黑，分分钟撇清关系。
时喻见怪不怪，反正徐新雨他们早就截图存证了，删了也无用，挂反黑更是没有任何法律意义，该告的一个都不能落下！
这事儿处理的差不多了，网上再有什么发酵都让罗诚和宣发部盯着，时喻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让程清言回去睡觉。
“程程，程程。”时喻轻轻推了推程清言，“回屋去睡吧。”
程清言应该是听见了她的话，哼唧了几声往她身上倒过来，像是拥抱熟悉的热源一样伸手抱住她。
时喻哭笑不得：“睡不睡觉啊？”
“睡。”
“那回屋去睡。”
“不……”
不什么也没说，看来这瓶红酒的劲儿是真大，这人这回是醉得彻彻底底。
时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原身是个弱鸡，她来这边之后天天勤于锻炼，好在是把身体素质锻炼了上来，但是……想公主抱程清言还是不可能的……
174cm的成年女人，再怎么轻也有一定重量，时喻不觉得自己现在这个小身板儿能行。
抱不行，那就背吧。
时喻拉过程清言的两只胳膊，转过身让她从后面环抱住自己的脖颈，一边弯腰用力把她背起来，一边出声哄她：“咱们回屋睡哈！”
时喻头一次觉得自己家这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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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层太大了，不然怎么她从客厅把程清言背回次卧这么费劲。
几乎是咬着牙把人背进去，然后控制着力道小心翼翼把人放在床上，再给她拉过被子仔细盖好。
时喻累得坐在床边轻轻喘着气，伸手在程清言高挺的鼻梁上点了点：“小醉鬼！”
明明酒量差得很，还要喝半瓶红酒！
程清言的睡颜特别乖巧，长发散在枕头上，纯黑的发色更突显皮肤的白皙剔透。漂亮的桃花眼紧紧闭着，粉嫩的红唇微微开合，很是诱人。
时喻盯着她看了好久，眼底溢出爱慕的情愫。在这样的黑夜，程清言看不见她，她才敢肆无忌惮释放眼中的感情。鬼使神差的，时喻弯腰倾身，缓缓靠近程清言的脸，一点点靠近她红润的嘴唇。
残存的理智让她及时刹车，惊醒一般瞪大了眸子，堪堪停在程清言唇边。
她已经能感觉到对方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她的唇上，沁出又痒又麻让她浑身颤栗的感觉。
“晚安。”
时喻捏紧手指，克制着将一个吻轻轻印在程清言唇角，只稍稍触碰便退了回来。
回到自己房间，时喻靠在门板上平复心跳。心脏扑通扑通越跳越快，越跳声音越大，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清晰。
嘴唇还有点儿发麻，双唇短暂触碰时的感觉完整刻在了她的记忆中。只是一个很短很浅的吻，而且还是在嘴角，严格意义上来说都不算正式的吻，但时喻却体会到了极致的快乐。
原来和喜欢的人亲吻会是这么快乐的事，浑身上下都像是被电了一样，酥麻感从嘴唇散发出去，流入四肢百骸。
时喻冲进浴室洗了个战斗澡，让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她就像是中邪了一样，怎么能做出这种趁人之危的事……
捂着红透了的脸，时喻咬着唇站在淋浴下，她顾不上谴责自己，满脑子都只想着，程清言的嘴唇好软……
作者有话要说：
睡着了完全不知情的程程：感觉错过了一个亿（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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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062
程清言真正喝醉了是不吵不闹一觉睡到中午的类型睡觉的时候出了很多汗，像是要把酒精通过汗水都排出体内。
她昨晚没有喝太多，红酒后劲儿是大但那半瓶酒没让她第二天醒了还头晕脑胀。
闭眼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不过她只记得自己去上厕所再回来时喻说有工作要处理后面就不太记得了……
抓了抓头发，程清言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摸到手机下面压着张纸条。
打开床头灯看清上面的字，程清言弯唇笑起来看向摆在床头柜上的水杯。
【睡醒喝一点儿蜂蜜水，解酒。】
其实只是很小的一件事，发个信息就好了，但时喻还是选择了写纸条，这样有实感的东西更让人有安全感。
程清言把保温杯里的蜂蜜水喝光然后起床去洗漱，洗掉身上残留的酒气。
等她把自己拾掇干净整齐，已经是中午推开卧室的门出去，惊讶地发现客厅里不止时喻一个人她的新助理陶小桃也在。
时喻正坐在沙发上跟陶小桃说着什么见她出来冲她展颜一笑只是笑意中掩藏着不易察觉的羞意眼神有点儿飘昨晚的偷亲行为还让她觉得心虚。
陶小桃站在沙发旁边跟她打招呼：“程程姐。”
“嗯。”
程清言没错漏小姑娘眼里一闪而过的兴奋，有些纳闷。
时喻起身，对陶小桃说：“行了，你先回去吧。下午给你放半天假，带薪的。”
“好耶！”到底是刚20岁的小姑娘，再怎么在老板面前装成熟也总有把不住的时候。
陶小桃稍微得意忘形了一下，想到这是在老板家，立刻收敛，正经道：“时总，程程姐，那我先走了。”
时喻好笑道：“行了，装这么正经严肃给谁看？这又不是在公司，随意点儿就行。”
“好哒。”陶小桃立刻咧着嘴笑，然后跟时喻和程清言道别离开。
出了时喻家，陶小桃一直拼命克制的笑容终于控制不住了，她在走廊里原地起跳，兴奋地拿出手机打开一个叫“byeyszd”的三人群，群名之所以是字母缩写，当然因为怕在公司被别人看到！
陶小桃想要把这个糖分享给群里的罗诚和袁婧，结果想起自己刚签了保密协议，又默默把手机收了起来。
她双手拍了拍脸，把咧到耳朵根的嘴角收回去，挺胸抬头去了电梯间。她现在可是程清言的贴身助理，也是得到了小时总信任的人，要成熟为稳重起来！
没错，陶小桃是隐藏的不言而喻cp粉。
本来她只是程清言的颜粉，因为《孤旅》粉上她的，当初袁婧招助理的时候，她看到招聘简章觉得自己很合适，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的，没想到真的被选中！
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得知了不言而喻cp的真相！身为程清言的粉丝，她当然知道不言而喻，并且礼貌地浅嗑过几口。之前粉丝们一直说小鱼是程清言的助理，拍戏的时候都跟着的。本来陶小桃也这么认为，可是星耀影视突然开始给程清言招助理，虽然网上很多粉丝不知道这件事，但找工作并来应聘的陶小桃知道。
一开始她以为小鱼只是程清言拍戏时找的临时助理，杀青之后缘分就尽了，这对cp也就这么散了。
结果她没想到，面试通过的当天她就在星耀见到了小鱼本人！真人！活的！就在她眼前，而且端坐在星耀影视总经理办公室里！
陶小桃大概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天，她被袁婧带到总经理办公室，然后在里面同时见到了时喻和程清言两个人。
时喻坐在老板椅上，程清言坐在她办公室的沙发上，手里拿了个咖啡杯，正在翻看一本杂志。
陶小桃震惊地看着时喻，原来她根本不是什么助理，她是老板！那她和程清言……陶小桃用余光瞄着坐在沙发上的程清言。
那天时喻跟陶小桃说了不少注意事项，明明是应聘程清言的助理，结果叮嘱她的一直是时喻，程清言本人从头到尾没说什么。
后来时喻起身，自然地拿过程清言喝完的咖啡杯，又给她接了杯水递回去，柔声问：“你还有什么要叮嘱的么？”
程清言摇头，抬眸看着时喻，眼底迸发出陶小桃没见过的光彩。
陶小桃当时就抬手捂住了胸口，忍着没有尖叫出声。看她只是找个工作，发现了多么大的秘密！小鱼不是小鱼，她是小时总！但不言而喻还是不言而喻，而且她们一定是真的！
陶小桃从此从程清言粉丝进化成了不言而喻死忠粉，一线嗑糖，在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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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手握内幕，全是猛料那种！
后来在公司呆了半个月后，她发现公司嗑不言而喻的不止她一个，宣发部总监罗诚和招她进公司的袁总都是cp粉，私下嗑得巨上头那种！他们三个慢慢达成了嗑cp同盟，有糖都互相分享。可惜陶小桃现在手握“同居糖”，却因为保密协议和职业操守坚决不能告诉罗诚和袁婧，这只能是她自己一个人的私糖了。
……
送走陶小桃，时喻冲发呆的程清言招招手，问：“饿不饿？本来是做了早餐的，结果你醒的有点儿晚，现在都该做午饭了，但是我没来得及做，所以可能只能先吃早上剩的早餐了。”
程清言饿是不太饿，但还是跟着时喻进了餐厅。她现在一肚子疑问，在餐厅坐下时就开了口：“你怎么让她来了？”
合茂府这个地方除了她俩只有司机小张和时家的人知道，公司的同事都不知道。时喻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俩住在一起，怕引起一些不好的言论和猜想，没想到陶小桃却是破了这个例。
“她是你的贴身助理，24小时随叫随到那种，知道你现在住在哪里比较方便。”时喻指了下客厅，说：“签了保密协议，她不会往外说的。”
“你叫她来就是认路和签保密协议？”
时喻把早上做好的早餐重新热过，又一一端上来，给程清言盛了碗粥，说：“不是，还让她帮我带点儿东西过来。”
程清言想到她昨晚说的工作：“昨晚的事忙完了么？”
听她这话就知道她还没上网，时喻喝粥的动作停了停，说：“没彻底忙完，不过后续的工作就按部就班了。关于昨晚的事……”
她借着吃饭的时间把视频的事件告诉程清言，“现阶段大家都想要优先保剧，所以出事之后许导立马给我打电话，核心思想就是劝我给林尊留些颜面，我答应了。”
她看了眼程清言的脸色，问：“你会不会不高兴？”
程清言咬了口小肉包，今天时喻捏的包子薄皮大馅儿，面发的特别好，口感不错。
听见时喻这么问，她诧异地抬眸：“我为什么不高兴？”
“就……我为了不影响剧放过了林尊……”
程清言闻言笑了笑，夹了个小包子喂给她，时喻懵懵地张口吃掉她的投喂，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煞是可爱。
程清言弯着眼睛看她，说：“你为什么怕影响剧？”
“唔……”
“为了我对吗？”
“嗯。”时喻老实点头。
一个问题，一个承认，单拎出来结合在一起，是让她们各自脸红心跳的对话。
程清言抿抿唇，压下心底的悸动，说：“所以我有什么不高兴的？你怎么都是为了我。现在剧还没播，确实为了不影响这部剧，我们怎么都要留一线的……而且这件事，虽然林尊是一切起因，要不是他作死，根本就不会有这两段视频。但是拍视频和发布出去买热搜的幕后黑手，才更可恶些。剧组包下的酒店楼层管理严格，房卡都在我们手里，外人想乘电梯直达这些楼层不容易。要么是通过安全楼梯，要么是里应外合，我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
她的想法和时喻不谋而合，时喻眼眸亮亮的，她们这是心有灵犀呀！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你放过林尊，却不会放过幕后黑手。”
她这么了解自己，时喻都快飘起来了，美滋滋地又塞了个小笼包，说：“吃完饭给你看。”
程清言挑了挑眉，觉得小猫咪的尾巴翘得很高。
饭后两人在客厅的地毯上席地而坐，时喻把文件袋里的东西倒出来摆在茶几上。
“这些照片……？”
程清言拿起一张照片看了看，认出了上面的人：“郝思娜？”
这张照片上，郝思娜和一个中年男人举止亲密，中年男人搂着郝思娜的腰，两人走进了一栋豪宅。
时喻挑眉，拿了另外几张照片递给她。这回的主角不是郝思娜，是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年轻女孩，看着和她们俩差不多大，也就20出头。女孩低着头，双手交握在身前，看上去很紧张。她身边站着的人程清言认识，是秦昊，秦昊的手按在女孩的肩膀上，堆着满脸的笑意把她往一个男人怀里推。
其他几张照片都是差不多的，只是照片上的女孩子都不一样，但是和秦昊做交易的男人就那固定的两三个。
看到最后一张，程清言神色骤冷，表情比刚才更沉了。
“这个女孩儿……看上去还没成年……”
照片上的女孩儿梳着马尾辫，虽然个子不矮，但青涩的长相和没有完全发育的身材能看得出来，很明显是个未成年……
时喻点点头，指了指这张照片：“铁证，秦昊完蛋了。但是……”
程清言抬眸看她，眼神很冷。
时喻一手支颐，神色冷淡：“跟他交易的人很难搞。”
听懂她的意思，程清言的神色又淡了几分，像是提不起兴致。
两人沉默地对坐，气氛一时有些低沉。
良久，程清言先开口：“那就这么放任他们为所欲为么？”
她语速很快，语气也不好，应该是生气了。她知道她的力量很弱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如果以时喻的地位都觉得棘手，那她更没有资格说什么，可她就是不甘心，咽不下这口气。
她刚入圈的时候，差点儿被秦昊送出去，而且还是带到一堆二世祖聚集的局上，后果可能更难堪百倍。当时幸亏遇到了时喻……可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样幸运……
程清言有些懊恼地垂了垂眸子，她太渺小了，什么都做不了。
时喻看懂了她的情绪，伸手握住她攥拳的手，把她攥的紧紧的手指慢慢分开：“轻点儿，待会儿再把自己手心掐出印子。”
她语气无比温柔，程清言为她露出的怜爱感到心动的同时，又为那些没有她幸运的女孩儿感到难过。
“小鱼……”
时喻揉着她的掌心：“嗯？”
“我就是觉得……不甘心……”程清言低着头，无奈道：“我知道自己很弱小，如果连你都没办法……那我肯定更没办法，现在这样只是在任性……”
“谁说我没办法？”
时喻冷不丁出声，程清言诧异地抬眸看她。
年轻女人自信的笑：“我有这些照片，不代表我直接就拿着这些照片去报警。如果这么做，我保证掀起水花的可能性很低很低。这些照片远不到派上用场的时候，我有一个计划，而且很早之前就在和康珲商量了，要不要听？”
她成心不直接说，微微仰着下巴，脸上的表情摆明了故意勾着让程清言追问，像一只求夸的高傲猫咪。
程清言快被她可爱死了，忍着没笑，认真点头：“当然要听！别卖关子嘛，快告诉我！”
时喻清了下嗓子，把她的计划娓娓道来：“我让康珲找到了几位受害者，秦昊入行虽然只有两三年，但受害者可不止两三个。她们之中有的发现被骗了，承受不住这场噩梦带来的阴影，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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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道成名。有的本就是有一定知名度的网红，本以为秦昊给的是机会，却没想掉进的是陷阱。还有的像郝思娜一样，已经正式出道开始演戏了，而这一部分基本都是最听话也最出众的。她们出于一些原因，对秦昊言听计从，可能是斯德哥尔摩心理作祟，也可能是因为恐惧。”
“无论是因为什么，能找到的受害者都是突破口，但是找谁是要谨慎的，因为可能搞不好会打草惊蛇。后来我和康珲分析，让他联系了两个有把握的，征求她们的意见，问她们愿不愿意出面。我特意叮嘱康珲，语气一定要小心，如果她们表现出抵触就不要继续问，如果她们不愿意也不要一直劝，毕竟现在站出来指控秦昊，等于是在揭她们的伤疤。”
程清言沉吟问：“但她们答应了？”
“是的。很意外，她们几乎是在听到康珲的来意之后就同意了。”
时喻找到的这两个人，这些年都在一些短视频平台和有声平台做直播，其中一个还做了职业配音演员，如果她们真的因为这段过去一蹶不振，也不会继续活跃在部分公众视野内。
她们这一两年来没有站出来，只是因为知道自己力量渺小，秦昊虽然势力不大，但那些通过他拉皮条干这些肮脏事的人都在圈内有一定地位，她们之前贸然站出来毫无用处，只会适得其反。
但主动找上她们的康珲不同，他虽然没有向她们透露背后老板的详细信息，但他说了，他的老板是个很有势力的女人，因为是女人，才会共情，才会在知道这件事之后想要帮助她们。
她们选择相信她，不然她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讨个公道。
“我需要舆论的发酵。”时喻告诉程清言，“普普通通把证据交给警察，会有太多我们不可控的事发生，不是不相信警察叔叔，而是我需要万全的准备。一个让这件事不得不被重视的准备，要让舆论把事件代入大众视野，制造一个任何人都不能私下动手脚让它轻易糊弄过去的局面！”
听完她的计划，程清言沉吟了片刻，问：“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她第一时间关心的永远是时喻，这让时喻很开心，脸上的笑意更大：“不会，我已经和我爸打过招呼了！”
有些资本不用白不用，更何况是自己父亲，傻子才会放着这么粗这么结实的大腿不去抱。
任何成熟的圈子都是庞大而复杂的关系网，圈子之间也彼此盘根错节，形成几乎坚不可摧的阶级层次。时喻目前虽然脱离了家族集团出来单干，但她没傻到在任何事上都不靠时赫远，尤其是秦昊这件事，来自时赫远的庇护必不可少。
程清言知道时家的能量，听她这样说就放心了些。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唔，很快吧，马上就跨年了，我准备给秦昊那人渣一个新年大礼包！”
“对了，元旦节之后《逐梦》剧组有一次开播前的宣发会议要开，我和你一起去。”
程清言没多想，很开心她陪在自己身边：“好呀。”
网上关于程清言和林尊的恋情热度还在，但混战差不多已经过去。罗诚顺着时喻微博引起的女明星困境的话题，下了水军持续带节奏，引来了庞大的路人群体。林尊的粉丝要应对被虐成死忠的程清言粉丝和不言而喻cp粉已经是应接不暇，更被这些路人按着头打，再继续下去只会让林尊的路人缘持续下降，得不偿失。
到了现在，这场舆论已经转化成了程清言的吸粉机会。她的颜值实在太能打了，因为八卦吸引来的人不少为她的颜值倾倒垂直入坑的，新成立不久的后援会趁机引导粉丝们开始安利自家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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