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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不行也得行, 我们可是先付了银子,签了契书的。你再琢磨琢磨,烧大缸要那么多柴火, 现在烧制小的你放少点不就是了?”
陶土的配比是杨宗祖自己来的, 捏制大小是石小刀几个学着弄的。捏出自己想要的大小形状,就小心翼翼的在上面刻字。
好在这一次他们有了经验,刻字比之前要快上许多。但到了烧制这里, 杨宗祖又出现了问题。
看着碎了一地,焦成一片的小土块,几人真的是欲哭无泪。
“你们这个办法行不通,就不能做成一块大板, 把要写的东西弄在上面吗?这样就没有问题了呀,你们刻的时候也好弄不是?”杨宗祖善意地劝道。
“哎哟,你不懂,郡主就是要这样一个个的, 你还能比郡主聪明不成?”林小虎挥挥手道。
石小刀则是小声解释到:“单个的方便我们以后取用, 一整版的要是错一个就都不能用了。杨大哥,你还是想想办法, 看能不能把它烧好吧?”
“这样的不行那其他的呢,火大了不行那小点, 或者我们不要烧那么长的时间, 只要我们多多尝试, 总能找到合适的。”
杨宗祖只想摇头拒绝, 但是没有办法, 他的钱和契书都在人家手里呢。自家媳妇还说了, 没有拿到工钱不准回家。
在抗争无果的情况下,杨宗祖只能任劳任怨的听从石小刀等人指挥, 一次次的把烧制陶器的方法调换。
“大缸用大火,小东西就小一点,可以烧短一点的时间。”杨宗祖呢喃着。
不同的工匠坊在紧赶慢赶的去做府里要求的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王怀玉这边也没有闲下来,府里边稍微有点闯劲的人都被放了出去,不管是匠坊还是农庄,或者是开小铺子,府里的下人都出来了,只有老太太哪里没有怎么动。
王怀玉也不是真的就窝在这个小县城里不动了,在看到林清风上任后,能在江先生等人的辅佐下把苍梧的事情扛起来,她就琢磨着要到岭南的其他地方去看看了。
“郡主,你就放心的出去吧,县里的事情有林公子和江先生他们,府里的事情有我们呢。您现在出去是什么样子,回来的时候就是什么样。”春香替她收拾着行李保证道。
王怀玉看着府里的一草一木,还有院子里的两个小调皮鬼,心里确实是放不下。
“要是怀瑾和怀瑜大一点便好了,这府里老的老小的小,剩下你们几个又都是娇娇儿,这怎么能放心得下呢?”
“您忘了您这段时间练的府兵了,那可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用来护我们几个老弱妇孺还不成?再说了,我们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呀。”春香说着。
在将军府里的人,别管男女老少,哪个不是学过两手的?尤其是还能从盛京跟到岭南的,要真是那弱不禁风的人,早就折在路上了。
“那不一样。”现在不知道多少只眼睛盯着他们呢。
王怀玉心思微微动了下,正是因为有人盯着,自己离开了反倒让家里人安全些。或者来个请君入瓮也不是不行?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家人的安全最重要,王怀玉是万万不敢拿家里人的安全做赌的。尤其是老太太,一点惊也受不得。
最后王怀玉离家了,第一站就是去的粤州,去看王父练兵练得如何。
此次出门,是她来了岭南之后第一次离开苍梧到别地去,按理说来封地主到封地后,就该着手巡视封地的,王怀玉这已经算是很迟了。
迟到得岭南的官员都以为她要蜗居苍梧,不提巡视这事了。
王怀玉离开,就是把目光吸引到她身上来,府里一切照旧,但是家中老幼被送到了军营中。
“怀玉想得周全了,这半年来比之前要老练许多,虽说有些钱花得不明白,但说不定有奇效。”老太太经历过不知道多少风雨,花钱多少这事还没有计较过,只是看着孙女一人撑着那么大家子,外边还有那么多要钱的,多少有点心疼她。
“母亲,这些事情你就别操心了,玉奴现在主意正着呢,有她在我们缺不了钱,你操劳一辈子了,现在也该歇歇了。”
王定武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比半年前要精神些的老母亲,稍松了口气。
“小章太医如何说?母亲身体可是好些了?粤州这边鲜味不错,盛京也难寻。母亲身体若是可以倒是可以多尝尝。”
原本以为熬不过这个春天的老太太,撑着病体活到了秋天,但王定武还是不敢大意,只怕一个不注意就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不过他也知道,母亲的年纪到底大了,这段日子再如何好也不可能长得了,所以尽可能的能吃什么能喝什么,想做什么,王定武都想法子去做。
“母亲不如就在这里住着,虽说条件比不上府里,但怀瑾怀瑜和儿子都在呢,等怀玉有空了便过来看你,这还能放心些。”
他自己因为带兵不能时常回去,苍梧虽然好,但到底没有粤州繁华。要是说之前在粤州无权无势怕委屈了老太太,现在兵权在手里,倒是让人住在苍梧要好些。
“那不行,我还得看着我的孙孙去,几个孩子在军营里也不是个事,这让手底下的兵怎么想?或是让我玉儿一个人在外边奔波,回到家连个亲人都没有?我这把老骨头虽然不得用,但在那就是个心安,让你们有个归处。”老太太半阖着眼气弱道。
王定武想起奔波在外的女儿不再说话。
而被家人惦记着的王怀玉,此时已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翩翩佳公子。
“郡主,就算是要去巡查,我们也不必这样偷偷摸摸的吧?您是这里的领主,光明正大的配齐郡主规仪,让他们三叩九拜的接见您不好嘛?”
宋回芳看着她这一副改头换面的模样,颇有些嫌弃道:“我还没有见过当主子的避着下人的。”
“你猜,要是我举着郡主的身份来巡查,他们是会向我哭穷呢还是会粉饰太平,把我当个三岁娃娃来哄?这一府二州十二个县,要是我自己都没有走过,岂不是任由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怀玉看着一片片用竹条木板搭起来的房子,心里不太愉快。
“这岭南是寸草不生,庄稼不长,还是人人皆懒汉?每年都要问朝廷要赈灾粮,”王怀玉提高了声音冷嘲道,“不过也对,看着这些百姓面黄肌瘦的模样,还有那遮羞都勉强的破布,百姓确实是过得苦。”
娄明运听着她的话,再看一墙之隔里的雕梁画栋心中汗颜。
“郡主这话,”他微微苦笑,“您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个情况,何苦呢?”
“怎么,不是第一天知道就不用管了?”王怀玉寒着声音“十二个县啊!不管是粤州还是桂州,竟然没有一个是好的,没有一个是能让百姓吃得饱饭的。”
“百姓居无定所,天天挨饿。那些所谓的父母官倒是个个吃的肥头大耳。”旁边的小厮也鄙夷道。
“岭南如此,有条件不好的缘故,但更多的我想还是当地的父母官不作为,要想改变这样的局面,任重而道远。”
“郡主不正是在做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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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吗?”娄明运微扬眉,“纵使再任重道远,总比没有人意识到的好。有郡主这一点星星之火,总有照亮岭南的一天。”
王怀玉有些差异地看了他一眼,似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能说出这样恭维到话。
娄明运面对她的疑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暗暗道:这个世上,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把自己的家财散尽,只为百姓,有人能鞠躬尽瘁只为百姓。哪怕是他那些名声在外的嫡兄弟们,也不过是沽名钓誉而已。但王家人,王怀玉,做了什么,他这段时间来是有目共睹的。
“得了,说这些做什么。岭南的官僚体系从上到下都是些烂的,能拿出来顶用的巴掌都数得过来。”
但岭南那么大,一两个人又有什么用呢?
人才啊,王怀玉现在最缺的不是钱而是人。
娄明运一时间也是无话。毕竟这大齐,能说会算还能识得几个字的,出身定然差不到哪里去,这样的人也多往世家里,往都城去。怎么会到这么个穷乡僻壤来呢?
也就他们几个,傻不愣登的听了荣安这家伙忽悠。
想起自己来的原因,娄明运用异样的眼光看向了王怀玉。
“荣安啊,既然当初你能把我们从都城叫过来,想必也能把其他人从都城叫过来吧?”
“若说人才,有什么比得上那些在家中郁郁不得志的庶子们呢?只要你发挥三分那忽悠我们的才能,还怕岭南没有人才吗?”
“这倒不是不可行,”王怀玉摸了摸指尖,赞同地点了点头,“但要引得凤凰来,还得先种梧桐树。你们和那些人终究还是有区别的。”
他们和她有着深厚的革命友谊,那些世家子们呢?人家又不是傻的。
说起这梧桐树,娄明运把目光放到了旁边那个新开张的小小的纸铺里。
“书香纸铺”
“没想到郡主身边还有这样的人才,竟然短短几月就把纸张做出来了。”有纸,有书,有先生便能教人读书识字开化民智了。
“郡主把纸铺开到这里来,但是不怕被惦记。”
榕县县令可是岭南知府的小舅子,说是同穿一条裤子都低估了他们。
凡是在榕县做生意的,那个不被扒了一层皮?
“知道什么叫钓鱼执法吗?”
王怀玉瞬间变了脸色,然后静静地看向旁边的新开张的小店。
娄明运不明所以,也静静地坐在这露天茶摊上和她一起看着。
岭南已经进入了秋季,但四周仍是绿意盎然,天气也燥热得让人恨不得跳到水里来个凉快。
就在众人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大街上出现了一顶锦缎做面,金丝楠木做架的轿子。
八个穿着衙役服饰的壮汉正耀武扬威的抬着轿子在街上走着,旁边摆摊的小商贩,见到这一行人便如见了厉鬼一样,面如土色,手抖如筛糠。
“这新开的店铺是没有给县太爷拜门礼吧?”茶摊老板伸长了脖子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惜了,这么便宜的纸铺还是第一次见呢,应该趁开张的时候买一些的。”
第52章
“你还有那闲工夫在这说闲话, 要是让那群恶鬼听到,看我不打死你。还买些纸张,你也不看看你老张家有没有那个命, 干肖想这些个玩意。”
茶摊老板娘一甩巾子, 抽得老板不敢再说话。
另一边,轿子在众人避如蛇蝎下大摇大摆的停在了新开的纸坊前。
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见到他们一来,店里的客人都纷纷离开, 心中一个激灵赶紧放下手里的算盘,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
“原来是贵客临门,不知道这位贵客可有什么想要的?小店刚开张,招待不周还望贵客见谅。”
吴明生穿着极其不合身的长衫, 像一条蠕动的白蚕,一圈一圈的堆积着肥肉。勉强能看出来是个眼睛的地方,也只有一条缝。
就这样,他还拿着一把水墨画的折扇, 摇头晃脑地将整个纸铺和连翘打量了一番, 最后将眼神色眯眯地定在她的胸脯上。
“这书香纸铺的掌柜竟然如此年轻?”吴明生轻佻一笑,似乎是想要学那些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朝连翘抛了个眉眼, “既然知道是贵客,怎么还不用心招待?这就是你们书香纸铺做生意的样子?”
看着对方这恶心的模样还有那抽筋似的模样, 连翘忍着胃里的翻滚强笑着招呼, “来人, 快给我们的贵客上最好的茶。”
转头和吴明生继续道:“贵客别介意, 我们初来乍到的, 只有从江南带来的好茶叶招待客人了, 也不知道您喝不喝得习惯。”
话虽怎么说,但是除了一杯热茶什么也没有。
吴明生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热情下的敷衍, 当即一挥手将下人送来的热茶掀翻。
“好你个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在这里戏耍你大爷我呢。”
“来人啊,给我这个店给砸了。”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身后的几个大汉立即冲了上来,手里拿着的棍子都是现成的。
一进去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家具东西就是一顿猛砸。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连翘厉声吼道。
虽然她知道这些东西最后是要他们十倍百倍的还回来的,但是看着姐妹们的心血被这样糟蹋掉,心里还是疼直抽抽。
“王法?哈,”吴明生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大声笑道,“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知不知道知府大人是谁?你竟然跟我说王法?我告诉你,在这榕县里我就是王法!”
“给我砸,狠狠的砸,让这些人看清楚了,看谁以后还敢跟我作对,敢不交税费!”
“来这里做生意,竟然不和主人家打声招呼,也不懂得交点孝敬,我告诉你这就是个小小的教训。要是三天内,还不把钱备齐,你这个店就等着关门吧。”
说着哼了一声,然后带着人到了下一家。
而原本还在旁边开着门的店家,见着这场面,也只能是欲哭无泪的去捧出钱匣子,依依不舍的将其交给对方。
看到他这样识趣,吴明生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手下人继续往下走。
“郡主,那是连翘娘子?我们就这样让他欺负人?这个可是您的铺子,他一个县令的儿子就敢这样嚣张,再看这些店家的反应,绝对是个惯犯!你可不能轻饶了他。”
小厮见着这一幕简直是要气炸了,要不是有王怀玉拦着,他都要上去和人家拼命。
王怀玉面色没有什么变化,娄明运倒是明白她之前说的钓鱼执法是什么意思了。
“郡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问道。
“榕县夹在钦防县和粤州府中间,要是把握在韦行向手里,钦防县太容易暴露了。还有漓江珠江,这样的航线不能握在他们的手里。”
被抹掉的水迹,还是让用脚一步步丈量过的娄明运认出画的是什么。
“位置确实是重要,但你能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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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行向未必想不到。”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岭南的知府,在这里经营了不知道多少年。
“想到,也必须要拿到。其他的可以先暂时妥协,但是珠江漓江一线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王怀玉也是势在必得道。
涉及漓江珠江一线的县有四个,除了已经到手的苍梧、钦防县,还有榕县和柳堡县。除了榕县是岭南难得的耕地多的大县,其他都是些穷山沟沟。
在这些人的手里确实也没有什么发展前途,不过有的人就是那么恶心,哪怕他拿着没有用,也必须握在手里不给你。
连翘这时也不哭天抹地了,看着吴明生这些人走远,当即就带着手下人呼啦啦的往县衙去。
一边走还不忘一边说吴明生的罪行。
不同于那些哭哭啼啼的模样,而是很有条例地将事情说出个一二三来。让人听了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实上,不用连翘来说,这榕县的人哪一个不知道吴家人干的好事?但又能如何,他们没权没势,只能忍着受着。
这第一次看见有人敢这样干,都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跟在后面去看了。
队伍越来越壮大,王怀玉等人也混迹其中,随着人群一起到县衙去。
若是有人见过苍梧县罗家落马的场景,就会发现这一幕有多么的相似。
吴本源在听到手下人汇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不敢置信地让他们又重复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有人来县衙状告明生带着衙役为非作歹,欺压百姓?”
“确实,领头的还是一个女子。属下已经差人去调查过了,说是一个新开张的纸铺老板,刚刚才被大公子砸了店,然后就带着人往县衙来告状了。”
吴本源眉头皱起,捋了捋那所剩不多的胡子心生不好的预感。
事实上,能被一府之主放在这样重要的位置上,吴本源并不是一个草包,他很敏锐的发现其中必定有蹊跷。
“纸铺,还是最近才开张的。”他呢喃了一句,转头阴沉沉地看向下属,“我不是让你们看着点公子,让他们最近收敛一点吗?竟然还敢这样肆无忌惮!”
苍梧县的罗家血可还没有干呢,这群蠢货就嫌自己活得太安逸了?
“开堂,迎接客人。桂子,你立马给知府大人去信,务必把这书香纸铺的来历查清楚。”
说着,便一撩官袍,正了正自己的帽子,大步往前厅去。
公堂上,连翘早就准备好了,与她同行的当然不止是书香纸铺的人,还有一群当地的商户,他们将一箱箱的账本抬了上来,就这样堆在县衙门口。
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尤其是以前那些自己收了“税”还不毕恭毕敬的熟面孔,吴本源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众位老板都是我们县有头有脸的商户,这些要做什么?可是有什么冤屈公道要说?”一上来,吴本源就盯着他们意味深长道,“有什么我们不能坐下来谈,要如此兴师动众呢?大家在这里都是有家室的人,若是让家里人看到影响也不好不是。”
“这家伙是在明晃晃的威胁吧?”娄明运笑道,“我倒是不知道郡何时找的人,竟然能将这些商户给聚起来。”
榕县不同于苍梧,吴本源也不同于罗松。吴家虽然仗着韦知府在榕县作威作福,但是他们只拿钱,只在税收上动手脚,从来不伤人性命也不允许出人命。
至于别人是否因为高昂的税收而倾家荡产,卖儿卖女,是否又有人默认允许外人来榕县买卖人口,那就是没有证据的事情了。
“商,讲的就是利益,只要利益给够了自然会为你办事。”
虽然王怀玉不想要这样说,但商人逐利不是说说而已。这些人是受欺压的,同时也是欺压别人的人。只能说,相比于吴家这些人要好一些,起码不碰那些伤天害理的生意。
娄明运了然的点了点头,忽然听到大堂传来惊堂木的声音,便禁了声。
“女户王连翘,你说你状告榕县吴明生,也就是本官的犬子,仗势欺人,欺压百姓?你可有证据?”
“民妇店里东西已经损坏,街上的百姓皆可作证,还有店里的脚印、贵公子衣衫留下的味道、衙役们棍棒挥打的痕迹,全都还原本不动的保持在店里。大人若是不信,不如派人去核实?”
连翘不亢不卑道:“民妇虽然只是一个从黎王府出来来的奴婢,千里迢迢道这里来做生意,但也不是无依无靠的。奴婢夫家也算是在王爷面前露过脸,若是大人不给交代,奴婢就是豁出去也要讨个公道的。”
娄明运这下是看不明白了,疑惑的眼神投向身边的人。
这不是你家的丫鬟吗?怎么就和黎王府扯上关系了?
王怀玉没有说话,这不过是她离开都城前做善事结下的善果而已。
吴本源此时也是摸不着头脑,原本还以为是苍梧那边的人过来找事情,没有想到竟然还扯出了一个黎王府。
这位黎王可不是荣安郡主这样空有名头而已,人家是实打实的王爷,坐拥一半江南的封地,每年的收入可是让皇帝都眼红的人。
这黎王府里的管家,便是知府见了也礼让三分,更何况他这种芝麻小官。
别管对方说的真是假,吴本源不敢再放松警惕了,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一脸正气道:“王掌柜尽管放心,不管是谁,只要在本官管辖范围内做出了有违大齐律例的事,本官一律严惩不贷!”
“来人,随王掌柜去看看店里损失是否如实,责令吴明生三倍偿还!”
“大人,小民有事要告!”
“大人,小民也有事要告!”
“大人,小民也有事要告!”
第53章
一连串的本地商家站了出来, 他们手里拿着的是这几十年来吴家在榕县收受贿赂的罪证。
但,贪污也好,欺压百姓也罢, 除了能看到罗家大少爷的身影, 其他人尤其是罗本源自己根本没有出现过。
听着堂上各位商家的控诉,罗本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各位,是说罗明生带着县衙衙役如此横行霸道?吴明生虽然是本官的儿子, 但本官绝不是徇私枉法之人!”
“来人啊,去把这个逆子带来给各位一个交代!”
说着就下令让手下人去将吴明生抓来。
旁边的官差十分适宜的窃窃私语起来。
“我早就看吴大公子不顺眼了,咱们大人勤勤恳恳的为民办事,他倒是不停的败坏大人名声。这下大人总算是知道了。早知道大人这样大公无私, 我就早早把这个事情上报了。”
“就是就是,咱们大人一向爱民如子,怎么会作出这样的事情,这个大公子一向不听话, 仗着大人的身份到处为非作歹, 要不是顾念大人,咱们早早就把他抓进去了。现在看王五他们几个狗腿子还得意不得意。”
“这吴家的风评, 倒是有意思得很。”娄明运一言道。
“这要么就是装的,要么吴明生就是抱来的, 不然那个做爹的会那么狠心把自己儿子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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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在旁边笃定道。
这还真不一定, 人家说虎毒不食子, 但若是有更喜欢的儿子呢?
时人都讲究血缘讲究嫡长, 据她所知, 吴明生就是嫡长。如果吴明生自己站出来说顶锅呢?那是不是吴本源就是清清白白的好官, 是自己管教不力才造成儿子的罪行?倒时候只要把吴明生拉出来,就能换回吴本源, 于他们而言就是不痛不痒。
事态正如他们所料,吴明生被带回来的时候还嚷嚷着要把他们这些人都砍了,给他们一个好看,但在看到吴本源的眼色后,立马又改变了口风。
“我爹作为县太爷,那么辛苦的治理榕县,衙门都穷的叮当作响,整日不是拿家里的钱财贴补衙役差费,就是救济穷苦百姓,要不是有我在去把你们这些奸商的税收收过来,这破衙门早就烂掉了,还想着有钱给你们发?”
如此熟练的颠倒黑白,让一向自认为见识广多的娄明运都不由感慨:“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这样的话他竟然也说得出口。”
王怀玉也是无言以对。
旁观的百姓更是想不到他竟然能如此语出惊人。
他们想要反驳,想说要是没有县太爷的纵容,没有这个当爹的撑腰,他吴明生敢这样做吗?
但是嘴巴张了又张,他们还是没有找到吴本源干过什么坏事,找不到他的任何把柄。反而就像吴明生说的那样,他还做过不少好事。
“来之前就知道他不好对付,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这般。”
“看来从吴明生这里下手是不可能的了。”
娄明运和王怀玉小声的交谈着,另一边的案子也有了结果。
吴明生因为仗势欺人,搜刮百姓,扰乱县里营商秩序,被判处十年监禁并将家中财产归还给所有商户。
至于家中财产剩余多少,那就和官府无关了。他们只负责抄家,将抄家得到的钱财归还给商户,至于够不够,给多少,给谁,怎么分,吴本源不说他们就一概不管。
而吴明生所说的,把钱用到了县衙里,那些钱是不可能吐出来的。
最重要的是——谁有证据,谁能证明官府拿了这些赃款呢?
纸铺后院里,衙门上声援连翘的五个商户齐聚在此,抱着热腾腾的好茶,面色都不好看。
“娄老板,我们按照你说的去做了,”桂平茶顿了顿道,“但是根本没有伤到吴本源一根毫毛。这和你说的可不一样。”
“是啊,您是大老板,大不了不要这榕县的生意换个地方照样风生水起,可我们这些都是扎根在榕县的人,日后若是等吴本源缓过来,我们几个可活不下去。您不能这样做人,得给我们条活路啊。”
“各位在担心什么,钱已经给到各位,若是想要另谋出路也不是难事。若是还信我娄某人说的,那就再等等。”
“他吴本源手里究竟干不干净,做没做过亏心事大家难道不清楚吗?”
“就是清楚,所以才担心。这么些年我们都知道他暗地里做有违大齐律法的事,但从来没有人能找到过证据,更何况他上面还有人,我们不过是一小小的商户,就是拼了命也不能奈人家何啊。”
“哎!”
其余几人也是连连叹气。
在榕县受压迫的人不知多少,尤其是他们这些大商户。这些年来不是没有人尝试过把他拉下马,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这次砍了一个他在外面的臂膀,下一次呢?如果没有了这个儿子,那以后明面上的龌龊事谁来干?”
王怀玉斟了一杯茶,慢条细理道:“外面本来就不指望这样简单的官司能把他扳倒。若是他就这样容易被扳倒,那榕县也不会苦吴家久矣。”
几个商家面面相觑,这话确实不假,他们本来就是打算徐徐图之。只是不知道怎么了,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就忘了一开始的计划,变得急躁了。
“唉,确实是我们着急了些。但吴本源这人狡猾得很,要是不能对他一击毙命,让他反应过来,我们怕是更难有胜算。”
“是呀,我们和他打交道得多,吃过的亏更是数不胜数,是在是怕了才这般。您几位是大人物,要是有什么法子或者底牌最好也透透底,让我们安安心也好啊。”
娄明运看了一言王怀玉,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思索了一下道,“我们手里有吴本源和州府来往的账本,也有他克扣运往国库税粮的证据,如果往上面呈送,便是知府也保不了他吴家的性命。”
几个商户都震惊了,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们。
既然有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不早早的往上面报?还在这里跟他们玩什么溜猫逗狗?
娄明运接受他们眼神的拷问,轻咳一声解释道:“我们想要一个完整的榕县,想要一个生机勃勃的榕县。如果直接往上送,榕县起码有三分之二的官员被扯出,这样一下来,榕县怕是三五年都恢复不了。”
王怀玉他们想得更远,毕竟手里真的缺人,读书识字的,能打会算的,要是那三分之二的人被拔掉,他们也找不到人再来填补上去。
但如果让朝廷或者知府再另外派选人过来,还不如留着他们在这里慢慢整治呢。
手里握着足以和人谈判的东西,天一黑吴家宅子就来了几个不受欢迎的客人。
“吴大人。”
娄明运站在灯笼下,昏黄的灯光将人照得明明灭灭,有一瞬间,吴本源以为自己看到了来索命的厉鬼。
“娄老板。”
吴本源的脸色不太好看,他们之前就打过交道,知道这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年轻人。
思及白天衙门上的那一场官司,他直觉和眼前这个人有关。
“吴大人打扰了,”娄明运颇为礼貌地颔首,从袖筒里拿出一纸文书递给他,“这是娄某想让吴大人看的东西,如果吴大人感兴趣的话,就请同娄某到对面的茶楼坐一坐?”
虽是询问,但语气里充满了笃定。
吴本源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粗略一看就变了脸色。
“你到底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我是什么人,要做什么,大人跟我走一趟自然会知晓。”
自己的命脉捏在他人的手里,吴本源再抗拒也不得不跟他走。
两人一个步履悠闲,一个脚步踉跄,一前一后进了那间榕县最大的茶楼。
顶层临窗雅座上,王怀玉见着两人一前一后进来便知道榕县的事情今晚能解决了。
这间茶楼吴本源不陌生,毕竟自己就常来这里谈生意,不知道榕县多少商户的性命就是在这里被决定的。
这次换做他自己,竟然是如此的不适从。
不安地走上楼梯,在进入雅间看见里头坐着的人那一瞬间,吴本源竟惊得连路都忘了走。
荣安郡主!
虽然只是远远一观,但吴本源早就把这个岭南名义上的主子记在了脑子里。
而今天的事实也证明,这个郡主并不是个绣花草包万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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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拿得出那一份东西,还有姓娄的这样的人辅助,所图甚大!
吴本源在认出王怀玉的那一瞬间,就知道他们岭南的官员要栽在这个女人的手上了。他们把目光都放在了领兵的王定武身上,忽视了这个花瓶似的女人。
“臣榕县县令吴本源见过荣安郡主!”
不管内心多惊涛骇浪,反应过来的吴本源立马按照规矩给王怀玉行了大礼。
标准优雅的动作,任京都的礼官来了也挑不出毛病来。
“吴大人倒是讲究。”王怀玉赞道。
“郡主过奖,这是下官的本分。”吴本源打起激灵回答。
“本分?若是吴县令在对下对百姓也这样本分就好了。”王怀玉叹道。
吴本源当即跪下请罪,“臣惶恐!还望郡主恕罪。”
“恕罪?大王村那九十八条人命能恕你的罪吗?还是榕县一百九十二户商户能恕你罪?亦是水流湾的三十八户村民能恕你的罪?”
王怀玉面色冷峻,恨不得拿茶杯把这个狗东西砸到脑浆崩开。
吴本源无可辩驳,也不想辩驳。
从娄明运拿出那一份死亡名单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善了。
但,从做下这些事情那天起,他就知道没有回头路,不可能有好下场了。
第54章
吴本源绝对不是一个好人, 但也不是存粹的坏人,从那一份留存的死亡名单里,还有若干的幸存者, 甚至将不少人家的稚子抱回自己家养也可以看得出来。
王怀玉和娄明运都很难去评判他行为, 但他所作下的孽也是实打实的,他们没有资格去说什么。
“我就知道有这一天,提心吊胆了那么多年, 今天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像是释然了什么,吴本源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有些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叠叠罪证, 眼神复杂。
“我有预想过会被朝廷的人发现,但怎么也想不到,是会被应该如我孩子般大的姑娘发现。还能在韦行向的眼皮子底下找到这里来。”
“果然是天才出少年呀。”
王怀玉两人对视一眼,从他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他和韦知府并不如表面上那样要好。这里头或许还大有故事。
“你们应该知道, 我吴家三代以前还是韦家的长工, 到了我爹那一代才有幸脱离了主家自立门户,但那时我父辈也只是商户, 暗地里也是韦家的钱袋子。”
“直到下官出世,先皇也颁布了一些利好商户的律令, 下官才有幸读书识字谋得一官半职。”
“但这官职来得容易, 代价却不低——”
说到这里, 吴本源的眼里闪过惆怅、怀念、怨恨各种复杂的情绪。
王怀玉两人静静的听着不说话, 只见他缓和了一下心情又继续道:“韦家在岭南经营许久, 当我还满心抱负想要做出一番天地的时候, 却不知道自己早就是人家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韦家要的不是岭南的军队,也不是穷得叮当响的财权税收。而是在这一方之地做皇帝。上瞒朝廷下欺百姓, 还与越国交往甚密。”
“而我吴家因为出身,早就和韦家脱离不开,我只是其中的一枚棋子,所做的事情不管我做不做都会有人去做。当我意识到这个的时候,不,或者说从我生为吴家人起,就注定了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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