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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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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天还没?亮,邬长筠推推杜召的胳膊,他闭着眼,把人?拽进怀里圈着。

    邬长筠挣扎开:“我要走了。”

    杜召这才睁开眼:“去哪?”

    “今天要出外景,去一个庄园拍戏,听说挺远的。”

    “我送你。”他正要起身,被邬长筠按下去。

    “不用,有车来接,已经到楼下了。”她站直,理了理头发,“还早,你就在这睡会吧。”

    杜召拉住她的手?,坐起来,额头抵着她的腹部?蹭了蹭,最后抬起脸睡眼惺忪地仰视她:“那你亲我一下。”

    邬长筠按住他的脑门,往后推:“人?家等急了。”

    “不亲不放。”

    邬长筠无奈,男人?力气又大,被困于怀中难以脱身,便低脸轻啄了下他的额头:“好了。”

    “不好。”杜召半眯眼,瞧着半睡半醒的,声音略低哑,腾出一只手?,指向自?己的嘴巴,“这。”

    “你别得寸进尺。”

    “还气上了。”杜召握住她的脖子,轻轻往下一按,叫她吻上自?己的唇,厮磨一番,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人?,“给你打?两下。”

    搁从前,邬长筠早恼了,如今却一点?火气都没?有,反而觉得……挺不错。

    “没?空抽你,走了。”她拿上包和剧本惬意?地离开。

    杜召站到窗口往下看?,一辆黑色小汽车停在路边,他等了会,见邬长筠上了后座。

    车却没?立即开走。

    两三秒,门又开了。

    只见邬长筠下了车,跑回公寓。

    落了什么东西?杜召想。

    正扫视四周,外面?的门开了。

    好歹是三楼,才几秒就跑上来了,这女人?,真是风一样。

    他笑着去开卧室门,见邬长筠径直走过来,轻喘着气看?自?己:“落东西了?”

    “没?有。”她往前一步,离他咫尺。

    “怎么了?”

    邬长筠垂下眼,顺了两口气,抬手?轻捶下他的腹部?:“没?怎么。”

    杜召瞧她这别扭的表情,心里乐得慌:“风风火火上来,就为了打?我一下。”

    邬长筠又捶他一下:“两下。”

    杜召将?她拽进来,压到门上,粗鲁地亲了一口:“等你回来。”

    邬长筠手?抓了抓他结实的腰,“嗯”了一声,从他胳膊下窜出去,往门口跑。

    “晚上出去约会。”

    邬长筠停下,回头对他笑了一下:“好。”

    门轻轻关上,她失落地走出昏暗的长廊。

    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才上车,满脑子都是杜召那句“那你亲我一下”,她情不自?禁地看?向窗口,就见他立在那,目送自?己。

    那一刻,像着了魔似的,真的想上去吻别,可见到了人?,那股冲动劲又平息了下来。

    楼道幽幽的,只有踩踏楼梯的声音,这条路走了很多?遍,无一像现?下这般……失魂落魄。

    好像,真的有鬼魂尾随其后,缓慢吸食她的神魂,心里从未有过的空落落的。

    直到迈入凄清的大街,再次坐上车。

    司机道:“我们?走了。”

    “好。”

    车子缓慢发动,邬长筠隔着车窗,又往楼上窗子看?过去。杜召仍站在那里,看?不清表情,可她莫名觉得,他在笑。

    心口那块小小的缺失,瞬间被填满。

    虽然不是预想的那般,但,目的达到了。

    她轻咬下唇,仿佛还遗留男人?温暖的味道,不禁露出点?笑意?。

    坐在旁边的周兰问?:“看?什么呢?瞧你傻乐的样,情郎留在家里啊。”

    邬长筠回过脸:“嗯。”

    “真的?谁啊?”周兰看?了眼司机,觉得此刻不方便谈论这些,转移话题,“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最近。”

    “那你可得注意?,别被记者拍到了。”

    “拍到会怎样?”

    “登报呗,流言蜚语一堆,白都能说成黑。”

    “嗯,好。”车里有点?闷热,她将?窗户降下些,又对周兰道:“问?你个问?题。”

    “好呀。”

    “你说,爱情是什么感觉?”

    “就拿我来说,会莫名心疼他,想把一切都奉献给他,哪怕生命。”

    “命?”邬长筠不可思议地笑了下,“命没?了,还要那些虚无的爱干什么?”

    “什么叫虚无的?那是最美好、最珍贵的东西,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爱情,你看?周围的人?,要么指腹为婚,结婚前连面?都没?见过;要么只为了繁衍后代、完成任务,各方面?都合适,便搭伙过日?子了;要么为了名、利,家族之间联姻;要么三妻四妾,始乱终弃,遇到个两情相悦、从一而终的人?很不容易的……”周兰不停地说着,“不过呢,我已经看?开了,之前我交过两个男朋友,都爱的死去活来的,一个青梅竹马,后来和做官的女儿结婚了,一个穷小子,变了心,出轨有夫之妇。现?在爱情对我来说,已经可有可无了,金钱,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邬长筠一直沉默,心里倒是有了个答案。

    别说是命,任何东西,她都不愿为了一个男人?而割舍。

    简直……

    太荒谬了。

    ……

    杜召睡到七点?多?钟,因为有其他人?在,不方便用卫生间,他穿戴好才出来。

    刚开门,看?到戚凤阳趴在沙发上正在看?书。

    两人?视线对上,戚凤阳赶紧坐起来:“你好。”

    早上邬长筠离开时,她就醒了,听到隔壁有男人?的声音,猜到是邬长筠的男朋友。从那之后便一直没?睡着,躺着辗转反侧也难受,干脆出来看?看?书。

    杜召同?她点?了下头,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忘了问?邬长筠她的名字,又转身:“你叫什么?”

    “戚凤阳。”

    他没?再多?言,开门出去了。

    戚凤阳听男人?脚步声远,才趴下去,继续看?书。

    ……

    杜召在路上买了些生煎带回去,让厨房煮点?豆浆,等自?己洗完澡下来吃。

    正在水下冲着,白解“咚咚咚”地敲门:“老常打?电话过来,让去趟兵工厂,快点?!”

    杜召围了条浴巾出来:“什么事??”

    “没?说,听口气挺急的。”

    “我穿个衣服。”

    “我去车里等你。”

    豆浆还在锅里煮着,厨娘听见楼梯匆匆的脚步声,探头看?过去:“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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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快好了,还煎了蛋。”

    杜召边系纽扣边说:“你们?吃吧。”

    “那生煎带上。”

    语落,人?已经走了出去。

    厨娘叹口气:“什么要紧事?,饭都不吃了。”

    ……

    陈导被换掉了,空降一位从意?大利过来的维克导演。起初,邬长筠还以为是个西方人?,见了面?,发现?是个日?本人?,从小在中国出生,后在意?大利待了五年?,上个月刚回来。

    他的导演方式有点?……离奇,总让演员做些别扭的动作和表情,让人?极度不适应,还自?认为很高级。

    从演员到场工,个个都很累。

    一天的工作结束,周兰和两个男演员叫邬长筠一起喝酒去,被拒绝了,她要回家赴约。

    屋里黑漆漆的,杜召应该是离开了,还没?来。

    邬长筠快速洗了个澡,换上一条黄色裙子,这是她衣柜里少有的亮色。还化了淡妆,戴上对耳环,套了只镯子。

    看?时间,七点?二十。

    她拢了拢头发,重新簪上,露出细长的脖颈,觉得空空的,差条项链,可她的首饰实在太少了,试了仅有的两条,都觉得不合适,便又把头发披下来。

    一切准备停当,就等人?来了。

    邬长筠坐到书桌前,看?杜召昨夜给自?己批改的试卷,每个错处都做了详尽的分析、解释,写在题旁边的空白处。

    她双臂交叠趴在桌上,下巴抵着手?面?,看?他的笔迹——苍劲有力,同?人?一样。

    邬长筠心不在焉地看?了会错题,不时瞄向旁边的小钟。

    快八点?了。

    怎么还没?来?

    也许是有事?情耽搁了,毕竟他产业众多?,事?务繁忙。

    邬长筠接着看?题,却一个词也进不去脑子。

    楼下传来停车声,她起身透过窗看?下去,见小汽车停在了街对面?,下来一对夫妇。

    不是杜召。

    她又坐回去,无聊地一会翻翻剧本,一会看?看?词典。

    九点?。

    十点?。

    两点?。

    邬长筠躺在床上睡着了。

    直到外面?传来开锁声,是戚凤阳回来了。

    再看?时间,两点?十八分。

    邬长筠还没?吃晚饭,肚子空空的,起身出去煮点?吃的。

    戚凤阳同?她打?招呼:“你还没?睡。”

    “嗯,有点?饿。”

    戚凤阳走过去,把酒递给她:“你的酒。”

    邬长筠瞄了眼:“你不用给我买这么贵的,浪费钱。”

    “没?事?,我最近赚得挺多?。”戚凤阳拿起小钱包,掏出里面?的一叠法币,“今晚客人?给我的小费。”见邬长筠不说话,又解释道:“跳舞的小费,我学那些姐姐,表演完后就陪客人?跳舞,五分钟一支舞,一个小时能赚一块钱,偶尔遇到几个大方的,会另外给点?打?赏。”

    邬长筠知道这门路,从前也想过干这个赚钱,还学过几种舞,无奈自?己脾气不好,不善配合,手?脚又重,老是得罪人?,便放弃了。

    “挺好,不过还是得注意?点?。”邬长筠接过酒,“你买这个,不如拿钱付房租,下次买最便宜的就可以,就算你日?后还清了李香庭的钱,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好。”

    邬长筠进了厨房:“要不要吃点?夜宵?”

    “好啊,谢谢,那我先去洗个澡。”

    锅里水“嘟嘟”地烧着,很快开了。

    邬长筠懒得切面?条,做了面?疙瘩吃。

    等戚凤阳出来,已经出锅了。

    她将?碗端到餐桌上,闷声吃着。

    戚凤阳把酸萝卜拿出来:“我前天买的,尝尝。”

    “嗯。”

    戚凤阳见她情绪低落:“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

    这语气,明摆就是不高兴。

    戚凤阳见她这么晚了在家中仍打?扮得光彩照人?,却面?色阴沉,不敢多?问?,只沉默吃饭。

    邬长筠很快吃完了,将?碗放进厨房。

    戚凤阳说:“我来刷吧。”

    “好。”她冷着脸从厨房出来,看?到柜子上的红玫瑰,走过去,拿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戚凤阳愣愣看?着她。

    吵架了?

    邬长筠回了房间,摘下首饰,脱了裙子,躺回床上,用力捶两下他昨夜躺过的地方。

    臭男人?。

    死了吧。

    ……

    第52章

    为了卖画,尽快拿到钱,李香庭参加了一个偏商业性的画展,参展的有十三名画家,除了他和杨冬苹两位在校任教的老师,其?余都是些社会人士。

    李香庭最近忙于孩子的事情,连开幕式都没有参加。可展出第一天,就?有位慕名而来的法?国画商,打?包买下?他所有参展的画。

    李香庭知道,这些画商买画是为炒作、转卖,他们的诉求是牟利,对画本身没有过多喜爱,但他现?在顾不上过去一直坚持的那些清高与骄傲,他需要钱。

    交付完成后,他只留了一百块在身上,其?余全部捐给了福利院。

    戚凤阳虽与李香庭断了联系,整日忙于舞场,但时刻关注画坛上的事,知道李香庭参加了一个不入流的联合展览,去花阶路上,特意绕过去看一眼。

    今天,她穿了条绿色无袖长裙,头?戴遮阳宽檐帽,微微压低,遮住眉眼,手里拿了只黑色小包,揣得鼓鼓。

    戚凤阳停留在一副画前,足足驻足十多分钟。

    这是她很久之前画的风景画,遗留在曾经所居住过的那?间公寓。

    “阿阳。”

    身侧传来熟悉的声音,她的神思从画中抽离,心?中一梗,平定片刻后,转身与来人打?招呼:“少爷。”

    虽只有一个陌生的侧影,李香庭也一眼认出人来,他走近,看着她浓艳的脸,鲜红的嘴巴比画上的颜料还要鲜艳:“好?久不见。”

    “是,你还好?吗?”

    “我很好?,最近有点忙,一直没找你,你怎么样??”

    “挺好?,充实,开心?。”

    李香庭注视着她黯淡的双眸,一点也看不出开心?:“你现?在住哪里?”

    “和邬小姐合租。”

    他点点头?,放下?心?来:“你的很多画留在家里,我就?帮你填好?信息挂了上来,有个收藏家一直想买,我一直没联系上你,也不好?擅自做主卖掉。”

    “有人喜欢就?卖掉吧。”戚凤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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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看向墙上装裱好?的画,“谢谢你,把我这粗俗之物放在这里。”

    “别那?么说,画的很好?,你是与众不同的,相信我。”

    “嗯,我会坚持下?去的,感谢你带我走上这条道路。”

    “这是我的荣幸。”

    戚凤阳从小包里拿出一叠法?币:“我身上只带了这些,先还给你,最近攒了不少,过几天再给你送过去。”

    “不用。”李香庭了解她的决心?,“等我帮你把画卖完吧,应该能卖不少钱,到时候差的你再补上,好?吗?”

    戚凤阳点点头?。

    “那?我带你逛逛。”

    “已经看完了,少爷忙吧,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戚凤阳朝他点了个头?,从身旁走过。

    李香庭立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戚凤阳打?扮成这样?要去做什么?苦恼、心?疼、愧疚……更多的,是悲哀。可即便物是人非,在自己?心?里,她永远是那?个美好?的、富有才华的姑娘。

    李香庭转身看过去,人已经离开了,他追出去,立于人流如织的街道,看到戚凤阳已经坐上黄包车。

    “阿阳——”

    车没有停下?。

    李香庭也叫上一辆,跟了过去。

    戚凤阳停在了花阶门?口,李香庭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黄包车还没完全停下?,他便跳车追过去,拉住戚凤阳:“你来这干什么?”

    她被吓得一愣,随即语气平和地说:“我在这工作。”

    “做什么?”

    “舞女,少爷放心?,我不会自轻自贱,只跳舞。”

    “我可以?给你介绍工作。”

    “谢谢,不麻烦了。”

    “有很多薪水还不错的,我们慢慢找。”

    “不用少爷再为我费心?,你也说过,我现?在是自由身,我想去哪里,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戚凤阳拉开他的手,“人多眼杂,少爷自重,回画展去吧。”

    戚凤阳走了进去,留他杵在门?口。

    忽然一只手拍了下?他的后肩,李香庭回头?看,竟是邬长筠。

    “傻站着干什么,进来喝酒。”

    杜召不知干什么去了,两?天不见人影。邬长筠被糟心?的导演为难一天,本就?身心?俱疲,想起被爽约的事更不爽,干脆自己?出去散散心?。

    她到侧边的台子坐着,点了瓶洋酒,见李香庭一直四处张望,给他倒上一杯:“目前她在这里跳舞,前半场跳群舞,后半场接个人伴舞,现?在应该在后台化妆换衣服,喝两?杯,看看再说吧。”

    “她不适合做这个。”

    “你怎么知道不适合?”邬长筠背靠沙发,放松地坐着,晃晃手中的酒杯,“花阶相对别的夜总会来说算正经的,没有你想像中那?些腌臜事。就?算是泥潭,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自在其?中呢?或许她很享受目前的状态。你是佛祖吗?整天救苦救难?贫民窟的人这么多,你怎么不挨个去拯救?”

    李香庭不说话?了,一口灌下?一杯酒。

    “慢点喝,醉了我可不送你回去。”邬长筠把果盘往他面前推一下?,“就?算没有男女之情,我还是劝你趁早断掉的好?,以?免日后被你父亲知道,自己?遭殃不说,还牵连了别人。”

    话?语间,音乐变换,舞女相继登场。

    邬长筠扫过去一眼:“喏,她出来了。”

    李香庭抬头?看过去,一排女孩穿着同样?的衣服,发饰、妆容、身型都大差不差,以?至于李香庭第一眼没辨认出哪个是戚凤阳,顺着挨个看过去,才找到她的位置。

    此刻,戚凤阳脸上挂着灿烂的笑,身穿黑色小洋装、网袜、高跟鞋,同舞伴们做着整齐的动作。

    转圈、扭腰、高抬腿……

    李香庭立马低下?头?,他并不觉得这是不堪的,每一个行业都值得被尊重,只是回想起往日重重,心?生悲痛:“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她还在家里做佣人,不用经历那?些苦厄。”

    “你不该这么想,没有那?些苦难,也还会有别的,只不过方式不同。”邬长筠望着舞台上一排美丽的女人,给自己?杯中加了两?块冰,“你也是出于好?心?,存善念者何错之有?只能怪那?些吃人的人。”

    李香庭明白她指的什么。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很多事情没法?用道理讲,法?律也保护不了所有人,强权和绝对的资本面前,我们都是蝼蚁。”

    “是啊。”李香庭苦笑两?声,拿起酒杯,“来。”

    邬长筠与他碰杯。

    跳了几场后,台上换歌女独唱。

    舞女们回后台换衣服出来,迎客人跳舞。

    李香庭正喝着,抬眸间见一个男人朝戚凤阳伸出手,两?人说了几句话?,牵着手往舞池去了。

    “别担心?,她比你想像中坚强,也成长了很多,不再是曾经那?个连句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姑娘了。”邬长筠见他一直盯着戚凤阳,忽然转移话?题,“看窗户边穿格子衬衫的那?个男人。”

    李香庭看过去:“怎么了?”

    “一看就?是吸多了,虽然鸦片禁止,但还是有不少人私下?贩卖。”

    “是啊。”李香庭又一声叹息,“这种谋财害命的东西就?不该存在。”

    邬长筠睨向他,缓缓晃着酒杯,听似不经意地问:“那?如果有一天,你的家人与这个有染呢?”

    “我爸爸虽然犯下?很多错,但在生意上还是很干净的。”

    看来,这傻哥哥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家老子做的龌龊事,她追问下?去:“万一呢?”

    “那?他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你不会大义灭亲吧?”邬长筠瞧着他低垂的眼眸,“贩卖鸦片,可是死罪。”

    李香庭沉默了。

    邬长筠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本来靠近这个纯良无害的哥哥,只是想利用利用,可接触下?来,越发有些于心?不忍。

    长得叫人不忍心?伤害,也是一种能力。

    邬长筠喝完杯中酒,说道:“你会错意了,我说的有染是指的月姨娘,上次你妹妹生日,看她那?个状态有点严重,最近怎么样??”

    “听说戒掉了,但是身体好?像又垮了,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挺难得,这玩意可不好?戒。”她看向戚凤阳,此刻又换了个舞伴,这位西装革履的,瞧上去有点实力。

    李香庭也望过去:“她们是怎么赚钱的?”

    “那?你可问对人了。”邬长筠后背离开沙发,跷腿弓腰坐着,“看那?个红裙子对面的男人,手里拿着的东西。”

    “嗯,是什么?我看到好?几个人都有。”

    “舞票,花阶的舞票是一块钱一本,共两?张。想邀请舞女跳舞,就?给舞票,通常是一张,也有大方的,多给几张、几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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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香庭懂了:“代替钱的流通工具。”

    “对,负责管理舞女的叫舞女大班,舞女收到舞票后,要跟舞厅和舞女大班分别拆账,最终一张舞票到手只有两?三角钱。一支舞短的三分钟,长的有五六分钟,要是生意好?,一晚上不停,能赚好?几块钱。陪的客人酒水钱花的多,还另有抽成,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大头?是舞客给的小费,在这里又叫“夹心?饼干”或者“雨夹雪”,就?是将钞票叠小,偷偷塞在舞票里,给中意的舞女。”

    “为什么要偷偷?”

    “舞厅不允许给现?钞的行为,损害分成呀。”

    “如果被发现?呢?”

    “那?就?不知道了,应该会有所处罚。”她继续介绍,“花阶算是高档的,来玩的多数还是富家子弟,遇到阔绰的,一晚上赚个几百也不是不可能。”

    李香庭略感震惊:“这么多。”

    “我说的是阔绰的,一般条件不错的舞女一个月就?赚个两?三百块。”

    “也很高了,我在学校的工资也就?三百多。”

    “所以?啊,这是除了卖身以?外?,来钱最快的方式,很多有正经工作的,下?了班都来做舞女赚外?快。但也有很多入不敷出的,像那?个穿深蓝色旗袍的,从我们进来她就?一直坐在那?,这种被戏称作“汤圆舞女”,各方面条件一般,没生意。行行都有高低,那?些当红的舞女时常引富豪一掷千金,出来跳两?场,赶上普通人一年薪水,连和舞厅的分成都能得到七八成。当然,她们都是有些实力在身的,除了漂亮,身段好?,跳得好?,还会很多别的技能,琴棋书画、打?球游泳、会的越多越好?。有没有听过段文丽?”

    “没有。”

    “今年的舞后,从前做演员,后改行做的舞女,赚得盆满钵满。”邬长筠被认了出来,有个影迷过来要签名,她接下?来,快速写完,同人喝了杯酒,等人离开,继续与李香庭说:“戚凤阳现?在才开始,没坐冷板凳就?不错了,她漂亮,身段好?,就?是年纪小了点,还有些没长开,如果一直在这行混,性子再改改,还是有前景的。你看她的恰恰恰,哪有新?人几天能跳这么好?的,这姑娘天赋异禀。”

    “那?会不会有手脚不规矩的?”

    “当然有,但大多都是正经客人,真想摸摸这里,捏捏那?里,就?花钱买钟,把她那?个时间段都包下?来,摸腰有摸腰的价,摸大腿有摸大腿的价,懂吗?”邬长筠瞧他那?纯粹的眼神,“再干净的场所,也有不干净的勾当,有些舞女是可以?带出去的,买张“带出票”,出去吃饭、看电影、睡觉,做到什么地步,全看舞女意愿,你在巴黎没去过舞厅吗?那?里舞厅是怎么个算法??”

    “没这么复杂,我去酒馆多,也没怎么去过舞厅。”李香庭看向舞池中的戚凤阳,扭动着身子,还会与舞伴谈笑几句,她真的……变了好?多,“我相信她,不会做出格的事。”

    “要不要去和她跳一支?”

    “现?在还能买到舞票吗?”

    “不能,要提前买。”

    “算了,下?次吧。”

    邬长筠放下?杯子,站起身:“我帮你换两?张来。”

    “怎么换?”

    “我要是明天上了报纸,你得欠我个大人情。”说着她就?往舞池走去,正好?,冰放多了,身子凉,活动活动暖暖身。

    李香庭的视线追过去,邬长筠还没进人群,顿时被三四个男人邀请。

    她选中其?中一个。

    李香庭分不清什么是狐步舞,什么是布鲁斯,他只认得最简单的华尔兹。

    邬长筠的舞技看上去比戚凤阳熟很多,整个人很松弛,任何动作都游刃有余,一身压抑的黑裙,亦绚丽夺目。

    一曲歌罢,有人散场,有人继续相拥。

    男人想邀请邬长筠继续共舞,被拒绝了,她拿着一沓舞票坐到李香庭面前:“今晚的酒你请了。”

    “好?,谢谢。”

    戚凤阳早就?注意到他们两?,刻意往远处躲躲,等下?一个舞客来邀请自己?。

    余光忽然瞥见李香庭走了过来,她立马起身,又要避开,走了几步,回想起邬长筠的话?:

    “你总不能一直躲着他。”

    “不如坦荡说清楚。”

    腿脚如负千金,她踟蹰不前,深吸一口气,还是转过了身,看着爱慕之人穿越人群缓缓走近。

    李香庭站到她身前:“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他拿起舞票,“我有这个。”

    难怪刚才看到邬长筠进了舞池,原来是给他讨舞票去了,戚凤阳微微扬起嘴角:“少爷想跳,不用这些。”

    李香庭把舞票塞到她手里:“拿着吧。”

    捏厚度,至少有二十张。

    他说:“我留着也没用。”

    “那?谢谢了。”

    李香庭微微弯腰,伸出一只手:“我只会华尔兹。”

    戚凤阳指尖轻轻搭到他的手上:“我跳得也不太好?。”

    没有复杂的舞步,他们随音乐轻轻地晃动。

    戚凤阳闭着眼睛,把内心?深处那?个贪婪的自己?短暂地放出来,享受片刻的相拥。

    冗长的歌词像加了速般,飞快流逝着,从未感觉它竟如此短暂。

    真希望,这是一首不会结束的歌。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耳边传来熟悉的、温柔的声音,

    戚凤阳鼻尖一酸,缓了几秒,才道:“不关少爷的事,我很感谢少爷能带我看看新?的世界,人生不会一直平坦,不过是一些小磨难,我会按你之前跟我说的,把它当做成长。”

    此刻,李香庭倒不知道说什么了。

    “邬小姐跟我说过,接受现?在的自己?,爱现?在的自己?。我觉得,每天在音乐中放空自己?,尽情地舞蹈,还能赚取不少酬劳,也挺好?的。我回去还会画画,少爷,我会一直画下?去,我还想出国,看看你口中的那?些地方。”

    李香庭忽然停了下?来,紧紧抱住了她:“我带你去。”

    “我想自己?去,你教我做一个独立的人,我想做那?样?一个人,不依附于任何。”戚凤阳脸埋进他怀里,不再是泪流满面,她弯起唇角,平静又坚定地说:“你仍旧是我生命里的一束光,可现?在我的光又多了一道,那?就?是未来的我自己?,也希望少爷别再怀有愧疚之心?,继续炽热、干净地活下?去。”

    ……

    第53章

    剧组包下不飞花半天,搭上摄影棚,拍一段逃命的?动作戏。

    不飞花是沪江最大的夜总会,拥有目前中国最豪华的?环梯,选景就在楼梯转角处,被丈夫追杀的女二号小蕙需跨过栏杆,从四米高处跳下?来。

    地面铺了三?层保护垫,武术指导试了很多次,确认没危险,才让饰演小蕙的叶琪做。

    即便保护措施得?当?,叶琪也吓得?腿都软了,好不容易在众人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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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慰下靠住栏杆,双手却死死扒着,不敢往后倒。

    这一拖,就是两个多小?时。

    眼看着快到时间,迟迟拍不了只能多花钱延长租赁时间,所有人?都不耐烦了。

    维克导演把?叶琪拉到边上说话,等出来时,叶琪眼泪涟涟的?,维克导演回头给她递了个帕子,温柔地安慰几句,对坐在桌边闭目的?邬长筠道:“小?邬。”

    邬长筠正在找情绪,闻声睁开眼。

    “你去替琪琪做一下?。”

    邬长筠没吱声,朝叶琪看了眼,她梨花带雨地站在不远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维克导演又道:“琪琪柔弱无力的?,胆子又小?,听?说你是武旦出身,这点高度应该不是问题,反正拍的?是背影,你就换上她的?衣服替一下?。”

    瞧瞧这颐指气使的?态度,连个请字都不带。

    等这么久,谁都没好脾气,邬长筠本就烦他,继续闭上眼:“导演去找个替身不就行了。”

    “这会来不及了。”他中文说的?很顺溜,不过还是带了点口?音,听?得?人?浑身不舒服,“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帮个忙,再?不拍就到时间了,后面你的?戏也拍不了。”

    “那就续时间,什么时候她敢跳了,你再?拍。”

    “小?邬,大?家应该互相帮助,以后你遇到困难,也会有人?帮助你。”

    “我没什么困难。”

    维克导演见她油盐不进,不给自己一点面子,变了脸,气哼哼地走开。

    最后,叶琪还是没敢跳,让一个身形相似的?男场工替身,勉强过了一条。

    等待几个小?时,终于轮到邬长筠上场,是一段挟持戏,需要一个劫匪以她为人?质,拿棍子卡在她的?脖子前,就如剧本中所写:(阿音被勒得?脸色惨白,面目狰狞,手抓向棍子)救我(发不出声)救……我(流下?眼泪)

    对于邬长筠来说,哭戏是最难的?,时常把?人?生?所有经历的?磨难全部回忆一边,还是没感觉,她只能尽力去共情演绎的?人?物,实在哭不出来,才用点滴眼液。

    刚才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情绪,被维克导演一下?子搞没了,好在叶琪那边够磨叽,给她足够的?时间重?新找感觉。

    站好位,机位对好,等导演喊下?口?令,便开拍了。

    她被劫匪按在怀里,一手抓脖间的?棍子,一手伸出去:“救我……救……我。”

    “卡——”维克导演叫了停,不过几米距离,他还拿着个大?喇叭冲人?喊:“化妆师把?她再?化的?惨白点。”

    化妆师赶紧上前帮邬长筠修饰。

    弄好后,继续开拍。

    一个“救”字刚出口?,维克导演又喊了“卡”,皱着眉头叹口?气:“还是不对,要不直接真?勒一下??小?邬,你忍一下?。”

    邬长筠对身后的?男演员道:“来真?的?吧,用点力。”

    “好,我会小?心点。”

    这回,棍子紧紧卡在了她的?脖子前,用力往下?压。邬长筠被勒得?张开嘴,痛苦地干呕,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手抓向棍子,几近发不出声:“救我……救……”

    “卡——”

    男演员立马松开她。

    邬长筠握住脖子,猛咳了两声。

    维克导演又站起来:“我们要有美感,不能真?的?像要吐出来一样,小?邬,控制下?表情,再?来一次。”

    化妆师上前给她补了个妆。

    接着,又拍了一条。

    还是被叫了停。

    邬长筠算是看出来了,他是故意为难自己呢。

    第五次,她已经被勒得?面色发青,旁边的?工作人?员和演员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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