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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灵愫只有在哄人的时候才会把语调调高,掐着嗓子像小猫喵喵叫唤。她习惯装乖顺,那是最偷懒却最有效的一种蛰伏方式。

    也习惯用昂扬蓬勃的声音夸赞别人给了她多么大的惊喜,用这种方式给他们洗脑,屡试不爽。

    起初蔡逯给她撑伞开门,她都要滔滔不绝地夸几百字,把他比作各种美好意象。

    蔡逯会觉得她很好满足,仅仅是随手做件小事,她就那么高兴。倘若他再做件更有意义的事,那她岂不是更追捧他。

    她把他对她做的每件事都称作“惊喜”,给她撑伞是惊喜,给店铺投资是惊喜,带她去审刑院是惊喜。

    惊喜只能不断升级,才能一直被称作惊喜。为得到她的更多夸赞,蔡逯会不断主动为她服务。

    她就用这种方法,磨掉蔡逯的许多猜忌。

    就这样,在她虚伪的夸赞中,他主动把底细展示给她看。

    今晚的惊喜,是举着一盏银釭,拂开他遮掩的手时,

    发现在他的肚脐到胯骨那段距离间,有面黑纹刺青。

    听闻辽东的游牧人喜爱刺青,常常会把象征鹰隼的图腾纹在臂膀。

    火苗把那刺青照得明亮,灵愫看见,那上面刻着海东青图腾。

    海东青是空中霸主,捕猎凶狠,几乎没有天敌。今下蔡逯的腰腹伴随着呼吸起伏,那面刺青也像是活了一般,挥舞着翅膀,随着她的手法翱翔。

    “小老外。”

    她轻笑一声。

    她问:“为什么要纹刺青?”

    蔡逯转了转目光涣散的眼,“十几岁时脾气暴躁,又喜欢攀比。看别人纹,我就纹了。”

    他揣摩不清此刻她的情绪,犹豫着说:“你不喜欢的话,明天我就去弄掉。”

    她说很喜欢,“刺青就像一个眼睛,站在外人的角度盯着我们。”

    蔡逯不自主地朝下.看。

    “唔……”

    他捞来个枕头,蒙住脸。把头瞥过,什么都不肯看,也羞于去看。

    迷迷糊糊间,他想起小时候第一次练武,师傅让他挑选武器,他选了个笨重的大刀。那时大家都笑他自不量力,可他练着练着,就感到自己与这大刀简直绝配。

    现在的感受,与当时练武的感受完全相同。他天生就是做这个料的,尽管此前无甚经验,但真正到了尝试的时候,会感到一股生疏的刺.激。

    这算是铁汉柔情么。

    灵愫吹灭火苗,笑蔡逯的失态。

    她又去哄他了。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喜欢听话乖顺顺承她的男人。你要是肯听她的话,事事都顺着她来,她并不介意再虚伪地哄你一会儿。

    就算是想分手,你哭得可怜些,她也会宽容些,多跟你玩几天。

    灵愫想起阁主提醒她的话:蔡逯与旁人不一样。

    现在她有些赞同这话。

    是的,的确是有点不一样。

    因为,她与他的契合度太高了,至少是在这方床褥间。

    她难得觉得蔡逯有点可爱,所以她也难得宽容一次,耐心地教他。

    她掀开枕头,掰正蔡逯的脸,又用烟斗抽了口烟,把一团烟雾熏到他脸上。

    蔡逯乖得像是变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他已经要昏过去了。

    她昨晚设在门边的锁门机关没用上,让人送来的玩具也没用上。

    为什么呢……

    可能是一切都完美得刚刚好,气氛刚好,夜色正浓,她的心情也很美妙。

    她有点渣地想,也许这是分手前的留念吧。

    等不久后她跟蔡逯分手,起码以后他再想起这一夜,有的只是夸赞。

    毫无疑问,她是一个标准的完美女友。

    但也毫无疑问,她更是一个高明的完美渣女。

    才刚履行赌约,她就已经设想好了将来某日怎么与蔡逯分手。

    阁主再次无耻地翻墙回来了。

    事实上,他遵守了承诺。大年三十这日,他没回过院。为了给杀手阁招商揽资,整整一天,他都穿梭在各大酒局间,陪东家喝酒聊天。醉了吐,吐了再醉。

    现在他累了,困了,恰好子时已过,已是大年初一,他跌撞着回了院。

    还有半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届时孩童会窜在大街小巷里玩耍,早市里的摊贩也会开嗓叫卖,整个盛京都会苏醒,继续过着热闹充实的一天。

    按说这时候,灵愫该办完事了。

    想到此处,阁主就不再蹑手蹑脚,大摇大摆地洗漱收拾,仗着那俩人不会听见,做事要多慢就有多慢,要多大声就有多大声。

    喝酒后又吹风,躺在床上时,阁主很头疼。

    他把被褥往上扯,蒙住自己的头,很快就进入梦乡。

    但梦里也不踏实。

    好像有对男女闯入了他的梦,一会儿嘀嘀咕咕地对话,一会儿又闹出了些诡异的动静。

    那男人也是怪,带着哭.腔乞.求,忽地音量陡然变高,之后紧接着恢复沉默。

    而那女人的声音,阁主记得格外清楚。

    那女人话声平静,用直白的话,向那男人描述她看到了什么,她听到了什么,她还期待男人给出什么反应。

    那男人也是傻,一直看着她。

    那女人不理解,“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我?”

    男人小声嗫嚅:“紧张。”

    女人笑得轻松,“看着我,会让你不紧张吗?”

    男人说是。

    女人说:“那就看着我。”

    ……

    哪里来的狗.男女,还要入梦来打扰他。

    阁主皱起眉,翻过身把耳塞戴上,把被角捏紧,不想再做这种梦。

    隔了会儿,动静没了。

    阁主松开眉头,安心沉睡。

    然而不久,那动静又清晰地响在他耳边。

    真烦人!

    阁主猛地坐起身,气得想杀人。怎么越是想睡,那梦魇越是不放过他!

    一阵冷风吹来,把他的瞌睡劲吹走不少。

    阁主竖起耳朵,这才发现,动静是隔壁屋传来的。

    而隔壁,是灵愫的屋。

    ……

    阁主的头又疼起来。

    没人性啊!易灵愫,你居然跟蔡逯搞.到了现在?!

    天都要亮了,居然还没完事!

    阁主在内心疯狂谴责他的发小。

    他心里五味杂陈,又气又恼。真想捶几下墙,让那俩人安静些。

    或者让那俩人去外面找家客栈,想怎么任性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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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任性。

    他几乎没睡,掰着手指数羊。数到第一千零二只羊的时候,灵愫推门出来了。

    阁主顶着黑眼圈,神经质地跑出去,“喂,你……”

    灵愫赶紧“嘘”了声,指了指屋里,小声道:“我家承桉哥睡着了,你动静小点,别吵。”

    她倒是心情愉悦,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笑。

    蔡逯从没感觉他的人生有这么轻快过。

    他坐上马车,车夫问要去哪里。是去府里给家人拜年,还是去私宅补个觉,还是去北郊视察。

    蔡逯却说回审刑院。

    审刑院放了年假后,只剩下零星的几个奴仆在洒扫庭除,甚是安静。

    他坐在堆满案牍的屋里,像被抽走了魂,只傻傻呆呆地发着愣,什么事都没做。

    也不渴,也不饿,也不想闭眼歇息。

    一夜过后,他“成长”许多。

    与她一起躺下时,他第一次知道呼吸频率共振是那么幸福的一件事。

    会观察她的侧颜,脑子里想,她怎么那么好看。不是奉承,是她真的变好看了很多。

    马场初遇那时,她穷酸素气,像个干.瘪的豆芽菜。可现在,她的眉眼间有股天然的韵味,她的发丝卷起的弧度都带着风.情。

    他暗自调整呼吸节奏,与她的呼吸共振,感受彼此的气息在近距离间来回传递。

    他第一次深刻体会到,原来“如胶似漆”,“合二为一”是这么一个意思。

    真的像被共同黏在一张蜘蛛网上,真的像从身到心都被缝在了一起,共用一颗心脏,共用一双眼睛一双手,去感知彼此的感知。

    最后快要睡着时,他问:“你会只有我一个吗?”

    她说当然,“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只有你一个。”

    “当然”这两个字,她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她不会知道,这两字的分量在他心里有多重。

    世上还有什么消息能比这句话更好呢。

    她总是用轻飘飘的一句话,在他心里炸开一声惊雷。

    蔡逯笑出声来,像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痴傻儿。

    不过很快,有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厮递来一封密信,说上任老知院想交代他的话,都写在这信里了。

    老知院是蔡逯的二大爷,他的话,蔡逯还是要信一信的。

    老知院交代,虽已过年,院里放了年假,但公务还处在交接阶段。这段时间人群流动频繁,要加强对卷宗库的防护,深入调查猫挠破库窗闹出异动这件事。

    老知院知道蔡逯带了小女友来审刑院,便交代他,以后不要把外人带来,哪怕是女友也不行。

    最后,老知院还提到,蔡逯身为新一任知院,要常去卷宗库整理卷宗,尤其是要格外关注标有“灭门案”的那几排柜架。

    灭门案多是真相未明的悬案,极易引来手段狠辣的人来把卷宗盗窃走。

    信上一共说了这三件事,第一件和第三件蔡逯都听了进去。唯独第二件,他选择当耳旁风。

    为什么他们都对灵愫抱有偏见呢。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一个在认真和他恋爱的小姑娘啊。

    蔡逯始终想不通身边人为甚会对她抱有敌意,同样他也没意识到,他已经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把灵愫美化了许多。

    若说那夜之前,俩人之间,是她对他更狂热。那么那夜之后,他则陷入到了一种极致狂热的境地里。

    他,开始不满足于见面约会的频率,想一天十二时辰无时无刻都与她待在一起。开始非常期待杀手阁的年会,期待她能获得那笔不菲的奖薪,好搬出去,不再跟阁主住在一起。

    酒楼赌场不去了,贵胄圈里那个爱约朋友出去玩的蔡衙内仿佛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时时把女友挂在嘴边,天天不是待在厨房精进厨艺,就是钻研穿搭热爱保养的从良小男友。

    年假一过,审刑院的官员都陆陆续续地上了工,大家不约而同地发现,蔡逯变得更注重个人形象了。

    准确来说,他已经变得不把自己当个人了,他把他当作女友的玩具,从头到脚都必须得是精致的,完美的,得是能令她开心,给她惊喜的。

    有时副官来汇报案件交接进展,会看到蔡逯脸上敷着美容养颜的红玉面膜,嘴上搽着润唇霜,手上抹着护手膏。

    就在副官以为这样就完了时,蔡逯又搬来一摞书,压在案牍上,一页页仔细阅读。

    《女人最喜欢听到男人这样说》、《抓住女人的胃就是抓住了她的心》、《读了就是赚到的疗养秘籍》、《不会与同性竞争就只能憋屈到死》……

    这些书名,令副官眼前一黑又一黑。

    他想不通是哪些“人才”写了这种书,这种书,真的会有受众吗?

    直到看见蔡逯读得津津有味,他才明白:再奇葩的写书人,也会有为他捧场的看客!

    然而蔡逯却乐在其中,甚至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悟。

    那个令人沉醉的夜晚,已经是一个半月之前的事了。

    那之后,他与灵愫每日都要给彼此传信。他把她寄来的每封信都认真保存好,期待下一日的来信。

    但今日信里的内容不同于往日,令他看过后心里一沉。

    灵愫病了,很突然,也病得很重。

    高烧不退,浑身乏力发冷,站都站不起来。她竭力保持清醒,可给他寄过信后就昏倒在了家里。

    等蔡逯赶到,只看到她难受得把身子蜷起,像只奄奄一息的小兽。

    蔡逯心慌得“噗通噗通”急跳,一面颤着音喊她的名字,一面抱起她,几乎是飞奔去了医馆。

    “砰——”

    蔡逯一脚踢开医馆的门。

    然后,顺利地把门踢散架了。

    这轰天巨声,令医馆里包括褚尧在内的所有人都朝他看去。

    “褚尧!褚时尧!快快,快来给她治病!”

    他匆忙朝里走。

    只是素日里有时一天都没一个人来瞧病的医馆,今日却零零散散地站了拢共二十来个病人,都排着队等待褚尧把脉抓药。

    按理讲,只要不是即将死亡这种病,其余情况哪怕再紧急,都得先来后到,排队问诊。

    褚尧也对蔡逯这样说:“请去候诊区排队。”

    说罢,他让小厮搬来一块备用门板,装到门框上。

    他了解蔡逯的脾气,遇到在意的人在意的事,总是脾气暴躁,理智全无。

    但他想蔡逯会看在俩人是好兄弟的份上,给他面子去排队。

    哪想蔡逯抱着灵愫,像个绝望的老母亲,毫不给面,大声嚷嚷。

    “你还愣着干嘛!她都昏过去,要难受死了!”

    蔡逯坐在长凳上,一面拿厚氅把她裹紧,一面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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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喂你再不来,我去衙门击鼓告你这个大夫漠视病人安危!”

    他的嚷嚷声把灵愫吵得睁开眼睛,“承桉哥,我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了。你抱我回家吧。”

    说完,又昏死过去。

    蔡逯的理智在听见她这话之后,消失得荡然无存。

    “褚尧!”

    一声怒吼响彻天际。

    他真后悔,早知就去别家医馆看病了。有这等待时间,说不定灵愫早就被治好了!

    褚尧心也狠,先来后到是规矩,走关系治病这条路行不通。尤其是,还有这么多病人看着。他不会为了这小两口,把医馆的招牌砸了。

    褚尧对病人说没事,不用管。

    但蔡逯还在骂骂咧咧着。

    褚尧暗自咬牙,终于没再忍,冲到蔡逯面前大声斥道:“你是大夫我是大夫?她有没有急事,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蔡逯回怼:“你觉得我在小事化大是么,你觉得我是来故意找茬是么!你是没看到她躺在地上,身子都快蜷成了一张弓的可怜样!”

    之所以这么急到没素质,是因为蔡逯看到,这次生病情况特殊。根本不是着凉引起的风寒,而是另一种恐怖的怪病。

    “爱”这个字,一半由宽容组成,一半由自私组成。现在她病成这样,蔡逯根本没办法以大家为先。

    在病人家属眼中,哪怕病人只是随便打了个喷嚏,家属也会心一紧,以为有什么大病在潜伏着。何况灵愫已经病得昏了过去。

    他不知道她疼不疼,有多疼。越是爱莫能助,心情便越是急切。

    这些褚尧都懂,但又不全懂。

    原来爱上一个人,会变成这种模样么。

    僵持间,先有动作的反倒是那些来看病的人。

    “褚大夫,我的腰突然就不是那么酸了。我先走了啊,改日再来……”

    “我也是。我的牙也不痛了,可可……可能是被吓到了吧,告辞。”

    ……

    大家也都明白蔡逯不是他们能惹起的人,一连十几人,各自找着借口,灰溜溜地离开了。

    剩下几个看戏的硬骨头,非但不走,还等着看笑话。

    蔡逯与褚尧飞快对视一眼后,瞬间明白了褚尧的意思。

    蔡逯清了清嗓,面容倏地变得阴狠,“倘若治不好她,我要拿你们九族陪葬!”

    这霸道的话,配上他认真的语气,竟催发出令人不得不信服的效果。

    于是硬骨头们也都走了,医馆彻底安静下来。

    褚尧给她诊了脉,原本没当作什么大事,可当把出她的脉象后,他脸色一沉,心叹不好。

    褚尧拿出一本厚厚的书,飞快翻页。片刻后,他翻出了要找的那一页。

    灵愫的症状与医书上描述的完全一致。

    是失忆症。

    这类病人常在经历了极其恶劣的坏事后,开始时不时丢失记忆。发病间隔时间会不断缩短,症状时轻时重,轻则头疼,重则毙命。

    不幸的是,医书上只写了此病可治,却没写治病药方。

    那边,蔡逯还在催他抓药。

    褚尧走过去,“先熏些安神香,缓解她的头疼。但不可熏多,你看着时辰,熏一炷香时间就好。”

    蔡逯立马把香点上,“你赶紧抓药啊,别闲。”

    褚尧站在原地没动,眼神复杂。

    他垂眼看向灵愫。这个爱笑的姑娘,此刻病恹恹的,脸无血色,面色平静,就像是,再也醒不过来一样。

    她之前经历过什么极其恶劣的坏事呢。

    看样子,蔡逯并不知她得了什么病。她与蔡逯关系好成这样,居然也没跟他提过这病。

    她是有意隐瞒吧,怕旁人操心。

    褚尧选择尊重她的决定,也没把这病告诉蔡逯,只是说:“她家里应该备着药,你派人去找找。”

    蔡逯不解:“什么意思?是说你水平不高,拿不好药?”

    “我……”

    俩人又陷入僵持。

    就在这时,一道话外声传来。

    “药在这里!”

    话音刚落,又是“砰”地一声,门再次被人踢散架。

    褚尧:……

    蔡逯抬眼看清来人后,眉头紧皱:“是你?”

    正是他最不想见到的杀手阁阁主。

    阁主步履匆匆,顾不上那么多,拿着一瓶药丸扔到蔡逯怀里。

    “一次八粒,一日五次,就水服下。”

    阁主自来熟地用医馆里的水壶倒了盏水,递到灵愫嘴边。

    蔡逯调整了下灵愫的姿势,与阁主配合着,让她服下了这顿药。

    仨人颇有默契,像一家三口。

    褚尧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

    一个两个,都那么关心她,还都踢坏了医馆的门。

    蔡逯问阁主:“她这是怎么了?”

    阁主不愿跟他讲实情:“没怎么。是老病,只不过这次病发突然,症状重了些。”

    喂完药,灵愫的气色肉眼可见地好了些。

    阁主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他没再多做停留,给蔡逯交代了一些照顾事项后,就匆匆离去。

    吃完药,又熏了会儿安神香。很快,灵愫就悠悠转醒。

    她刚睁开眼,褚尧就急忙走到药柜子前,装没看到她,自顾自强装镇定地抓药。

    看着她慢慢变好,蔡逯忽然体会到了“把孩子养得健康长大”有多辛苦。

    灵愫想自己这次失忆发病,闹得动静有点大。她握住蔡逯的手安慰:“我已经没事了,真的。”

    要说她可是真的敬业,即便病到了这个地步,还想着要给蔡逯多说些好听话,好让蔡逯没心思去查她的病因。

    然而想是想,做起来却是很艰难。服了药,她的困劲更甚。

    现下眼一眯,眼瞅着又要睡了过去。

    褚尧一直偷偷关注着她的动静,见她要睡,赶忙出声提醒蔡逯:“别让她睡,保持清醒!”

    得在清醒状态下吸些安神香,头才不会一阵阵地疼。

    于是让她保持清醒的重任就落在了蔡逯身上。

    他拿小手巾给她擦脸,下手重了,她就轻声说疼。他擦得慢,落在她脸上痒梭梭的。

    她就问,好了没有,蛄蛹着想逃。

    他说好了,马上就好。可还是擦了很久。

    她不耐烦,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他还是轻声细语地说马上就好了。

    她的气劲暂时战胜了睡意,为了“马上就好”,她只能强撑眼皮。

    不一会儿时间到了,褚尧扑灭香,“可以让她睡了。”

    灵愫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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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得到解脱。两眼一抹,呼呼大睡。

    蔡逯抱着她,在长凳上坐了大半天。

    褚尧也观望了大半天。

    蔡逯的确像是变了个人,或者说,是灵愫亲手改造了他的形象。

    性格上的变化暂且不论,就单说气色变化,蔡逯也变得更精神焕发了。

    褚尧是医士,他非常清楚,病人在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事,身体会对应出现什么症状。

    所以他非常清楚,他的好兄弟蔡逯,与易灵愫,大约在过年前后,做了。

    他承认,脑补别人的这种事很无耻,很失礼。但这分明又是摆在明面上,显而易见的事。尤其是蔡逯还经常来医馆里批发鱼鳔与一些男用避.孕药物,令他想忽略都难。

    讲良心,褚尧现在是既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这是种很微妙的心理,倘若蔡逯幸福得无法无天,那褚尧会在对比之下,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何其无趣。

    褚尧坐到蔡逯对面,“你当真,已经完全信任她了?”

    蔡逯留了个心眼,知道褚尧忌惮灵愫,便不打算说实话。所以他回:“微信微信,微微相信。”

    褚尧察觉出蔡逯是在敷衍他。

    说是微信,可蔡逯的行为却像是无脑相信。

    然而褚尧又能怎么办。

    他只能枯坐着,而蔡逯还可以抱起她,去俩人温馨的家里暧昧。

    春分时,杀手阁终于定下了年会时间——三日后。

    灵愫的失忆病已经遏制住了,但因失了忆,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缺失了哪段记忆。好在人都还记得,功法也还在,她就没再多管。

    祝渝因为太闹腾,年后被蔡逯送回了老家,祝湘倒是因为乖巧,留在了府里常住。

    小少爷走了,她接的这桩任务也结束了。她闲不住,便想去北郊给谢平打个下手。

    因她懒得管理店铺,所以谢平被她封为新老板,她则退居后面躺着收钱。

    谢平也是聪明人,知道当老板和当店员的要干的活不同,所以他招了几个能干的新店员,把美食铺经营得风生水起。

    同时,他也用灵愫拨下来的钱迅速买下几块地,帮朝廷兴建几座浴场,利润丰厚。

    灵愫去到北郊时,谢平正戴着头盔,指使着工友干活儿。

    当初那个畏缩的谢举人,如今已经成了谢老板,颇有领袖风采,指挥明确,效率高速。

    灵愫喊了声他的名字,“过来吃饭,我给你带了份卤肉饭。”

    谢平很久没见她了,在她面前,他还是那个叫“姐”的小跟班。

    俩人坐在脚手架上说话。

    看他吃得香,灵愫不禁打趣:“现在总算不用为那几块夹给别人吃的卤肉而感到郁闷了。”

    这是在说很久之前,谢平把夹给蔡逯的卤肉块又夹回了自己碗里。

    谢平咳嗽两声,有些害羞,说是呀,“现在想吃多少卤肉都行。”

    日子总归是越过越好了,各自朝前走,尽管走的路不同,但终究殊途同归。

    灵愫拍了拍谢平的肩膀,让他好好干,自己则回了杀手阁。

    易灵愫还是那个易灵愫,不会因为跟蔡逯睡了,被他精心照顾了,就不算计他,就不阴他渣他了。

    她来到顶楼见阁主。

    “最近蔡逯开始怀疑我的杀手身份,他不相信我是阁里最差劲的杀手。”灵愫说,“我有个应付方法,需要阁里所有同僚陪我演一场大戏。”

    这方法听起来很疯狂。

    阁主毫不留情地提出质疑:“你想让大家配合你,那大家愿意配合吗?就算愿意配合,这么多人一起做戏,你又怎么保证中间不出差错?”

    “拿钱。给的封口费越多,人家演的越认真。”

    “拿谁的钱?”

    灵愫一听,笑得别有深意。

    “别装,我知道你兜里有钱。”她说,“之前你不是组局和刺客庄谈成了合作吗?刺客庄可比我们杀手阁有钱多了,你把谈成合作的那笔钱拿出来,够用。”

    “明明是你要做戏,怎么还要我来拿钱?”

    她不回话了,用那双单纯无辜的狗狗眼看着他。

    她很少求人,所以让她提出恳求,是件很稀奇的事。被她求的那个人,也会觉得自己很重要,重要到连她都亲自来求了。

    这就是她一直装乖的好处。

    “行……行吧。”

    最后还是阁主先败下阵来,“说起刺客庄,啧,最大的变数就是那个人了吧。”

    那个人,刺客庄里的一名刺客,灵愫的某任情人,被她评价为“跟他谈过就是她此生最大的黑料”。

    灵愫笃定地说他肯定不会出现,“去年十月,他去刺杀一位朝臣,但却被朝臣养的死士反将一军,身负重伤撤退。听说丢了大半条命呢,他的伤又一向好得慢,这次肯定不会出来捣蛋。”

    杀手阁与刺客庄是两个最大的杀人组织。

    杀手阁的任务对象是江湖上的歹人,百姓里的败类。拿钱办事,但从不杀好人。因行事还有些底线,所以会跟朝廷有合作,负责缉拿逃犯。因此形象也更光明些,更受百姓欢迎。

    刺客庄则完全处于阴暗里,专门刺杀为官之人与士族子弟。行踪不定,手段残忍,被刺客缠上,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灵愫的那任情人,是刺客庄里出了名的“疯.犬”。

    至今想起,她都觉得那人当真可怕。那人的性格,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识。

    不过她很快将此事抛在脑后,当下最重要的,是组织同僚们赶紧排练一场大戏,届时演给蔡逯看,打消他的质疑。

    她要大家排挤她,看轻她,不服她。钱一给到位,大家自然没有怨言。

    这些细节,蔡逯自然不知。

    盼天盼地,他终于盼来了这场年会。灵愫提前告诉他,此次年会她已经被内定为“最勤奋杀手”,届时奖金一到,她立马能搬出去住。

    这结果是蔡逯期待已久的,所以自然再好不过了。

    此次年会评各种优秀称号时,允许各杀手带亲友团进阁,一方面是为了年会效果,人多热闹;另一方面,也能向外人宣传杀手阁的形象。

    蔡逯这么要面儿的人,自然要把排场搞起来。

    他亲自选定了巨型横幅的面料,又请书法大家在横幅上写字,又向哪位皇子借来上好的印泥印章,盖在横幅上。

    说是横幅,其实更像是一张业绩图。

    最显眼的一行字是她的名字。

    “易灵愫——代号二五零,干事我最行。”

    名字下面又是一行字。

    “你的易已出征。易字开头,灵字居中,愫字结尾。易是她的姓,燃是她的命。”

    底下分条列着去年她接过的所有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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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捕捉逃犯、参与重大行动、全年满勤等。

    乍一看去,任务不少,但其实做成功的不多。只提做没做,不提做成功与否,这是蔡逯的心机。

    他还专门学了些话术,倘若在年会上,有人骂她,他也能带着亲友团回怼过去。

    至于亲友团,他先邀请了褚尧来充当团里的一员。

    起初褚尧并没表态,可就在蔡逯以为他拒绝了时,褚尧又突然说要去。

    去就去吧,蔡逯没再说什么。

    后来褚尧在亲眼看见他为了这个年会费了多少心力后,问他:“为什么你总在她身上花这么多心思?”

    蔡逯说,因为她值得。

    若非要说出个具体缘由,其实还是因为她那句话。

    “我只有你一个,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也就是说,他们是彼此的唯一,是彼此的初恋,甚至以后也会一直在一起,不容得旁人插足。

    因为是“唯一”,所以一切都值得。

    就这样,这三日灵愫与蔡逯都各自忙得焦头烂额。

    蔡逯不会知道,他精心准备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人尽皆知的笑话。

    年会当日。

    准备领奖的杀手都待在三楼,剩下无功无过的杀手与亲友团都待在二楼大厅等候年会开场。

    因此蔡逯自然见不到灵愫,而原本说好要来的褚尧,称医馆里临时来了个伤情很重的病人,治病要紧,他就不来了。

    这都不是大事,蔡逯带着一帮嗓门亮的小厮进了阁里。

    他怀疑灵愫的杀手身份,不是因为她在哪件事上露了馅,而是在想,她这么聪明,这么勤奋,就算天资不高,也总不该是排行倒二。这么认真的一位杀手,难道不该位列前十吗?

    他也怀疑灵愫说过的另一番话。她曾说,代号越高,地位越高。像她这种末流杀手,是常受人排挤,被人看低的。

    可在蔡逯心里,她分明那样有魅力。难道杀手阁的其他人都眼瞎么,一点都看不到她的闪光点?

    因为心里有这样的疑惑,所以年会的每个流程他都看得格外认真。同时支起耳朵,听有没有在说她的坏话。

    前面的流程风平浪静,直到阁主宣布灵愫荣获“最勤奋杀手”的称号时,底下终于炸开了锅。

    “是她?绝对有黑幕!”

    “在阁里混吃等死的垃圾还能摇身一变,成了‘最勤奋杀手’?”

    “我们杀手阁可能真的要完蛋了。”

    “她要是敢上去领奖,我绝对连夜收拾东西投奔对家!”

    ……

    环视一圈,大家都在用尖酸刻薄的话辱骂她。

    为什么啊。

    明明她是实至名归。

    她每天起早贪黑接任务,逢人就笑说不辛苦,这些你们都看不到吗?

    你们瞎吗?

    此刻他终于信了灵愫的说辞。

    蔡逯的呼吸变得不平静,试图朝那些人解释。

    “听我讲,代号二五零是个很好很好的小姑娘。”

    但那些人才不理他的澄清,继续骂着。

    蔡逯手握成拳,额前青筋暴起。

    想揍人,但现在灵愫已经上了台,准备发表获奖感想。

    冷静,得先让她说话。

    但哪怕她已经上了台,底下还是乱糟糟闹哄哄的。她张口说了句什么话,现场非但没有安静,反而骂声连连。

    蔡逯朝亲友团使了个眼神。

    下一瞬,巨型横幅自五楼嚣张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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