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谢谢筱筱,”严以珩哑着嗓子说,“有事电话联系,随时沟通。”
不知是最近太疲惫,还是……太过操心,感冒刚好几天,嗓子又开始疼了。
严以珩的声音哑得太明显,苏筱听了一愣,说:“……你没事吧?”
“没事。”说着,严以珩又清了一下嗓子,“有点低烧,不碍事。”
今天早上一觉睡醒,严以珩就觉得身体不太对劲。没来得及测一下.体温,就匆匆赶来了医院,现在才后知后觉,可能有点发烧。
这两天他实在是……太累了。
工作的事情放不下,母亲的事情也放不下。
他是习惯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的,能自己解决的事情,他不愿意麻烦别人。
从前也就算了,现在……
这次投标的事情,他几乎全程没落下一丁点,这两天在医院陪护,闲下来的时候也会再仔细检查——这个项目太重要了,交给谁他都不放心。
母亲这边就更不用说了,住院到手术的这几天他每晚都在,白天有空也过来。几天下来,跟病房里的其他病患都混了个脸熟。
“你——唉,算了,说了你也不听。”苏筱没多废话,“先挂了,你歇着吧。有事我再找你。”
严以珩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挺混乱的一天,严以珩过得焦头烂额。
签手术同意书的时候,严以珩的手机响了。
苏筱打了个电话。
严以珩没立刻接。他按了静音,想着签个字的时间而已,马上就能接到。
结果苏筱没等到这签字的两秒钟就挂断了,想来是猜到严以珩在忙,不想过多打扰。
但他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必定是为了第二轮、甚至第三轮的报价,要跟他商量。严以珩想到这里,心里又着急,签好字后赶快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结果苏筱又正在通话中——也不难理解,肯定是联系不到严以珩,扭头去找戴盈盈了。
很正常的处理方式,可……发生在这个时候,只会让严以珩心急如焚。
这时,许医生从楼梯口走过来——他今天不用出诊,难得请下了半天假,也不敢明目张胆出现在严舟面前,只敢趁着老头下楼买午饭的工夫露个脸,抱抱严以珩。
“怎么感觉烧得严重了?”许医生摸摸他的头,道,“还好我带了退烧药,一会儿吃过午饭吃一片。”
他这一说,严以珩当真觉得难受起来。
眼眶有点肿胀,身上还在阵阵发冷。
他叹了口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许医生琢磨了几秒钟,道:“这样吧,等一会儿手术结束了,你就回去休息。如果你放心……我帮你在这儿看着?我也不进病房,就在外面等着。”
严以珩不愿意:“一会儿吃片退烧药就行,不碍事。”
许医生也不继续劝他——严以珩这个性格,本来就不可能回去休息。少说两句别烦他,比什么都强。
许医生左右看看,找了个空着的椅子让严以珩过来坐着,之后又去接了一个电话——先前他问过的那位安和医院的骨科医生,现在打电话来嘱咐了几句术后事项。
这些东西,陶乃姗的主治医生自然也会告知,但,大约是想着多个建议总归更好,许医生还是接了。
他冲严以珩挥挥手,示意他自己去接个电话,起身离开了。
也是在同一时候,苏筱的电话又一次打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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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为了报价的事情。
苏筱说了个数,道:“报的是这个,在等报价分数。”
比他们的第一轮报价低了不少,严以珩皱皱眉:“其他家呢?都报得很低吗?”
“都报得低。”苏筱压低声音道,“谁都不想只做一梭子,都是冲着长久合作去的,第一次合作,低就低了。真能搭上这条线,以后想做康养,还愁没市场吗?”
康养,康养……
严以珩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两个字,心里再一次感觉到无比讽刺。
他在试图让公司打入这个领域,而他的母亲,他的亲人,就在一墙之隔的手术室内。
他的公司想要做的东西,他的母亲都还没有享受到。
严以珩闭着眼睛弯下腰,把脸扣在了掌心中。
几步之外,正在接电话的许医生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的眉毛轻轻皱着,记下了那位医生同事说的话后,匆忙道:“好的先这样,有事我再请教你。”
便要挂断电话。
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紧接着,许医生的身体被那脚步声的主人轻轻撞了一下——
“不好意思,借过。”
那人行色匆匆,嘴上说着抱歉的话,脚上的动作丝毫没停。
他穿着一件灰黑色的风衣,很挺拔,身后还拖着一个小的行李箱,轮子在地上滚动着,发出不小的噪音。
许医生皱着眉,脸上有了些不耐烦。
他强忍着没有发作,不再理会这人,只朝着严以珩的方向走去。
谁知,刚才那人走出楼梯间后左右看看,径直朝着……严以珩的方向走去。
“小珩!”
那人扬声叫着他的名字,行李箱就这么丢在身后。
他小跑着来到严以珩面前站定——
被叫到名字的人从掌心里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声音那样熟悉。
严以珩愣了很久,迟疑着不敢认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他比印象中……黑了不少,人更挺拔了,下颌的轮廓也更加清晰鲜明。
他褪去了一身的少年气,取而代之的,是成年男人独有的稳重魅力。
他在严以珩的视线中弯下身体,用两手撑着膝盖,满脸焦急。
“小珩,手术结束了吗?你脸色好差,身体不舒服吗?”
说着,他伸手碰了碰严以珩的额头,惊讶道:“小珩,你发烧啊!”
太久没见的人,连模样都变得有些陌生,只是身体好像还留着被他碰触过的记忆。
他微凉的手心抚在严以珩发烫的脸颊边,适时缓解着发烧带来的高热。
不远处,许医生绷着嘴角,深吸了一口气后朝他们走来。
严以珩依然有些发愣。他眨了眨眼睛,慢慢问道:“你怎么来了——”
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
他动作缓慢地掏出手机,看到来电人后又一次愣住了。
他把手机举到脸旁,轻轻咳了一声,开口道:“……怎么了,滕酩?”
几步之外,许医生停下了脚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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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以珩,听我说,你先别着急。”滕酩的声音不疾不徐,“安安以前有个病友,是……骨瘤引发的脑转移瘤,那个孩子的医生是位很有名的骨科专家,我刚刚把他的联系方式发到你的微信上了。我也跟他打过招呼了,如果你需要,可以联系他。”
严以珩应了一声,低声道:“谢谢你,滕酩。我妈……不是太严重,谢谢你的关心。”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道:“你和安安,最近还好吗?”
滕酩笑了:“都好,都好,放心吧。”
他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也一直很认真地遵守着,今天难得主动打了个电话,除了表达关心之外,也牢牢践行着自己说过的话,不再缠着严以珩。
简单地寒暄过后,便挂断了电话。
手机自动回到了待机页面,严以珩点开聊天框,看到了滕酩发来的名片,回复了一句“谢谢”。
收起手机后,严以珩抬起头,视线再次落在面前那人的脸上。
“你怎么回来了……”他喃喃问道,“鹿溪?”
鹿溪稍稍移开视线,含糊地回答了一句:“听说……阿姨在住院,我有点担心你,就说回来看看。”
等待区的椅子上到处都是人,鹿溪也不好做些什么,便站在一旁,低声问道:“情况怎么样?”
“在手术,手术之后观察几天,没问题就能出院了。”
“嗯,那就行。”鹿溪干脆在严以珩面前蹲下,低声道,“小珩,不要太担心,你的脸色真的好差。最近是不是一直没有好好休息?”
说着话的时候,严舟拎着几个盒饭回来了。
他看到鹿溪也是一愣:“哎,你是——”
“……”鹿溪露出点笑容,介绍道,“我是鹿溪,严伯伯,之前……好几年前的时候,有一年春节我来……找过小珩。您还记得我吗?”
他这一说,严舟想起来了:“哦,哦,是有这么回事。”
严舟的表情……很难形容,客气里透着一丝尴尬。
但这点尴尬,很快又被别的情绪冲散了——盒饭不够。
之前不知道鹿溪会过来,严舟只买了三份,不够分。
他为难地看看,拿出两份给了严以珩和鹿溪,自己则拿着最后那一盒,去了楼梯间的方向。
——拿去给了许医生。
严以珩的视线跟着父亲一起过去,只见许医生摆了摆手,说了一句什么,严舟便又拎着那盒饭,重新回来了。
临走前,许医生还递给他一瓶水,和放在口袋里的药盒。
“他说他自己叫个外卖,”严舟把水递给了严以珩,“让我先吃。给——多喝水,吃完饭吃一片退烧药。”
严以珩点了点头,接过了。
鹿溪的视线跟着严舟离开又返回,这才注意到,就在几步之外,一直安静站着一个人。
他回头过去看,刚好和那人对上了视线。
鹿溪跟他对视了两秒,默默转过了身。
手里的盒饭,忽然之间烫得烧手。
严舟已经躲去了别的地方——严以珩要把座位让给他,他没同意,推说自己去找个别的地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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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了个地方,蹲在地上吃着自己手里的那一份盒饭,时不时抬头朝儿子那边看去,神色复杂。
严以珩顾不得这些,全身心都在担心手术室里的母亲,自己又生病没胃口,扒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筷子。
陶乃姗的手术没有持续太久,大约两个小时后就被推出来了。
严以珩立刻迎上去,认真听医生说了许久,才稍稍放下心来。
手术的过程很顺利,再在医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安排出院了。
严以珩悬着的心终于安稳落下。
精神上终于放松了,身体上的不适反倒更加明显。
送陶乃姗回病房休息的途中,严以珩好几次觉得眼前发黑、头晕目眩。
他蹲在地上,收拾着陶乃姗床头柜子里的东西,再站起身时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多亏了鹿溪从后面扶了一把,这才没摔倒。
严舟看不下去了,说:“小珩,你回去休息吧。”
陶乃姗也说:“就是,别在这儿硬抗了,你爸在这儿就行了。”
说这话时,视线一直僵硬地避开了鹿溪。
这会儿麻醉的劲儿基本过去了,陶乃姗腿疼得厉害,也不想多说话,这个举动……也还算正常。
不过,正常不正常的,严以珩都已经无心再关注了。他甩甩头,还想说些什么,又被严舟制止了。
“听话。”父亲说。
最终还是拗不过,严以珩被父母和鹿溪一起劝回去了。
鹿溪也不好在这里多待,便提出送他回去。
刚离开病房,又碰见了办完手续赶过来的许医生。
“回去?”许医生的视线在鹿溪身上转了一圈,问道,“会开车吗?”
“……”鹿溪点了点头。
“那你开车送他回去。”许医生说了个地点,“2栋601,密码你问他。”
说罢,他又冲严以珩挥了挥手里的单子:“手续还没办完,我去弄——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病人总是抱怨了,这办手续的过程确实太复杂了……”
严以珩勉强笑笑,没说话。
他实在是……太难受了。
许医生也不再多说,让开路让那两人离开。
严以珩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许医生不知道的是……
鹿溪拽着严以珩的衣袖坐进电梯时,也朝他的方向望了一眼。
之后,另外那只塞在口袋里的手指,悄悄捏紧了。
他扭头看看严以珩,把他的袖子攥得更紧。
严以珩刚上车就睡着了。
呼吸声很重,睡得却并不怎么踏实。
开车的间隙鹿溪时不时从镜子里看一眼,看严以珩紧紧皱起的眉心,和因为生病而泛着潮红的脸颊。
等待红灯的时候,他悄悄伸出手,用指腹碰了碰严以珩的手背。
按照导航路线来到严以珩现在的住处时,那人已经睡熟了。
饭后吃的那片退烧药终于发挥了效果,严以珩的呼吸不再那样粗重,脸上不正常的红晕也淡去了一些。
鹿溪犹豫了一下,没叫醒他,自己下了车到副驾驶那一旁,小心把人抱了出来。
碰到严以珩的衣服后鹿溪才发现,这人不知出了多少汗,里面穿的那件薄薄的针织衫都被汗水打湿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去卫生间洗了一把毛巾,脱下了严以珩湿透的衣服,又小心帮他擦干净身体,换上了睡衣。
整个过程里,严以珩倒是很老实——是真的睡熟了。
鹿溪眼观鼻鼻观心,不该看的地方一点没看,不该碰的地方也一点都没碰。
……只在给严以珩扣扣子的时候,不小心划过了他的锁骨。
收拾好这些后,鹿溪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
鹿溪并不熟悉这个住处,却也能从这里看出严以珩生活的痕迹——那人还保留着一些生活上的小习惯。
东西的摆放地点、摆放方式,都和几年前一模一样。
鹿溪简单地看了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主卧的房门上。
房门关着,鹿溪什么都看不到,只是……他还记得刚才房间里看到的东西。
严以珩的卧室里放了一个小书桌,大约是平时办公时会用。
书桌上面摆着……自己几年之前送出去的礼物。
保管得很好,没有落灰,也没有磕碰,连那两个黏土小人都还是从前的样子。
鹿溪用手撑着脑袋,心里的情绪很复杂。
严以珩留着他送的东西,也并不代表什么——分开这么多年了,要说真的盼着还能……重归于好,也并不现实。
鹿溪知道,鹿溪明白。
只是,当他意识到严以珩真的已经彻底放下过去、面对新的感情时,他依然觉得……
心里钝钝地疼。
严以珩早就应该去寻找另一份幸福了,他……那么好。
留在原地的,不应该是他。
留在原地走不出来的,有一个人就够了。
他在沙发上坐了很久,直到听到房门的指纹锁咔哒一声开了锁,才坐直了身体。
不仅坐直了,还非常紧张——鹿溪以为严以珩的父亲回来了。
来人却并不是严舟,而是……
在医院的那个人。
鹿溪明显愣住了——意外这人出现,也意外他……竟然连房子的密码都知道。
很快他又低头苦笑,也是,他是应该知道的。
在医院里……那人避着严以珩的父母,可话语和动作,都无法掩饰和严以珩的亲密。
特别是那句……“密码你问他”。
初听好像是很普通的一句话,稍微琢磨一下就能品出这里面的意思。
密码我知道,但这是严以珩的家,你得自己问他。
和鹿溪相比,门外那人倒安全没有惊讶。
他开口做了自我介绍:“许遂。”
鹿溪没起身,只点了个头,淡淡道:“鹿溪。”
两人淡然地对视了一眼,随后各自移开视线。
鹿溪继续坐在沙发上发着呆,许医生则……去找了一双新拖鞋。
先前,严舟和陶乃姗也住在这里。鹿溪进门的时候,门口摆放着三双拖鞋。
严以珩穿走了一双,鹿溪穿走了一双。
剩下那双,是女士的大小,许医生自然没法用。
一开始,他并没有注意到,习惯性地脱掉了鞋子后,动作忽然顿住了。
鹿溪从余光里瞥见了这个小停顿,反应了过来,正打算起身帮助时——
只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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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姓许的先生已经打开了中间的鞋柜,熟练地取出了一双棉拖。
不是全新的样式,外面的绒毛和鞋底都有点塌。
大约是去年买的款,洗干净后便收了起来,一年过去了,已经变成了旧拖鞋。
那人把拖鞋放到地上,换好后径直走向了厨房。
他路过鹿溪面前,一句话都没说,连一个视线都没投过来。
熟练得像是这个家的第二个主人。
午饭后吃的那颗布洛芬实在太有用了,严以珩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
期间还是醒了几次,没有睡得太踏实。
他知道自己是被鹿溪抱进来的,也知道鹿溪小心翼翼给自己换了衣服。
只是那时实在没有精神,便什么都没说,随鹿溪去了。
他刚从床上坐起来,房间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鹿溪轻手轻脚走了进来。
“哎,你醒了啊?”他看到严以珩坐在床上,挺惊喜地说,“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叫你呢!刚好,再测一下.体温。”
他把温度计塞进被子里捂捂暖,才递给严以珩,道:“你睡了很久了,还难受吗?是不是好一点了?”
严以珩伸出手摸着自己的额头,说:“好像退烧了。”
鹿溪拿下他的手重新放进被子里,道:“小心着凉。”
严以珩抿着嘴笑笑,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刚下飞机,直接过来了。”鹿溪用被子重新盖住他的肩膀上,“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需要帮忙,就来了。”
卧室的门虚掩着,外面的动静也传了一点进来——有人正在厨房做饭。
严以珩想起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了门响,便扬扬下巴,问道:“谁来了?”
“我。”许医生扬声说道。
“……”严以珩无语道,“这都能听见啊。”
许医生道:“你说什么我都能听见。”
严以珩撇撇嘴,没再跟他斗嘴。
他看向鹿溪,道:“帮我拿一下衣服,不睡了。”
鹿溪起身,从他的衣柜里找出一套新的家居服,说:“嗯,起来吃点东西,晚上再吃一次药。”
取出衣服的时候,鹿溪发现……严以珩连摆放贴身衣物的习惯都没有变。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递过衣服时,又恢复了往日的笑脸:“也不知道你现在爱吃什么。”
他低声说:“……那位许先生,在做饭。”
作者有话说:
在小珩睡觉的时候互不搭理暗戳戳吃醋就可以了,不准舞到生病的小珩面前(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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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严以珩穿衣服的动作愣了一下——到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两个人的身份实在太尴尬了。
发烧有点烧糊涂了,现在意识到了这件事,严以珩有点哭笑不得。
一个是真切爱过的初恋,一个是极有可能共度余生的伴侣。
有点难搞。
好在……鹿溪是个体面人,许医生也是个体面人,他俩都不会说什么。
严以珩装作没这回事儿一样,穿好衣服下了床。
厨房里,许医生已经关了火,正在从电饭煲里盛粥。
没招呼严以珩,自然也不会理会鹿溪,自己一个人默默布置了一整桌菜。
照顾着严以珩的情况,饭菜都很清淡。
粥煮得软糯,里面放了切成小块的萝卜。
“其实我是很反对喝粥的,”许医生木着脸说,“但是也没别的了……本来想煮碗面条,冰箱里没找到。”
严以珩不挑:“就这样,我也没什么胃口。”
饭桌上,严以珩和许医生默不作声地吃着东西,两人都不是多么开朗的人,不说话也不觉得别扭。
只有鹿溪一人独自尴尬着。
从前还在一起的时候,本来也是他话多一些。严以珩没那么多话题主动开口,却也基本事事都有回应。
现在……
鹿溪低头扒了几口米饭,收起自己的那点尴尬,也没说话。
严以珩刚退烧,实在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菜就吃不下去了。
他没放筷子,只一粒一粒地夹着米往嘴里送。
之后他看向鹿溪,问道:“忘了问你。我妈住院,你怎么知道的?”
“……”鹿溪轻轻叹了一口气,“谈吉祥告诉我的。”
还没等严以珩回答,许医生那边先闹出一通叮叮当当的声响——筷子上的菜没夹住,掉了,他抽了一张纸去擦,又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勺。
严以珩乐了:“演杂技呢?”
许医生没说话。
严以珩也不管他,又看向鹿溪,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是他,猜到了。”
鹿溪瞥了一眼许医生,好像是在犹豫这话能不能当他的面说。
最后只含糊说了一句:“……他挺担心你的。”
严以珩应了一声,也没瞒着鹿溪,解释道:“谈吉祥……之前有点——小分歧。”
话到嘴边还是又转了一圈,严以珩把先前那些不愉快和矛盾,简单地形容成了“小分歧”。
不再抱怨不再诉苦,也不再发泄不满,这件事情,甚至……谈吉祥这个人,似乎都在严以珩这里彻底翻篇了。
鹿溪应该还是想问些什么,但看看严以珩的脸色,话还是咽了回去。
他开了个玩笑:“在我司发光发热那么多年,本人的年假天数终于提升到了——7天。”
之后又轻描淡写地带过自己的焦急:“刚好这周轮到我休年假,就说过来看看。”
他省略了接到谈吉祥信息时的惊慌,省略了请假的艰难,也省略了为了赶最早一趟航班,中间几次转机的曲折。
只是,他不说,严以珩多少也能猜到。
下了飞机连家都顾不上回,拖着行李箱就赶来了医院,带着一身风尘仆仆。
严以珩攥紧了筷子,抿着嘴,半晌之后低声说:“……也不是什么大事,还让你折腾这么一遭。”
鹿溪倒显得毫不在意:“休假嘛,反正也没事做。”
他看着严以珩,眉眼间尽是轻松的笑意,好像只要能见到面前的这个人,再多辛苦也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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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在严以珩脸上落了一会儿,之后又很快移开——
从……中午在医院重逢后开始,鹿溪的言语和行动都十分克制。
再不舍也只会放在心里。
爱情会消失,但爱过的痕迹不会。
他们有过美好的记忆,再见面时还能友好地说上几句话。
……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沉默了几分钟后,鹿溪又说:“反正我还会待几天,如果这两天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严以珩没再拒绝,点头说“好”。
这时,他的视线移到餐桌另一旁默不作声的许医生身上,发现……
这人快把一桌的菜都吃光了!
“许遂,”严以珩瞳孔地震,“你晚上吃这么多,不觉得撑吗?”
许医生明显哽了一下。他抬起头,放下了筷子。
“……”严以珩无语道,“我的意思是让你克制,也不是不让你吃饭。你吃饱了就……停,没吃饱就继续。”
他嘀嘀咕咕地说:“好像是我不让你吃饭了一样……”
也不怪他说,许医生这人做饭没谱。
大概是一个人生活太久了,他一做饭就做一大锅,恨不得下厨一次管一年。
严以珩可见识过太多次了。
“……”许医生深呼了一口气,“吃饱了,不吃了。”
戳一下动一下。严以珩心里好笑,又调侃道:“随便你,神经兮兮的。”
许医生又不说话了。
这一番调侃实在太过自然,自然到……让这桌上的另一个人坐立难安。
前后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就已经足够让鹿溪如坐针毡。
他清了清嗓子,见另外两人已经都没有再继续吃下去的意思,便主动说道:“我来刷碗吧。”
之后便起身离开,留下那两人待在客厅里。
鹿溪把水龙头开得很大,大到……能够盖住那两人说话的声音。
客厅里,许医生正盯着严以珩吃药。
基本不烧了,就没再吃布洛芬,只喝了一点感冒药。
先前那点不痛快的情绪,好像都随着这通发烧消散了。
严以珩平静了不少,终于能够冷静下来安排陶乃姗出院后的休养了。
许医生摸摸他的额头,又试了一下温度,温声安慰道:“别着急,你也先好好休息。”
严以珩的头发软趴趴地搭在额前,又落进了许医生的掌心里。
他半倚在沙发上,伸手碰了碰许医生的手腕:“你也回去吧,明天还上班。”
“你呢?”许医生问,“休息两天?”
严以珩想说明天要去一趟公司,怎么也得问清楚开标的情况。但……
他也实在很累了,便摇了摇头,说:“我明天去医院吧,也得让我爸休息一下。”
“那明天下了班,我来陪你?”许医生想了一会儿,“找个不显眼的地方,你有事叫我就行。”
有人帮忙肯定是好的,只是……很难说这个时候让许医生过来帮忙,会不会反倒让陶乃姗心生不快。
只是,不知是不是生病时的小脆弱,在现在这个时刻,严以珩真的不想拒绝。
他反手抓住许医生的手指,点了点头。
许医生又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临走前还是有点犹豫——
严以珩知道他在想什么,主动说道:“他不会留宿的。”
不是不让他留宿,而是……鹿溪就不会开口要留下。
他既不会让严以珩为难,也不会提这种没有分寸的要求。
还是那句话,鹿溪……是一个体面的人。
其实,不只鹿溪,许医生又何尝不是体面人呢?
第一次看到鹿溪的简历时,许医生噼里啪啦把自己的履历倒了个干净,非要跟他比个高下不可。
第一次来严以珩的住处时,看见鹿溪送的礼物都要生闷气。
这些幼稚的往事,历历在目。
然而两人真的见到了面,却也并没有发生什么。
在严以珩陷入睡眠的这个下午,那两人只是默契地把对方当做空气一样不去理会。
唯一的、属于成年人的礼貌,大约就是许医生做饭时留了鹿溪的量,而鹿溪,则会在晚饭结束后主动去刷碗。
其他的,就没有了。
“不是这个意思。”许医生往回走了两步,又碰碰严以珩的脸,“‘没有情敌’?”
严以珩眨眨眼睛,点点头。
许医生轻轻地弹着他的脑门:“那不就完了。”
看鹿溪不爽是肯定的,可真要说有什么……争风吃醋的念头,那也是没有的。
严以珩的一句“没有情敌”,就足够安抚住许医生的心了。
又腻歪了一会儿,许医生告辞离开。
他前脚刚走,厨房的水声就停下了。
严以珩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冲厨房里的人说:“鹿溪,给我结一下这个月的水费。”
“……”鹿溪表情尴尬地从厨房走出来,抽了张纸巾擦擦手,“给你结双倍够不够?”
严以珩闷声笑了。
这个玩笑,彻底冲散了久别重逢后两人之间的那点不自在。
鹿溪擦干手坐到严以珩身边,惊奇道:“几年不见你这嘴越来越厉害了。”
严以珩没什么力气,歪歪扭扭坐在沙发上,用膝盖碰碰他的腿,开玩笑道:“在医院时,我都不敢认你——”
他睁开眼睛,夸张地说:“鹿溪,你也……晒得太黑了!”
鹿溪怪不好意思地捂了一把脸:“天天在外头跑,能不黑么。”
两个人随意地闲聊了几句后,鹿溪主动说起了住宿的事。
“我再坐一会儿,看你睡了再走。一会儿回家。”鹿溪感慨道,“也好几年没回去了。”
说到这个,严以珩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我前阵子看到一个新闻,你爸……”严以珩犹豫着说,“是你爸吗?”
鹿溪想了想,说:“应该是吧。”
不久前,隔壁某个省的组织部有点人事调动,调来了一位副部长。
姓鹿。
严以珩笑着点了点头:“我就觉得像。”
鹿溪也笑了:“他不在家,家里就只有我妈。说起来也是……唉!以前他们老希望我也走这条路,结果你看——老子全国乱跑,儿子全世界乱跑。”
他两手一摊:“殊途同归!”
有些人,有些关系……就是这样的。
许久没见,明明两个人都变了很多,可是相处起来依然轻松愉快。
严以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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