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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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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

    云暄笑道:“司命星君, 瞧您说的,天道在上,小仙又?哪敢提什么要求?只是呀, 我打小便在山中修行。吃的是粗茶淡饭, 穿的是粗布麻衣,也见?惯了平民百姓为三两铜钱忙活一生。此去凡尘, 倒真想看看这世间最繁华的都会。”

    司命星君这种老狐狸又怎会不明白, 他笑着说道:“仙子可都想好了,你又?怎知这繁华富贵不是过眼云烟?京城居, 大不易。”

    云暄起身作揖,“俗语有云, 吃得苦中苦, 方为人上人。”

    “既然如此,定会叫仙子如愿以偿。”

    “那便谢过仙君。”云暄吹着小曲儿离开书屋,可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九重天上的仙君都这么好说话吗?

    她正想得出神,迎面便撞上了远道而来?的微生星野。

    两人目光交汇,云暄驻足, 尽了礼数,随后唤道:“太子殿下。”

    他微微颔首, 两人擦肩而过。

    只是如此么?云暄内心难免有些空落落的。

    微生星野来?到书屋前, 他正想推门而入, 又?顿了顿,颇为矜持地敲了敲房门, 唤道:“司命星君……”

    书屋里传来?司命不情?不愿的声?音, “谁啊?”

    “咳咳。”他清了清嗓音,扬声?道:“本宫。”

    “呦, 太子殿下,稀客呀!不见?!”

    他敲门的手握紧成拳,咬了咬后槽牙,有些恼怒:“你!”

    “天帝陛下说,此次下凡兹事体?大,不得有半分马虎。您也体?谅体?谅我,平日里见?着了还请多多避嫌。”

    微生星野嘟囔道:“你怎么不与?其他仙官避避嫌,还收了人家一坛子好酒,就不怕我出去揭发?”

    司命星君:“哎呀,不是我不想帮你。以往哪次历练没?给?你放水?可今时不同往日,天君有意栽培你,我也不敢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思。”

    “再说了,君子成人之美。云暄仙子提的都是小要求,我能够不答应吗?”

    微生星野连忙问?道:“那云暄仙子……她都说了些什么?”

    “她说想去京城,看一看这天下最繁华的都会?。她想出身官宦世?家,从此不必事事躬亲,为了五斗米折去气节。”

    听了这番话,微生星野若有所思。他倚在墙上,懒懒开口:“我不管,我也得出生在京城。最好啊,就住在她隔壁。”

    他嘟囔道:“写话本的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

    司命星君耳尖,连忙附和道:“没?错,就是这儿理!”

    “可是殿下,无缘又?岂能强求相见??”

    他轻笑道:“有缘无缘,不都是司命大人笔下春风。”

    司命星君低声?叹了口气,“您可真真是陷进去了。枕南柯,梦黄粱,我所决定的也不过凡间短短一生,往后就看个人造化喽。”

    微生星野笑着重复道:“活在当下,活在当下便好。”

    真到了下凡历劫那天,云暄偷偷放走小黑猫,“若无意外,来?都城寻我。”

    小黑猫眼?中饱含热泪:“少主放心,京城中也有不少魔界探子在,我一定会?给?你传递消息。”

    云暄揉了揉它的脑袋,“哦,都有哪些人,说不定我会?记得呢?”

    它将猫爪子叠在一块儿,“全京都最大的酒楼!”

    云暄:“我们魔族人开的?”

    “不是,有探子在那里当大厨!”

    云暄尴尬地笑了笑,“好,真好。”

    “还有全天下最大的布庄!”

    云暄:“……”

    “你倒是一口气把?话说完。”

    “他们的蝉宝宝是从魔界引进的,我们关系可是亲如一家!”

    窗外传来?月老的声?音,“云暄姐姐,仙使过来?了,正在外边等你呢!”

    云暄扬声?道:“好嘞,这就出来?。”

    她眼?疾手快,往小黑猫身上贴了一道瞬移符,随后掐诀念法,“我交代的事情?,切记,其余的往后再说吧。”

    房门被人推开,前来?接应的仙使有些凶神恶煞,“磨磨蹭蹭做什么呢,别耽误了行程。”

    云暄讪讪一笑,主动引路,“准备好了,走吧。”

    仙使没?声?好气瞪了她一眼?,大摇大摆走在了前头,一边又?嘱咐道:“此去凡间渡劫,不是让你们享乐游玩的。”

    “那是自然。”

    仙使

    弋?

    见?云暄嬉皮笑脸的,又?说:“凡胎□□是红尘俗物,只有灵魂能进入六道轮回中。下凡之前,还需离体?,其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当然,你的仙体?我们也会?好生保管。”

    “仙使有所不知,分身离体?乃是下界修士必学之术。”

    一转眼?的功夫,云暄便出现在了仙使身前,仙使转头看了看身后,那还站着一个云暄,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我自然知道,只是怕你道行不够罢了。”

    云暄问?道:“仙使,这下凡历劫,走的是诛仙台,还是黄泉路。”

    他又?恢复了神气的样子,“笑话,跳下诛仙台,别说千百年的仙法道行,怕是连小命都保不住。”

    “那倒是小仙见?识浅薄了。”

    两人走到南天门,正巧遇上了其他下凡的仙君。

    判官大人原本站在微生星野身侧,两人有说有笑谈论着什么,见?云暄过来?,微生星野使了个颜色,判官大人便朝着她走了过来?,拱手作揖,唤道:“云暄仙子。”

    随后他又?转身看向仙使:“轮回的路我比较熟,仙使大人日理万机,此事便不叨扰了,小仙恳请代劳。”

    他听到这番话,很是受用,将云暄退了出去,“有劳。”

    紧接着便转身离去。

    云暄怪郁闷的,“也不怕我出了个三长两短?”

    “罢了,少一个人盯着,便少一个人发现自己丢了一魂。”

    走进了鬼门关,十八层地狱阴风阵阵,乌鸦嘶鸣,时不时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身体?寄托在了阎罗王那儿,灵魂一直走过望乡台,忘川河上开着诡异的红花,像沾染了满川的血色,奈何桥上,鬼魂齐齐排着队,等待孟婆匀一碗汤。

    摆渡人说:“孟婆啊,上仙界又?有一群仙官要进轮回历劫了。”

    孟婆抬起头来?,是个貌美的华衣少女,她看着摆渡人身后的一群仙官,愣了愣,“这次倒是不少人。”

    随后又?自顾自说道:“上次历劫,有个仙官喝了足足八大碗还记得生前事,这次得下点猛药。”

    说罢,她轻轻地动了动手指,催动着木勺潜进河里,捞了一勺子血水,倒进大锅搅了搅,还是觉得不够味。她指着一个男鬼,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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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冤死的?来?,过来?。”

    男鬼有些木讷,行动迟缓地走了过来?。孟婆吩咐道:“哭。”

    男鬼做了个狰狞的表情?,却哭不出来?。

    孟婆无情?地说:“听说你夫人跟管家好上了?管家杀了撞破奸情?的侍女,还栽赃陷害到你头上,冤成这样还哭不出来??”

    男鬼想起生前的悲伤事,一把?鼻涕一把?泪哭了出来?,哗啦哗啦落入锅底。

    “还有什么冻死的、病死的、饿死的,都通通过来?……”

    到最后,她搅了搅那一锅浓厚的汤,笑道:“仙君们都过来?吧。”

    云暄闭上双眼?,不愿上前半步。微生星野想起什么可怕的回忆,直接一阵干呕。孟婆瞬间便注意到了他,指着他颤颤一笑,“哎,你小子这么快又?来?历劫了呀?思想不够端正哦”

    “这回的汤加足了料,保准你一口便忘了天,忘了地。”

    云暄看向他,面色复杂,“你就是喝了八十碗还没?作用的那位仙官?”

    他痛苦地点了点头。

    各位仙官一前一后入了轮回,只有云暄和微生星野走在最后头,不愿迈出半步。

    后面有男鬼催促道:“你们动作倒是快点呀,再迟一点我就得和媳妇儿差个两三辈了。”

    “就是就是,我媳妇儿可不喜欢比自己小太多的。”

    微生星野忽而唤道:“暄暄……”

    云暄:“嗯,怎么了吗,要不我走在前头?”

    “你能接受……”

    “接受什么?”

    “罢了,我先?过去。”他双眼?一闭,往前大步迈去,后边说的话有些听不清,“若年长些,总该是好的……”

    孟婆给?他盛了满满一大碗,死死盯着,“喝吧。”

    他长舒一口气,闷了下去。

    孟婆问?道:“可还记得生前事?”

    他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孟婆抄起家伙往他脑袋敲了敲,“你小子又?撒谎!”

    “哎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她指了指云暄,“小仙子,你先?过去吧,我跟他好好磨一磨。”

    云暄看了眼?微生星野,作揖道:“殿下,先?行告辞。”

    “云暄……”

    她一口闷了这孟婆汤,转身投入轮回。

    孟婆又?盛了满满一大碗,指着微生星野,“喝!”

    他火急火燎一口闷了下去,孟婆问?道:“可还记得前尘往事?”

    微生星野没?有说话,木木地走向轮回道。

    人间,景德元年,镇北王府。

    “夫人加把?劲儿!”

    “脑袋出来?了!”

    “夫人撑住,别泄气!”

    “啊啊啊生了生了!”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个小世?子!”

    镇北王异常欣喜,不顾阻拦冲进产房,挽着王妃的手,哽咽道:“夫人……辛苦了。”

    而一旁的奶妈却面露难色,她与?几位产婆面面相觑,低声?问?道:“这孩子怎么不哭啊?”

    “怕不是……是死胎……”

    “嘘!”

    奶妈颤抖着伸出手指,往孩子鼻尖探了探,感受到微弱的气息后,松了口气。

    “难不成是个哑巴?”

    “哇呜呜呜呜——”

    微生星野象征性地嚎了一声?……

    最后那碗孟婆汤也不管用,他没?有失去记忆。

    “哈哈哈——”镇北王爽朗地笑了笑,“这孩子哭得真有力气,以后长大了跟我征战沙场,当个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

    “嘘……”王妃虚弱地出声?,“当心隔墙有耳。”

    镇北王眯了眯眼?,看向窗外的一抹黑影,冷声?宽慰道:“我定会?护好夫人和孩儿。”

    春日飞雪

    人间的生活总是烦闷无趣。

    微生星野打了?个哈欠, 他被困在一具小小的身?体里,如今四?肢还不足以支撑走路。有时候一觉醒来,就看会儿?天, 没看多久, 便又产生了睡意。

    老阿嬷总是好奇,“小世子不哭不闹的, 性子沉稳, 不肖王爷。”

    这时?候,母亲总是轻轻摇着拨浪鼓, 替他掖了?掖被褥,柔声道:“打娘胎里出来便懂事, 知道娘亲辛苦, 体恤娘亲,才不哭不闹的,对吗?”

    他又打了?个哈欠, 揉揉眼睛表示赞同。他的爹娘好像很忙很忙,三天两头不着家,也不知道在外边做些什么。

    小侍女跟黄鹂鸟似的, 洒扫庭厨时?,总能从她们口?中知道不少事情。

    他这辈子投生在富贵人家, 爷爷年轻的时?候, 便是威名赫赫的镇北将军, 后来天下战乱平息,被圣人亲自册封为异姓王。

    父亲自幼习武, 世袭爵位, 在朝廷中亦别有一番建树。

    母亲则像满身?侠气的江湖儿?女,舞得一手好剑, 可在丈夫和孩子面前,不适宜地格外柔情。

    有时?候微生星野醒得早,老阿嬷便会将他抱到?庭院中,看母亲单手挽剑,抖落萧萧木叶,还美其?名曰:“这招叫春日?飞雪。”

    只有小侍女低声抱怨,“这满地的落叶,又要费不少劲儿?打扫了?。”

    后来,某个傍晚,微生星野被惊雀吵醒。

    炭火烧得咔嚓作响,一同传来的还有父母压低的声音,此时?他们正相互依偎着,围炉夜话。

    他总算得知,母亲在外是端庄优雅的高?门贵女,暗地里却经营着全天下最大的情报组织——秋风楼。

    真乃世间奇人也。

    他瘪了?瘪嘴,又想起云暄。

    想她,想见她,有心无力。

    当他终于能够说话了?,便迫不及待揪着娘亲衣裳,指了?指隔壁的高?楼大院,吐出清晰的字眼:“过……过去。”

    老阿嬷一惊一乍地说:“哎呦,小世子,那可不是咱们家,去不得!”

    娘亲抱着他,颠了?颠重量,说道:“没事儿?,阿娘带你去丞相家逛一逛。”

    她一边走路,一边与老阿嬷说道:“我记得丞相府有不少女娃娃,说不定?能给我家大胖小子讨个娃娃亲。”

    若真如此,他见了?所有人都哭,只对云暄笑。

    可惜,天不遂人愿。隔壁家的老丞相妻儿?无数,子孙满堂,一个个眉眼都陌生得很,哪怕都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奶娃娃。

    景德三年,终于能够独立行走了?,可左邻右舍都找不出一个叫云暄的小姑娘,到?底是司命骗了?他,没能如愿。

    可天下之大,又该往哪儿?找呢?还是说,无缘不相逢。

    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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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见他终日?在门口?转悠,笑呵呵将他扛在肩膀上,“这孩子活泼好动,像我!”

    “自今日?起,阿爹便教你习武练剑,日?后做个驰骋沙场的大英雄!”

    娘亲踮起脚敲了?他一个板栗子,“孩子如今也才三岁,哪受得这些苦?”

    可父亲却是认真的,他恨不得将一身?武艺传授给微生星野,日?日?教他挥舞着小木剑。

    微生星野没了?修为法术,可底子还在,学?得分外认真。无论何时?,只有强大起来,才能守护想要守护的人。

    可是,祖母却带人一把火烧了?木剑,烧了?兵书,她红着眼将微生星野搂入怀中,说:“你们就不能给微生家留个后么?”

    父母沉默地低下了?头,不作言语。

    丈夫和儿?子接连战死沙场,老太?太?说什么也不愿让孙子练武了?。

    夜里,阿娘搂着他,忧心忡忡说道:“王爷,现在外边都在传,我们儿?子是练武奇才,若圣人注意到?了?……”

    阿爹揉了?揉眉头,“是啊,他可不希望兵权再落到?我儿?子手中。”

    他们叹了?一晚上的气,微生星野想,自己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孩子了?,需要分担一点大人的痛苦。

    从此,镇北王府出了?个混世魔王。

    人人都说,那小世子是个混不吝的臭纨绔。

    *

    景德八年,丞相府门口?,一架马车缓缓驶来。车辙停歇,侍女上前唤道:“夫人,小姐,丞相府到?了?。”

    说罢,她上前掀开卷帘。

    入目是一位年轻女子,体态端庄,温婉从容,怀中抱着一个小女孩,约莫是七八岁的模样。她轻轻拍了?拍孩子后背,说:“暄暄,到?外祖家喽。”

    颠簸了?一路,云暄从半梦半醒中睁开双眼,软乎乎地问:“阿娘,以后我们都住在这里了?吗?”

    妇人柔声道:“是啊,暄暄。爹爹走了?,只留下我们母女两相依为命,这一回,无论如何都要留在外祖家。”

    云暄眼眶湿漉漉的,“娘亲,我想回去。”

    妇人厉声道:“回去作甚!拿着那点儿?死人钱一辈子出不了?头吗?”

    她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重了?,又摸了?摸女儿?的头,宽慰道:“暄暄啊,你打小便聪明,阿娘舍不得让你窝在那种小地方庸庸碌碌过完一生,最后挑一个小门小户嫁了?。”

    “在外祖家,你能去最好的书院,遇上全天下一等一的夫子,平日?里打交道的也是些王公贵族,富家千金,懂吗?”

    云暄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都听娘亲的。”

    云暄父亲是工部侍郎,奉天子命举家搬往京郊,负责皇陵修建一事。但先前遇上汛期,一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山体滑坡,皇陵塌陷,父亲也因公殉职。

    天子体恤,追赠官职,又托人好生照顾她们母女。外祖更?是扬言,说过了?孝期便要将她们接回相府。

    两人下了?车,相府门前冷落,侍女小声嘀咕:“都提前支会了?,也没个人出来相迎。”

    京城萧家是百年望族,人丁兴盛,萧丞相少年时?便极为风流,妻妾成群,母亲是所有庶女中最不起眼的那个。

    她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先去拜见老夫人。”

    她吩咐下人搬好行礼,拉着云暄去了?北苑。

    这会儿?刚过了?晌午,老夫人抱着孙儿?,在庭院中听一曲折子戏。周围环绕了?不少贵夫人,娘亲说,那些是她伯伯叔叔的妻子,见了?只管叫夫人便是。

    云暄点了?点头。她们来到?老夫人身?前,下腰行礼,“问夫人安。”

    老夫人看着母亲,有些疑惑,一旁的嬷嬷提醒道:“是孀居的六姑娘,丞相派人接她们母女回相府住了?。”

    母亲推了?推云暄,云暄便脆生生唤了?句:“外祖母。”

    “哎。”老夫人打量着她,许是觉得有些讨喜,笑道:“可是暄姐儿??”

    娘亲弓着身?子,回道:“是,难为老夫人还记得。”

    老夫人又连连夸道:“多年不见,出落得越发水灵了?。还是六丫头养得好呀,暄姐儿?这一瞧浑身?都是书卷气,文文静静的,不像她那些表兄妹,一个个都顽皮得很。”

    母亲谦虚道:“老夫人过奖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感叹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舟车劳顿,带孩子好生安歇吧。”

    “是,谢老夫人。”

    云暄跟在母亲身?后,快步离开。期间路过某个男孩,他偷偷朝云暄脚跟扔了?块石子,吸引她的注意。

    待云暄转身?看去,只见一张极为丑陋的鬼脸,小男孩摇头晃脑,阴阳怪气地重复道:“浑身?都是书卷气,不像我们,都顽皮得很!略略略~”

    他身?旁的红衣少女双手抱胸,轻嗤一声,翻了?个白眼,“比萧兰生还能装。”

    云暄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谁是萧兰生。有时?候,小孩子的恶意,总是来得这么莫名其?妙。

    这时?,一个身?穿鹅黄襦裙的小女孩站了?出来,替云暄小声辩驳,“兰恩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只是性子有些内敛罢了?。”

    萧兰恩气鼓鼓地掐着腰,“我爱怎么说便怎么说,萧卿隐你少管闲事!”

    云暄无奈地摇了?摇头,懒得理会他们。

    母女俩来到?一座偏远的院落,院子里长满杂草,窗台上也积了?许久的灰,老嬷嬷说:“夫人小姐来得突然,这一时?间匀不出人手打扫,还望暂且将就将就。”

    母亲淡淡一笑,“无碍。”

    又与云暄说道:“未出嫁前我便住在这儿?,这么多年过去了?,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只可惜物是人非。”

    她只能与侍女亲自动手,收拾好各个角落。晚间吃饭时?,侍女从厨房带回来餐盒,有些唉声叹气的,抱怨道:“这些人尽会看人下菜碟,我塞了?不少银子打点,才答应以后给我们院留些好吃的。”

    娘亲取出饭菜,又招呼侍女:“坐过来一起吃吧。”

    侍女有些受宠若惊,“夫人说笑了?,您是主子,我是奴才……哪有同席的道理?”

    娘亲说:“相府不缺主子,也不缺奴才,把日?子过好了?才是最紧要的。”

    她又语重心长地挽上了?云暄的手,“暄暄啊,高?门大户规矩多,勾心斗角多,日?后真的只剩我们三人相依为命了?。”

    云暄闷闷地应道:“嗯,娘亲,我知道了?。”

    紧接着便埋头吃饭,可是,她不喜欢这个地方,她好想回家。

    寄人篱下

    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

    深秋之?后, 很快又到了?凛冬,白昼也变得愈发短促了。云暄点了?灯,暖光盈盈, 暗黄的色调映照出少女落寞的脸庞。她放下手中书?卷, 已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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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习功课。

    低声?叹了?口气,云暄走到窗台边, 在薄薄的窗纸上挖了个小洞, 眯着眼看向窗外?一方天地?。

    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冷风抖了?抖树枝, 掉落一团又一团冰雪。娘亲害怕熬不过冬季,又亲自去找管事讨些?炭火, 如今快半个时辰了, 却迟迟不见人影。

    雪地?里传来厚重的脚步声?,云暄喜出?望外?,正想出?门迎接, 只听见身后传来哐当一声?。

    房门被人推开,呼啸的北风从缝隙中挤了?进来,云暄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寝衣, 不由?打了?个寒颤。

    原来是送饭的婆子,她像吃了?炸药一般, 急躁地?抖了?抖肩上雪, 昂首阔步走进房门, 又重重将食盒放在餐桌上,有些?不耐烦地?说:“表小姐, 饭食已至。”

    云暄哈了?口气, 暖暖冻僵的双手,柔声?道:“有劳了?。”

    可她打开餐盒, 目光却冷了?下来,这个月是第几次了??从她们这儿捞不到油水,便故意克扣饭食,馒头、冷硬的米饭、像水一样稀的菜……

    送饭婆子打了?个哈欠,“表小姐,没什么事奴婢就先行离开了?。”

    云暄盖上餐盒,冷声?道:“站住。”

    送饭婆子翻了?个白眼,又笑?嘻嘻地?说:“呦,小姐还有什么差遣?”

    说罢她又嘀咕道:“唤声?小姐,就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云暄气呼呼地?说:“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平日里狐假虎威,收了?她们不少银两,可现在却越发敷衍了?。

    送饭婆子打开饭盒,将所有东西拿了?出?来,“吃肉来腾旭裙死二儿贰捂九以斯柒,每天更新po文海废文清水文外?边天寒地?冻,送过来自然冷了?些?,您也不能怪我呀。”

    云暄看向她,板着脸,“紫竹院离厨房可不远,怎么,嬷嬷在路上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还有,馒头脏了?,饭也是馊的,做事敷衍成这样,就不怕我告到老夫人那儿?”

    她笑?道:“老夫人一向勤俭持家,在相府生?活可没什么大?鱼大?肉,厨房就这些?东西,小姐若不爱吃,我端走便是了?。”

    说罢,她便要收拾餐盒。

    云暄瞪了?她一眼,“滚。”

    “切,装什么装,有本事回自己家去呀。”

    外?边风雪很大?,母亲打着伞回来,她看了?眼桌面上的残羹冷饭,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拍了?拍云暄后背,“还在生?气呢?”

    “下次拿些?银子打发打发便是了?。那老嬷嬷是当家主母的陪嫁丫鬟,行事自然嚣张,与这种恶仆置气作甚?”

    云暄见她空手而归,定是没要到炭火,她皱巴着脸,扯了?扯母亲衣衫,央求道:“阿娘,我们回家吧……”

    但?母亲很快便驳斥了?她的请求,“暄暄,你再忍忍,来年开春灵山书?院会招收新弟子,待我向外?祖求个名额,你很快便能离开这里了?。”

    云暄闹腾道:“那娘亲呢?”

    “我不想去什么灵山书?院。”

    “暄暄!”

    母亲有些?生?气,但?很快又消了?下来,她挽着云暄的手,有些?伤感,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又抹了?把眼泪,哽咽道:“先吃饭吧。”

    云暄见娘亲泣不成声?,心里难受极了?,她也抽泣着说:“我都听阿娘的……你别伤心了?。”

    她说:“暄暄,你父亲那么谨慎的人,怎么会大?雨天还赶去皇陵……”

    “更何况,皇陵修建事关重大?,怎么可能说塌就塌!人人都说他死了?,可如今我们连尸首都没见着。”

    她又回忆起什么,“事发前几日,你父亲总是与我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好像早有预感一般!可他死后,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查,我质问他那些?部下,他们都说就当他死了?,知道这么多没好处……”

    她抱着云暄,哭泣道:“暄暄,这个世道没有女?子科考,若要走仕途只能进入灵山书?院,成为天子门生?。要是我们都不彻查清楚,你爹在九泉之?下也难以安息啊!”

    云暄连声?道:“我去灵山书?院,我都听阿娘的……”

    把所有话?都吐出?来,母亲终于松了?口气,安慰道:“暄暄还在长身体,不该吃这些?。我问问老夫人,看能不能在紫竹院开个小厨房,以后都吃娘亲做的,不用再受丫鬟的气,好不好?”

    “好。”

    夜里,云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一直知道父亲的死有蹊跷。本来只想和母亲安安稳稳过好日子,可如今,母亲执念已深,自己又是有仇必报之?人,便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上位者想要捂嘴,她们母女?在京城中孤立无援,若走错一步前方就是深渊。相府、皇陵、灵山书?院……

    她的出?路究竟在哪里?

    云暄想起白日里的送饭婆子,心中更是郁气难消,总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冬至日那天,阖府上下沾染了?不少喜气。

    老夫人安排了?筵席,叫所有人都去她那儿吃团圆饭。母亲替云暄稍作打扮,还不断夸赞道:“还是我女?儿生?得好,任凭他人见了?,都得说一句国色天香。”

    云暄浅笑?着垂下双眸,“阿娘又臭美了?,哪有这么夸自己女?儿的。”

    大?抵世上都是浅薄之?人,漂亮的皮相、婀娜的身姿,总能最?快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母亲替她挽好发髻,说道:“走吧,去给老夫人问安。”

    云暄眼底露出?一抹狡黠,“娘亲先去吧,我约了?卿隐采花。”

    萧卿隐是相府中没什么存在感的庶女?,许是觉得同病相怜,对云暄有几分亲近。母亲自然不会反对女?儿结交好友,她摸了?摸云暄脑袋,笑?道:“好,切记莫要错过时辰,惹恼了?老夫人。”

    云暄连忙应道:“是。”

    待母亲离开后,云暄走去了?丞相府最?大?的厨房,一直躲在暗处等了?许久,厨房中不断冒着热气腾腾的白烟,饭菜出?炉,管事的吩咐道:“一个个都别愣着了?,赶紧送去老夫人那儿,若是撒了?掉了?都扣一个月俸禄!”

    送饭婆子提着餐盒,从厨房走出?,云暄连忙上前,装作偶遇的样子,“好巧呀,阿嬷这是去老夫人那儿送饭?”

    送饭婆子打心眼里瞧不起云暄母女?,自然也就没声?好气,“饭菜上桌,筵席开始,表小姐怎么还在这儿呢?”

    云暄笑?道:“这恐怕就要问阿嬷了?,我今日吃了?晌午,便觉肚子疼痛不适。相府厨房的东西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怕就怕那日我凶了?阿嬷,阿嬷听了?之?后不开心……”

    “表小姐是觉得奴婢在饭菜中下了?药?”

    “不敢,云暄相信阿嬷为人。”

    云暄看向餐盒,伸出?手碰了?碰,“正巧顺路,我替阿嬷提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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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饭婆子内心警觉,连忙抢了?回来,“您是主子,我是奴才,哪有麻烦您的道理。”

    云暄:“不打紧,阿嬷拿这么多着实辛苦。”

    她哪敢让云暄经手,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送饭婆子快步走动起来,“不劳小姐费心。”

    云暄步步紧逼,跟在她的身后,“阿嬷腿脚倒是利索,但?为何每次送到紫竹院,饭菜都凉了?呢?”

    “您的意思是奴婢故意拖沓?”

    她掩面笑?道:“云暄只是觉得,这餐盒得换一换了?,定然不是阿嬷的问题。”

    两人前后脚走了?一段路程,云暄又说道:“阿嬷,大?冬天的,怎出?了?这么多汗?还是云暄替你拿一些?吧。”

    送饭婆子死死拽着餐盒,不愿撒手,嘀咕道:“这臭妮子又在打什么坏心眼。”

    云暄也不恼,就跟在她身后絮絮叨叨。

    直至两人一起入了?宴会大?厅,送饭婆子才终于松了?口气。云暄斜眼看到什么,笑?了?笑?,随后停下脚步。

    只听见一声?尖叫,老阿嬷摔倒在地?,餐盒中的饭菜也全都倾倒,所有人齐齐看了?过来。老夫人震怒,斥责道:“怎么做事的?毛手毛脚!”

    她起身收拾好东西,诚惶诚恐:“夫人恕罪!”

    老夫人拄着拐杖,说道:“我看你也一把年纪,老啦,事情还得交给年轻人做喽。”

    老阿嬷可不想丢掉这份差事,她想起什么,指着云暄,说道:“夫人,有人拿东西砸我,要陷害奴婢!”

    云暄好像被她吓到一般,连忙躲到母亲身后,哆嗦着身子,什么也不敢说。

    母亲护着她,质问道:“方才大?家都看着,分明是你不小心绊倒自己,又何故冤枉我们母女??”

    老夫人怒道:“放肆,你自己办事不利还冤枉一个小女?孩!”

    送饭婆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半跪在地?上找啊找,她分明记得被什么东西砸中了?小腿。

    折腾半晌,送饭婆子捡起一块玉麒麟,“夫人您看,就是表小姐拿这东西砸我!”

    云暄躲在母亲身后,摇了?摇头,委屈巴巴地?说:“阿娘,不是我的。”

    老夫人看着这块玉麒麟,有些?眼熟,她眯着眼睛,唤道:“萧凌。”

    只见一个小男孩走了?出?来,他夺走玉麒麟,说:“原来掉在这里了?。”

    “祖母,这是我不小心丢失的玉麒麟。”他指着老婆子说:“我看哪有人要陷害她,无非是地?上随意找了?快东西,替自己摆脱罪责!”

    老夫人忍痛闭上双眼,吩咐管家:“让她走吧,萧府留不得这种人了?。”

    云暄看向萧凌,他是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儿,却莫名对云暄抱有敌意,这已经是第五次拿东西砸自己了?。

    有辱斯文

    收拾好一片狼藉, 再上?些?瓜果,宴会便开始了,大家都有说有笑, 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可再多的热闹都与?云暄无关, 她专心致志埋头吃饭,毕竟回到紫竹院, 就没有这么多山珍海味了。

    母亲夹了几?块肉, 柔声道:“多吃点。”

    说罢,她又开始絮絮叨叨提点云暄:“晚宴结束, 得去跟老夫人说些?祝词。”

    “嗯。”她闷声应道。

    这时,一位红衣少女站起身来, 朗声?道?:“祖母, 兰恩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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