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我。”
“轻轻,你等我......”
直到行至寂静无人的山道处,二人才将将停脚。
刚停下不久,白此唯便撑不住先是从老人变成了白衣白发的少年,最后又噗地化成了原形。
身后的那四位绿衣少年也倏地变成了四枚槐树叶,飘飘荡荡地落在了地上。
柳惊绝敛眉,不愉地开口,“怎的这般心急?害得我都没来得及同轻轻好好告别。”
“那不是喊了你数次,你都不应吗?”
地上的白此唯顿时跳了起来,说话时尖尖的鼻头一耸一耸的。
说着,他焦急地绕着青年打起了圈,“阿绝,小医仙虽好,但你可别忘了正事!”
“徵鹏鸟那边有情况了?”
柳惊绝神情一凛,侧目看他。
“对,小鹿瞧见他在崖壁上做窝了。”
白此唯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两人默契对视一眼。
他们妖怪怀孕产子是最虚弱的时候,若是想报仇的话,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静谧的深山中,乌云浓重,将惨白的月光遮了个彻底。
万籁俱寂间,一声凄厉尖锐的鸟鸣划破了长空,随即便是禽类厚重羽毛扇动空气,呼呼升空的噪响。
“爹的,竟然让他给逃了!”
白发少年望着头顶挣扎着渐飞渐远的大鸟,面上流露出强烈的不甘,作势要追。
一旁的青年面色苍白,伸手拦住了他。
“别追了,他瞎了只眼又受了重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
说罢,柳惊绝突地皱眉,呕出了一口鲜血。
“阿绝,你怎么了?”
白此唯惊叫出声,扶住他坐在一旁的大树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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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查过他的经脉后,少年蹙紧了眉,问道:“怎么回事儿,方才徵鹏鸟啄伤了你的妖丹吗?”
闻言,柳惊绝摇了摇头,虚弱地笑道:“是我自己......”
望见好友疑惑的神情,柳惊绝给他大概讲了一下来龙去脉。
谁知白此唯顷刻间便原地化成了大刺猬,气呼呼地围着他转圈,大吼道:“你不要命了!”
“你知不知道妖丹的稳固与否,对我们妖来说究竟有多重要!”
他咬牙切齿,“妖丹离体,轻则生病,重则要命!。”
谁知,面前的青年面上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抿唇笑了起来。
“知道。”
他笑容羞涩,眼眸温柔。
“但是只要能让轻轻心疼我,其他的都不重要。”
白此唯:“......”
呸!真是要情不要命的家伙。
他心中虽然这样骂,但也知道柳惊绝能走到今日究竟有多不容易,也希望他和小医仙可以修成正果。
随即心软道:“那你随我回趟山洞,我给你胸口上的伤敷点药。”
谁知柳惊绝当即拒绝了他,眼眸晶亮,神情骄傲地说:“不用,轻轻会帮我治好的。”
白此唯无语凝噎,并深刻怀疑他在报复当初自己向他炫耀小医仙救过他的事。
“对了,你有什么方法,能将这伤弄得看起来更严重吗?”
少顷,面前青年又一脸认真地发问。
白此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末儿了,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最好是在跟我开玩笑。”
夜已深沉,昏黄摇曳的烛灯下,姜轻霄又一次抬头,望向斜对面空荡荡的床榻片刻后,怔然醒神。
发觉出自己的异常,她无声又无奈地轻笑了下。
随即合上了手中的书。
自打柳惊绝走后,她的脑海总是控制不住地浮现他那张含笑的柳眼,此时此刻就连她最爱的志怪小说,都无心再看下去了。
一连两三日,都是这样。
姜轻霄掐了掐发木的眉心,决定早些休息。
躺在榻上时,她刚闭上眼睛,片刻后又蓦地睁开了。
姜轻霄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四周,乃至鼻尖处都萦绕着一股浅淡的香味,犹如山上流下的甘冽清泉,撞击在碎石上时而产生的濛濛雾气。
极浅极淡,却轻易扰得她心绪繁乱。
默念了许多次清心箴言后,姜轻霄才逐渐静下心来。
就在她准备入睡时,模糊听到院外传来了几下敲门声。
因为常常有村民夜半前来就诊,所以姜轻霄不敢耽误,随即披衣下床。
谁知,刚一打开,便被人扑了个满怀。
浓郁的血腥气充斥着她的鼻腔。
青年虚弱地倒在她怀中,满身的血,昏迷前还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角。
用破碎颤抖的声音说道。
“轻轻,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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