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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疏远
# 091
客厅里泛起了诡异的沉默, 司越珩的掌心被穆从白的呼吸烫出了水汽,他要把手收走,穆从白却抓住了他的手腕举在唇边, 好一会儿缓缓放下来, 用指腹来回摩挲着抹着他掌心里的水汽。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正常?”
穆从白突然问了一个让司越珩莫名的问题,司越珩下意识回答:“当然不是。”
“那你觉得是什么?”
司越珩快速在脑子里寻找答案,“我、觉得……觉得你也不小了, 可以自己找一些途径、解决生理……问题。”
“什么途径?”
“就是你买的这些。要是你想找女朋友、男朋友也可以,我不会说你的。”
穆从白听着司越珩开明家长的语气, 声音沉下来, “所以你叫顾辑给我介绍, 是为了让我跟别人睡?”
这话说得过于直白,司越珩觉得顾辑怎么这么不靠谱,转头就和穆从白说了。他思忖着反驳,“我是希望你谈一个可以稳定——”
“稳定的炮`友吗?”
“穆从白!”
司越珩惊讶不已,“你上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词?以后少跟梁隋联系。”
穆从白看不出任何表情地回:“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我不是——”
司越珩还蹲在沙发前, 穆从白突然把他捞到沙发上, 扑过来抱着他,“叔叔,你以为大学是象牙塔吗?你让我随便去和别人睡,不怕我沾了什么病吗?”
司越珩忽然回答不出来,他没有觉得大学是象牙塔, 但他的大学生活确实过得简单到单调,每天都是学习,没有接触过大学生多形形色色的生活, 本能地认为穆从白也是和他一样的。
听到穆从白好像比他想得还全面, 他不禁反省起了自己。
他确实没有让穆从白随便去找人睡的意思, 只是希望穆从白不要把他当成了某种对象。
可是他还是更希望穆从白遇到喜欢的人,自然地和对方相知相爱,然后水到渠成地在一起,白头到老。
“所以,叔叔你教我吧。”
穆从白看着司越珩微微一笑,把茶几上的盒子勾过来,盒子翻倒,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
那些玩具都是被折过的,滚在地上,有的还砸到了司越珩的脚背,新鲜的触感让司越珩顿时头顶都快冒起蒸气。
“我也、不知、道。”
司越珩拒绝,穆从白突然贴近到他耳边说:“那我们一起学习。”
“不用了吧。”
“叔叔不是也跟我一样吗?”
司越珩说不出他没有,穆从白真的把U盘插到电视上,U盘显然是穆从白平时存学习资料的,打开还有许多专业相关的文件夹。
他还看穆从白的专业学到了哪儿,穆从白已经打开了一个视频。
其实那种影片司越珩不至于完全没看过,可是当屏幕里出现了两个男人时,他还是一个激灵,鸡皮疙瘩起到了头顶。
他深深蹙着眉头,紧张地盯着屏幕,直到穆从白坐到他旁边,握住了他的手,他才放松下来,下意识去看穆从白。
他的穆小狗竟然一眼不眨地盯着,脸上看不出有什么不适,他一瞬间感到不可思议,他单纯可爱的宝贝竟然对这种东西有兴趣。
为了理解穆从白的性向,他努力继续看下去,可是到里面两人咬在一起,他终于转开脸说:“不行,我不看了。”
穆从白双眼直直盯着他问:“你觉得很恶心吗?”
“你不觉得恶心吗?”
司越珩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觉得恶心,只是、只是第一次看到、我有点、有点太刺激了!”
穆从白用遥控关了电视,向司越珩凑过去,直到司越珩退得躺到了沙发上,他径直压在司越珩身上,抓着司越珩企图推开他的手说:“既然你不是那个意思,那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穆从白的眼神就如同岩浆一般喷在司越珩脸上,他过了许久才轻轻地贴下去,吻在司越珩唇边,然后小心往里挤进去。
“不、别这——”
司越珩含糊的话被堵在了嘴里,穆从白的舌尖刮过他的口腔,他脑子里猛然出现了刚才电视里的画面,紧张地抖起来,推着穆从白拒绝。
可是穆从白魔怔一样根本不理他,吻退出了口腔,沿着脖子吻下去,腰上的扣子被解开,随即屏幕里的画面变成了现实,而人还变成了他和穆从白。
强烈的刺激让他浑身的肌肉都绷起来,他脑子里瞬间什么也不剩下,只有逃走。
可是穆从白死死掐住他不让他退缩,直到穆从白有了成果,他蓦地一声干呕,穆从白猝然僵住不动,半晌才叼着仰起脸向他看来。
他看到了穆从白眼睛里冒起了水花,可是穆从白嘴上的动作占据了他的大脑和神经,他不受控制地又呕了一声,一脚踩在穆从白脸上,翻身滚下沙发,光着脚跑去了卫生间。
穆从白僵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有了反应,起身向司越珩去的卫生间走去,每一步踩过的地方都如同恶鬼巡游过,留下让人胆颤心惊的寒气。
外面的卫生间门比房间里的隔间要好,只传出了司越珩模糊不清干呕的声音,他双手捏得把指甲掐进了掌心,流出了血。
在他藏不住眼神里的疯狂时,终于拔起脚,转身走开。
司越珩趴在马桶上什么也没呕出来,他没有觉得恶心,只是过度紧张造成的胃部痉挛,最好的证明就是被穆从白创造的成果还在那里。
他想要忍回去,可是身体却完全不听他的话,他不得不伸手,掌心一烫,他立即又干呕起来。
这时外面响起了大门重重关上的响声,他惊得又干呕了一声,无奈地想他好像真的惹得穆从白伤心了。
等司越珩终于平复下来出去,沙发前洒的那一地东西不见,穆从白也不见了。
他等到深夜穆从白都没有回来,想给穆从白打电话,可刚拔下去又立即挂断,给穆从白发消息,打了一大段字又删了。
最后他握着手机希望穆从白能主动找他,结果等着等着,在沙发睡着了。
“你怎么睡在这里,着凉怎么办?”
司越珩听到熟悉地声音睁开眼,看到穆从白脸不自觉笑起来,手伸过去摸了摸,“你终于回来了,去哪里了?”
穆从白抓着司越珩的手从脸上拿下来,顿了一下放到沙发上,“回房间再睡会儿,我做好了早饭叫你。”
“昨晚我其实——”
“我知道。”
穆从白打断司越珩,起身垂下眼望着他,“我去做早餐。”
司越珩张开唇却没喊出声,他感觉到了穆从白对他肢体上的疏离,坐起来愣了好半晌,魂不守舍地回了房间,躺到床上才开始想穆从白真的不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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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之前,穆从白一定会抱着他乱蹭一通,委屈地控诉他,然后他得哄上好半天才能好。
可是今天,穆从白连他主动,都把他的手放下了。
他昨天的反应可能真的伤到那小混蛋了,明明做出混账事的是那崽子,在这里心疼的却是他。
司越珩烦躁地捶着穆从白留在他床上的枕头,强迫自己睡觉,但穆从白来叫他起床,他都没有睡着。
“昨天——”
看到穆从白他又想解释,穆从白倏地起身,完全不听他要说什么,留了句,“我先出去了。”
他的心肝宝贝真的生他气了!
司越珩洗脸把脸都搓红了,刷牙把剃须膏当成了牙膏,最后换了衣服出去。
穆从白端正地坐在餐厅等他,如常地给他递筷子,盛早餐,看起来与平时没有区别,却从头到尾连他的指尖都没碰到一下。
他开了几次口想解释,穆从白都有意打断了,做出昨天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乖乖叫他“叔叔”。
司越珩想在穆从白送他去车站时再说,一辆自行车穆从白总没地方躲了,可到了楼下穆从白却说:“叔叔,我不送你去车站了。”
不等他说话,穆从白就骑车走了。
这件事就这么卡住了,后面过了时间就更不好解释。
接下来的几个月,穆从白看起来和以前没有不同,只是再也不来他房间洗澡睡觉了,也没有过分的肢体动作,最多只是像亲人那样隔着空隙抱一抱他。
好像变成了司越珩期望的结果,可是他更焦虑了。周嘉盛还问过他们是不是又吵架了,他没法说出原因,只能自己苦恼。
转眼穆从白放了暑假,他给报了一个驾考班,穆从白就每天早出晚归练车,甚至周末也常常很晚才回来。
又到了周末,司越珩看着快到中午的时间,给穆从白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练完车。
隔了片刻穆从白回过来,说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司越珩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感觉哪里都不对。
穆从白现在变得不粘着他了,开始自己在外面交朋友,这有什么不好?孩子长大了总是要离开他的,他不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可他脑子里猛然又跳出了那晚的画面,如果没有那晚的事,大概他不会想这么多,还会为穆从白的改变高兴。
可现在穆从白完全就像是因为他那时的反应,在疏远他,甚至逃避他。
没良心的小混蛋,他都没生气,跟他闹什么别扭,还闹了这么久!
司越珩捡起手机出门,准备去驾校找穆从白。
然而,到了驾校他却没有见到穆从白,教练告诉他穆从白只有第一天来练了两小时,上手后就不来了,只让他每天代打卡。
所以穆从白骗了他一个月,这一个月天天跑出去在外面做什么?
司越珩蹙起眉头思索了半天,向周嘉盛要了梁隋的电话,打过去。
“你真的想知道?”
“说。”
梁隋叹了叹气,“你还是自己来看吧,我叫人去接你。你别告诉穆从白是我说的。”
司越珩没想明白梁隋话里的意思,但梁隋不肯多解释,他说了位置,没过多久就有一辆漆黑的车停在他面前,司机下车到他面前请他上去。
他走到打开的车门前,梁隋叫来接他的人,竟然是穆云峰!
穆云峰像是还在忙着工作,往外瞥了他一眼,收起了平板说:“我刚好在附近,就替梁隋来接你了。”
“去哪儿?”
司越珩警惕地没有上车,穆云峰别有意味地打量着他,“今天是我爸的生日,穆从白也在。”
他想了想才把“我爸”和穆从白什么关系联系起来,他对于穆怀霖的印象,只有穆从白之前生日送的那副画。
为什么穆从白会去穆怀霖的生日?为什么不告诉他?是穆从白想要离开他回穆家吗?
所以穆从白这段时间对他疏远,根本不是他自作多情的原因,只是想离开他了。
司越珩蓦地往后退了一步,收起眼神里的慌乱,对穆云峰说:“抱歉,我不去了。”
作者有话说:
伤了大心的穆小狗:他被我[]吐了!他说我恶心!360度回旋哭.jpg
被冷落的叔叔:心肝宝贝回家继承亿万家产,不要我了!绝对不哭.jpg
第92章 坦白
# 092
穆云峰看司越珩的眼神, 变得像看煮熟的鸭子,可司越珩转身都要走了,冷不防又倒回来, 什么也没说地上了车。
“走吧。”
“你一直都这么善变?”
司越珩只是想到梁隋和他说的穆家的事, 怕穆从白一个人在那里被欺负了,他轻瞥了穆云峰一眼回答:“我突然想起来我没事了,既然你这么希望我去, 我可以赏个脸。”
“我还以为你是怕了我。”
司越珩其实真有点怵,穆家的人大概没一个是好应付的, 但他强撑地说:“我怕你什么?路上对我杀人灭口吗?”
穆云峰笑了一声, “你活着有意思多了。”
司越珩蓦地脊背一寒, 穆云峰这话说得仿佛真的想过杀他灭口,可是他再仔细看去,穆云峰脸上什么也没有,像刚只是开了一个玩笑。
他不清楚穆家现在的状况,穆从白是怎么想的。但是穆云峰想争家产, 穆从白就是威胁, 之前故意引他去和穆楚岳起冲突,目的可能就是为了激起穆从白与穆家的矛盾。
司越珩向穆云峰看了一眼,表情如常地说:“麻烦先去一趟花卉市场。”
穆云峰没想到他还敢提要求,“你要去做什么?”
“今天不是穆从白爷爷的生日,做为穆从白的家人, 我总不能空手去。”
司越珩这话把穆从白从穆家摘了出去,穆云峰绕有兴趣地看着他,让司机先去花卉市场。
花卉市场并没有什么珍贵的品种, 司越珩也买得十分敷衍, 反正无论他送什么都上了穆家的档次, 也没打算花多少钱。
穆云峰看着司越珩抱了一盆叶子回到车上,问他,“这是什么?”
“千岁兰。”
穆云峰又打量起了司越珩,“你倒是很会送,老头儿就喜欢这些花花草草。”
司越珩没有打算和穆云峰建立什么交情,没再回他的话。
穆家其实一直在霍城,穆怀霖来京平是因为他第二任老婆是京平人,当年他把穆家掌舵的权利交给了穆戎霆,就带着老婆孩子来了京平,多年来一直没有回过霍城。
司越珩捧着花盆一路看着外面,看到从繁华大街转弯进入的蔽日林道,才知道原来豪宅还可以在市中心闹中取静。
车停下来,一座看起来有些年月的别墅出现在眼前,房子可能算不上有多少价值,可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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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就是寸土寸金。
司越珩抱着花盆跟穆云峰进去,门口有人来接他们的东西,他把盆栽递过去,穆云峰替他交待,“这是司先生送给爸的贺礼,叫、千岁兰。”
“好的,我记下了。”
对方客气礼貌的双手接过去,做上了标记。
穆云峰看了眼司越珩,“走吧,他们应该在内厅。”
司越珩余光扫向四周,房子里面也很有年月,他跟穆云峰走到内厅入口,里面靠着窗边摆了一桌麻将。
穆怀霖的生日大概只是个家庭聚会,没有大摆宴席,只有一圈人气氛融洽地围在一起打麻将。
若不是每个人都价值不菲的打扮,这一幕与他在老家小镇串门没有区别。
司越珩伫住脚步往里望去,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穆从白,前几年在镇上,过年的时候无聊,他也带穆从白去周家打麻将,穆从白学会是他手把手教的。
此时,穆从白穿着不是早上出门的昂贵衣服,变成了豪门小少爷,与他不认识的人打麻将,看起来也没有被欺负,与他不认识的人相处似乎挺好。
他一瞬间觉得穆从白是真的不需要他了。
穆从白猝然感应到了什么,蓦地转头,对上了司越珩的视线,他慌了一秒,连忙起身向司越珩跑去。
“穆从白,还没完,你干嘛去?”
梁隋喊起来,穆从白完全不理他,径直跑到司越珩面前,抓着司越珩的手腕,与司越珩四目相对地沉默了片刻,立即说:“你怎么来了?我马上回家。”
司越珩看不懂穆从白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他一来就立即要走?是不希望他来?
他钉着脚不动,平静地说:“你今天不是来给你爷爷过生日的?着什么急。”
穆从白望着他动了动唇,又什么也没说出口。
“从白。”
一个老人的声音响起,司越珩转头看到了穆怀霖,他虽然没见过人,但在网上见过为数不多的几张照片。
穆怀霖看起来很精神,不像是生了什么重病,看穆从白也如同真疼爱孙子的爷爷,走过来看了眼穆从白,视线定在了他脸上。
“你就是司越珩吧?这些年多亏了你照顾从白,把他教得这么听话懂事。”
司越珩听这话很不顺耳,克制地回:“他本来就聪明懂事,当初是你们没发现。”
穆怀霖被噎住,这话就差直白地说穆家当年抛弃了穆从白。
司越珩以为穆怀霖会对他黑脸,却像是认同了他的话,反倒认真地审视了他一遍,笑着附和,“那确实是我们的不对。”
他说完对穆从白吩咐,“从白,带你叔叔去打麻将。”
穆从白完全无视了穆怀霖,拉起司越珩,“我们回家。”
司越珩不明白穆从白为什么急着让他走,把他拽回来说:“刚刚才夸你懂事,你爷爷在和你说话,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穆从白眼睛里满是不服,却还是乖乖地站住,转过去看了眼穆怀霖,当着他的面对司越珩说:“你不用应付他们。”
“说了要有礼貌。”
司越珩拍开了穆从白的手,转向穆怀霖抱歉地说:“不好意思,看来我教得还是不太好,让他冒犯你了。”
穆怀霖又被噎住了话,却仍旧没有在意,反而注意起了两人之间的气氛,暗自蹙起了眉头,然后说:“你们不打麻将就去逛一会儿,等会儿就吃饭了。”
“那打扰了。”
司越珩回了一声,穆从白立即拽着他往旁走,抓在他手腕上的手滑下来,挤开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在一起,然后凑在了他耳边小声地说:“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许久没与穆从白有这样亲密的动作,下意识不是挣开,而是反握回去,意识到要松手,却被穆从白捏紧。
穆怀霖站在后面,盯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穆云峰突然走到他身边说:“你们祖孙三代,还真是都专吃窝边草。你觉得你儿子和你孙子,最后谁会把谁先弄死?”
“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动作,做人要懂知足,你以为你一个人能玩过他们父子?”
穆云峰满不在意,“我不懂知足,可我也没抢兄弟老婆。对吧,父亲?”
穆怀霖暗哼了一声,无视穆云峰走了。
穆从白带司越珩走到了外面的花园,面积不大,但是打理了曲径通幽,走在小路上几乎都晒不到太阳。
他突然在一片蔷薇花墙前停下,转过去站在司越珩面前,盯了他半晌开口,“我错了。”
司越珩看着把错认得一脸委屈的小混蛋,隔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想回穆家吗?”
穆从白不回答,他继续说:“如果你真的想回去,我不会拦你,他们才是你真正的——”
“不是。我只有你。”
司越珩胸口微微痛了一下,不懂地看着不知在想什么的人问:“那你今天来做什么?”
穆从白忽然扑过来抱住他,紧紧将他勒在怀里,脸贴他的耳后轻声地说:“因为梁隋说穆怀霖活不了多久了,叫我来看看他。”
司越珩不太信,穆从白不是会因为这个原因就与穆家扯回关系,可是毕竟是血缘关系,这个理由又说得过去。
他一时不分清穆从白到底有没有骗他,穆从白又对他说:“我们回家好不好?他们不值得你多看一眼。”
“你不是说来看你爷爷的吗?”
“我已经看过了,我不想他们看你。”
这个理由,司越珩无语地笑了,然后又问:“除了今天,这一个多月你又在做什么?还学会骗我了?”
穆从白不回答,贴在他耳后的唇突然吻在他脖子上,他倏地僵住,拽紧了穆从白的衣袖说:“放开,这是在穆家。”
过了好一会儿,穆从白才松了手,“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梁隋拿车钥匙。”
不容司越珩再说不走,他转身就往里面跑去。
司越珩其实也不想应该穆家的亲戚,这些人本来与他也没有关系,就没有把穆从白叫回来。
等穆从白进了屋,他才反应过来,穆从白许久没有这样抱过他了,无意识摸了摸脖子刚被亲到的地方。
“抱歉,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花墙后面突兀地传出声音,司越珩看去,穆楚岳拿着一朵开得正盛的蔷薇走出来。
他第一眼盯向了穆楚岳的手,果然手背上还有疤的痕迹。
穆楚岳明摆着不怀好意地说:“我就说上次他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原来你们真是这种关系。”
司越珩警惕着穆楚岳,看到他仍然仿佛有虫子爬在身上,他生理性地排斥穆楚岳。
“你怕什么?我会揭穿你们吗?”
穆楚岳摆弄着手里的花,满不在意地笑起来,“穆家更不耻的事都发生过,你们这还挺普通的。”
司越珩蓦地僵住动作,片刻后还是转身对穆楚岳说:“我们有什么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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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穿的?请你放尊重一点。”
穆楚岳笑起来,“说真的,我睡了那么多人,你是我最喜欢的类型。穆从白这种疯子,沾上了一辈都甩不掉,到时你就像他妈一样。不如跟我。”
“你别太过分!你这种人,我只觉得恶心。”
司越珩气所眉头都拧起来,穆楚岳还是满不在意地笑着:“你很不会骂人啊!穆从白那种臭小子懂什么?他知道怎么——”
穆楚岳说着故意凑近,“——让你爽吗?”
司越珩下意识推了穆楚岳一把,警惕地退了一步,“穆先生,性骚扰,我可以报警的。”
穆楚岳把手里的花捏碎,将花瓣从司越珩头顶洒下去,“你试试就知道我比穆从白那种小子的厉害,还是你就那么喜欢那种变态小子?不怕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穆楚岳,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
穆楚岳奇异地审视起司越珩,忽然明白了什么,“你们不是还没做过吧?”
“别用你恶心的脑子来想别人!”
看到司越珩的反应,穆楚岳大笑起来,“你不会真的以为穆从白脑子比我干净?把你当叔叔?”
司越珩举着难道不是的眼神,他笑得更肆意地说:“你没看出来他看你的眼神、就像狗见到骨头,恨不得随时含在嘴里,没事舔两口。”
司越珩要反驳,可是声音到了喉咙却没有说出来。
穆楚岳一副很有意思的表情审视他,“不过,对着你这模样他还能忍住,我真挺佩服的。”
“闭嘴!”
他终于说出口了两个字,穆楚岳却没有闭嘴,反倒暧昧地凑近他,“穆家的人除了我,都很专一。不过你要是想换换口味,可以来找我,我最喜欢别人的老公了。”
他没遇到过穆楚岳这么不要脸的人,这些下流的话他也不会反驳,一边觉得恶心,一边脑子里却跳出来许多事。
穆从白以为他和别人约会把自己灌醉,穆从白第一次吻他,穆从白那晚在新年钟声里对他说的“我爱你”。
“叔叔。”
他脑子里的那句“我爱你”与穆从白的喊声和在一起,他回头,就看穆从白笔直地站在开满蔷薇的花墙前,欲言又止地望着他,心跳莫名地乱了两下。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我还什么也没来得及做呢!”
穆楚岳的手倏地搂住了司越珩,仿佛嫌天下不够乱,挑衅地凑近司越珩对穆从白说:“你以为你爸会让你如愿?不如把他让给我,至少我不会把他玩疯了。”
司越珩一巴掌拍开了穆楚岳的手,但穆从白已经冲过来,仿佛猎食的野兽,带着满眼狠戾扑向穆楚岳,把他推进了旁边的蔷薇从里,直掐住了穆楚岳的脖子,像是真的打算杀了他。
“穆从白!”
司越珩上前从后抱住穆从白的爱你妹,“放手,我们回家。”
穆从白听到司越珩的声音冷静下来,松开手回头,瞬间变成了仿佛要被抛弃的小狗,反过来抱紧了他,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钥匙呢?给我。”
他把车钥匙塞到了司越珩手里,司越珩看了眼花丛里的穆楚岳,又一次扔下跑了。
穆楚岳被刺挂伤了脸,狼狈地爬起来,揉了揉脖子,骂了一句,“操!老子不睡到你的人就改姓!”
司越珩不认识路,还是穆从白告诉他怎么走,回去的一路他都没有说话,穆从白也没有开口。
直到他回到房间,穆从白跟进来,突然扑过来抱住他,将他压到床上。
他一动不动任穆从白抱着,好一会儿才问:“你想说什么?”
穆从白什么也没说出口,他终于抬手推了推,“没说的就让开,我要去睡午觉。”
“你不要赶我走。”
穆从白的手倏然抱得更紧,脸埋进了司越珩脖子,呼吸里带起了哭音。
“我只是叫你别打扰我睡觉。”
司越珩的语气平静得与平常一样,穆从白却更慌了,他用力地勒到没法再也司越珩更近,终于问出来,“穆楚岳跟你说了什么?”
“你不是听到了?我知道他是胡说的,没有放在心上。”
司越珩说出的话还是那么平静,就像他说的一样,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穆从白也不知道他是希望司越珩放在心上,还是别放心上,他想告诉司越珩,又害怕司越珩清楚了,就不要他了。
司越珩继续说:“我也不会赶你走,我永远都是你叔叔,我们——”
“不是!”
穆从白脱口而出,抬起头直视着司越珩,他被“永远”两个字刺激到了神经,自暴自弃吼出来。
“我就是像穆楚岳说的那样,像只狗一样盯着你,时时刻刻想占有你,所有靠近你的人都是我的敌人,我恨不得把他们全都弄死,让你只能看到我,只有我,只爱我!”
长长的一段话震在了司越珩的脑中,与穆楚岳的话混在一起,他一点也没有意外,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穆从白,脑子里一片混乱,好半天终于囫囵出了一句。
“别胡说。”
他说完,两滴烫人的眼泪掉进了他脖子里。
穆从白发红的眼睛,可怜至极地望着他倾诉,“我没有胡说!我每天做梦都想成为你的男人,可是你不要我。”
“我该怎么办?叔叔。”
作者有话说:
终于到了文案情节了!
第93章 底线
# 093
司越珩看着他养大的崽子, 眼泪一滴一滴砸下来,烫在他的脸上,心脏真的疼了。
他抬起手擦着不断往下掉的眼泪, 无奈地说:“你怎么把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说得理直气壮还委屈的?”
穆从白倏地哭得更厉害了,眼泪灌着他的指尖,他一口气卡在胸口, 一只手捧着穆从白的脸说:“别哭了,宝贝。”
“那你爱我, 好不好?”
司越珩的心脏狠狠一缩, 没有回答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把穆从白按到怀里,像小时候一样拍着他的背说:“我爱你。可是爱也分很多种,你分得清吗?”
“我为什么要分清,无论哪一种,我都爱你。”
司越珩一时怔住, 下意识抱紧了穆从白, 然后把他的脸推起来,对着还残眼泪的双眼,“你还太小了,认识的人太少,你怎么知道不会再遇到你真正爱的人, 到时你就会明白,不是我这样的。”
“所以,你不爱我。”
穆从白笃定地说出来, 司越珩无奈地笑了, “小混蛋, 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
“我没有不明白,真正不明白的人是你。”
穆从白说着低下去,叼开司越珩的衣领,咬到了司越珩的锁骨,司越珩微微一抖并没有推开他,他就得寸进尺地沿着脖子舔上去,最后吻在司越珩的耳朵上。
“穆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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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
司越珩终于想起要推开,穆从白却舔进了他耳朵里,在上面抹了一层黏湿,他第一次意识到他耳朵的敏感,浑身不受他控制地颤起来,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穆从白沉着喑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司越珩,我这几个月都要忍得疯了,我想抱你,想吻你,想占有你。可是我害怕你讨厌我,害怕你不要我。”
他说着又咬住了司越珩的耳朵,“叔叔,你知不知道我装得好辛苦?”
“穆从白,你够了!”
司越珩只是声音稍微沉下来,刚刚说着混账话的小混蛋倏地又掉下来一滴眼泪,落在他唇角,他瞬间又心软了,抹了抹小混蛋的眼角说:“那你要我怎么样?和你睡吗?”
穆从白倏地僵住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落,司越珩望着不说话,像是在等他的答应。
过了许久,他轻轻地爬起来,下床去,不舍地站在床边。
司越珩躺着不动,只是抬起一只手,抓到他的手腕,一眼不眨地望着他欲言又止。
他反握住回去,回盯着司越珩笃定地说:“我要你爱我,不是当成小孩,而是当成和你一样的男人。”
司越珩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穆从白忽然放开他的手,走了。
他看着关上的门,脑子里仍旧在嗡嗡作响,捏着不停跳动的鼻梁坐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
穆从白说的他不是不相信,甚至一点没有觉得意外,他早就察觉到了。
可是穆从白从小生活里就只有他,这几年时时刻刻围着他转,根本没有接触过别人,到了这个年龄,就错误地把对他的过度依赖当成了爱情。
穆从白都没有去喜欢过别人,又怎么明白爱情与对他的感情有区别。
所以,他要怎么办?
司越珩又躺下去,盯着天花板发呆,直到天快黑下来他才终于下床,出房间去找穆从白。
穆从白这一次没有出去,把自己关在房间,司越珩敲了半晌的门里面都没有回应,他只好直接开门进去,看到穆从白站在落地窗前一动不动。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进去,到了穆从白身后问:“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穆从白不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盯着他眼神又变得委屈,满是可怜地说:“我以为你要不理我了。”
这一句,司越珩胸口一下刺痛,他明白他认输了。
他捏起穆从白的嘴回:“我倒是想,可谁让你是我的心肝宝贝。”
穆从白得逞地一笑,全落在了他眼里,他还是纵容了,甚至哄道:“别胡思乱想了,不管怎么样,我永远都是你叔叔。”
穆从白倏地脸一沉,直接叫:“司越珩,我不要再叫你叔叔了。”
司越珩也不是第一次听他叫了,“不叫就不叫吧。想吃什么?”
穆从白忽然又抱住他,蹭着他的耳朵说:“我跟你一起做。”
“放开,别碰我耳朵。”
司越珩不自觉地颤了一下,他的耳朵像是突然打开了什么开关,碰一下就刺激了全身的神经,穆从白还叼着往耳背吮了一下。
他不由地半边身体发软,穆从白搂紧他故意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去做饭。”
司越珩推开了混蛋崽子,快步去了厨房。
他们的厨房很大,再来两个人也不会挤,以往他们也一起做过饭,可是今天司越珩感觉像是厨房变小了,穆从白总是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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