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盎然,梧桐树碧玉的枝叶在艳阳的下映出若隐若现的纹理,微风吹拂下,一簇簇牡丹花从容的伸展出柔和的肢体,波光粼粼的湖面偶尔跳跃起鲜红色的鱼儿。
临湖的庭下,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优雅站立着,手中握着的鱼饵有一下没一下的洒入湖水之中,见那鱼儿欢快跳腾起来争食,男子唇边不由泛起一抹愉快的弧度,狭长的眸子宛如一块纯粹的明玉,浅蓝色的瞳孔恍若云层上的碧空,闪耀着接近妖媚的色泽。
“刚得到消息,刘渊因部下私自叛逃,已经被免职了。”阿烈面色冰冷,看向王聿的眸子里却闪过一丝忧色,毕竟刘渊一直以来都是成都王司马颖的部下,如今刘渊被贬,司马颖无疑是少了一个助力。
闻言王聿洒鱼饵的手指微微一顿,若有所思的看向远处茂盛的梧桐树,平静的笑了笑,声音无波无澜。
“相信他很快就会复职的,我何必操这个心呢。”王聿眼底闪过一丝古怪笑意,继续将鱼饵抛下去。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阿烈略有些疑惑的问道。
只见王聿转过来,神情悠然闲适,似笑非笑的暼过阿烈。
“静观其变。”
刘府
短短两日,昔日热闹的刘府已经人去楼空,呼延氏看着丈夫失魂落魄的坐在厅内,强忍心中的心疼,将面色归为平静,温柔的看向刘渊,缓缓道。
“将军,就算没有了荣华富贵,你还有我和玄泰。”
刘渊面色颓然,目光幽幽的看着远处,妻子的话使他回过神来,看着善解人意的妻子,刘渊心中的怒火转为悲伤,他握着呼延氏的手,声音显得颤抖无力。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对我不离不弃,我却让你受苦了。”
刘渊心中翻江倒海的苦涩,犹如撕裂般的疼痛漫延心底,眼眶微微充血,他放开妻子的手,有些残忍的别过头,冷漠道。
“你带着和儿回去吧。”
呼延氏哪能不明白丈夫的心意,眼泪婆娑的摇了摇头,眼底闪着坚定的神色。
“你在哪里,我和玄泰就在哪里。”
坐在一侧的刘和神情冷静,灰墨色的眸子浮动着一丝高深莫测,侧颜轮廓显得阴沉而华美,唇线微抿出冰冷的弧度,刘和轻轻的抬眸。
“父亲,相信再过不久,您的官职就会恢复的。”
言讫,呼延氏与刘渊微微一顿,眸光如炬的看向刘和,疑惑道。
“什么?”
刘和眼底搁浅着一抹笑意,如玉的容貌如同盛开的梧桐,明艳而秀丽。
“父亲忘记了司马颖吗,他如今虽然远在洛阳千里之外的邺城,但却不会坐视不理,父亲对他的用处目前来说,算得上举足轻重。”
刘渊微微一愣,好像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儿子,眼底带着一丝惊讶,震撼,和深思。
“玄泰言之有理,将军我们且再耐心等候。”呼延氏也随之温柔安慰道。
几日过去了
卫玠正兴趣乏乏的呆在府里,没有阿瑞在的日子,哥哥也不准他再出去,日子变得难熬起来了。
无意间经过卫璪的书房,卫玠忽然听到哥哥和舅舅王济在谈论着什么,心中有一丝好奇,遂偷摸的靠近书房,竖起耳朵附在墙角听起来。
“刘渊被免官,过不了几日就会离开洛阳,对于殿下来说,这确实是一件好事。”王济声音显得略微粗矿,语气难掩喜悦之意。
“二郎似乎与刘渊的儿子刘和相识,二郎毫无防人之心,好交朋友,我只怕刘和是故意接近二郎。”
卫璪声音之中似乎有一丝忧虑。
卫玠脑中蓦然轰的一下,玄泰要离开洛阳了,那个单纯腼腆少年,卫玠不由心中一紧,也没有兴趣再听下去了,于是扶着墙沿急忙离开。
一路疾速飞奔去刘府,也许在她的心中已经将刘和当成自己的朋友。
终于到了刘府门外,刘府大门紧闭,门可罗雀,刘府的牌匾已经积满灰尘,门口的麒麟似乎在无声的喧嚣着从前的辉煌,卫玠怀着忐忑的心情敲了敲门。
咯吱的一声门开了,只见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面容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神情充满冷酷,仿若一块寒冰。
“我叫卫玠,我找大公子玄泰。”卫玠抿了抿唇急忙道。
玄衣男子双眸微凉,却认出了卫玠,那日大公子上卫府登门道谢,这不就是卫府的二公子吗。
“你稍等片刻。”男子冷漠的撇下一句话,于是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位身着月牙白长袍的男子优雅的走过来,少年唇红齿白,如玉冠的容颜在阳光的微醺呈现出不可思议的秀丽,如同风中挺拔的青松般坚毅。
当看到卫玠时,刘和原本幽沉阴翳的眸子却迅速变得明亮起来,阳光仿若照进他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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