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玻璃上的雨点破坏掉大半的手印,淡淡地印在了窗户朝外那一侧的玻璃上。
不过就和陈桂花家门的那个手印一样,也是戴着手套的人印上去的。
“按现场情况看,”郝美人边拍照边小嘴叭叭地分析着,“丁伯失踪时厕所的门还锁着,可窗户却被人从外推进来——老大,很显然就是有人爬窗进来把丁伯带走的啊!难怪保安说水龙头一直开着,那作案的家伙就是借着雨声和水流声当掩护,只要在进来的第一时间里控制住丁伯,不让他出声,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给拖走了!还有啊,你看这一地水,有了这玩艺儿,连鞋痕都不必处理了!”
门口传来了一声极轻的低笑声,小嘴叭叭的郝美人没听到,可纪延却第一时间捕捉到了:“有其他想法?”他扭头问初南。
传出笑声的女人依然靠在门边上,就跟没骨头似的:“判案时不要加入太多的主观臆想,容易影响其他人判案。”
纪延无声看着她,目光又深又沉。
初南很快便领悟了这道目光的含义:“所以纪队的意思是,我现在又可以加入自己的‘主观臆想’了?”
纪延:“……”
“领导的标准真是含糊呢,看来这年头当下属的也挺难。”她唇角微勾着,可那双高冷的鲶鱼眼里看起来却没什么笑意。
不过一句损话说完后,初南又朝郝美人抬了抬下巴:“警花妹妹,搭把手?”
郝美人:“欸?我吗?”
初南:“不然呢?”
啧啧!郝美人虽说从小到大都被人变着法子夸漂亮,可时至如今,依然喜欢被人夸漂亮,尤其是被初南这种看起来特别有品味的高冷美人儿夸——她刚说了啥?警花?
有眼光!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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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血乐呵呵地跟着初南走出去,一边疑惑着这位姐是怎么做到踩着三寸细高跟在满地水里健步如飞的,一边疑惑着高冷美人的方向——隔壁……女厕?
来女厕做什么?
初南说:“你的身高和丁伯差不多,所以现在,我想请警花妹妹来做个现场示范。”
这女厕和隔壁男厕的布局基本上一样,除了少了个小便池外,其余的:座便的位置、洗手台的位置、双开窗户的位置及大小,和隔壁的男厕所几乎一模一样。
于是为了不破坏现场,最好的方法就是将现场复制到隔壁女厕来。
“你走到窗边。”初南吩咐道。
郝美人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还是依言走到了窗边。
初南:“尽量不留痕迹地推开窗。”
不留痕迹地推开窗?郝美人想了想,从警务包里掏出一只小型的防水电筒,将电筒往双开窗中间的那条缝一推,窗开了。
初南接着吩咐道:“尽量不留痕迹地爬出去。”
也不知是为了整体的美观还是为了方便清洗,这厕所的窗户安得低,郝美人只需双手往窗沿上一按,借个力就能跳出去。
而因着初南方才那句“不留痕迹”,跳出去后,郝美人又顺手擦了下窗沿。
初南又说:“将窗户从外头推进来,留下手印。”
已经跃到了窗外的郝美人依言抬起手,正准备将双开窗朝厕所里边推进去时,动作却突地一顿:“我去!你的意思是……”
室内的纪延也明白了她意思:“你是想说,不能因为手印是在外侧玻璃上留下的,就断定有人从窗外推窗而入?”
显然初南就是这意思,而刚刚郝美人所演示的,就是厕所里的人如何自己跳出窗、然后再伪造出有人破窗而入的样子。
纪延:“为什么会往这个方向想?有这个必要吗?”
“有没有必要,那就得看设计者的需求了。”
郝美人:“需求?”
“明明是自己离开的,可如此一布置,就变成了‘被迫离开’,让自己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掳走的。”初南靠到了洗手台边上,扭头,正好对上了窗外那张脸——
郝美人那张写满了“卧槽”的脸。
“你这条思路完全没根据。”纪延淡道,可脑中却清清楚楚地闪过之前在郭家村找到的那袋风湿膏。
据陈翠竹的儿子说,那是丁伯一直在使用的风湿膏。
丁伯。
“哦?纪队是真觉得我在乱扯淡,还是想让我直接亮出证据,好替市局领导们节约时间成本?”
而身为优秀的人民公仆,初小姐自然也不介意替同事们节约点时间成本。
她朝纪延伸出手:“电子笔来一支。”
纪延没说话,直接从那又酷又潮的垮包里掏出一只红外线电子笔。
一个不问为什么你知道我身上会有电子笔,一个不说好巧啊你身上还真有电子笔。
两人只是默契地回到那间淌满水的男厕所,初南在离窗大概半米处停住,按下电子笔,让射出的红线在窗户下方的墙上绕了一圈:“看明白了吗?”
纪延的表情冷凝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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