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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3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驸马被退婚后黑化了》23-30

    第 23 章

    李玉蟾上一次闯宫,害得李桐枝大病一场,心中留下极深刻的印象。

    以至于现在听到她的声音,即便没太听清她说什么,也有想要把自己藏起的冲动。

    小姑娘小心把身体蜷缩起,期许着宫人能将她拦住。

    可念及李玉蟾不达目的总是不肯善罢甘休的性格,又觉即便阻拦一时也无用,所以没抱太大希望。

    嘈杂声渐近,这回李桐枝听清楚了她叫骂的是贺凤影。

    小姑娘勉强从恐慌中挣脱,看向岿然不动的青年,催促道:“皇姐是来找你麻烦的,你别留在这儿了,快从那扇窗户出去,走我宫殿后门离开。”

    “无需躲她。”

    贺凤影的好心情因李玉蟾的到访戛然而止,正寻思该要她多付出什么代价合适。

    凤眼眺向窗外,眼眸沉淀为近乎凝滞的夜色,危险且深沉。

    可一旦移目回李桐枝的面上,目光便柔和如砚台溶水化墨。

    他满心爱怜地将她冰凉的柔荑轻轻执在掌心,渡去温度的同时,温声安慰她道:“别怕,她已经失去能倚仗的一切,不再具备威胁。”

    李桐枝懵然不理解,贺凤影却对李玉蟾会愤怒来找自己算账的缘由心知肚明。

    这十几日未与李桐枝相见,他可没有虚度光阴。

    借各种渠道终于收集齐了李玉蟾母家的罪证,他在三日前整理写成折子,以忠义侯之子的身份,自明面呈递给了皇上。

    因此朝臣皆在议政殿听到皇商梅家诸如“私自转售盐引”、“暗中教养瘦马歌姬贿赂官员或转卖高价”等斑斑恶劣事迹。

    单一桩、两桩或许只是罚些钱财,不会伤筋动骨。

    偏集中在一起,忽然在前朝发难,没有给梅家留任何私下斡旋商量的余地,还让后宫中的梅昭容没有机会求情。

    梅家所能做的,只有在判决下达之前,尽量将财产交给家族中有可能不被罪及的族人,为梅家留下日后东山再起的希望。

    然而他们没能得到转移财产的时间。

    因李昭华在两位皇妹中有了明显偏爱,应允提供帮助,折子递上去后,辨别证据真伪的进度推进得异常快。

    到今日,的确该出判决结果了。

    依法裁判的话,梅家除主要经营者外都罪不至死。

    李玉蟾虽然享受了不少梅家富裕的好处,但也仅是从此断了母家的经济支援,不会被连带追究罪责。

    在贺凤影看来总还是不够痛快。

    不过李玉蟾主动来找麻烦,他倒很期待与她当面相持。

    如果能再得到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便可早点实现长公主口中发落她远离李桐枝的承诺。

    然而在殿内等了一会儿,外间的吵闹者仍是没能成功闯进宫中来。

    枕琴领着人在拦。

    李玉蟾始终未能前进几步,心中不耐烦,忍不住大声斥骂道:“你们这些狗奴才,谁给你们的胆子阻我!”

    “八殿下禁足之罚未除,怎敢无旨擅出,来闯九殿下的宫室!”枕琴不惧她的无能狂怒,拿捏着她一定是违命的错处喝问她。

    李玉蟾噎住,气场弱了一截,强撑着骂道:“事后我自会同皇后娘娘说明,宫中主子的事哪里轮得到你个奴才插话!”

    她竖起眉,指挥着自己手下宫人赶紧把拦路的人都打走。

    可今时不同往日。

    李桐枝宫中的宫人经这段时间,对这里有了归属感。

    虽除枕琴外,仍然没谁敢出言顶撞八公主,但至少会团结起来拦她。

    毕竟八公主之前闯宫遭到了惩治,且皇上出席九公主的饮花宴,两位公主的地位看起来已不如从前悬殊。

    尤其是当下李玉蟾母家被发落。

    消息虽然还没有在整个皇宫完全传开,但她自己宫里的人都听说了。

    他们因此心情忐忑,熄灭了过往的嚣张气焰,都消极怠工,不愿冲锋陷阵作那个突破防线的人,自然久久无法为李玉蟾开辟出一条进入殿内的道路。

    李玉蟾恼得不行,竟也不顾体面了,狠狠踢了一脚面前挡路人的膝盖,胡乱挥动巴掌打人,自行厮打着要闯进宫里去。

    她闹得激烈,宫人怕动作间不慎伤到她,都不敢还手,只得在她逼近时稍稍退开躲一躲。

    枕琴不能静看她进殿内,对她也无任何敬意,正要去她跟前挡,殿门忽然自内部打开。

    贺凤影走出。

    他平静地直面李玉蟾灼人的目光,甚至如视戏台上丑角儿般,轻抬起唇角微笑,明知故问:“八殿下要找我吗?”

    李玉蟾恨得双目赤红。

    若非中间隔着不少人,连他的衣角都难以接触到,怕是立刻要扑上前啖血食肉。

    她表情扭曲,咬牙切齿地指着贺凤影,狠声骂道:“旁人称你一声小侯爷,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说到底就是个下贱侍卫的儿子,竟敢对我母家下手!”

    贺凤影不为所动,品着她自以为的尊贵,脸上嘲意愈浓。

    “梅家从前不过是焦南郡小小糖水铺子,侥幸受陛下皇恩成为大衍皇商,却目光短浅,犯下累累罪案。八殿下不满,该去追究你愚蠢低下的亲戚,或是去向裁判结果的陛下道不公。”

    李玉蟾的愤怒攀升至新高度,偏偏贺凤影一字一句皆是事实,她反驳不来。

    余光望见总是如幼兔般任她揉捏欺凌的李桐枝。

    发现小姑娘忍着害怕行至贺凤影侧后方,牵动他的袖缘,似乎是想要唤他回殿里去躲着,她怒意发泄的目标当即一转。

    曾划破过柔嫩肌肤的丹蔻指尖愤恨指向李桐枝:“我倒忘记他定下要成你这小贱人的驸马了,肯定是你撺掇的,你果然同你母亲一样下贱!”

    贺凤影面色沉下,目中流露出森然寒意,右手控制不住落在腰际悬系的长剑剑柄上。

    可感受到轻轻曳住自己衣袖的小小阻力,到底合了合目,缓缓吸了一口气,忍下当着她面伤人见血的杀意。

    他将小姑娘娇小的身形完全挡住,冷冷道:“我将成为桐枝的驸马,自然为她出头——八殿下不是也定下了婚事吗,朝堂上怎不见你未来夫家为梅家道只言片语。”

    这话刚好戳在李玉蟾的痛处。

    她之所以不顾禁足未除,怒不可遏地奔赴来找贺凤影算账,不仅因为梅家倒了,还因为安诚公以梅家获罪之名,退了家中儿子与她的婚事。

    连可期待的婚事都失去了,这才在听说罪魁祸首进宫后完全无法控制情绪。

    李玉蟾气得几欲呕血,趁着宫人都分神听他们说话,不管不顾地大力推开所有挡在面前的人,拔下发髻上一根尖锐的银簪就要往贺凤影身上扎。

    贺凤影并不躲避。

    如果他想,李玉蟾毫无章法的攻击根本碰不到他。

    可他更坏心,稍抬手,以手背蹭过簪尖,容着她在皮肤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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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浅浅一道伤口,然后装作吃疼的下意识反应,有明确目的地小幅度以手臂挡开她。

    李玉蟾攻势未尽,陡然失了平衡。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猛地撞向了旁边的柱子,前额顿时磕出一片可怖的青紫,连声哀叫。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反应过来的李桐枝从贺凤影背后走出,捧起他渗出血珠的手,紧抿起唇又悲又怒,不肯去理似乎伤得更重的八皇姐。

    正是情形混乱的时候,未料她这偏僻的宫殿竟还会有一位访客。

    随宫人唱名一声“皇上驾到”,院内除李玉蟾的喊痛声外其余皆止。

    “这是发生了什么啊?”皇上兴味盎然地步入院内。

    目光流连过坐在地上哀嚎的李玉蟾、因他意外到访而皱起眉的贺凤影,最终瞧向给他留下乖巧印象的李桐枝:“小九同我说说吧。”

    李桐枝尽可能用平和的语气,诚实道出自己所见:“八皇姐因母家被罚的事来找凤影的麻烦,说不过就动手,结果就撞到柱子上了。”

    她的睫羽颤了颤,想着李玉蟾受伤无论如何还是因贺凤影之故,怕贺凤影还是被罚,又补充道:“凤影不是故意的,他都被皇姐划伤了。”

    皇上清楚贺凤影的本事,听李桐枝的说法满心好笑,抑不住唇角上翘起弧度。

    他瞧着那道不上药都能好得很快的伤口,拉长声音道:“原来是这样 ”

    李玉蟾自然不肯父皇听信这套说法,捂住睁不开的那只眼,流着泪看向他的方向:“父皇,你得为我做主啊。”

    皇上闻声看向她,面上笑容不变,目光却冷了下来:“玉蟾,你以为朕是来为你做主的吗?”

    第 24 章

    如果李玉蟾保有足够的清醒, 就该注意到皇上不动声色改换了自称。

    原就不?算亲近的父女关系被拉远距离成为君臣,根本没有她撒娇卖痴的余地。

    可她被愤怒蒙蔽了心智。

    听他同往日一样唤她“玉蟾”,就以为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救星, 想要倾诉出满腔委屈, 求他重罚自己怨恨的贺凤影和李桐枝。

    若有可?能, 也为母家梅家求一求情, 看能不?能让梅家从轻发?落

    她甚至准备求父皇看在自己母女的面子?上,就此放过梅家这一次, 不?追究, 进而让她能有机会挽回自己失去的大好婚事。

    李玉蟾的梦做得美好,却?无半分?实现的可?能。

    夹杂哭腔的嗓音刻意捏起混出古怪的甜腻,方叫了一声“父皇”, 就令不?适感增强的皇上抬手止住接下来的话。

    他卸去脸上挂着的虚假微笑,目视这个愚蠢的女儿, 冷冷道出自己愤怒的因由?:“梓童罚你禁足,你为什?么不?在自己宫室里,谁给你的胆子?违命跑到这里。”

    皇上自梅昭容宫中来。

    前朝要重责梅家, 皇后行事公允, 考虑了到身在后宫的梅昭容母女即便知?情, 也并非梅家罪行的主导者, 要清算也不?该圈在同一批里。

    由?于李玉蟾正被自己禁足,为表现出前朝和后宫并不?瓜葛连坐, 她支皇上走一趟梅昭容居所, 打消宫人们无端的惶恐和猜测,避免引发?混乱。

    皇上去了。

    见到哭哭啼啼的梅昭容后, 敷衍地说了几句话,准备再见一见禁足中的李玉蟾, 便算完成任务。

    没想到被皇后下令该静心?思过的李玉蟾竟不?在,事情的性质便不?一样了。

    皇上最?厌他人不?尊皇后,抓住李玉蟾对皇后旨意阳奉阴违,不?可?能轻纵放过。

    否则日后少不?了不?把皇后旨意当一回事的人。

    因此从支吾的梅昭容口中逼问出李玉蟾的去向,他径直来到了李桐枝的宫室,寻她算这笔账。

    “父皇……”李玉蟾声音艰涩地喃喃。

    她难以置信地发?现他毫不?掩藏眼中盛满的厌恶情绪。

    先?前被枕琴喝问违命时,她尚且能有底气大声应话,因为觉得向来待自己亲厚的父皇不?会过于怪罪自己,至多事后去皇后处认个错就是了。

    现在意识到他并无袒护之心?,反而当着众人的面,丝毫不?顾及她面子?地责问她,裸露在外的皮肤顿时如遭冰锥刺扎。

    寒意渗进骨头里,连眼泪都冻结住,无法肆意流淌。

    她心?里梗得厉害,无法接受被其他人目睹自己的失宠落魄,可?悲的自傲发?挥作用,令她做出当下情形最?错误的选择。

    她仰起脖子?,不?顾怦怦直跳的心?试图阻挠,硬是把话说出口,大声道:“父皇,您罚了我母家众人流放,我被连累退了亲事,遭这么大变故,难道还必须受困在宫室中,忍耐沉默、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要不?然呢。”近乎质问的语气令皇上危险地眯起眼:“你很不?满?”

    这话一经问出口,不?必等李玉蟾回复答案,贺凤影就确定她的结局最?好不?过是褫夺公主封号,母女二人的宫室从此与冷宫无异。

    因为能道出这问话,便是皇上认定她既不?满自己对梅家的裁决,又不?满皇后对她的禁足。

    皇上不?可?能认为他自己有任何不?公,更忌讳其他人对皇后的决定抱有怨言,对梅家的惩罚和对李玉蟾的惩罚都是因他们有错在先?。

    二者任碰其一,从此都无法再有翻身的机会,何况李玉蟾兼具。

    贺凤影暗嗤李玉蟾愚不?可?及,将注意力收拢,拉回到没太关?注那边对话的小姑娘身上。

    眉宇舒展开,怀着浓稠恶意的心?归入安宁。

    李桐枝仍是捧着他受伤的手没有放下。

    因不?好当着父皇的面领贺凤影离开去上药,她只得微微嘟起唇,认真地给他手背上那道不?深的伤口呼气。

    轻柔的呼气如同芙蓉花娇嫩的花瓣拂过手背,又如春风催生枝条萌芽般激出隐隐痒意,酥人骨骼。

    偏她见了几颗血珠后就慌了神?,意识不?到贺凤影手背的皮肉伤有多轻微,还紧张地小声道:“凤影,拜托你忍一忍疼吧,等父皇走了我就给你上药。”

    贺凤影瞧着她颤动不?停的睫羽,心?生无奈。

    要做戏害李玉蟾,自然得受点伤才能说得过去,为了得到回报,他不?会吝惜付出以伤换伤的代价。

    实际上如果不?是李桐枝当时企恶君羊以污二二期无儿把以每日更新po文海棠文废文,吃肉停不下来站在他身后,他大概就容着李玉蟾重重扎伤他靠近心?口的肩膀,为拔剑自卫找到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了。

    偏在极大程度弱化计划后,这一道浅得能在短时间结痂的伤口还是令她紧张不?已。

    明明在最?初时,他就告诉过她,自己对痛感迟钝,怎么她一见他受伤就全忘记了。

    贺凤影现在可?以提醒她记起。

    可?浸在她关?切目光中的滋味太美好,尤其这段时日一直惦念着她却?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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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他私心?里不?禁想要多享受一会儿。

    因此即便尝试着张开口解释,也什?么都没说出来,顺从自私心?理,仅是低低“嗯”了一声。

    可?惜没能享受多久。

    二人的融洽氛围因插入皇上的话戛然而止:“小九,昭华说你这些年常受李玉蟾的欺负,你来说说如何处置她吧。”

    他像是忽然想起几日前李昭华进宫与他的交流,决定把裁决的权利让渡给李桐枝。

    皇上仿佛叫陌生人般连名带姓地称呼李玉蟾,又不?对手段加以限制,意味着当下无论李桐枝提出什?么,都能得到他允准。

    考虑到受害者得到报复的机会,通常都是尽可?能最?大程度发?泄不?满,他饶有兴致地等待她的回答。

    贺凤影的心?却?咯噔一下坠底,觉得这是个馊主意。

    性情宽和柔善的小姑娘根本想不?到什?么行之有效的惩罚。

    果然,李桐枝即便在皇上的暗示下明白自己提出什?么都能实现,也只是踟蹰道:“那……那能下令让八皇姐再也不?要来找我了吗,我不?想见她了……”

    这是她自小到大的期许,并非报复,只要八皇姐不?要再来欺负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仅此而已?”皇上高?高?扬眉,以为她是要由?浅入深,罗列更多要求,可?等了一会儿也没等来下文,不?禁流露出困惑。

    李桐枝看出父皇似乎不?太满意,眼波盈动,犹犹豫豫地问道:“还要说什?么吗?”

    皇上唇线紧紧抿起,瞧向她的眼神?,古怪得像是瞧见什?么未见过的珍稀小动物般。

    据他了解,他的其他庶出子?女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好的能帮一帮李昭华,坏的则成日想着争宠夺权,尽生麻烦。

    怎么到李桐枝这儿,像是变了个品种。

    具备生杀权力的令牌都给出去了,她不?想着怎么发?挥令牌的效用,就单是拎起令牌当石子?似的往人身上轻轻一砸是吧。

    甚至都砸不?出个响来。

    然而不?等他对这个简单的方案发?表意见,李玉蟾倒第一个跳出来提反对了:“父皇,你要罚我且罢,凭什?么让李桐枝那个小贱人定主意!”

    李玉蟾虽然心?知?自己在父皇心?中地位远远不?及大皇姐,但总认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其他皇嗣中有一份特殊在。

    即便违背皇后的禁足命令,要被惩罚,也该由?她父皇定罚,轮不?到她最?看不?上的李桐枝说话。

    “哦,对,昭华让我如果得到机会,也分?辩一下当年事。”

    皇上听她恶言,想起她与李桐枝的矛盾根由?,语气淡淡地道:“听说你一直传许才人是使手段上位,仿佛很了解原委,那你说说吧,她一个大衍官话都说不?标准的异族宫女使了什?么手段。”

    李玉蟾的确认为自己了解当年事的原委。

    憋着满心?委屈,道:“我母妃同我说了,是我刚出生那阵,这小贱人的娘给您喂了下药的酒,一朝得幸怀上了公主,才晋为才人。”

    “她还同你说什?么了?”

    李玉蟾以为得到机会倾诉过往,可?以唤起父皇对自己母女的怜惜之情。

    因而眼含热泪道:“父皇难道忘了当年微服私访遇到我母妃一见钟情的事儿吗?您为了她区区一个商户女,放弃纳其他世家女,甚至从此不?再选秀,如果不?是许才人那个贱人阴谋,我会是您珍爱如月华的小女儿。”

    饱含感情的一段诉说没能打动皇上,反而令他脸色几度变化。

    最?终勃然大怒地骂道:“荒谬,朕何来与他人一见钟情的旧事,梅氏竟敢如此编排谎言!若令梓童听信,朕非杀了她不?可?!”

    怒火将他一双眼烧红,因梅昭容的谎言,迁怒到了讲述的李玉蟾身上,恼恨道:“当年事多是朕初登基时,无能对付朝臣,不?得已屈从,本不?愿提及——可?也不?容你和你母妃随意篡改!”

    当年贤安太子?被害,他以焦南郡王的身份,在昭襄太后支持下夺位称帝,勉强坐稳皇位。

    然而来不?及将朝堂上未彻底归顺的臣子?清扫或收服,昭襄太后就逝去。

    在她活着时一向战战兢兢的朝臣顿时活跃起来,忧皇后是昭襄太后侄女,日后同样干预政事,所以借着皇后数年仅诞育一女而无子?的罪名,连连向皇上上奏请废后另立。

    皇后生李昭华时走过一趟鬼门关?,身体勉强养好却?不?适合再生育。

    他不?允废后,更不?允拿她性命去赌个儿子?,一直与朝臣僵持。

    然而焦南郡王可?以与无子?的王妃一生一世一双人,得了皇位后的他却?得担起更多责任,至少明面上得有皇子?继承人。

    在政令屡屡推行受阻后,皇后劝了他退让,同意选可?用之臣家中女纳为妃以作拉拢。

    后宫能安养这些女子?一世,接连出生的孩子?也消除他无后继者的流言。

    至微服遇见梅昭容那年,他仍是需选秀,限制却?已放宽到几乎不?存,随意挑一个就行。

    因听出梅氏的焦南郡口音,回忆起为郡王时与皇后的时光,觉出几分?亲切,又听她说费尽心?思得到秀女资格,觉得商户女比世家女少许多麻烦的心?思,那年便最?终选定她入后宫。

    “朕没有亏待你们母女,连梅家都授予皇商资格,是梅家蠢到生出不?知?足的心?思,在你出生后想再往朕后宫塞人生皇子?,弄出杯下药的酒,才有许才人的事。”

    他咬牙切齿道:“原只惩治了计划者,因你母妃并不?知?情,通知?了她一声结果,并未罚她。结果她竟编排谎言,全推到许才人身上,还被你这蠢货当事实。”

    “你们真是蠢得有够烦的,不?止小九不?想见你们,朕也不?想见,你们母女俩一起,迁出后宫,寻个偏僻行宫住着吧。”

    第 25 章

    若是留在后宫里, 即便皇上下旨意,言明将她们母女贬斥冷宫,逢年过节的时?候, 皇后厚道恩赏后宫众人, 也总还有见面三分情的机会。

    迁去行?宫不一样。

    若是皇上偶尔会前去避暑或看雪的行宫还好, 至少配置齐全, 适合住人。

    可依着?他?再不想?见到她们的描述,必是选定那些空置已久、未来也不会前去的行?宫, 怕是习惯了后宫安逸的李玉蟾和梅昭容生活都会不易。

    更别提李玉蟾处在适婚年龄却失去婚约, 母家?倾覆,无皇上主导另选婚配者,连出嫁离开的途径都被堵死, 怕不是就此?困死在行?宫。

    毫无希望的未来令李玉蟾恐慌不已。

    她自?小到大的认知被尽数推翻否定,脑袋正是发懵的时?候, 朱唇翕动着?想?要?为?自?己求情,大脑却一片空白,嗓子里什么?声?音都挤不出来。

    实际上即便她能成功说出话, 动了真怒的皇上没有?继续聆听的心思。

    他?的兴致大败, 烦躁地转身快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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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 似乎想?要?借远离李玉蟾, 连带将她讲述的那些蠢话一起远远抛开,避免粘上任何干系。

    李玉蟾呆滞一会儿, 醒悟过来如果不趁现在挽回, 自?己的命运就彻底陷入泥沼,连忙什么?都顾不上地踉跄追出去, 哀声?请求皇上留步。

    跟随她同来的宫人们慌乱一会儿,也都鱼贯而出。

    嘈杂的院落回归平静。

    枕琴松下一口气, 招呼着?人把?踩踏弄乱的各处都打扫收拾干净。

    李桐枝有?点难以回神,心绪颇为?复杂。

    因父皇说出当年真相,她心中为?母妃日后不会再被其他?人议论污蔑而浅浅高兴。

    可亲自?目睹耳闻八皇姐被无情对待,却生不出快意,反而共情到些许恐惧。

    明明八皇姐今日之前在诸多皇兄皇姐中,都算得宠的那一个,怎么?寥寥几句话间,就要?和她母妃一起被驱逐出后宫了?

    小姑娘咬住下唇,不太能理解,向贺凤影的方向靠近,轻轻将小脑袋倚靠在他?的手臂,终于像是得到了安全感,缓缓舒出口气。

    贺凤影任她靠着?,对李玉蟾没有?丝毫怜悯心,也并不为?最后得出这个结果而感到讶异。

    身为?枭羽卫,直属于皇上,又在少年时?因父亲的缘故与他?接触得很多,贺凤影对他?阴晴不定的性情了解极深。

    除去面?对皇后与长公主时?,其他?时?候的情绪都未必是真,也不一定能维系多久。

    因此?他?了然如果让小姑娘将真心托付给她父皇,生出过多期待,即便有?自?己斡旋,一次次借功劳央求皇上扮好父亲,她也迟早发现皇上的薄情,徒增伤心。

    所以贺凤影掐灭了为?她求父爱的心思,宁可与信誉良好的长公主谈合作——有?李昭华应允当好姐姐,比父亲更靠谱。

    “梅家?是罪有?应得,八公主也是咎由自?取,你无需为?他?们难过。”

    贺凤影温和地宽慰她的不安,若无其事地背手在身后,将血痂撕开,用指甲刻意把?伤口划深了些,转移她的注意力道:“陛下已经走了,桐枝不是说要?为?我上药吗?”

    李桐枝低眸见他?手背的伤口又渗出血来,立刻从繁杂思绪中沉回现实,牵起他?快步回到自?己宫室。

    父皇要?如何惩治皇姐不是她能置喙的,她深想?也没用,还是处理贺凤影的伤口要?紧。

    宫中的药粉瓶和绷带都被枕琴放在了柜子高层,以小姑娘的身高,有?点不太够得着?。

    照理说,请贺凤影抬个手就能拿到了。

    可他?现在在她眼里是伤员,且正是手上受了伤,哪里能让他?忍着?疼帮忙。

    推他?在榻上坐好,小姑娘行?至橱柜边,绣鞋鞋跟稍稍离地,踮起足尖,左手扶着?橱柜边沿,伸直右手摸索着?最上层。

    手指勾到瓷瓶和绷带后,一齐抱在怀里,跑跳回贺凤影身边。

    她一边小心倾倒出药粉涂匀,一边喃喃道:“怎么?会一直流血呢,是皇姐划的伤口太深了吗。”

    她记着?自?己以前受伤的经验,说如果血流不止,属于很严重的情况,上药后还需要?绑上绷带止血。

    李桐枝不太熟练地把?绷带缠好,到要?把?绷带末端固定住时?,犹豫地依着?给自?己绑腰带的办法,绑出一个蝴蝶结。

    左看右看一遍,觉得和记忆中医师为?自?己绑出来的样子不太像。

    她不确定地抬眸问贺凤影:“我是不是绑错了呀?”

    的确,要?发挥绷带的止血功效需要?勒得更紧一些,绑这么?多层也不必要?,反而会妨碍活动。

    可话说回来,他?的伤根本?不用上药,更用不上绷带。

    比起自?己所知的正确绑法,贺凤影更喜欢这个不太标准的蝴蝶结。

    他?眼弯如月,尝试着?收拢手掌又摊开,微笑道:“处理得很好,没有?错,说不定我明日来见你时?,伤就愈合了。”

    “你哄我呢,流了血的伤好得才没那么?快。”李桐枝不知如何改进绑法,将信将疑地戳穿他?夸张他?自?己的恢复力。

    “我多哄哄你开心,等再过些日子,到寒食节,我带你出宫踏青吧。那时?候工匠应该也把?我的居室改建好了,你再同我回家?看一看符不符合你的喜好,好吗?”

    贺凤影把?桌几上她挑出的那一张图纸放至最上方,全部叠起收进袖中,念及她与彭夫人相处融洽,温和地补充道:“我母亲也很想?念你。”

    李桐枝迟疑了一会儿,对上墨玉般凤目中恳切期盼,终于禁不住心软,点头?应承下来。

    有?情人之间交谈的时?间剩下得不够多,毕竟李桐枝唤贺凤影进宫时?就是申时?中。

    中间有?李玉蟾吵吵嚷嚷地来闹一通,结束后两人回到殿内没聊太久,便透过窗棂望见日薄西山。

    幸而不见面?的禁令被取缔,明日贺凤影仍然能前来拜访。

    怀着?这份期待出宫,他?登上接他?去枭羽司的马车。

    亲随江浔平静地向他?汇报说,在朝几位言官近日不知受哪方怂恿,准备联名?上奏,请求皇上免去皇后批阅奏折的权力。

    “不肯安生度日,也寻个不会打扰人的方式自?我了断,上赶着?找死到陛下面?前,是非要?一家?人齐齐整整上路吗。”

    贺凤影冷声?讽刺完,吩咐道:“给兄弟们安排安排,夜里去他?们家?劝一劝,劝得动的留条活路,报长公主驱逐出京,劝不动的领诏狱和我喝茶吧。”

    江浔有?点诧异他?今日难得有?慈心。

    没命人直接趁夜将言官全逮进枭羽司里过遍杀威棒,竟给他?们留下全须全尾离京的可能。

    目光落在他?左手谈不上精巧的绷带蝴蝶结上,江浔问:“指挥使和九公主和好如初了?”

    “嗯。”

    那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赶上指挥使今日心情佳,希望言官们都识趣点,减减枭羽司的工作量。

    *

    寒食节的前一天,一直挣扎着?尝试让皇上收回成命的李玉蟾与梅昭容命运终于尘埃落定。

    皇后宽厚,给她们定下的目的地并不是如皇上所说的偏僻行?宫,而是皇上为?郡王时?的焦南郡王府。

    王府的条件虽然不可能比得上皇宫,但至少不会让她们母女二人生活艰难到无法维持的地步。

    且梅家?不涉罪案的族人尽数被遣返回焦南郡。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李玉蟾到底有?皇室血脉,在母家?族人帮衬下,说不定能在焦南郡谋一桩与当地大族的婚姻。

    虽然李玉蟾未必肯接受下嫁,但若有?那一日,皇后会允批一笔银两作为?赠予李玉蟾的嫁妆。

    不过她的仁爱也就到此?为?止,并非无限。

    既然皇上不愿再见这母女二人,她就不会将她们留下,也不会允她们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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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桐枝从枕琴口中听说她们心不甘情不愿地登上了驶离皇宫、驶离京都的马车,心中犹存不真实感。

    枕琴想?着?她如果能亲见曾经霸凌她的人不复存在,或许能彻底摒弃李玉蟾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

    因此?问道“除去六名?贴身侍女随她们离开,原分配在她们宫中的宫人都归内务府重新分配,她们居住的宫室完全空下来了,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李桐枝正在看六皇姐为?她整理出的寒食节习俗,想?了想?,轻轻摇头?:“算了,不去看了,我还得准备明日和凤影出门呢。”

    往年寒食节也就是贺凤影带些青团点心进宫跟她分享,两人共同将柳枝装饰在门上。

    今年既要?同他?出外踏青,她便希望尽可能多了解一些,省得表现出太没见识的样子,会出丑。

    然而理论准备得再多,当真切遇见新奇事物时?,还是不禁兴奋起来。

    铃铛声?停,安车停在京都郊外。

    骑马在外的贺凤影屈指叩了叩车厢,温柔地道:“桐枝,到地方了,可以下车看看了。”

    白嫩的柔荑掀起车帘,清新的春风寄送来淡淡花香。

    李桐枝稍稍观察四周,惊奇地发现今日在这京郊踏青者众。

    结伴而行?者来往不绝,从服饰来判断,布衣葛衫的应当是居住在京都的平民百姓,那些绸缎衣袍的则应是京中年轻的世家?子弟,只是她一个都不认识。

    寒食节,踏青者们几乎都以柳叶装饰在了发间。

    几位别出心裁的爱美?女子还另取鹅黄色的芥花加以点缀,看起来很是引人注目。

    除不良于行?的老人乘坐在轿舆上,大家?多是慢慢地行?走聊天。

    在更开阔处,则有?善于骑术的几位贵族公子骑在马上缓行?交谈。

    距离李桐枝安车不远的地方,五六名?年幼的孩童大声?欢笑着?追逐一只蹴鞠球,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热闹景象。

    并非她想?象中独与贺凤影二人出游的场景。

    却让她受踏青者们的喜悦感染,不禁微抬起唇角,嫣然而笑,走下安车。

    柔软的青草拂过包裹在小腿外绸裤,小姑娘在贺凤影的指点下,微微仰首,望见碧蓝天空上飞着?数只形状不同的风筝。

    其中有?一只剪裁如蝴蝶形状的鲜艳风筝被拉绳牵引向她的方向,越来越近。

    贺凤影从亲随江浔手中接过铜制线轴,微笑向满心好奇的小姑娘问:“桐枝要?来试一试吗?”

    李桐枝没放过风筝。

    虽然昨天恶补习俗,了解了踏青时?或许会有?人放风筝,但没想?到自?己能够亲自?牵绳,所以没仔细看应当怎么?放。

    杏眸被点亮,可她有?点犹豫自?己放不好,忐忑地答道:“我不会 ”

    “那我们一同放吧。”贺凤影唤了她来到自?己身前,递来一副提前准备好的丝质手套,轻声?叮嘱:“你的手掌娇嫩,不要?拉线拉得太紧,也不要?太逆着?感觉来,小心被线割伤。”

    小姑娘学着?他?的动作,感受到自?风筝线另一端传递而来的牵引力。

    望着?天空中翩飞的蝴蝶风筝,顺应力道收线或放线,不过一会儿工夫就学会了放风筝技巧。

    贺凤影看出她跃跃欲试想?要?更自?由地放风筝,于是放开手,由着?她欢快地牵风筝在周围小跑起来。

    可惜的是她的体力不够好。

    玩闹一阵,便轻喘息着?回到贺凤影身边,停下了脚步问:“要?将风筝收回来吗?”

    贺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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