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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0-150(第2页/共2页)

学样,嘻嘻哈哈蹲下身在宁堔耳边吼。

    好不容易停止咳嗽,宁堔嗫喏开口:“我说……”

    “说了他妈听不到!”王浩显然不耐烦起来,照着心窝子踹了两脚觉得没意思,指着地上目光呆愣像丢了魂魄的宁堔,“继续揍,今天不打断腿不准停手,不是运动全能吗,给腿卸了看还全不全能。”

    “得嘞,卸腿是吧,简单!”

    或许是人在生命受到威胁那一刻,会突然爆发出特别的潜力,就在有人掏出根水泥管,比划着准备照宁堔腿抡时,宁堔从地上爬了起来。

    凭什么让我死,为什么不能是他们死!

    我不死,该死的是这些人。

    精神如同经历了狂风暴雨般的冲洗,宁堔脑子里只剩下这几个字,连日来挨过的打遭受过的痛楚在他眼前不断回放。

    如同噩梦重现。

    心里堆积了满腔滔天怒火,刹那间铺满了宁堔双眼,燃尽仅存的理智。

    “我说,我去你妈的!”宁堔突然吼出声,躲开眼前那些想重新围住他的人,寻找目标扑向王浩,如同索命鬼一般直直站在对方跟前,“这回听懂了吗?”

    王浩先是被宁堔空洞的双眼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继续摆出不屑一顾的冷笑表情,眼前陡然翻转,等反应过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躺在了地上。

    然后就看到了让他每次回想起来都感到无比后怕的一幕,平日里看着弱不禁风只有挨他们欺负的人,正举着根水泥管子,一对多疯狂对着所有人抡起来乱砸,边砸边抽空把人脑袋摁着往墙上撞。

    转眼将除了王浩以外的全干趴下,周围的哀嚎声响成一片。

    使得劲太大,宁堔歇了口气转过身,目光放在了罪魁祸首身上。眼底杀气腾腾,如同被压抑太久终于挣开牢笼的困兽。

    平时嚣张惯了的人,一瞬间被宁堔眼神的那股要杀人的凶狠劲儿给吓住了。

    眼前的宁堔,完完全全变了个人。

    宁堔拖着钢管走过去,王浩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左右张望想找个趁手的东西防身,然后就被宁堔一闷棍抡在了脖子上。

    “我靠!”王浩瞬间疼得气快喘不上来,捂着脖子跟要死一样看着宁堔,“我操/你祖宗啊!”

    “去操。”宁堔冷冷说,与刚才的懦弱隐忍不同,毫不犹豫照着王浩脖子继续抽第二棍,然后是脸,最后跳起来一脚把人狠狠踹翻在地。

    看着倒在地上的王浩,宁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打架其实非常简单,亏得他一点也不反抗被人欺负了这么久。

    太他妈蠢。

    大概也就不到十分钟,王浩从一开始骂骂咧咧,到最后捂着脑袋拼命道歉求饶,看得那些跟着王浩的狗腿子们都震惊了。

    没人敢上前帮忙。

    “大声点。”宁堔猛地一钢管砸向王浩的腿。

    因为太过用力,宁堔感觉到手心被震得有点发麻,甩了甩胳膊,继续砸第二下第三下……

    “对不起……啊!”伴随一声惨叫,王浩眼泪都疼出来,捧着腿全身冷汗直流,吱哇乱叫着,“腿断了……腿断了……断了……”

    “大声点!我听不见!”宁堔疯了一样咆哮,使劲挥着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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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钢管,最后手里那根钢管快砸变形了才停止。

    宁堔大口喘气低头看着躺在地上使劲抽搐吐血的人。

    王浩已经被宁堔用钢管揍不成人样,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腿和胳膊多处骨折,以一种别扭诡异的方向拧在一块儿。脸像块发面馒头又红又肿,王浩亲妈来了估计都很难认出他。因为下巴被宁堔一管子抽歪,地上有两颗沾着血的牙齿掉那,口水鼻血流了满脸。

    跟经历车祸似的,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一开始王浩还躺那抽,抽了几分钟很快没动静,不知道是不是死了,宁堔懒得去管。

    还没打够,一点都没够,跟他遭受的殴打比起来,这点程度不算什么。

    宁堔将钢管粗的那头竖着拿在手上,用尖锐的另一头照着王浩满是一道道淤青的脖子比划,预备给他扎个对穿眼。

    脖子处没什么肌肉全是血管,扎下去应该废不了多少力。

    还没来得及动手,突然有谁大着胆子一把勾住宁堔单薄的肩背,猛地将他从王浩那边拽开。

    “别……别打了,你这样会把他打死的。”

    宁堔几乎是毫不犹豫一管子朝身后的人狠狠桶过去,不过被对方躲开了,宁堔转过头,一言不发看着。

    身后那些人,脖子胳膊脸上都有淤青,双眼肿成个熊猫,鲜艳多彩,非常整齐划一。

    也是这时,所有人第一次真正看清了宁堔的样貌。

    汗水浸透宁堔额前的头发以及睫毛,白皙且毫无血色的脸庞仍有未完全消退的淤青,依旧遮挡不住比例完美到极致的五官。

    阴郁冷漠表情下,让宁堔全身那种别具一格的天然气质生动鲜活起来。

    成天被自己欺负的可怜蛋,竟然漂亮耀眼得惊人,几乎看一眼就能过目不忘。

    “打死又能怎么样,他不该死吗?”宁堔略薄的唇角提了一下,眼底却完全没有笑意,往地上一坐,冷冰冰注视那些人。

    刚才拽开宁堔不让他捅王浩脖子的男生再次开口,目光停在宁堔那双浓黑的双眼,绞尽脑汁组织语言:“你和我们不一样,要是杀了人……肯定会被关进青少年看守所,留了案底,以后很难再有学校愿意收你,我们知道你成绩什么样样都好,要是因为杀同学搭上一辈子,多不划算。”

    “对啊,你没必要折在这啊,以后肯定比我们都有出息,考个好大学将来出人头地不是很好吗……”其他人赶紧附和,生怕宁堔一个冲动,杀了王浩不算,连带他们的命跟着赔进去。

    宁堔动手揍他们时,凶猛得实在不像没怎么打过架的人,这会想起来腿脖子还直打哆嗦,纷纷后悔不该听王浩的。

    提前预感到接下来在学校的日子应该不会好过。

    “不能杀人,杀人犯法,现在好多十来岁就判了的。”

    “我听说看守所关的都是帮流氓,坏的一无是处,肯定也不比咱们学校好哪去,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看着那些人脸上姹紫嫣红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宁堔心情变得很平静。

    原本失控到炸裂的情绪荡然无存,宁堔手里依旧拎着水泥管,安静坐在原地。对曾经霸凌过自己的人看了快个把小时没挪地方,脑子里想了很多事。

    而几个挨了一顿狠揍的男生,因为宁堔不让走,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跟罚站似的缩在一块等待宁堔想好要怎么处置他们。

    简直将欺软怕硬表现得活灵活现。

    这一个小时,王浩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直到下午最后一节课才被路过的学生看到报告了老师。

    风水轮流转的很快,那天王浩因为腿被打断加上下巴骨裂在医院躺了很久没回学校,这期间宁堔打架越来越熟练。知道怎么下手能把人一秒撂倒,冲哪个部位打最疼但又不会把人给打坏。

    事情一旦开始,很难回头,你不想动手,人家偏要上赶着找不痛快,跟犯贱找死一样。

    不知不觉中,宁堔脾气变得极为暴躁,稍微不顺心就能冲上去操起椅子板凳把人砸一跟头,完事看着对方鼻血喷一脸眼睛也不眨。

    但那些隐隐不对劲的地方,却逐渐显露出来。

    下午课间带着一帮人在操场晃的时候,宁堔指着某处:“那有个人,盯老半天了,去看看。”

    “哪有人?”站宁堔旁边的谢明睁着双眼,一脸迷茫问。

    “就那,穿一身条纹,头上戴个黑帽子的。”宁堔说完皱起眉,这人让他感觉不太好。

    “是吗?”谢明还是一脸迷茫,宁堔指的地方除了有两颗树,压根没人在那。

    宁堔眉头皱得更死了:“你是不是眼瞎,就在那,看不到啊!”

    “不是,我真看不到……”谢明被突如其来的一通吼给吓愣了,面对宁堔有些不敢继续往下接话。

    还是另外一个男生出来解围:“没事没事,他本来就眼瞎,宁堔你别生气,我过去看看啊。”

    “嗯。”宁堔继续一脸烦躁盯着那人,直到对方抬起头咧嘴笑,宁堔才看清了脸。

    “是王浩。”宁堔闷声说。

    这回除了谢明,剩余的人都迷茫起来:“耗子?耗子被你揍进医院还没出来呢,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来学校,宁堔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知道。”宁堔收回视线,又重新看过去,长得像王浩的影子还站在那,依旧咧着个阴森森笑脸。

    “刚才那人呢?”宁堔让自己无视远处的人脸,收回目光问。

    “啊?”

    宁堔:“说走过去看看的那个。”

    “没谁说要过去看看啊,不就我们几个在这吗?还有多的人?”

    宁堔一愣。

    都是假的吗?远处站着不动的王浩,和刚才出来打圆场的男生,全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宁堔突然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幻觉-

    离学校后门不过两条街的地方,有片施工工地,也不知道是要盖什么高楼大厦,注水泥排钢筋光是打地基就花了三个多月,从早到晚没有消停的时间。

    生活在附近的居民路人嫌闹腾,一般很少往这边经过。

    哐哐咚哐!

    宁堔蹲在马路边花坛台子边,被水泥钢筋齐上阵的施工噪音吵得太阳穴跟要炸了一样,街边路口汽车摁喇叭的声音都被盖了过去,感觉下一秒就得聋。

    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奇葩会把约架地点选在这,嫌自己耳朵太好使吗。

    蹲了一会,宁堔觉得腿有点酸麻,伴随着“哐哐哐”个不停的动静站了起来,换个姿势继续蹲。

    旁边的男生见了立马露出戒备,严肃着表情开始东张西望,发现宁堔只是活动活动腿,才放松下来。

    他们以宁堔为中心,围成个扇形并排站着,没谁说话。

    本来一开始是说话的,但发现不管他们怎么提高声音,最后都得用吼的才能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太费嗓子,于是放弃语言交流。

    突然一只手伸到宁堔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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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递给宁堔一根女生用来扎头发的发圈,粉色,上头还有俩玉桂狗的装饰。

    宁堔头发长到稍微低头刘海就会挡眼睛,平时不怎么管,但正经和人打架时会全部扒拉上去,扎成个小揪,否则影响发挥。

    宁堔接过发圈,对于粉发圈似乎没什么想法,目光始终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伙人。

    约架双方终于到齐,对面大概十个人不等,比宁堔这边人数多一半。每人手里都带着家伙,正气势汹汹从远处走来。

    “我女朋友给我的,只有粉色,先凑合用吧!”给宁堔递头绳的男生突然大吼一声,解释发圈为什么是这种娘炮颜色。

    猝不及防一声吼,打破了双方剑拔弩张的焦灼气氛,正过马路的那帮人停下来,齐刷刷看着宁堔他们。

    “怎么还他妈有女的!”对面有个走前头的男生很是震惊地喊。

    “哪来的女的!”另一个人在他胳膊上甩了一巴掌,也跟着喊,“你特么想女人想疯了吧?!”

    男生用手里的棍指过去:“那不就是?脑袋后面扎个粉圈,个儿最矮的!”

    “眼睛不用捐了吧,瞎成这样干脆早点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啥意思!”拎棍的这人似乎还是没从疑惑中清醒,“男的怎么会扎头发,还用粉圈扎,卧槽难道是女装癖?故意来恶心咱们呢!”

    “这么看不上人家,等会你去和他打?”其他人已经放弃和这二货解释,冷不防说。

    男生听了嗤笑着:“打就打呗,这种娘炮我一只手就能捏死!”

    说完一圈人都跟着哈哈笑起来。

    两拨人在欢声笑语中走近,停下来互相打量,试图先用眼神给对方一个精神暴击。

    然后发现站在前头的宁堔五官竟然格外他妈扎眼,一时那波人目光全集中在宁堔,表情不一而同,很是精彩。

    群架打多了,他们见惯各种外拐裂枣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长相,要么普普通通打完就忘。今天头回见到宁堔这种精致漂亮款,感到十分震惊。

    特别是宁堔眼神自带的凶劲儿,后脑勺的粉色发圈竟然顺眼许多,跟娘炮什么的完全不搭边,给人一种是爷们就该轻松驾驭粉色的错觉。

    扎粉圈的是个狠茬儿,这些人打架经验颇足,意识到宁堔不好惹。

    只有拎棍的男生反应慢半拍,思绪停留在要一只手捏死宁堔的自我幻想中,双方大眼瞪小眼没多久,他抢先举起棍直冲宁堔而去。

    跟他一块的想拦没拦住。

    正常情况都有个放狠话顺便解释下为了什么打架的流程,但这会工地太吵,说了也听不清,大家很有默契不废话,直接开打。

    然后那位信心十足举棍想给宁堔脑袋简单开个瓢的男生躺地上不动了,倒的很利索,哼也没哼一声。

    双方队员同时低头,面无表情看着地上晕过去的人,一脸我就知道这逼要挂的表情。附近工地“邦邦邦”震耳欲聋的杂音相比,他们显得十分沉默。

    宁堔没去看被他一拳砸中太阳穴晕过去的小傻逼,捡起对方掉在地上的棍,在手里颠了颠,还挺沉。

    “宁堔,衣服。”跟在旁边的男生提醒宁堔外套还没脱。

    脱衣服是避免等会打得太投入,鼻血什么的溅在外套上不好收拾。宁堔衣服不多,一年到头就那么两三件轮流换着穿,弄脏了洗完也不容易干,所以每回打架前都得脱。

    众目睽睽下,宁堔脱掉外套扔在旁边花坛上,只穿了个短袖重新拿起棍,毫不犹豫跳起来朝离得最近的人脸上抽。

    被抽的人也是不带含糊倒地上不再动弹,跟刚才那个头靠着头,叠了个九十度直角造型。

    他们再次往地上看,发现再倒俩能组成个完美的十字架。

    那群人心里产生一个想法,今天可能是要死在这了。

    现在是深秋,不到十度的气温,普通人都会加件羽绒服保暖,冷风中宁堔露出两条白净单薄的胳膊肘,个子比所有人都矮上一截。

    揍起人来却毫不手软,仿佛身经百战的斗神。

    一声连一声的惨叫中,宁堔很快退出战局,扔掉手里的铁棍重新穿上外套,蹲在原地漠然看着。

    这些人外表看着凶神恶煞个个武力值爆表,实际打起来,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宁堔觉得自己没怎么发挥,地上就滚了一半,早知道他不出手了,浪费力气。

    看着看着,宁堔开始走神,果然又来了。

    东南方向,有个影子站在那,熟悉的笑容把所有人盯着,最后停在宁堔这边,四目相对。

    宁堔眨了眨眼,低下头不去看,心底默念着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是幻觉。

    背后开始冒冷汗,呼吸渐渐不顺畅,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没多久,剩余的那些也纷纷倒地上开始痛苦哀嚎。宁堔站起来,视线依旧朝下,苍白着脸摘掉头上的发圈还给身旁的人。

    “宁堔你拿着吧,下回还能用得着。”给宁堔发圈的男生没接,咧着一脸打完架的兴奋说。

    不光是他,所有人都激动得不行,没有谁发现宁堔的不对劲,

    宁堔看了眼发圈,抛开粉色这个问题,做工挺精致的:“这看着不便宜,你还是拿走吧。”

    男生想说什么,宁堔打断他:“拿走,不然我抽你。”

    迫于淫威,男生只好收了。

    打完架,开始商量着去哪庆祝,有人说去网吧组排玩游戏,也有提议找几个妹子出来一块喝奶茶吃东西。

    宁堔对这些没兴趣:“我走了,作业还没写。”

    一般这种活动少不了要花钱,宁堔兜比脸还干净,全身上下刻着大写的穷,跟他们去也掏不出钱来玩,不如回家看看书做个题。

    “哦。”原本乐得和大傻子似的少年们终于停下来,一脸茫然看着宁堔,用目光无声地感到疑惑。

    咱们学校老师什么时候布置过作业?

    “那行吧,周一我给你带早餐,宁堔你想吃啥?”给宁堔递发圈的男生见怪不怪,马上说。

    “随便。”宁堔摆摆手,将外套后面的帽子扣在脑袋上遮住部分视线,低头穿过红绿灯上了公交。

    “我怎么觉得宁堔每次打完架都不怎么开心呢?”胡乐天将宁堔不要的粉色发圈戴在手腕上,重重叹了口气。

    “那叫大佬风范,人狠话不多懂不懂?谁跟你一样成天嘻嘻呵呵笑得像傻逼。”旁边有男生损他。

    胡乐天一听将手里的发圈摘下来塞回兜,扑上去要拼命:“靠,说谁傻逼呢!”

    其他男生见俩人扭在一块,纷纷开始又是笑又是喊地鼓掌,闹腾了好一会才散。

    周一上午的课还没结束,有人从后面进来,偷偷摸摸往宁堔桌肚子赛了个黑色塑料袋子。

    “什么?”宁堔将手伸进课桌,摸到两个小盒子一样的东西,立马明白过来。

    胡乐天压着声音:“烟,藏好了别被其他人看着,不然都来找你要,你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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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个抽。”

    “哪来的?”宁堔神情看不出高兴。

    “咳,就是那啥,上回打群架的事,小孩为感谢我们,一人给了包烟,这是你的。你出力最多,所以有两包。”胡乐天说完,笑嘻嘻从校服袖子摸出根烟,咬在嘴里看着宁堔挺得意。

    宁堔抬眼瞅过去:“所以,你们找人要酬劳?”

    “不是,没开口要,小孩自己给的!”

    “再说了,我们是学习雷锋做好事,你不同意谁敢去要东西,那不成变相收保护费嘛!”胡乐天慷慨激昂给自己辩解,又小心翼翼观察宁堔的表情,“他说现在就没人找他勒索要钱了,挺感激我们所以……”

    胡乐天一脸套近乎:“你就拿着呗,也是人小孩一片心意。我们答应过了,以后再遇着这种成天堵着他勒索的,随叫随到帮他摆平,绝对不收东西,可以吧?”

    宁堔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从桌肚里拽出塑料袋,连同那两包烟一块儿扔给胡乐天:“拿走,我不要。”

    “行吧,那给你这个。”胡乐天神神秘秘开始掏兜,然后拿出一把发圈,什么颜色都有,绳上挂着的全是玉桂狗。

    宁堔:“……”

    胡乐天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下巴:“我跑了好几个超市才找着,你那天盯着看老半天,我琢磨你应该挺喜欢,所以想着买来给你。”

    宁堔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作为男的收到发圈这种东西,怎么看怎么别扭,根本不想接。

    “你是不是脑子有点……”

    没等宁堔一言难尽地把话说完,胡乐天连忙放下东西往后门跑,还特来劲挥着里宁堔不要的两包烟:“省着用啊,可难买了!”

    宁堔叹了口气:“赶紧滚吧。”

    近半月宁堔经常会收到东西,不同年级不同的人,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走路上都会冷不丁被人叫住强行往他手上塞什么。

    直到宁堔实在受不了找人放狠话,明确表示谁再搞这出,他就逮着往死里打,送东西的情况才减少。

    他们之所以对宁堔这么殷勤,倒不是因为害怕,或者想巴结宁堔。

    仅仅是宁堔在他们被揍,或者即将遭受到欺负时,帮他们解了围。

    虽然这个解围方法非常不文明,用四个字形容就是,以暴制暴。

    宁堔心里很清楚,他并没有想帮任何人,也不是因为不忍心看人受欺负,所以才出面伸张正义,再帮那些挨打的倒霉鬼原封不动打回去。

    他没那么善良高尚。

    与其说是帮别人,不如说宁堔在帮自己。

    王浩在家养了两个多月终于回到学校,还是被家里人送来的,一家老小齐上阵的那种。

    当天全校一大半人都跑校门口围观,似乎想看看王浩是不是真被宁堔打残了。

    所以当王浩没少胳膊也没少腿,看着和没事人一样出现时,都感到很不可思议。

    远远看了一会,宁堔问:“边上的小孩是谁?”

    胡乐天忙说:“那是王浩他亲弟,叫王超,听说书读得特别好,在个什么重点实验小学,反正比他哥王浩强多了。”

    “王超?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弟,感觉跟耗子真不像亲兄弟啊,怎么看着还挺成熟稳重,不吵不闹的。”谢明听了啧啧感叹,似乎还很羡慕,“这要换成是我弟那小傻逼,早该上天了。”

    “说那么多废话干嘛?”锅盖头孙煜扒开谢明,问宁堔,“现在耗子回学校了,咱们是不是要给他准备点小惊喜?也让他知道现在学校到底是谁的地盘。”

    “没必要。”宁堔收回目光,“他不来找我,我就当这个人不存在。”

    “哦,如果他找你呢?”谢明伸着脖子一脸好奇问。

    宁堔:“让他进医院再躺俩月。”

    短短一句话,几个人感到脖子凉飕飕的,不敢再开口瞎贫。

    第一道上课铃响了,宁堔没继续和人挤在那看王浩一家子的温馨美好,转身准备回教室上课。

    “看看我宁哥,多酷,多自信,重点是长得还贼拉好看,这才叫天选老大。”胡乐天掏出根烟咬在嘴里,语调快乐地说。

    谢明伸手抢过烟,指了指他:“要脸不,宁堔小你好几岁,个子还没你肩高,哥来哥去,有你这么老的弟吗?”

    孙煜摇头晃脑:“黄瓜刷绿漆,装那啥嫩呗。”

    “我操,我他妈服了。”胡乐天问,“不叫哥叫什么?”

    俩人异口同声:“叫爸爸。”

    “爹爹!”胡乐天很上道,甩着膀子冲宁堔的背影吼了一句。

    刚踩上楼梯的宁堔一脚没踏稳,差点给自己绊倒,回头看了眼凭空冒出来的三个便宜儿子,搞不懂自己到底认识了些什么玩意儿。

    宁堔抬头望了望天空,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灿烂得让他有点恍惚,总觉得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他遗忘得一干二净。

    应该也是这样阳光灿烂的天气,对方的名字已经记不清了,依稀是两个字。

    很快,宁堔收起思绪,没再去想。

    第143章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最近眼皮总跳个不停,左眼跳完右眼跳,偶尔两只眼睛同时进行,跳得宁堔心烦意乱,必须干点什么才能转移注意力。

    上午的课结束,宁堔独自坐在楼道通风口,聚精会神撑着眼眶,等了一会眼皮终于不跳了,才起身往某栋教学楼的男洗手间方向走。

    刚上二楼,空气中隐隐听到厕所里有人在哭,伴随着鼻子抽抽打嗝的动静,哭得还挺伤心投入。

    看人哭是件双方都尴尬的事,宁堔没直接往里冲,趴在栏杆边站着,眺望远处从没搞过绿化的校园风景,灰扑扑一片,萧条又破败。

    一如这里的学生,感受不到任何希望前途。

    直到抽泣声彻底停止,宁堔才转身进男厕所。

    周遭很静,宁堔一个隔间一个隔间地敲,敲到最后,厕所门被反锁推不开。

    里头的人估计太紧张害怕,鞋子在地上摩擦了一下,发出刺啦的声响。

    宁堔语气平和:“别躲了,我看见你鞋底板了。”

    对方很是顽强,屏住呼吸悄无声息缩回了腿,依旧不愿意开门,誓死要将缩头乌龟精神发扬到底。

    “出来。”宁堔往门上轻轻踹了一脚,“躲这哭有什么用,明天他们照样能堵你,不想继续挨欺负就带我去找他们,事儿我摆平。”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终于,躲在里面的人发出蚊子哼哼似的询问。

    宁堔没立马回答这个问题,他确实不用管这种闲事,但总有什么东西在心里作祟。

    也不是说多好心想帮助同学摆脱困境,事情一旦发生在眼前,宁堔控制不住想起自己的遭遇,连带一股莫名的不愉快涌上头。

    好一会,宁堔才说:“不知道,看着烦,就当我无聊吃饱了撑着。”

    这个回答没头没尾,显然经不起考究,但厕所门却神乎其神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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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来一个鼻青脸肿全身是伤跟经历核爆炸的瘦弱男生,衣服被撕扯得完全变了型,胸口领子边十好几个黑黢黢的窟窿眼儿,一看就是被人用烟头烫的。

    胳膊上也被烫了一排整整齐齐的伤疤,看得宁堔密集恐惧症快要犯了。

    宁堔愣了愣,虽然做过心理准备,但没想到竟然会惨成这样,简直和当初被欺负的自己不相上下,皱起眉:“知不知道他们都有哪些人?”

    男生本人瘦得一阵风就能吹跑,哭过的眼眶又红又肿,带着哽咽小声说:“嗯,是初三的。”

    宁堔点点头,又问:“他们为什么欺负你,是什么原因?”

    “因为我看着不爷们不阳刚,很恶心……”

    厕所光线很暗,宁堔皮肤白得不受光线影响,五官轮廓比一般人流畅立体,衬得眼神越发冷森森。

    男生说一半卡那不敢继续看宁堔的眼睛,含混着挪开视线。

    只言片语中宁堔大致了解是怎么回事,没再问,让男生直接带路。

    欺负殴打同校学生就叫阳刚了?扯鸡毛淡,为个破理由把人揍成这幅鸟样,一群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弱智,宁堔脸色不怎么好看起来。

    一路上,男生时不时偷偷打量宁堔,忍着害怕和宁堔去往初三高年级那栋楼。

    正常低年级的去高年级,多少都会有那么些不自在,但宁堔全程表情很平淡。

    反倒是身后的男生跟那自说自话瞎念叨,自己把自己吓得腿肚子直哆嗦,几次停下脚步转身想跑,都被宁堔那双要杀人的眼睛给劝退。

    很快到了目标教室,宁堔偏头问男生:“哪几个?”

    不知道是不是宁堔脸上看不出一丝半点慌张,男生突然镇定下来,嘴里没再说多余的话,站在初三教室门口往里瞅,迎着一堆注视他们的人脸搜寻,往后排一堆吸烟的男生指过去:“就是他们!”

    “行。”宁堔独自进了教室,男生因为太害怕缩在走廊光看着没敢动。

    “谁啊?怎么跑咱们班来了?”

    “卧槽,我认识他,不是初二的内谁吗,把耗子揍进医院的!”

    “对对对,听说打架贼他妈凶。”

    “看样子是寻仇来的……”

    面对宁堔这个生面孔突然闯入,教室里议论声愈演愈烈。

    后排还在那大吼大笑的人终于发现教室气氛不对劲,转过身,见宁堔一动不动杵在他们跟前,先是一脸迷茫,然后全部站起来。

    其中一叼烟的摁住宁堔肩膀不让动:“干什么来的?找死啊!”

    有人已经拿出课桌肚子里的铁棍,在手里一上一下转着。

    “没,主要是想感受下什么叫阳刚,顺便再抽你们一顿。”对方人多势众,加上被一整个教室的学生围观,宁堔平平淡淡说道。

    “哟中午吃蒜了,口气还挺大。”那人满脸不屑的笑,捏起嘴里的烟在宁堔下巴位置比划,“就不怕我给你脸上戳几个洞?”

    另外的人都跟着一块笑:“过分了,这是想给人毁容啊!”

    “要不你猜猜?”宁堔动作很快,眨眼间伸手把烟给抢了过来,“猜我怕不怕。”

    趁对方张嘴震惊时,宁堔轻轻一弹,冒火星子的烟头就这么准确无误掉在那人舌头上。

    教室里立马发出嗷嗷惨叫,刚才还威胁宁堔的人双手扒拉着被烫得口水直流的舌头。爆了一脸青筋瞪着宁堔说不出话,显然气坏了。

    有个男生从兜里摸出个什么,二话不说就往宁堔脸上扫。

    宁堔侧过身体躲开了,顺势拽住人胳膊狠狠往后拧,在对方吃痛声中顺手一掳,发现那玩意是个巴掌大带尖头的钢圈。

    东西做得挺小巧,外形不突出实则非常有分量,一看就是手工做的,市面上很难买到。

    “哪来的?”宁堔将钢环套在手上,抬眼问道。

    “关你妈屁事,老子弄死你。”那男生捧着胳膊冲周围使了个眼色,全部人一起朝宁堔聚拢。

    要不说差生文具多,打架不见得厉害,乌七八糟的野路子倒是花样百出。

    钢环的威力确实强,宁堔卡在手里往几个人腹部胸口挨个桶了几拳,立马都没声儿了,跪在地上只顾张嘴抽气。

    打架就像吃饭,习惯了基本都能速战速决。教训给的差不多,宁堔将钢环扔在地上,搓了搓被那玩意磕得有些发红的指关节,在一众大惊失色的视线里低头走出初三教室。

    最震惊的还是挨欺负的男生,咧着个受伤的嘴叭叭叭就没停过,感叹宁堔打起架来生猛得像变了个人。

    宁堔却完全提不起劲,更没有那种打赢一场架的爽快感,还是烦,烦到眼皮又开始狂跳不止,甚至后悔跑到初三教室闹那么一出。

    “你能不能先把嘴闭上。”宁堔停下来看着男生,眼神里的烦躁冷漠占据了全部表情,强忍着没爆发。

    “哦,对不起。”男生吓了一跳,赶紧闭嘴道歉。

    男生的表现和当初遭受霸凌的自己如出一辙,宁堔深吸了口气,看着他:“你别误会,我不是想帮你,就是看不惯,换作别人也一样。”

    “我懂了。”男生猛点头,生怕宁堔火气上头迁怒在自己身上,刚才亲眼目睹宁堔是如何一对多把人给摁地上狂揍,他现在觉得自己挨的那些打实在不算什么。

    犹豫了一会,男生说:“那个我叫刘子聪,今天特别谢谢你……”

    “不用谢,赶紧回你教室去。”宁堔很干脆地打断男生即将开始的长篇演讲。

    宁堔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变了许多,不单是性格,还有其他肉眼分辨不出,更深层次的东西也在变。

    对着镜子中的脸,宁堔如同看一个陌生人般,盯久了,身体慢慢变得僵硬无法动弹,大脑失去思考的能力。

    直到面部表情逐步朝着狰狞暴躁而去,宁堔迅速闭眼,低头开始大口喘气,冷汗浸透整个后背,鼻腔冒出很浓的铁锈血腥味,让他控制不住想要咳嗽干呕。

    一通干咳过后,宁堔咬牙重新抬起头,压不住的阴郁充斥全身上下。

    像随时能干出点什么违反公序良俗举动的青少年罪犯。

    这还是我吗?宁堔脸上浮现迷惘,然后面无表情冲镜子说了句:“真他妈丑。”

    不知不觉,宁堔对自我的厌恶反感一天天加重,阴暗见不得光的负面情绪逐步将他吞噬,时间再长,估计就得奔着报复社会去了。

    胡乐天他们找到人时,宁堔情绪已经稳定下来,除了面容有些苍白,基本看不出异常。

    “耗子回学校后挺消停,没干什么事。好像又交了个女朋友,长什么样不知道,估计忙着跟女朋友腻歪抽不出空找人麻烦。”

    胡乐天见着宁堔就开始汇报自己打听来的消息。

    “嗯。”宁堔应了一声,对这些八卦不太感兴趣。

    谢明:“我就纳闷了,耗子竟然能交到女朋友,还他妈隔三差五换新的。现在女的是不是瞎,那种货色以后铁定是个家暴狂,一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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