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了竖中指,对邢舟的话显得很不在意。
出篮球馆后,宁堔走到高一楼栋的洗手间洗了把脸,又用手接冷水漱了漱口。直到口腔里发苦发麻的感觉消散不少,他才长长呼出一口气,盯着洗手台的排水孔发愣。
没一会他听到有脚步声过来,宁堔匆匆抹干脸上挂着的水珠,拿起眼镜戴上就往外走。
宁堔也没注意前面,刚出去就撞上了人,于是闷头说了声对不起,再走出去又差点摔倒,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走进来的人错身扶了他一把:“看着点路。”
这声音有点熟悉,宁堔转过头才发现是同桌的沈默,嘴里咬着根烟,正垂眼看自己。
宁堔脸上没什么血色,笑得有些刻意和勉强:“谢谢啊。”
“不客气。”沈默放开把着宁堔的手,低头拐进洗手间。
—
高一教职办公室,其他老师都去上课了,只有倪棠坐在角落的办公桌位置。
她点开新收到的一封邮件,里面有一份pdf文档,是学生的背景调查。
内容全是关于某初中的校园暴力事件,影响完全可以用恶劣来形容,涉及到的学生也非常之多,整个年级都有参与。
而事件的主角,因为成绩太过拔尖,没有被退学,最后中考考了个全市第一的好成绩。
其实这个事倪棠也听说过,那一届中考状元科科满分,还引起不小的轰动,当时就上了本市的新闻。
只不过后来那学生也没到高中报道,大家都以为人是转去别省的重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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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读了,谁知道两三年过去,这位天才一样的学生竟然来到附中,从高一开始读起。
几年时间足以让大多数人已经忘了这些往事,也没人知道那位学生的名字。
倪棠将邮件拉到最后,下面有张蓝底的免冠一寸照,照片上的少年眉眼干净端正,清清楚楚印着“宁堔”两个字。
倪棠松开鼠标,身体朝后靠在椅背上,然后习惯性去摸抽屉里的烟盒。
身后传来脚步声,倪棠关掉邮箱,和进来的朱老师打招呼。
“你班上那学生怎么样,还在住院呢?”朱老师走到饮水机下,往保温瓶里灌热水,又回头问道。
倪棠:“可不是在住院吗,还是家里的独苗,他妈妈把工作都辞了,天天守着照顾。”
朱老师慢条斯理喝了口热茶,表情凝重:“打人的学生怎么说,有提出赔偿吗?”
“没有。”倪棠摇头,“找来谈了几次话,根本不承认自己打了人,别的学生也不愿意作证。”
“这事情有点难办了。”
“总会有法子解决的。”倪棠拿起烟盒,冲对面的朱老师晃了晃,“朱老师来一根?”
“不了,我喝茶就行,年轻人也少抽点,这东西伤肺。”朱老师捧着保温瓶,语重心长说道。
倪棠哈哈笑了两声:“没事儿没事儿。”说完走到外面过道掏出烟点上。
对面是高一年级的教学楼,教室的窗帘没拉,从这个方向可以清楚地看到班里学生的上课情况。三班这会是自习,教室里没有老师,就学生自己看书做题。
别班班主任一般会在自习课期间,去教室抓抓纪律,倪棠作为班主任却从不这样,她的教学作风向来宽松,全靠学生个人自觉。
这次倪棠却不同以往,朝自己班级去了。
在走廊上就能听到三班教室里的说话声,倪棠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口时,班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盯着倪棠,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和见鬼差不多。
倪棠板着脸:“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看书!”
倪棠在教室里有模有样地巡视了几圈,最后往讲台上一坐,朝后排看去。
自己班新转来的这个学生,校服穿得规规整整,留着标准的学生头,坐得端正没有半点吊儿郎当模样,戴副眼镜低头专心看着书,怎么看都是一普通学生。
这种从内到外的好学生,让她很难把人和严重的校园暴力事件挂上钩。
就这么打量了会,倪棠不经意瞟到宁堔旁边趴桌上专心睡觉的沈默。
一身名牌,从来不穿校服,耳洞耳钉一个不落,腕上戴着奢侈的机械手表,仔细看还能看到手腕隐约漏出来的纹身。
这才是标准的校园刺儿头,爱惹事不读书的问题学生形象。
倪棠也没呆多久,叮嘱了几句很快离开教室,留学生在教室自习。
倪棠刚走,宋羽扬就和邢舟说:“卧槽刚才棠总是不是一直盯着咱们这边?”
邢舟皱着眉头:“应该吧。”
“什么叫应该,我看就是,看沈默的那眼神跟扔刀子似的,我他妈差点就叫沈默赶紧起来别睡了。”
邢舟忍不住笑:“你敢叫醒他?”
宋羽扬声音小了不少:“别,我可不敢。”
宋羽扬话刚说完,就听到后桌的宁堔敲着桌面:“不好意思,让我出去下。”
两个人同时往后排看,回头就看见宁堔已经站起来,一副要从沈默桌椅旁挤过去的架势。
邢舟:“……”
宋羽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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