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那看似平静的冰面下涌动的破冰流水。
于是大家将劳作重心转移到自己小家庭就更加的明目张胆了。
还有些胆子大的,用各种理由请假,实际上都是偷摸着去做其他能赚钱的小活儿去了——一般时间并不长,短则当天,长也就两三天,赚了钱再若无其事地回来。
对此,只要不是特别过分,无论是生产队还是村子里的干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们也有家人和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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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中午休息吃饭的时间。
远远传来喊收工的声音,无论是认真干活还是磨洋工的都第一时间停住了手里的活儿,拿着镰刀或锄头陆陆续续往田埂树荫下走。
在生产队劳动模式下,是不存在什么中午回去吃饭眯一会儿的情况,基本上都是在树荫下坐着休息一会儿顺便等家里人送饭过来,吃完了抹抹嘴继续上工。
有树荫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最大最荫凉的是附近小山坡上的一棵大黄桷树,所以也成了绝大部分人的选择。
村里有好几棵黄桷树,这棵树龄最长,也是长得最大的。
接近二十米的高度和密集的大小枝杈与厚实宽大的叶子交叉重叠,仿若一个天然的绿色大伞。
一般的细雨都淋不透,也是烈日炎炎时村里人最爱遮阳纳凉的好去处。
若是树下的位置不够了,还有些运年青的会选择爬到略高一点的树杈上坐着吃饭——毕竟黄桷树的树干并不直溜,很好攀爬。
高雪萍毕竟是个女生,还是没成年的那种,不愿意去男人堆里凑合,不过也不好意思去那几个大婶大妈中挤——一来是大婶大妈们聊的话题都比较荤素不忌,二来家里的事儿估计要被她们揪着问几嘴,可她并不是很想把家里的事情往外聊。
思及此,高雪萍并没有赶着去黄桷树下,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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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吞吞地走在最后,刚到田坎处,面前就多了个小男孩。
小男孩精瘦精瘦的,大概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个背心短裤,身上背着个小背篼,此时正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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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姑,你咋不去荫凉的地方?”小家伙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然后会看向其他人,“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不让你躲荫!”
那小眉毛竖得,似乎要是高雪萍回个“是”,他就能抬起小胳膊冲锋了。
不过更早开腔的是附近的一个年轻小伙,他半开玩笑道:“哎呦小桃子,你可别小毛孩儿乱说哈,我们咋可能欺负萍萍,到时候被你二叔知道了那可了不得哟。”
谁不知道高家的高晋年厉害得很,他们村子里的年轻人是佩服又有点敬畏的。
“你不能喊我大姑姑‘萍萍’!”小朋友跳脚,又不是他家的谁,叫那么亲近干啥。
大姑姑长得好看,而且村子里那些人都说十五六岁可以开始相看人家了,别以为他不知道对方打什么主意!
想套近乎的男青年有点挂不住脸:“名字起着不就是让人喊的嘛!高佑涛你个小毛孩管那么多!”
“那可不一样,我们喊‘萍萍’和你喊‘萍萍’怕是两个意思哦,说不定你嘴巴上喊‘萍萍’,心里头……”有个大妈浑不顾忌地开口。
一旁的婶子见她说话越发不着调,赶紧站出来打断:“八字还没一撇呢,刘二娃他妈你还是少说两句,别个年轻人的事情你瞎掺和个啥呢!”
那大妈本来只是顺嘴一说,但是被这么一挤兑,反而拧起来了:“啥叫瞎掺和呢!萍萍现在她二哥能干是能干,可他能干在外头,屋头这些事情还是缺点心思,后面‘娶’的陆知青也是个男的,两个男的怎么可能想得像女人那么周到?等到一两年大姑娘的花期就过去了,那得多可惜!”
“那也用不着你插手别人家的事!”
“嗨,这哪里叫插手,我这叫助人为乐!”
说完她也不管其他人的想法,朝着高雪萍招手:“萍萍啊,过来过来我给你说个好亲事……”
“得了吧,你该不会又想介绍你娘家侄儿吧?”旁人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大妈眼睛一瞪:“咋!你啥语气!我娘家侄儿咋地了?人在供销社工作,家里妈老汉还都能下地,还有个读书的弟弟,多好的人家!嫁过去光鲜又体面,一般人我还不稀得介绍呢!”
“马屎皮面光,咱们都一个村里的,谁家里三亲四旧的不知道点儿情况?你那娘家侄儿条件真的那么好,也不至于两三年都还没说上亲事了,我记得去年过年就听说……”
大妈脸色一变,急急忙忙打断对方的话:“王桂芬你个缺德板眼儿的,你个打短命的咒我侄儿……你嫉妒就直说,少编排些有的没的!”
王婶也是个火爆脾气,当即就撅过去了:“沃日你仙人板板,你个缺德温桑骂哪个呐!”
大妈眼睛一鼓:“你才是个死温桑!”
旁边的人本来在一边吃饭一边听闲扯下饭,看到人吵吵起来了甚至可能要动起手来,离得近的连忙你一言我一句,你拉一下我拦一下。
趁着这会儿他们闹成一团,高雪萍赶紧拉着自家似乎看得津津有味的侄儿往旁边一个偏小的柏树下,虽然比不得大黄桷树宽敞但也勉强能遮住一大一小:“桃子,我们躲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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