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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察觉到他的犹豫, 楚倚阳索性把葡萄放回了盘中,对他说道:“你自己来。”
不敢相信他,那让他自己来总可以吧?
他说完, 就好整以瑕地倚坐在罗汉床上, 看着面前神情变得严肃、仿佛在做什么郑重选择的小剑子把手伸向了紫色的那串。
好选择。
楚倚阳微微一笑,刚刚喂给他的那几颗甜葡萄里,确实紫色占了大部分。
但小北堂仍然在敏感地注意着他的表情,见他微笑, 伸出去的手立刻就顿住了, 犹豫了一下,转向了盘中青色的那串。
——青色的葡萄, 刚刚他还一颗都没有吃过。
小剑子抬起乌黑幼圆的眼睛,见到面前的人露出赞许的表情,于是瞬间放松下来, 从青色的葡萄上摘下了一颗, 放入口中——
然后被酸到闭上了两只眼睛!
“哈哈哈哈——”
楚倚阳看着他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委屈的表情,顿时乐不可支地在罗汉床上笑出了声。
幼年的剑子表情包收藏+1。
“娘亲……”
小剑子睁开了眼睛,眼眶里包着泪, 被他的笑声弄得越发委屈了。
拜他所赐,楚倚阳找回了欺负幼崽的快乐。
他停下笑声,从罗汉床上直起身来,倾身向前:“今天‘娘亲’教你一个道理——”
他说着捧起了小北堂的脸, 想起他在青叶秘境里是怎么中的艳毒, 真心地告诫道,“女人都是会骗人的, 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
说完收回了停在小北堂脸侧的手,又再次拿起了一颗葡萄送到他嘴边。
小剑子犹豫了一下, 还是张嘴吃了。
是甜的。
尽管知道他醒来之后大概率记不住自己的教诲,但楚倚阳还是满意了。
他掀开了毯子,朝小北堂示意:“上来。”
带小孩无非就是那几手,让他们玩消耗精力,给他们看书长知识,再给他们吃东西,劳逸结合。
既然已经练完剑,吃了东西,那就上来一起看看书吧。
罗汉床上一大一小待在一起,身上裹着银白色的毯子。
楚倚阳把小北堂圈在怀中,虽然梦境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但他一点也不急,这梦里的一天还没过呢。
跟怀中的小北堂一起看着这本关于魔域的杂记,他对年幼的剑子文化水平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看来宿剑尊对弟子的文化课没有落下,这个年纪的小北堂已经能够自己看书了,只偶尔遇上生僻字不认识,才会问楚倚阳。
不知不觉又看了两章,楚倚阳觉得自己也该起来活动活动,于是合起了书:“不看了。”
小北堂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失望,不过很快就被拉着从罗汉床上下来,听抱着自己的人说,“来堆雪人吧。”
在这么好的冰雪世界里,怎么能不堆雪人呢?
看宿剑尊也不像是会陪着小孩子堆雪人的人,总该给他留点这样的体验。
果然,听到他的话,小北堂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
楚倚阳心里感慨了一下孩子真好哄,熟练地跟他一起堆了个大雪人,用了紫色的葡萄做了眼睛,树枝做嘴巴。
堆好以后,小北堂又自己在旁边堆了一个比较小的雪人。
他练剑都没有气喘吁吁,堆雪人的时候却出了汗,小巧的鼻尖上亮晶晶的,脸也红扑扑的,肉眼可见的高兴。
雪人堆好了,一大一小立在一起。
哪怕小北堂不说,楚倚阳也知道大的那个是自己,小的那个是他。
夕阳的余晖很快在天边消散,山上又起了风雪。
洞府外一大一小的两个雪人待在一起,树枝做成的手臂手牵着手。
外面天气骤冷,放下了石门的洞府却是温暖依旧。
晚膳还是楚倚阳到昆仑剑宗的食堂去取的,这一次他问了小北堂想吃什么。
在他鼓励的目光下,小北堂报出了几个菜名,是平时他比较喜欢吃的菜。
幼年的主角喜欢的口味+1。
食物取回来之后,小北堂吃得果然比中午要更多一些,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吃过晚饭,楚倚阳又把他带去洞府后面的温泉池子,让他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回到洞府里又给他擦干了头发,接着把棋盘摆上了罗汉床。
洗过澡、小脸红扑扑的小北堂穿着白色中衣,披着头发,看着更像个小女孩。
他看着棋盘,有些紧张地问楚倚阳:“我们要下棋吗?”
“不玩那个。”楚倚阳当然没打算在饭后进行这么烧脑的活动,只是说道,“今天下点别的。”
然后,他就讲解了一番五子棋的规则,小北堂果然被这在中小学生中风靡一时的游戏给吸引,兴致勃勃地跟楚倚阳开了局。
一开始,楚倚阳还能够凭借经验碾压他,不过等小北堂熟悉了规则之后,棋局就胶着了起来。
在梦境里的棋局跟在莲池边的棋局相比,后者是交锋,前者是无穷的乐趣,等到小北堂的头发干透,楚倚阳哄他上床睡觉,他还依依不舍。
洞府里吹了灯,只剩下明珠如同星辰镶嵌在山壁上。
这个时候,白日里明亮的光芒也自动地暗了下去,只留下莹润的微光。
两个人躺在床榻上,楚倚阳带孩子带全套,给今天很快乐的小剑子讲了两个曾经的楚辉夜最喜欢的童话故事:
一个《海的女儿》,一个《丑小鸭》。
故事讲完,功德圆满。
他拍了拍小北堂的背,说道:“好了,好孩子该睡觉了。”然后,就感到躺在旁边的小小身体小心翼翼地朝着自己靠了过来,仿佛害怕被拒绝。
楚倚阳让他靠近了自己,感到那小小的、温暖的脑袋贴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黑暗中有一只小手攀上来,抓住了自己的衣襟,靠着自己的小剑子小声道:“娘亲,我下次还能来吗?”
——也不是天天都回来,而是像今天这样支撑不住的时候……回来这里。
知道他未尽的话里是什么意思,楚倚阳在心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换了长大以后的北堂寒夜,他当然不希望再有纠葛,但是对这个小小的、像被遗弃的幼鸟一样的他,他却狠不下心来拒绝。
他抬起了手,摸了摸小北堂的头发,温和地道:“好。”
如果可以,还是希望他不要再受这么重的伤,再进到这里来;如果一定要再见,那就希望下次见面,他还这么小。
得到这一个字,小北堂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他还可以再来,下一次他再支撑不住的时候还可以回这里。
他感到自己的心被一种安宁的感觉给充斥着,仿佛在暴风雨中的海上航行的船有了一个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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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了眼睛,靠在这个让自己感到安全宁静的肩膀上,抓着楚倚阳衣襟的那只手渐渐地松开了。
楚倚阳躺在枕头上,一手轻拍着小北堂的背,然后在小剑子变得安稳悠长的呼吸中也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梦里的两人睡着了。
梦外的两人睁开了眼。
……
楚倚阳看着绘制着青鸾的帐顶,听着外间的声音,晨光已经从窗棂透了进来,昨夜那种醉意也消失了。
天亮了。
他从床榻上支撑着自己起了身,乌黑如鸦羽的长发顺着肩膀滑落下来,遮住了他的侧脸,也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让人不知道他在注视着自己的右手想些什么。
“大哥,你醒了。”比他早一步醒来,已经洗漱过换了一身锦绣衣裳的谢长乐绕过屏风,从外间走了进来,“昨夜睡得好吗?”
说完,他看见坐在床头仅着白色中衣的俊美青年朝着自己看来,那双颜色比常人浅淡的眼眸里映出自己的影子,然后抬起了一只手,对自己说道:“过来。”
锦衣小公子不明所以,不过一叫就过去了,还自觉地弯下了腰:“怎……大哥?”
楚倚阳抬手捧住了他的脸,在弟弟的俊脸上揉了揉,对比了一下梦境里小北堂脸蛋的手感,心中想道:果然,还是小孩子好,长大后就怎么都不够可爱了。
长大后不可爱了的谢长乐:“?”
“没事。”
楚倚阳收回了手,掀开被子准备下床,随口问道,“今天想去做什么?”
昆仑巅,玉虚宫。
朝阳的光辉铺洒下来,令整个莲池都呈现出一片浮光掠金。
池中无边的莲花全都恢复了晶莹剃透的颜色,在晨风中轻轻摇曳,池水也恢复了清澈,碧蓝色的莲叶下,各色的锦鲤游来游去。
莲池中的人睁开了眼睛。
漆黑的眼眸再次恢复了那种仿佛容纳万载虚空的平静,眼眸深处再不见昨日的半点血腥疯狂。
水面一动,漂浮在水面上的乌黑长发随着他转身的动作在水中划出完美的弧度。
黑衣剑尊朝着岸上走去,身旁的莲花被他的衣袍带到,也仅仅是摇动一下,水面下的异种锦鲤没有感到丝毫威胁,只是自顾自地游着。
黑色的衣袍离开了池水,在随着主人踏上岸边的瞬间,上面的水被瞬间蒸发。
北堂寒夜踏上木台,拿起放在上面的乾坤剑。
昨日破天剑留下的最后一击令他的神魂不稳,杀戮的疯狂与灵台清明仅隔着一线,踏入莲池之后,甚至连《冰心诀》都没来得及运起。
但今日……那种充斥了心神的疯狂杀戮之意却全都消退了,身上的那些伤口也都自愈了。
黑色的身影穿过回廊。
北堂寒夜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很温暖很快乐的梦。
风起,吹落庭中花树带着冰霜的花朵,有一朵落在他的衣襟上,随着他走入寝殿,飘落在地上。
他很少做梦,但从梦里带出来的温暖,醒来之后像是依然停留在胸膛。
将乾坤剑放在了剑架上,北堂寒夜收回手,一垂目,就看到桌上摆着的果盘。
玉虚宫每日都有人打理,他的寝殿中也总更换新鲜的瓜果。
往日他从未注意桌上摆了什么,今日看着盘中这串紫色的、表皮上还带着晶莹水露的葡萄,他却不由自主地伸手摘了一颗放入口中。
……甜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我前面补更到8月几了,回头还得翻翻我是差了几更要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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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人境, 皇宫。
夜已深,宫人入殿剪去了灯芯,拨亮了烛火。
轩辕皇朝的帝王已过半百, 外表看起来还正值壮年, 头发乌黑,双目明亮,眉毛笔直如剑。
外面风雨欲来,狂风将树影吹得簌簌摇晃, 他还在殿中批阅着奏折, 不见丝毫疲态。
桌案上放着的奏折,没有批阅的那堆逐渐减少, 批过的那堆逐渐增加。
帝王脸上的表情舒展,他自觉这些年励精图治,治内的百姓安居乐业、风调雨顺, 没有战事, 自己没有辜负身下这个位置。
昆仑的继位大典他不能亲去,派去的队伍应该已经把贺礼献上了,希望来年也能够风调雨顺, 仙人庇佑,祖宗基业安稳绵长,这样等来日到了地下见了列祖列宗,自己也有底气。
批完最后一份奏折, 帝王放下朱笔, 抬手按压了一下眉心。
就在闭眼的瞬间,殿中狂风骤起, 将一殿的灯火都瞬间熄灭。
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帝王放下手,若有所感地抬头看向了门边。
天上电光闪过, 照亮长夜,也照亮了在勤政殿的门槛之外站着的两个身影。
“你们——”帝王面露惊恐,心头狂跳,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耳边惊雷炸响。
三十年前已经死去的大哥跟三弟站在门槛外,还是年轻的样子,身穿银甲,一个身上插着数十支箭,另一个脖子被斩断了一半,头发披散,流血披面地看着他。
……
帝王病倒了。
高烧不退,夜不能寐,说着“冤魂索命”的话,宫中太医先后诊治,都束手无策。
听明白了帝王口中来索命的冤魂是何人,皇后一咬牙,带着太子一起去祭拜皇陵。
贵妃没有资格同去,但这时候也要做出关心的姿态来,于是转头去了宫外的寺庙祭拜。
轩辕皇朝同凡间的其他地方一样,众人各有各的信仰,不受干涉。
贵妃的仪驾来到了香火鼎盛的护国寺,年轻俊美却修持精湛的住持亲自作陪。
将贵妃手抄的经奉在了佛前,陪她上香,然后两人便遣退左右,在松柏森森的古刹中漫步而行。
贵妃华丽的裙裾拖在地上,素手拨开从墙内探出的花枝:“……陛下当年上位,本就是弑兄囚父,自是心亏。”
俊美的主持一身素白,在她身边走着,闻言微微一笑,却不发一言。
贵妃收回了手,眼底浮现出了一丝不屑,“陛下到底是老了。”
人死之后只有幽冥一途,哪有回来的?鬼怪之说不过是怪力乱神,况且能够走到天下至高的位置,谁手上没沾过血?她从一个异域舞姬走到如今这一步,就杀了不少人。
相貌年轻的住持伴她行了一路,对她这些出格之言始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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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任何回应,只回答了贵妃问她究竟何时能够有孕的问题,要她耐心等待,顺其自然,然后便恭送了这个皇朝最尊贵的女人之一离开。
回到宫里,贵妃去探望了仍旧昏昏沉沉的帝王,亲手喂他喝了药,确定今天自己去寺庙为他祈福的事情已经传入了皇后的耳朵里,满意地回了自己的寝宫。
是夜,再次狂风大作。
贵妃洗漱完坐在镜前梳头,不过低头捡起不小心掉落的银梳,再抬头时就看到镜中无数的鬼影:
有被她毒死的淑妃,有被她吊死的美人,还有被她下了药难产而死的玉嫔跟这些年死在她手上的宫人、侍卫,太医……
全都血淋淋地看着她。
贵妃吓得扔掉了手中的梳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
帝王与贵妃先后出事,皇后无计可施,派人去昆仑求救。
而与此同时,太子则向嫁去瑶池的亲姑母去了信:“瑶池琴音能荡尽天地浊气,万望姑母出手相助。”-
人境,雍陵。
作为两朝古都,雍陵城极尽风流,皇都的愁云惨淡与这里没有丝毫关系,入夜之后,雍陵河上灯船如流,红粉胭脂数千年如一日的在河上放歌欢笑。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无数人为见河上名妓一面豪掷千金。
然而今日来雍陵河上,入画舫之中,想见名动倾城的八大名妓一面的人却都注定要失望。
“梁公子,秦鸢姑娘今日不见客,还是改日再来吧。”
“赵老爷,我家姑娘今日确实不便,还请见谅。”
不管踏上哪艘画坊,艳绝雍陵的八位花魁娘子都像是约好了闭门谢客,倒是对文人骚客、王公贵族都一视同仁。
想要一亲芳泽的众人见状,也只能偃旗息鼓,各自散去,在画舫中由其他姑娘陪伴的时候却不免想道:那八个花魁娘子是为了什么,才在生意最好的时候不见人?
那些掉进钱眼里的妈妈竟然也能由着她们。
流水浮灯的河上,一艘华丽的画舫安静地顺水而下,船上挂着的花灯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宽敞的房间里,那八个从来都不在同一个场合出现、事事都要分个先后高下的雍陵名妓安静地垂首,跪在房中坐着的红衣公子面前,齐声道:“属下参见少主。”
红衣公子掀起了眼皮,右眼那粒嫣红的小痣隐没在其中,地上跪着的八女已经是尽得风流,人间绝色,但在他面前却都被完全地压了下去。
“起来吧。”
“是。”
身在画舫之中、占尽了雍陵绝色的不是旁人,正是楚倚阳。
这雍陵河上水火不容、斗争不止的秦楼楚馆,全都是合欢宗的产业。
要管好下辖的区域,洞悉辖地之中发生的事情,就需要布下情报据点。
雍陵河上的名妓历来都选自合欢宗的外围弟子,哪怕只是外围弟子,这般资质跟手段也足以从往来的客人口中探知他们想要的信息。
地上跪着的八人自进入画舫之后就气质一变,不见丝毫倨傲。
她们在雍陵河上固然受万人追捧,寻常人想见一面都难,可是在合欢宗却不过是最普通的外围弟子。
得见少主,她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敢抬头,直到等到这一句“起来”,才站直了身体看向坐在画舫中的少主,然后从修行境界、资质到容貌,都感到了碾压式的压制。
楚倚阳向门中去了信,得到回信的时间比他预想的还要早,因此他离开昆仑剑宗还在瑶池之前。
门中发来的回信提到各处下辖都没有什么异常,唯有雍陵城有异动,而他在昆仑剑宗离这里最近,便交由他过来查看。
眼下在雍陵城中掌管情报的外围弟子都已经在这里了,楚倚阳便听他们依次汇报了城中异动。
一听之下,他便发现,雍陵城中的异动跟继任大典上发生的事情还真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上有太守夫人见到了夭折的女儿,忧郁之症不药而愈,母女再续前缘,下有乡野各处重见先祖,挖出宝藏得到一笔小财,还有官府的死亡档案中激增的暴毙人数,再如何用意外解释也遮掩不过。
因为合欢宗的眼线里还包括了脂粉刺绣等行当,所以才知道这些上至高门大户的深闺之事,下至贩夫走卒的横财。
真是处处是异动,到处有问题。
楚倚阳听着她们的汇报,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追本溯源,最初发生的异动,还在昆仑继任大典之前。”
听到他的话,站在中间的秦鸢忐忑请罪道:“是属下等人无用,没有及时察觉。”
“非你之过。”她说完,就听见少主的声音淡漠地响起,抬头见少主的目光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而像是看着虚空中的某一处,“重见亲人,哪怕阴阳相隔,也要藏着,珍惜这一时半刻的重聚。”
先发生的这些都是家中先祖、骨肉至亲某夜归来,带来福报,若是都如后面那样,亡魂的执念是要回来报仇的,那基本状况惨烈,也就瞒不动。
听他这样说,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想到传闻中连皇都里有龙气护体的帝王都病倒,而贵妃则直接暴毙,这一次人间异动怕不是小事。
正想着,就听少主再次问道:“让你们查的另一件事呢?”
“查到了。”这一次回答他的却是另一个清丽女子,“少主要找的魔修这几日就在雍陵河上包下了一艘画舫,包了我楼中的姑娘,日日听曲,不曾离开。”
雍陵河上,一艘不大的画舫中,穿着一身青衣的晏寻正坐在罗汉床上,一手撑着扶手,另一只手中把玩着一枚小小的金钗,蛇形金钗的尾端挂着两颗铃铛,随着他把玩的动作发出动听声响。
画舫之下,黑色的巨蟒潜入深黑的河水之中,头颅顶在船底下,随着画坊移动安静向前。
借着夜色掩映,雍陵河上无人发现水中多了这么一条魔蟒,否则河上绝不会是这般欢歌笑语。
画坊中弹着琵琶的女子容貌只是清秀,身上也没有丝毫的修为,不过是凡人,弹得一手好琵琶。她五官当中最出色的就是一双眼睛,在弹曲的时候看向客人,往往能够撩得人心动。
只不过她看向晏寻,这气质尊贵、相貌俊美的郎君却只顾着看手中那枚金钗,完全不看自己。
晏郎来了雍陵河上几日,就单独包了她几日,回回都是这样。
她知道自己姿色并不出众,这样本就应该已经要知足,可是却忍不住想要更加特殊,想要晏郎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被他注视着,好像就是他唯一挚爱。
她看着那枚金钗,微微咬住了下唇。
这钗看着是女子之物,却不知这是晏郎又哪里认识的红颜知己?
心中一乱,指下的琴音也就乱了,引得一旁坐着的晏寻看向她,然后微微一笑,收起了金铃钗——
作者有话要说: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出自《琵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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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这曲子太哀怨了, 容易引奏者伤情,不好。”
他的声音响起,如同情人在床笫间的温存低语, 弹错了音的素手立刻停了下来, 坐在圆凳上的蓝衣姑娘红了脸,低着头道:“奴家这就换一曲。”
那双望着她的醉人桃花眼,眼尾的弧度微微地弯着,含着叫她初见就沦陷的柔情:“下次吧。”
怀抱琵琶的姑娘闻言, 有些慌乱地抬起了头, 忐忑地咬着唇想:是自己弹错了音,泄露了心中幽怨, 惹晏郎不喜了吗?
然而这时,他们所在的画舫却微微地摇晃了一下。
这像是雍陵河上画舫之间寻常的碰撞,撑船的管事经验丰富, 画舫中的人只感到这一下摇晃就恢复了平稳。
“晏公子。”充当船夫的管事站在船头, 声音传来,“有客人登船拜访。”
晏寻微微一笑:“有朋自远方来,自当扫榻相待, 请客人上船。”
在雍陵河上数日,一直有合欢宗的眼线在盯着,加之白日就在这城中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等到现在终于来了。
见有客人来, 弹琴的姑娘这才知道他说“下次吧”是什么意思。
她自凳子上起身, 借着整理衣裙的动作微微倾身,由一旁半卷起的竹帘朝外看去。
只见一艘比他们所处的画舫华丽高大了几倍的船停在侧旁。
刚刚的摇晃就是大船靠上来引起的, 可见掌控这艘华丽大船的也是撑船的好手,否则不可能是那样轻的动静。
她实在有些好奇晏郎的朋友是什么样的, 于是刻意放慢了脚步。
终于,在出画舫的时候见到了对方的样子。
一河浮华流灯在这个身着红衣的公子出现时都仿佛暗淡下去。
他如一盏被寒冰包裹的美人灯,在她面前艳丽地燃烧着,乌黑的长发如同鸦羽,没有完全束起,仿佛凝聚了一城风流。
只是这张脸生得有多艳若桃李,人就有多冷若冰霜,叫人心生怯意,不敢靠近。
抱着琵琶的蓝衣姑娘下意识地退到一旁,让他跟他身后四个白衣侍女一起进入了画舫中。
等看着最后一人的衣角在自己面前划过,她这才抱紧了琵琶,跟着在外面等待的管事一起登上了迅速划过来的小船,从画舫上离开。
河道上往来的游船多,那艘华丽的画舫把人送来以后,也很快调整地方向继续向前。
而这艘没了掌舵人的画舫也似乎毫不影响,随着雍陵河顺流而下,继续平稳行驶。
从楚倚阳进入画舫,晏寻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由层叠如火的红衣、束在腰带中的腰身、层层红色里透出一角白色的衣襟……一路往上,来到那张比记忆中成熟却依旧完美的脸,他深深觉得合欢宗少主这长成的样子,从颜色浅淡的眼瞳到发丝都完全符合自己的期待。
只是……晏寻眼底浮现出一丝可惜,铃声没有了。
红衣金铃,二者缺一,就如同名画残缺,是赏味的遗憾。
从红衣公子一站定,他身后跟着的四名白衣侍女就开始着手更换这艘画舫中的器具。
换掉了画舫中摆放的桌椅,铺上了锦缎裁成的布,摆上点燃的香炉、煮好的香茗,这才束手站在旁边,看着少主坐下。
画舫中没有了姑娘弹琴,外面也依旧有各种曲子、歌声飘来,在一片寻欢作乐的气氛中,就属这艘看似自行顺流而下的画舫最安静。
楚倚阳看着坐在对面罗汉床上的晏寻,他的伤在青叶山城已经好了大半,实力恢复,眼下就更难看清他的深浅。
而与他伴生的黑色魔蟒正在水下头顶着船前行,雍陵城内没有比他更大的佛了。
眼前的魔修先前出现在青叶山城,是被血河大阵属阴的属性吸引过去的,如今没有回魔域,而是来了这里,多半是被城中的异动所吸引。
楚倚阳会这么干脆离开昆仑,动身来这里,也是因为看到代表晏寻的红点在这里停留。
晏寻来的时间,比合欢宗的情报据点搜集到异动初原的产生来得还要早,想来另有信息渠道,只不过楚倚阳跟系统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在他看着晏寻的时候,晏寻也在看他。
他知道合欢宗少主重伤的消息,现在看来,确实跟当初在血池之下同自己交锋的时候差了一大截。
他见到楚倚阳的四名侍女站在他身后,虽然明显是他心腹,但还是没有刻意说起当日在血池里的相见,只是微微坐直了身体,对着他说道:“久仰金铃公子大名,今日终于得见,真是缘分。”
楚倚阳抬手拿起了壶,垂目斟茶。
在清澈的茶汤注入杯中的声音里,他开了口,道:“雍陵是我合欢宗的地盘,晏城主不掩行迹,任由我的人盯着,不就是在等我过来吗?”
说完放下了壶,手上劲力一催,斟满茶水的其中一只玉杯就从桌上飞了出去,飞向倚坐在罗汉床上的青衣魔修。
晏寻伸手,妙到毫厘地接住飞到面前的茶杯,修长的手指映衬着玉杯,里面满满的茶水一滴都没有溅出来。
楚倚阳饮茶,晏寻做了同样的动作。
在喝过茶之后,楚倚阳才再次开口道:“我的两枚金铃钗在你手上,不知晏城主要什么条件,才能归还?”
“很简单。”晏寻看着跟在血池之下截然不同的人,转着手里的茶杯,饶有兴味地思索着他这般性情大变有几分是因为青叶山城的异变重伤,有几分是装出来的,“只要应少主你回答我两个问题。”
楚倚阳:“讲。”
“第一……”晏寻那双醉人的桃花眼里映出他的影子,同当初在血池里不知他身份时一样温柔地道,“你是怎么出来的?第二,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话音落下,画舫中陷入了安静。
外面的热闹衬托着,显得这方天地越发的切割。
站在楚倚阳身后的四名侍女,对晏寻所表现出来的毫无距离感的亲昵本能地感到不喜,然而知道面前这个看起来无害的是连魔域中人都忌惮的魔修,便都清楚自己没有插话的余地。
系统问道:“怎么样?”
是回答他,还是不回答他?
原本跟晏寻的交涉应该在已知剧情、占据先机的【魔域深渊】,可是现在这段多出来的新剧情里,它没有任何帮助可以提供给楚倚阳。
楚倚阳道:“没事。”
他安抚了系统,抬起眼来看向对面的人,“在我回答之前,我也有两个问题想问晏城主。第一,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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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你为什么会提前出现在雍陵?”
晏寻像是没有意料到他会这么快切中问题的要害。
他愣了愣,但也不意外楚倚阳会知道自己在雍陵异变之前就已经来了,很快笑了笑,回答了楚倚阳的第一个问题:“我来这里跟去青叶山城的原因一样。”
“那我回答你第二个问题。”楚倚阳干脆地道,“我来这里跟我去青叶山城的原因一样。”
他用晏寻的答案回答了他的问题,但是晏寻却没有生气,相反,他的眼睛变得更亮了几分。
他很清楚自己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而楚倚阳也是如此,他们去青叶山城都不是偶然,这个合欢宗的少主确实很有意思。
青衣魔修放下了杯子,掌中现出了那两枚金铃钗:“既然大家的目标一致,那很值得合作,你的钗还你。”
说完,掌中两枚蛇形金钗就浮了起来,向着楚倚阳激射而去。
楚倚阳一抬手,两根修长的手指就夹住了金铃钗。
尾部的金铃晃动了几下,迅速地安静下来,本命法宝再次回到手中,不光是这个身体,就是金铃钗本身也欢欣鼓舞。
楚倚阳看着晏寻,手指一松,两枚金铃钗迅速缩小,化作流光嵌回了他的右耳上。
先前剩下五枚发挥不出完整实力的金铃钗,终于等回了配套的另外两枚,重新排列成完整的北斗七星,折射出微微的金光。
他对晏寻道:“合作愉快。”-
雍陵河上,灯火不夜。
对前来寻欢的客人来说,时间尚早,但停在岸边的一艘小型画舫却人去船空,只剩舫中纱帘在带着河水凉气的夜风中轻轻飘舞。
雍陵城太守府,灯火通明,两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房顶,背后是一轮明月。
在合欢宗的情报据点汇报过来的异变当中,太守府是最清晰也距离最近的一处,要调查雍陵城中幽冥异变、鬼魂还阳的真相,来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楚倚阳恢复原本的样子之后,跟晏寻站在一起只是稍稍矮他几分。
两人站在房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府中的一切,晚风吹动他们的衣袍,本来应该跟晏寻形影不离的黑色魔蟒此刻居然不在他身边。
他负着手,陪楚倚阳来这第一处查看。
偌大的太守府此刻却没有什么人,房内灯火通明,也照不到外面来。楚倚阳看着其中一个传出欢声笑语的庭院,在屋顶上蹲下了身,辨认着隐隐透出一丝光芒的窗户:“他们把所有的窗都钉上了。”
晏寻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鬼魂在白日见到太阳,就会魂飞魄散。”女儿好不容易回来,太守夫妇自然要想尽办法把爱女护得好好的。”
楚倚阳分辨着从下方传来的笑语,那叫着“娘亲”的声音属于女童,沉吟着起了身:“这么小还能从阴间完整地回来,应该刚死不久吧。”
“不错,刚夭折不到半个月。”晏寻早他来的这几日,并没有光沉溺在温柔乡里不干事,已经把这些调查清楚了,“我们下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许愿明天双更,进入剧情段了,比较好写(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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