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猝杀的不是玩家,而是老师。
联想到教室门口的监考老师不知所踪,尸体的身份呼之欲出。
开局就杀监考老师,难怪玩家们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沈柯不欲多待,四处张望,发现他们身处一个城堡一楼,整体装修风格很粉嫩,四周堆放了很多玩偶。
这不像第一场考试那样是开放式地图,想要隐藏起来比较困难,他正想找个什么房间溜进去,眼前光线忽地一亮,挡在身前的人纷纷推开了一条路,他被彻底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下。
他一转身就看到林猝正在擦拭脸上的血渍,对方捡起了地上掉的那个工牌,手指着他的方向,舔了舔嘴边沾上的血液,说着:“又见面了。”
林猝朝沈柯走来,单手拖着还在启动中的电锯,在地面划出一道血坑。他那双略带腥红的眸光跳动,嘴角上扬,明显的心情很是愉悦。
他说:“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第94章
粉色的城堡华丽而又梦幻,带着灿烂花瓣的地毯和墙壁看着令人炫目,玩偶散落一地,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童心。
这一定是所有小女孩都会向往的地方——如果没有地上的那残破的肢体与血液的话。
系统抑扬顿挫的朗诵:【在万众瞩目之下,那冰冷残酷的恶魔正拿着无比狰狞的凶器一步步向公主走来,他让邪恶的种子污染了这片净土,哦!我可怜的公主,他是那么的弱小又无助,只能颤抖着身躯,依靠在那曾经陪伴了他度过日日夜夜的玩偶熊身上,灵动的眼眸蓄满泪水,不停地祈求神明能够救救他……】
背靠着玩具熊、苦于直面林猝的沈柯:【……你是不是又看什么东西了?】
系统:【网友推荐的小说。】
沈柯真挚的劝诫:【什么都看只会害了你。】
系统:【好哒呢】
沈柯:【……】
行吧,肯定没听进去。
他将注意力转面前朝他一步步走来的那个家伙,合理的保持着沉默。
他并不担心自己会怎么样,反而比较担心的是在场其他玩家的人生安全,别忘了这个家伙可是以杀人为乐。如果他没遇到还能算各自有命,遇到了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
他正在脑中飞速想着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应付对方,或者说是忽悠他时,围观的众人纷纷开始面露不忍。
那少年恐怕已经吓傻了吧,即使努力的站在原地,清亮的眸子却失去了光亮。
疯子手中的电锯能够轻易撕裂任何一个人,而就凭那少年单薄的身形,恐怕都不需要东西,只需将手放上那截脆弱的脖颈,轻轻一折。
他就像无助、可怜、无处可逃的一只小羊羔,能做的只有引颈就戮。
不少人转过头去了,他们想救下这个无辜的少年,可是……实力差的是一条鸿沟,那种令人绝望的鸿沟。
而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沈柯还不知道在其他人眼中自己已经死定了,几秒钟的起时间,足够林猝靠的他很近,近到他身上的那股血腥味只冲天灵盖。
“还没想好对我说什么?”
和林猝那只苍白的手对应的是极致的红,两色交杂之间,他轻抚上了少年精致的脸。
头顶阴影撒下,肌肤一凉,黏腻的触感停留在脸上,少年没有挪动,任凭血色将他装饰。
酝酿了一下情绪,少年微微仰头,睫毛下琉璃般的眼珠转动,轻咬下唇,语气中有些不确定:“我很想通过你的朋友认证,但是……”
林猝手指停顿,等待他的下文。
少年犹豫了一下,殷红的嘴唇开合,正欲说话,一道人影飞速闪过,猛地将他拽走。
差点咬到舌头的沈柯:“???”
他抬头看向身前熟悉的人影,又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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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维持着原动作,却有一种压抑许久的阴鸷在扩散的青年,沉默了。
刚进考场的叶酒看到少年被欺压调戏的一幕时,没有多想,只有不爽和把人夺回的念头。
现在仔细分析了一下局势,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即便如此,他更不可能放任着少年不管。
叶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冲着沈柯裂嘴一笑:“一个不留神,你都惹了些什么牛鬼蛇神。”
沈柯后退一步,撇清关系:“现在是你惹的了。”
叶酒:“……行。”
他握紧手中的刀,眼睛紧紧地盯着青年,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叶酒是个知进退的人,他有着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则,不然也不可能走到现在,他懂得如何在法则中让自己活的跟随心。对上校服青年那样的人,是以前的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去做的,自从遇上那个想杀他的少年后……
一切都开始有了变数。
林猝将电锯插入地底,一条裂缝顺着地面一路向前崩开,开的不大,往下却看不到底。
他扭动脖颈,目光触及到叶酒时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脸上的笑容扩大:“城堡、红酒、舞会,你觉得怎么样?”
精致而又华丽的城堡、血液汇入而成的酒酿、举办一场只有他们俩人的舞会。
不知道为何,沈柯完美的理解了他的脑回路。
“在此之前,我需要布置一下。”
林猝越说越愉悦,他有一套近乎完美的布置计划。
地缝中隐隐约约的有什么东西在动,地面轻微摇晃,仔细一听,那自下而上涌来的数量多且庞大,让人心中升起了莫名的不祥预感。
叶酒不再犹豫,他绕开地缝,单脚踩着沙发,整个人跳跃而起。
在他跃起的刹那,后方有人将手中的匕首投掷,划出锋利的弧线,朝着林猝的脖颈刺去。
而另外一人抄起一把大锤,双脚绕地半圈,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林猝的小腿抡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林猝的名声,其实在玩家之间已经传开了,他根本不在乎积分,只用一种血腥、暴力、虐杀的姿态折磨着玩家的神经,和他在同一个考场,比考试本身更恐怖。
能有机会将这样的危险彻底抹去,众人还是愿意的,更何况,他们没得选。因为林猝的一切行动都表明了——他要清场。
林猝就站在原地,他甚至躲都没躲,就这样等着三个人冲过来。
他眼中红色血丝蠕动,兴奋的表情溢于言表,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沈柯瞳孔微缩,他终于看清楚了林猝站的地方,在那四周,是一条条几近于透明、编织成天罗地网的线。
他丝毫不怀疑,几人再靠近一分,就会被切割成一块块碎的不能再碎的肉块。
“不要!快回来!”沈柯冲了过去,这是他在这个副本中跑的最快的一次。
叶酒是最先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但想要停下已经来不及,他松开了手中的刀给了一点缓冲的力道,在手指碰到线的刹那硬生生扭转的方向。
那把刀在飞过去的瞬间被切成金属废片散落在地,而他的手指,只是触碰了一点,指尖已经被削去一块,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纵使血肉模糊,他也没有去管,而是望向了那个少年,目眦欲裂地吼道:“你要去干嘛?”
在他眼中,少年正在朝着那个疯子奔去,义无反顾的赴死。
因为少年提醒的不算太晚,几人都是随机应变的人,反应很快。即便如此,林猝周围的线也切割掉了一人的手腕和一人的两只手臂,叶酒算是伤的最轻的。
对方见识到过这线的威力,也是最先发出警告的,此时少年这么做,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是为了救他们。
叶酒来不及拉住少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少年扑进了林猝的怀里。
手还停在半空的叶酒:“……”
林猝在沈柯距离线只差毫米的时候,将所有的线收了回来,并且伸出手,很自然的接住了朝他扑过来的人。
他眯起眼睛,问:“他们也是你的朋友?”
沈柯曾经说过,他不可以伤害他的朋友,林猝当时也妥协了。
但沈柯不觉得对方能说到做到,他有一种直觉,如果承认了,他们就死定了。
他没有回答是或不是,只是挽起青年的手臂,仰头看着他:“你不要再杀人了好不好?我害怕。”
不知道他哪个字触动了对方的神经,又或者是他主动依赖的动作取悦到了对方,林猝眉宇中的杀气肉眼可见的消散了许多。
林猝说:“好啊。”
他将电锯从地下拔出,一条硕大的蜈蚣顺着力道被拖拽了出来,围着两人飞快的爬动着。
沈柯嘴角微抽,视线从蜈蚣上移开,一抬头,见林猝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些什么。
沈柯:“……”
他都不想主动扒马了,这死疯子敷衍一下他,不要再掉马了行吗?
沈柯心如止水,已然看透生死:【统子,他甚至装都不愿意装了。】
系统:【……】
它狐疑地再次扫描林猝,依旧什么都没发现。
系统:【我向上级汇报一下,这段时间辛苦宿主稳住他,么么】
沈柯一字一句道:【你最好是。】
他用脚踢了踢那蜈蚣,蜈蚣最开始扒拉着他的鞋子,也不敢下嘴咬他,见此,沈柯直接猛地一脚给它踢回了裂缝。
干完后,他哎呀一声,小脸煞白,面具厌恶,使劲摇晃着林猝的手臂,:“虫!我最害怕虫豸了!快把这条裂缝关了!”
说着,他又踩死了一只。
刚给自己包扎完伤口准备伺机而动的叶酒:“……”
这虫子是谁放出来的大家伙心知肚明,他心道这少年是真不怕死啊。
这地缝中早就有不少虫豸爬出来了,相比起被沈柯轻易就一脚踩死的那两只,爬在玩家身上的动作极其迅速,那锐利的口器直接撕扯下玩家一块肉。
玩家一边哀嚎一边拍打着身上的虫子,现场乱作一团。
沈柯一眨不眨地望着林猝,又晃了几下他,无辜又清澈的眼中写满了:行了,差不多的了。
林猝不紧不慢地掏出一张纸巾,替沈柯擦干净脸上的干涸的血液,吐出一个字:“脏。”
沈柯忍不住对系统骂道:【他是不是有病?】
这血是谁弄的他不说,要不是怕刺激到这疯子,他早就去洗几遍脸了。
系统回答:【他要是没病就不在这里了。】
沈柯无言以对。
林猝低头看向裂缝,抬手将纸巾扔了进去,“既然你不喜欢,那就让它们都死。”
说罢,原本还咬的正欢的虫豸像浪潮一样争先恐后的退回了裂缝中,生怕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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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只虫豸消失后,裂缝猛地合拢,霎时间,在场众人都听到了“嘎吱嘎吱”声,那是血肉带壳被一起挤碎的声音。
第95章
众人心中大骇,一时间连呼吸声都停滞住了,对林猝的警惕达到了一种顶峰。
恐惧在心中蔓延,试问作为人而言,真的能达到这种程度吗?
“叮咚!”
迟来的广播声响起,打破了这一室的死寂,通知着考试开始。
“各位考生请注意,考试正式开始!本场考试时间为180分钟,共46名考生参加!
考试题目:《睡美人》——我的孩子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公主,她是那么的美丽、聪慧、天真……
可是一切,都在九岁生日的那天毁了!我可怜的孩子被梦魇诅咒,慢慢的开始失去听觉、嗅觉、视觉、味觉……直至陷入了永远的沉睡!
预言中,骑士将在一百年后的今天将她唤醒?这是真的吗?我不敢相信,但仍愿然心怀期待!
我勇敢的骑士啊,我的女儿被困在了梦魇最深处,请你们务必带她回来!如她能够成功归来,我将赐予你们在我的王国中拥有无尽的生命!
请各位考生务必遵守考场纪律,祝各位考生考试顺利!”
广播声结束后,血色逐渐在地面上淡去,尸体也被融入地底,一切都像一场闹剧,副本擦拭去了所有痕迹。
再一看,林猝依然是那个穿着校服的青年,身上不沾血迹,干干净净。他甚至把电锯一起扔到了裂缝中,两边合拢了,有心人想找都找不到。
众人面前出现了一个浮空的粉色盒子,上面是“请抽奖”的字样。
无一人上前。
玩家们被林猝这么折腾了一遭,无论是出于自保还是不想引起注意,都不敢有大动作。
还是沈柯主动上前,手伸进盒子里面,抽出来了一张白色的纸,上面写着鼻子两个字。
他没有隐藏,很大方的拿到众人面前展示。
“这是什么?难不成又是身份卡?”有人喃喃自语,这是之前和沈柯参与过同一场考试的玩家。
他们对于林猝并不陌生,心中的苦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又双叒倒霉催的和林猝分到了一起!
众人都在观察着沈柯的反应,看他有没有出现什么变化,这时叶酒不耐烦地推开挡在面前的人。
“有什么好看的,抽了不就知道了。”
他二话不说,上前随便抓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嘴巴两个字。
当他张了张嘴,正想对沈柯说点什么时,领悟到的他停顿了一下,随后闭上了嘴巴,退到一旁。
叶酒虽然没有畏首畏尾,但也是有眼力见的。打心底里他很想让林猝死,然而无论从主观还是客观来说,他都打不过。
目前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明智的离沈柯远了一点。毕竟林猝看起来对沈柯很有兴趣,应该不会伤害他,至少目前来说。而他就不一定了,离得越近死的越快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有了叶酒开第二个头,很快其他玩家就上前抽了属于自己的字条,结合起来一看,一共出现了眼睛、耳朵、鼻子、嘴巴。
至于这它们的作用是什么,玩家抽出来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因为他们随着看清楚纸条上面的字后,听觉、嗅觉、视觉、味觉以及说话能力都对应的被剥夺。
难怪叶酒不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了。
玩家们这时才理解考试题目中的那段话:我可怜的孩子被梦魇诅咒,慢慢的开始失去听觉、嗅觉、视觉、味觉……直至陷入了永远的沉睡!
他们正在体验公主所经历的东西,说不定等待考试时间结束,他们就会像公主一样陷入永远的沉睡。
林猝是最后一个上前抽纸条的人,那里面就只剩下一张,没有多余的选择。
他抽出来后,甚至都没摊开看,直接揉碎成了粉末,扬在空中。
没有人知道他抽到了什么,看他一副毫无所觉的模样,貌似纸条对他完全起不到作用。
玩家心凉了半拍,连规则都限制不了他,还有什么能约束他的?
在所有器官中,最糟糕的肯定是抽到眼睛的人,他们失去了最重要的视觉,世界一片黑暗,只能听声辨位,遇到危险他们肯定是最先被抛弃的人,也许还会被拿到卖掉。
失去视觉的足足有八个,他们也心知肚明,面色“唰”地一下难看起来。
沈柯站在最前方,清了清嗓子,打断了玩家之间的互相猜忌:“考试时间只有180分钟,不要浪费时间。”
顿了一下,他又补了一句:“看不见的和大家组队一起行动。”
他无形中有留意,抽到眼睛的八个人中有五个是有队伍的,剩下三个被排斥在外不知所措。
沈柯心中无奈,面上不显,强行给三个人塞进了别的队伍。这会子,也没有敢质疑他,毕竟他身后站着差点要他们命的林猝。
狐假虎威这套,算是给他用上了。遇到林猝后,他失去了游戏的欲望,只想速通。
玩家这次的通关任务是找到被困在梦魇深处的公主,怎么才能算是深处?用最浅显的解释就是城堡的最深处。
一楼大概率不在,但不能放过任何可能性,众人还是三三两两的各个房间去找。
城堡很大,一楼除了一个堆满了玩偶的客厅之外,还有好几个相连的房间,都用各种小蝴蝶结,小粉色丝带装饰的很梦幻,玻璃柜里整整齐齐的放置了很多大小不一的玩偶,看得出原主人很爱惜它们。
公主的玩具房占地面积很大,全都摆放一些可可爱爱的东西,可谓是非常具有童心了。
玩家门逛了一圈,不仅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线索,反而越来越觉得有些渗人。
“哎,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玩偶在盯着我们看?”
何露用手肘拐了拐自己的妹妹,她们俩比较幸运,一个抽到了鼻子、一个抽到了嘴巴,只是不能说话和失去嗅觉。
何晴点点头,她拉着何露推到了门边。
说实话,这个地方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散落一地的毛茸茸玩偶,她没有碰,但数量太多了,还是会不小心刮蹭到手臂和脚腕。
那种冰凉的触感,完全不像是用布做的,对比起来,反而更像是一个女人保养的非常完美的头发。
有玩家推开了玻璃门,准备用手去接触一下玩偶,以此获得线索。
他们在这里搜索了快十分钟,只有入目的芭比粉和摆放整齐的玩具,甚至连楼梯和电梯都没有发现在哪儿。
不过那个玩家还是有一定警惕心的,他先是用手中随身携带的刮骨刀的刀柄轻轻碰了碰人偶,过了一会儿没有反应,才用手上去摸。
“这材质,好细滑……”
他赞叹了一声,随后直接把人偶从架子上扯了下来。
其余的玩家们暗中留意着他,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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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会儿没出事后,才开始叮叮当当的翻箱倒柜。
这座城堡设计的很有意思,目前看类似于一个圆柱体的设计,它就像是一口井,众人站在的客厅头顶是没有天花板的,往上看能够看到楼上的走廊。
沈柯细数了一下,一共有五层,每一层都在四米左右的高度。
正常人是不可能凭空上得了这么高的楼层,毕竟不是人人都是挂逼,游戏也不会把人困死在一个地方,既然没有楼梯,那或许有某种机关可以让他们上去。
林猝没有兴趣破解这种谜题,他靠在墙边,电锯被他随手扔在一旁,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柯看。
那目光不加掩饰的占有欲看的人毛骨悚然,玩家们心中打了个冷颤,有点怜悯起那个清瘦的少年,被这样一个疯子盯上,活的心惊胆战。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没被盯上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是可怜自己吧。
就这样,沈柯旁边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沈柯本人也不敢离林猝太远,怕人突然发疯。
要他说,他就像一个精神病院的医生,而林猝就是那个拒绝吃药的病人。
玩家们挨个细节的探查,试图寻找出上楼的道路,突然,一声惊叫在最靠左的那个房间响起。
“砰”的一声,一个人影倒退着砸到客厅中央,滚倒在沈柯两米远处。
紧接着,叶酒拿着刀冲了出来,对着地上那人就是一刀。
男人红着眼躲开,惊慌失措地边跑边喊:“杀人啦!救命啊!”
隐隐约约听到声音的玩家都跑了出来,男人就朝着人多的地方冲,被推出来的玩家脸色难看,但还是无奈地拦住了叶酒。
“别冲动啊,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叶酒根本不搭理玩家,直接挥刀朝他刺去,玩家只好闪躲,被逼到急了,想一个箭步跳上前想去抢夺叶酒手中的刀,结果被一脚踹开。
叶酒此时看起来就像发了疯一样追着玩家砍,一时间根本没有人能拦得住他,更多的人见状,秉持着不想惹祸上身态度四散而开。
男人见没有人能拦得住叶酒,脚步硬生生转了个弯,朝沈柯这边跑来。
他头发散乱,被追的很狼狈,看向沈柯的视线很诡异,仿佛看到了同类似的,脸上还露出了特别委屈的表情。
沈柯被瞧出了几分负罪感来,他转头透过敞开的门看向房间中碎裂一地的玻璃以及人偶,脑中浮现出了一个想法。
叶酒虽然性格乖张了一些,但不至于一言不合就追着玩家砍,还不死不休了一样。
唯一
合理的解释就是,这名玩家有问题,很可能男人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那模样看起来是被惊吓到了,实际上想的是待会儿或许能让男人劫持自己,退到角落时再仔细问问怎么个情况。
不管对方是玩家还是npc,那都是他的同伴,能救还是得救。
然而,对方就在距离他还有一米之远,突然瞪大了眼睛,紧接着,脖子宛如被什么东西勒紧,直接被一条透明的线吊在了半空中。
很快的,男人挣扎过一会后便没有了声息,在他断气的后一秒,一团黑色的东西从他身体中飘了出来,飞进了叶酒之前出来的那个房间。
有聪明的玩家这时已然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猝抬手,仔细看去,他的指缝中夹着一根根比头发丝还细的线,轻轻一动,房间中便传来一身很稚嫩的尖叫,尖锐的声音让人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一个人偶面目扭曲地从房间中滚了出来,随后被线活生生的勒爆,一滩血流出,肢体不规则地碎了一地。
那个被男人推出来当挡箭牌,还被叶酒踹了一脚的那个玩家脸色更加的难看,差点就被这么一个东西给算计了。
此时,在人群中的何露拉着何晴飞快的跑出了他们所在的那个房间,然后对着玩家大喊:“他们也有问题!”
第96章
众人在提醒下,才发现触碰过人偶的那些人,也都变得非常怪异,表现的对玩偶爱不释手,表情非常沉醉,宛如遇见了爱人。
“草!他们不会也被控制了吧?!”
“他们不是人,他们变成了人偶!”
“杀了他们!”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句。
刚刚的叶酒算是开了一个头,他那个行为就代表着被人偶附身的玩家是可以被击杀的,而林猝杀死那名玩家后,更侧面印证了这一点。
而那被人偶附身的男人被叶酒打的连滚带爬,看样子也不是很厉害,这给他们吃了一个定心丸,从最开始压抑的惊恐与怒火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在带动之下,其余的玩家想也不想,拿着武器就冲了上去,这就是羊群效应。
众人这模样,反而比被人偶附身的玩家还可怕几分。
围观全程的沈柯:“……”
他还没琢磨出那句话是谁喊的,只能辨别一个大概方向。
皱了皱眉,他回过头,林猝正在向他招手。
[不对劲。]沈柯没动,玩家暴动,推搡之下失去视力的人和抱着玩偶的人被一起推倒在地,乱棍之下根本分不清谁和谁。
被挤在人群中的何晴惊呆了,她都差点被铁棍爆头,幸好躲得及时。
玩偶被视为不祥的东西,玩家怕被附身,索性只要看见就给它们拆了,这样就避免影响自己。
棉絮和四肢头颅在地上被踩来踩去,沈柯沉默地望着玩家,他们这会倒是莫名团结了起来。
何露和何晴两姐妹一个是体育生,一个是学霸,分工也很明确,一个负责武力,一个负责智商。
玩家的异样何晴也看出来了,她正欲拉着姐姐离这群疯狂的玩家远一点,却没想到姐姐挣脱开她的手,异常亢奋地从地上拿了一块尖锐的玻璃,反手就刺伤了身旁的一位被推到墙角的玩家。
“都是他们的错,杀了他们我们就能通关了!”
何露力气很大,何晴根本拉不住。她巴掌大的小脸略微焦急,她失去了语言功能,也没办法出声去叫住姐姐。
她动了动脚,追了半步,却又猛地一愣,停下后连连后退,顺便把被姐姐刺伤的那位玩家拉出了人群。
不知什么时候,或许是从进入这座城堡开始,情绪就开始潜移默化的在被影响。
何晴自认为是绝对理智,可是明明意识到不对,刚刚她却反射性的想要去追逐自己的姐姐。
这种影响最开始是轻微的,是潜移默化的,连她都没有意识到,直到玩偶被林猝杀死,血液弥漫在空中,激起了之前埋下的诱因。
微微的烦躁与对姐姐的担忧又涌上心头,被何晴强行压了下去。她深呼吸一口,扫视了一圈四周。
在场除了她之外,还有几人没加入这场由玩家制造的混乱,其中就包括闹剧的始作俑者,叶酒。
她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被影响,那个手指包着绷带的青年表情阴沉不定,等下一秒就要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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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砍人,但他确实按耐住了,站在原地没有动。
求助他明显是不理智的,万一对方也中招了,何晴过去就是送人头。
她的目光移向了林猝那边,不敢多看,很快移开来,因为林猝嘴角的笑意收敛了,他不开心。
那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这是何晴对他的定义。
对方正在招呼那个漂亮的少年过去,可少年没有动,反而对他摇了摇头。
“等我一会儿。”沈柯说。
他发现了一个问题,玩偶似乎对于玩家并没有恶意,他是npc,对于同事会站在一个平等的态度去分析,而这群玩偶的心智并不高,战斗力也不强,甚至单方面被玩家虐杀。
它们只是单纯的想和玩家们玩而已,虽然这听起来有点惊悚。
这层对玩家的考验并不是玩偶,而是他们心底的负面情绪被无限放大,伤害别人能给他们带来快感。
目前的玩家可能还有一定的理智,他们针对的只是被玩偶附身的玩家,可再不加以制止,等玩偶被全部撕碎,屠刀下一个对准的,说不准就是自己的同伴。
要想办法解除对玩家的这种蛊惑,沈柯环顾四周,玩家差不多有四分之三都出了问题,没有参与的人也出于行动不便,总不能一个一个去打晕吧,没那个本事啊。
他想到这,忽然又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林猝,其实……也不是不行。不过要是对方出手,是被打晕还是直接长眠,还真不好说。
沈柯尝试着加大音量,试图换回玩家们的神志,有玩家看了他几眼,但用处不大。
他避开发癫的玩家们,主动去房间转了一圈,不得不服玩家们的战斗力真的很强,玻璃柜全部都被打碎了,地上没有一个完好的玩偶。
他本来想去个隐蔽的地方,随机拼好一个玩偶,自己解密不如直接让同事剧透来的快,但无奈,有玩家一路跟在自己后面。
这个女孩长相很文静,也不说话,就保持三米远的距离,跟在他后面。
她有些紧张,见沈柯看着她,又后退了几步,指了指楼上。
沈柯走出房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是几个巨大的编钟。
分别挂了五个方向,按他这边的顺序去,正好是宫、商、角、徵、羽。
这几个编钟被粉色扎带和蝴蝶结缠绕,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看起来就像是装饰。
其实墙壁这样的装饰不少,一眼过去很容易让人忽略,但仔细一想,几个青铜编钟挂在这里,略有几分突兀。
沈柯明白了她的意思,玩家对呼喊声有反应,这证明玩家至少对声音还是有一定敏感度。
“敲一下试试。”他说着,从地上捡起一颗人偶的头,口中小声念了句抱歉,用力对着那边中投掷过去,随后见何晴有些诧异的盯着他。
他解释了一下:“挂的太高,够不着借用一下。”
何晴摇了摇头。
她意外的是,少年居然会对玩偶道歉,太过于温和且心思细腻了。
随后她又联想到坐着看戏的那个疯子,心中对少年多了几分怜悯。
沈柯的力气不大,虽然用了巧劲,但编钟的重量放在那里,编钟发出了“叮”的一声,声音很小。
何晴在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又指了指玩家们。
虽然声音很小,但仍然有玩家受到了影响,动作明显呆滞了一瞬,这就证明了,他们的方向是对的。
何晴眼神一亮,对着沈柯点了点头。
她看着沈柯捡起地上的玩偶,本以为他想故技重施,没想到他轻轻地将玩偶的头插回了躯干上,扫了一眼,发现四肢正好也在脚下,便给它稍微组装一下,放回了玻璃柜上。
“你躲到房间里去。”他叮嘱一声,小跑着回到了校服青年身边。
何晴走到房间里,只见少年仰起头,依稀可见殷红的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林猝随后从人偶的头中抠出两枚眼珠,塞进少年的手中。
他握着他的手,随着眼珠从少年的手中扔出,眼珠像是活过来了一般,用惊人的力道砸碎了最大号的编钟,又接着砸到了“商”上。
几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让人心头一跳,脑浆几乎都要被震颤摇匀,玩家下意识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青铜碎成块,像下冰雹一样哐当哐当掉落在地,有倒霉的玩家正好在地下,这会子都不用听声音,被砸一下就清醒了。
青铜器掉落之后,有什么东西被随之激活,房间的光接二连三的熄灭,只有正中央的客厅那抹光还在。
紧接着,地面发出轰隆隆的声音,以一个圆的形式开始向上抬升,看这模样,倒有几分像祭坛。
有聪明的玩家已经向这边跑过来,还有玩家傻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正中央的林猝,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别愣着,都给我上来!”沈柯喊了一句,这群玩家是真不让人省心。
一层的玩偶只是一个障眼法,不过说实话,如果玩家没被迷了眼,他们也不一定能够注意到编钟。
和林猝在一个地方确实有点让人提心吊胆,不过林猝显然记住了答应了沈柯的不会再杀人,不管信用怎么样,但他没有再动手就是了。
众人到了二楼之后,“电梯”又下降了回去,这样一来,众人想要再回到一楼,就只能跳下去。
一楼显然给人带来了心理阴影,至少目前没有人想要再回去。
沈柯拍了拍林猝的手臂,示意他放手。自从在一楼,对方握住他的手之后就没有再放开。
“我要去看看。”他说。
“可以。”林猝也不拦着,但手也不放,就这样嘴角勾勒着望着沈柯。
沈柯:“……”
沉默片刻,他望着对方眼眸中闪烁的鲜红,将你松手三个字咽下,抬眸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那我们一起去吧?好吗?”
林猝反问:“你在邀请我?”
沈柯:“……是的。”
走了两步,他下意识的主动反握住林猝的手腕,握的很紧。这好比在遛狗,他怕没拴好狗,狗出去咬人。
林猝慢悠悠地落后半步,心情微不可察的好上了一些。
二楼对比起一楼,看起来简约了很多,房间的墙壁被打通,形成了一个很长的房间。
墙壁四周挂上了蜡烛与花篮作为装饰,精致的桌子与板凳布置在房间中,中间放着雕刻着花纹的杯子与茶壶。
这看起来大概是公主的茶会房,花瓶中插了一束又一束开的正茂盛的花,上面还有露水。
[房间中除了有花的芬芳,还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尸香。]沈柯心中道。
那是尸油与各种香料混合的气味。他虽然抽到了有关嗅觉的卡,但这些对他不起作用。
很显然,有玩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正在四处查看。
沈柯围着房间走了一圈,一眼望去,这是一个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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