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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2章 正文完(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刺玫难驯》第72章正文完

    第72章 难驯

    警方那边因为有了新的线索, 虽没有直接关系,但由于在几年前案发现场发现,便同时重新启动了傅濯案件。

    因姜疏宁得到了地址。

    次日一早, 戚灵哥哥就带人前往, 辗转多时终于找到了始终是疑点的另外半份账簿。

    电话响起的时候,卧室还一片安静。

    姜疏宁背靠着傅西庭,腰身被他紧紧搂在怀里, 以至于上半身稍稍前倾,整张脸因为困倦而埋在被角中。

    昨晚两人断断续续的触碰,最后结束已经快要三点。姜疏宁被折磨到嗓子哭哑,可傅西庭仍是不放过她。

    迷迷糊糊睡到十点半。

    姜疏宁被落地窗外, 刺目的阳光晃醒。

    身后紧贴着的傅西庭蓄势待发,仿若真的要给她个教训, 大清早姜疏宁因为“32岁的男人还有这么好精力吗”的话,而又被狠狠收拾了一顿。

    此时虽睡意正浓, 却还是一点动静就惊醒。

    察觉到傅西庭没动静,姜疏宁烦躁地翻了个身, 抬手在他胳膊拍了把:“你接电话啊!”

    “……”

    傅西庭皱着眉清醒过来。

    清了清嗓子, 抬手从床头边摸来手机。

    他看了眼手机号, 掀开被子起身,一边压低声音接通,一边拽着睡袍腰带走出去。

    落地窗被关得严实。

    傅西庭的耳边, 传来戚队略微兴奋的话语:“有新消息了, 我们根据那个地址找过去后,找到了于先生的妻子, 拿到了另外半份账簿。中午已经送去检验科做了证物比对。”

    喉结滚动, 傅西庭莫名想抽根烟。

    回头看了眼仍安静的卧室, 他从旁边柜子拿出烟盒,撕开塑封带抖了一根,垂眸咬进齿间:“结果是什么?”

    “是多年前,传视与其他企业间的异常资金往来记录。”

    傅西庭站在傍晚五点的夕阳里。

    听着耳边的声音,视野尽头像被笼罩了层雾,模糊不清:“大概什么时候有新进展?”

    “明天中午前。”戚队说,“这个案子局里很重视。等银行开来流水发票,走完流程,就能以金融犯罪进行刑事立案。”

    得到这样一个消息,傅西庭的喉结很轻地滚动。

    时间已经过去的太久,谁也没有想到,会因为姜疏宁的一次无心试探,而找到这样的线索。

    但至于杀害傅濯的凶手。

    傅西庭内心虽已认定是傅老爷子,可没有直接证据,有些话甚至无法问出口。

    于是他只能叹息:“那麻烦你们了。”

    “傅先生。”戚队忽然出声,“其实目前来看,这条线索的确虽然不足以证明,当初杀害傅濯先生的凶手。可金融犯罪,已经足够立案审查了,至于其他的,做了事总会有痕迹。”

    戚队突如其来的话宽慰了他。

    傅西庭吐出烟圈,笑了笑:“谢谢你。”

    “你还是去谢小宁吧。”戚队调侃,“昨下午灵灵带话,让我有时间好好安慰你。”

    闻言,傅西庭一怔。

    戚队在那边又说了几句什么,他完全没听进去,最后又道了声谢,才挂断电话。

    五点后的阳光不太刺目。

    金灿灿的晕圈被拉长投射,落在人身上,周遭布满明亮跳跃着的细碎星点。

    结束通话后,傅西庭站在那儿出神。

    其实姜疏宁第一次说,也想成为他的依靠时,傅西庭的内心就隐约蔓延出无与伦比的撼动。

    他没想过,有生之年自己也能被保护。

    可姜疏宁没说谎,从视频到手后,就在尽力去帮他解决这个心魔。或许真的是她说的那样,运气好被她撞上。

    但也依旧在用她的方式,为傅西庭分担。

    思及此,一股灼热又浓烈的情绪涌上心头。

    点燃的烟缓慢燃烧,火星子连带着灰一起跌落在傅西庭平撑栏杆的指节上。

    细微的痛感袭来。

    傅西庭垂眸抖掉烟灰,看着骨节被烫红的皮肤,他的思绪再度跑偏。

    昨天从警局离开后,她明明刚因为莽撞行为被傅西庭斥责,可下一秒,就给戚灵发了消息要她带话。

    想到戚队最后说的那些。

    很难得的,傅西庭品出被宠爱的滋味。

    一时间各种情愫翻涌成潮,傅西庭说不上来什么心情。

    只是想对她再好点。

    似乎于傅西庭本身来说。

    他已经没什么再能交付给姜疏宁,他的人、他的心、他的身体,甚至是耐心与等待都给了她。

    可仍觉得还不够。

    掐灭烟头,傅西庭抬手按了按脖颈。

    在列表里翻出唐忱的微信,指尖敲敲打打,面不改色地,将之前思考许久,却始终没有行动的安排提上日程。

    等得到对方回复。

    傅西庭转身回到卧室,行至床边坐下,垂眸看着姜疏宁恬静的睡颜。想到这段时间以来她的举动。

    忽而轻叹,垂首吻了吻她的眼。

    ……

    等姜疏宁睡饱,已经是晚上八点。

    房间没开灯,只有落地窗边的小沙发旁,亮着微弱荧光。姜疏宁侧身睡得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过去。

    只见傅西庭端坐在那儿,面前摆着电脑与平板。

    蓝牙耳机闪着光,应该是在开视频会议。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出声,指尖蹭着下颌,偶尔敲打键盘。

    姜疏宁收回视线,打完呵欠转了个身。

    听见动静,傅西庭掀起眼皮。

    他抬手在键盘上按了串英文单词,摘掉耳机,起身走到姜疏宁面前,单膝跪在床沿,俯身揉了揉她的脑袋。

    “睡好了吗?”

    姜疏宁还有些不太清醒。

    抻了抻懒腰,疲惫地嘟囔道:“脖子疼。”

    傅西庭去探她额头的温度,而后扶住姜疏宁的后背,撑着她坐起来:“睡太久了。”

    闻言,姜疏宁瞬间反应过来:“你烦死了。”

    “我的错。”傅西庭笑,“给你揉揉。”

    肩头落下一只手。

    傅西庭力道不轻不重地,给她揉捏着酸疼的肌肉,掌心从上到下,任劳任怨地按摩着。

    被伺候的稍稍舒服,姜疏宁半眯着眼。

    两缕头发从耳边垂落,在脸颊边随着身体晃动,有一些没一下地扫过她的皮肤。

    傅西庭看她宁愿歪头避开,也不肯动一动的模样,好笑地帮忙把头发别到耳后:“头发长了。”

    “大半年了。”姜疏宁惫懒道,“等几天去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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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西庭动作微顿:“喜欢短发?”

    “方便啊。”姜疏宁哼哼,“拍摄的话长头发很麻烦的。”

    傅西庭了然地点了点头。

    但不出三秒,他倾身贴上姜疏宁后背,嗓音低沉:“但我很喜欢你留长发的样子。”

    “……”

    呼吸洒落在姜疏宁裸露的肩背。

    因着昨晚的纵.欲,到现在她都觉得缓不过劲儿,忍不住颤了下,往旁边闪开:“我不要。”

    见她不同意,傅西庭也没强求:“行。”

    “……”

    “反正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对上姜疏宁扭头怀疑的眼,傅西庭弯唇,“秃头也爱。”-

    由于那天拍的照片还没有处理,姜疏宁又休息了一天,便回到了工作室继续坐班。

    手上伤口被纪衡过来换过两次药。

    眼下不怎么疼了,只是包裹的纱布影响操作。

    下午四点,姜疏宁修好第一批。

    还剩了一些,打算带回家,等晚上熬个夜弄完。将U盘装进包里,姜疏宁弯腰关掉电脑。

    刚起身,林笛从外面走进来。

    瞧见姜疏宁之后,她抬手指了指门外:“宁姐,外面有个男人找你,说是姓何。”

    “……”

    姜疏宁拿起包出门。

    何行之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单手插兜,站在不远处的墙边,正仰着头挨个打量展示出来的照片。

    两人很久没见,姜疏宁笑着快步走近:“何行之。”

    闻声,何行之看向她,唇边带了点笑意解释:“我刚从国外出差回来,最近有个研究很忙,好久没联系你了。”

    “我就说之前你怎么没搭理我。”

    按了电梯外的按键。

    姜疏宁笑:“忙完了吗?”

    “差不多了。”何行之笑了笑,“今天有时间吗?我请你去吃顿饭,过几天我可能要外派了。”

    电梯门打开,两人同时往里走。

    姜疏宁翻出手机,点开傅西庭发来的微信说:“但我男朋友要来接我,或者你不介意的话,带上他一起?”

    视线在她的戒指上停留片刻。

    何行之很快挪开眼:“我没问题的,你问问他介不介意。”

    电梯缓缓下行。

    他这么说,姜疏宁没忍住笑出声:“之前他还吃过你的醋,觉得咱俩在国外有点什么。”

    何行之神色微怔,而后似真似假地叹息:“那我倒是想呢。”

    “……”

    抵达写字楼一楼。

    姜疏宁刚迈出的步子因这句话而停顿,一眼看见外面停着的黑色迈巴赫,赶紧回头叮咛:“你可别胡说八道。”

    行至门口,姜疏宁与傅西庭目光碰撞。

    她抬手晃了晃,对方笑着从车门上直起身,视线同时落在旁边的何行之身上,随即笑意微敛。

    姜疏宁小跑着走近。

    抱住他的胳膊,小声解释:“这是我朋友何行之。”

    “国外那个,”傅西庭咬字极重,“男大学生?”

    “……”

    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何行之敌意这么大。

    姜疏宁懒得解释,转身看向何行之:“我男朋友傅西庭。”

    话音落,何行之率先伸出手。

    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面前的男人,笑意淡淡:“傅先生,你好,听疏宁提起你很多次了。”

    在男性审美中。

    傅西庭依旧是极其出挑的长相,只看外表的话,算得上剑眉星目的典范,疏朗如雪松。

    或许是要去约会,他的穿着极其随意休闲。

    看起来比平时年轻很多。

    闻言,傅西庭略略扬眉,抬手扣住他的握了握。

    直至松开后,视线偏转在姜疏宁脸上,意味不明道:“原来我女朋友在国外也这么喜欢提起我?”

    “有说过几次。”何行之坦诚,“你们感情很好。”

    像是学不会谦卑,傅西庭矜贵点头:“是。”

    听他们俩的对话越来越偏。

    姜疏宁生怕老底被揭穿,赶紧岔开话题:“何行之过几天就要外派了,正好今天碰见,咱们一起吃个饭行吗?”

    原本两人就约好了吃饭的地方。

    傅西庭没什么意见,跟何行之商量几句,便让副驾的郑恒下车,将他的车开回他家。

    一行人坐上傅西庭的车子,去到餐厅。

    这顿饭吃的融洽。

    服务员上菜后,姜疏宁看着与何行之聊得热络的傅西庭,脑间画面莫名回到了好几年前。

    在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

    傅西庭与原先工作室一起吃饭的画面。

    盘子里放了块蟹肉,傅西庭听对面说话的间隙,瞧见姜疏宁出神,推了推她的手背。

    把水杯送到她面前说:“赶紧吃。”

    姜疏宁收敛起了思绪,乖乖哦了声。

    吃掉盘子里剥好的虾仁与蟹肉,傅西庭又夹了些青菜,格外自然地挑走红色干椒。

    话题告一段落。

    何行之见姜疏宁轻轻撇嘴,缓慢吃掉青菜,震惊地看向傅西庭:“她居然吃这些啊。”

    “也不行。”傅西庭淡声道,“得哄着来。”

    从来没见过这么腻歪的小情侣。

    尤其是细枝末节里,都这样透露出感情如胶似漆的。何行之的眼神暗了暗,又很快释然:“之前在苏黎世她倒自己做饭,但我看很少能营养均衡。”

    闻言,傅西庭瞥了眼姜疏宁。

    目光相撞,他满脸都是“又被我揪住”的表情,姜疏宁抿了抿唇,喝了口水起身:“我去个洗手间。”

    “……”

    见人匆匆离开,何行之无奈失笑。

    傅西庭垂眼看了会儿盘子表层的花纹,没忍住问:“你跟她认识很久了吧,她在国外那几年怎么样?”

    “不太好。”何行之双手交握,用骨节托住下巴说,“刚开始那半年,整个人都很颓废。虽然在工作,但明显能看得出来没什么干劲儿。”

    “……”

    何行之仔细回想:“后来好多了。不过我记得有次,我跟导师回学校,恰好在路上撞见她。”

    傅西庭抬眸。

    “本来想打个招呼的,但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站在婚纱店的橱窗前面。”何行之停顿两秒,艰涩道,“在掉眼泪。”

    “……”

    从来不知道有这一出的傅西庭愣住。

    眼中浮现出迫切,似是想追问,何行之很会意地开了口:“之后我有问过怎么了,疏宁说她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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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故人。”

    说到这里,何行之的眼神落至傅西庭身上。

    有些犹豫地问:“那个人是你吧?”

    不料居然被何行之猜中,傅西庭的喉结稍稍滑动,表情略微有些涩:“别告诉她。”

    何行之疑惑:“为什么?”

    傅西庭沉沉地吐出一口气:“不想看她愧疚。”

    发生这么多事,姜疏宁已经很愧疚。

    开始隐瞒身份来到他身边,虽说从没想过算计,但那意味终究不一样。后来又因为离开,说过那样狠的话伤他的心。

    不用说,傅西庭也明白姜疏宁。

    几年前以为离开她,依旧能过很好的生活。

    甚至隐约想过,姜疏宁折辱他的真心,践踏那些爱意,他恨不得让她也风水轮流转,尝尝被辜负的滋味。

    然而还没等发现视频的存在。

    傅西庭就撑不住了。

    他在江北不可说是只手遮天,但也算有头有脸,想要查到谁的下落,简直轻而易举。

    于是找到姜疏宁,他毫不犹豫地飞了过去。

    当天去,次日又回来。

    只为悄悄见她一面。

    后来习惯驱使着他的一举一动。

    三个月一次变成一个月,车祸之后,在街头与姜疏宁对视,看她仓皇逃开又意犹未尽,变成半个月。

    重逢之后,她人生中每一件大事傅西庭都未错过。

    直到摄影展圆满落幕,傅西庭只是迟了一步,她便静谧无声地去往了叙利亚。

    于是飞往苏黎世的航班,也变换了目的地。

    地震来得意料之外。

    傅西庭刚下车,猛然间地动山摇,他被晃动摔的一个趔趄,满脑子想到的都是他的姜疏宁。

    锐利的视线宛若利刃,破开漫天的尘土。

    在尖叫声与歇斯底里的哭喊中,身穿黑色冲锋衣的姜疏宁出现在视野里。

    傅西庭还没松口气,就又瞳孔骤缩,亲眼看到她倒下。

    那次意外实在令他胆战心惊。

    推掉国内工作,在叙利亚一直陪同至姜疏宁醒来,听到她迷迷糊糊说的那些话,是傅西庭成年后第一次眼热。

    太害怕了。

    哪怕那些恩怨一笔勾销,傅西庭也无法忍受,姜疏宁在国外这样挥霍自己的生命。

    耐心等待消失不见。

    傅西庭甫一回国,立马联系了傅蓉,想要以她的名义邀请姜疏宁回国任职。

    可谁也没想到。

    邮件没发送成功,姜疏宁自己跑了回来。

    这些过往无关现在。

    傅西庭并不想,让姜疏宁为此难受。

    命运对他的姑娘从未心慈手软过,傅西庭没什么大的心愿,只希望以后的日子她能开心健康。

    如果得知给她带来负罪感。

    那傅西庭会守口如瓶。

    思及此,傅西庭扯了扯唇角。

    何行之看他的眼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钦佩,温声感慨:“她运气好,有你这样的男朋友。”

    “应该是我好运气遇见她。”傅西庭抬起茶杯碰了碰他的,言简意赅,“谢了。”-

    吃过饭,时间不到六点。

    将何行之送回去,姜疏宁晚上还有工作,便没继续在外头逗留,两人也准备回家。

    车子从东二环开过,进了市中心。

    傍晚这个点有些堵车。

    姜疏宁翻着微博,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上次我给你看的那条微博,你找人查了吗?”

    “嗯。”傅西庭动了动脖子,“博主给的解释就是段子。”

    他这么说,姜疏宁放下心。

    车子在潮海中缓慢前行,玩了会儿手机,姜疏宁忍不住打呵欠,隔着玻璃朝窗外看去。

    本以为半个小时能够到家。

    谁曾想,在路上堵了将近二十分钟都一动不动。

    看姜疏宁快要睡着,傅西庭伸手将人揽进怀里,皱眉问:“前面怎么回事?”

    “不清楚。”林叔也有些烦躁,“我去问问。”

    车门刚打开,一股热流涌进车厢。

    姜疏宁的身子下移,半躺下去,脑袋垫在傅西庭的腿上,眼皮动了几下。

    窗外的鸣笛声响震天。

    傅西庭的眉心始终敛着,掌心盖住姜疏宁的耳朵,将人往怀里按了按,试图渐弱她耳边的噪音。

    等了会儿,林叔拉开门上车。

    回头见姜疏宁睡着,压低声音:“前面停了几辆警车,我去看了眼,正好在传视大楼门口。堵车是因为有辆小轿车跟执行公务的警车撞了,在等交警大队过来处理。”

    “……”

    突然被提醒,傅西庭才想起。

    前天早上戚队打来电话,告知过昨天中午会有进展,但或许是案件隐私,没再有什么动静。

    以至于傅西庭都忘记了这事。

    他心有所感地拿出手机。

    果不其然,发小群里钟其淮在七分钟前发了个条消息,之后便是他与另外两人的聊天。

    看完聊天记录,傅西庭眉心微沉。

    又点进朋友圈内,之前被傅清平截胡的合作对象毕昇科技老总发了条动态:

    【简直是他妈开年踩了狗屎,晦气。】

    联想到近几年来,毕昇与传视合作始终没能上市的软件,傅西庭心思微动,退出界面给钟其淮发了消息。

    傅西庭:【你找人去接触一下毕昇。】

    钟其淮:【?】

    钟其淮:【兄弟,你家那位真的犯事儿啦?】

    傅西庭:【少八卦。】

    钟其淮:【这不是我八不八卦,现在圈子里都传开了,说傅老爷子身上背了人命官司,都有目击证人了。】

    傅西庭:【……】

    人命官司?

    傅西庭愣怔在原地。

    很快,眼前闪过被他这段时间抛诸脑后的,将视频原件交给他的那个男人。

    傅西庭抿紧唇。

    难道也是傅老爷子?

    ……

    另一边。

    从早上传出,当年傅濯案件重新启动开始,傅老爷子便隐隐有了预感,傅西庭这次是真下狠手了。

    要没有关键性证据,被宣判的案件不会再来一次。

    消息如同一阵风,四面八方的散开。

    除却这件事,被传播的还有傅老爷子金融犯罪。

    自从之前傅清平大闹,曝光了他有私生子,并且包.养小近五十岁的情.妇,傅老爷子的名声已经开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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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

    就在他没来得及侥幸以为。

    傅濯案件纵然重启,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时候。

    突然听说,有人把几年前除夕夜,高空坠楼案件偷拍的现场照片上交给了警察。

    或许是看他终于翻车才敢拿出证据。

    但不管怎样,傅老爷子真慌了。

    但到底年过七旬,经历的风浪多,深陷刑事案件中的傅老爷子,仍旧一派淡定地来了公司。

    员工人心惶惶,甚至面对他的笑容只觉恐惧。

    傅老爷子强撑着表情回到办公室。

    秘书紧随其后进入,焦灼道:“老爷子,这下可该怎么办?当年的事情查出来,我们可——”

    “慌什么!”他怒斥。

    话语被截断在口中。

    秘书对上傅老爷子的视线,敢怒不敢言。

    沉思几秒,傅老爷子满眼阴郁:“你现在给小李打电话,让她带上那边两个,赶紧先买机票出国。”

    “现在肯定来不及了。”

    傅老爷子难得撕破温润皮面:“那就这么等死吗!你可别忘了,东窗事发第一个判的就是你。”

    联想到被他亲手推下楼的男人。

    秘书忍下满腔怨恨,压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是你指使”的话,憋屈道:“还有什么吗?”

    争执两句后,傅老爷子的大脑略微空白。

    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迅速想到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提步走到墙边,摘下挂了七八年的国画。

    露出后面极为隐蔽的保险柜。

    他从里头拿出当初傅濯留下的信,以及其他证据。

    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秘书,缓下声音叮咛:“快把这些拿去洗手间烧掉,一点也不能留下。”

    “……”

    看着秘书离开,傅老爷子喘着粗气。

    这些年来经他手里,不光彩的事情实在太多。

    二十多年前,因为账目亏损严重。

    别无他法,傅老爷子只好硬着头皮与明盛借钱周转,可傅濯那时候刚刚盘活一个工程,手头的现金全砸了进去,压根没有多余的钱能借给他。

    明知是这样的情况,可傅老爷子仍旧记恨了他。

    同样都是傅家子,只因为傅濯的父亲是原配夫人长子,就能继承明盛,手握那么大的股份。

    傅濯也因此,而总是狠狠地压他们三房一头。

    隐藏在内心多年的不甘心,也因此浮现。

    后来资金链断缺,公司运作不下去。

    傅濯与傅家二房要为他担保贷款,傅老爷子没有接受,反而很多年前就走上一条不归路。

    他借了高利贷。

    之后又为了还款,与别的几家企业老总,利用其他人在银行开立的账户非法买卖外汇,再提供给南方一些民营小企业家,让他们用于境外赌.博。

    这条路胆战心惊的走了半年。

    资金链做得越来越大,人心不足蛇吞象,傅老爷子逐渐忘记了本意:

    他只是为了还高利贷。

    直到两年后收手。

    林林总总已经高达16.7个亿。

    为了账户下的资金看上去不那么异常,傅老爷子又开始从珠宝字画入手,将钱分批次投进文玩界。

    而他本以为这件事会藏得滴水不漏。

    那是个阴雨天,佣人放假。

    傅老爷子与秘书在书房聊工作,突然说起这件事。

    不知道赵悦卿听到多少,直至话题结束,秘书从半掩的门缝里看到她惊恐的双眼。

    不等傅老爷子想出对策。

    赵悦卿转身往出走,他们追上去时,只见她靠在门外的那条长廊下,剧烈地喘着气,身下一片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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