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刺玫难驯》12、刺玫
被无关紧要的事打了岔,接下来在傅西庭与章总的交谈里,傅清平整个人都恹恹的,情绪不振。
章总的醉翁之意本就不在傅清平。
服务员上完菜,他率先给傅西庭敬了酒:“一直想约您见一面,要不是这回傅总的事儿,只怕照旧没戏。”
傅西庭笑了笑。
三指微张扣住茶杯同章总碰了杯,语调未有所起伏:“度假村开发的项目我看过,如果单从发展前景看还算可行,但存在地理弊端。”
闻言,章总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冷静了下来。
他细细思索一番,不理解道:“可我安排人去看过,村子民风淳朴,村主任也主动有联系过我。”
傅西庭反问:“只联系了你?”
章总霎时被问住。
建筑这行他涉足不久,去年年初因承包的铁路工程圆满收尾奠定了基础,但章总到底是这个行业的新人。
都是商界的老泥鳅,章总自然一点就通。
他犹豫片刻,不等问出口,只听傅西庭状似无心般的闲聊:“前不久我跟恒昌谢总谈生意时,遇见了黎家那位。”
“说是下月有个项目,在我明盛那块儿地的边上。”
章总紧迫地盯着他。
这头聊的火热,傅清平偷听半晌,也跟着悄悄掀起眼皮,望着傅西庭等他说下去。
傅西庭莞尔,押了口茶好笑道:“赶巧的是,明盛手上的那块地皮就在水明湾。您觉得他家的项目会是什么?”
拉投资的那份计划书里,度假村建设地正是水明湾附近,唯一拥有承包地皮资格的村落。
黎应榕的项目若是也在村子里。
那可能性只有两个。
要么黎应榕与他心意相通,同时看中了村子的开发,村干部为抬个高价,让他们两家隐性相争,价高者得。
要么就是身边人背刺,开发计划书泄露。
章总面如土色,尤为难看。
傅西庭抬起茶盏回敬,不紧不慢地感慨:“这位黎总果真是人中龙凤。章总,您身边的人心不诚啊。”
“这事情……”章总抹了把脸,“小五爷,您这回提醒我,日后要是有需要,我一定义不容辞。”
傅西庭眉骨轻抬,但笑不语。
这顿饭吃了近三个小时。
酒过三巡,章总因着黎应榕的缘由,后半场酒水不断。到了尾声时,他与同样染上醉意的傅清平勾肩搭背,大着舌头聊的格外爽快。
见傅清平的合作差不多拿下。
傅西庭给三房的小六打了通电话,等到傅云墨开车过来,一行人才陆续离开会所,各自上了车。
正是夜间高峰,司机送姜疏宁回家后,又将郑恒送去总部,往这边赶时被堵在了路上。
晚风萧索,傅西庭只穿了件衬衫。
他走到路灯旁的垃圾桶前,抖了根烟出来咬进齿间。
一辆改色后的迷雾蓝保时捷在路边停下。
副驾车窗缓缓降落,傅云墨倾身看向车外的傅西庭,扬声问:“五哥,我顺路送你一程?”
傅西庭摘下烟:“送你爸回家吧。”
“你都好久没回家了,爷爷一直记挂你呢,不然今晚跟我一起回去吧。”傅云墨眨着眼睛。
“……”
傅西庭没说话。
片刻后他移开眼,隔着车鸣笛与距离,傅西庭的声音有点沙哑:“路上开车慢点。”
傅云墨的嘴角抽动,像在试图寻找说辞。
可傅西庭已经转过了身。
他重新咬着烟,打火机的绿色火苗噔的窜起,点燃烟的同时,也照亮了傅西庭的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
保时捷缓缓汇入晚间车流。
傅西庭收回了余光,抬起下颌吐出烟圈,性感的喉结棱角锋利,上下滑动时格外引人注意。
一根烟很快抽完,司机姗姗来迟。
傅西庭掐灭烟蒂丢进垃圾桶。
刚一转身,就看见不远处站了两个样貌年轻的女生,右侧那位紧紧捏着手机,脸颊通红地看着他。
“……”
傅西庭冷淡扫过,两步后弯腰上了豪车后座。
因为一晚上都处于极度喧嚣的环境下,此时忽然安静下来,傅西庭满腔疲惫。大脑仍不受控的窜进许多画面。
街头华灯初上,各色霓虹灯交织着映入车内。
傅西庭紧闭双眼,一道暖黄色的光从鼻梁切割开,划分出两块泾渭分明的明暗区域。
脑海里的场景如走马灯。
直到最后,傅西庭想起了傅云墨被拒绝后受伤的眼神。
她与姜疏宁年岁相仿,刚出生时,傅西庭还抱过她,没有那些事情之前,傅云墨很依赖他。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傅家不再是傅家,亲人也不再是亲人。
傅西庭睁开眼。
指腹按着左手中指的那枚素银圈,转动两下,他费劲地把戒指退了两厘米。
跃入眼帘的赫然是道伤疤。
多年前医术不精的缝合手段令伤口蜿蜒,长出的新肉如今已然成为横亘在指节的暗色老茧。
傅西庭沉了口气。
这道疤将因傅云墨勾出的记忆,又顺着往前旋转了好几个四季,跳跃至十七岁那年。
密密麻麻的画面拉扯的他太阳穴胀痛。
“小五爷?”司机犹豫出声。
傅西庭眼睛发红地抬头。
司机愣住,小心提醒:“已经到家了。”
闻声,傅西庭才从记忆浪.潮中缓慢回神,抬手握拳压了压额角,低声交代:“明下午五点过来。”
下了车,从地下车库乘坐电梯上楼。
打开密码锁的下一秒,傅西庭甚至没有换鞋,就直接朝餐厅旁边放酒的橱柜走去。
他思绪混乱地勾住橱柜把手。
“傅西庭?”
吧台前忽而传出一道女声。
傅西庭眼神瞬间警惕,回头望去。
是姜疏宁。
原本睡渴了起来喝水的姜疏宁放下玻璃杯,本就被吓了一大跳,就着落地窗外的灯光,看他脸色惨白,愈发惊诧:“你干什么呢?”
傅西庭手指蓄满的力道松散。
几乎站不稳一般,高大的身型晃动,肩膀撞在酒柜上,发出沉闷声响。
连带着他的急促呼吸,都在这安静的氛围下变得诡异。
姜疏宁肩膀一颤。
趿拉着拖鞋快步迎上去,背光的脸上,染着黑暗都掩不住的焦灼与紧张:“你怎么回事儿啊?喝醉了?”
傅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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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没有说话。
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记忆不合时宜地回到酒会那晚,也是像此时这样。
他浑身酒气,她满身裹携着月光奔来。
姜疏宁重重抓住他的手,急急发问:“怎么了啊?”
“嗯。”傅西庭无意识应声。
姜疏宁拍他:“你嗯又是什么意思?”
傅西庭顺从地彻底靠在酒柜上,视线低垂着扫视她,所经之处如同被牵住的手抚过一样,徒留余温滚烫。
最后他的眼定格在姜疏宁的唇边。
看了好半天,低声喃喃:“想跟你接吻。”
“……”
姜疏宁觉得荒唐,一边回想刚才傅西庭的举动,一边不可置信的陈述:“所以是,你想跟我接吻,但你觉得不好意思?就想借着酒劲儿办点坏事?”
听着她离奇的阐述。
傅西庭遍身适才还乖戾的气息尽数消散,安静纵容地看她。
直到姜疏宁仰着脸朝他凑近。
小姑娘卷曲的睫毛如鸦羽般浓密,在眼睑处落下阴影,小巧的鼻翼翕动,红唇不自知的撅着。
好闻的小苍兰香水味随着距离拉近。
傅西庭目光幽暗,侵.占领地的意图愈发浓烈。
姜疏宁嗅了嗅嘀咕:“你没喝酒啊。”
随后,她又想到什么似的瞪大眼:“所以你是想趁我没发现,赶紧喝一点?!”
傅西庭嘴边的弧度深邃。
姜疏宁立马后退,松手的同时带了点气急败坏:“亏我还担心你,真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话音刚落,傅西庭笑意沉沉地欺身靠近。
双手掐住她的腰,把人提上了旁边空置的白色柜子。一手扣紧她的肩,另一手护在后背,重重压了过去。
客厅光线昏暗。
除却落地窗外的路灯,其他光源全部来自拐角的立地灯。
角落里,一开始还骂骂咧咧的动静逐尔消失。
姜疏宁的两只脚悬在空中,被迫仰起头,唇.舌被眼前的傅西庭来回搅.动。他们的呼吸纠缠,姜疏宁尝到了他舌尖清淡的乌龙茶香,神思微晃。
“道貌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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