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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见的#
手里的电话依旧没信号, 闻酌勉为其难地瞥他一眼。
“什么事?”
顾大宝眼睛朝天,本就是心高?气?傲的人,现在更是不会好好说话。
“就, ”
可他当他视线对上闻酌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时,还是怂了。
他下意识躲闪闻酌视线,扬了下手,故作烦躁:“反正?跟你说了,你也不懂。顾二丫呢?我找她说。”
欺软怕硬的人最喜欢窝里横。
跟闻酌不甚熟悉, 也?不敢开口跟他提着什么要求。
闻酌眉心皱了下。
顾大宝要找顾二丫, 那他还想见自家的月亮呢。
#见得着吗#
顾大宝踩雷而不自知, 还在絮絮叨叨。
“闻酌不是我说你,你看这都几点了,顾二丫还没回来做饭呢?你得管管”
“滚。”闻酌耐心彻底告罄。
他性子在外本就乖戾,做事不留情?面。手底下那么多人怕他, 不是没缘由的。
从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顾大宝眼睛瞪起来,想张口骂他两句,可看见触碰到闻酌那张沉着黑脸时, 却没忍住缩了缩脖子。
只敢讷讷地?嘀咕了两句。
闻酌懒得搭理他,径直从他身边上了楼。
他媳妇怎么样的轮不到别人说, 他们?家的事也?没人能指手画脚。
底线亮的干净明?白。
可顾大宝也?不是个?能憋住气?的人,更不想再来这老破小区。
他晚上可还有事呢。
事没说清楚不乐意走?,也?不想让闻酌走?。一跺脚, 咬着牙就跟闻酌后面上楼了。
“你们?这是什么破楼, 灯都不亮。”
闻酌大步迈着,三两层跨过?台阶。
“闻酌, 姐夫!”
顾大宝紧跟在后面,就这半边身子还差点没被夹在门缝里, 吓得他失声喊起来。
中间邻居闻声都偷偷开了条门缝。
闻酌没理。
他心黑手狠,门一关就不可能开。
夹疼了就自己会松手。
不愿意松手,那看病的钱他也?能拿出来,只要顾大宝自己不嫌受罪。
但,他喊自己‘姐夫’。
闻酌低头看他一眼。
顾大宝勉强有了点缝隙,劫后余生般喊着姐夫。
“姐夫,我真有事跟你商量,大、好事!”
他贴着门,脚尖卡着门线,说话都开始喘气?,就这还不敢停,一口气?全给秃噜完了。
也?不闹着找顾明?月了。
“姐夫,你把车卖我,我给你钱。刚好能把你外面欠的钱给还了,也?不用你每天这东躲西藏的了。”
欠钱?
闻酌盯他一瞬:“谁跟你说的?”
顾大宝趴门边:“什、什么?”
“欠钱,”闻酌语调微懒,声音上扬,“还东躲西藏,都谁告诉你的?”
“顾二姐,我姐。她?说你在外欠了不少钱呢。”顾大宝极有眼色的改口,
也?就是她?敢。
听别人嘴里一同提起他们?,闻酌都会有片刻的舒服。
他们?本就为一体,如世间万万千的夫妻一样。
生来就该是一家。
“姐夫,我这也?是想帮你。”
跟他搭伙的朋友都已经开始看车了,顾大宝爱面也?想买。
怎么说他马上也?算个?老板了,摩托车都已经配不上他的身份了。
得有个?更有面的稀罕物。
可现在的汽车价格实在太高?了,家里面最多能支持他一个?小面包车。
就这,还得是咬着牙买下来。
小轿车就别想了。
顾大宝已经烦心好几天了。
他一不高?兴,顾父顾母也?难受,都已经开始琢磨取养老本借钱给他买了。
王格却不让。
她?心眼多,劝着哄着把闻酌的轿车给回收过?来。
“姐夫,反正?你们?家的车也?没买两月,还不如趁现在值点钱的时候回给我。我又不会亏待了你,也?省得你们?整天为还钱发?愁。”
说到最后,顾大宝还有点唏嘘。
瞧瞧,这也?才不过?两月,他们?日子可就落魄成这样了。
“都到现在这份上了,你不用再强撑着了。卖我总比卖废铁好吧,至少我给你的钱多,是不?谁让咱们?是亲戚呢?”
没头没脑,前?话不盖后意,满句漏洞。
多给一个?眼神都是再耽误自己的时间。
要不是他有个?好姓。
他对江家人可以毫不手软,对着顾家却会留着几分面子。
“你会开车?”
顾大宝吹牛皮:“会啊,我摩托车开的嗖嗖地?,汽车跟它差不多。你信不,我兜一圈就会了。”
他们?现在开车都这样。
买了车自己踩着油门就能跑。
“你直接说价格就成。”
闻酌看他两秒:“劝你先把车练好再买。”
不然,撞死自己倒利落,就是家里人还得跟着哭天抢地?。【1】
#倒霉见的#
顾大宝就势站稳了,弹了弹自己西装上的灰,显然理解错了他意思:“我会开,不都跟你说过?了吗?你这人,切!反正?就说多少钱愿意卖吧。”
他现在可能挣钱着呢,可不像他们?似的,日子过?得抠抠搜搜。
顾二丫现在还指不定蹲哪儿摆地?摊呢!
闻酌平静地?扫他一眼:“不卖,滚吧。”
而后,他后退了一步,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闻酌很讨厌麻烦。
别说他车现在用着,就是不用了、废弃了,都不会卖给顾大宝。
让他开车上路就是对车,也?对行人的不负责。
不说顾大宝,就是他们?公司运货的司机不是个?三五年的老手,他都不会让人上路。
一旦路上出事,绝对是个?伤筋动骨的大事。所以,他宁愿现在多付点用人成本。
“砰”地?一声,门在眼前?关上。
顾大宝鼻子差点没撞上门,整个?人都被吓蒙了一秒。
“我他妈”
他扬起手就要拍门,可举在干巴巴半空,又迟迟不敢落下。
闻酌可比自己能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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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他要动手了,这他妈连个?帮手都没有。
顾大宝站了会儿,最后也?只能悻悻离开,拐弯下楼的时候,又恨恨地?踹了下扶手。
“操了。”
都穷成这样了,还拽个?屁啊?
“有本事就别欠别人钱!”
他边骂边往下走?,却直到出了楼梯口才敢大声说话。
“什么个?玩意!”
骂的过?于起劲儿,以至于没注意,没走?两步就赶上不知几楼的人正?往下倒水,“哗啦”一声,浇了半拉肩膀。
“谁啊!”
顾大宝抬头的时候,整栋楼都静悄悄的。
只有他湿了的袖子滴滴答地?往下滴水。
#哔了狗了#
这他妈绝对是跟顾二丫八字不合。
穿着湿衣服在外浪了一晚上,回到家就病了一场。
顾母气?的直骂闻酌不厚道,哪有这样折腾人的。
不卖车也?就算了,咋还让他儿子自己走?回来了呢?可怜她?儿,身上湿着,大晚上走?回来能不感冒吗?
连带着她?对顾二丫都愈加抱怨,弟弟生病了,也?不知道来家看看。
这还有个?当姐的样子吗?
可这一次,却再没个?顾三丫帮她?上门跑腿了。
顾三丫自己都还跟顾母堵着气?。
顾大宝一连病了几天,兴致不高?,吃的也?少。
眼看着就瘦了下来。
这下都不用他再开口说什么,顾母自己心里都难受起来。
“大宝,听话,你把粥喝了。妈给你说个?事。”
二三十岁的人了,现在吃个?饭还都是顾母给他端到手边。
打小就没自己盛过?饭,之前?是她?们?三姐妹给端过?去。结完婚就是王格尽心尽力地?伺候着。
惯的一身毛病。
他敲敲打打自己的大哥大:“不吃。”
“听话,吃了让你爸带你去客运站,那边没几公里就有个?停车场。”
“不去。”
顾母压低声音跟他讲:“咋不去,我跟你说那里面都是卖车的。不少哩!听说都是好车。咱们?屋后那人的侄子,夏天的时候就在那里面买了个?辆车,便宜了小一半呢。”
现在汽车价值高?,但也?经常会有外面来的“串爷”,卖着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串子车。
通常都不是本地?人,买完车就没人影了。
但价格给的是真划算。
反正?现在上牌什么的也?容易,买个?车谁也?不会打听这么多,能开着回来就行。
所以,二手车转手的黑市场都会异常火爆。
基本每个?小城市都会有那么个?地?方,里面卖的什么车都有。
别说辆小汽车了,就是长途跑的货车都有卖。
顾大宝瞬间站起来了:“真的?”
顾母还把他当小孩哄,可揪着心呢:“真的真的,你先把饭吃了。”
他仰着脖子就喝了,有恃无恐,跳着脚就要往外跑:“妈妈妈,咱们?快走?。”
——
知道闻酌挂念自己,顾明?月等?车停了下个?站,就给他回了电话。
经停时间不短,二十来分钟。
她?下了车厢就在站台上站了站。
这个?时候站台上管的不严,上面还有不少卖饮料小吃的。
买了根烤火腿肠就坐在店家的小椅子上,悠悠哉地?晃腿,听电话里传来的连接声。
“到了?”
闻先生低低地?声音顺着电话线传来,顾明?月没忍住,弯眉笑起来。
“还没有。”
“嗯?”闻酌低头看了眼腕上手表,脸色凝重起来,“还没到?”
时机是顾姐造的
他回想了下车票上的时间, 到站时间已经过了。
估摸着他们早该到站了。
可长途火车晚点并不稀罕。
他之前从北边回江市,没开汽车,坐着火车刚走?了一天, 就被迫停了八个多小时。
天气原因,铁轨旁边的树被吹到了轨道,火车只?能暂时中?止。
不在?站点?,还得层层上报。
又是个冬天,那时候车厢里热水都已经供应不上。
闻酌担心自家媳妇。
“还在?晚点??”
“怎么说呢?”对着闻酌, 顾明月一般不太想撒谎。
只?要是谎言就会有戳破的一天, 只?是时间早晚。
而那时就会相当败信任值。
伤感情。
一看就不甚划算的事情, 她不做。
所以该说的还得跟闻先?生说。不然,瞒不住的时候只?会让他更担心。
不矫情。
顾明月一张口,闻酌就知道不对:“出什么事了?”
又不是个呆的。
“跟人起?冲突了?”
车厢里除了人就是床,顾明月总不至于把床给拆了。
事实上, 他下午接电话就已经有点?不好的预感了。
自家媳妇骨子里是个极度重视私密的人,所有涉及家庭隐私的事情基本不会开口提及。
更不会在?明知道极有可能是自己打来电话的时候,还让助理接。
除非, 她那时候有点?心虚,就像现在?一样, 略带犹豫。
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事。
听闻酌略带两分肯定开口,顾明月在?电话里这头便?轻轻笑了。
看吧,拖延其?实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闻先?生一定不是迟钝的人。
可她却有些享受这样的细微拉扯, 无伤大雅。
“不算, 就是路上出了点?状况,中?途换了趟车, 重新买了班车票。现在?这班车应该是明天中?午到。”她轻描淡写?地?解释。
闻酌却顾不上车次到达的时间,握着钢笔的手?指都绷紧起?来。
“你有没有事?”
“没啊, 我挺好的,还见义勇为来着。我跟高磊他们一起?帮警察抓到了个偷拿行李的惯犯。”她挑挑拣拣,还很好意?思跟闻酌显摆,“是不是很厉害?”
自家媳妇在?外飘着,闻酌心都不定,虽知道她不是能会吃亏的性子,可但凡有一丁点?的可能性心里都会挂念着。
月亮怎么就飘出去?了呢?
闻酌低叹口气,想说的话有很多。
可沉默片刻,却还是顺着她的话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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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说。
“是。”
月亮高处挂,他该高兴地?。
可又怎么可能放的下心?
他拿笔,轻敲桌面,视线落在?圆桌上放着的地?图,再三问了下她的位置和车次。
好歹还在?路上。
两人简简单单聊了几句,列车员就已经催站台上的上车了。
嗓门?洪亮,电话那头的闻酌隐隐约约都有所听见,呼吸都变轻了。
“在?外小心,”他盯着地?图上的一点?,若有所思,“早点?回来。”
顾明月晃了晃手?里的签子,罕见地?跟人打电话打出了不舍的情绪。
上次有这情绪还是一次还清房贷的时候,柜台工作人员喊她递卡签字。
可这两者还是不大一样。至于哪里不同?,顾明月盯着自己脚尖也说不出来。
她感情方面实在?过于匮乏,没有准确地?衡量参考物。
停顿片刻,她浅笑开口:“嗯嗯,闻先?生也要注意?身体。”
讲钱她很自然,说好听的话更是随意?,可一旦走?心就不太想说那些漂亮话了。
因为做不到,还回不去?。
有太多的事等着开展。
即使心里有些不舍,但顾明月挂电话挂的还是相当干脆利落。
急赶着最后时间,匆匆买了好几根火腿肠。一把的肠拿在?手?里带上车,得到了贺雪和高磊的一致好评。
顾明月意?犹未尽,就是不知道下站停车还有没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闻酌看着已经没音的电话,轻“啧”一声,扔在?了包上。
都还没来得及问他闺女两句,电话就没了。
说得好听,电话却挂的比谁都快。
也不知道他闺女今天会动了没?
乖不乖?
还有贺雪知不知道盯着她老板吃饭,顾明月典型的没人陪着就敷衍吃饭。
闻酌越想越有负担,肩上的责任瞬间就重起?来了。
啧。
生意?还是没撑起?来,连个自由安排出行的时间都没有。
得加快步子了。
——
事实上,闻酌还挺了解顾明月。
塞了几根火腿肠,晚上吃饭顾明月基本没吃几口。
夜里睡觉的时候,胃里还不舒服,折腾了一夜,刚想眯一会儿。
列车员就已经车厢来回走?动着叫人起?床了。
抓着手?表看了眼,时间刚过六点?。
“咱们是到站了吗?”贺雪眼皮都睡单了,眼睛迷糊,伸着头往窗户那边看。
天才蒙蒙亮,看不甚清楚。
“没呢。”
没睡好,头昏昏的。
顾明月轻揉了下额头:“还有大半天。”
他们车厢的列车员图省事,也不是拿着卡片看谁要到站了提前喊谁,而是都是统一叫醒。
来回两遍,嗓门?洪亮,神清气爽。
见谁没醒,还会刻意?再喊一遍。
“起?了起?了,小同?志,下一站是光成站口。”
贺雪刚一闭眼就又被喊了声,而且还是近距离地?喊起?。
整个人都吓了跳。
“起?、起?!我现在?就起?。”
整个车厢的人都被喊起?来,很快就开始了来回走?动。
除却睡眠质量好的,其?他人根本睡不着。
高磊是能睡着,但出门?在?外,他肩负着照顾两个女生的责任,也没再贪睡。
麻利地?从上铺爬下来,他蹲在?车厢里面系鞋带。
“顾姐,你吃什么?我洗完漱去?餐车给你拿。”
他跟贺雪都能简单凑合,但顾姐毕竟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
昨天的剩菜和已经凉透了的干粮谁也不敢拿给顾姐随便?吃。
顾明月没啥胃口,坐起?来抿了口水压了压喉间的反胃。
“我不饿,你先?拿你们吃的。”
贺雪跟高磊交替洗漱,最后两人都吃完饭了,顾明月也只?是喝了小半杯热水。
中?间补了个高磊去?站台上买回来的鸡蛋。
但好在?火车还算给力,中?午刚过不久就到了温州。
还算准点?。
一行人又折腾着办理入住,顾明月觉得自己状态太差,怕影响贺雪休息,给她单独开了间房间。
而后,就拎着自己的箱子回了房间。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抹着自己喜欢味道的身体乳,调暗屋里灯光,微开窗,透着小风,沉沉睡了一下午。
醒醒睡睡,期间甚至还接了个闻酌的电话。
真正睡醒的时候就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不想出去?,她就从床上爬起?来,慢慢啃了块饼干。
放缓咀嚼速度,欺骗大脑。
时间太晚,也没敢多吃。
忙惯了的人,手?上也不闲着,她去?书桌旁拿着温市资料翻着看了好几页。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吃饭不太规律,吃饼干的时候感觉像是肠胃动了下。
轻轻地?一下,感觉不甚明显。
顾明月没当回事,继续翻着手?上的文件,速度过得很快。
直打快十点?的时候,闻酌的电话再次打过来。
刚响了两声,顾明月就接起?来了,声音都比下午精神了。
“闻酌?”
“是,”闻酌放下心,低声笑了下,“刚睡醒?”
“醒好久了。”顾明月抿了口水。
长?时间不跟人说话,嗓子干干的,说话都有点?不习惯。
闻酌打电话过来就是怕她连着睡,夜里再给睡不着了。
“吃点?东西没?”
“没敢怎么吃,垫吧了点?饼干。”顾明月视线都没舍得离开自己项目书,耳朵跟肩膀夹着重重的电话,歪头调整着明天的安排。
“胃不舒服?”
“也不是,明天有工作安排挺紧的,怕不舒服。”顾明月随口说着,肚子却突然又缓慢地?抽动了下,“咦。”
不疼,就是怪怪的。
闻酌很快开口:“怎么了?”
“没怎么,”顾明月眉头微蹙,“可能肚里有点?没消化,今晚老是d”
她话说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
这都四个多月了。
“闻酌。”
顾明月手?里的笔瞬间放下来,手?盖在?小腹上,微微扬了点?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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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隔着电话,闻酌不明所以,心提的更高了,“哪不舒服?”
“没不舒服,就是我刚刚突然发现了个事。”顾明月眉眼弯弯,整张脸上都是笑意?,故意?卖着关子,“你猜是什么?”
她像是个在?夜深人静发现颗宝贝坚果的松鼠。
要很忍住,才能给闻先?生留足猜谜的空间。
#不能剧透#
不用想,她就知道闻酌会有多么开心!
这是他们两个的孩子,也独属于他们。
顾明月老护家了。
“是什么?”闻酌快被家里祖宗给吓死了,知道她那工作起?来不休息的样子,指不定现在?还在?熬夜看各种资料,随口猜了句,“发现上个月盈利盖过支出了?”
自从门?面房开始装修以来,这几个月,自家媳妇每次核账都是张小苦瓜脸。
“当然不是。”
夜市赚的毛利累死都不可能盖过那边门?面房的每月支出,人工和建材搁那放着呢。
每天放着不动就是一笔钱出去?了。
可顾明月现在?是真的很高兴,手?盖在?肚子上,轻轻地?碰着,像是再感受着什么。
既期待着小家伙的再次移动,又迫切地?想跟远在?江市的闻酌分享些什么。
这种喜悦她只?会分享给闻酌,也只?有闻酌能懂。
可不知道是不是小家伙太不给面,还是生气于亲爹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以至于闻酌都快猜到她出门?捡钱或者天下红雨了的稀罕事了,小家伙却没再动过一下。
刚刚那种感觉,好像全?是她凭空想的错觉。
“还不对?”闻酌很配合她,听着她的语气,便?知道人没事,心就安了。
几乎是把能想到的事都猜过了一遍,却又笑了。
屋里不隔音,他声音压的更低,像是在?人耳边轻语。
“那我再想想。”
“不行,你猜错太多了,没有机会了。”顾明月笑着打断他,手?重新放在?书桌上,手?指却不自觉地?卷起?。
似乎要握住些什么,却又很快松开。
闻酌在?她面前很容易妥协,起?身倒了杯水,抬头看了眼墙面:“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只?能让我直接告诉你啦。”
顾明月重新拧开笔帽,侧着头夹电话,继续写?刚刚没写?完的计划,语调渐渐下压,声音平静如往常:“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刚刚我肚子咕咕地?响,特别馋家里的卷饼。我突然发现我晚上不是不饿,是因为我没吃到想吃的。”
“就比如现在?,我现在?特别想老公给我买的卷饼。”
刻意?停顿,故意?挑.逗,自己却没忍住笑起?来。
两个人现在?隔着好几百公里,打着电话都会受信号影响,偶尔也会掺杂电流声。
顾明月突然就不想说了。
不是个好时候。
可没关系。
出门?在?外,时机都是自己给的。【1】
只?要她不承认,小家伙就是没动过。
在?她回去?之前,所有的感受都会是肚子胀气、肠胃蠕动。
初动的惊喜她必须留给闻先?生自己去?体验。
只?有感受足够深,才会生牵绊,进而有责任。
男人的责任感一半看天生,一半靠后天。
所有关于小家伙的第一次,顾明月都必须让闻先?生自己去?感受。
再小的事她都会不断放大,然后牵附在?闻酌身上。
即便?是以后,也不可能是她自己承担小家伙的全?部。
一手?包完,那更是天方夜谭。
没那么伟大。
她有自己的事业,也会有自己要提升的地?方。
她会学着爱小家伙,在?不影响她好好养自己的前提下。
夜已深了,顾明月语气更是温柔。
“老公,我和小家伙都想你了。”
闻酌喉咙微动,好半天才低低应了声。
知道他说不出肉麻的话,顾明月也不会勉强他说,从而借此证明自己的重要性。
她没有过被疼爱着的无忧岁月,所以也不学会天真张扬,紧紧握在?手?里的永远都只?有眼里能看见的行动。
"Action speaks louder than words."【2】
“那闻先?生也要记得想我们呀!”顾明月看了眼时间,又翻看了下手?上这本日程本,要办的事还有很多。
她故意?地?打了个哈欠:“时间不早了,老公,我洗洗就睡了。你也要早点?休息哦。”
“嗯。”闻酌低声应允。
不是想,是已经很想很想了。
挂断电话,闻酌又朝客厅墙上看去?,日历本挂在?上面,显示着今天的日子。
片刻后,他起?身,拿笔在?日历上随意?圈着日子。
第三天了。
——
因为年轻,还算能熬。
第二天顾明月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又是生龙活虎。
“走?吧。”
她带着贺雪他们两个吃完饭,中?间也没停,径直来到了温市最大的批发市场。
没有名气,也没干过批发生意?,挤着公交下车。
到了门?口,没人带路,也不可能有人来接。
只?能跟着来自全?国各地?的进货贩子,一起?拥着往里走?,耳边喧嚣嘈杂,夹杂着各地?的口音。
且得自己摸索着。
可是,他们来的不巧,没挤进门?口,就听见了一声惊厉喇叭声。
不远处的两辆客车直剌剌地?停在?门?口,前后门?敞开着,正往下客。
也不知道从哪地?方开来的,乌泱泱的下来三四十人。
个个手?里拿着蛇皮袋子,跟里面东西不要钱一样,挤着拥着,呼呼地?往里走?,
“顾姐,这边。”贺雪都怕那群人撞着顾明月了,想把她往身后拽,“咱们等他们过去?了再走?。”
何必跟他们挤那个热闹。
“不。”
顾明月盯着他们看了会儿,眼睛又看向还在?下客的客车,瞬间亮起?来,伸手?招呼贺雪和高磊。
“咱们跟他们一起?走?。”
“啊?”
媳妇都快没了
贺雪都惊了:“顾姐, 咱们都不认识他们。”
这一看都是一起的,他们夹在中间多尴尬呀。
说不上?话,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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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人家再说什么。
可顾明月哪是她能拽住的:“聊聊就认识了, 路这么宽,又?不是他们开的。”
“可这是温市啊,”高磊肩膀微含,被人挤在一边,“顾姐, 他们比咱们那边的市场可大多了。”
路宽车多, 马路平整, 街口就有个好几层的大商场,位置宽阔,垂挂着横幅,里面还卖着各种的大家电。
整条街都是络绎不绝的人。
“顾姐, 咱们还是等等吧,”他个子高,刚刚看见了客车前?挡风玻璃上?贴着的往返地, “他们都是本省的,也算当地人。”
来之前?高磊也做过功课, 温市附近几个市都知道个大概。
就怕万一下错车或者走错路,也知道在哪儿个温市的哪个方向。
“所以我们才要跟着他们。”顾明月其实知道他们在磨蹭犹豫什?么。
刚来一个全然陌生且优于自己?常年生活过的地方。
第一次出来,人心里都会?有本能的抗拒, 或多或少。
或许来源于内心的自我保护, 怕丢人,也怕露怯。
有的时候会?刻意的故作高冷或者过度礼让。
平常出行, 怎么自在怎么来,顾明月尊重他们一切反应。
可现在做生意就不一样了, 尤其还是做销售或者从?事管理岗位,最不能有的就是心生胆怯,畏缩犹豫。
“记着,鼻子下面是嘴,鼻子上?面是眼睛。”
记着这两点就没什?么怕的,该问问该看看,硬着头皮只管往前?走就是了。
最重要的是过去?自己?心里那关。
别强加负担。
这也是顾明月想教会?他们的东西。
“找不着路没关系,听?不懂当地话也不碍事,但要做到腰背挺直,”顾明月认真地看向他们,提着要求,“言行大方,多问多看。”
说着,她就跟在人后面,很?自然地走到人中间,顺着往里走。
贺雪下意识地站直了。
高磊头也放正了,眼睛很?快平视聚焦,拎着手?上?的东西,大步跟了上?去?。
“顾姐,你等等我。”
别人来进货,那他们也是来进货的。
又?不是不给钱。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可能都不会?有人看自己?。
来这的哪有闲人。
忙着呢。
顾明月也忙,领他们进门,剩下的全靠他们悟。
她迅速跟上?前?面的人群,和人轻松地唠起来。
前?面的人有赶时间匆匆走的,警惕地看她一眼,往旁边闪躲着离开;也有善谈的,吆喝着一起的。
“大妹子,一起走呗。”一个穿着皮夹克的中年男人身边跟着两三个男人,一看就是一家的,见着他们笑?的和善爽快。
“出门在外,都是缘分。”
顾明月大方应下,跟着他们一起,没说几句就套出他们都是隔壁市下属县来进货的。
跟他们江市其实差不多,大都是市场拼车一起。
“大哥,你们是来进点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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