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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极不知寒(四十一)
杨清儿长这么大, 别说是家?法了,就连重话都没受过几句。
但她心里清楚,这一次, 她的老?父亲是真的动怒了。早在他把长鞭再一次举起时?, 杨清儿就隐隐感觉到了。
早在昨晚,她动手推人的那一刻,她就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但她的骄矜不容许她低头。
故而,昨晚霍无羁都用那样冷淡的口?吻和她说话了, 她也依旧死不低头。
今天, 依旧如此。
即使要挨鞭子,她依旧不愿低头。
但她始终拗不过自己的老?父亲。
杨清儿闭上眼?睛,咬紧牙关, 生生挨了一鞭子。
后背火.辣辣的疼,她整个?人就像是被那长鞭劈成两半一样。她跪都跪不稳,整个?人都伏在了地毯上。
眼?眶里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一颗一颗掉下来, 隐入地毯。
但她并没有哭出?声来,用衣袖把挂在脸上的眼?泪抹去,挣扎着跪直了身体。
她一直垂着脑袋,根本没有看见,站在她面前的老?父亲, 也跟着一起红了眼?睛。
杨炀垂眸,看着她手腕处被泪水洇湿一片的袖口?,呼吸一怔, 紧了紧手里的鞭子。
但他?依旧没有心软, 冷声道:“上完药,即刻去给霍参将和他?的那位客人道歉。如若他?们不原谅你, 你便也不用再回来了。我们杨家?,只有战死沙场的将军,容不得恃权行凶的小人。”
话落,他?从宽袖里摸出?一罐上好的军用金疮药,沉沉放在案几上,随即大步离开了。
杨清儿听了,一言未发,却是把脑袋垂得更低了。
往常她再如何闯祸,父亲都不曾动用家?法,更不曾放出?让她再也不要回来这样的狠话。
她知道,昨晚她的行为,给杨家?抹了黑。
如果不是因?为霍无羁出?手及时?,那个?女人也许会掉进御河。如果她不会游泳的话,那她昨晚就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妒忌之心,杀了一个?她素不相识的女人。
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因?为愧疚,她眼?泪掉得更凶了。
管家?目送国公爷离开后,转过头见杨清儿还在地上跪着,忙对着一旁跪在地上的珍珠说了句:“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小姐后背流血了吗?还不扶小姐回房间上药去。”
珍珠早已经吓得浑身哆嗦,听了管家?的话,颤抖站起身,拿了金疮药,扶着杨清儿回了房间。
半个?时?辰后,一辆装潢极为华丽的马车自国公府驶出?,往霍无羁家?里的方向疾驰而去。
管家?伯伯站在门口?看着,直到马车拐了弯,他?才又着急忙慌跑回府给国公爷汇报情?况。
杨炀一个?人坐在书房,眼?睛红红的。
若是仔细看,甚至还能看到他?脸上那道还没有完全干透的铱驊泪痕。
打在儿身,疼在爹心。
他?宁愿自己挨那一鞭子。
杨清儿是他?最小的孩子,千娇万宠惯了。
平日?里,她要什么有什么,他?甚至不愿大声与她讲话。
也许是因?为这样,才养成了她如今这般骄纵又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原本他?以为,昨晚她和那位顾家?郎君牵扯不清,已然是胆大妄为。
却没想到,她竟敢当众推人。
这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
就像他?刚才说的,他?杨家?世代忠良,只有为国为民浴血沙场的将军,没有向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挥刀的刽子手。
是没有,更是不能有。
纷杂的脚步声让杨炀从乱糟糟的思绪中?回过神。
一抬头,管家?正气喘吁吁跑过来。
“老?爷放心,小姐已经去给霍参将道歉去了,老?奴亲自送出?门的。”
“嗯,你也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管家?并没有离开,反而挪着小步子,来到杨炀身侧。
杨炀侧目,看着他?一脸欲言又止的神色,叹了口?气,说:“你个?老?东西,又想说什么?”
“老?爷,我看咱们小姐心里是真的喜欢迎加入药物而二起屋耳爸以追更欢霍参将。不若老?爷您就豁出?去那张老?脸,去寻那霍公子聊一聊。如若是成了,那也是一桩美谈不是。老?奴瞧着,那霍公子仪表堂堂,跟咱家?小姐正合适。”
杨炀面色一赧,随即扯着嗓子低喊了一声:“你以为我没想到过这些?”
“啊?”管家?正诧异着,忽然听到一声叹息。
“我是她的生身父亲,又如何看不透她心中?所?想。早在半年前,我去太傅府作客那回,就借着太傅的名义,私下约了霍无羁谈话。人家?明确告知于我,人家?对清儿无意,人家?有意中?人。
如此,我们若还要借着权势将清儿推到他?身边,那只能是害了她。”
最重要的一点,是霍无羁的身世。
如若让当今圣上发现他?的身世,指不定又会搅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如无必要,他?也不愿让杨清儿去沾染这些危险。
当然,这一点,他?没有和管家?提及。
虽然他?是猜的,但应该八.九不离十。
想到这儿,杨炀抬头,看了一眼?悬在中?堂之上的斩天剑。
那是宫变后,先帝亲手颁于他?的。
先帝颁剑于他?杨家?时?,曾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口?道:斩天剑,下可杀奸邪佞臣,上可斩无道昏君。
那场宫变,毁了先帝的容貌,改了先帝的性情?,就连和叛军稍有交情?的一众臣子,也都被先帝接二连三?剔除,以至于人们对先帝的记忆大多是在登基之后。
而登基之前的模样,却鲜少?有人忆起。
但是,杨炀乃三?朝元老?。他?清楚记得先帝还是皇子时?的模样。
温润如玉,一身的书卷气。
无论?是周身的气度还是长相,像极了如今的霍无羁。
稍有不同的是,霍无羁的眉眼?之中?,隐隐带着几分行伍之人的杀伐气。
早在他?在秦府第一眼?看到霍无羁时?,他?就察觉了这个?问题。
但他?一直没说,也甚至有几个?瞬间,以为就是巧合。
就连秦执年和祁放争相抢夺他?时?,他?也没像现在这样笃定。
直到那场武举后,他?和杨昶然被先帝赐予了天子姓氏,杨炀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天子姓氏岂是那般易得的东西。
他?杨家?之所?以能有此殊荣,不过是沾了那位小世子的光罢了。
可先帝为什么不干脆让他?认祖归宗,杨炀至今也没有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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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大一会儿,杨清儿的那辆马车就驶到了霍无羁家?门口?。
珍珠先下去,她正准备搀着杨清儿下来,余光忽然注意到,他?家?门上落的那把大锁。
珍珠忙跑过去,确认是落了锁后,又跑回马车旁,焦急喊了声:“小姐,霍参将不在家?,大门锁着呢。”
马车里始终没有声音传来。
虽是抹了药,但杨清儿后背的伤口?却依旧像火烧一样,疼得她都快直不起腰了。珍珠的话,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见。
来的路上,她大半个?身子都伏在珍珠身上。而今珍珠下了马车,她稍稍坐直了身体,却不小心扯动伤口?,疼得她额上都沁出?了汗珠。
“小姐?你还好吗?”
“无妨。”杨清儿冲她摇摇头。
珍珠挑开帘子,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小姐,霍参将不在家?,大门锁着呢。咱们应去哪里寻他?啊?”
“就在此处等吧。”
杨清儿此时?,半点没有了之前那种,无论?他?去哪里她都要追着他?跑的念头。
原本霍珩差人去杨府告状,就是因?为杨清儿之前时?常追着霍无羁跑。
他?以为,杨清儿足够了解霍无羁,一定能帮他?找出?霍无羁的踪迹。
可他?没有料到,今日?杨清儿会一反常态。
故而,杨清儿安静蹲守在霍无羁家?门口?的消息传回宫后,霍珩气的把砚台都摔了。
他?正准备多多派人出?宫去寻那两人下落的时?候,秦执年和几个?大臣急匆匆赶来,并以北境有恙为由,扯了霍珩一道商议国事。
霍珩生怕老?师看出?不对,忙吩咐宫人把外面那两队人召了回来-
甜水巷。
一辆外观很是朴素的马车缓缓驶入巷子,最后拐入了巷尾的一处人家?。
霍无羁率先跳下了马车,抬手敲了敲车厢,低吟了声:“阿予,到了。”
话落,马车里却迟迟没有回音。
霍无羁上前一步,挑开车帘一角。
首先入眼?的,便是她那张恬淡的睡颜。
她坐在软凳上,脑袋轻抵着车厢,怀中?抱着暖手炉,腿上披着云锦被。
卷而翘的鸦羽,随着她匀称的呼吸轻颤着。看着眼?前佳人酣睡的画面,霍无羁微微莞尔。
难怪。
难怪她逐渐安静了下来,原来是睡着了。
霍无羁左右环视一圈,并没有直接把她唤醒,反而轻轻放下了车帘。
虽然他?隔三?差五便会来这里打扫一番,但自从温予在他?生辰那一日?回来后,他?每天空闲下来,都有意无意与她粘在一处,几乎都忘记回来打扫。
时?隔这么长时?间,房间里遍布灰尘不说,生火也要好大一会儿的功夫。
与其四处折腾,还不如让她在马车里安睡。
这一觉,温予睡得虽不安稳,但好在没有做梦。
她是被一阵窸窣的声响闹醒的。
她掀开车帘一角,往外看去。
霍无羁正持了一柄铁锹,在一棵树下挖坑。
温予仰头看了一眼?,树上只余下零星的几片枯叶,她看不出?是什么树。
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跳下了马车。
她落地的一瞬间,霍无羁挥锹的动作稍稍一顿,转头看了她一眼?,“醒了?”
“嗯。”温予冲他?笑笑,看着堆在一旁的土堆,问:“挖坑做什么呀?”
霍无羁用他?手中?的铁锹在一旁平整的土地上敲了两下,说:“取图。”
“你的意思是,那本小册子,埋在这棵树的下面?”
温予走上前,视线往那坑里探了探,脸上的惊喜如何也抑制不住。
“不止小册子。”
霍无羁勾唇,继续挥锹,“站远一些,小心把衣服弄脏了。”
清极不知寒(四十二)
听他说完不止, 温予心里便越发期待了。
霍无羁才将她往外拽了?拽,她又趁着他不注意从另一个方向缓缓接近。
霍无羁拿她没有办法,任由她去了?。
温予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 见霍无羁动作越来越缓, 便以为?他累了?。
她把手炉放回马车,又小跑到他身侧,说了?声:“把锹给我,你去休息一会儿?, 我来挖。”
温予说着, 朝他伸出手。
霍无羁手上动作顿了?顿,抬手擦了?擦额上生出的细汗,冲她莞尔, 道:“我不累。之所以慢下来,是担心用力过猛打破了?封在地下的酒坛子。”
温予挽着宽袖的手稍稍凝滞,“这下面还埋着酒啊?”
“对。”
霍无羁点?点?头:“是梨花酿。”
“梨花酿?”
温予嘟哝了?声, 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眼前的枯败的树干,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晚在书房她看到的那些画。
她环视一圈,细细打量着小院。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被霍无羁搬到一旁的桌案。
这小院的大抵构造,她在那几幅画上已经见了?个大概。
稍有不同的是, 画中的场景,大多在春夏。而现在,正值隆冬。
霍无羁垂首, 专心挖坑。
忽然, 一声脆响传入两人耳中,是铁锹撞到瓷器的声音。
“挖到了?, 帮我拿一下。”霍无羁把锹递到温予手中,弯腰拂去最?上面一层土,稍一用力便将尘封于地底的一坛梨花酿提了?上来。
温予忙探身去看。
她指着坑里隐隐若现的大片酒坛,问:“这些,都?是梨花酿吗?”
霍无羁声线沉沉,抬手拂去沾染酒坛上的拂尘,幽幽说道:“嗯,原本有九坛,我之前饮了?两坛,而今只?余下七坛了?。”
那两坛酒,是他思念到极致,几乎忍不住的时候,跑回来挖的。
但现在,她人已经回来了?。
这些梨花酿,是时候启封了?。
想到这里,霍无羁掩去眼底莫名的情绪,冲温予笑笑,说:
“阿予,接着。”
温予连忙把铁锹放到一旁,伸手接过了?他递来的酒坛子。
没多大一会儿?,七坛梨花酿尽数挖了?出来。
温予把酒一坛坛搬上马车,小心码好。
她再返回坑边时,霍无羁已经把盛着小册子的箱子从坑里挖了?出来。
原本温予以为?,盛着小册子的箱子,许是和?那日?在他书房看到的盛着信笺的锦盒差不多大,竟没有想到,那箱子竟有半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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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予绕着那木箱转了?两圈,眼睛里还有如何也掩饰不了?的惊讶。
“这么大的箱子,装原子弹的图纸也够了?吧?”
霍无羁才从坑里爬上来,便听到她这声喃喃低语。虽然他不知道,她口中的原子弹是什么,但他猜测,应该是一个顶厉害的武器。
他笑着摇摇头,正准备伸手去揉她的脑袋,手都?已经扬起来了?,余光忽然注意到沾染在手上的冻土,便忙把手又撤了?回来。
他用食指在木箱上敲了?敲,说:“好奇的话,打开它。”
温予点?点?头。
霍无羁从腰间摸出一早就被好的钥匙,他把钥匙插入锁芯。
许是因为?在地底埋的时间太过久远,锁匙有些生锈,他第一次甚至都?没有拧动。
温予站在一旁,看着他手背上微微爆起的青筋,随即听到‘啪嗒’一声,锁开了?。
“开了?。”话落,霍无羁灵活的手指穿过铁环,卸下斑斑锈迹的大锁。
温予心惊胆战看着这一切。
霍无羁站起身的同时,大手一挥,把盖子先掀开了?。
里面裹了?一层厚厚的油纸,大概是为?了?防水防潮。
温予看着被油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大箱东西,整个人都?开始紧张起来。
霍无羁正准备把最?外层的油纸撕开的时候,温予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摁住他的手。
“等等。”
霍无羁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手撤了?回来,退后一步,问她:“怎么了??”
“等一下再开。”温予专注看着眼前的大箱子,心里忽然升起一个玄妙的念头。
关于那本小册子,不过是她昨晚突发奇想的一个念头而已。
如果那本小册子真的在里面,那是不是说明,她想要什么,里面就会有什么?
温予正在遐想,忽然小腹传来一阵隐隐的坠痛感?。
完蛋,生理期到了?。
想到这里的环境,温予小脸煞白。
她可不想用重复清洗晾晒的月事带,又埋汰,又容易滋生细菌。
温予用掌心轻轻揉着小腹,眼睛却紧紧盯着眼前的箱子。
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如果事情真的是她想的那样,那这箱子里面,一定有她此时最?需要的东西。
温予闭上眼睛,默默许愿。
霍无羁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低问一声:“阿予,你怎么了??”
温予摇摇头,她暂时不打算告诉霍无羁她来生理期这件事情。
如果这箱子里没有她需要的东西,到时候再告诉他也不迟。
“我来拆。”
温予长呼一口气?,温吞上前一步,撕开了?最?上面的包装。
最?上面一层,依旧是一个小盒子。小盒子外面,依旧包了?层油纸。
虽然她知道,这些一层又一层的油纸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箱子里的东西。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一句。
“俄罗斯套娃呢。”
温予嘟哝着,撕开了?小盒子上面的油纸。
首先入眼的,是一封信。
和?之前那封一样,信封上的字迹她依旧很熟悉。
温予拿起来,垂眸看了?一眼信封上的‘温予亲启’四个大字后,把信封递给了?霍无羁。
“先帮我拿一下。”
霍无羁才接过,又听到她补充了?句:“不许偷看啊。”
听了?她这话,霍无羁眼睫轻颤,最?终却是一言未发。
温予的注意力只?在那口箱子上,暂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从上一封信,他就开始好奇信的内容。可她把信给烧了?。
那封信写的是什么,他一个字都?不知道。只?隐约从她口中听到了?霍昶然和?杨清儿?的名字。
小腹的坠痛感?逐渐强烈起来,温予手上的动作也变得粗暴起来。
三下五除二把油纸撕开,打开了?最?上层的盒子。
她闭上眼睛,牙一咬,打开了?那小箱子。
她颤着眼睫,缓缓睁开了?眼睛,拿掉最?上面几包干燥剂,盒子里的东西缓缓涌入眼帘。
看着盒子里一排排写着xx安心裤、XX卫生棉等字样的粉色包装和?一排排摆放整齐的抽纸,温予整个人都?开始亢奋起来。
她冲到霍无羁面前,似是没有看到他满身灰蒙蒙的拂尘,踮脚抱住了?他的脖颈,兴奋喊了?声:“啊,真的有。”
温予冲过来抱住她的时候,他正垂眸看着刚才她递到他手里的那封信。
他的指腹,无意识在温予亲启四字上摩挲,再回神,被她的主动撞了?个满怀。他捏着信封的手陡然收紧,指.尖都?泛着一圈青白。
他正准备回抱她时,她却把手松开了?。
霍无羁没说话,喉结上下滚动,默默垂下手腕。
温予忙转过身,从小盒子里拿了?安心裤和?一包抽纸,抱在怀里,又返回到他身边,攥起他的手腕,低吟了?句:“我不行了?,茅厕在哪啊?”
话没说完,她就拽着他前面走?。
才走?了?两步,霍无羁忽然顿下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温予停.下来,问他。
“阿予,茅厕在这边。”霍无羁说着,抬手指了?指身后相反的方向。
温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眼看到茅厕的门,她松开霍无羁的手,快步走?了?过去。
她坐在恭桶上,看着手里大包的安心裤和?抽纸,心里那种?玄妙的感?觉依旧没有消散。
整个人云里雾里的,像踩在棉花上。
好半晌,温予才忽然想起来方才递到霍无羁手里的那封信。
她连忙收拾好自己,走?了?出去。
霍无羁正在把土往回填,温予慢悠悠走?到他身侧,问:“刚刚那封信呢,我想看一下。”
他把铁锹放下,从怀里摸出被信封,递了?过去。
温予正准备撕开,忽然发现,这封信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密封完整。
“怎么是开的?”
霍无羁挥锹的动作一怔,随即说了?句:“或许,是埋在地下的时间太久,沾染了?水气?也说不定。”
“也对。”温予反复检查了?一下,见信封并?没有被撕开的痕迹,她拿着信,回到马车内,抱起暖炉,抽出了?信纸,仔细去看上面的内容。
“温予:
你好呀,过去的我自己。没有想到,我还会给你写第二封信吧。
是不是生理期到了??
我给你留了?安心裤、卫生棉和?抽纸,你是不是很惊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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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惊讶,我只?是无数次听到了?你的呐喊而已。
说起生理期,有一个问题,要跟你共同探讨一下。
说起来,我们?应该是一个人吧?我们?一定是一个人吧!
我是生活在过去的未来的你,而你是生活在未来的过去的我。
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的话,那我给你准备的那一大箱子东西,你也一定可以收到。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同一个时空,竟然能?允许发生两条不一样的记忆线吗?
我生理期那天,箱子里可没有抽纸和?卫生棉。”
温予看着这一行字,有点?呆住了?。
没有卫生棉?那用什么啊?
她有些震惊,又回味了?一下她写的这些话,继续往下看去。
“你一定会想,如果箱子里没有这些东西,我会用什么对吧?
时隔这么久,甚至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但说起来还是有点?害羞。
那日?,箱子里并?没有这些东西,是无羁他撕了?最?贴身的小衣,做了?一个简易版的月事带。
(PS:当然了?,这种?SVIP的待遇,你是感?受不到了?。)
还有,我这不是炫耀啊。月事带还是有很多不方便的,所以,我帮你准备了?充足的卫生棉。”
看完这段话,温予停顿了?下,挑开车窗一角,去看那个背对着她的身影。
刚才她闭眼许愿的时候,曾有那么一瞬思考过,如果箱子里没有卫生棉,她又该如何做?
现在她知道了?。
如果箱子里没有这些东西,他会撕下里衣。
莫名的,她的眼睛开始湿润。
霍无羁察觉出背后有一道视线盯着他,可当他回过头去看的前一刻,温予恰好放下了?车帘。
一切,仿若他的错觉一般。
温予落下车窗,收回视线,把注意力重新放在那封信上。
“好了?,不开玩笑了?,回归正题。
我的记忆里,梨花酿的下面,是一个只?有A4纸那么大的小箱子。
但我给你备下的,并?非仅仅只?那么大。
如果我能?收到那只?小箱子,那是不是说明,你也能?收到我给你备下的那只?大箱子?
按照逻辑的话,一定是这样,对吧。
但很奇怪。
也许是因为?我们?都?身在‘局中’,我的脑海里竟然没有半分你收到这个大包裹的记忆。”
怎么会这样呢?
她和?未来的她明明是一个人,又怎么会没有记忆呢?
难道是出现时空缝隙,她们?竟处于不同的时空不成?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转瞬,她便否定了?这个念头。
她都?收到她留下的东西了?,不可能?是不同的时空。
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温予继续看下去。
“或许,这并?非是一件坏事。
如果你真的看到了?这封信的话,那是不是也就说明,‘未来’是可以根据‘过去’的所作所为?而发生改变的呢?
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我们?或许真的可以改变他的命运?
至少,我们?不要让他死的那么早,那么惨,好不好?
好了?,话不多说。
小北和?无羁正闹着要我陪她上街去看花灯呢。
无论最?终的结果怎样,好好珍惜与他相处的日?子。
因为?,你和?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我想回却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还有,帮我和?小北问他安好。
温予亲笔。”
看着最?后这几行字,温予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她此时的世界,只?有那几行字。
在此之前,虽然她心里特别想要救他,但一直没有底。
她不确定,未来是不是真的能?被过去所改变。她更害怕,她的一举一动,会成为?最?后那种?惨淡结局的因。
可现在,看着那两行字,她心里忽然有了?底。
从A4纸到半人高的箱子,足以说明,‘未来’是可以被改变的。
那也就是说明,他的结局,或许可以不用那么悲惨。
只?要她用心的话。
温予把信入怀里,调整好情绪,从马车上下来。
霍无羁已经把土回填,但坑依旧是坑,只?是比刚才小了?一些而已。
温予过来的时候,他正蹲在一旁,用帕子擦拭着酒坛上的尘土。
他擦的专心,甚至连她走?近都?没有察觉。
清极不知寒(四十三)
霍无羁机械擦拭着堆在一处的酒坛子, 脑海里想的全都是那口箱子里盛着的东西,和那封书信的内容。
明明当年埋那些东西的时候,是他?帮着阿予挖的坑。
里面的东西也是他?看着阿予一件一件摆放到箱子里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 他的这段记忆却很是模糊。
他?越是想要迫切回忆起来, 脑袋就隐隐作痛。
是因为时隔的年份过?于久远?
还是像那封信上写?的那样,那个?时候的他?,也不?是现在的他?了?
霍无羁的脸色逐渐苍白起来。
不?知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头痛,还是因为那封他?消化不?了的书信。
虽然那封信上的很多?字, 都?来自于阿予的家乡, 但他?年幼时候,和小北一起学过?。
那些字,他?明明每一个?都?认识, 可?组合到一起,他?就有点搞不?明白了。
他?不?明白,明明是同一个?人, 却分什么过?去和未来。
就算是要分, 那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个?,才应该是未来的那个?不?是吗。
为什么信上说,过?去的那个?阿予才是未来的她?
而此时站在他?身边的,竟是过?去的她?
最让他?困惑的,还有另外一段话。
“时隔这么久, 甚至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但说起来还是有点害羞。
那日?,箱子里并?没有卫生棉, 是无羁他?撕了最贴身的小衣, 做了一个?简易版的月事带。
(PS:当然了,这种SVIP的待遇, 你是感?受不?到了。)”
这段文字里说的,明明是他?。
可?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是小北吗?
可?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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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深处想,他?的脑袋就越疼,像是有无数根银针在扎他?的后脑勺一样-
温予缓步走过?来,故作轻松拍了拍他?的肩膀,调皮喊了句:“在干什么呢。”
霍无羁下意识回头,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迷茫。
他?看着她的面颊,低喃一声:“阿予。”
温予捕捉到他?短暂的失神,柔声问了句:“怎么了?”
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他?便已?经回了神。
“我只是在想,这箱子里的东西,在地底埋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把已?经脏了的帕子放在了酒坛子上,转过?身去看那口大箱子。
他?神色轻快,仿佛刚才那个?思绪恍惚的人不?是他?一样。
听他?这么说,温予的注意力便也从他?身上,转移到大箱子上。
温予也有些迫不?及待,转头看了他?一眼?,一双杏眼?亮晶晶的,就像暗夜里耀眼?的星辰,里面满是憧憬和好奇。
“你是不?是知道里面都?有什么?”她问。
霍无羁沉思一瞬,他?明明应该记得的。
可?在她问出口的一瞬间,他?忽然感?觉他?脑海里的这段记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但他?还是在温予的注视下,迟疑点了点头,说:“知道,但里面还有一个?小箱子,我打不?开。”
“打不?开?为什么?是钥匙丢了吗?”温予又问。
霍无羁摇摇头,神色凝重,好半晌才晦涩开口:“当初埋这口箱子时,阿予你说过?,那个?小箱子里的东西,是特别重要的,要用来救命的东西,不?能用寻常的锁匙。”
“救命的东西?”温予神色凝重起来。
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神色,霍无羁都?没有忽略。
片刻后,他?又试探性开口,问:“阿予,这些你当真全都?不?记得了吗?”
听他?这么问,温予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她虽然知道这些东西是未来的她备下的,但心里仍然有点心虚。
她故作镇定,摇摇头,说:“记不?起来了。”
说完这句话,她抬手挽了挽耳边的秀发。随即手指又在耳垂停顿一瞬,才落下。
她的动作,出卖了她。
每次她说谎活着心虚的时候,总是会做这个?动作。
霍无羁看着她的手臂扬起又落下,眸光逐渐黯淡,匿于袖中的拳头,也默默收紧。
“不?记得也没有关系,或许拆开后能想起来也说不?定。”他?说。
“嗯。”温予没敢看他?的眼?睛,生怕他?能从她的脸上看出她在心虚。
故而,她也没有发现他?稍纵即逝的异样。
霍无羁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乱糟糟的,半点思考的能力都?没有。如果?她持续盯着他?的话,保不?齐哪句话就会露馅。
见她不?再执着于问他?问题,霍无羁暗暗松了口气?。
他?深吸一口气?,敛去脑海中的其他?杂念,凑到她身侧,帮她把最上层的小盒子拿出来。
第二层倒不?是小盒子了,好大一个?东西平铺在上面,但同样是用油纸包裹的严严实实。如果?不?撕开来看,几乎看不?出里面包裹的是什么。
和刚才一样的流程。
撕开最外层油纸之前,她闭上眼?睛,默默许愿。
同时,她想起刚才霍无羁说的话。
他?马上要去战场,如果?这箱子里盛的都?是可?以保命的东西的话,那她会准备什么?
是药?
是刀枪不?入的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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