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讲,张天瑞就知道自己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干脆正色道:“刘公公,我与介夫都乃堂堂正正的君子,言语之中即便提到刘公公,也不会是什么不能与人言的话!”
这话讲得刘瑾更加来火,你们是君子,那就是说我那样想是小人了?!
不过说到底,他一个太监能对朝廷命官做什么呢?
无非是玩些阴的,此时此地,他也不能抓人、去官。
张天瑞硬邦邦的他也就无奈了。
于是恶狠狠的‘哼’了一声,“咱们走着瞧!”
一个张天瑞,一个杨廷和,这两个中允官在东宫算什么东西?
看着拂袖而去的刘瑾,
张天瑞也开始后悔焦虑起来,
原地转悠着,陷入了不知所措之中。
这以后在东宫当值,岂不是寸步难行?
这便也罢了,被这种人记恨上,怕不是九死一生。
他今年已经48望49了,
老实说,半辈子了混这么个小官,还是个清水衙门,他也不想太多,平日里低调做人,只想着什么时候辞官养老。
虽说东宫一旦登基,他们这些人可以扶摇直上。
然而当今圣上不足而立,正是青春年盛,等到那天他张天瑞估计都快老掉牙了。
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想,一时间是手心冒汗,脑袋晕眩。
却说杨廷和这边,到了撷芳殿之后,看到自己上司跪着,那么他也没什么二话,只能跪着了。
“人我叫来了。李先生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呢?”他质问李旻,“杀了他吗?”
杨廷和:???
李旻心中一顿,他没想到太子的语气竟然这样生硬。
而且人家聪明,又把话给踢了回来。
“殿下明鉴。杨中允虽然有错,却也罪不致死。”
朱厚照追问:“那你说,该怎么罚,李先生也算我的老师,今日你来教我。不管是去职流放,还是收监关押,本太子都会从善如流。”
太子的话可一点都没有回护的意味,传出去,杨廷和也不会被嫉妒。
李旻心中则多了几分认真,
来的时候并不知晓,太子竟然这么难缠。
原本他以为,先前的那个问题太子不会细想,回答了一句也没什么,也让杨廷和瞧瞧他的厉害。
没想到成了殿下处处反问他。
他要是说重了,出了东宫,同僚也会说他心胸狭窄,不能容人。
“殿下息怒,臣知罪!”
朱厚照不禁翻了个白眼,一个庸人而已,跟我玩心眼,玩不过就知道磕头称告罪。跟皇上那边估计也就两句话:万岁万岁万万岁、陛下息怒臣知罪。
我解决不了你提出的问题,但我可以解决你。
“哼。这样的事,闹到我的跟前,你们两个脸上有光吗?”
杨廷和一口气闷在胸口:殿下,我闹什么了?
“李旻。”
“臣在。”此时他的心里对今天事情的发展方向已经没底了。
“你是杨廷和的上司,也是我的老师,我还是个七岁的孩子,朝廷法度哪里知晓?究竟怎么处置,你若不肯愿意教我,那我可真要治你的罪了。”
李旻心中苦,没想到太子不愿意放过他。
心中想了又想,今日演化成这样,追根究底还是太子不愿意处罚杨廷和。
因为如果想,那就不会有这一切。
“臣岂敢。臣斗胆认为,罚…俸一月。”
朱厚照转向另一边,“杨廷和,你服不服?”
老杨给折腾的心气儿都没了,“臣,心服口服。”
“那就这样。你们都下去吧。”
两人整理了一下衣服,一点点退了出去。
刚到宫外,杨廷和像小乖猫一样低头跟在李旻身边,本来想说几句好话,结果就看到人瞪了他一眼,还怒甩衣袖,“哼!”
杨廷和:(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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