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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章 [V]
抱着袖炉候在远处的乐云见到华音与侍卫说了几句话,然后那侍卫便自己走了过来,她原本想要回避,但想了想还是没动。
虽然脚上没有动,但心里却很忐忑。
不一会侍卫走到了跟前来,冷若冰霜的道:“夫人请你过去一聚,但不能带婢女。”
听到夫人二字,乐云震惊得瞪大了双眼。
夫人?
那这外边传大人要把九姨娘扶正的传言是真的了?
乐云惊愕之余,还是随在侍卫的身后走了过去,待走近之后,见到几个月没见的华音,还是免不了愣了一下。
华音的脸色不仅比之前在府中更红润了,且好像还圆润了不少,可见这段时日被养得极好。
见了乐云,华音笑了笑,然后与她到寒院外不远处的亭子说话。
亭子与院门不过就是一小段的距离,不管是院内,还是寒院外,在看得见与看不见的地方之中都有人严密戒备着,且以华音的身手,倒也不用担心这乐云对自己有所不轨。
入了亭子中,在石桌旁坐下后,乐云扭头往寒院院门处当值的侍卫看了一眼,然后才收回目光,低声说道:“不愧是大人身边的近卫,就是与其说上一句都让人觉得压迫感十足。”
转回头看向了华音,她脸上尽是好奇,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忽然逃跑了,又怎么忽然回来了?”
华音想了想,问她:“我先前让你帮忙换银子,可有连累你?”
乐云摇了摇头,回道:“大人根本就没有派人来盘问我。”
华音心情轻松了些,随而回她:“我不想做妾便跑了,然后在逃跑的路上遇上了大人,大人抓了我之后,恰巧遇上了刺客,我因此受了些伤,养伤的期间,便与大人消除了芥蒂,也渐渐生出了几分真感情……”
华音把事情精简了来说,但她说出来的时候都觉得少了很多的东西的串联。
乐云听了华音的话后,双眼微眯,似乎在联想什么。
这副表情,大概也是半信半疑。
乐云看了眼华音,又看了眼那寒院,像是明白了什么,忽然一抚掌:“我知道了,肯定是因大人在遇刺的时候,你为了救大人而挡了刀子,所以大人不计前嫌,逐渐被你吸引,而你又不愿为妾,所以大人才会给予放妾书,重新八抬大轿来娶你为妻!”
华音听闻她所言,一脸茫然的“啊?”了一声。
随后又听乐云把那些个少了的内容串联起来:“听说大人在南诏待了都有一个多月呢,直到确定了那段什么来着为南诏王才回来的。”
“段瑞。”华音补充。
乐云点头:“对对,就是段瑞。”
华音离开南诏后,在躲躲藏藏中倒也听到了一些南诏的事情。
段瑞失踪了一段时日后被救了回来。
后来华音向裴季打听,听他说段瑞虽然没受什么伤,但因为被关在南诏密林中,也就被饿了有七八日,没死也是奇迹了,被找到的时候很是狼狈。
裴季说段瑞虽然不适合做南诏王,但和别人比起来,却有比较合适。
段瑞为南诏王,可能对大启也没有什么好处,但现在南诏如今逐渐衰败,已经经不起第二次折腾了,而南诏朝臣也均服段瑞,让他来做这个南诏王也算是合适。
但在今后十年内,必定要再度安插好在南诏的人手,防备段瑞的狼子野心。
“肯定是这样对不对?”乐云莫名兴奋的追问。
华音忽然想起当初在裴府的时候,这八姨娘就经常看那些才子佳人,或是巧取豪夺的话本,还借了不少给她用来消磨时间,现在这么看来,她这么能猜,也是话本看多了。
但现在哪怕传出她与裴季即将要成亲,但裴季还没出面认同,现在这个时候,府中的人依旧还忌讳着她,不敢和她走得太近才是,怎么这八姨娘……
“你现在跑来见我,不怕我连累你?”华音疑惑的问。
乐云挥了挥手,似乎看穿了一切似的:“我从以前就看出来大人待你的不同,并不觉是因你摔了一跤就喊你过去侍寝那么简单。毕竟那么多个姨娘就选中了你,这难道不是合眼缘?”
“一而再地喊你侍寝,那就是长在了大人喜好的点上,你重新遇上大人后,大人没有第一时间要了你的命,那就是不舍得。”
华音闻言,好似还真的是那么回事,裴季那样多疑谨慎的性子,却一而再地喊她侍寝,而且也本该在第一回见她就该杀了她的,但并没……
华音这些想法戛然而止,差点都被八姨娘给偏了。
“所以你来寻我,就只是为了确认这事?”
乐云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头道:“是也不全是,最主要是现在有好几个姨娘都已经被送去嫁人了,我就是想过来向你求个情,我绝对不会与你抢大人,当然我也没有那个能耐,我就想问问能不能不要把我送走?”
华音一愣:“被送出去嫁人了?”
乐云点头:“是呀,在传出大人要迎娶九姨娘为妻的时候,二姨娘,姨娘,十姨娘都被送出去嫁人了。”
华音微微眯眸思索,裴季把这些姨娘送出去嫁人,真的是因为要为了她清空了这后院吗?
虽然知道有没有这些姨娘也不会改变什么,毕竟这些姨娘也只是被养在府中的小蛀虫,并不是名正言顺的姨娘。
只是裴季这无声无息的态度,着实是让华音感觉到了惊喜。
华音看向她:“能得嫁人为正妻,不用为人妾,不是很好吗?”
乐云叹息了一声,很是无奈:“哪里好了,那几个姨娘本早有相对眼的人了,当童管事来问大家伙可有想嫁的人,有的人不敢说话,但先是刚进府也还没一年的十姨娘,陆续是三五姨娘,可我完全没有想嫁的人,总不能摸瞎嫁一个吧?”
“就算嫁了,谁知道送我来这裴府的那位大人会不会寻麻烦,也不知道我那黑心得没皮没脸的婶婶会不会再寻来,更不知道所嫁是不是良人,倒是一个妾一个妾的纳回来,那还不如在这府中坐吃等死的好。”
这么一想,乐云便觉得待在这裴府有吃有穿,还有人伺候,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华音笑了笑,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传来童之清冷的声音。
“不知夫人与八姨娘在此谈些什么?”
二人听到了童之的声音,都不约而同地往亭子外望去。
童之目光落在乐云的身上扫视了一眼,那戒备怀疑的眼神让乐云不禁挺直了背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平日那么温和的童管事,但在这一刻,乐云与其对上视线,却是感觉到有些背脊发凉,有些害怕,觉得自己被他当成了犯人一般。
在这裴府,童之的地位却比任何一位姨娘都要高,她自然是怕的。
童之走入了亭中,略一颔首,喊了声“夫人。”然后看向乐云也喊了一声“八姨娘。”
华音感觉得出来,童之似乎不大欢迎乐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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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乐云似乎有些不自在。
便与乐云道:“你先回去吧,我与交好,自会让大人给你一个好去处。”
童之笑了笑:“我送送八姨娘。”
乐云扯开嘴角,笑得勉强:“童管事事务繁忙,不用送了。”
童之道:“我也要去一趟后院,不妨事,走吧。”
乐云还想拒绝,可望到童管事那看似温和却瘆人的笑容,她把话都咽了回去,道:“那就有劳童管事了。”
华音看着二人离去,无奈地笑了笑。
等二人走了一段路,童之脸上的笑容渐无,冷声道:“在离府之前,八姨娘最好安分守己。”
乐云一听,懵了懵:“童管事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安分守己了?”
顿了一下,她反应了过来,反驳道:“我不过就是找九……夫人请个安,又如何惹事了?”
童之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她,朝着她身后的两个婢女拂了拂手,婢女会意,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人离远了,童之道:“府里不再留吃白饭的,与其想怎么留下来,还不如去想想如何嫁得良人。”
童之一语点破了乐云的心思,随而转身便走,把乐云落在了身后。
乐云恼得瞪了眼童之的背影。
如何嫁得良人?
良人是那么好寻的吗?!
说得到轻巧,她日日在这府中,哪里识得什么良人?!
傍晚前,裴季回来了。
华音帮他把脱下的大氅挂到了炉子旁的衣架上烘干,问他:“皇上可有怪罪你?”
裴季笑了笑:“我与他说了你的身份与你做过的事。”
华音一愣,“后来呢?”
“皇上倒是不能理解我为什么在这么多个姨娘中,偏偏就看中了你这么一个……”
话语一顿,想起那事也不能再随便挂在嘴上,随即给了个“你懂的”眼神。
华音明白,但还是撇了撇嘴,问:“那你怎么回的?”
裴季把她拉到腿上坐下:“还能怎么说,就说我喜好素来与人不同,我就爱呛人的番椒,越呛越喜欢。而且我这皮子长得好,又有这么大的魅力,便是杀手又如何?我也能让她折服在我的魅力之下。”
华音:……
这人好不要脸,明明就是他先动的心,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裴季挑眉:“怎么,看你的这表情,似乎不服?”
华音朝着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推开他,从他的腿上起来,拿了毛掸子去拍大氅上由雪花融化的水珠子。
想来皇上那里也没有什么问题了,华音也不再说这件事。
拍着衣服的时候,她道:“今日八姨娘过来寻我了,她与我说你要把府中的姨娘都送出去。”
裴季倒了茶水,语气轻松的道:“我娶你,遣散她们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
他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让背对着他的华音,露出了欢悦的笑意。
裴季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又不是真的姨娘,饮了一口水后,他道:“今日在进宫的时候,顺道也与皇上说了沈峋和血楼的事情,皇上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华音闻言,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转头看向他:“什么惊喜?”
“他说成立一个暗夜营,若是剿灭血楼有功者便可入营。毕竟他们是杀手,也杀过人,所以不可能轻松赦免他们,而这暗夜营自然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入营之人需得戴上面具掩藏真实容貌远赴边关。若是再次立功,面具可解的同时,也可帮他们洗清背景,或为将领,或为寻常百姓。”
华音一怔,随而一抚掌:“杀手本就敏感多疑,盼头太容易得到,反而会让他们怀疑,从而不敢冒险。但这个盼头虽然艰难,但却有成为正常人的机会,比起永远见不得光,暗无天日的杀手来说又好得太多了。”
看向裴季,认真道:“虽然你为摄政大臣,可一朝天子,天子无戏言,皇上的话确实比你的话有重量。”
裴季摇头:“不止,还会有圣旨。”
华音寻思了一会,放下毛掸子,坐到了他的对面,感叹道:“这小皇帝才不过十一岁左右,但心思却不简单,那些个杀手无论哪方面来说都是个人才,若是真能降服为己所用,必然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想了想,又道:“而他们脸上的这面具,则更会让他们想要以真面目见到阳光,从而会拼了命去建功立业,小皇帝这一招棋走得还挺妙的。”
裴季一笑:“说实话,今日皇上确实让我意外不已,如此,再过不久估摸也不需我辅佐了。”
华音闻言,面露出疑惑:“什么意思?”
裴季放下杯盏,语声淡淡:“原本打算待皇上十八时,让他自己收拾皇后母族李氏,同时也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少年帝王后,我便会辞去北镇抚司一职,逍遥快活下半辈子。但现在我觉得不用等到十八,再过几年便可了。”
说罢,看向华音:“你可介意我不再是北镇抚司指挥使?”
华音默了默:“那你积攒的钱财呢?”
她可记得他这些年头积攒下来不少的家底。
裴季偏了偏头,一哂:“一部分上缴国库,一部分用来逍遥快活,也足够我们挥霍了。”
闻言,华音笑颜一绽:“坐在那个位置,你终日被刺杀,有什么好的?拿钱自由自在的,不是更好?”
裴季勾唇-笑,一双黑眸中更是噙着浓浓的笑,可见此时此刻的心情有多好。
他提起另一壶茶水,给她倒了一杯茶。
许是听了爱听的话,连着语气都温柔了不少,他与华音道:“你先睡一会,子时我便与你去见沈峋,血楼的事情尽早解决了,然后便是我们的大婚之礼,大办特办,好攒足够让我们挥霍的金银财宝。”
?
八十二章 [V]
子时,夜深人静,大雪纷纷。
华音披上了厚实的狐裘,戴上了兜帽随着裴季一同从府中暗门出了府。
约莫半个多时辰后,马车停在了一处看着平平无奇的小院外。
与裴季一同入了院子,一路走来,才发现别有洞天。
在山景之间,入了密道。
在密道中走了约莫两刻左右,竟然出现在一座山前。
山前的一个密室之外,守着一个格外高大壮硕的男人。
走近了之后,华音才发现这个男人高壮得可怕,裴季便已经够高了,可这人竟然还比他要高近两个头,还比那码头的脚夫还壮。
这俨然就是一个巨人,让人压迫感十足。
不像裴季那样强者对弱者的压迫,这个男人对别人的压迫感而只是单纯来自于他身高与无比健硕。
这时华音才注意到在密道前,有一块与那巨人差不多高的巨石堵着密室,目测至少有千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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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华音去挪动都非常的困难,哪怕是裴季,估计也要费许多的力气。
如此密室,确实算是安全的了。
停在了巨人的面前,巨人憨憨的喊了一声“大人”。
裴季颔首,略一摆手道:“把密室打开。”
巨人应了一声,而后转身,那双长而大的双臂直接抱住了那一大块巨石,只见他酝酿了几息后便把石头抱了起来,然后抱到了一旁。
华音暗暗一惊,同时心道裴季的身旁还真多这些能人异士。
转念一想,自己可不就是其中之一么?
他连原本来刺杀他的杀手都能娶为妻,说出去都能让人竖起大拇指来钦佩。
步入密室,华音也敛去胡思乱想的心思,心绪沉重的随着裴季入了通道。
密道幽深昏暗,靠着墙上光亮薄弱的油灯,也只能勉强视物。
一路向着最里头而去,密道也没有任何人看守。
直到走到了底,裴季的脚步才停了下来,取钥匙把房门打开。
华音在外等候,他先行进去。
裴季进入了密室中。
密室的墙壁凿有铁柱,同时有四根坚固铁链牵引出来,从墙面延伸出到地上,再到简陋床上,最后拷在沈峋的双手双脚为终点。
而沈峋则坐在床沿处,双手放置在膝盖之上。裴季进了屋中后,他才缓缓抬起冷漠锐利的双眼,往裴季望去。
四目相对,沈峋轻嗤一笑:“你特意把我放走了,又把我抓回来秘密囚禁在此处,想让我帮你对付血楼?”
他琢磨了一晚便想通了自己为什么能逃出来,又为什么轻易的被裴季抓了。
裴季漫步走到了桌前,慢条斯理的撩袍坐下。
沈峋慢声道:“我不会像华音那般被你所欺,所以你也别白费心思了。”
密室外屏声敛息的华音:……
这话怎么听着,她像是个容易受骗的小姑娘似的?
裴季戏谑地勾了勾唇,道:“如果要娶她为妻,给她安稳的生活是骗她的,你也可以骗一骗她。”
沈峋双唇一抿,脸色沉了下来。
只一条安稳的生活,便是所有杀手都难以办得到的。
裴季也不与他废话,直言道:“是华音与我说想与你谈一谈,我才想方设法地把你弄到这里的,不然……”眸色凌冽:“你早就死了。”
沈峋双眸微眯,眼中闪过几分疑惑。
裴季收起凌冽,淡淡笑道:“也是华音与我说要拉拢你,她的要求,身为丈夫自然要满足。”
“我与她商议后,若你同意便解蛊。同时,你能说服杀手为朝廷办事,只要等血楼覆灭,便收编为朝廷的暗夜营,戴着面具远赴边疆,立功者可取下面具,可得自由与加官进爵。”
沈峋眉一挑,忽然一笑:“权谋者擅长蛊惑人心,你觉得我会信你?”
他的反应也在裴季的意料之内,转了转扳指,轻悠悠道:“除却这个要求,那你与你残余的五十二人将全部被处死。”
沈峋面色没有丝毫波澜,反问裴季:“你觉得亡命之徒,怕死?”
“不怕死,那为何不能放手一搏?”华音的声音从密室外传了进来。
沈峋抬眼往门口望去,只见许久未见的华音缓步从外边走了进来。
自南诏一别,已过两个余月,她的气色不仅没有憔悴,反倒越来越好了,脸也圆润了一些。
华音目光落在沈峋的手脚的锁链上,嘴角微抽,随而看了眼裴季。
——这就是你拉拢人的态度?
裴季撇开视线,看向沈峋:“华音想与你谈一谈。”
说罢,起了身,走到华音身旁,低声嘱咐:“我在外边等你,莫要太靠近他。”
华音点头,目送他离开了密室。
人走了,华音转而看向了沈峋,淡淡一笑:“许久不见。”
沈峋面色冷淡:“若是要做裴狗贼的说客,还是莫要白费力气了。”
华音沉默了一下,然后道:“裴季与我说,他已经找到了解蛊的办法,有五成五的把握能把血毒蛊解开,不若等血毒蛊解开了,再做决定也未尝不可。”
沈峋呼了一口气:“你忘记了你惑心蛊的事了?”
“我记得,但便是裴季给你们下惑心蛊,一回去鬼医便会察觉,又有何用?而且血毒蛊是活抓,尚能再活十日,如此,就算鬼医手里的母蛊也不会有所察觉。”
血毒蛊的解蛊法子是裴季与她说的,到底没有母蛊在手,所以也伴随着凶险。
沈峋呼了一口气,看着华音,语重心长地道:“华音,若我只是一个人,我或许会动摇,可我身后牵扯到的不止裴季手上的那些人,还有外出执行任务的人,我若领其他人叛变,鬼医一旦毁了母蛊,他们也会死。”
“那就杀了鬼医。”华音斩钉截铁的道。
沈峋蹙眉:“杀鬼医,谈何容易,只怕未能近身,便成了一滩血水。”
“杀不了,也不愿降服……”华音漠然地看着他:“那么便甘愿一辈子做蝼蚁偷生,没有半点的盼头,一辈子受制于血楼做杀手?”
“杀不想杀之人,包括那些孱弱妇孺,违背着自己的良知,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没了人该有的感情,也不能正大光明的过一天像样的日子,终日提心吊胆,这样的日子是你想过的,还是其他血楼中的杀手想过的?”
她又说:“血楼的人谁都不无辜,你说过会连累外边的人,可这牢中的人呢?”
话到最后,华音叹了一口气:“裴季所言,自是有凭证的。小皇帝会下圣旨为证,只要血楼不复存在,那只有一个官家的暗夜营,两条路都不好走,可起码后者不至于向前者那般一路到头都是黑的,这条路还是有光明的,话尽于此,还请三思。”
话到最后,华音幽幽的唤了一声:“阿烨哥哥。”
听到那一声“阿烨哥哥”,沈峋冷峻的目光逐渐湿润,随而闭上了眼睛。
在南诏密林中,时隔多年他再喊了她一次“珠儿,”,现在时隔多年,他又再次听到了那几乎忘了的名字,那一段尘封的童年记忆也如同潮水涌现。
他与阿爹坐在瓜棚中促膝长谈,阿爹问“我们的阿烨,以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他满是憧憬地说要成为一个读书人,然后考取功名做大官。
他想起在田野边上,阿娘高声喊着“烨哥儿回来吃饭了。”夕阳把阿娘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想起,他每次在河边抓了小鱼儿,在树上掏了鸟蛋,都会拿去哄小珠儿喊他一声“阿烨哥哥。”
那时候的幸福不过是粗茶淡饭,但却让人觉得日子充实,快乐。
而这样朴实幸福的日子,在他被人贩子买入了血楼后,再也感觉不到了。
自他拿起了刀,双手早已全是杀戮与血腥,脏得再也洗不掉了。
华音望了一眼那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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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双眸的沈峋,什么都没有再说,转身便出了密室。
出了密室,看见裴季,她说情:“再给他两日时间。”
裴季点了头,随而道:“你先出去,我与他再说几句话。”
华音颔首,率先出了密道。
目送她离去,裴季复而入了密室,看向那依旧双目紧闭的沈峋,他冷声道:“没有你帮忙,我亦然能把血楼攻下,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这你也很清楚,不是吗?”
沈峋睁开了双眼,平静的望向他:“所以你为什么非得让我背叛血楼?”
裴季负手在腰后,抬起下颚,面色冷峻:“血楼只要存在一日,华音的虐杀令也会多存在一日,她已经有孕,我想给他们妻儿一个平安无忧的环境。”
听到华音有孕,再听到他要早早灭掉血楼的理由竟是如此,让沈峋愣怔了许久。
裴季又道:“我只会让你与你的两个心腹离开,为免鬼医毁了母蛊,会帮你们解蛊,但凶险自负。而留在牢中的其他杀手他们自愿选择背叛与不背叛,不背叛便也留不得,背叛便解蛊。”
“若是你应,便与你说计划,不应,血楼我也势在必毁。”
裴季离去前,道给他最后两日考虑的时间,时间一到,便除之。
说罢,也转身出了密室。
在密室通道的尽头与华音汇合,他把她的帷帽戴上,轻揽她的腰身,淡淡地道:“回去吧。”
华音回头往通道望了最后一眼。
在没有与裴季相知之前,这世上唯一会真心盼着她好的,或许只有沈峋。
她也希望,他也能好好的。
回府的一路上,裴季都未曾说话,就是回来都不发一语,华音察觉到了不对劲。
躺在里侧的华音琢磨了一下,想来他是听到她喊沈峋那一声“阿烨哥哥”,所以吃味了。
想了想,华音挪了挪身子,微抬上身,头枕到了他的胸口,长指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在他的胸口上划着圈:“怎么,不高兴我喊别人哥哥了?”
声音继而柔得似掐出水的喊:“是不是呀,季哥哥?”
裴季蓦然睁开双眼,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粗声道:“你知道我这人爱记仇?”
华音愣了愣“嗯”了一声,又听他眯眼瞧着她,说:“不仅爱记仇,还爱记账,我秋后算账也是一把好手,你想试试,嗯?”
华音略一琢磨他的话,顿时反应了过来,随后很自觉的收了手,从他的身上离开。
她怎会知道就一声“季哥哥”就能惹火上身,若知晓,她定然不会撩拨他。
裴季呼了一口气,随而恶狠狠地看向华音:“我已经算在账上了。”
华音:……
他还挺小心眼的。
“那你还生不生气?”
裴季扯了扯嘴角,朝着她冷笑了一声:“我若寻个女子在她闺名后便加一句妹妹,你能高兴?”
得吧,他还真生气了。
但想了想他所言,她立即皱眉,抬起下巴,不甘示弱:“你试试?”
裴季微眯着双眸,又听她恼骂道:“我为你叛出血楼,为你生儿育女,你就为了一件小事与我置气,还要喊别的女子做情妹妹,那你去喊呀!”
说罢,转身背对他,似乎已经生气了。
裴季轻叹了一口气,贴了上去:“不过就是吃了一下味而已,你置气做……”
话语一顿,裴季才反应了过来。
——不是,现在错怎就变成了他?
背对他的华音闭上眼,嘴角微微一勾,心情愉悦。
哄一下没哄好,她才懒得继续哄他。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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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章 [V]
第二日傍晚,便传来了沈峋同意合作的消息。
沈峋会同意,华音虽没有太过意外,可还是担心他会途中变卦,背叛裴季。
她琢磨之后,便想到她尚且对沈峋不放心,那裴季更不用多说。他压根就不信沈峋,自然想到了应对沈峋会途中变卦的对策。
再说他们谈攻打血楼的事情,华音也没有过问。
纵使裴季是信她的,但华音还是自觉地避嫌。不仅没有过问,更没有再提出要与他一同过去见沈峋。
可她不追问,并不代表裴季不说。
早间,在用早膳候,裴季道:“前日沈峋说他要看到效果,所以让我先给他解蛊。”
正喝着粥的华音愣了一下,放下碗看向他:“所以解了?”
裴季点头:“解了,只是这解蛊也还有一定的风险在的,五成五成算,四成五的败算,我没料到他会要求自己先来。”
失败就意味着可能会丧命。
华音虽不知这解蛊有没有成功,看裴季的脸色平静,依旧一副云淡风轻之色,很难在他的脸上看得出什么。
但思索了几息,再想了想裴季的性子,华音心里有了数:“成了。”
裴季夹了枣糕到她的碟子中,面上露出了失望之色:“其实我还挺期待那四成五的。”
华音:……
看他的脸色,似乎还真的挺失望的。
“你对沈峋的成见倒是挺大的。”华音道。
闻言,裴季放下银筷,神色逐渐认真的看向华音,问她:“你以为我是因何事而对他有成见。”
“难道不是吃味?”她道。
裴季没好气一笑:“我是那种心眼狭小的人?”
华音神色不变,没有迟疑的点了点头。
裴季:……
就,忽然有些怀念华音还没恢复记忆那段时间的温柔小意,哪怕那时候都是装出来的,起码没有现在这么肆无忌惮的气人。
二人无言以对了几息,裴季决定不与她计较这点问题,而是把目光落放到了她那曾经受过箭伤的胸口位置。
薄唇微启,语声缓慢:“他曾想杀了你,而且还是险些杀了你,我只会利用他,决然不可能看他顺眼。”
话到最后,裴季的脸色更是多了丝丝冷峻。
闻言,华音默了默,到底也没有再说什么。
若换做是童之伤了他,哪怕他不在意,可她也依旧看童之不顺眼。这也就是为何之前童之对她冷言冷语,她并没有介意的原因。
“那现在蛊解了,可是要把他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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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季敛去冷峻,低下头继续用早膳,淡淡道:“他已把血楼的讯息全交代出来,等再确认准确性后再让他离去。”
说到这,他暼了眼她:“可好奇我以什么条件来拿捏着他?”
华音摇头:“不好奇,朝廷中人善权谋,你又凌驾于这些权谋之上,我对此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裴季轻笑了一声,随而道:“除却那四五十人外,我什么要挟条件都没提。”
他的答案出乎华音的意料。
“没有要挟,你就敢放他,不怕他中途变卦背叛你?”
裴季轻嗤一笑:“自然,我虽没有提要挟的条件,但也做好了他若变卦的准备。”
听到他有万全的准备,华音也就松了一口气。
裴季在放沈峋离开的前一晚,去寻了他,把一个包裹扔到了他的面前。
沈峋拧眉看向他:“这些是什么?”
裴季抬着下颚,冷声道:“国库中寻来的金丝软甲,效果没有鲛纱软甲的好,但依旧能抵挡刀剑的伤害。还有这回血丹,只要不死,便是受重伤都能让提着一口气活得久一些。还有便是五粒清毒丹,你血毒蛊已解,避免回去后鬼医生疑,从而给你下毒试探,一粒丹的药效能持续一日。”
听到是这些东西,沈峋愣了一瞬,随而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包裹,再而抬眼看向裴季,很不能理解地问:“你我本就是宿敌,哪怕现在暂时为营,也不至于给我这些好东西吧?”
这些东西,便只是清毒丹都已经买到了百两黄金一粒,更别说那回血丹,还有那价值连城的金丝软甲。
这世上也就寥寥几件而已。
裴季面色不变,语气平平:“你若是能活着,华音总归还是高兴的。”
听到这话,沈峋沉默了下来。
裴季长话短说:“五日后,子时三刻,不管你能拉拢多少你可信的人,或是你孤身一人,又或者你叛变了,我的人都会准时攻入血楼。”
血楼的位置与其他几分分舵的位置,沈峋已给出了位置,现在已经找人去探了。
沈峋现在这他手上,也传不了信息回去。
所以这位置信息若是准确的话,便会放沈峋回去。
而之所以定五日之后,是为了以免生出意外,且就算血楼有所准备,哪又如何?
沈峋不知会有多少人去攻打血楼,也不知他是什么样的布局,只是知道了他攻打血楼的时间罢了,
若是沈峋真能里应外合,那么这场仗的损伤会降到最低。
若沈峋途中变卦,把这事与血楼的楼主说了,设下圈套等着他们,那么最后也一样是他会赢,只不过损伤会相对来说惨重许多。
自然,他也更不担心血楼和分舵的人会暗中逃走。
以陆殷这么多年都没还放弃杀他的念头来看,也是血海深仇了,巴不得他死的同时也有着病态一样要强的尊严。
这样的尊严,是绝不会允自己在裴的面前落荒而逃。
裴季没有与沈峋多言便离去了。
童之候在密室外边,看到小叔空手出来,便知那些东西全给了沈峋。
回途中,童之赶着马车,问马车里的裴季:“小叔把珍稀之物给了沈峋,可是为了小婶婶?”
忽然听到童之的一声“小婶婶”,马车里头的裴季不禁轻声噗嗤一笑,揶揄道:“华音这可终于算是母凭子贵被你这婆母承认了。”
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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