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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30(第2页/共2页)



    裴季知道她是个里外不一的,也不信她所言,轻笑收回目光。视线继续回到书上,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宴席上,可以贪婪些。”

    贪婪些?

    华音不解,问:“大人是何意?”

    “若是李家哪位妇人身上有你喜欢的饰物,直接与我说。”裴季翻了页,目光随着页面而动。

    华音愣怔了一瞬,随即明白了裴季的意思。

    他要用她来羞辱李家。

    华音想起那刚进府的十一姨娘,非常乐意配合。

    她莞尔一笑:“妾身省的,若是有喜欢的,会直接与大人说的。

    裴季余光瞧了她一眼,心道是个聪慧的,但却可惜了是个刺客。

    ?

    作者有话说:

    明天的更新,我争取能在凌晨一两点更新。

    24.祸水宠妾 [V]

    李国丈为了独子,给裴季送去了珍宝与美人。

    可如今过去了好些天了,却是什么消息都没有,反倒是被自己的女儿厉声说教了一通,说他们给裴季送去珍宝与美人,无疑是打了水漂,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还让他们不要再轻举妄动,她自会想法子去把弟弟救出来。

    可身为太后的她都无法强硬的驱使裴季这个做臣子的,她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诏狱刑罚狠毒,等她想到办法把人救出来,儿子估计都撑不住了,就算撑过去了,从那诏狱出来,还能是个全乎人?

    李国丈虽有众多女儿,可儿子就一个,所以这独子被抓了,国丈夫妇自然是焦急万分的。

    李国丈携礼亲自拜访过几回裴季,礼倒是收了,但每回都说裴季不在。

    可他特意派人盯梢过,裴季都是在府中的。

    裴季这哪里是不在,分明就是故意不见!

    裴季惯来嚣张不在乎名声,就是他们已死相逼,让他落个遗臭千年名声,他亦不会在乎。且若是态度强硬的逼迫他,他一怒之下折腾在手上的儿子,儿子哪里能承受得住?

    所以素来不可一世的国丈终还是低下头来,多次送了帖子宴请裴季。

    几次之后,今日终得裴季点头。

    听说裴季马车已快到,国丈夫妇与儿媳都到门外相迎。

    马车在酒楼前渐停,李国丈等人纷纷往车厢望去。

    马车帘子掀开,出来的却是个美艳惊人的女子。女子婀娜多姿,妆容美艳,顾盼生辉,是在这繁荣金都也难得一见的美人。

    他们先是一愣,而后明白了过来,裴季把美妾也带来了!

    没有见到美妾之前,李家觉着自己给裴季送去的姐妹二人都是美人,可见到了这美妾,李国丈已经后悔把五女儿送去了。

    这哪是差了一点半点,显然是差了一大截。也不知那五女儿是哪来的自信,竟自荐去裴府,还说可以在裴府占据一席之地?

    这宴是国丈亲自设下的,裴季若是有正妻,带来赴宴也是合适的。可他竟把小妾给带来了,算什么意思?!

    李国丈心头有怒意生出,但为了儿子,面上还是挂上了笑意。

    裴季从马车中下来后,华音也不向那李家人行礼,而是径自地站到了他的边上,像是没骨头一般依靠在他的手臂上,声音酥软 :“大人,我坐马车坐得腿有些软了。”

    裴季望了她一眼。他允她贪婪些,可没有让她做祸水宠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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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还是把她揽过,拥着他,然后看向李国舅,嘴角勾着笑意,慢悠悠的道:“我这小妾没学过什么规矩,但我甚是喜爱,舍不得责骂,还请李国丈见谅。”

    李国丈笑意微僵,但也是个老狐狸了,很快便缓了过来,笑应:“早早便听说裴大人在金屋中养了一个美娇娘,今日一见,果真是个美人。”

    华音不搭理这李国丈,目光在他身后的两个女眷上徘徊打量,既然裴季有话,她肯定要把祸水宠妾发挥得淋漓尽致,她定要挑值钱的索要!

    国丈夫人和那国舅夫人早已察觉到了那小妾肆无忌惮的目光,但碍于有求于人,再者这是裴季的宠妾,她们只能硬生生的忍下了那嫌恶心绪,对那小妾露出了还算是和善的笑意。

    上到雅间,华音还是继续黏着裴季,她也还是依偎在他的怀中。

    裴季低垂眼帘暼眼放在了他胸膛上的手,指甲涂了红色蔻丹,显得那手更是白嫩软滑,但若是有些功夫的,也是能穿透心口的。

    裴季想起自己身上鲛纱软甲,复而沉默了一瞬,并没有推开她。

    鲛纱软甲,便是好刀好剑都未必能穿透,且她身上的衣裳是他挑的,尽显身段,难以藏下利器。

    “今日裴大人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赴宴,是老夫的荣幸。”

    裴季倚靠椅背,张臂拦着美妾,姿态慵懒的暼了一眼李国丈,笑道:“前些日子陛下中毒,后来府中又出了刺客,确实忙碌,所以才会多番拒绝国丈爷的宴席。”

    皇帝中毒,李国丈是知道的,但有人刺杀裴季的事情倒是没有听说。

    但怎就没行刺成功?

    李国丈按下心底的惋惜,问“人可抓到了?”

    飞卫给裴季倒了酒,裴季端起饮了一口,然后把酒杯给了华音,慢慢悠悠启口:“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刺客罢了,自然都死了。”

    华音接过酒杯之际,心中一颤,她怎觉得这话像是对她说的?

    华音觉得自己太过草木皆兵了,自怀疑自己也是谋害裴季的杀手后,裴季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她总会过度解读。

    这样太过戒备会让裴季起疑的,她得放松些才成。

    华音放松心绪,把杯子放到了桌面上。

    李国丈叹了一声,随后骂道:“那些个刺客估摸都是被打压过的藩王派来的,裴大人得谨慎些呀。”

    裴季笑了笑:“无论来多少刺客,都只会有去无回。”

    裴季笑意淡然从容,可谁都能透过他这笑意感觉到了煞气。

    满朝文武谁不知裴季是死士出身。

    死士比那锦衣卫还要心狠手辣,所做之事比锦衣卫还狠,也更加的见不得光。

    所以满朝文武都知裴季此人凶残,所以他们对这裴季都有几分忌惮,也甚少有人敢与他起正面冲突。

    估摸着这就是先帝让他为摄政大臣的原因。

    李国丈奉承道:“谁不知裴大人功夫了得,曾独身一人闯入南蛮之地,把先皇救出,如此身手,刺客怎能是裴大人的对手。”

    裴季之所以能从死士编入了锦衣卫,便是凭着一人之力潜入南蛮之地,把被扣押为人质的太子救出。

    但那一次,也几乎让裴季送了命。

    华音失忆后,便没有去了解过裴季往事,现在闻言,抬眸望向他。

    裴季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微微低头,笑而问她:“看我做什么?”

    华音目露仰慕:“妾身听说过那南蛮之地无比凶险,那里无论是老人幼童都人擅毒擅蛊,更是修炼邪功,大人竟能全身而退,大人太厉害了。”

    二人旁若无人的恩爱戏码,让李国丈恼怒,暗暗收紧拳头,强忍下怒焰,道:“裴大人确实是能人。”

    奉承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李国丈想了想,也说了来意:“裴大人,小儿的事情,北镇抚司恐怕是有什么误会。”

    裴季抬眸望他,略一挑眉:“哦,我倒是听说李国舅那日打死了一个花娘,恰好那时北镇抚司的人也在查别的案子,不知那是国舅爷,也就打了一顿抓回了北镇抚司。而后一查,竟牵扯出好几条人命,这些还能有什么误会?”

    李国丈闻言,暗道当时小厮都高喊出了身份,但那些个锦衣卫都是充耳不闻,分明就是奔着他儿子去的。

    纵然知道,但儿子还在裴季手上,现在也只能把这口气咽下。

    可说起那些花娘,李国丈还是免不得露出鄙夷之色:“那些个低贱花娘身在那种肮脏的地方,身上有多少病都不得而知。我儿是动了手,可也不至于把她们给打死,想是她们身子本就有病才会丧命,我儿顶多犯了个失手错杀之罪,也罪不至北镇抚司的人亲自出手处理这些小案子。”

    裴季勾唇一哂,眼神透出几分森然寒意:“可不止只有几个花娘,还有流民,小贩的性命,这些命加起来,国舅爷一个脑袋恐怕也不够掉的。”

    李国丈心头一凛,知晓裴季心狠手辣,什么都敢做的手段,便忙道:“那些个人的命本就贱,贱命难活,许是老天看不惯才收了他们的命,而我儿不过是对他们施了些小难,他们便死了,与我儿何干?”

    高门贵族私底下豢养了许多奴隶,奴隶命贱,可随意猎杀。而在李国舅看来,人都可当成畜生一样来豢养,那些个花娘与流民小贩的命不过也如此,死了便是死了,就是解决起来麻烦了些罢了。

    听到李国丈的话,华音眸中浮现一丝厌恶。她虽没有什么同情心,可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反感至极。

    有这么多人刺杀裴季,怎就没人把这老头给杀了?

    华音胡思乱想之际,搁在细软腰肢的铁掌忽然微一摩挲了她腰上的软肉。没有防备的华音在他怀中蓦地一颤栗,随而娇嗔的望了他一眼。

    但琢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提醒她该干活了。

    见她如此,裴季心底无奈一叹。

    他这九姨娘真的是刺客?

    除了模样好些,狐媚人的手段了得,这警戒性着实差了些。

    裴季对着李国丈轻笑了一声:“大启律法,可是有明文,残害花娘与流民之罪,如同杀人之罪。为官者,为皇家子弟着若犯,与庶民同罪。”

    李国丈耐性渐无,笑意中带了些许锋芒:“这天下不知多少人都错杀过无辜,想必裴大人也免不得沾过这样的血,裴大人又何必就只抓着我儿不放?”

    裴季面露讥笑:“那国丈爷觉得我为何会抓着国舅爷不放?”

    李国丈隐约听出了些什么,皱眉思索间忽然听到一道撒娇的酥软声音——

    “呀,国舅夫人戴着燕子金簪可真好看,大人你也给我买一支好不好?”华音便说便推着裴季的胸膛。

    裴季眸色暗了暗。

    他们在榻上,他从不给她触碰到胸膛的机会。

    如今这手放上去,好似柔若无骨一般,推揉间倒是生出几分舒爽感。

    若她不是刺客,云雨时倒是可以让她在一回上边。

    李国丈皱眉看向那小妾,面露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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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谈话,她一个低贱的妾室打什么岔?

    国舅夫人愣了一下。望向小妾,只见那小妾眼勾勾地望着她发髻之上的簪子。

    一个妾室竟也敢觊觎国舅夫人之物,没有半点的礼数,果真就只能是媚主的玩意。

    她心有不悦,但面上始终维持着温婉笑意:“姨娘若是喜欢,下回我便让人送一支一样的过去。”

    听到这话,原本满是笑意的脸,顿时笑意全无,撇了撇嘴后转头就偎入了裴季的怀中,小声嘟囔:“大人,不是说只来一会就陪妾身去挑首饰的吗,什么时候走?”

    裴季看了眼李国丈,随后看回怀中的人:“你想什么时候走?”

    在场的几人明了,若是那小妾说现在就走,裴季说不定会立刻就会离开。

    李国丈看了眼儿媳,意思明显。

    国舅夫人咬了咬牙,笑道:“姨娘莫要着急,这簪子是我的嫁妆,特意让人打的,那些个铺子都没有这样的款式,既然姨娘这么喜欢,我送你便是了。”

    说着,拔下了发髻中最为贵重的那支簪子,给了婢女。

    婢女接过,然后走至他们那边,把金簪递给了华音。

    华音连忙拿过簪子,掂量一二,笑意再次浮现在脸上,转而与裴季道:“大人若是还要忙,妾身晚一些去也是可以的。”

    国丈夫人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妾纯属就是来捣乱的,她不能让这小蹄子搅了这次的事情。

    想了想,笑问:“裴大人与国丈说的事着实无聊,不若这位姨娘随我和英娘到隔壁的雅间坐一坐,说一些女人家的话,如何?”

    华音看向裴季,似在征求他的意思。

    裴季一笑,松开了她的纤细腰身,道:“去吧。”

    华音却是从这两字中听出了别的意思——去吧,多搜刮一些回来。

    华音现在除了逃跑这门心思外,最爱的便是敛财。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钱财,也不怕逃跑无门。

    华音脸上笑意顿是如花绽放,美艳动人,招人注目,便是已年有五十的老国丈都不免多瞧了一眼。

    老国丈的目光落入裴季的眼中,他微微眯眸,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他带来的人,这老东西倒是真敢看。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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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也不敢随随便便的说更新时间了QAQ

    25.以财诱之 [V]

    华音随着国丈夫人婆媳二人一同出了雅间,去了隔壁的雅间,只余下裴季与李国丈。

    李国丈隐约觉得方才裴季那句“那国丈爷觉得我为何会抓着国舅爷不放?”话里有话,如今多余的人也不在了,也不用担心被打岔了。

    李国丈望着裴季,问:“听裴大人方才的话,个中似乎还有什么老夫是不知道的?”

    裴季端起酒水正欲喝,但暼了眼澄澈的酒水顿了顿。

    他那刺客九姨娘已然接过手,显然是不能再饮了,便也就握在手中轻晃着半杯酒水。

    他笑道:“看来太后娘娘什么都没有与国丈说,也难怪。”

    李国丈似有不详的预感:“太后娘娘要与老夫说什么?”

    裴季轻笑了一声,从酒水中抬眼看向李国丈,轻描淡写的道:“自是与国丈夜说一说我府中出现刺客的事情,或是说太后娘娘与穆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叔嫂情谊。”

    听到裴季的话,李国丈心头猝然一跳。裴季既然能提起这两件事,必然有所联系。

    莫不是太后与穆王已有合作,而他们二人联手欲置裴季死地,却不想被狡诈多端的裴季给识破了?

    想到这,李国丈压下心底的几分揣测,维持着表面茫然,不解道:“裴大人的意思,老夫有些不大明白。”

    裴季面色趋于平静。

    目光沉静的盯着李国丈,那双狭长黑眸好似能穿透人的皮囊,看到人的内心一般。

    裴季的目光似带着威迫人的凛冽,让年过半百的老国丈不免绷紧了背脊,倍感威压。

    被裴季盯着看不过是几息,却好似过了许久。

    在李国丈的目光之下,裴季慢慢的启口:“难道还要把话说得明白,嗯?”

    话一顿,嘴角勾勒出了一抹讥诮的笑意:“那我便直言了,太后与穆王在榻上那些事我不多言,他们合谋刺杀我的事情,我也不多言。但只是想告诉国丈爷,若非看在国丈爷送来的珍宝,我今日也不会来赴宴。”

    李国丈听到自己女儿与穆王有苟且,心头一震,面露惊愕,但随即又沉了脸色。

    “裴大人便是对太后娘娘有所意见,也不必如此大不敬的诋毁太后娘娘!”

    裴季轻抬下颚,一哂:“是诋毁,还是事实,国丈爷不如进宫问一问。若是事实,也莫怪我对国舅爷出手,毕竟太后娘娘位高,不是我等能轻易撼动的。”

    李国丈不信裴季方才所言,可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从惊愕中缓过了神来,也不急于探究真假,而是双眼一眯,反问:“所以,裴大人承认是故意针对我儿的了?”

    裴季理了理方才被九姨娘弄皱的衣襟,慢条斯理的道:“说不上是针对,不过是我这人不喜别人欠我什么,但凡欠我一分的,我便讨回两分。总归太后娘娘是国丈爷的女儿,这笔账由国丈爷来还,也说得过去吧?”

    说得过去个鬼!

    李国丈有隐隐怒意显露在面上,几乎咬着牙龈道:“裴大人有什么怨怼,便冲着老夫来,还请饶过我儿。”

    裴季低眸浅笑了一声:“国舅爷手上过了那么多条人命,也是不冤的,就是不知道太后娘娘知晓是自己拖累了国舅爷,也不知如何做想。”

    话一停,眸光一冽,修长的玉骨指略一转手中酒杯,酒杯忽被内劲推出,往屋地疾飞而去,穿透瓦片,击中了屋顶之人。

    “哐当”的一声响,还伴随着一声闷哼。

    屋顶上的人被酒杯击中侧额,正欲要逃,便有几道黑衣窜上了屋顶。

    李国丈瞪大了双眼,随着酒杯而去的方向抬头往屋顶望去,随后听见有人踩在瓦片上的声音,且不止一人。

    意识到有人窃听,李国丈猛地看回裴季,忙不迭地开口解释:“老夫也不知……”

    裴季食指放置唇边“嘘”了一声,抬了抬眼,轻声低语:“稍等片刻。”

    李国丈闭上了嘴,一张脸憋得通红。

    不过是片刻,两个飞卫便押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像是小二打扮的人进了酒楼。

    如此打扮之人在屋顶之上,旁人或许认为是在修葺屋顶的,怎会怀疑他是偷听的?

    他们进来的时候,酒楼掌柜与小二都惊愕的看着他们进来,走上二楼的雅间,也没有人敢去拦。

    几人入了屋中,飞卫一脚踢向男人的膝盖,男人吃痛的跪了下来,看到裴季,额间有冷汗滑落。

    男人的额间略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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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肿,应是被酒杯砸中的。

    飞卫一喝:“说,是谁派你来的?!”

    男人却是没有任何迟疑,供认不讳道:“是、是穆王派我来的。”

    裴季暼了一眼男人,轻嗤一笑。

    随而站了起来,走到了男人面前,睥睨跪在地上的男人,慢悠悠的道:“不管你主子是谁,但且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别惹我,不然我也不知下一个遭殃的人到底是谁。”

    说罢,抬眸看了眼飞卫。

    飞卫会意,松开了对男人的钳制。

    男人征愣了一瞬,有些不信裴季竟然会这么简单的就放他走了。

    裴季眼一抬,语中已然微微泛着杀意:“不走,便把命留在这里。”

    男人忙忍着膝盖的疼痛起身,一拐一瘸的疾步走出了雅间。

    人走了,裴季回头看向李国丈,轻悠悠道:“国丈爷请放心,陛下几番为亲舅舅说情,我自是不会要国舅爷的命。但众怒难平,总得关上几年给百姓一个交代,关个几年便放了他,自然,国丈爷也是可去看望的,只是……”

    唇角微勾:“只是在这几年间,李家若是闹腾得太厉害的话,说不准几年后,国舅爷出来的时候,也说不定会缺胳膊少腿。”

    李国丈双手握成了拳,深呼吸了一口气,终还是没忍住心底怒焰:“裴季,你莫要逼人太甚!”

    裴季不再理会他,径自朝着外走去。

    “裴季,得饶人处且饶人,老夫希望你终有一日也能深刻体会到这话的含义。”

    裴季脚步一顿,未曾回头:“得饶人处且饶人,也得分人。若是胡乱饶人,我这背后也不知被插过了多少刀。”

    说罢,跨出门外,微一转身便看到已经候在了门外的华音。

    华音方才起初没察觉屋顶有人,但不久后也察觉出来了。

    她琢磨着自己既能察觉得出来,那裴季自然也能,所以也没有太在意。

    听到声响的时候,她便与两个李家夫人出来查看,见有飞卫押着一个男人进去,她们想要进去却被裴季的人拦了下来。

    但屋中的话,却是能听到的。

    听到传出来的说话声,国丈夫人与儿媳面色变了又变,惊骇之余,又担心儿子丈夫,更是心疼方才送出去的东西。

    那裴季的小妾分明就是个吸男人精血,吸女人财气的妖精。

    一会看中这簪子,一会看中那手镯,更是看中了玉坠子,总归看中什么,那双眼就似很直白的说——你们不给,我可就走了。

    她们对这上不得台面的小妾感到厌烦,欲挥袖离去。可奈何二人的儿子,丈夫在裴季手上,婆媳二人只能忍痛割爱的给了,可谁承想这夫妾二人竟然这般恬不知耻!

    礼不知收了多少,却依旧不肯松口!

    华音笑吟吟的走上前去,问:“大人,可是要走了?”

    裴季轻点了点头:“带你去买首饰。”

    华音知晓他只是顺着她方才的话说说的,也没当真,只道:“大人对妾身可真好。”

    李家婆媳二人只能看着那夫妾二人依偎着从楼上下去,她们还能听到那妖精道“大人,你瞧我的镯子好不好看?”

    “这是国丈夫人送的呢。国丈夫人与国舅夫人着实太大方了,不仅给我送了簪子和镯子,还有坠子呢!”

    婆媳二人:……

    不要脸的妾室她们见多了,却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

    上了马车后,宠妾华音收敛了逾越,乖顺的坐在裴季的二尺之外。

    裴季抬眼看她,似笑非笑的道:“似乎收获颇丰。”

    华音把收刮的几样东西放到了小桌上,忍痛的推到裴季面前,柔声道:“大人,东西都在这了。”

    裴季只是暼了一眼,没什么兴趣的收回了视线,看回华音:“东西是好东西,但这李家人戴过的,脏了。你既喜欢银子,就把它们折现了罢。”

    他这九姨娘看着是个爱钱的,也不知是真爱,还是演出来的。

    但身为刺客杀手,不就是为了钱财才做的亡命之徒?

    裴季的话简直说到了华音的心坎去了。

    已经有了把今日收刮之物上缴心里准备,不成想裴季会突然这么一说。

    华音忽然觉得这一趟来得一点也不亏。

    华音把几样首饰收了回去,笑盈盈的朝着裴季道:“妾身全听大人的。”

    有了裴季这话,她便可光明正大的去换银子了,还能把一些不需要用到的饰物也拿去典当了。

    杂七杂八,银子也差不多足够了。

    把首饰放好,华音便琢磨了裴季爱听的话,好消磨这马车上漫长枯燥的时间。

    “大人,方才抓拿那人怎就放走了,万一他折回来行刺大人怎办?”

    裴季取了未看完的书来,翻开到做了折页的那一页,甚是不在意:“敢回来,那便是不要命了,还留着做甚?”

    华音试探的问:“杀了?”

    “不然?”裴季目光依旧落在书上,但也就是过目而已,身体虽放松,但也依然犹如一张蓄意待发的□□,让人近不得身就已然损命。

    华音默了一瞬,而后问:“为何那么多人刺杀大人,却无人刺杀向李国舅那样子的人?”

    裴季目光略顿,随而抬眼盯着华音看了两息,才道:“他们欺凌的是无权无势的百姓,那些百姓何来本事杀他们?”

    说罢,脸上露出了一丝讥笑:“而我,得罪的可都是有钱有势的。”

    华音闻言,愣了一瞬。

    沉默了许久,华音问:“那大人算是好人,还是坏人?”

    裴季目光继而回到书上,语调淡淡的反问:“可从未有人说过我是好人,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华音思索了一瞬,她觉得这两个词都不适用在裴季身上,若是是以黑白之分的话,他便是处于灰色的那一块,亦正亦邪。

    若她真的是来刺杀他的刺客,那么让她来杀他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杀要他?

    是为了钱财?

    还是因恩怨?

    毕竟身旁坐着的事裴季,华音也不至于放松警惕过多的胡思乱想,收敛心神,端坐在一侧。

    马车行了约莫一刻便停了,华音不解地望向裴季。

    裴季朝窗口看了眼,示意她来掀开。

    华音会意,带着几分好奇的去掀开了帷帘。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铺子,视线往上抬,牌匾上是“珠玉轩”几个大字。

    略一琢磨这店名便知晓是做什么生意的,华音想起方才在酒楼中做戏时胡乱说的事,不禁心生警惕。

    裴季忽然待她这么好,总觉得透露着一股古怪。

    裴季捻着扳指,慢悠悠的道:“今日在宴席上表现得不错,允你去挑一套自己喜欢的头面。”

    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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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今日的心情看着不错,给她奖赏,倒也说得过去。

    思及此,华音心头的警惕稍稍减轻些许,也就心安理得的下去挑选自己喜爱的头面。

    裴季难得大方,她自然不能错过。

    华音这一回出行,几乎满载而归。

    在铺中挑选头面的华音,笑意粲然。

    马车内的人,长指略一拨弄帷帘,有一缝可探,漆色眸子往外望去,目光落在那笑颜上,那笑颜似乎没有一丝作假的痕迹。

    要么是演戏已是炉火纯青,要么就真的事钻钱眼里了。

    前者棘手,后者便容易许多了。

    ——以柔情攻之,以财徐徐诱之,便可手到擒来。

    收回长指,在安静的车厢之内,裴季凉薄的唇角微微一勾,眼尾也挟着几分促狭。

    ?

    作者有话说:

    下一更5号晚上23:05分,粗长更新。

    这一章留评送红包再祝大家新年快乐,财源滚滚

    推一下预收文《美人与杀手》

    文案:青阳郡主貌美无双,自小娇生惯养,在上京议亲之际,意外与冷血无情的杀手掉到了无人的悬崖下。

    小郡主怕那黑脸的杀手把她丢在悬崖下边,然后他自己离去了,所以她壮着胆子缠着那高大健壮的杀手。

    最后更是骗杀手说心悦于他,想与他做夫妻。

    杀手沉默寡言,但也不是傻子,知晓她的目的,所以一开始不怎么理会她。

    可每回都哭红着眼瞧他,好似他怎么了她一般。

    心想在崖下也无聊,便把她当初宠物养着。

    给她吃食,让她不至于被饿死。让她跟着自己,是让她不至于被野兽叼走。给她御寒的兽皮,是让她不至于被冷死。

    可到底被她磨久了,索性如她所愿,没有什么道德约束的杀手与她做了野鸳鸯。

    他心想,待离开谷底后,她必定会离他远远的。那样的话,他便继续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她则过回那锦衣玉食的日子,井水不再犯河水。

    26.准备前夕 [V]

    华音挑选了金子做的首饰,让其送到北镇抚司指挥使的府上去。

    裴季听言她选的都是金子做的首饰,略一回想她似乎格外喜欢这等金银,便是那只小猫儿都取了金银的名字,看来是真的喜爱。

    马车上,裴季问:“就这么喜欢金子这种俗物?”

    华音微笑着应:“妾身是个俗人,就爱这样金灿灿的玩意。”

    裴季轻笑了一声,没有再言。

    二人一路无话的回了府,裴季刚下马车就有下属匆匆来寻,随即离去了。

    华音便也就回了兰茵院,把今日所得都放在了一块,随而琢磨着如何避开裴季的眼线与那些个让她觉得自己是刺客的眼线。

    这一琢磨,天便黑了。

    入了夜,裴府森严,下人已不能随意走动。

    晚间下了一刻的小雨,兰茵小院的桂花较之香浓,挂在叶尾的小水珠摇摇欲坠,半晌后细弱无声落到青石板上。

    桂花香浓,随着清风入了屋内,更有一个白色的小身影悄悄地入了床帏,跳上了床。

    半晌之后,床帐之内的华音紧紧拽着被衾,似乎喘不过气来,脸色憋得通红,秀额上已沁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便是身上的薄衫都已经被汗湿。

    华音做了个噩梦。

    梦中,在与裴季云雨之时,她忽然从枕下抽出匕首欲插/入他的心口的位置,可谁知正在成沉沦在情.欲之中的裴季陡然回神,眼神凛冽锐利,瞬息夺了她手中的匕首,更是在下一瞬把她的一双手骨捏碎,双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让她几乎窒息。

    梦中的裴季忽然露出了狰狞的笑意,阴恻恻的道:“就凭你也想杀我?做梦。”

    华音感觉到了窒息感,几乎断气之际,猛然睁开了双目。

    双目一睁的下一瞬,看到了软软热热一团毛绒绒,她忙把趴在脸上的小东西拿开。

    小东西被拽开,睁开了一双湿漉漉的大眼,无辜又茫然。

    华音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就着微弱的暗光幽怨地看向这显得格外无辜的小东西。

    她终于知道刚刚的窒息感是从何而来的了!

    小东西却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喵”了一小声后,在她床头的地方又趴了下来,继续睡。

    华音无奈的呼吸了一口气,随即下了床。

    到桌前点燃了烛火,倒了一杯茶水,一口饮尽,缓了缓心绪。

    这不是她第一回做这样的噩梦的,从听到挟持自己的刺客说他们是同道中人的那一晚,在梦中,她都不知自己在裴季手上死了多少回了。

    这太折磨人了。

    她怕自己恢复记忆后,有不得不刺杀裴季的理由,可她现在也知道,杀裴季无疑是自寻死路。

    可现在还没恢复记忆,她可一点也不想为了杀裴季而白白丧命。

    沉吟了许久,华音转头就去把自己所有家当找了出来。

    金银首饰,还有一小匣子的银子。

    这些东西包起来也有一个小包裹,带出府外,很难不让府中人起疑。

    现在得想办法避开眼线,还得在离开的时候,不让人起疑地把这些东西带走。

    这时,华音听到离间传出细微声响,扭头望去,只见小金银从床上跳了下来,四脚扑腾的朝着她奔跑而来,然后在她脚边转了两圈后,趴在她的鞋背上。

    软软懵懵又黏人的小东西,看得华音心里软乎乎的,便是失忆了,也隐约地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这种情绪。

    华音蹲下把小金银抱了起来,小金银在与她大眼对小眼,又小奶声的嘤咛了一声。

    她走后,也不知裴季会不会迁怒于这小东西。也不知它会不会在她离开后,又像那晚被吓到了后不吃不喝。

    要不然,便把这小东西也带走吧?

    心中才生出这个想法,方才的难题好似有了计策。

    华音看了眼手中的小东西,又看了眼桌面上的金银,看回小金银之时,脸上忽然就有了笑意。

    “小金银,主人带你离开好不好?”

    睁着一双圆润大眼的小金银略一歪头:“喵?”

    翌日,华音去寻了童之,道自己最近几日想要出府一趟。

    童之听闻九姨娘要出去,心头一跳,隐约觉得她此番出去是为了去见接应她的人。

    回想起小叔交代过,若是她想出去,便让她出去。

    童之笑了笑:“九姨娘哪日要出去,我好派人准备马车。”

    华音温声道:“我也尚未确定哪日要出去,若是要出去,我会与童管事说的。”

    华音心底已有时间,但不想得说得太过准确,主要还是为了避开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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