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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传言,这位制作人爱才惜才,谦逊亲和,是圈内众多年轻原创歌手的伯乐。
南婳天真的以为,自己的作品或许有打动这位制作人的机会,却忘了人是可以靠虚假的标签伪装的,有规则的地方就有潜规则,成年人的世界更是如此。
那天张海安在一番客套伪善的交流之后,意有所指地递给她一张房卡,在强制南婳喝那杯来路不明的红酒时,南婳第一次反抗,情急之下将那杯酒醉直接倒在张海安身上。
如果南婳手中拿的是爽文大女主剧本,或许那杯倒掉的酒能让她扬眉吐气,不受人摆布,可惜现实往往最残酷,得罪权贵的后果需要她自己买单。
有些人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副烂牌,注定了会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现实里任人宰割。
那晚闹出的动静不小,多亏温思琼及时报警,警察在南婳即将被张海安的人带走前赶到。
闹剧收场时,南婳仍记得那晚包厢里碎了一地的玻璃渣,浅咖色凤尾纹的墙壁被溅落的红酒浸染,像浓烈鲜艳的红色墨汁,在午夜绽开诡艳的玫瑰。
南婳的衣领在撕扯中变形,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也在刚才推搡中不知所踪,最后是一位民警将外套披在她身上,为她保留了一丝体面,不至于那么难看。
张海安离开前,仍高高在上的叫嚣,看南婳的眼神如同看一只卑微的蝼蚁,轻而易举就能踩在脚下。
他当着众多人的面,对南婳放下狠话:得罪他张海安,南婳的歌这辈子都别想发行。
没有哪家公司敢收她的作品,如若收了,就是跟他张海安作对。
如今看来,这位张大制作人的话,的确在一一应验。
南婳疲惫不堪地在座位上趴了会,许是最近的事情太多,全都堆积在一起,也或许是刚才回来的路上吹了太久的冷风,她只觉得头晕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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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
南婳坐直了身体,下意识朝桌椅两边看了眼,宿舍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异常。
难不成有老鼠?
南婳心口一紧,忙从座椅起身,这可是六楼,难道老鼠爬过了层层楼梯跑进来了?
静了两秒,那阵细微的声响再次传来,南婳循声望向卫生间,确定声音是从里面传来的。
她小心翼翼走过去,顺手拿起立在墙边的扫帚,浴室的门并没有关紧,里面的光从微微开了一点的门缝中漏出来。
南婳的心脏七上八下,从小到大最怕老鼠,她预想着里面可能有一只正在为非作歹,她深吸一口气,用扫帚当做盾牌,像个孤勇的战士,鼓足勇气一把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却在推开门的一瞬,愣住了。
“啊————!”
伴随着一道尖锐刺耳的尖叫,南婳的眼睛微微睁大,愣愣地与卫生间里赤/身/裸/体的谢诗雅正面相撞。
她以为宿舍没人,却没想到谢诗雅竟然回来了,而且一直在卫生间。
谢诗雅显然没料到南婳在这时候回来,她冷着脸,脸上划过抹慌乱拿起一旁的浴巾迅速披在身上,扭头瞪着南婳,扬声道:“你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南婳的目光无意中看见谢诗雅裸/露出的半边肩背,白皙的皮肤上竟是触目惊心的伤痕,像浅浅蜿蜒的沟壑,斑斑血迹从沟壑里渗出,胸口圆形的伤像是被烟蒂烫得,透着一丝诡异和狰狞,不知道她在此之前遭受了怎样非人的待遇。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南婳眼神自责,低声道歉,看见一旁的架子上放着瓶瓶罐罐的药水和纱布,大概明白过来,谢诗雅是在处理伤口。
谢诗雅顾不得后背的疼,转过身撩起垂落的浴巾,阻挡了南婳的视线,拧着眉没好气道:“你快出去!”
南婳从卫生间出来,谢诗雅大力关上卫生间的门,“砰”的一声响,脆弱的木门仿佛要被震碎。
南婳懊恼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想帮谢诗雅处理伤口,但显然对方并不需要她的帮助,她若是再多停留一会,才是真的火上浇油。
谢诗雅在卫生间待了许久,出来时身上的衣服已经穿好,卫生间的空气与外面的空气流通,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药膏的味道。
谢诗雅的座位挨着南婳,她在一旁沉默着,一言不发,垂丧着脑袋,似乎被一股巨大的悲伤笼罩。
南婳记得,谢诗雅那天离开宿舍的时候,心情很好,负面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可现在坐在她身边,却再也没有那时的活力。
谢诗雅洗完澡后穿了件高领打底衫,即便如此,也难掩颈后的两道指印。
沉寂的宿舍静得能听见窗外呼啸的风声,南婳起身,倒了杯热水放在谢诗雅手边,对自己刚才的冒失再次道歉:“诗雅,刚才真的对不起,没注意到宿舍有人。”
谢诗雅盯着那杯热水看了眼,继而望向眼前的南婳,。
女孩一双清凌凌的眼干净漂亮,温软无害,是那帮富家公子哥最喜欢的,此时充满歉意诚恳的看着她。
谢诗雅脸色苍白,神情麻木,疲惫的双目布满了红血丝,声音沙哑地说:“南婳,你刚才看见的,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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