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唐年丝毫不怕被人注视,反而朝自家猫猫wink了一下。
他其实只是在逗弄自家猫猫而已,毕竟和猫猫在一起的时候,别说wink,各种夹子音、亲亲抱抱都是正常的。
但是现在在这里的是阿尔弗雷德。
他看着唐年送过来的wink,这一瞬,即便是向来从容冷静的阿尔弗雷德陛下都忍不住涨红了耳尖。
这、这人——
怎么可以这么失礼!
陛下有些狼狈地扭过了头,心想,唐年绝不可能是他们瑰月帝国的人,不然的话,这样的举动未免也过于轻浮了。
唐年到底不是瑰月人,哪怕他先前已经很努力在冲浪了,但有些东西,他到底是不知道的。
瑰月人的精神体大多数是动物,而动物一般是很警惕的,处于危险的时候,连五感都会被放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因而在瑰月人这里,一些人类的调情动作其实都是很危险的。
拥抱,尤其是从背后抱来的拥抱容易让人当做敌人;摸手摸尾巴摸脖子这种亲昵的动作在不熟悉的瑰月人彼此中简直如同挑衅;而wink,要是在两个实力悬殊的瑰月人中,更是代表着轻视的意思。
但这些平日里向来是挑衅的动作,要是在关系较好的瑰月人中又是有着截然不同的含义了。
拥抱是把背后托付的意思;触碰是信任的意思;而wink,则代表着求爱,和瑰月帝国人所尽知的摸尾巴那般。
顶着半兽化模样的少年背着唐年,简直要咬紧了牙齿。
太轻浮了!
唐年不知道自家阿尔心底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见他不仅不回答还拒绝对视,觉得还挺有趣,他故意靠得更近了,然后清晰地看到了阿尔弗雷德冷玉脸上的红晕。
人类形态的他害羞起来时,比猫猫形态明显多了。
“你就说说嘛,我也想能帮帮你的呀。”连同声音都变成了和猫猫说话的语调。轻而软,软糖拉丝般的甜腻。
要是以往的阿尔弗雷德,他是绝不会和他人解释自己的目的的。
但是猫猫们确实是拒绝不了夹子音的。
尤其是现在脸上红晕愈发蔓延的阿尔弗雷德,他的意志远没有他想的那么坚定。
所以他只被缠了一会,就还是拜倒在了唐年亮晶晶的眼神攻击下了。
“如果你实在要帮忙的话,那好吧……”
“我要找的东西,它的名字,叫做月神泪。”
唐年翘起的嘴角慢慢就绷直了,脸上的神情也变成了错愕。
月神泪?
月神泪,以前是在这里的?
看阿尔这个态度……
这个东西,原来一开始就是属于他的——?
阿尔弗雷德却把唐年的错愕当成是没听过这个东西,可阿尔弗雷德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和唐年解释,所以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让唐年在一旁坐着休息,实在不行,在门口防风也行,也是在提供贡献了。
唐年犹豫了一下,到底是在门口去吹冷风去了。
他想冷静一下。
唐年感觉自己现在的状况像是电脑卡机了。
要不是阿尔弗雷德还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话,唐年可能现在都要抱头蹲下在内心cos名作呐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尔怎么会知道这个东西叫做月神泪?为什么来这里找这个东西的动作那么熟练?
那会唐年猜测的可是,这种珍贵的东西,它的主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没想到现在——
身份不简单的竟是他的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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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唐年一开始确实猜过阿尔的身份可能不简单,但是吧……
唐年整个人都是空白地在吹风。
吹了一会风,冷静下来后,唐年就开始观察阿尔弗雷德。
虽然长相并不同,不过和他养的那只猫猫很多细节是一样的,不过现在唐年先前戴上的厚厚滤镜,现在因为思绪慌乱,反而稍微薄了点,唐年能够更加清晰地去观察。
阿尔弗雷德只翻找了一下,便找到了那东西。
他回过头,就看见唐年在专注地凝视自己。
唐年不知道想些什么,正鼓着脸,看样子像是在沉思,可他的视线全有在神游天外时还坚持停留在阿尔弗雷德身上。
阿尔弗雷德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点,唐年的视线也无意识地跟着挪动,简直像是追阳的向日葵一般。
……稍微、有点可爱。
明明习惯了面无表情,但发觉自己一直在被唐年注视时,阿尔弗雷德向来抿着的唇难得上扬了些许弧线,很细微,可在阿尔弗雷德身上已经算是不可思议了。
他直直朝唐年走去,说道:“找到了,我们走吧。”
连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些,那双冰绿色的眼睛似乎也若有似无地带着点笑意起来了。
唐年:“啊?哦、好的!”
他有些呆呆地应了几声,率先走在前方。
阿尔抚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你走错路了。”
唐年:?
唐年闻言回过头,还没反应过来,张大了眼睛,像是只笨兔子那般:“诶?”
阿尔弗雷德顿了顿,主动走在前面,换他来带领路。
唐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因而慢吞吞地跟在阿尔弗雷德身后。
阿尔弗雷德感受着他比乌龟还要慢的步子,难得停了停自己的脚步。
然后,他转过了身,那对眼睛意味不明地盯着唐年看。
唐年再次:?
阿尔弗雷德稍微朝唐年靠近了点,面容冷淡的少年浅浅垂眸。
“……”
阿尔弗雷德本就比唐年要高点,被他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即便是还在走神的唐年也不得不回过神了。
而回过神后,唐年才发现自己先前对着人发呆的举动好像有点不太好。
“怎么了?”他强作镇定地问。
这招叫先发制人!
虽然是唐年的问题,不过问题是可以转移的!
阿尔弗雷德又抿了抿唇线,听到唐年问话时,他将视线垂得更低了。
“……衣摆。”少年轻轻说。
唐年:“?”
阿尔弗雷德移开目光:“……还要牵吗?”
唐年:
唐年有些惊讶,不可思议地看向阿尔弗雷德。
诶诶诶!
不是吧,先前那个稍微贴贴近点都要忍不住炸毛的猫猫,现在竟然破天荒地主动让他牵他诶!这是什么做梦才会有的福利吗?
唐年的脑子一下子就被这个发现给填满了快乐。
阿尔弗雷德一说完其实就有些后悔了。
陛下此时同样是强作镇定,问完后,又不说话了。他停了停,甚至都没问第二遍,便转过了身,想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唐年却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抓住了他的衣角。
“逃什么,不准动。”兴许是心情正好,对方连此时说话都语气都在上扬着,带着点得意洋洋的骄矜,“这可是你主动提的。”
阿尔弗雷德一顿,听到了身后唐年嘟囔的声音:“——要牵。”
无人可见的是,陛下的嘴角轻微翘了翘。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秒,年年:思考不对劲,整理线索,头脑风暴
下一秒,年年:可是他和我主动贴贴诶!开心.jpg撒花.jpg幸福冒泡.jpg
第83章
虽然唐年看不到阿尔弗雷德此时的表情, 但是他能够感觉得到对方现在的心情应该很不错。
——证据就是连唐年故意晃着他的衣摆他都没生气,甚至都不带半点阻拦的。
唐年:震惊!
人被突然纵容的时候, 总是会忍不住怀疑真假, 然后就是想要去试探。
唐年也是这样的。
他原本还算是小心矜持的,现在简直像是个得意洋洋找家长出门兜风的小孩子一样,扯人衣摆也扯得特别理直气壮。
阿尔弗雷德:……
他似乎是有些无奈, 但他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 而是轻轻地、像是被个娇气小孩缠住撒娇的家长那般叹了口气。
“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吗?”陛下轻轻问。
同时也有点疑惑。
他的精神体,就是一直和这样的唐年相处的吗?
唐年有些心虚:“……也、也不是一直都是的吧……”
阿尔弗雷德侧目,这个不坚定的语气, 连自己都不确信吗?
但这样想着的阿尔弗雷德, 根本没发现自己现在的心情难言地好。
倒是唐年, 因为阿尔弗雷德的问话, 他从幼儿园孩子出门郊游的状态挣脱出来, 有多余的精力去观察其他东西了。
首先吸引住唐年的就是阿尔弗雷德手里的那个小盒子。
那就是月神泪了。
唐年以前确实有猜测过这个东西会不会就是属于阿尔本身的, 但是那会阿尔就是一只猫猫模样, 和无比珍贵的月神泪感觉怎么也牵扯不到一起。
但是这个回忆世界不至于弄虚作假。
唐年只是有些意外,原来月神泪竟然是在这里被阿尔弗雷德得到的。
阿尔弗雷德似乎并不在意月神泪, 随意抓在手里, 不像是拿什么珍贵的物品。
唐年以前不知道月神泪归属的时候,还为它脑补过一段精彩迭起的抢夺剧情呢,没想到,就这?不是吧……
唐年没想到, 月神泪竟然是从杂物间找到的。
而且说实话,阿尔弗雷德现在的姿态也过于轻松了。
按理来说, 这是过去的景象, 无论是唐年还是阿尔, 两个人都对自己接下来遇到的事情一无所知才对。
可现在,对方那副从容又规划明确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个突然被俘来的小可怜,明明和唐年说自己不记得了,却偏偏又在各种细节上,不经意露出了对这里的熟悉感。
就像是脑子试图遗忘,身体却已经牢牢记住了那般。
唐年并不觉得自己被阿尔欺骗了,他只是心里莫名一紧,心里漫开些许复杂的情绪,像是原本开心地在吃着甜甜的冰淇淋,却在大口往下挖的第二勺,猝不及防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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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里边酸涩的柠檬块。
他把阿尔弗雷德的衣摆抓得更紧了,紧得阿尔弗雷德都忍不住回过头去看唐年,无声地询问唐年“怎么了”。
唐年注视着阿尔弗雷德那双幽潭般的眼睛,在雾霾和冰层下望见了自己模糊的倒影,然后露出个笑容,朝对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阿尔弗雷德顿了顿,凝视了唐年一会,便垂了垂眸,唇线抿了又抿,但到底还是呼唤了唐年一声,在唐年重新打起精神将注意力投向自己时,把手上的盒子递给了唐年。
“你先前好像对这个很好奇……”
“要打开看看吗?”他低声说。
唐年:……
唐年心想,好像被误会了。
他一发呆视线就容易无意识地停留在发呆前吸引自己心神的事物上。
先前盯着阿尔弗雷德时是这样,后来盯着月神泪也是这样。
唐年有点想说自己只是发呆,没有要看月神泪的意思,可他刚抬眼,就对上阿尔弗雷德望来的那双眼睛。
无措、小心翼翼,还带着点自己都没发现的讨好。
和面上的冷淡不同,阿尔弗雷德眼睛其实很多时候都还是会传达一点自己的情绪的,像是坚硬硬糖的外壳,里边包裹的是柔软甜蜜的内里,只是外人碍于外面那层表皮,以为他真的像是看上去那样冷漠不好接近。
而比眼睛情绪更明显的,是大猫猫低落的耳朵和尾巴。
说起来也很奇怪,阿尔猫猫小时候还能说是可爱,长大后半兽化的他其实看上去比起猫猫,更像是常人眼中避之不及的猛兽,即便还残余着些许稚气,眼神举止中却已经带上点了属于捕食者的凶戾。
然而唐年看他的时候,却还是如同以往那般。
这只大猫猫从小就养在他身边,虽然现在一下子变大了,可在唐年眼里,他的本质说到底还是那个喜欢窝在他身边、连别扭都日渐消散的可靠猫猫。
这样的阿尔猫猫,唐年根本舍不得他低落。
然而落在阿尔弗雷德眼中,就是唐年因为这个小盒子而闷闷不乐了。
毕竟阿尔弗雷德的行为从他人视角来看,有点像是拿到了东西就不理人了。
阿尔弗雷德顿了顿,还有点无措。
毕竟陛下从来没有和人解释过什么,身边的那些人也和眼前的人不一样。
虽然阿尔弗雷德并不明白那点不同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笨拙地想要去重新引起唐年的注意力——虽然他自己都不一定发觉到这点就是了。
唐年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又忍不住朝阿尔弗雷德露出一个微笑来。
他哪怕不笑的时候嘴角都微微上扬,笑起来的时候更像是在眼睛里藏了一颗又一颗星星,那些星星闪耀又美丽,在每一次唐年对阿尔弗雷德露出笑容时,都会从那片莹润的星海中坠落,流星一般落到了阿尔弗雷德的心脏上。
唐年接过了阿尔弗雷德的小盒子的举动,在这只笨蛋大猫猫眼中,就是在接受了他的示好。
“真的可以给我看吗?”蓝星人、或者说是种花家的人的特点之一就是接过什么东西前,都得客套的问一句,哪怕那是既定的。
而阿尔弗雷德也点了点头。
唐年在阿尔弗雷德的注视下打开了那个盒子。
出乎唐年意料的,这个在唐年记忆里好看得可以说是独一档的宝石,此时却很是黯淡,甚至连宝石两个字用在它身上都显得不合称。没有明亮的光芒,质感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石头,唯有形状稍微特别点,像个小雨滴。
它本就灰扑扑的,还放在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里,就显得更加不入眼了。
唐年这个时候才知道,为什么阿尔弗雷德能在里边找见它。
要是不知道这东西价值的人看了它,说不定还觉得这种小石头都要用盒子装,简直是吃饱了闲着没事干呢。
唐年盯着它打量了许久,什么特别的点都没找出来。
他把盒子和月神泪一起还了回去。
“不喜欢吗?”阿尔弗雷德问。
唐年鼓起脸,还以为阿尔弗雷德是在打趣自己,但他刚抬起头,看着对方可以说是纯粹的神情,一时间又觉得自己好像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然而唐年又很难违心说喜欢,但说不喜欢又怕自己眼前的大猫猫伤心,于是只好折中地说:“还行吧,挺特别的。”
阿尔弗雷德听出来了唐年语气里的勉强,出乎意料的,他反而因为唐年这个反应跟着轻快了不少,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
“不喜欢也很正常,”他说,“现在的它确实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的。”
唐年还是深谱说话的艺术的,知道还想继续和阿尔弗雷德聊天的话,他还得扯一些其他话题,不至于让他们的对话中止在这里。
“我听你先前说这个东西叫做月神泪,”唐年指了指小盒子上的“石头”,“它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呀?”
唐年确实很好奇,毕竟要是日后的模样时,叫做月神泪还情有可原,但是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也不能说沾边。
而阿尔弗雷德的回答却很简单直白得让唐年惊讶了:“因为它诞生自一种名为月神的矿石,形状如泪滴,因而就被叫做这个名字了。”
看出唐年脸上的茫然,阿尔弗雷德轻声为唐年解释:“月神石盛产自摇光星,是摇光树的伴生石,每棵摇光树的根部下,都会连接着一颗月神石。它们是共生关系,月神石为摇光树提供生长的能量,摇光树吸收外界能量反哺月神石。月神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能量波动,反应出外界时,就会引起摇光星季节的变动。”
“但不是每一颗月神石都能诞生月神泪的。摇光星上的月神石难以计数,可月神泪的诞生却需要天时地利,兴许几万年、数十万年,一颗星球才会诞生一颗。”
“它藏在月神石的内部,很少被人注意,通常会被当做废弃物丢弃,哪怕被人捡到,大多也是这种平凡至极的模样。”
说话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的指尖轻轻触了一下月神泪,然后把月神泪拿出来,重新递给唐年,示意他去瞧““和初初见人那般截然不同,它的完全形态很美,那时候的它的作用也能说得上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可想要把月神泪变成完全形态,就要和摇光树那般,自身要和它交接,形成共生关系,彼此哺育,它温养人的精神,人为它提供需要的能量。可在摇光树身上,它只汲取自然能量;在人的身上时,它虽然也能汲取普通能量,但却更渴求另一种能量——那是人的情感。”
“愤怒的、高兴的,喜爱的、憎恨的,像是逼着人用自己的灵魂和生命那般去打磨它那般,一点一点将它的美丽展露,持之以恒,数以计年。”
阿尔弗雷德说:“情绪越是完整,越是浓郁,那样子的话,它的最终形态,也就愈发美得惊人。”
唐年闻言怔愣了一下,连同拿着月神泪的手都跟着紧了紧:“这样的吗……?”
阿尔弗雷德说的话要是当做故事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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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但来自未来、知晓月神泪归属的唐年心下一紧。
他想起了自己现实里见到的那枚月神泪,甚至那枚月神泪现在还在唐年的背包空间里。
那枚月神泪美得让人心折,可唐年没想到,这样的美丽背后,是一个人用自己去打磨出来的。它越是美丽,说明里边越是蕴含着阿尔不为人知的过往。
“……你这么了解、我是说,你见过它的最终形态吗?”
看着阿尔弗雷德不知为何渐渐变得平和的神色,唐年鬼使神差地问出了口。问完他就知道自己好像说了句蠢话,刚想找些什么话糊弄过去,却见阿尔弗雷德低眸望了唐年一眼。
“没有。”他轻轻说,“我虽拥有过它,但我是无法让它变美丽的。”
贫瘠的土地是无法开出美丽的花朵的,它甚至连自己都在干涸,更别说去让一朵花开在它将要死去的身体上了。
唐年有些听不太懂,毕竟在日后的时候,唐年看到的月神泪确实无比美丽,和阿尔弗雷德现在的话是矛盾的。
然而看着唐年疑惑的眼神,阿尔弗雷德却没有解释更多。
他只静静地凝视着唐年。
明明那枚月神泪此时只是灰扑扑的一枚小石头,可那样黯淡无光、甚至可以说有些丑陋的模样,落在对方白玉般的掌心时,因为对方视线的温和、动作的爱惜,明明月神泪的模样根本没有变化,却也莫名多出了几分其他韵味。
唐年不知道的,哪怕是日后,阿尔弗雷德培育月神泪的时候,用作养分的从来不是他自己的情绪。阿尔弗雷德的情绪是暴躁的,是冷漠的,是平淡的,是负面的,但这些东西只是一个人的一部分,却不能构成完整一个人。
只有这些东西,是开不出花的。日后的阿尔弗雷德,能给月神泪提供的东西远远不足。
他只能用珍贵的能量石,大量堆砌能量,强行给月神泪提供养分,以此去温养阿尔弗雷德那时岌岌可危时刻紧绷的精神。
谁都没有见过阿尔弗雷德的月神泪,陛下也不会让任何无关紧要的人去看。
虽说无论按照什么审美来看,即便被强行培育出来的月神泪确实很美,可落在阿尔弗雷德眼中,那不过是强求而来的、没有半点生命的东西,自然谈不上美丽可言。
兴许是想到了让人情绪不高的东西,唐年眼前的大猫猫不知不觉又低落起来了。
唐年张了张嘴巴,感觉手心里的月神泪似乎都在发烫。
虽然不是唐年的问题,可唐年总觉得自己好像弄砸了什么,明明一开始找话题只是怕聊得话题太尴尬、于是换了个话题想和阿尔弗雷德多说一些话的,但看上去情况好像更糟糕了。
唐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他好像自从进到这里之后看到阿尔弗雷德后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了。
明明在现实里唐年算得上是能说会道的那一类型,他总是能够敏锐地察觉到别人情绪的变化,精准地迎合每一个人会感兴趣的话题。
唯独现在,在最无法隐瞒自己情绪变化的精神空间里,唐年连半点哄人的办法都没有。好像越是在意,越是嘴巴变笨,所有的技巧通通忘个精光,只剩下满地的手忙脚乱和无措。
……真是糟糕透了。
唐年想,简直像个情窦未开的笨蛋小子一样。
因而唐年憋了又憋,只好继续使出笨办法——换话题。
“说起来,我们好像还没怎么互相介绍过自己呢。”是故作轻松的语气。
——糟糕,他在说什么。
“我认识的是未来的你,但是未来的你没有和我说过任何你的过去。”
——糟糕糟糕糟糕,他在说什么啊!
“虽然平日里感觉并没有什么,我们还是宇宙第一好,但有时候还是会有点失落。”
——他没有他不是虽然有时候看着猫猫觉得自己只拥有它现在和未来,却不知道阿尔半点的过去的时候确实失落过……但是、但是——怎么可以把这种别扭的小心思直直地说给正主听啊!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和我说说吗?”
——啊啊啊啊这什么奇怪的聊天,一定会被讨厌的吧!可恶可恶可恶!
阿尔弗雷德确实也愣住了。
半晌,他微微偏过了头,藏在黑发里的那对猫耳轻轻、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你想知道吗?”
唐年:……
唐年:…………
内心无比纠结矛盾、在疯狂大骂自己是笨蛋的唐年是想继续转换话题的。
但唐年望着阿尔弗雷德此时似乎有些不自在的模样,说的却是:“——想。”
我想……
我想更了解你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年年:我没这么想过
谁都要诚实面对内心真实想法的精神空间:我不信
第84章
唐年原本以为自己确实是什么都不介意的。
但是这里可不是现实, 是完全无法说谎、只能坦诚面对自己所有表露的、没有表露的,光明正大的、隐藏起来的, 自己知晓的、和自己不知晓的欲望的精神世界。
要是先前的状态还好, 为了面子,唐年勉强能够支起精神让自己不要轻易泄露太多奇怪的情绪,以免吓到阿尔。
可方寸大乱后, 就更加难以伪装了。
唐年承认, 他方才脑子一乱说出来的话,确实有一部分……好吧,大部分是真话。
无论是爱一个人, 还是爱一个猫猫, 都想要拥有对方的全部。
不只是占有欲那么简单的问题。
爱对方的时候, 它幸福的时候会让你也情不自禁跟着一起露出笑容, 它难过的时候, 也会跟着一起心疼, 越是在意对方, 越是想要知晓对方的全部,那是下意识地追逐。
尤其对方那没有自己参与的过去。
比起已知, 未知的总是叫人忍不住去更在意。
他的过去是什么呀样子的呢……
有没有人对他好?
有没有人欺负过他?
不怕他过得好, 有别的人在他生命里出现过,就怕他过得不好。
在阿尔猫猫形态问不出来的事情,突然有了机会,唐年此时就脱口而出了。
他说完后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 但尴尬完后,唐年却忍着羞窘, 努力让自己别再闪烁视线, 而是牢牢盯住阿尔弗雷德, 想要得知答案。
阿尔弗雷德被问得有些错愕。
在唐年第一个问题开始,他就开始无措了。
不知道要怎么去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去应对。
和很多人想象的不同,阿尔弗雷德对自己的过去没有什么厌恶,也无所谓别人提起,毕竟不是什么不能问不能说的事情,只是感觉被问、尤其是眼前的这个人问的时候,心底莫名升起了几分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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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抿了抿唇,被唐年这样目光灼灼的注视时,感觉此时的自己竟是有些紧张。
他第一反应就是想要躲开唐年的目光,可他的衣摆却紧紧地被唐年拉住了。
“……没有什么好说的。”虽然性格并不爱多话,可从未这般笨拙寡言过的阿尔弗雷德陛下如是干巴巴的说。
这样听上去很为难的语气,在阿尔弗雷德自己耳中听起来都感觉不太值得相信,更何况是听在别人耳中了。
起码唐年捏着他衣摆的力度就更大了一点。
——好像,有点不开心了。
阿尔弗雷德又是一顿。
半晌,他将敞开的盒子关好,接着递过去的动作认真地瞧了唐年一眼:“没骗你,我的过去,并没有什么值得提起的东西。”
他说的是实话。
阿尔弗雷德很少回忆起自己的过去,不过纵然回忆起来,也没有什么值得和眼前的少年分享的东西。
他的记忆中,充斥满的向来是灰暗的天空,街头巷角臭水沟的味道,随处可以见到横死的尸体,漏雨的屋子总是带着挥散不去的潮湿阴冷的气味。
再大一点时,被接回去了,环境是变好了,可围绕在阿尔弗雷德身边形形色色的人群同样没什么好提及的。
那些人嘴巴说的话和心里想的东西差异极大,人面兽心,虽说被誉为是最为聪明理智的种族,但这样的人勾心斗角起来也同样索然无味得很。
然而这些东西,阿尔弗雷德都不想说给唐年听。
这样的无趣的他,这样混在一群讨厌的人中、和那些人其实并无什么不同的他,感觉好像只要说出口了,就会被疏远了一样。
但是,面对阿尔弗雷德的为难,唐年却说:“我想知道。”
他接过了阿尔弗雷德递来的小盒子,对方似乎并不擅长和人友好地相处,每次为难或者是想哄人的时候,嘴巴很笨,也没有什么哄人的经验,只一个劲地把自己拥有的、认为可以讨好唐年的东西递给唐年,似乎是想用这样的举动向唐年示好。
不被对方这样笨拙的哄还好,说不定唐年还会轻轻放过。
可是现在,感觉到自己确实是开始逐渐被眼前人纵容时,唐年便不再只满足如此了。
“我想知道你的事,阿尔。”唐年再一次复述。
他同样凝视着阿尔弗雷德望来的眼睛,纤细白皙的手指在深色的盒子上拢了拢,那一瞬间,被他这样凝视着的阿尔弗雷德,感觉自己在那一瞬间,似乎连心脏都被人拢住了。
阿尔弗雷德心说,好吧。
“那你想知道什么?”陛下问道,声音听上去依旧干巴巴的。
不仅是声音,连此时的模样看上去都很是为难了。
但是又莫名地乖巧温顺。
明明黑色猫耳耷拉着,可冰绿眼睛却不冷淡,比唐年还要高的人,就这样像是个被老师抓住的犯了错的小孩子,委委屈屈地站在唐年面前,像是罚站一般。
唐年把月神泪装进小盒子里,放入对方的口袋里:“全部。”
他笑着说,眉眼弯弯。
阿尔弗雷德便只好磕磕巴巴地挑着自己认为对方会感兴趣的东西说了。
陛下首先说起的就是雪。
阿尔弗雷德在被迫流浪那段时间,见过天上飘落过许多次大雪。
大雪很冷,但无论是首都星还是摇光星,下的雪都很干净。
那些漂亮的白色羽毛从天空降落,很冰冷,但是很美丽。
然后他又说起自己后来一个人时见到的夜空。
那颗星星很奇异,大部分时间都是被黑夜笼罩的,白昼少之又少。可浓郁的夜空,反而衬托得星星更耀眼了。或者说,正是因为这样的黑暗,才显得那些星星是如此动人。
唐年听得很神往:“感觉那样的场景一定很美,真想看一看。”
阿尔弗雷德望了唐年一眼:“如果见面的话,和我一起去看吧。”如果见面了以后,你不讨厌我。
唐年没听出他的潜台词,只以为是寻常的邀约,便笑着点了点头,轻快地应了一声:“好呀!”
阿尔弗雷德便继续往下说了。
虽然他的过往没有什么值得提及的,但这样漫长的时光这般努力被搜寻着可以被提及给另一个人听的东西,还是偶尔能够找到一点的。
有道食物在阿尔弗雷德的记忆中很好吃,他只偶然吃到过一次,然而后来再去的时候,却只感到了索然无味,似乎记忆中的美味只是回忆添赠的,然后那天莫名失落,感觉吃什么都没劲,于是便饿了一天。
难得有心情出门玩的时候,结果突然下雨了。虽然下雨并不会影响什么,但那个时候,却有种“还不如现在回去继续干活呢”的心情,便真的连续几天不出门了。
有很多衣服,但私服大部分都是一类型,并不是有什么偏好,只是因为不想花心神找搭配,只多穿了几次那种类型的衣服,便被内务官误会了,下一次,打开衣柜时,却看见满满一个类型的衣服。
陛下:……
种种阿尔弗雷德绝不会告知别人的事情,都在这一刻,被他说玩笑一般当做是趣谈,用自己偶尔的别扭和乌龙来逗趣另一个人。
然而一本污浊了的书,大部分都沾染上了墨水,剩下的文字又大多是有始无终的断句,能够说给另一个人听的有趣东西,还是太少了。
等到阿尔弗雷德渐渐停下声音的时候,听得正入神的唐年一下子便茫然地张大了眼睛:“不说了吗?”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一下,才轻声道:“剩下的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唐年:“诶——”
他有些失望:“我还以为能够听很久呢。”
阿尔弗雷德看着唐年垂头丧气的样子只觉得有些好笑,他感觉唐年似乎太纵容他了。毕竟自己说话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自己知道,他的声音总是平静无波的,讲述的故事也没有什么起伏和技巧,几乎是平铺直叙,不仅没什么细节,甚至是想到什么,就顺口提些什么。
“没什么好听的。”阿尔弗雷德安慰对方,“只不过是一些无趣的小事罢了。”
“明明就很有趣啊,”唐年鼓起脸,他瞪着阿尔弗雷德,“这可是阿尔的事情!”
唐年注视着阿尔弗雷德,一字一句地说:“阿尔的一切事情在我眼里都很有趣。”
没有无聊。
不会不耐烦。
即便是某天下雨了,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一朵小花这种小事情也能听得津津有味。
“我是很想知道关于你的更多事情才拜托你和我多说说的,我很喜欢你,所以,即便是阿尔,你也不能说自己的不好。”
阿尔弗雷德在这一刻,感觉自己的呼吸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他被那双澄澈明润的眼睛牢牢注视着,明亮又干净的眸底地倒映出他的影子。
说话的主人很是认真,也靠得阿尔弗雷德很近,以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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