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马甲的千层套路》第227章第227章
全封闭的监牢里是终年不散的血腥气。
琴酒踏过狭长的走廊,很快有人恭敬的打开了门上的锁,从这扇门进去,是一处不算大的小房间,里面空无一物,只有右侧下方有一个不大的通风管道,尽职尽责的将外面的空气运送到地下基地的每一个房间。
等后面的门关闭后,他才用指纹打开最后一个房间的房门,血腥气很快从里面蔓延出来,让人闻着就直皱眉头。
惨白的灯光将透不进一点光的监牢全部照亮,地上擦不掉的血痕像是怒张着嘴的鬼脸,沾满血迹的刑。具或是其他东西散落在最旁边,伏特加接到命令后已经提前到来,现在在尽职尽责的烧一个表面已经微微发红的烙铁。
整个空荡的房间里没什么其他摆设,只有中间那把椅子。
羽谷缈就坐在椅子上。
他交叠着双腿,一手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曲起,正撑着头小憩,裸露的不着一物的身体被一件黑色的风衣裹挟着,风衣的腰带在侧方打了一个不大的结,明明坐在审讯室里,却像是洗完澡,随意披着浴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一样。
和这种悠然自得的姿势完全不相匹配的大概是他身上纵横的伤口。除了脸部外,只要是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都遍布着各种青紫血红的痕迹。
听见门口传来的声响后,黑发男人慢慢睁开眼睛,向琴酒看去,他眼睛下面有一片乌青,看来最近被折磨的睡眠并不怎么样。
“大哥。”伏特加在旁边低低叫了一声,“还是您亲自来吗?”
琴酒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来,算作回应。
他掀起对方耳边的黑发,露出了下方被遮挡着的脖颈,上面除了掐痕之外还有好几个针孔,让那一片的皮肤都泛起了青紫色。
“真是熟悉的场面。”琴酒开口道,捏着下巴强迫对方抬起头来后,上下检查了一遍对方脖颈上的伤口和脸上的表情。
“是啊。”知道对方指的是很久之前的那一场矫正,羽谷缈睁开眼睛,睫毛扇动了两下。
他现在胸口上还残留着当时的疤痕。
“无论那个时候还是现在,你一直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咳咳...”
在他未说完前,长发男人就掐住了他的脖颈,将他之后的话都掐灭在了喉咙里,在对方因为窒息而说不出话来时,滚烫的刑具落在了身上。
等琴酒将其放开时,浑身细微发着颤的黑发男人半点嘶吼声都没发出,他低着头忽然笑了起来,原本低低的笑声渐渐变成了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不顾从皮肤上移下来后还离自己很近的烙铁,他伸手用力扒开了面前那人的风衣,露出里面即使缠绕着纱布又被内衬挡住却仍然散发着血腥味的伤口。
“被那些你看不起的老鼠搞成这样狼狈的样子了吗?”羽谷缈哼笑道,随意在对方伤口上按了一下,然后在伏特加低低的呵声中,从对方身上那件终年不见的黑色风衣口袋里抽出了一盒烟来。
他单手挑开烟盒,低头将其中被推出来的一根叼在嘴里,又微微偏头,在旁边作为刑具的烙铁上将烟点燃了。
“你们失去了多少基地和实验室...?朗姆那个家伙在公安手下吐露了多少秘密?嗯?”即使叼着烟,他也勾起嘴唇,冲对方扯出一个哼笑来。男人布满了血和伤痕的手举起来,细长的手指夹着烟管,将其从嘴里取了下来,然后他凑近过去,将那口烟吐在了俯下身,两只手都撑着椅子扶手沉着脸看向自己的琴酒脸上。
“他说出了多少秘密,才让你们现在只能和那位先生一起蜷缩躲藏在这个不见天日的老鼠洞里......?”
回应他的是巨大的一声响动。
琴酒掐着他的脸和脖颈将他整个人重新砸回了椅背上,后者却全然不顾压在自己颈肩和脸上的手,仍然大笑着举起手,将烟头按在了男人脖颈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位置上。
“琴酒......琴酒。”羽谷缈哼笑出声,烟被随意抛落在地上,猩红的烟头闪烁了两下后半熄下去,“你又能活多久?”
羽谷缈用手解开了黑色风衣的腰带,那件沾满了散不掉的烟味和血腥气的大衣从他的肩膀上滑落下去,然后落在了椅子上,男人冷白的皮肤被室内没有一点温度的灯光镀上了一层金属般的色泽。
遍布全身的伤口之下,几道不易察觉的青色沿着骨头和血管的位置慢慢从心脏处往外蔓延,他勾起嘴角,抬头看向面前披着银色长发的男人,笑道,“你呢?没有缓和剂,你又能活多久?”
琴酒只是一言不发的将镇定剂扎进了他的脖颈。
。
月山朝里猛地从床上半坐起来。
他低低喘着气,伸手捂住自己像是在抽筋的小腿,在刚才那几秒,他以为自己的小腿已经快要折断了,但是在刚从睡梦中惊醒的男人伸手去摸时,只摸到了一片光滑的皮肤。
他揉了揉眼睛,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不是在那个惨白的基地,而是在公安总部给自己提供的暂时性‘避难所’——工藤宅里。
【三小时十八分钟二十一秒,你这几天睡眠质量还真是堪忧。】
系统的声音很适时的在耳边响起。
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黑发男人只是拽着睡衣肩膀处的衣料,倒在床上低低喘气,在喘息声渐渐平缓下来时,他整个身体忽然颤动了一下,右手控制不住的抓住了自己的小臂。
【喂喂......朝里?】
系统之前带着一贯嘲讽的平板音立刻消失了,火柴人在版面上左右走了好几圈,喊道。
【朝里?!】
被喊着名字的男人从喉咙里扯出一声嘶哑的低吼,他死死抓住自己的小臂,整个手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原本没有一点伤痕的皮肤反而在巨大的抓力下泛起一道道红痕,在系统焦急的喊声下,他终于将手转向另一边,抓住了床单。
【你没在审讯室里,你......】
‘我知道...我知道。’在系统的声音中,月山朝里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将眼睛贴在手心的皮肤上低低的深吸了口气,重复道,‘我知道。’
‘给我点时间。’
对面一直不断的声音终于消失后,很久之后,机械音才重新响起。
【......要止疼药吗?或者安眠的。】
‘不用了。’
黑发男人终于喘匀了气,他将手背盖在自己的眼睛上,身体在颤抖渐渐平静下来,‘我想自己缓一会儿。’
【......】
【小心点,你在这里对马甲投注的太多了,之前几个世界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嗯。’
他勾了勾嘴角,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来,将被汗水润湿的额发理了上去。
身上黏糊糊的汗水让人很不舒服,男人干脆起身去卧室里连带着的卫生间简单冲了个澡,等他踩着拖鞋往下走去时,通往地下室的门也突然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茶发女孩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往自己的目的地走。
灰原哀走到厨房,将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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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壶打开,里面立刻腾起了水雾,还没等她将热水倒进盛满了速溶咖啡粉的咖啡杯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从一侧伸过来拿走了咖啡杯。
女孩皱着眉抬头看去,只看见了一双垂着的,和羽谷缈相似的眼睛。
月山朝里将咖啡杯随手放在了架子上,又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小巧的玻璃壶,将旁边调好的茶倒了进去,冲泡好后重新放回了刚才咖啡杯所在的位置。
这是他从岛屿上的庄园回来后第一次和灰原哀单独相处。
黑发男人想着,将茶壶里用来提神的茶水倒出一杯来,推到了女孩的面前,看着对方眼睛下方和自己同款的黑眼圈,他忽然冒出一句“我很抱歉”来。
说出口的那刻,他一时想不明白自己是作为羽谷缈对着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女孩道歉,为了自己没有任何道别的离开和永不再见,还是作为月山朝里,为了没有拦住对方的毅然离开。
“不用。”
几秒后,女孩开口道,她伸手将那杯温热的茶圈在手里,想以此来给自己提供一点温暖,似乎由着这杯茶水想到了曾经波士顿的那个称得上家的别墅里,柜子上一排排不同口味的花茶,原本想要就此打住这个话题的灰原哀沉默着,再次开口了。
“......之前我很埋怨...甚至恨你。作为最能拦住他的人,你甚至连挽留的话都没说一句。”她闭了闭眼睛,声音有点颤抖,“但是如果这是他自己的选择.....那我该恨的就是他了。”
“我永远都不会恨他。”
她低低吸了口气,因为吸的太快太急,让这一声气喘变得有些像一声哽咽了。由着羽谷缈这几年的习惯,月山朝里下意识想伸手去擦对方的眼角,却被注意到他动作的女孩别过头轻松躲开了。
“不,我没事。”她低声道,因为垂着头,脸上的表情在短发的遮挡下看不清楚,“只是觉得.......好像欠他很多话没有说。”
关于感谢和其他的什么,她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幻想,或许有一天自己能把这么多年的情感脱口而出,把一直以来冰冷的‘君度’这个称呼换成他的名字,或许...如果自己好意思开口的话,会在后面加上哥哥这两个字,只是很快,这个念想也随之消散了。
“有些话是不用说出口也能听见的。”月山朝里的表情柔和下来,他微微弯下身来,和女孩对视着,“我想他早就听见了。”
女孩并没有任何反应,他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轻声道,“你也有姐姐对吗?”
“一直有人说,血脉相连的人之间是会有感应的,我只是感觉到了,没有在乱哄你。”他随手,终于摸到了对方柔软的头顶,“你也有姐姐,应该能明白这种感觉吧。”
灰原哀终于松下表情,她下意识伸手,牢牢的握住了脖颈上挂着的那个项链绳,最下方是一个有些生锈的钥匙,是之前羽谷缈塞给月山朝里的那一把。
“......我相信你。”
她低声道,手里冰凉的钥匙在此时变得滚烫起来,女孩的眼泪从眼角滑下来,脸上却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来,“我相信你。”
“去休息吧。”
面对黑发男人的提议,眼下黑眼圈已经重的不成样子的女孩只是摇了摇头,她抿了一口热茶,“我还有工作。”
他们现在从组织那里找到的所有数据足以让灰原哀研究出解药,从把实验室从阿笠博士那里转移到暂时作为据点的工藤宅后,她就一直没日没夜的在里面忙碌着。
“你已经好几天没......”看见对方脸上坚决的表情,月山朝里叹了口气,还没等他把这句话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响动。
门被从外面推开,又很快合上,从里面进来的栗发男人一个健步就冲到了客厅当中的沙发上,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玩偶一样瘫在了沙发上,“累死我了——”
“自己要跟来就别抱怨——”从后面来的几人中,最前面的安室透拖长声音无奈道,“我可不觉得这个任务比你之前在总务处接的那些更累。”
“哼哼,居然还不让人喊累,我早就应该看透你这个公安就是个工作狂,在你手下工作只会被压榨成社畜。”
几人没比小学生成熟多少的拌嘴让厨房旁边的两人都不住失笑,灰原哀摸了一把脸,有些无奈的看了看那些一回到安全屋就‘原形毕露’的警察,月山朝里倒是起身,问了句要不要吃夜宵。
反正他现在也睡不着。
确认他真的有精神在这么晚做饭后,一群尝过他手艺的警察就迅速跳了起来,先是冲进浴室洗掉了任务中染上的血污和灰尘汗水,换好睡衣,又乖乖去厨房拿了碗筷,然后瘫在沙发上对着这边,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
被萩原研二那双很像狗狗的下垂眼盯着,月山朝里无奈的弯了弯眼睛,已经幻视出了对方身后不停摆动的尾巴,他拍了拍额头,收回这个有些失礼的想法,旁边的灰原哀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强忍着困意从椅子上下去,“我回实验室了。”
这样说着,她一转过头,就看见之前还累的从沙发上滑到地毯上都懒得爬起来的春日川柊吾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后,栗发男人眨了眨自己圆润的眼睛,笑道,“晚上好啊,小小姐。你要去睡觉了吗?”
“不,我去工作。”和对方并不算太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被询问这种话,灰原哀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她不得不承认对方的长相实在太有欺骗性,即使现在离的那么近,看着对方圆润的像是之前君度摆在自己床头的毛绒熊一样的眼睛,她下意识就回答了对方的问题,甚至没有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行为泛起任何怒意。
“那......在工作之前,可不可以请求小小姐给我在做一次那天那个超——级好吃的三明治。”春日川柊吾冲对方k了一下,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拜托拜托’的手势,“拜托啦——真的超级好吃,今天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可是念念不忘哎。”
“我作证——”伊达航懒洋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家伙差点被流弹射中的时候嘴里还在说想回去吃三明治。”
“哈?!”
因为松田阵平这句带着恼怒的声音和月山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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