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有旁边惨白的仪器在有节奏的发出声音。
“滴——”
......
“滴——”
突然想起撞击声像是一个信号,身体内部随着药物分解突然炸开的疼痛让椅子上那人下意识挣扎起来,被束缚在扶手上的手腕不断拉扯着牢牢固定住的绑带,上面的金属环扣撞击在金属椅子上,发出了一连串让人牙疼的碰撞声。
旁边仪器也炸开了警告般的滴滴声,很快,终于从突然的疼痛中反应过来的君度君度死死咬住下唇,将痛呼都堵在了喉咙里,所有从五脏六腑炸开的疼痛压抑成了额间大颗大颗滚落的汗水和细微颤动着的身体。
他不再做没有什么用处的挣扎,只是垂着头,背部因为疼痛微微佝偻着,随着动作垂下的黑发挡住了那些妄图窥视男人脸上痛苦表情的视线,像一座沉默、颤动着的活火山。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尖锐的警报声渐渐换下去后,原本被盖住的喘息声终于偶尔从男人微启的嘴唇中泄露出来,羽谷缈的额发几乎全被汗水润湿,尖锐的疼痛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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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但是余韵还在这具躯体上徘徊,他低低喘着气,将新鲜空气一点点过渡到肺里,想要过渡掉刚才死了一场般的窒息感。
没有人在此时上前打扰,等男人的呼吸也趋于平缓时,有研究员拿着被微微用清水润湿的毛巾上来,用干净柔软的内面小心翼翼的蹭去了他脖颈、胸口和额间的汗水。
擦拭汗水时,研究员小心用手贴着他的肩膀,让羽谷缈重新在椅子上坐正,男人原本低垂着的头在此时重新扬起一点,有人将他半长的黑发掀开,让他被毛巾擦拭的干干净净的脸暴露在实验室的灯光之下,然后如之前设想中的一般,会场内响起了一小阵呼声。
微小的变化,但在灯光和放大的屏幕下无处遁形,甚至被无限放大了出来。
原本锋利的眉眼隐隐柔和了一点,面部一些棱角退回了未完全张开时的模样,如果不是被周身的气质压着,甚至能透出点稚嫩的影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模样。
胸口的仪器贴片被取了下来,似乎对于这个刚刚被药物重塑过的人满怀恐惧和其他不明显的情绪,又或者是对于自己几十年心血结晶的偏爱,比起刚才对待动物的冷漠态度,这里的实验员显得温和太多。在撤走仪器时,那人甚至缓慢恭敬的小心将刚才解开的衬衫衣扣全数扣上,又一点点理平了衣服上的褶皱,将他颈后的黑发慢慢理顺。
视频的声音被切断,对于画面内实验室的人来说,这大概只是一场正常进行着的实验,没有什么谢幕动作,实验员照常忙碌着实验后的检查工作。
一直站在男人侧后方的研究员放下手中的毛巾后,附身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羽谷缈微阖着眼,点了点头,于是最前方的研究员立刻解开了束缚他四肢的绑带,又拿起小巧的仪器,谨慎挽起男人的袖口,检查他的已经被勒出红痕的腕关节情况。
似乎觉得之后没有什么好再看的,屏幕很快重新变回一片黑暗。但是很多人仍然盯着已经什么都没有的屏幕,像是在脑内回顾刚才那场精妙绝伦的“表演”。
在刚才那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里,这张脸年轻了多少?五年...还是十年?
没有人质问为什么人体注射的药和刚才能直接让动物返老还童的不一样,作用甚至称不上明显,也没有人会觉得不到十年的光阴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从刚才就不断攀升的狂热终于在此时达到姐姐,原本还存留的那点怀疑早已烟消云散,无论舞台上重新回到中央的男人说什么,台下都会响起阵阵呼声和掌声,到后面甚至到了连绵不绝的地步。
就像是误入了不能理解的宗教仪式,在让人头皮发麻的欢呼声中,尚且清醒着的人无法理解蔓延开来的喜悦,只感觉气氛压抑可怕到让人呢喘不过气来。
月山朝里深呼吸了几下,想要压住自己狂跳着的心脏,他努力了好久才没有让自己的手继续颤抖下去,也是在这时,男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江户川柯南牵住了手,刚才手部所有的颤动在男孩的手掌里都无处遁形。
他转头,看见其他几人和他一样,难以忍受般往后退了一步,毛利小五郎嘟囔出一句什么,但是声音淹没在被话筒放大无数倍的声音当中。
“......十年,二十年,返老还童...直至永恒。”那人冲在场左右人高高举起自己手里的酒杯,“我们......将与大家共引这杯,永生之泉!”
他将不是从会场内部桌子上拿的这杯酒送进嘴里,许许多多人甚至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喝了,只是把辛辣的酒往嘴中送去,直到酒杯中所有的液体都消失在喉咙里,甚至不在乎喉咙到底能不能承受这么多突然涌入的酒液。
暗红的红酒在脖子里、喉咙间翻涌,像是在渴饮实验室里那位“永生者”的血。
“等等!这个酒......”江户川柯南一愣,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这个酒根本不能喝,他转头想要制止会场内的人,但是没有人在意这样一句话,人们喝空了手中的酒杯,在大声谈笑中端起第二杯...第三杯......
“糟了......”月山朝里低声喃喃道,他左右看了看,在刚才重要说话时,会场内部的数个出口已经关掉了大半,黑发男人转头,看见即使带着面具都能看出焦急的安室透不断用隐晦的方式冲他们打着手势,示意他们立刻离开宴会厅。
黑发男人咬着牙,拉住了江户川柯南的手,他转头示意毛利小五郎和冲矢昴赶快离开,又在会场内不断搜寻着那位黑卷发的警官,几人慢慢往靠近出口的后方退去,尚未来得及靠近尚未关闭的入口,远处就忽然响起一声沉闷的“咚——”。
在十几米外的一个金发女人忽然跪倒在地上,她抖着手从晚礼服胸口处的衣料下方掏出一个看不清样式的项链,哆嗦着祷告般说着什么,脸上的面具都因为刚才的动作摔掉了,露出了一张满是皱纹和恐惧的脸来。
像是一个信号,在她跪倒在地的那刻,尚未合拢的三扇大门猛然被从外面推着合上,巨大的响声甚至没有引起会场内的人半分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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