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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慈悲寺, 涛雪狱中。
耳畔是被羁押者的哀嚎,喊着“无辜!”、“无辜啊!”。
秦顾动?了?动?手臂,腕骨上紧锁的镣铐发出铮然声响, 似乎在警告他不?要胡乱动?作。
他又回到?了?涛雪狱中, 但这次的待遇显然不及上次。
没?有灯光, 四周俱是一片黑暗, 视线被剥夺,其他感官更加清晰。
飘零的雪不?眠不?休,枕在秦顾的肩上袜上,寒凉刺骨。
他身上还有浊云谷一战时未愈的伤, 但无人在意, 任由淤血越积越多, 直至积毁销骨。
秦顾闭眸静坐,运转周天,试图靠金丹的热意温暖身子。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涛雪狱从里到?外隔绝热源, 他不?仅暖不?了?身子,反而?觉得愈发寒冷,深入骨髓。
唯一的一股热流,从下腹一路直冲而?上, 选准唇腔为出口——
秦顾猛地呕出一口血。
藏着的小小黑龙立刻从袖中探出个脑袋, 心急如焚地蹭进他的掌心, 卖力地发起热来。
秦顾用指腹蹭了?蹭小黑龙的脑袋, 宽慰道:“淤血吐出来就舒服多了?,别担心我。”盐删亭
黑龙紫色的眼眸湿漉漉地看着他, 充满了?担忧。
秦顾知道季允正通过这双龙眸望着他:“真?的, 放心吧。”
这并不?是托辞,而?是血气郁结, 确实?需要疏通才?能调息。
而?他被剥夺了?得到?医治的机会,最直接的疏通之法,自然就是吐出来。
但这并不?能减轻季允的担心,秦顾只得转移话题:“我托付你的事,查得如何了??”
黑龙轻轻摇了?摇头,像犯了?错似的,垂下了?脑袋。
秦顾失笑:“不?好查,我知道。”
黑龙伸出舌尖,讨好地舔了?舔秦顾的指腹,又尽心尽力地发热起来。
季允分出一缕神识化为黑龙,但或许是因?为神识微弱,小黑龙还保有着兽类本能,做出的许多行为,是季允本人绝不?会做的。
又或者,季允本人也想这么做,但以他扭巴的性格,平日里是怎么也不?可?能做出来的。
秦顾弯眸轻笑起来。
千里之外的魔域,季允注视着这一抹笑容,眼眸一眨不?眨。
他与?小黑龙五感共通,能感受到?秦顾的手腕是多么冰冷,恨不?能立刻用不?器剑撕裂空间,将秦顾搂进怀里。
但现在,季允都有些不?敢看秦顾的眼睛。
师兄让他查一个魔修,这种小事,他竟然到?现在也没?有查到?眉目。
季允烦躁地敲了?敲王座,“笃笃”敲击声让朱厌头皮发麻。
——可?他真?的不?知道那?个魔修是谁啊!
他的记忆是从头接上脖子开始的,一睁开眼,就只看到?了?秦顾和宋野交手。
什么魔修,他是真?的见也没?见过。
季允斜眸睨着朱厌,他清楚朱厌没?理由隐瞒,但秦顾的形容实?在让他心生不?安。
一个不?属于他,也不?属于魔眼的,第三方阵营的魔修。
却骗过了?宋野,让他偷走朱厌尸体?,将之复活来对付修真?界。
然后,悄然离开,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他就像享受着三方势力混战的快.感,乐于作壁上观。
——季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恐怖的威压让朱厌直发抖
脚步声由远及近。
囚牢的大门打开,秦顾缓缓抬眸,无奈地笑了?笑:“舅舅。”
陆弥皱起眉:“我真?佩服你随时随地都能笑得出来。”
说话间,一只雪白毛绒的狐狸脑袋从陆弥肩上冒了?出来,三两步跳进了?秦顾怀里。
梅惊池的白狐,在季允魔息的帮助下恢复生机后,便交给了?陆弥养着。
一看到?这雪白的小家伙,秦顾便不?受控制地想起梅惊池。
他是世家掌门,在与?魔眼的交战中以身殉谷,本该极尽哀荣,得到?修真?界所有人的尊重与?哀悼。
但他们?只急着审判他通敌之罪,连装装样?子都不?愿意。
秦顾知道梅惊池不?会在意这些身后虚伪,却依旧感到?心寒冻骨。
好在白狐恢复得不?错,亲昵地在秦顾怀里打滚,发现他手冷,立刻将暖融融的腹部贴过来。
尔后,狐狸愣了?愣——
它发现了?秦顾袖中的黑龙。
白狐看了?看秦顾,看了?看黑龙,“嘤嘤”两声。
秦顾竟从它眼中读到?了?恍然大悟的意思,一时无奈。
而?黑龙,意识到?无论如何努力,冷血动?物到?底比不?上狐狸暖和,嫉妒而?委屈地又往秦顾掌心里钻了?钻。
两只兽在争宠,完全无视了?陆弥。
秦顾汗如雨下,只想把黑龙藏起来,陆弥却冷冷道:“别藏了?。”
秦顾心脏骤停,缓缓漾开一个尴尬却无辜的笑容。
陆弥的目光却落在地上那?一滩未干的血上,血色鲜艳,在雪地里更显得突兀。
陆弥的神情紧绷起来,似乎恨铁不?成钢:“你就真?要这么护着季允?护到?不?惜背离整个修真?界?”
秦顾咳了?两声,道:“舅舅护着我,我护着小允,虽不?完全一样?,但”
陆弥的脸上写满了?“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秦顾微微一笑:“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我信小允,就像舅舅信我一样?。”雁膳厅
倘若陆弥不?信他无辜,在察觉小黑龙存在的刹那?,他私通魔尊、出卖仙盟的罪就该坐实?了?。
以陆弥雷厉风行的性情,根本不?会再与?他多费口舌。
而?且,秦顾注意到?,陆弥的用词是“背离”,而?非“背叛”。
一字之差,含义相差数百里。
思想上未与?修真?界合谋,并不?代表行动?上的背叛。
半晌,陆弥才?重新发声。
却不?是再用生冷的语气做实?际关心的举动?了?,金光从他的掌中浮起,缓缓凝成敕令的模样?。
盟主敕令。
秦顾赶忙换了?跪姿,铁链随着姿势的变换而?铿锵作响。
金色字文整齐飞出,码在空中,如仙人誊阅卷笺,整整齐齐,庄严肃穆。
敕令有言:
“三日后,罪人秦顾,于慈悲寺大雄宝殿,受万民同审。”
万民同审,意如其字,将本该由仙盟内部审判的犯人,交由天下百姓,共同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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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修真?界之事,最终无论百姓意见如何,都会由仙盟拍板定音,但万民同审作为一种形式,代表着修真?界降低姿态、与?百姓同思同想。
而?实?际上,万民同审虽然被记录在检督司的律令中,却鲜少真?的被使用。
原因?无他,无非劳民伤财、又无实?用。
因?此,进行万民同审的条件很苛刻,必须是由世家掌门亲自提出,且至少得到?其他掌门半数以上的认同票。
当下世家,秦如练需要避嫌,梅惊池以身殉谷,满打满算,能够投票的世家掌门,竟只剩下三人。
秦顾有了?猜测,却还是问道:“是谁?”
是谁提出,又是谁赞同?
陆弥道:“司徒颜连送三道鹤书,力请对你进行万民同审。”
是司徒颜?秦顾不?能说不?意外,他是驳了?司徒颜的面子不?假,但除此之外他们?之间再无恩怨,至于吗?
“净尘投了?赞成,白霓衣反对。”
这倒并不?意外,净尘本就想要送他受审。
倒是白霓衣
秦顾自认,与?白霓衣并无交情,但这位雪宫宫主,却总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他全部的信任。
秦顾不?可?遏地再度想到?了?梅惊池。
他忍不?住搂紧了?白狐,心里有些难过。
陆弥看着他的动?作,轻轻道:“如果他还在,必然会力保你无罪。别让他失望了?,秦顾。”
三日后。
牧城中难得的人声鼎沸。
身为世家治下的城邦,牧城百姓的生活还算安泰,但流民时常入城,还是将城外的苦厄带入了?牧城。
百姓许久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阵仗,剑光飒沓,众多修士齐齐御剑停在慈悲寺上空,寺门大开,露出金身弥勒的全貌。
弥勒佛悲悯地注视着众生,紧接着,镣铐声从幽暗处响起。
有人转向身边问道:“这是要审判谁?”
“能有这么大动?静,肯定是个大恶人,指不?定是什么魔修也许是魔尊!”
“胡扯,我是知情人士,这么和你们?说吧,这位那?可?是私.通魔修的十恶不?赦之人!”
人群中响起倒吸冷气之声:“啊!私.通魔修?”
那?可?真?是十恶不?赦了?!
围观的百姓中,也有民福村的村民。
他们?已在牧城中寻到?了?住所,习惯了?城镇的生活,如今不?再食不?果腹,每个人看上去都不?像以前那?么瘦弱。
猴娃子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一告知,道:“仙盟都百八十年没?有进行万民同审了?吧?今日搭错了?哪门子筋了?唉,你说顾公子跑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今日这场面,他就算是散修,至少也会来露个脸的。”
谁料慈悲寺都快跑遍了?,也没?见到?他们?心心念念的红色身影。
“是啊,”林姨娘抱着不?断张望的佳儿,“咱们?跑了?多少趟慈悲寺,就想见一面顾公子怎么就见不?着呢?”
阿七叔摇了?摇头:“或许是那?日魔族来犯,顾公子支援去了?吧。”
季允与?净尘对战那?日,慈悲寺僧人让百姓不?可?离开居所中的结界,是以他们?只听到?空中雷声不?断,又有灵力魔息交错亮起,却不?知道是谁与?谁在交手。
民福村村民想过的最坏的可?能,就是秦顾已在这场战斗中丧生。
说话间,镣铐声愈发清晰。
佳儿跨坐在林姨娘肩上,看得最远。
只见黑暗中走出一个挺拔的身影,虽身负枷锁,脚步却依旧平稳。
他缓步向前,赤色的衣摆像一簇燃烧的火苗,将涛雪狱中的雪堆都点?燃。
不?像是囚徒狼狈待审,倒像是仙尊私访人间。
待人们?看清他的脸,眉眼浓黑,皓齿红唇,便更加议论纷纷。
“这么好看的人儿,咋能是叛徒呢?”
“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风度翩翩,背地里,谁知道是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而?佳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喃喃:“大哥哥?”
第一百零二章
民福村的村民甚至来不及震惊, 就有一道柘黄灵力凌空压下。
这一下正中秦顾单薄的身躯,他猛地踉跄一下,勉力支撑自己, 才?没有直接跪倒下去。
“罪人秦顾, ”威严的声音自弥勒佛像传来, 却是立于佛像上的净尘, “为何不跪?”
秦顾张口欲答,鲜血先顺着唇角滑下。
手被自后锁住,反扣在背后,秦顾便任由血沫黏在唇角:“我为何要?跪?”
满场哗然:
这修士不仅生接净尘一击, 还?如此不卑不亢, 竟敢反问为何要?跪?
净尘依旧淡然平和:“你与魔尊私通, 弃百姓民生于水火而不顾,罪不容诛。”
他的动作却远没这么温和。
又是一道灵力从高空降下,生生劈在秦顾身上。
秦顾猝然呛出口血, 半边身子歪斜下去,却执拗地不肯跪下。
他单膝跪地,蓦地发出一声冷笑?。
“牧城之外,遍地枯骨, 村庄十室九空敢问净尘方丈, 弃民生于水火而不顾者, 究竟是谁?”
百姓们面面相?觑:牧城之外, 竟已成?了这样的人间炼狱?
唯有民福村的村民,知道秦顾所言非虚。
眼见?台下私语窃窃, 净尘的眼眸骤然瞪大, 似乎怒火攻心。
大逆不道!
柘黄灵力劈打下去,欲要?让这大放厥词的青年彻底双膝跪下。
然而另一道强悍的灵力迅速将他打断。
净尘转眸看去, 陆弥横立于燕钩之上,根本没有看他,而是凝眸望着下方倔强的青年。
但陆弥肩头蹲着的白狐,却龇牙咧嘴、凶狠地瞪视着他。
白狐的狐尾只剩两条,其中一条还?是今日?才?重?新?凝聚的虚影。
净尘认出来了,这是浊云谷那个已故掌门的灵兽。
没了主人,灵兽不过是野兽而已。
倒是陆弥,身为盟主的义弟,竟如此不分场合。
净尘道:“陆掌教,可是要?偏袒罪人?”
陆弥根本不往他的语言陷阱里跳:“盟主与其他世?家掌门都?未到,诛魔司行督查之责,须确保审判以前,无人对秦顾动私刑。”
言下之意?,净尘这是上不得?台面的私刑。
还?说不是偏袒?可净尘到底无话可说,只是气极反笑?:“诛魔司竟还?有督查之责?那还?要?检督司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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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弥挑了挑眉:“凌红曲说她最看不惯抱团内斗,全权委托给?了诛魔司,净尘方丈有什么异议,可以向仙盟上书。”
陆弥是从来不添油加醋的,这只能是凌红曲的原话。
净尘一时无言,只口称“阿弥陀佛”。
头顶上唇枪舌剑,秦顾听得?清清楚楚。
是啊,魔眼当前,民不聊生,世?家之间竟还?想着抱团内斗。
真是一场笑?话。
秦顾咕嘟咽下喉间血气,缓慢而坚决地重?新?站直。
他终于有时间看向到场的百姓。
百姓们纷纷避开他的目光,好像他是罗刹厉鬼,不敢与他对视。
在一众躲避的视线中,唯有一簇数人,几乎是迫切地迎了上来。
自是民福村的村民,一个个焦急万分。
秦顾抱歉地笑?了笑?,又轻轻摇了摇头。
你们的心意?我都?明?白。
不要?为我申冤,不要?淌入浑水。
又等片刻,冰青与雪白同时飘然而至,却一左一右,分别落在净尘与陆弥身边。
“涧泉行宫到——”
“昆仑雪宫到——”
最后,秦如练出现在上空中央,不站在任何一边。
世?家之首,仙盟之主,她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饮枫阁到——”
世?家掌门齐聚,万民同审,自此刻开始。
检督司掌教不来,主持审判的弟子却要?来,检督司弟子提气于胸:“请述罪状。”
按照惯例,由提出万民同审的世?家,负责陈述罪人罪行。
司徒颜环抱双臂,偏过头示意?他身后的弟子上前。
那弟子一袭衣袍缀着银边,在一众涧泉行宫弟子中也显得?极为出挑。
正?是涧泉行宫首席弟子,徐且行。
秦顾与他对上目光。
徐且行缓步向前,每走一步,唇角就扬起一些,定格在一个挑衅又怜悯的弧度上。
徐且行的脸上写满了嘲讽,却由于背对着众人,只有秦顾能看见?他的真实表情。
他的声音依旧如清泉般温润:“少盟主,别来无恙。”
归墟被揭穿了真面目又怎样?
十年不见?,我还?是涧泉行宫的首席弟子,而你,秦顾,你已从身份高贵的少盟主,沦为了一个可怜可悲的阶下囚。
秦顾也笑?:“徐首席,别来无恙。”
季允堕魔,成?了修真界公敌,徐且行这样的中坚力量,会被力保下来,也不奇怪。
徐且行却不回话了,手中出现一幅卷轴,抖了抖,便在秦顾眼前摊开。
“罪人秦顾,罪行有二,
一罪,藐视仙盟,抗令不遵,累及同袍,致修真界死伤惨重?,人才?凋零。
二罪,私通魔尊,勾连魔族,为祸人间,致生灵无辜受害,有违无垢仙尊教诲。”
“其余种种罪过,不胜枚举,奉仙盟律令,应当处以死刑。”
话音落下,百姓之间惊呼声更响。
秦顾沐浴在无数同情的目光中,看着徐且行满怀恶意?的双目,便知他还?有下文。
徐且行似乎是故意?停在这里,想从秦顾脸上看到畏惧。
人皆畏死。
但秦顾的表情却很平静,桃花眼微微掀起,又似无兴致地垂了下去。
用?死亡震慑他,行不通。
比起秦顾的淡然,他袖中的黑龙却没有那么冷静,秦顾背着手,悄悄将张牙舞爪钻出的黑龙又塞了回去。
徐且行自讨没趣,表情却依旧端正?:“念及秦顾于浊云谷一战,助力甚多,无垢仙尊慈悲,可免去一死。”
百姓们的心还?没放下去,又听徐且行道:“死罪免之,活罪难逃,秦顾所犯之恶若不严惩,无法慰藉亡魂。”
“依照仙盟律令,恳请处剖丹之刑。”
生剖金丹,比之死刑,甚至更加残酷。
虽不是明?面上的处死,可金丹被一寸一寸挖出,修为尽废,人也活不下去了。
看来涧泉行宫,真的是很恨他。
为什么?天下真的存在没有道理的恨么?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喧嚣。
只见?民福村的村民,哭泣着、崩溃着,似乎要?上前来,却被值守的慈悲寺僧人拦着而无法靠近一步。
那小小的女孩不断向秦顾伸手,童声稚嫩:“你们不能杀顾哥哥,你们不能杀顾哥哥!”
尔后,一道微弱的灵力亮起,又被慈悲寺僧人“铛!”地一声甩了出去。
猴娃子和阿七叔跌倒在地,又挣扎着爬了起来。
他们身上的灵力,在慈悲寺面前如同蝼蚁,随便一个僧人都?能将他们一只手拍开。
看在秦顾眼里,却有万钧的重?量。
秦顾终于开口了:“住手!你们岂敢对百姓出手,百姓何辜?!”
镣铐噼里啪啦爆出火星,声声如烈火。
净尘喝止道:“都?停手。”
慈悲寺僧人口念佛号,却依旧挡着,不让民福村的村民再进一步。
但村民们不会就此放弃。
恩人在台上受冤屈,他们拼上这条命,也要?偿还?恩情。
猴娃子一甩头破血流的脑袋,直接在人群中挥舞手臂,卖力地吸引旁人的注意?:“嘿!嘿,我是,清风门的掌门,没听过也不要?紧”
“清风门被妖兽袭击,屡屡向仙盟求援,却直到门中只剩我一个,也没有等来救援!”
猴娃子指向秦顾:“是秦顾,是他不顾自身安危,帮我们除了熊妖,又一路护送我们入城”
“要?不是他,我们一整个村,早都?死光了!”
阿七叔点头,义正?辞严:“我们不知道什么通敌,只知道秦公子是我们的大恩人,只求仙盟查明?事实,不要?冤枉好人!”
“你们要?是执意?杀他,就先杀了我们吧!”
语句铿锵,掷地有声。
徐且行转过头,面色不虞:“秦顾,你可有辩解?”
秦顾看过去:“你真的想听?”
徐且行道:“仙盟公平公正?,自会给?你辩解的权利。”
——好啊,那就听一听吧。
民福村村民的举动,让秦顾意?识到,他永远无法真正?阻止人们心中的正?义。
既然如此,何畏强权?
秦顾上前一步,这一步在枷锁束缚下迈得?艰难,却倍显坚定。
“徐首席呈秦顾两大罪状,秦顾亦作两答。”
一答,秦顾看向司徒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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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爱徒用?无耻招数陷害许沅,其罪早已坐实,却至今逍遥法外。要?论藐视仙盟,恐怕我不及司徒掌门。”
司徒颜的脸色一阵青白,似乎没料到秦顾此刻旧事重?提。
秦顾却不等他反应,又转向了净尘。
二答,更加言简意?赅:“涛雪狱中人声凄厉,比之修罗地狱又有哪点不及?论草菅人命,我不及净尘方丈。”
彻底寂静。
半晌,司徒颜暴怒大喝:“黄口小儿,岂敢血口喷人!”
净尘也道:“我佛慈悲,少盟主,怕是得?了癔症吧。”
两道灵力如泰山压顶,重?重?砸下,却在即将触碰到秦顾肩头时,被另外两道灵力阻挡。
白霓衣道:“嘿咻。两位掌门何必大动肝火,司徒掌门当年力保徐且行戴罪立功,我们眷之并?不知道呀。”
她的声音宛如银铃碎玉,轻飘飘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司徒颜的脸色更加难看——这话看着是在帮他,却分明?是变相?承认了秦顾的指控!
白霓衣又皱了皱眉:“至于净尘方丈嘛涛雪狱一向是慈悲寺独立管治,在场应该只有眷之进去过吧?小女子还?真不敢说呢”
只有秦顾踏足过,所以他所说,很有可能是真相?。
净尘哑然:“白宫主,老衲只希望你不要?真心错付。”
白霓衣吃吃发笑?:“小女子可什么都?不知道,全听盟主吩咐啦。”
又看向与她一起出手阻拦的陆弥:“多谢啦,陆掌教。”
四人僵持不下,话语权重?新?落回身为盟主的秦如练手中。
秦如练却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等什么,直到司徒颜催了一句,才?堪堪抬眸。
依旧不看秦顾,而是公事公办的语气:“既然诸位掌门僵持不下,如何处理秦顾,便请诸位投票决定。”
少数服从,多数决断,不失为公平公正?的办法。
秦如练话音落下,灵力凝出的签筒便在检督司弟子的操纵下缓缓升空,一左一右,分别镌刻着“是”“否”二字。
民福村村民失声道:“这怎么能行?这不公平!”
在场五人,可能够投票的掌门,只有司徒颜、净尘和白霓衣。
秦顾怎么可能得?到赦免?
第一百零三章
换言之, 他至多只能得到一票,甚至有可能一票也得不到。
果然,司徒颜率先抬手, 灵力化作竹签, 投入了代表“是”的签筒:“大放厥词的小子, 我看剖丹之刑都便宜你了!”
净尘静等片刻, 合掌道:“秦顾之罪证据确凿,阿弥陀佛,需得给苍生一个交代?。”
柘黄灵力的竹签落入签筒,已是两?票赞成。
少数服从多数, 事情应该已经尘埃落定。
但仙盟向来讲规矩与传统, 白霓衣不投票, 就?还不能动刑。
白霓衣迟迟未动,眉头紧蹙,似乎尚未决定。
她雪白的衣袍随风而动, 丝毫没?有?耽误了时间的自?觉。
——又或者,白霓衣是故意的。
可无论?她如何拖延,都不可能改变结局。
而有?人已经等不及了。
司徒颜冷冷道:“白霓衣,你在等什么?莫非你也要包庇罪人?”
白霓衣远远看了一眼秦顾。
距离甚远, 秦顾却从她微垂的眼睛中看到了歉意。
片刻后, 白霓衣盈盈一笑:“这么大的事情, 要是错判了无辜之人让世家蒙羞呀, 小女子总得仔细想想才行。”
旋即,飞雪落在她如葱的指尖, 代?表雪宫的竹签飞入签筒, 却是落在“否”的那边。
二比一,按照道理, 投票到此刻就?该结束了。
但身?为盟主的秦如练,却没?有?任何动作。
时间分明流逝,司徒颜的额角突突直跳,不断用眼神示意净尘说些什么。
净尘便开口:“盟主,表决业已结束,战事吃紧,不宜再做拖延。”
比起情绪外露不做掩饰的司徒颜,净尘每每开口,总要将?天下苍生挂在嘴边,于?是审判被连上数个高度,成了秦如练在延误战机。
世家掌门,如明星璀璨,各有?千秋。
涧泉行宫尚武,掌门司徒颜天赋卓绝,实力强劲;
昆仑雪宫独立空山,宫主白霓衣不问世事,冰清玉洁;
浊云谷与灵兽为伴,天地?自?然,于?谷中各显其?道;
慈悲寺佛门净地?,方丈净尘心怀苍生,乃修真界第一善者;
饮枫阁联通仙舟,掌门秦如练同时为仙盟盟主,侠义风姿,更是世间佳话。
这是他们呈现在世人眼前的模样,然而司徒颜目中无人,净尘虚与委蛇,世家之内里,早已腐朽不堪。
秦顾悲哀地?看着这群人,觉得可笑。
就?真的笑出声来。
司徒颜怒斥:“你笑什么?!”
秦顾道:“魔族协助守谷,你们视而不见;民生疾苦,你们听而不闻我笑你们,愚不可及。”
口口声声言苍生,却桩桩件件只顾一己私欲。
何其?傲慢。
司徒颜还想再骂,却听徐且行突然道:“师尊何必屈尊与罪人争论??”
他着重咬了“罪人”二字,提醒了司徒颜。
司徒颜立刻瞪向秦如练:“盟主!您还不决断么?浊云谷已无掌门,二比一,还在等什么?”
秦如练摇头:“未必。”
什么未必?
一道声音猛地?响起:“谁说浊云谷没?有?掌门?!”
与此同时,一只青翼巨鸟自?牧城上空展翅,滑翔数米,才收敛双翼落在秦顾身?前。
鸱鸟挡在秦顾身?前,颇有?“谁敢上前就?把他啄得哭爹喊娘”的气势。
林隐翻身?跃下,脸上的面具已由弟子统一的形制变为鸟翼般上扬的模样,这是浊云谷掌门才有?的特?殊待遇,狠狠打了说“浊云谷已无掌门”的司徒颜一巴掌。
“你说是就?是?”司徒颜睚眦欲裂,“我当上掌门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小子,这里还没?你说话的份!”
林隐直接骂了回去:“你以为我没?见过你年轻时的样子?你这个滥杀无辜的混蛋!”
在他们吵起来之前,净尘打断道:“浊云谷百废待兴,林施主身?为浊云谷少主,应当在谷中整治秩序”
林隐不等他说完就?道:“你错了,我是来参加万民同审的。”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片枫叶,一改凌厉的态度,向秦如练拱手:“我已完成试炼,得到山谷认可,今日受盟主之命,来参加万民同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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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顾望着林隐说出“得到山谷认可”时自?豪的模样。
他还记得林隐因屡屡失败,在那试炼之地?是多么颓丧,如今林隐突破合体境,通过试炼却已不在话下。
真好。
尔后,秦顾的目光转向林隐手中的枫叶。
那是饮枫阁的标志,而非仙盟。
再细细分析林隐的话,足见秦如练是以本人、而不是仙盟的名义,发信给了浊云谷。
怪不得白霓衣故意拖延,而一向雷厉风行的秦如练也沉默不语。
她们在等林隐赶到,为他争取那至关重要的一票。
秦顾的唇瓣微微颤抖,到底没?能把那声“母亲”叫出口。
林隐双指并拢,一点签筒:“没?有?秦顾、没?有?季允,浊云谷早已覆灭。放下碗骂娘这种事,我林惊风做不出来。”
——竹签落入“否”,倾倒的天平重新?回到原位。
按照律令,若始终未能达成一致,则罪人暂且关押,三?日后送抵仙舟,由天卜司掌教司命问请无垢仙尊裁决。
秦如练似乎松了口气:“既然如此,将?秦顾收押入”
“等等!”
鲜少有?人敢打断盟主,哪怕是司徒颜也没?那个胆子,众人皆是一惊,只见徐且行缓缓向秦如练躬身?行礼:“盟主,魔尊曾率手下侵扰慈悲寺,如今净尘方丈受伤,若魔尊卷土重来,恐怕抵挡不住。”
秦如练看过去:“你的意思?”
徐且行道:“不如交由涧泉行宫关押,涧泉行宫地?势错综,门内弟子佼佼者众多,想来即便魔尊来犯,也不会没?有?招架之力。”
这话合情合理,即便众人都很清楚这不是徐且行的真正意图,但冠冕堂皇的说辞向来是最?难拒绝的。
司徒颜也反应过来了,将?后路也截断:“如此便无后顾之忧,盟主若不答应,恐怕有?袒护亲子之嫌。”
秦如练已让慈悲寺与涧泉行宫在审判秦顾一事上未能如愿,若此刻拒绝,恐怕世家之间表面的平静和睦也会溃散。
秦顾深知秦如练没?有?退路
涧泉行宫在外有?“正道魔窟”之名,虽无牢狱,但处罚弟子却深有?其?道。
具体而言,涧泉行宫中有?一汪鸿泉,自?天庭奔涌而下,哪怕数九寒天,依旧如溪雪白云,绵绵无绝,名为飞瀑。
而飞瀑之下,就?是惩戒弟子的禁闭室。
秦顾被六条铁链束缚手脚腰身?,盘腿而坐,脊骨以下尽数浸在飞瀑的泉水之中。
说来好笑,慈悲寺地?处中原,涧泉行宫更是在四季如春的南方,涛雪狱与飞瀑,却都寒凉刺骨,冷得好像踏入极地?。
而秦顾是最?怕冷的。
身?上本就?旧伤未愈,又在万民同审时被净尘接连劈了两?道合体期灵力,此时此刻,冰水浸入骨髓,腰部以下几乎都没?有?了知觉。
秦顾能清晰地?感到严寒随着脊椎一寸一寸往上爬,却无能为力。
从被关进禁闭室至今,他少说也呕了三?次血了。
秦顾苦中作乐地?想道:
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的,干脆给他一个病弱剧本算了。
他实在太累了,意识一点点沉沦,任凭黑暗侵袭。
半梦半醒之间,秦顾似乎看见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禁闭室里,鳞铠拨开水纹,向自?己伸出双手。
他的额头在那双手的带领下靠上结实的胸膛,微热,心跳如鼓声激烈。
秦顾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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