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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爱运动吗?怎么为了寻找道观,无论多陡的山,她可以说爬就爬?无论多么长的路,她一声不吭前往?

    而且韵春面试她的时候说要?吃苦什么的,她还?以为后面的工作会被各种为难,因为她面试的不止是韵春的工作助理?,还?有生活助理?。听说生活助理?最难做,要?伺候艺人的方方面面,如果不满意,难免被刁难。

    但她的担心显然多余。

    韵春的生活完全不需要?她这个助理?,私下里,韵春很少让她做这个做那个,工作结束就可以回家。

    就连最开始她不知道韵春要?进山,一个地方工作结束后,韵春总是让她先回晖市,那段时间?她很好奇韵春留下做什么,有次韵春又让她一个人先回去,她便要?求留下,跟着韵春一起。

    然后她才知道,韵春是要?去当地的道观。

    道观?这个看似脱离时代?的词汇。她以为韵春是一时兴起,结果从司机嘴里得知,她没?来前,韵春已?经足足找了三年的道观。

    或许是好奇,也?或许是她有身为助理?的职责,即便韵春每次出发寻找道观时不让她跟着,她还?是坚持跟着。如果不危险,韵春会让她陪着一起去。但如果像今天这样藏着危险的山,韵春不会让她跟着,只会让她和司机去附近的村落等候,下山时如果手机有信号,就会给她打?个电话?让他们开车过来等。

    其实她想陪着韵春一起登山,但韵春说:“没?有必要?因为我自己的事,让你陷入危险。”

    她问韵春,那你一个人遇到危险怎么办?不怕意外发生,然后…死吗?

    提到死这个字,韵春表现不像常人那样畏惧和恐慌,反而…反而眼眸里淡薄的情绪,给她一种韵春是死过的诡异感。

    不过那种情绪很快被韵春眼里的笑掩盖,韵春弯眸冲她笑道:“人都是要?死的。”

    “……”

    韵春弯眸笑时的眸,那样的温柔,好像是一片湖泊。

    清透的,什么都能包容的湖。

    正?想着,高芮对?上了韵春的双眼。

    她陷入沉思?,完全没?注意韵春转过头来看她。

    “怎么了?”

    对?视在一起,高芮又结巴了,她道:“我想,我想说韵姐你要?不要?闭眼休息一下?”

    韵春颔首:“我知道。倒是你,昨晚应该也?没?睡好吧?可以适当休息一下。”说着韵春转头看向司机,“刘哥,辛苦你了。要?是你想休息可以跟我说,换我来开车。”

    马哥回了韵春一句,大致意思?是他在车上睡过了,没?关系。

    韵春嗯了声,跟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回去的路颠簸不平,韵春想睡也?睡不好。

    聊天结束,她偏头望向窗外。窗外树木郁郁葱葱,又是一年夏,这是路青雪离开的第五年。

    五年来,她去了国内大大小?小?的道观,走过羊肠小?路、梯山栈谷,只为向各个道长询问进入冥界的办法,但都是一个回答:冥界的大门只对?鬼魂开放,活人是入不了冥界的,就算找到了冥界的大门,也?会被拦在外面。

    韵春曾经在这五年里认识的鬼魂帮助下,找到了冥界的入口。

    但也?如众位道长所说,她进不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他鬼魂出入,她则因为身上活人的气息太?重,没?多久就被赶回了人界。

    她不断地尝试,次次结果亦复如是。

    冥界入口处扔她回人界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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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排士兵都认识她了。

    长久下来,还?跟它们处成了朋友。她向它们询问路青雪的消息,但只听得路青雪在一个大人的府邸做事,没?有大人的允许,路青雪不能随便出入冥界。

    韵春问那个大人是谁,那些士兵战战兢兢,不敢说出对?方的名字。

    这不重要?。至少她知道了路青雪还?在,路青雪只是困在冥界不能出来。

    既然路青雪不能出冥界,那她就进冥界。

    徐蓝椋说她师父或许知道活人进入冥界的办法,可是她师父云游四海,居无定所,就连她师父之前是哪个道观的,徐蓝椋都不知道,当时拜师时她师父年事已?高,或许已?经仙逝也?不一点。

    韵春听到后并未打?消念头,反而找得更起劲了。

    韵春这几年的事业并没?有落下,虽然从台前转到幕后,算是半隐退。但要?出席的活动还?很多,她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向当地人打?听这里有没?有道观,然后去向道长询问办法。

    她想总会瞎猫碰上死耗子,让她问到一个知晓办法的。

    就算走遍万水千山,她也?不曾气馁。

    虽然和无法和路青雪见面,甚至五年里,就连梦都没?有梦到过路青雪,可韵春总感觉,她想路青雪的同?时,路青雪也?在想她。

    很想很想。

    韵春望着犹如游龙似向后退的山脉,睫毛稍稍抖动了两下,耷在腿上的手摩挲着指腹。

    她时常告诉自己,翻过这座山,越过这条河,就能看见路青雪了。

    路青雪就在前方等着她。

    或者?…路青雪也?在找见到她的办法呢?

    五年来,她总有一种感觉:她让路青雪在前方的道路等她,而路青雪一定也?让她在前方的路上等待。

    她们不是背道而驰,而是殊途同?归。

    她们在心意相通的一条路两端,奋力的向中心点前进。

    都在告诉彼此:

    会见面的。

    一定会的。

    第74章 第 74 章

    车子开出山路到了水泥路段, 颠簸慢慢小?了。

    车窗开着?,细中带暖的微风拂面,韵春渐渐睡了过去。

    这些年她没有梦到路青雪一次, 心里暗暗道路青雪是个小?气鬼, 梦都不给梦一下。

    不梦路青雪, 她?却常常梦到那根红线。

    而且还是每去一个道观,回去后就会梦到那根红线。

    梦里的她?总是不由自主地顺着?红线前进, 翻山越海, 领略了许多未曾见过的奇观。

    好比之前结满石榴的梨树。

    而这次的梦境, 韵春来到了一片望不到头的梅花林。林间有一条小?溪,溪水涓涓从山上流下,从高至低的流水中,韵春看到了一条逆游的红色小?鱼。不知道它为什么要逆流而上, 只?看到它的尾巴不停歇地摆动。它不能停, 停下来就会被水流击退。就算是稍短的一截距离,也是它努力许久才游过来的。

    风吹花落, 浓郁的花香萦绕鼻尖。

    韵春被一落花吸引了视线, 不由地仰头望。

    下一秒, 她?被眼前的景象惊艳。纷纷扬扬的花瓣飘落, 好似一场盛大的雪景。

    而纤细的红线在雪中,那样的亮眼、鲜艳。韵春不自觉地抬脚, 顺着?红线一步一步向前走,仰头观赏着?‘雪景’。

    ‘雪景’过于美丽, 韵春看得出了神。以至于她?没注意脚下的石子?, 不小?心绊了一跤。没有跌倒, 只?是身?子?闪了个趔趄。稳定身?心后,韵春无意间抬眸。

    前方树影间梅花花瓣阵阵, 而在花瓣间,好似有一曼妙的身?姿。

    红线的那端,就在它那里。

    熟悉的身?影让韵春大脑在一瞬间宕机,身?体变得木然无法动弹。可就在她?盯着?林间身?影,努力辨认对方是不是路青雪的时候,一朵梅花从韵春的眼前坠落,遮挡了韵春的视线。

    一秒的时间,当韵春再次望向前方,那身?影早已不在。

    韵春起身?向前跑了两步,到了那身?影刚才在的地方。可除了梅花,什么逗没有。韵春恍惚地想?是她?太想?路青雪了,所以看花眼了?

    每次梦境都很短,这次也不例外,还不等分?析出看到的到底是人的身?影还是错落的梅树构成的影,她?就被一道电话?铃吵醒。

    电话?是韵月琴打来的,问她?晚上几?点能到家。不用说韵春都能猜到韵月琴的意思,她?说:“不用等我吃饭,你?和徐阿姨先吃,给我留一口就行。”

    然后才对韵月琴说了回去的时间,简单聊了两句,韵春挂断电话?。

    看着?黑掉的屏幕里她?自己的脸,韵春细细回味着?梦里所看到的。

    是她?看错了吗?

    韵春偏移视线,将目光落在梦境里她?系着?红线的手指。

    不管怎么样,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在梦境里看到身?影。

    虽依稀难辨,但……会是路青雪吗?——

    冥界。

    千山站在梅树下,低眸望着?坐在她?面前的路青雪,对方穿着?一条素色的裙子?,头发编在一侧,知性矜雅。

    面对千山,路青雪好似没有看见,一直低头看着?她?的手。准确来说,是看着?她?手旁的红线。

    之前同性相斥般只?要路青雪一靠近就后退的红线,此刻虽然没有缠在路青雪的手指上,但却像被安抚的炸毛猫,轻轻地贴在路青雪的指间,供路青雪把玩。

    “你?还有回头的机会。”千山沉默良久,说道。

    路青雪眸光闪动,视线依旧停在红线上,她?顿了几?秒,没有直面回答千山的话?,而是开了另一个话?题。

    “之前一直是大人你?和我打赌。不如今天,我来和大人打一个赌?”

    说出最后一个字时,路青雪才缓慢地掀动眼皮,望向千山。

    浅淡的眸中只?有寡色,未多出其它的神色。

    尽管这样,千山却还是看出了路青雪眸里的另一抹变化。那是远比五年前的稳重还要沉淀的神色。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一眼望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口,看不出它有多长多高,看不到的深邃。

    五年的时间对千山来说是眨眼而过,可对路青雪来说不是,千山不知道原来短短五年时间,可以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路青雪在五年里,做了她?百年都不会完成的事情?。

    而她?居然现在才察觉。

    她?将路青雪关?在这里,只?祈祷一切不会太晚。

    敛了敛心神,千山低低:“什么赌?”

    路青雪举起右手,瞥向攀附在她?食指上的红线,语气如同水淡而无味,可又如水甘之如饴,“就赌它会不会系在我手上。”

    千山一噎,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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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路青雪关?在这里她?出不去,可韵春命簿来之前她?看了,昨天还留有淡痕的‘有缘无分?’四个字,今天彻底消失。

    也就是说韵春和路青雪之间的命运指向完全改变。

    这根红线,系在路青雪手指只?是早晚的问题,除非…

    除非红线那端的人放弃。

    但红线那端的人会放弃吗?

    她?知道,这样的变化是因为这五年,开了鬼眼的韵春一次次不放弃的寻找,一次次生?闯冥界。也是路青雪五年来背着?她?,默默召集游荡在外的孤魂,有了随时能和她?抗争的‘军队’。

    她?们都为了对方而竭力,属于真正的…逆天改命。

    还真让她?们给改了。千山心里嗤笑了声,笑她?自己太信命簿所言。

    “大人怎么犹豫了?”

    路青雪的嗓音传入耳中,千山抿了下唇开口:“赌注是什么?放你?离开?”

    “没有赌注,只?是一个赌。”路青雪站起身?,与千山相对而立。看到千山眼里的困惑,她?嘴角露出点点笑意,“就当是给大人你?解解闷。”

    千山眼里的疑惑更甚。她?将路青雪困在梅花阵中,路青雪却并?未提出离开,是她?不想?离开?还是找到了离开的办法?抛去前者,后者更不可能。

    她?的梅花阵,除了师姐,至今还没被其他人破解过。

    那么还有一个可能是……

    千山拂袖,若有所思:“你?是觉得韵春能找来这里?”

    一股风吹过,路青雪接住了一片从面前掉落的花瓣,将它捻在指尖,静静地观赏。

    风停下,树枝间的沙沙声也渐渐的停下,当最后一阵细响消失,林子?里响起路青雪似风的轻轻低喃。

    她?说:“我信我们。”——

    千山从梅花林中出来,便来到了府邸的另一处院子?。

    见房门禁闭,她?端着?手中的梅花糕,来到了院东墙的秋千上,坐在上面,轻微的晃悠。

    荡秋千中,千山捻起了盘中的一块梅花糕,放到嘴中轻轻咀嚼。

    这是她?自己做的梅花糕,是路青雪教的。她?做出来的味道虽不似路青雪做的美味,但五年来的努力也算没有白费,至少能咽下。

    随着?秋千的晃动,脚腕处的铃铛声不断地传入房间某仙的耳朵里。

    “喳喳,送你?铃铛不是让你?来吵我的。”

    听?到里面的仙说话?,千山立刻跳下秋千,一个闪身?到了房前。

    “师姐师姐,我做了梅花糕给你?吃,你?开门让我进去呀。”

    要不是万水在忙的时候习惯将房门紧锁,外人无法进入,千山或许一进院子?就直接闯入房间了。嗯,千山完全没意识到,万水之所以会紧锁房门,其实就是为了防她?的。

    身?前的门在她?话?音落下后咯吱一声开了。

    千山嘴角扬起,踱步走进房间。

    绕过屏风,她?问坐在案后的万水:“师姐,你?这才刚出关?,干嘛这么忙啊?”

    万水放下手中的物件,美目撩起,虽不怒自威,可对千山说话?的语气柔如云:“还不是因为你?给我闯这么大的祸?”

    “……”

    “师姐,你?…你?知道了?”

    “你?还想?瞒着?我?”

    “我怕你?生?我气”千山斜着?靠在万水身?边,妖精似地拿起一块梅花糕喂到万水嘴边,讨好地说,“师姐,你?快尝尝,我做了好久的。”

    万水低睨一眼千山拿糕点的手,没有吃,而是道:“你?就庆幸帝君远去赴宴,暂时不知道冥界发生?的事。不然,又要受罚了。”说最后一句时,万水指尖轻戳千山额心,无奈地说。

    显然这不是千山第一次闯祸。

    她?们身?为帝君的护法,万水除了帮帝君打理事务外,还多一条工作:替千山收拾闯出的祸。

    千山闻言,面上的神色转而正经,她?将盘子?放上案面,身?子?却还倚着?万水。抽出手绢将指间的糕点沫擦去,眸色晦暗:“我也不知道路青雪是怎么背着?我召集了那么多孤魂。”

    “现在已经完全脱离我的掌控,彻底不受约束,变成了一个能号召万魂的…鬼王。”

    她?是怎么做到的?

    万水柔声:“卧薪尝胆。”

    千山不认为:“我可没有为难她?。”

    “对她?来说,你?不让她?和那个人类见面,就是在为难她?。”

    千山枕着?万水的胳膊,抬眸看着?她?的师姐,“留在我身?边不好吗?我能给她?的都给了。”

    “她?只?要一样,而这一样是你?给不了的。”

    “韵春?”

    千山冷哼了声,“真搞不懂她?们人类的爱情?。原先路青雪跟她?结阴婚,我怕她?受罚,还替她?瞒着?帝君。而且是她?输了赌答应永远留在我身?边的,现在倒好,为了那个人类,居然背叛了我。”

    “她?只?是…太爱了。”

    万水手抚上千山的头顶,轻声,“你?还小?,不懂这些。”

    千山愤愤:“我已经一千九百岁了!”

    万水:“那也小?。”

    千山说不出反驳的话?,不是因为她?不懂情?爱,而是跟万水比,她?确实小?。

    万水捏起盘中的一块梅花糕,将其分?成两半,一半递给千山,一半到了自己的嘴边。

    很甜。

    不知道放了多少的糖。

    万水下意识的蹙眉,但见千山眨着?眼看她?,似在询问味道如何,万水还没蹙起的眉头转平,面不改色地咽下嘴里的梅花糕,问:“路青雪呢?”

    提到路青雪,千山的注意转移,万水趁机将剩下的糕点放回了盘中,想?等千山离开后就着?水再吃。

    “我把她?困在梅花阵了。”

    说着?千山在心里感应着?梅花阵,结果?下一秒,她?腾地坐了起来。

    动作幅度之大,吓得万水一惊。

    微微挑眉望向千山,见千山脸皱皱巴巴的,万水试探地开口:“她?跑了?”

    千山“嗯”了一声,一屁|股坐下,顺势瘫在万水身?上,怅然:“师姐,现在怎么办啊?”

    万水沉吟片刻:“闭关?前,我只?是让你?注意一些。谁知道你?直接将她?带在身?边?是你?养虎为患。”

    万水之前卜卦时算到了冥界会有这一骤变,所以特意嘱咐了千山。

    千山听?万水的话?,时刻注意着?路青雪,所以路青雪和活人结冥婚她?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甚至在那时,路青雪根本?不管自己阴差的身?份,就开始召集孤魂了,就是为了不断掉和韵春的关?系。

    所以路青雪也不算是背叛她?,毕竟从一开始,路青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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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的就很明确。

    如果?不是她?太信命簿,导致她?做的这些事,间接将事情?推到极端。

    千山也知道是她?做错了,下巴抵在万水的胳膊,低声:“你?闭关?我太无聊了,就想?找她?陪我。而且我想?有我看守着?,她?做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谁知道…”

    路青雪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短短五年的修炼,居然连她?的梅花阵都破了。

    那句‘我信我们’,不是之前的‘我信她?’,就已经告诉了千山答案。

    不是韵春会来,而是她?会出去。

    “你?啊你?…管理不严。”万水轻声,“只?希望等帝君回来,对你?的处罚轻一些。”

    千山弱弱地喊:“师姐…”

    承受不住师妹的一声喊,万水抿声:“帝君回来前你?将功赎罪,或许能好一些。”

    “怎么将功赎罪?”

    万水道:“趁她?羽翼未完全丰满,还无法跟冥界真正抗衡。去把她?抓回来押入地狱,让她?受地狱之火灼烧。”

    千山闻言,指尖一点一点蜷起。

    见千山面露难色,万水心里叹气。小?师妹性子?顽皮,时常闯祸,可都是无心之举。她?性本?善,虽总是用惩罚威胁那些鬼魂,却从未真正做过会让它们魂飞魄散的惩罚。唯一的缺点就是吵闹些,唤她?喳喳,就是因为话?密且多。正也是这样,才让万水感觉枯燥的冥界并?没那么死?板。

    此时案上香炉的烟袅袅,千山一言不发。见不惯她?这副样子?,万水无奈开口,“或者…”

    千山眸转瞬望向万水,听?师姐给她?出主意。或者什么?

    不会是觉得她?下不了手,师姐替她?去吧?

    那路青雪不完了吗——

    韵春回到晖市已经是晚上八点,等到司机送她?回了别墅,是晚上九点半。

    进了家后,韵春先是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后出门。

    她?要去的不是别处,而是后两排的一幢别墅。

    五年前她?搬来路青雪家,便想?着?给徐蓝椋和韵月琴也换个住的地方,但是不好将她?们接来一起住,就想?着?在市里给她?们找个交通便利的房区。

    谁知道她?把这件事告诉给两人,徐蓝椋听?到后问她?:“你?住在哪个别墅区?”

    韵春说了地方。

    徐蓝椋:“哦,那不用给我们找房子?了,我们搬过去就行。”

    还不等韵春解释什么时,只?听?徐蓝椋说:“我在那也有房子?。”

    韵春当时:“?!”

    她?不信,先不说那别墅贵得根本?买不起,就说谁有别墅还来老城区住啊?

    徐蓝椋:“谁说我是买的?那是我给一个大老板看风水,给他看好了,他走了财运,直接送我了一套别墅。哦,他送了我一台车,不过我不怎么开车,一直停在车|库,你?开吗?送你?。”

    徐蓝椋:“怎么就不能住在这里了?我这儿的房租一个月两千,那套别墅租出去月租八万二。我一个月还净赚八万呢。”

    韵春:“……”

    也是那天开始,韵春对徐蓝椋不再起疑,甚至深感敬佩。

    她?对徐蓝椋的赚钱能力一无所知。

    然后她?拍了拍韵月琴的肩膀,开玩笑地说:“妈,我能不能变成富二代?,就靠你?了。”

    想?着?,韵春已经来到了韵月琴和徐蓝椋住的别墅前。

    输入了密码打开门,还没换拖鞋,Merry听?到动静就跑了过来。

    韵春蹲下身?子?,揉着?Merry的脑袋,“Merry,想?我了吗?”

    Merry身?后,是不明所以的韵月琴:“妞妞,你?干嘛去?”

    等韵月琴追到玄关?口,见是韵春回来了,她?松了口气,“我说妞妞怎么突然跑开了。”

    韵月琴不习惯叫英文,又觉得韵春喊得麦麦不好听?,就一直喊Merry为妞妞。

    没想?到Merry还很喜欢这个名字,开始时韵月琴这样喊它,Merry不但给了回应,还开心地跳了两下。

    狗没意见,韵春想?反驳都没用,就随着?韵月琴喊了。

    韵春笑着?起身?,给了Merry一个飞吻:“当然是听?到我回来了,对不对?”

    韵月琴笑:“好啦,快进来吃饭了。”

    韵春走过玄关?,问:“你?们吃了没?”

    “吃过了。”

    “那就行。”

    韵春看了看,不见徐蓝椋身?影,她?问:“徐阿姨呢?”

    “吃了饭就去忙了,还没有回来。”

    自从徐蓝椋带着?韵月琴搬进来,那些富人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徐蓝椋算命、看风水等等很厉害,一直登门请徐蓝椋。还有的富人可能是做过亏心事,请徐蓝椋去给他们驱邪……反正自从搬来后,徐蓝椋生?意比在老城区还要多,每一笔赚的钱要多得多。

    完全不用担心挣不到钱。

    韵月琴跟在身?想?要帮忙却又帮不上,想?去应聘个保洁或者什么工作,但因为没有身?份证和户口,只?能在家里待着?。

    失落感席卷时,韵春把Merry交给她?,让她?跟着?Merry的保姆学怎么照顾它,给她?找事情?做。

    后来徐蓝椋托人将韵月琴的户口搞定了后,韵月琴出去工作了两天,可因为心里放不下Merry,就辞职一直在家待着?了。也不去想?挣钱的问题,韵春每个月都会给她?生?活费,够她?花了。

    徐蓝椋也给她?钱,但她?没有要。为此徐蓝椋还跟她?闹了脾气,问她?:“韵春给你?钱你?就要,为什么我给你?钱你?不要?”

    “她?是我女儿。”

    徐蓝椋脱口:“我还是你?另一半呢。”

    “…”

    另一半。

    自从韵月琴睁眼,成功复活后,她?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过这种话?,没有确定过关?系,彼此心照不宣。

    但韵月琴心里还是怕的,她?怕徐蓝椋嫌弃她?,怕徐蓝椋还恨她?,怕……

    怕的很多,可是在徐蓝椋说出这句话?后,忽然就没那么怕了。

    重活一次不该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有些该说的话?也不该瞒在心底,她?该拔掉上面长满的苔藓和杂草。所以那天,她?上前将徐蓝椋抱在了怀里,一如当年徐蓝椋亲她?时,小?心翼翼地吻上了徐蓝椋的眼角,对徐蓝椋说:“这些年对不起你?,我……我爱你?。”

    徐蓝椋哭了。徐蓝椋脸红了。徐蓝椋手足无措的将卡塞到韵月琴怀里,躲回了房间。

    徐蓝椋…害羞了。

    还没等韵月琴做什么,躲入房间不到一分?钟的徐蓝椋出来了,一边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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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角的泪水,一边拉起韵月琴的手,拽着?韵月琴往房间走,嘴上说:“…让我感受一下你?怎么爱我。”

    那天后,两人算是正式在一起了。

    韵月琴当然不会忘记是谁给她?重新活一次的机会,所以吃饭的时候,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韵月琴还是问了韵春,“怎么样?找到能见小?雪的办法了吗?”

    醒来的那一刻,韵月琴是懵的。

    前一秒徐蓝椋让她?在离开前给韵春留张纸条,留纸条时她?还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自私,或许人和鬼可以在一起,她?不能接受,但不代?表韵春不能接受。她?不该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韵春的身?上,让韵春去承担痛苦。想?到韵春那样伤心,她?便打算离开前去找路青雪……

    结果?后一秒再睁眼,徐蓝椋告诉她?,她?活了,变回了人。

    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活了。

    得知是路青雪让她?活过来的,韵月琴心里复杂,可又做不了什么。

    看到当时还是一头白发的韵春,韵月琴连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一切都是她?的错。

    开始时面对韵春,她?小?心谨慎,拘谨到连叫韵春名字都要在心里考虑半天。韵春注意到了韵月琴的不对,可也别扭到不知道怎么缓解。后来还是在徐蓝椋的鼓励下,韵月琴才有勇气又一次找韵春谈心,母女俩说了很多。最关?键的两点是:她?知道韵春没有再怪她?,而她?也对韵春说,以后她?的决定自己不会再参与。韵春尊重她?的选择,她?也要尊重韵春。

    当时韵春抱住她?,不敢相信地问她?:“也就是说…我可以和青雪姐在一起了?”

    韵月琴将她?写留言时所想?的告诉韵春,她?说:“她?比我想?象的要爱你?。”

    “人活一世,遇到一个这么爱你?的人很难。”

    “她?爱你?,你?爱她?。只?要你?们相爱,过得开心,外界的声音是什么样都无所谓。”

    “是我目光短浅,心胸狭隘。”

    不止是当前,还有二十几?年前。

    韵月琴抹去眼角泪水,轻拍韵春的后背,喃喃:“苦了你?了。”

    两人互相理解彼此是前提,为了对方能放下心中坚持,反思自己做的对不对才是最重要的。好在,韵月琴也比她?想?象中的要更爱韵春,就算接受不了,但也不会再反对,最重要的,是韵春开心健康,其它的无所谓了。话?说开,存在母女两心里的芥蒂因此消除。

    回到现在。

    听?见韵月琴问的,韵春摇了摇头:“没。”

    没有找到办法是常态,心里却也难免低落。

    韵月琴坐在韵春的对面,闻言安慰道:“没关?系,总会找到办法的,总会见到小?雪的。”

    韵春笑了下,“嗯。”

    ===

    韵春吃了饭,坐在沙发上撸狗的时候,徐蓝椋回来了。

    看见她?,徐蓝椋第一句:“呦,火龙果?回来了?”

    韵春:“……”

    她?该习惯的,染黄发徐蓝椋叫她?菠萝,染粉色徐蓝椋叫她?草莓,染绿色叫她?西瓜……

    但她?还是撩眸,毫无攻击力地回怼:“你?才火龙果?。”

    “我头发是黑的。”

    “那我要是把头发染黑了,你?怎么叫我?”

    徐蓝椋毫不客气:“臭了的火龙果?。”

    韵月琴洗了碗出来,就听?见两人斗嘴,会心一笑,走到徐蓝椋身?边,“怎么样?累不累?”

    “好累。”徐蓝椋语气软了下来,带着?撒娇意味,“想?泡澡。”

    韵月琴:“那我去给你?放水。”

    “好。”

    等韵月琴去放水,徐蓝椋手指了下韵春,“你?。”

    接着?指向大门,“可以走了。”

    说完还指了指沙发上的Merry,“把这条狗也带走!”

    韵月琴喜欢这条狗喜欢的不得了,要是它在,韵月琴都不看她?。

    必须带走。

    韵春抚摸着?Merry的头,“咱娘俩被嫌弃喽。”

    韵月琴正好从浴室出来,听?到,“什么嫌弃?”

    徐蓝椋干咳了声,“没什么。”说着?还给韵春使了眼色,让她?别乱说。

    韵春点点头,表示了解,下一秒却升起了坏笑:“徐阿姨说让我快点把Merry带走,她?不想?让Merry在。”

    说完韵春揉着?Merry的后背,“走吧Merry。”

    “走什么走?我给它买的睡垫今天到了,正好试一试。”说着?韵月琴叫道,“妞妞过来。”

    Merry一下子?跳下沙发,跑到了韵月琴身?边。

    韵春喊:“Merry,你?真的不跟我回去吗?那谁陪我睡觉呀?”

    韵月琴看向她?,“那你?今天就在这儿睡,又不是没有你?的房间。”

    说完带着?Merry去了它的新睡垫那,给了它玩具后,又转身?进了浴室。

    韵春收回的目光对上了徐蓝椋投来的视线,那眼神似笑非笑。

    韵春眨眨眼,无辜地说:“不是我不想?走哦,是我妈让我睡在这儿的。”

    徐蓝椋默了默,问她?:“还没见到路青雪?”

    徐蓝椋突然提起,韵春以为是在关?心她?这次有没有收获,收起了神色。道:“没有。”

    谁知道徐蓝椋笑了:“嗯,要是见到了,你?也不会赖着?不走。”

    韵春:“。”

    互相伤害是吧?——

    韵春最后当然没有留宿。

    不过也没带走Merry,因为她?离开时,Merry已经睡着?了。

    Merry体重比她?还要重,想?直接带走是不可能的。

    就留在那吧,睡着?了也不会打扰到两人。

    从别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夏日星空闪亮,点点的繁星镶嵌着?锦色的黑。

    路两边的绿化树枝繁叶茂,遮挡了半边天,同时也将两边不怎么亮的路灯遮挡,昏昏暗暗的光照下,透亮的柏油马路上是树叶的倒影。

    随着?夏夜的风吹拂,婆娑的树影闪动,好似浓郁的水墨画。

    韵春穿着?人字拖,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趾晶莹似宝石。穿着?短裤的她?,长腿露在夏日空气中,暖暖的,感受不到一丝冷意。

    而她?的上半身?,是一件肥大的宽松短袖,将她?窈窈身?姿笼盖。头发被她?肆意地扎在脑后,整个人慵懒之中显着?随性。

    离开前她?跟徐蓝椋喝了瓶红酒,微微的醉意,蒸着?她?脸颊泛着?红晕。

    红酒是徐蓝椋准备出来泡澡时候和韵月琴喝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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