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头：“不怎么样。”
语调非常之冰凉。
秦羽早就习惯了他然哥的冷暴力攻击，顺嘴换了个话题：“那乌顾问呢？”
安然下意识抬眼看了看对面正在稀里呼噜喝牛奶的小狼：“他挺高兴的。”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一些细细的喳喳声，好像还有人在小声地笑。
一种不详的预感蔓延开，安然喝了口橙汁，淡淡问他：“你是不是开着免提？”
“哎呀妈呀然哥，你料事如神料事如神！我……”
安然干脆地打断他：“谁在旁边听着？”
那头的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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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沉默了，周围的声音也沉默了。
不过并不是他不说他神一般——或者说上辈子就是神——的然哥就不知道了。安然回忆了一下刚刚听到的声音：“王思圆？江雨？是不是还有周彤？”
秦羽：“……”
这人怕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
他干笑两声：“哈哈，这不是然哥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体贴入微，队里小姑娘关心然哥嘛……”
这都什么跟什么。
安然本来想等这人扯完皮问问到底打电话来干嘛，结果对面本来正认认真真吃东西的小狼却猛地抬头，用等待解释的目光看着他。
安然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应该是在什么资料上看过，主人打电话时，狗狗是可以听见电话里的声音的。
那小狼应该也可以了。
他本来想挂了电话安慰几句，让乌晓辰放心，但转念一想，逗逗小狼倒也不错。
于是他放平语调：“都关心我什么了？”
秦羽一愣，他然哥之前可是从来不接他话茬的。没有送他一个“滚”字就算是比较客气的了。
所以他一直都是他自娱自乐，自说自话，自己表演。
今天这人怎么突然开窍了？
秦羽想了想，决定不能辜负了然哥偶然开窍的这么一丁点概率，开始随口胡诌：
“额，就关心然哥什么时候回来，跟乌顾问相处的怎么样，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乱七八糟的……”
于是安然看见乌晓辰的表情渐渐变得既受伤又愤怒，而且大有拍案而起冲上来cei了他手机的预兆。
“停。”他连忙打断秦羽，“问我跟乌顾问相处的怎么样？”
秦羽那边挤在他手机旁边听八卦的女生听到这句话，眼睛瞬间都亮了。
她们立刻冲着秦羽连连点头，拼命使眼色。
秦羽对打探他然哥的私人生活不是特别有兴趣，正巧安然淡淡扔给了他一句：“稍等我手上有点事，等会打回来。”
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被挂断了。
秦羽：“……”
他转而看向那群实习生小丫头，装腔作势地瞪了她们一眼：“都是你们，瞎打探瞎打探的。你看，然哥给我电话都挂了！”
秦羽向来不会生气，是实习生最不怕的前辈。其中一个实习生还跟他嬉皮笑脸：“不是，秦羽前辈，你不觉得安副队长跟乌顾问特别有cp感嘛？”
秦羽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所谓“cp感”是个什么感。他回过味的瞬间，下巴都快掉了：“不是，你们在想什么啊一天天的？你们安副队长跟那个木……呸，乌顾问是不可能的！首先他是男的，男的懂不懂？其次你们是不知道那个乌顾问的底细，他……”
电话铃响了。
秦羽连忙止住话头，手忙脚乱地点了接通，贴在耳边：“喂，然哥？”
旁边一个实习生催促他：“开免提开免提！”
秦羽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点开了免提键。
手机里冒出一阵轻微的杂音，随后，安然淡淡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刚刚问乌顾问了，他想让我跟你们说。”安然顿了顿，突然不说话了。
秦羽的右眼皮开始莫名地狂跳不止。
他恍惚一下，一句古话突然在脑海里冒出来：
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
——不会是然哥要出事了吧？
果不其然，下一秒，预兆成真。
“我跟乌顾问相处的特别好。”安然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语调，“我今天早上七点半跟他表的白，他接受了。”
秦羽：“！？”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耳朵说不定可以挂在某鱼上二手拍卖了。
“不是……然哥，你……”
安然依旧波澜不惊：“我跟你们乌顾问谈恋爱了。”
秦羽这回算是听明白了。
于是他的手机“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安然不太有耐心的声音从地面上传来：“喂？”
秦羽怔在原地僵硬了半天，然后他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手忙脚乱地又把手机重新捡起来，总算是在安然彻底挂电话前把这次通话的真实目的达成了：“哎哎哎，正事忘说了啊！就是然哥，上面给我们队派下来了个新顾问，你要是手头没事就赶紧回来吧！”
手机那边传里了敷衍地“嗯”的一声，再然后就是嘟嘟的忙音。
然后秦羽再次彻底僵硬了。
——
手机里女生兴奋的尖叫让安然不由得皱眉。他把手机远离了耳朵，果断地点了挂断。
他抬头看了一眼正心满意足享受早餐的乌晓辰：“满意了？”
刚刚间接宣誓了主权的小狼心情大好：“嗯哼。”
安然已经喝完今天的第三杯橙汁了。他把空杯子放在一边，托腮看着苍白的小狼，一个念头突然一闪而过。
“如果那天下到你坟墓里的人不是我呢？你会真的杀了那个人么？”
乌晓辰放下面包，若有所思地看着安然。随后，他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只能是你。”他一手托腮，往前凑近一点。他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像是魅惑人心的鬼魅，“我的坟墓，只有你才能发现。”
安然还没来得及问原因，乌晓辰已经退了回去。他垂下睫毛，严肃里带着怅然：
“这是我用将近三千年的等待换来的，因果轮回中，唯一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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