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莘观南靠在金丝蜀锦软垫上,捏着佛珠,对着面前佛龛念了一句佛号。
“阿弥陀佛,众善奉行。”
阳光斜斜地照进窗子,却透不出一丝暖意。
——
翌日,彩云伴弦月,尖利的月牙刺破暗影的云,透出森寒的冷光。
柳珹邀柳言在亭中观花赏月。
“十四,你这次做得不错,西域温宿的贸易确实很适合大梁充盈国库。”柳珹看向柳言。
柳言勾了勾唇角,谁知道她这个好姐姐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陛下福泽庇护,臣妹自然一帆风顺。”
一应一和谁不会。
“陛下安、临安王安。”
柳珹抬眼看去,见是莘观南身边的女侍,只好将眼底的不悦驱散。
“何事?”
“昨日御花园侍弄花草的女侍来报,今日晚亥时,祥井园的琼花将会同开,是大吉之兆,凤君诚邀陛下去祥井园一同共赏。”女侍蹲身行礼。
柳珹想起今晚还答应了游苏去瞧瞧柳朝,刚想拒绝,又听女侍道——
“各宫的君侍都在祥井园候着了。”
柳言是个凑热闹的性子,“琼花开放难得一遇,若是凤君所言为真,本王倒是想去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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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柳言看向柳珹,示意自己也想去。
柳珹想起自己和她还要继续商谈西域之事,便同意同行。
女侍有些为难,但还是乖乖在前带路。
柳言下意识拿起别在腰侧的羌笛坠着的五色绳抚弄,忽而想起万里倾查遍苍梧山上下,回到自己身边无意识说过的话。
“这五色绳苍梧山上下只有风弦房中有,看来如安也不只是专心于一人。”
柳言越想越感觉不对劲,但祥井园就在眼前,还是先去瞧瞧那百年难得一见的琼花开。
柳珹与凤君执手共赏花群,柳言看着未开的琼花几近透明的花蕾有些出神。
五年前,在苍梧山上出现的朦胧身影也似这琼花晶莹的花蕾一般动人……
真该死,若不是当时自己身受重伤还被人暗算导致双目失明,又怎会不认得如安到底长什么样!
“啪嗒——”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打破了如梦似幻的景象。
只见游苏踉跄了一下,身边的赵才人被人推倒在地泫然若泣的模样,手腕和手臂上都被破裂的茶水瓷片刮伤了许多道不浅的口子。
血混着茶水流了满地,一只南红手串从游苏的袖口掉落,浸在血水之中。
柳珹将游苏拉到身边,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赵才人眼中流出一丝羡慕,但很快被决然代替。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游苏,露出怯弱的样子,“是臣侍不小心撞掉了钰卿的东西,还望钰卿原谅臣侍。”
柳珹并未注意几乎与血水融为一体的南红手串,赵才人也不过是个扬州小官塞进来的清倌,不需要自己费太多精力。
莘观南瞥了瞥赵才人,并不打算出声。
赵才人咬咬牙,不顾众人鄙夷的目光用膝行至血水中,用血淋淋的双手托起南红手串递到柳珹面前,对她身后的钰卿说道——
“臣侍见您终日对此物悉心失神,怕是重要之物,上面沾染了臣侍的血,臣侍罪该万死!”
柳珹在瞧清他掌心的南红手串时眼眸一缩,这手串像极了之前在风弦手腕上瞧见的那一条!
莘观南这才愿意出声,“血淋淋的像什么样子,这煞气怕是连最上好的南红都没法去了……”
赵才人还是低头认错,游苏在温宿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咬紧下唇有些不知所措。
“这手串是哪里来的?”柳珹不顾莘观南的劝告,上手拿起南红手串,触手温润,不知是由血滋润还是南红本身的玉质细腻。
莘观南看似好心劝诫,“陛下,这南红看起来好生眼熟,不过红得实在邪气,快些让怜谷处理了去吧。”
柳言从小在深宫长大,这样肮脏的手段看过不少,本不欲多参与当个置身事外的看戏人。
可事情可能涉及风弦,这么有意思的一出大戏少了戏眼可怎么行?
“这南红手串真是像极了风弦手上的那个,哦不对,风弦手上的南红不知为何没再佩戴,如今怎会落在你手里?”柳言一副无辜的模样看向游苏。
游苏这才反应过来,这死罪是冲着自己而来。
“王女殿下是想说什么?臣侍一向对陛下忠心耿耿别无二心!”游苏说着就在柳珹面前跪下,“陛下明察,臣侍对风弦绝无半分私情!”
柳珹用沾满血色的手掐住游苏的下颌,似笑非笑道,“朕还什么都没说,你这般着急?”
游苏听着她的话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莘观南见目的达成,拉住柳珹的衣角轻声道,“陛下,祥井园人多眼杂,臣侍的永宁宫就在旁边,不如去臣侍宫中询问钰卿手串从何而来?”
游苏刚想反驳,又被莘观南截住话。
“赵才人你伤得不清,来本宫宫中请太医医治好了再回宫吧。”
柳珹看了围成一圈的侍君,拂袖向永宁宫走去。
莘观南递给赵才人一个满意的眼神。
游苏被怜谷几人冷脸押在柳珹身后。
赵才人低垂眼目,手不知是因疼痛还是慌张,抖得不行。
柳言尽收眼底,暗叹真是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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