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的水声。
呼——
“刚刚宝宝好像踢我了。”
哈——
楼梯曳出一道水渍,鲜明的两串脚印隐藏在昏暗的楼梯间。
哈——
“真的哎,宝宝是不是喜欢爸爸!”
哼哧——
哈——
五楼右侧的门口立着一个黑影,脚下是被水渍铺染的脚印,口中是奔跑许久的破碎呼吸。
“老公,你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娇弱的女声自门缝传来,黑影模糊不清的脸抬了起来。
房门由内打开,“谁啊?”
暖光投射在黑影脸上……
邦——
邦——
特警大队值班室
两张粗糙皮质沙发上睡满了人,地上横七竖八堆着防刺服和脏兮兮的作战靴,连落脚的地方都难找。
墙侧横着两张破旧长桌,已经有些年岁了。
桌面的黄色表皮被剥掉不少,上头的矿泉水瓶塞了半瓶烟头,水也晕着昏黄色,烟灰散落在凳子上,汗臭味混着刺鼻的烟味,难闻得很。
乔司缩了缩鼻翼,用警帽扇了扇,半拉屁股刚挨上凳子,还没等坐下来喝口水,大队长的夺命连环扣就过来了。
“乔二,狼坑区死了个人,你过去联系可乐,协助一下刑侦,我跟局领导马上就过来!”
话还没撂定,乔司就已经拎起刚脱下的装备,又抓起刚打开泡面吸溜的乐清跑了出去,边跑边踹醒沙发上的几人。
“等会你们和备勤人员坐运兵车去狼坑区,我们坐武装车先走。”
“唔——”
乐清被拎跑前嘬了一口泡面汤。
几人在车上穿戴好防弹衣,将警灯夹在肩膀上。
“老金,开快点。”
乐清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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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舔嘴角的油渍,感受舌尖最后一点咸味,催促道。
“现在出了新规,有的路口都放了大屏幕,专门播违反交规的视频,特种车也不能随便乱开,你们是没事,真出事了还不是我们这些驾驶员倒霉。”
老金抱怨着,对这样不合理的新规很是不忿。
乐清反驳,“现在是死人了,怎么能是随便的时候。”
老金撇嘴,一脚油门踩到底,轮胎高速旋转,路遇到一个大坑,整辆车飞跃了起来,落地后微弹了两下,又转了个大弯。
“我去——”
乔司从右边的单人座摔倒左边的双人座,腹部顶上了坚硬的扶手,她闷哼了一声。
而本在双人座的乐清脑袋撞上车顶,灵魂都似被撞出了身体,又被重力拉回,落地的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跌落在座位上懵了好一会。
唯独坐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的大熊逃过一劫,他嘘出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缓解失重带来的窒息感。
“我跟你们说过啦,要系安全带,”老金幸灾乐祸,眼角的皱纹夹着嘲讽。
乔司揉了揉被撞到的腹部,塑料扶手直戳戳顶到肋骨,虽然有防弹衣,但仍疼得她直抽气。
她蹲在原地将扶手用力往上掰,力气用得有些大,上滑的扶手又反弹下来,她紧握着扶手捏了捏,压下怒火,才缓缓把悬空的半拉屁股挪到座位上,没说什么话。
到了现场附近,武装车进不了巷子,乔司几人便跳下车跑了进去,乐清下车后还晕沉了一会,找准方向后立马跟了上去。
现场四周拉着警戒线,围观群众挨山塞海,吵吵嚷嚷地议论案件。
“听说是被枪打死的。”
“死了一家子,得有四、五口人了。”
“啧啧,造了什么孽啊。”
乔司几人从人缝中挤入,进入外围现场。
狭小的出租屋内很拥挤,杂乱的家具胡乱倒成一片,电视机正在播放小提琴协奏曲。
泛黑的墙壁染着大面积的喷射血迹,在时而舒缓时而高亢的音乐声中,浓重的血液顺着重力往下滑,留下股股血痕。
美妙的音乐在整面墙壁勾画出一只猛兽,在微微摇晃的廉价吊灯下,昏黄的灯光在墙壁上忽明忽暗,泛着血光的森冷猛兽踩着节奏挣扎欲出,让人不寒而栗,整间屋子仿若搁置在地狱。
房门口处就倒着一个男人,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斑斑血迹的墙壁靠坐着一个孕妇,她双手死死环住自己的肚子,脖子前倾,长发遮住了她的模样,太阳穴处有个大洞。
因重力留下的血迹像是绳子般吊着她的脖子。
而血绳的正上方,是他们的结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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