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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反派一心想修无情道》40-50

    第41章 大道

    过几日,黎映又为林溯之诊了一次脉。

    “恢复得还算可以,下床走走吧。”她收好医箱,说道。

    林溯之强行被她摁在床上修养了好几天,骨头都要躺软了,如今终于可以恢复自由身了。

    “对了,卫长风到哪了?”

    他特地交给卫长风一项神秘任务,让卫长风把祟首一事的真相传遍整个大陆,并且着重要突出沧玉楼和秦家的恶行。

    “可以稍微做一下艺术加工,但不要偏离事件本身,具体的水准由你自己把控。”

    卫长风听后信誓旦旦地点了个头,也不知道现在完成得怎么样。

    “对对对,我正要给你说这事呢,哈哈哈哈哈哈……”黎映说完这句话,倒先自己笑了半天。

    林溯之一脸莫名其妙,同时心中浮现出一股不详的预感,卫长风不会把这事搞砸了吧?

    “我跟你讲,卫长风可真是个人才,不去茶楼当说书先生真是可惜了。”

    据黎映的描述,卫长风对林溯之交给他的任务是分毫不敢怠慢,一直严格执行。但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还是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了起来——

    卫长风行至灵昭门山脚下的栖云镇,故事形成了第一个版本:程秦两家狼子野心,暗地筹划多年一举窃取祟首,若不是林仙君英姿飒爽识破他们的阴谋诡计,此事必将大乱。

    这个版本倒也还算正常。

    卫长风继续出发,行至栖云镇一旁的恭州城,故事演变出了第二个版本:程秦两家狼子野心,不仅夺取祟首,还试图用三烛尢将林仙君囚.禁,林仙君殊死一搏,血浴沧海,引来三道天雷直接把沧玉楼劈成了一团灰烬。

    当晚恭州城内,林溯之的画像尽数售空。

    卫长风马不停蹄,终于抵达了琅州城,在这里故事进化到了最终版本:程秦两家狼子野心,林仙君在追查祟首的过程中不幸中了埋伏,但他拒不受降,就在命悬一线的时候谢仙君及时赶到,与林仙君共御强敌,最终携手而归。

    琅州城的百姓当天晚上加急编写了一摞话本,一时间洛阳纸贵。

    “……这个版本最受欢迎,马上就能传到大陆最南端了,卫长风真是个人才,哈哈哈哈哈哈哈……”黎映已然笑到不能自己。

    其实林溯之挺想补充一句的,最后这个版本虽然有些雷人,但还挺接近事实的。

    总之,虽然卫长风的行事方法有些许诡异,但林溯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现如今沧玉楼和秦家的名声已经坏到极点,任何人提起他们都是一副嫌弃的表情。

    当晚,掌门那边就传来了消息,沧玉楼和秦家有所行动了。

    玄真子道:“溯之猜得是对的,程问水确实仗着资历深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但是我们并不会卖他这个面子。半个时辰前,他代表沧玉楼,从《仙门名簿录》上彻底退出了。”

    《仙门名簿录》是修真界是修真界中的一项约定,位列名簿录上的宗门都自愿遵守相同的行事准则无论何时共同进退。

    程问水此举,算是率先撕破了脸皮。

    林溯之思索了片刻,道:“他已经被看守住了,就算想撕破脸也做不了什么,此举更像是在给程谦传递信号。”

    谢泊非闻言点了点头,轻嘲道:“程谦和秦轲逃走了,程问水不惜牺牲自己也要给儿子铺路,真是父子情深。”

    “报!”

    “进来。”

    来人竟是褚玉山,近来他表现还算不错,也被提拔起来任了些有份量的官职。

    看到林溯之后,他微微一愣,但不敢耽搁事情,连忙开口道:“启禀掌门,安插在秦家的密探传来了消息,秦家几名核心成员突然全部失踪,疑似共同出逃了。”

    玄真子脸色不大好,皱眉问道:“没有发现他们的行动踪迹吗?”

    褚玉山摇了摇头,“外围也安插了不少人手,但都说秦家没有任何异动。”

    玄真子挥了挥手,让他先行退下。

    “秦家人似乎擅长某种秘书,能够悄无声息地将人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林溯之回忆道,“我在潮崖之眼中就是中了此计。”

    谢泊非补充道:“秘术的实施应该也有限制,我后来查证过,三烛尢和潮崖之眼只隔了五十里。”

    “好,风花谷和秦家离得还算近,我叮嘱风岚再多派些人手去追查此事。”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林溯之走了一丝神。

    他以为上次事情过后,掌门会和风岚生出龃龉,甚至关系破裂,但如今看来似乎没有。

    等到晚上,林溯之向谢泊非问出了这个疑问。

    这几天谢泊非只要没事就来找他,两个人也不一定非要有什么亲密举动,只要待在一起,甚至不言不语,就会感觉很舒服。

    林溯之以前从来不知道恋人之间要如何相处,前几天还一直惴惴不安,心中总会浮现一点隐隐的焦虑,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但很快,谢泊非给他的安全感就抹平了这些异样,他只要继续做自己,就足够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近些日子黎映总会来给他送药,有时恰好会赶到一些不恰当的时机。

    每当这个时候,林溯之总会手忙脚乱地整理仪容仪表,与之相比,谢泊非则气定神闲多了。

    大有一种“被发现也无所谓”的闲散之气。

    林溯之可没他那么勇敢,他还没做好贸然公开的准备。

    “掌门当然知道风岚算计了他,但风岚有对我们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吗?没有。甚至他的计划还让事情发展得更合理一点更顺利。”谢泊非一边说,一边揉了揉林溯之的发顶。

    林溯之制住了他那只为非作歹的手,心里也明白了大半。

    “确实,如果掌门仅仅从私情方面考虑,当然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理和风岚的关系,闹僵也无所谓,可偏偏他是灵昭门掌门,要以大局为重。”

    沧玉楼一事后,修真界的格局再次发生变化,原本的大门派又倒下去一个。

    风花谷势力不小,风岚为人也算正派,和他处理好关系只会利大于弊。

    “行了,不聊这个了,听说卫长风明天就要回来了?”谢泊非绕着他的一缕头发,在指尖把玩着。

    林溯之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这件事,顿时有些心虚,磕磕巴巴答道:“……是啊,怎么了?”

    “没怎么,”谢泊非慢悠悠说道:“只是最近在门派里走动时,发现弟子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哈哈,”林溯之干笑了两声,坚定道:“一定是他们的问题。”

    “溯之说得对。”

    谢泊非嘴上附和着,横在他腰上的手臂却微微施了力,林溯之重心一个不稳,整个人栽到了他的怀中。

    “肯定是因为他们自己胡思乱想,而不是因为‘林仙君和谢仙君携手同归’‘谢仙君一怒为蓝颜’。”

    他说话时的热气就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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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溯之耳边,林溯之被逗得又痒又酥,偏生双手还被谢泊非攥着,动不了分毫。

    “那你去找卫长风算账,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和你有关系了,”谢泊非一本正经道:“外边都传成那样了,咱们两个不得把绯闻坐实一下吗。”

    一道道笑声淹没在月光下,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久久不曾分开。

    —

    日子虽过得安逸,但林溯之没忘记一件事。

    即使最近这些时光如同在蜜糖中浸泡过一样,但甜美的表象之下仍有一丝不安时不时浮动着。

    它总在提醒林溯之,不要太忘乎所以,凤凰骨、了妄珠、无情道这些事情还没有结束。

    “明月将圆未圆之日,朝露将晞未晞之时,

    流光穿云而出岫,素雪蔽日而回风。”

    这是那段太演古籍中的记载,而那位前辈和他说,这段文字和北巡川有关。

    北巡川林溯之是知道的,但也仅限于知道那里埋藏着一颗祟首。

    而那位前辈也说过,林溯之不是一定要选择无情道这条路,他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所以林溯之心里也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庆幸,他不是一定要舍弃感情。可乱世之中,多一分力量也能多一分自保的机会,他打算为自己留个后手,先去北巡川把了妄珠拿到手。

    毕竟按那位前辈的意思,有了了妄珠便可一步步入无情道大圆满,凤凰骨的神力也可以发挥到极致。

    若真到了命悬一线的时候,也能用来保命。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一定不会采取这种办法的。因为他不再像曾经那样孑然一身,他也有了牵挂,不愿割舍。

    林溯之不由得想起来自己刚来这的时候,那时候他想要修无情道,也是为了保命。

    没想到兜兜转转,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阴差阳错下他竟然还是要走上这条路。

    两相对比之下,心境已经截然不同。

    天刚蒙蒙亮,他去了一趟藏书楼,这次他没有使用问灵台,而是亲自在一排排书架前搜寻了起来,一上午过去,书是看了不少,但有用的东西却并不多。

    他试图通过那段太演文字破译出更多的信息,但却根本无从下手,不过这一上午倒也不算浪费时间,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书。

    其中一本,更是令他反复地看了又看。

    书上记载着几百年前修真界内有一名动天下的宗门,宗门内高手云集,但门派内最核心的传承却是无情道。

    而掌门的亲传弟子从小就被寄予厚望,注定是继承无情道衣钵之人。

    可他却在下山游历的时候爱上了一位女修,甚至不惜叛出宗门,好和她浪迹天涯。

    掌门知道后勃然大怒,亲自把他抓回了宗门,用秘药洗去了他全部的记忆,此后亲自看守他修炼无情道。

    大道圆满那日,滚滚天雷中,他双眼浴血,想起了全部记忆。

    无情道对他没有任何作用,他还是爱着她。

    第42章 安心

    林溯之走出藏书楼时,天光已经大亮。

    灵昭门内虽然藏书很多,但终究还是有限的。三百年前的那场动乱让修真界内的古籍也遭受了一次浩劫,性命尚且难以确保,谁还有心思去管护书籍的安危。

    正是因为如此,许多古书要么在战火中灰飞烟灭,要么流离到大陆的各个地方。

    今日阳光正好,许多弟子三两结伴前去晨练,林溯之逆着人潮往回走,少不了要和他们打照面。

    时隔多日,弟子们早就听够了外面的风风雨雨,内心藏着一堆问题。

    但就算给他们呢是个胆子,也不敢当面向林溯之问出那些荒诞又离奇的问题。

    于是他们一个个只能悄悄地抬起眼睛,自以为隐秘地觑着林溯之,甚至人都走出去很远了,眼睛还往后瞥呢。

    林溯之本想选择无视,但那么多炽热的目光,他很难当作没看见。

    并且在他的无声默许下,那群弟子们的目光越来越大胆——在八卦本能的指引下,勇气一下子膨胀了好几倍。

    终于,林溯之停下脚步,他觉得如果自己不说点什么,故事即将会进化出第四个版本。

    刚停下来,身边就传来两三道十分明显的倒吸气声,整条小路像是全都静止了一般,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目光变得更加炯炯有神起来。

    在这道诡异的寂静下,林溯子勉强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侧头看向身侧那个弟子,轻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那弟子浑身立刻哆嗦了一下,身旁同伴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推了他一把,弟子战战兢兢开口道:“没……没什么事,林师兄……您身体恢复得还好吧?”

    林溯之和颜悦色地点了点头,“多谢关心。”

    “啊,哈哈哈,不敢当不敢当。”说完,他就一溜烟地跑走了。

    林溯之仍未罢休,又看向身侧另一个女弟子,女弟子明显率性大方得多,先是笑嘻嘻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嗯……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啦,就是我们都比较好奇,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吗?”

    林溯之微微颔首,道:“程秦两家狼子野心,合谋盗取祟首,传言自然是真的。”

    女弟子犹豫了片刻,瞧了瞧林溯之的神色,继而大胆开口:“其实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嗯……传言中您和谢师兄之间爱情故事……百转千回,荡气回肠,忍不住令人扼腕叹息。”

    她眨了眨眼睛,追问道:“这些传言是真的吗?”

    周围弟子的双眼中立刻迸射出耀眼的精光,恍惚中,林溯之感觉自己快要被灼穿了。

    据在场弟子事后回忆,那天是他们有生之年第一次看见林师兄那张清冷出尘的面容上露出如此生动的表情。

    于是,他们每个人都被强行安排了半个时辰的加练。

    ——由谢泊非亲自一对一指导。

    —

    回到青芜峰后,林溯之才发现自己的院子中热闹异常。

    谢泊非已经在院子中等候他多时,同时还有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在那大口饮着茶,黎映坐在他旁边,一脸兴奋地问东问西。

    哦,原来那个人是卫长风。

    林溯之冷笑两声,一脸杀意。

    “唉我跟你说,真不是和你吹,修真界内口才比我好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我劝你别太嚣张,等着溯之回来问你罪吧,哈哈哈哈。”

    隔着很远,林溯之都听出了黎映话里的幸灾乐祸。

    卫长风一脸不明所以,“不是,我怎么了,我这任务完成得挺好啊。”

    黎映扬了扬下巴,道:“喏,溯之来了,你亲自问吧。”

    看见林溯之来了,谢泊非终于掀了掀眼帘,然后拉开旁边的凳子,重新给他沏了一杯温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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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溯之坐下后,直截了当地问道:“你都是怎么传消息的?”

    “就是简单地描述了一下事情经过啊,”卫长风很无辜,“你不是说我可以进行一点艺术加工吗,所以我就……嗯……加了点动人心魄的情节,果然吸引了很多听众。”

    林溯之咬了咬牙,“我让你进行艺术加工是不假,但我也没说在那个方面加工啊!”

    话音刚落,谢泊非沉沉地笑了两声。

    林溯之立刻恶狠狠地瞪了过去,但落在谢泊非眼里,和小猫磨爪子也没什么两样。

    “哎呀,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啊,其实我只是顺嘴提了一句你和谢仙君,谁知道他们就爱听这个,立刻沿着我的话编排了一顿,很多话根本不是我说的!”

    卫长风举起手指,一本正经地对天发誓,偏偏还要嘴欠地补充一句:“反正你们也不是真的有什么,就当看个热闹呗。”

    这句话不知道戳中了黎映的哪根神经,她立刻“咯咯”笑出声来。

    真的有什么、且没办法当热闹看的林溯之沉默了,无语凝噎。

    谢泊非问卫长风:“在灵昭门待了这么久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令尊?”

    卫长风立刻浑身抖了个机灵,支支吾吾道:“我爹估计也不想看到我……我还是再想想吧,哈哈。”

    说完,他怕谢泊非还揪着他不放,忙不迭地跑走了。

    黎映阴阳怪气道:“哟,合着这是给溯之出气呢。”

    “咳,”林溯之抿了一口茶,“师姐莫要胡言。”

    黎映也有要事在身,检查了一番林溯之的用药情况后就离开了,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

    从藏书楼走出来后,林溯之心中就一直酝酿着一个决定。

    几次三番被打扰后,这念头再次缓缓浮现在心间。

    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想瞒就能瞒住的,更不是不想在意就真的能当作没发生的,即使伪装得再好,平静的表面上终究会浮现出裂痕。

    如果任由事态发展,裂痕只会愈来愈严重,直至事态无法控制的那一天。

    他不知道其他的恋人之间是如何相处的,他也没有更多的经验,但他知道他不能欺骗谢泊非。

    更不能践踏着对方的心意,转而做出伤害对方的事。

    所以他是想把实情告诉谢泊非的,但至于怎么告诉,他还没有想好。

    他神情的变化并没有逃得过谢泊非眼睛,在他迟疑的这一会,谢泊非已经发现了异常。

    “在想什么?”

    一股暖意笼住了林溯之的手,谢泊非轻轻把手覆在了他的手上。

    “其实……我在临微海的洞穴里遇见了一些东西。”他惴惴不安地观察着谢泊非的神色,既期盼对方明白点什么,又希望他不要明白。

    “遇见什么了?总不会是发现什么海底宝藏了吧?”

    见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林溯之的那股不安也被冲淡了不少。

    “哪有什么宝藏,我……碰巧发现了一位前辈的遗迹,她也身负凤凰骨。”

    林溯之没有遗漏任何一个重点,几乎是把整件事情完完整整地复述了一遍,连带着解释了前阵子发现的那本太演古籍,又如何去南涧山上去找秦孤羽询问。

    每说一句,他的头就微不可查地又低了一分。

    几乎是不敢直视谢泊非的神情。

    “所以……我想的事先拿到了妄珠,乱世之中也好多一分自保的能力。”

    光是一个三烛尢,他就已经几乎是搭上了半条命,而这还只是秦家的区区一步棋子。

    能悄无声息地把他从潮崖之眼转移到无人知晓的三烛尢的囚笼,秦家的能力一定远远比他预计得还要大。

    他不能保证每次都有绝处逢生的幸运,而通过修炼进阶的速度终归是有限的,就算他天资再过聪颖、后天再过勤奋,短时间内也没办法获得无可匹敌的力量。

    唯有了妄珠,才能给他这样的机会。

    也唯有这样,他才有能力保护住自己、保护住谢泊非。

    说完这段话后,二人之间蔓延着长久的沉寂,林溯之余光中看见谢泊非的手一动未动,像是僵硬在了那里一般。

    于是自己的整颗心也在半空中从悬停,变为慢慢地下落,像是要滑到无底的深渊。

    “所以你和秦孤羽实在南涧山上认识的吗?”

    “啊?”他没想到谢泊非刚一开口竟会问这个,只能愣愣地点了点头,“对,就是在那认识的他。”

    “溯之,我没听过什么了妄珠,也没有读过那本太演古籍,但我能够明白你的意思。”

    余光中的那只手终于动了动,轻轻抬起了林溯之的下巴,让他直视着自己。

    “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我,保护师门,甚至是保护苍生所以才做出这个决定,所以我会帮你找到了妄珠。”

    谢泊非的神情温柔而沉静,明明他的表情是柔和的,可语气却是哀伤的。

    每一个字,都在林溯之心上反复碾磨,割出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可我也只是个凡人,我也会有私心,我知道无情道意味着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

    林溯之又何尝不懂这些,他的心也随着谢泊非的话被狠狠揪起,又揉作一团。

    眼眶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滚烫,一片模糊中他看见谢泊非的目光中有悲伤、有自责、有心疼,但唯独没有埋怨。

    他甚至希望谢泊非能埋怨自己几句,埋怨他为什么要逞强,为什么要把责任都压在自己身上,为什么唯独对他那么狠。

    但他没有。

    他只是轻轻地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抚净了所有泪滴。

    “所以,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走到那一步,好吗?”

    林溯之听见自己重重地“嗯”了一声,然后不管不顾地扑进了谢泊非的怀中。

    唯有那片温暖,才能让他安心。

    第43章 迷乱

    虽然两个人都在想办法破译那段太演文字,但由于搜集到的资料终究有限,一时间也没什么进展。

    阴历十四那晚,黎映照常为林溯之诊了一侧脉。

    “恢复得不错,我就不继续给你开药了,”她收起医箱,叮嘱道:“但这段时间也要多加注意,不要大幅度使用灵力。”

    林溯之自然是听话应下,又说道:“师尊上次给我的灵草还剩下许多,要不师姐拿去吧,反正我也用不到了。”

    上次林溯之带着一身伤回到青芜峰,可把道天子心疼坏了,当场扬言要杀了秦无极那个老贼。

    而后又连忙打开自己后山的宝库,三七二十一包了一大麻袋的灵草,外面有价无市的灵草被他不要钱似的捆作一团,一股脑地撇给了林溯之。

    还不忘说道:不够再来拿。

    如今林溯之用了一大半,却还剩下许多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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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在仓库里。

    黎映听了他的抱怨后咯咯直笑,“反正师尊给你的都是好东西,留着呗。”

    她眨了眨眼,突然放低了声音,八卦道:“今天师兄怎么没在这?平常这个时间我来找你……他可都是陪在你旁边的。”

    黎映在这方面的直觉天生比别人敏锐一点。

    在风花谷时,她就察觉到林溯之和谢泊非之间不寻常的关系。如今二人之间关系再次转变,当然逃不出她的眼睛。

    林溯之对上她含笑的眼神,含糊道:“或许是今日有事吧。”

    “哦——”黎映的语气立刻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师兄这种大忙人天天不知道有多少事要处理,还能连续半个月每天在你这一坐就是小半天,真是令人艳羡的是师兄弟情。”

    林溯之哪能没听懂她话里的调侃之意,偏偏黎映就喜欢逗弄他,他越慌张,黎映就越满意。

    于是他处变不惊地答道:“师姐说得有道理,明日我要向师兄好好道谢一番。”

    “你最好是哦。”黎映点到为止,心情大好地离开了。

    黎映没走多久,谢泊非就来了。

    “路上碰到师姐了吗?”林溯之问道。

    “没碰见,”谢泊非坐在他旁边,好奇道:“怎么了?”

    林溯之颇为无奈,耸了耸肩,如实说道:“师姐好像发现我们的关系了。”

    谢泊非看起来浑不在意,饶有兴致地问道:“溯之不想让别人知道吗?”

    唉,关于这件事林溯之其实还有点纠结,毕竟他和谢泊非之前是师兄弟的身份,突然转变成恋人,少不了又要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但怎么说呢,有了卫长风之前胡言乱语的造势,这一切看起来竟然有股诡异的理所当然。

    “就是,最近修真界局势也挺乱的,等安定下来再说吧。”

    谢泊非自然没有异议,溯之说的话他当然会听。

    林溯之心中一直记挂着一件事,明天就是阴历十五了,谢泊非上个月封印反噬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他不确定对方这次是不是还想独自捱过那种痛苦。

    但这种事情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询问,毕竟……上次的场景还挺混乱的。

    “听师姐说,明天闻鹤峰要举行清词宴?”他不经意试探着。

    谢泊非倒是神色如常,温声道:“你想去吗?想去的话我陪你。”

    林溯之哪是这个意思,见他没有理解也只能闷声拒绝了。

    算了,明天再说吧。

    如果谢泊非真打算自己一声不吭捱过明晚的话,他偷偷去看看就是了。

    —

    灵昭门和风花谷的密探顺着秦家留下的踪迹一直在追查,终于查到了一点线索。

    褚玉山向玄真子汇报着近日的进展,“自从那日之后,我们一直顺着林仙君和谢仙君的思路查看着,果然在秦家附近发现了一点痕迹,后来他们一路向西逃窜,最后消失在了千嶂里周围。”

    千嶂里,是凡间与魔界的交界处,荒无人烟,寸草不生。

    “可惜我们发现时已经晚了,只抓住了几个秦家边缘人物。”

    林溯之问道:“可审出来什么?”

    褚玉山摇了摇头,“他们见逃跑无望,就吃了一种药,吃完之后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思维也变得呆滞。”

    谢泊非轻嗤道:“倒是忠心耿耿。”

    “修真界和凡间都没了他们的容身之地,自然是要跑到魔界去,”玄真子皱眉深思道:“但魔界毫不犹豫地接纳了他们,想来他们早已有了合作。”

    魔界这几年也不太平,魔尊昏聩无能,任由手下割据魔界土地,如今的魔界分为个个大小不一的城池,只要武力能够强过对方,便可直接吞并对方的城池。

    秦家逃进魔界,行踪便更加难以捉摸。

    虽然近百年内魔界和修真界没什么大的冲突,但若向魔尊寻求帮助,想来他么也不会答应的。

    玄真子简单安排了几句,便让褚玉山线退下了。

    他道:“程秦两家一事,修真界内几大宗门都逃不开责任,这么多年来一直养狼为患,偏偏一点危险都没察觉出来。”

    林溯之知道掌门是在自责,动乱发生后他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每天都在为此事在各大门派之间奔波着。

    他出言安慰道:“安逸日子过久了确实会磨平人的警惕性,好在现在发现也为时未晚。”

    玄真子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把话听进去了多少。

    “这次找你们来,还有另外一件事。前不久溯之问我能否确定剩下那颗祟首的位置,如今已经有了点眉目。”

    “真的?!”林溯之和谢泊非迅速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惊喜。

    “魏家先祖和祟生做过交易,这个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的,”林溯之点头,“他们自愿献出三分之一缕元神,以此获得更多的力量。”

    玄真子缓缓点了点头,“用魏家人的一半精血,添以燃魂草,便能炼出离魂珠,施以咒术后离魂珠就能指引出那颗祟首的位置。”

    “魏家人……”

    “后山铁牢里关押着魏倾阑,”谢泊非笃定道:“一半精血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玄真子默许了他的说法,又道:“我已经让轻雨出发寻找离魂草了,估计很快就能回来。”

    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甚至顺利得有点出乎意料。

    兴奋之余,林溯之忍不住问道:“掌门是从哪里……得到这个办法的?”

    ——羽曦犊+……

    玄真子的神情僵滞了一瞬,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实情,林溯之也感受到了这份犹豫,暗自思忖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谢泊非的手轻轻扶在他的后腰上,示意他不要多想。

    玄真子摇了摇头,释然般轻笑了一声,“告诉你们也无妨。”

    “或许你们不知道,我有位师兄,世人都称呼他为南昭先生。”

    南昭天资聪颖,却离经叛道,因此没人指望他能继承大统。三百年前的那场战乱后,灵昭门大批藏书差点丢失,南昭爱书如命,不顾生命安危硬生生护送着那批藏书躲在了一处安全的地方。

    风波平息后,玄真子继承掌门之位,邀请南昭回到灵昭门。

    但南昭本就不喜欢条条框框的生活,于是便一个人带着万卷藏书找了个小山隐居了起来,日子倒也过得逍遥。

    “他带走的那批藏书,恰巧是年头最久远的。前些日子我去拜访他,虽然他还是很不待见我,但好歹让我翻阅了一遍那批藏书。”

    “幸好我稍微认识一些太演文字,从一本古籍中发现了蛛丝马迹。”

    接着,玄真子便带着那本书去了南涧山找秦孤羽,后面的事情,就都顺理成章了起来。

    听完这番奇遇,林溯之一时不知道是该感慨掌门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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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该庆幸灵昭门传承久远,藏书种类多。

    不过结局是好的,就够了。

    —

    阴历十五,圆月高悬。

    林溯之等了一个白天,都没等到谢泊非主动和他提起那件事。

    “非要逞强憋着,我看你憋到什么时候。”

    他心里也有了点怨气,独自坐在石阶上吹着冷风,平息着内心的燥闷。

    也不知道是在和谢泊非怄气,还是在和自己怄气,林溯之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决定五分钟之后再没有消息就主动出击。

    ——他倒要看看谢泊非打算怎么独自熬过今晚。

    然而五分钟还没到,他就认命似的站起了身。

    谢泊非的住处离他不远,但一般都是谢泊非主动来找他,他很少去找对方。

    没一会儿,就走到了熟悉的庭院中。

    寂静之中,轻轻掩下门似乎都能激起一片回音。

    他按照熟悉的路线,走到了那方寒潭处,雾气缭绕的潭水中,谢泊非倚在石台边,含笑望着他。

    仿佛早就算准了,他今晚会来。

    林溯之怒道:“你故意的!”

    “溯之这么心软,自然会可怜可怜我。”

    平静的语气下压着汹涌的波涛,反噬早已开始,谢泊非现在的淡然都是强撑出来的。

    林溯之如同上次一般,蹲在寒潭边缘,“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谢泊非沉沉地笑了声,灼热目光尽数倾落在林溯之身上,似乎在盘算着要如何把他拆吃入腹。

    他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伸出手,将林溯之拽了下来。

    漫天水花中,林溯之一时没睁开眼,慌乱后才攀着谢泊非的身体稳住了身形。

    这时他才发现,这具身体烫得吓人。

    肌肤相贴后,谢泊非像是一下子被解除了封印,赤红双眼下已然失去了神智,身体内最原始的本能不断催促着自己:再和眼前这个人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林溯之感觉一股巨大的力气不断把自己推进眼前的热源,寒潭的冷意早已被这片灼热融化殆尽,恍惚中他以为自己掉入了无尽深渊,可眼前的这只手又把他拽回人间。

    往常即使是亲密,谢泊非也会非常温柔,可现在的他……堪称粗.暴。

    尖锐的犬齿不断在最脆弱的地方啃咬着,脆弱的脖颈无处可躲,很快就覆上了一层红痕。

    林溯之想伸手去抵挡,可纤长手指很快又被对方叼在手里,细细品味着他精巧的骨节。

    很快,骨节处就泛上了一层粉意。

    今日的放纵仿佛暴露了谢泊非骨子里的劣根性,林溯之越是挣扎,他就越是满足,只要对方刚一流露出逃跑的迹象,他就毫不手软地把对方摁回来。

    “轻点,你轻点……”轻微的哽咽很快被淹没,空气中只剩下一片暧昧的喘.息。

    林溯之被折磨得不上不下,同时还要顾及着释放灵力去安抚谢泊非的神魂,眼窝里蓄着层层泪水,一半是放纵后的羞耻,一半是刺激下的爽意。

    他如同一支浮萍,唯有攀附住眼前的人,才不会被浪潮冲走。

    灵力安抚下,谢泊非终于找回了一点神智。

    他重重抚过林溯之眼角的泪滴,一边粗.喘,一边说道——

    “今晚的反噬会比上次强烈很多,你现在想逃,还来得及。”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溯之是不会逃的(你就偷着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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