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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反派一心想修无情道》22-30

    第22章 过招(倒v开始)

    火麒麟好像被这一下子摔懵了,半天没缓过来。

    林溯之立刻向谢泊非投以谴责的目光,结果对方缓缓地侧过头去,佯装在欣赏周围景色。

    林溯之摸了摸火麒麟耷拉着的头,火麒麟刚化人形本就神魂不太稳定,摔了一遭后竟然又变回了动物形态。

    “……”

    谢泊非默了默,心虚开口道:“再让师尊养几天就好了,师尊很有经验的。”

    火麒麟呜咽地嚎了一嗓子,趴在林溯之脚边不动了。

    “敢问师兄……刚刚为何要把它扔出去?”

    应付这种问题,谢泊非简直是信手拈来:“它刚化为人形,对人世间诸多规则难免不懂,贸然靠近你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

    虽然理智告诉自己这句话漏洞颇多,毕竟火麒麟早就开了灵智,但出于对谢泊非的信任,林溯之还是选择揭过了这个话题。

    二人一齐把火麒麟送回了道天子身边,在收获了一番痛彻心扉的指责之后,又一脸麻木地走了出去。

    —

    林溯之连续被灌了一周的苦药汤子之后,因进阶所受的伤终于完全恢复。

    同时也能感觉灵力更加浑厚,全身的经脉仿佛更加舒畅,甚至隐隐能感受到,灵力运转时激起的那股震荡。

    林溯之独自走到后山,来到他平时修炼的那个地方,道天子前些天塞给他一本剑谱,说是让他自行感悟。

    那本剑谱很契合他现在的修行阶段。

    林溯之唤出琼仙,专心致志地练习了起来,一不小心就练到了夕阳西下时分,但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累。

    漫山遍野皆被橙霞铺满,橘色晚霞将他那张向来清冷的脸也渲染出几分温柔的意味来。

    他记得黎映今晚找他有事,便绕路去走向黎映的住处,没想到途径掌门大殿,发现黎映和谢泊非竟然都在里面。

    殿中还有一个陌生的少女,正向掌门递着一封书信。

    林溯之走上前去,不动声色地站在谢泊非旁边。

    “……掌门伯伯,这是临行前我父亲交给我的亲笔信,说是一定要让我带给您。”

    少女容姿飒爽,声色沉着,即使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也不慌不忙。

    掌门将那信翻开,仔细地阅读了几遍,沉声道:“信中内容我已知悉,我与令尊乃是世交,风家有事我必不会坐视不理。你现在灵昭门内住下,我仔细思考一番对策。”

    那少女恭敬地做了个揖,在弟子的引导下从殿中退了出去。

    掌门看见林溯之,先是关心道:“最近身体如何?上次受的伤有没有恢复?”

    林溯之又和掌门寒暄了几个来回,话题才回到正轨。

    “她叫风乔声,父亲叫风岚,也就是风家这一任家主,我和他父亲交情颇深。”

    风家坐落在大陆南端的风花谷,族中之人擅长修行草木之道,家主风岚性情敦厚,为人良善,在修真界好评甚广。

    不过关于他这家主之位是如何坐上的,一直以来都传闻众多,很多人都认为他是在两位兄弟斗了个你死我活之时捡漏登上这家主之位的。

    “风家出了什么事?”

    “乔声带来的是风岚的亲笔信,信里说他隐约感受到族里有人在豢养祟气,甚至已经危及到了风花谷的灵脉。但风家的权势错综复杂,他没办法把手伸得太长,所以才请我来想想办法。”

    “于是他就让乔声假装下山游历,暗中把信送了过来。”

    自从万剑山那颗祟首出世后,大家对有关于祟气的消息都格外敏感。

    林溯之特意问过掌门,掌门说他并没有打算瞒着这个消息,而是计划着挑选个合适的时机,把修真界内主要势力聚在一起,共同谋划一番。

    也趁机看看各方势力的反应,借此揪出那个藏在幕后的人。

    可这个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风家却又出了这样的事。

    能让一任家主亲自写信求助,定然不是什么小的风波。

    一时间,众人心里皆是百转千回。

    黎映率先发问道:“可风家主也说了,风家内部势力错综复杂,若我们以外人身份贸然插手,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

    除非掌门以身份相逼,强势介入,可一旦这样的话,修真界中苦心维持地平衡又要被打破了。

    此事一时无法定夺,掌门便先让众人退下,独自思索谋划。

    —

    翌日,谢泊非为林溯之带回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万剑山作为一座活火山,终于喷发了。

    “不过我在我们从万剑山离开的那天,就让人组织疏散了,现在还留在山上的大多数都是一些执迷不悟之徒。”

    谢泊非办事向来很缜密,这一点林溯之一直很钦佩。

    “还是师兄细心,这一举动肯定能减少很多伤亡。”

    正当他们交谈的时候,一道灰头土脸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

    林溯之看见他才恍然大悟自己这些天为什么总觉得奇怪,原来是自从他从万剑山回来后,身边就少了个人。

    正是这一身尘土却神情雀跃的卫长风。

    林溯之见到他第一眼,嫌弃地退后了半步,“你就不能把自己弄干净吗?”

    “哦哦哦,好说,”卫长风满不在乎地掐了个净身诀,脸上喜色不减,“猜猜我去干什么了?”

    很明显,林溯之和谢泊非都没有捧场的打算。

    “上次在万剑山的时候,我看到一件特别喜欢的法器,可惜后来因为祟气没来得及拿,结果和你们回到灵昭门后我就一直心痒难耐啊,最后还是折回去把它取了回来。”

    林溯之淡定补充道:“然后赶在火山爆发前跑了出来。”

    “嘿嘿,被你发现了!”

    卫长风展示了一下那件法器,灵性还不错,主要功能是用来防御。

    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这不是上次在万剑山围观你们和那老东西打架,突然觉得紧要关头有个东西保命也挺重要的。”

    片刻后,他又小声地补充道:“其实……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我爹天天逼着我修行了,关键时刻总得有能耐保命啊。”

    林溯之十分诧异,这番话能从卫长风嘴里说出来属实难得,他心里刚涌现出一点类似于欣慰的感觉时,卫长风的话瞬间打消了他的念头。

    “所以!溯之仙君,合体后期的大佬!小的能有幸得到几句您的指点吗!”

    原本一脸冷漠的谢泊非立刻向他瞥去,眉眼间夹杂着一些无语的情绪,似乎想说指点你这种水平的还需要合体后期出手?

    正当此时,黎映陪着借住于此地的风乔声也溜达了过来。

    风乔声一听林溯之要出手,立刻在一旁恭敬地站好,眼中满含敬佩。

    本想拒绝的林溯之一时间进退两难,他也不好拂了客人的面子,只好朝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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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风勾了勾手指,让他和自己站到一边去。

    “你先自己出几招。”

    卫长风哪敢不从,顿时比划了起来,凭他的修为在林溯之眼里确实不够看,但毕竟学的是卫家的招式,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林溯之以气化剑,轻飘飘地在卫长风身侧点了几下,顿时让他手忙脚乱。

    几息之后,便已是溃不成军。

    “这也太夸张了吧!”卫长风踉跄了几步,“我再也不自取其辱了。”

    风乔声认真观看后点了点头,“林仙君这几下看似随意,实则极为精妙。”

    “这几招够你悟一段时间了,快去练吧。”谢泊非这话本来是想让卫长风哪凉快哪待着去。

    哪知卫长风眼睛滴溜溜转一圈,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

    “说起来,我还没看过你和溯之比拼呢,今日能不能让我开开眼界!”

    林溯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明明脸上挂着的是微笑,但看起来恨不得宰了卫长风一般。

    哪只黎映身为他的同门师姐,也跟着起哄道:“别说是你了,这么多年我也没看到啊。来来来,快比比让我看看。”

    谢泊非仿佛对这些声音置若罔闻,一双眼睛中只完完整整地填着林溯之。

    他不慌不忙道:“溯之境界高于我,我自然是要落于下风的。”

    林溯之忙谦虚道:“我境界不稳,师兄灵力浑厚,想来应是强于我的。”

    谢泊非仿佛就等着他这么说似的,忙接道:“既如此,比试一番就知道了。”

    “?”

    好好好。

    于是修真界最被寄予厚望的两人,就在众人看好戏的目光中,开启了一场玩笑般的比试。

    二人心有灵犀一般,都没有用剑。

    林溯之一心只想速战速决,也不计较输赢,率先开启了攻势。

    但谢泊非像是故意逗他似的,只守不攻,林溯之拳拳都像打到棉花似的,偏偏对方躲避还很迅速,他每次都只堪堪擦到衣角。

    久而久之,他不禁也有点恼,攻势更迅速了。

    谢泊非像是试图平息他的怒火一般,终于认真了一点。

    林溯之一圈直击他的面门,他微微侧过一毫,借势一转,径直将林溯之拥入了怀中。

    刹那间,那股熟悉的清香涌入鼻中。

    林溯之错步挣脱,又激起一阵凌厉的拳风。

    谢泊非像是料到了他会这样,直接找准时机攥住他的手腕,硬生生拦下了这一击。

    温热的体温顺着手腕那截细白的皮肤毫无阻碍地传入身体里。

    一旁围观的卫长风目瞪口呆,喃喃道:“还是你们会玩……”

    这声音哪能逃得过林溯之的耳朵。

    他一抬头就撞上了谢泊非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点起他的一片心火。

    周围的声音像是都消逝了,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蹦蹦蹦”逐渐加速。

    终于,他退后半步,半羞半恼道:“不比了!”

    第23章 偶遇

    翌日一清早,掌门就把林溯之和谢泊非叫了过去,想来是应当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

    “一周后风家要举行一年一度的族中祭祀,你们宁善师叔的母亲恰好也是风家族人,她带着你们前去拜访风家一番,也不算太突兀。”

    的确,修真界的大门派之间的人员也会时常走动,一是为了促进关系更加亲密,二是为了探查彼此的底细。

    灵昭门和风家的关系一直不错,算起来也是时候去拜访一番。

    事不宜迟,林溯之和谢泊非即刻便前往山口与宁善师叔会和,一同在那里等候的还有风乔声。

    她朝二人颔首致意,开口道:“我需得先行一步,返回风花谷,此趟路程就不与二位同行了。”

    的确,风乔声这趟行程是避着族中之人的耳目的,她当然不能和灵昭门的人一起出现在风花谷。

    林溯之目送着她御剑离开的背影,同时,宁善师叔也从不远处走来。

    宁善师叔是个医修,掌管妙医峰,她和道天子师出同门,为人性格很是温和。

    “溯之,这几日身体恢复得如何?”她亲切地抚了抚林溯之的发顶,关切问道。

    “劳师叔挂念,我已经恢复好了。”

    “那就好,进阶是是好事儿,但若因此落下什么病根那可就不值当了。”

    为了给风乔声留下充足的行进时间,三人没急着太快赶路,甚至在离风花谷三百里的人间城池先行落了脚,准备再拖延一会时间。

    宁善师叔带他们两人进了一个茶馆,茶馆里面人不多,只有一位老先生在前面咿咿呀呀地唱着戏。

    “我给你们简单介绍一下风家吧,以免心里没底。”

    宁善缓缓回忆道:“我很小的时候随着母亲在风家生活过一段时间,但那时候年纪太小,记忆已经模糊了,不过现在的风家已经和那时候截然不同了。”

    “按理说,以草木为修行之道的人性情应该比较温和,但风家这些年来权利倾轧的太过厉害,死伤太多,很多事情也都变了味。”

    “我知道你们两个仗着修为高,行事大胆惯了,尤其是上次在万剑山……”她轻轻瞪了林溯之和谢泊非一眼,似乎稍有谴责。

    “但这次的行动非同小可,尤其是事关祟气……你们二人切记小心为上。”

    谢泊非淡淡地点了点头,又抬手为宁善和林溯之添了一杯热茶。

    三人掐着时间,在日落之前赶到了风花谷,刚一踏进风家的地盘,就立刻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而负责接待他们的,正是风乔声。

    没错,这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宁真人、谢仙君、林仙君,请随我往这边走。”风乔声彬彬有礼地在前面引着路,单凭她的反应,完全看不出和三人相识的痕迹。

    沿路上,林溯之看到很多家丁忙忙碌碌地搬运着一些石料和饰品。

    他小声地和谢泊非说:“看样子他们祭祀规模还蛮大的。”

    借着说悄悄话的缘由,谢泊非又默不作声地向他靠近了一寸,脸不红心不跳地诓道:“说什么?没听清。”

    林溯之半信半疑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在担忧他这师兄最近是不是灵力下降了,听力都退化了。

    “我说,骗人的都是小狗,还望某些人好自为之。”

    谢泊非郑重地点了点头,附和道:“的确,做人要诚实,骗人是一种很不道德的行为。”

    这回轮到林溯之沉默了,他憋屈地咽下一口气。

    不行,每次和谢泊非拼脸皮他都落于下风,这样下去绝对不是办法!

    —

    风乔声将他么引到了一处幽静的庭院,周围种满的奇花异木,并且由由于风家修草木之道,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法子让这些花木的灵气更加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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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

    见周围已经没有陌生人,林溯之就像风乔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其实这件事还要从风家先祖说起,”风乔声娓娓道来,“其实当年先祖占风花谷为地,就是看中了这里的灵脉。”

    修真界内遍布着几条规模不一的灵脉,风花谷的这道恰巧是一条强劲灵脉的分支。

    “先祖运用特殊的法术让灵脉的灵气渗入风花谷土地,所以这里的花草树木灵气也更加深厚,有助于风家族人修行。”

    谢泊非补充道:“但灵脉也并不是取之不竭的。”

    “谢仙君说的是,”风乔声的语气也染上了一丝惆怅,“风家流传久远,所以灵脉在传到我父亲那一代时便已灵气稀薄,也正因此,权利的倾轧更加频繁。”

    “因为大家都想争夺所剩无几的资源。”林溯之替风乔声说出了没说完的这句话。

    气氛一时间有点沉重,风乔声一直都被风岚当作风家继承人培养的,知道的风家往事并不会少。

    而她选择向林溯之等人披露的,肯定只是最浅薄的一层,背后的心酸也只有她这个血脉相连者能够切身体会。

    风乔声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她朝众人歉意地笑了笑,“父亲还在忙,估计半个时辰后才能赶过来,有劳真人稍等片刻了。”

    宁善和善地笑了笑,“不必如此拘谨,我与你父亲是旧时相识,多等一会也无妨的。”

    风乔声毕竟是风家少主,赶在族中祭祀这个当口也有很多事要忙,因此没办法陪他们太久。

    “您们此行是为了解我风家燃眉之急,但凡有用得上乔声的地方,还请直说。”

    风乔声走了后,宁善便打发林溯之和谢泊非出去逛一逛,别总在院子里憋着。

    “风花谷景色乃修真界一绝,不出去看看岂不可惜?”

    于是二人就被赶出了门外。

    不过出乎林溯之意料的是,他竟然在此地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眼前那个在凉亭中捧卷研读的人,一身白衣,眼覆白绡,正是那天与他在南涧山有过一面之缘的秦孤羽。

    对方率先发现了他的存在,起身迎道:“溯之?你也在这里,好巧。”

    林溯之也笑了笑,压着心里的疑惑,寒暄道:“想不到秦先生也在这里。”

    “受人之邀罢了,”秦孤羽微微侧目,他看向谢泊非,虽是询问却肯定道:“想必这位便是谢仙君吧。”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林溯之作为中间人,为他们互相介绍了一番。

    谢泊非和秦孤羽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二人的身上都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猛地碰撞,擦出了一点无形的火花。

    谢泊非的目光隔着那层白绡直直抵达秦孤羽的视线中。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企饿群依五而尔期无尔吧椅欢迎加入溯之的意思分明是此前和这个人认识,所以他们是在什么时候认识的?

    谢泊非还没有发现,他对林溯之已有了一种掌控欲,而且这种掌控欲随着心里的执念越深,扎根也越深。

    秦孤羽的出现宛如一根导火索,让他心里那点见不得人的念想,终于隐隐窥见了天光。

    三人走进前方的凉亭中,依次落座。

    林溯之不着痕迹地打探道:“秦先生来到风花谷,也是为了观摩风家的祭祀吗?”

    秦孤羽轻轻笑了笑,语气莫名,“一周前风长歇向我发出邀约,说风家一批古书受到损毁,邀请我上门修复,还拜托我不要向外人透露这件事。”

    “不过溯之不是外人,说了便是说了。”

    这倒让林溯之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身旁的谢泊非兀然出声,但语气算不上友好,“秦先生倒是有原则得很。”

    林溯之轻咳了一声,试图缓解一下这突然尴尬起来的气氛,“秦先生学识广博,邀请您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林溯之心里的犹疑却没有消减。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风长歇是风家二长老,似乎也颇有权势。纵然秦孤羽这一番话逻辑都能理得通,但在风家内部局势紧张、与祟气纠缠颇深的时候却还有闲心修古书,怎么看都会惹人怀疑。

    所以秦孤羽……真的是被迫掺和到风家这摊浑水里的吗?还是说,他是主动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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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林溯之不想把秦孤羽划分到敌对阵营中去,毕竟对方和自己已故的父母渊源颇深,他从心底里还是有几分旧情。

    正当他思索的时候,秦孤羽温声道:“溯之以后不必唤我秦先生了,显得很生分,我并没有大你多少,以后唤我一声兄长便好。”

    “……兄长。”

    一旁的谢泊非如同静止了一般,半晌才抬手灌了一口茶。

    “我与溯之一同在青芜峰上长大,竟不知他何时多出来一个哥哥。”

    “溯之已经长大了,自然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林溯之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在互相阴阳怪气着什么。

    为了避免事情向更加离谱的方向发展,他率先结束了这个话题,然后和谢泊非回到了庭院中。

    此时,宁善师叔正在外面和风岚攀谈,院子里只剩他们两个。

    “溯之是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林溯之不想和他讲述南涧山上那件事,如果讲了,以谢泊非的敏锐程度,说不定就会牵扯出凤凰骨的秘辛。

    所以,他含糊其辞道:“偶然认识的罢了。”

    哪知谢泊非不依不饶,像是非要逼问出个所以然,甚至还攥住了林溯之的手腕。

    “溯之果然长大了,已经开始敷衍师兄了,以后是不是还要把师兄当陌生人?”

    林溯之猛然挣脱那道禁锢,后退一步。

    他神情很复杂。

    “师兄言重了,以后这种话还是少说吧。”

    第24章 约定

    傍晚时分,宁善师叔回到了庭院中,顺便还带回了一队仆从,带着风岚送给他们的礼物。

    “风岚出手还是很大方,这些都是好东西,你们两个收下吧。”

    言罢,她抬抬手禀退了那些仆从,神色也变得正经起来。

    “我和风岚聊了聊,总算商量出点门道来。”宁善抬手设了一道结界,以防声音不会被外人听到。

    “两天之后风家会举行族中祭祀,届时所有风家人都会在问墟台上集合,也就是说,那时候整个风花谷内部守卫都被调离开了。”

    与此同时,林溯之心中的猜想也被宁善的下一句话印证。

    “你们两个并非风家族人,又是小辈,即使不在问墟台上露面也无可指摘,到时候由我代表灵昭门参加就够了。”

    “所以我和师兄要趁着这段时间去灵脉附近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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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溯之这几天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件事,在风岚写给掌门的亲笔信中,唯一有指向性的信息也只有灵脉异常这一条了。风花谷占地面积太过广袤,几乎抵得上一座人间城池的面积,若是去毫无头绪地搜寻,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他们唯一的切入点也只有灵脉。

    谢泊非道:“风花谷的灵脉对风家来说至关重要,按理说一定会有人十二个时辰一直看守着,我和溯之贸然出现在那里,难道不会被发觉吗?”

    “不错,你推测得很对。但风岚特意和我解释过这一点。”

    宁善在空中呈现出一幅风花谷的地形图,在其中标了一个点,那个点正好处在灵脉附近。

    “风家修草木之道,而风家那些已经仙逝的先祖就会化为一棵万青木,长长久久地生长在那里,用自己的身躯守护着灵脉的平安,也正是如此,风家并未设置专人去看守。”

    “不过,风岚也特意让我叮嘱你们,切记不可太过冒险,还是要小心为上。”

    林溯之点了点头,心中却涌现出一点怪异,风岚把事情安排得这么妥当,为什么自己却没能力排查出风家的弊病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权力被架空得太过厉害,自己无法施展?

    不过这点疑问也只是转瞬即逝,他在宁善的目送中回到了厢房。

    谢泊非跟在他身后,也一声不吭。

    自从那天……二人之间那场并不算争执的争执发生后,他们二人之间的交流就少得可怜。

    说少得可怜似乎也不太恰当,毕竟该有的交流也一句没少,只是相较于之前,谢泊非的举动似乎真的只把自己当作是他的师兄。

    除此之外,再无一点越界的举动。

    可这明明是自己所期望的,为什么真的发生了之后,反而还有些苦恼呢?

    林溯之的一生中很少有这样的时刻,也很少为“情”之一字进退维谷。

    但偏偏,这点仅有的纠结全都给了谢泊非。

    —

    夜深露重,花香不减,林溯之半分睡意也无。

    那时宁善给了他一张风花谷的地形图,他拿出来看了看,发现那闻名于天下的流风泉竟就在这住处附近。

    索性闲来无事,不如去观赏一翻,也算是全了雅兴。

    走出院门时,恰巧路过谢泊非的厢房。

    林溯之脚步一顿,发觉里面黑漆漆一片,想来人已经熟睡了。

    片刻后,他才抬起脚步,继续向外面走去。

    穿过几道曲折回廊,便抵达了流风泉之下,湍流沿着峭壁飞速下落,激荡的水声响彻整个山谷。

    朗月的银辉使这美景即使在夜间也毫不逊色。

    虽然嘈杂声不绝于耳,但林溯之却感受到了难得的心静,他在石凳上静坐了片刻。

    不一会儿,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急忙回头看去,却发现来的不是他心中想的那个人。

    “溯之怎么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吹凉风了?”秦孤羽含笑问着,坐在了林溯之对面的石凳上。

    “闲来无事便出来走走,秦先生不也是吗。”

    秦孤羽的动作微微顿了顿,没有计较他的称呼。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没和你师兄一起出来吗?我以为你们二人会是形影不离的。”

    林溯之干笑了两声,含糊道:“夜深了,师兄要休息。”

    但他却忘了反驳秦孤羽的后半句话。

    “你们师兄弟二人感情应当很深厚吧,”秦孤羽敛着眸,回忆着上次的碰面,“他好像很在意你的样子。”

    林溯之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经意间微微攥紧,他控制着面上的表情,尽量不让脸上出现波澜。

    “秦先生为什么会这么说?”

    “直觉罢了,也许是我多想了。”秦孤羽率先结束了这个话题,转头和林溯之分享了几件趣事。

    二人闲聊了一会,不知不觉间天边泛出朦朦胧胧的白色。

    “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麻烦您,我的住处离这也不远。”

    “别急着拒绝我,”秦孤羽站起身来,“我正好与你顺路,不算麻烦。”

    一路上,林溯之心神不宁,而这份心烦意乱,在抬脚迈入庭院中时得到了印证。

    谢泊非抱臂靠在庭院中的那棵古树下,泠泠月色洒在他的身上,也不知在那里等了多久。

    随着秦孤羽的衣摆消失在屋外的黑暗处,他看了林溯之一眼,却什么都没有问。

    但不知为何,林溯之却感觉他那一眼像是含了千言万语,明明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却没有来地心跳加速。

    自从那晚,二人之间几乎没什么私下的交流,今日陡然相遇,林溯之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过,谢泊非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

    “溯之有喝过结思楼的醉满霜吗?”

    这话题完全出乎林溯之的意料,他反应了片刻,才愣愣摇了摇头,“未曾。”

    醉满霜是有名的佳酿,香气醇厚,酒意醉人,却只在结思楼售卖。

    “等风花谷一事结束后,我带你去尝尝。”

    “好啊,”林溯之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师兄为何突然有此念头?”

    谢泊非低声笑了笑,那笑声如同被晨间的雾气稀释了一般,传到林溯之耳朵里时,已经有些失真。

    “只是突然觉得,有些话必须说出来才能觉得痛快,就像醉满霜一样,喝下去方可寻得畅快。”

    林溯之不知道的是,结思楼中最著名的景色是一棵相思古树,树上挂满了无数同心锁,用来寄托炽烈的爱。

    不少人都会选择带着心爱之人来树下喝一杯醉满霜,而后亲手埋下一坛酒,等到下一个十年来此启封。

    —

    两日之后,风家的祭祀如期开始。

    问墟台上灵幡飞扬,百级石阶围出一个高耸的圆台,圆台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铜鼎,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经文。

    风家全部族人都整齐地站在高台之下,这高台恰好建造在整个风花谷正中央的位置,置身于上,总有一种俯瞰全局的凛然之感。

    此时距离祭祀开始还有半刻钟的时间。

    风岚站在高台之上,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他看上去清俊儒雅,寻常人若看到他,一定会以为他是个书生,而非是偌大风家的掌权人。

    “长歇还没到吗?”风岚低声问身旁的下属。”风长老说他今日身体略有不适,晚些赶来,估摸着也快到了。“

    风岚略微颔首,没再置辞。

    风乔声将那下属禀退,站在风岚的身侧悄声道:“谢仙君和林仙君已经出发,我之前给过他们一版详尽的地图,想来应该能帮助他们辨别方向。”

    “秦孤羽这几日可有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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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乔声再次压低声音,道:“风长歇自从将人请来后,确实单独找他聊过几次,但每次都没有禀退下人,倒真的像和秦孤羽论道谈经似的。”

    “秦孤羽此人在修真界一直很低调,但为人实力不容小觑,风长歇把他请过来的目的绝不单纯,继续盯着吧。”

    “是,父亲。”

    —

    距离此地百里之外的风花谷灵脉处,一片祥和安宁之景。

    风家灵脉虽然渐渐枯竭,但余下的这些资源尚且够这一代人使用,因此这片地域的花草也格外茂盛。

    风家先祖在仙逝后都会化作万青木,眼前的这片万青木林沿着灵脉呈“一”字形分布,严严实实地庇佑着这条灵脉。

    只是林子最深处的那棵万青木,看起来极为异常。

    极为纯粹的灵气和极为浓郁的祟气一齐在它身上游走,让整棵古树看起来格外诡谲。

    他的面前,正站着一个人,此人正是风家长老,风长歇。

    “叔父,近来您身体如何?”

    接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古树竟然发出了人类的声音。

    “暂时还能撑得住,不过光靠这灵脉,恐怕也撑不了多少了。”

    这声音极为苍老,像是被岁月抽干了所有养分,只余一具干瘪的空壳。

    “按您的计划,今日风家祭祀……”风长歇话只说了一半。

    那古树自然而然地接下,“一会儿我便会让这灵脉发生第一次波动,你就对外宣称风岚德不配位,必让风家遭至天谴。”

    “是,”风长歇语气迟疑,他紧锁着眉头,试探问道:“不知叔父可知道,灵昭门的宁善带着林溯之和谢泊非来风家做客了?他们会不会是风岚找来的援军?”

    “呵。”古树短促地笑了一声,尖锐又刺耳。

    “两个黄毛小儿罢了,何足为惧。”

    第25章 古树

    祭祀开始前,风长歇终于出现在高台之上。

    风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众人都以为他要对风长歇这番不知礼节的举动说点什么,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他未置一词。

    率先打破这份宁静的,竟然是风长歇。

    “祭祀礼节繁多,今日这一番流程下来,恐怕有兄长忙的了。”

    风岚面色不改,应道:“我既为家主,本身就要承担这些责任。”

    “哈,”风长歇短促又尖锐地笑了一声,“还记得儿时,兄长曾说梦想仗剑四海,云游天下,族中长辈都想把风家大业传承给你,你却说自己不喜欢做掌权的那个人。”

    他蓦地停顿了一下,而后语气阴森道:“兄长果然善于伪装,那时竟连我也被骗了过去。”

    风长歇的内心是止不住的嫉妒与怒火。

    自他记事以来,风家长辈一直更为偏爱风岚,可惜他不想参与到权力的角斗中,长辈们也就没把他往那方面栽培。

    但是后来……他的两位兄长斗了个两败俱伤,风家大厦将颓,风岚才在众人的拥护下接过了权力的担子。

    可明明自己也是合适的人选,为什么从未有人推举过自己?风岚只需稍稍表露一下态度,便能得到所有他想要的。

    就连自己的长老之位,也是风岚继位之后……如同施舍一般给予自己的。

    不过没关系,这种局面从今天开始就会改变了。

    今日,他先送风岚一个大礼。

    十二大鼓齐齐敲响,琴瑟齐鸣,婉转悠扬,身披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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