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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萧疏问。

    程萧年面露遗憾:“谨槐他生性单纯开朗,做个闲王想来是会能知足一生的。”

    “那是太子尚在的情况。”程萧疏知他犹豫,必要再度警醒他:“三哥与他再亲厚场,应亦罗泪水已喷涌而出,娘亲离世后,从前与她并不相熟的三哥哥与文姨娘便对她多有照拂,她自是全然相信应亦骛的话,声声悲惨凄切:“你好狠的心!”

    乔氏也皱起眉头看向应祯荣,她当时在帮娘家做事,回来便听说白姨娘去了,已被老爷处理掉,却是不知原因,倘若真如应亦骛所说,那这……

    来自发妻的审视目光却成了压坏应祯荣的最后一点鸿毛,他抄起杯盏便向应亦罗打去,应亦骛见状,连忙倾身将她护住。

    茶水未在空中全数洒尽,泼了他一身,而杯盏也砸到他头上,将原本束得整齐的头发打乱一缕,额上凭空出现个肿块,接着杯盏碎落一地,应祯荣暴怒道:“如果有一日我做了些不好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应亦骛不解:“什么不好的事?”

    什么不好的事就奢靡了?”

    应亦骛低头玩着对方衣领上的暗纹,小声:“就是很奢靡啊,谁以金玉为床的。”他同程萧疏在一起太久,渐渐适应了这样纸醉金迷、人上之人的生活,也成了他曾经骂程萧疏言语里“哪一点出自你自己努力?分毫都是祖上的荫蔽”的人,算不算得可耻?

    ……都不必再扪心自问,想来就已经是可耻极了。

    内心的煎熬叫他不由自主靠向程萧疏,不知对方觉出几分他的心事,只问他:“最近诗社如何?”

    “很好。”他近来又挑了好些诗文整理成集,恰好应亦罗手下有两间白姨娘留给她的书铺,她自个儿也不晓得从哪儿会的经商本领,从她那儿外售,不仅让这些诗集广泛流传于坊市之间,还狠赚了一笔,再加上寿德长公主提供的钱财,简直富余,大多都补贴给了尚在书院中未曾科考入仕的学子。同时也叫诗社声名大噪,引来不少文人加入。

    程萧疏握住他的手,领他一寸寸感受这玉床,明明这样舒适非凡,但应亦骛却觉得烫手,煎熬不已,想要缩回来,可程萧疏不让,他便只能继续紧贴掌心。

    “舒服吗?”程萧疏问。

    虽然心中确实那样纠结,但眼下不得不承认,应亦骛颔首:“很舒服。”

    程萧疏拥住他:“你管这玉石从何处运来,费了多少力气做成这样,它现在由我们睡着,睡着舒服不就成了?”

    这有道理,也很符合纨绔的一贯想法,但应亦骛还是忽略不去自己一事未成便坐享其成的事实,直到程萧疏反复啄吻他,又说:“你猜娘为何支持你办诗社?”

    应亦骛想都不想:“自然是因为她宽厚仁德,屋乌推爱。”

    程萧疏不住发笑:“她宽厚?你随便去太极殿上拎一个官员问问,看看谁会说长公主宽厚。”

    他说得对,还未接触过程萧疏前,应亦骛便时常听闻长公主跋扈之名,之前并未细想,现在由他挑开到面前来,终于叫人不得不认真思量。

    思量不断,不知安静多久,应亦骛试探般问:“因为声名?你们虽瞧不上文人只会唇枪舌剑,但所谓众口铄金、人言可畏,到底还是要顾及一二的?”

    “聪明。”程萧疏低头同他亲吻,两人不由自主亲近一阵后分开,程萧疏才继续同他解释:“这不过其中一桩。再问你,现在这些学子受了你的恩惠,往后进入朝堂还未被各派拉拢时,会先做何选择?”

    应亦骛过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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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苦读,却还未挂心过钻营之时,纠结于言语:“可是这是寿德长公主施以的恩惠。”

    “不,是你应亦骛施以的恩惠。”程萧疏却强调这点。

    他一语点醒梦中人,应亦骛有如醍醐灌顶。

    是啊,长公主身为宗室权贵,如今明晃晃地顾惜声名、拉拢清流是要做什么?她自然不应该如此,也不该有这样的心思,她不过是因为自己喜欢诗文,又爱屋及乌,所以才会助自己办诗社,如此才算顺理成章……

    再思及之前程萧疏昏迷时所说的话,到底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再怎么糊涂也该明白。

    本朝确实有过一位女帝,她带来开放明朗的风尚,准许贵族女子入仕,她所在朝时,女子的地位一度被提高,虽然临朝不过十余年,但也给予后世启发,景禧至如今的新昌年依旧承袭她留下的规定。

    后世女子再有那样的想法,到底也不算惊世骇俗了。

    也不晓得是不是这玉床的缘故,应亦骛觉得背上冰冷不已。他全然缩进程萧疏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手臂做倚靠,自己都未发觉声音在发抖:“母亲到底要做什么?”

    程萧疏将他环抱住:“你照常就好。”

    虽知道程萧疏既对此事并不反对,还能坦荡告知,便是不会牵扯到自己,但应亦骛还是无法平静,他颤声问:“那你呢?”

    这些大逆不道的事,程萧疏又牵扯了多少?

    程萧疏只是一笑,并不明说:“我不过九岁而已,稚子何辜?”

    应亦骛正是慌张时,当真信了他的话不再质疑,但反而又紧张起这一点:“那可会暴露?你不常与外人接触,他们应当看不出来?欸,你还笑!不准再笑!”

    他本就心惊不已,眼下自然见不得程萧疏这般不在意的模样,抬手要去阻止,却被程萧疏抓着他锤人的手轻轻解开,而后一吻。这柔软一触却叫应亦骛险些落泪,一颗心颤抖不已,终于再止不住埋头闷声道:“我不管旁的,只要你平安。”子嗣都没了,连日后相扶到老的人都不给他留一个么?

    程萧疏又吻了吻应亦骛的手指,却想,可我想叫你看看我衣紫腰金的模样。

    第五十五章:

    没有过多磨蹭,怀王启程去永州后,程萧疏与程萧年也很快动身返回岭南。

    他走得轻巧,应亦骛也当自己能很快缓过神来,可是离别的劲头在几天后才上来,他提笔行文前纸先沾湿,停笔间已然开始后悔自己不曾提出要与他一同去岭南,虽然路远艰难,但怎么也不会比现在要难过吧?连荔枝甜都难以慰藉。

    所幸程萧疏临走前安排了一名女死士华娘,她日日都来教应亦骛一些讨巧的拳脚功夫,再加上家中人多,也还热闹,总不算无味。

    这天应亦骛去找程赤寰玩时,恰好唐意何刚接待完客人,应亦骛正好与客遇上,那女子气度非凡,似乎还在打量着他。现在除却被程萧疏长久注视以外,他依然不太能接受旁人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快步离开。

    同程赤寰在玩闹了会儿,唐意何带侍女给他们送来点心,应亦骛一边吃点心,便问:“大嫂,方才那位是?”

    “我知道!”程赤寰正是爱抢答的年纪:“是谢家二表姐嘛。”

    “你该叫二表姑。”唐意何无奈地看了幼子一眼,她早早就观察到了应亦骛的情绪,正好此时坐下同应亦骛说:“可是不自在了?”

    “嗯。”大嫂善解人意,应亦骛并未掩饰:“她看着我,似乎不太喜欢我……”

    “被吓到了?”她关切问。

    应亦骛摇头,这倒不至于,只是不适而已。

    “哎,其实谢二表姐平素人很好,也是有桩事横着,现今两家不常往来,三郎不必在意。”唐意何安慰他。

    可程赤寰放下点心,又在一旁激动起来:“我知道!”

    “你又知道什么?”唐意何实在拿他的话多无法,“现在事事都要抢答,真是被惯得没边了。”

    程赤寰抱着应亦骛的手臂往他怀里缩:“哼,我就是知道。”他仰头看着应亦骛,为大人的轻视气得脸圆鼓鼓的:“不都是因为前头那个五叔夫嘛!”

    “程赤寰!”唐意何难得被他气到,且气得不轻:“谁准你这样瞎说?”

    程赤寰却往应亦骛这里缩得更紧,应亦骛一手圈着他,一边愣愣问:“前头那个五叔夫?”他不是同程萧疏是原配么?程萧疏几时又娶过了?

    唐意何见状,知道程赤寰嘴上闯祸,拿一块点心将这张喜欢乱说不停的嘴巴堵上,才同应亦骛解释:“三郎别听他乱说,压根没有这回事儿。”

    见一向好脾气的母亲都生气,程赤寰方才吞着糕点不敢吱声,倒是应亦骛越发好奇:“那究竟为什么?”

    这是不得不说了,唐意何只得如实招来:“原是去年九月小蜧自岭南回来,入宫拜见太后时她老人家提的一桩婚事,意在和谢家六表弟结门亲事,当时母亲松口答应了。”

    应亦骛却不太开心,他是知道寿德长公主的,虽然强势,但对子女实在溺爱纵容,若非程萧疏点头,她也不会强迫:“所以程萧疏定是也同意了?”

    唐意何笑了笑,并不回答:“两家原本刚换了名字,后边的事宜都还没推下,可天守节一过,小蜧却忽然不应了,只得作罢。”

    天守节?想必就是自己去找他还面具之后?那次他还抱了自己,真是……好罢,那就还算他过关。

    唐意何见他思量良久,便知他心中想法,她眼见着这两个小孩子的感情从漠然到日渐笃深,倒也欢喜:“三郎不必多虑,小蜧和谢六表弟都未曾见过面,再说那时八字还没一撇,且都是过去的事了。”

    应亦骛心事被戳中,一时羞恼难言,脑中只剩下辩解:“我并未在意。”

    唐意何笑笑,不再继续逗他。

    话虽如此,可是夜间应亦骛依旧辗转难免。换成玉床后他苦夏的症状好了很多,唐意何对他也有所安慰,按理说不该再失眠,但脑子还是不由自主去想那位谢六公子。

    说来也巧,前些日子诗社里便有文人偶然向他提及这位,应亦骛便也读到了谢燮陵所作诗文,他文风倒是与时下风气符合,辞藻华美富丽,斐然成章,虽然不合寻常文人傲骨,但细细品读,其实才华并不亚于他。且那位文人平素便有些刻薄,却在那时直夸谢六公子是个妙人,可见他确实……好好的自己想这些做什么?

    但还是禁不住继续去想,谢家是太后母族,世代积累,现今中书令又是谢燮陵之父,程萧疏同这样的人结亲,仿佛才算门当户对,也才会对穆国公府有所助力。

    他退了那样好的婚事,在长公主门前跪了一天求得自己,往后会不会后悔?

    若是程萧疏现在就躺在他身边,那他定将程萧疏叫醒来问了,可现在程萧疏还不知在岭南做些什么,他都一无所知,最终只能从枕下摸出小圆环来,轻轻套在自己小指尖上握紧,方能入睡。

    只是好景不长,八月谢二表姐再次出现在穆国公府里,这次还送来了重礼。

    府中事务都由唐意何打理,她自然接待客人,应亦骛对此一无所知,又不好意思再去问,显得过于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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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最后还是程赤寰摸到他们院中,见他心不在焉写字作诗的模样,自他身后将他吓一大跳:“五叔夫!”

    应亦骛果然被这顽皮孩子吓得险些魂飞魄散,拍他脑袋:“你做什么?”

    程赤寰却只探着头眼巴巴问:“你做什么?”霎时间,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稀奇事,夸张指着纸上的字迹故意惊讶出声:“寄萧疏?什么萧疏?不会是程萧疏吧?”闹得应亦骛好一阵脸红,手忙脚乱地将纸收起。

    程赤寰哈哈大笑,快手捶桌子:“你们大人真笨。”

    应亦骛已然摸清楚同他的相处之道,平静下来便威胁:“你再闹我就去找大嫂告状。”

    “你和我五叔不愧是一对,这样吓小孩便好玩儿么?”程赤寰果然蔫巴下来,但还是看趣的心更重些,还敢再问:“你写与夫书还寄萧疏,我五叔那人看得懂?”

    “他哪有你说得那样……”下意识维护后,应亦骛看着小孩再忍不住的笑容才知道入套,话锋急转:“关你什么事?人小鬼大。”

    程赤寰却是正色起来:“我若不人小鬼大些,你夫君便被别人拐跑啦!你知不知道谢二表,不,是谢二表姑姑今天来府上谢什么?”

    应亦骛佯装不在意:“我为何要知道?”

    程赤寰哼哼一笑:“是哦,你不需要知道,我五叔在荥阳救了谢燮陵,人家连夜写信送到家中,谢家这次是来道谢的。”

    荥阳离豳都不远,应亦骛首先惊喜道:“他要回来了?”

    程赤寰叹气:“哪里知道他的行踪,听我耶耶说又跑去邓州了罢?”

    应亦骛“哦”一声,又不再说话。

    “你就不好奇他们是怎样一回事?”程赤寰低头凑近来看他的神色。

    这动作似曾相识,程萧疏也做过,现在想起只会让人心绪杂乱,应亦骛烦得扭过头:“他救人是好事。”

    程赤寰果然阴阳怪气地学起他的语气:“他~救~人~是~好——”

    “大嫂!”应亦骛再也忍受不了,立刻站起就要去告状,程赤寰急了,连忙去扯他的袖子,求五叔夫告五叔,这下才勉强将这件事揭过。

    ——

    如此到九月,程萧疏那边终于给了个准确的归来时间,程萧若原本向应亦骛提议一齐先去城墙下接他,却被应亦骛拒绝,她不知道这两人闹什么脾气,只得自个儿驾马外出。

    结果也不出她所料,当时程萧疏的神色果然有些失落,但回府一见应亦骛,很快又露出笑容。

    众人简单为接风洗尘后,叫他先回院中,晚上再办家宴。程萧疏便牵着应亦骛往院里走,却渐渐觉着不对劲起来。

    果然,紧紧握在手里的手一松便落下来,没有半分要回牵他的意思,程萧疏见他低着头,以为他还未回过神,便也再不顾一身风尘,倾身将他拥住,千万种情绪在如此亲近时都无法表明:“……我好想你。”

    他问了死士,得知应亦骛和李谨槐竟是一天的生辰,赶了好久才在他生辰前一日赶回来,看到豳都城墙时还在庆幸没有错过。

    对方的手却不似往常那般立刻回拥住他,他在渐渐升起的疑惑里,终于听见应亦骛问:“谢燮陵如何?”

    程萧疏莫名其妙反问:“谢六?他怎么了?”

    应亦骛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猛地将他推开:“你之前的定亲对象,你都不记得了?”

    “他几时是我定亲对象了?”程萧疏问。

    可恶。应亦骛想,他忘得干干净净,潇潇洒洒,什么都可以不认账。但心里还是不忿:“你以前要娶他的。”

    程萧疏好气又好笑:“我在今年前都未和他见过,娶他做什么?”

    “你醒来后,不也是第一次见到我吗?”应亦骛却仿佛有理有据地反问。

    程萧疏哪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忽然揪起这桩事,虽一无所知,但还是伸手想抱他,语气也温和下来:“那我自此不和他来往就是。”

    “也就是说你们如今还有来往?”应亦骛侧身避开他,拂开他的手。

    “从来没有。”程萧疏说:“我都未在谢家停留就去邓州了。”

    “那谢六要是留你是不是就留在荥阳了?”

    “应亦骛你有完去。

    久而久之,应亦骛也敢接过缰绳自己走一段,程萧疏便没脸没皮地在披风下搂住他,问:“防身术学得怎么样?”

    应亦骛专心骑马,只觉得困难又紧张,又觉得他好烦:“一会儿同你说。”

    程萧疏却就是故意讨人烦,贴到他耳畔继续问:“那去哪儿说,是池子里还是榻上?或者案桌上?”

    潮热的气息轻轻洒在耳畔,应亦骛被他扰得好难,禁不住想回头狠狠咬他口,可刚一侧脸便见马下有位稚子好奇望着他们,眼睛圆圆的,透着不谙世事的天真,他一时脸红得无以复加,只能强行镇定,在披风下恼羞成怒地狠锤程萧疏的手。

    程萧疏则笑得更欢,竟然佯装醉酒靠在他肩上,于众人所不得见的地方,唇齿轻轻刮过他耳垂。他忽然如此惹得应亦骛一激灵,好不害臊,简直羞愤欲死,只得连连凶他,程萧疏这才不再继续恬不知耻,但他仍然心有余悸,生怕这人又忽然发作。

    可尽管这样心猿意马,最终却也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府里,只是两人牵着手还未走到院子里,却见唐意何差着队下人往外走。

    程萧疏见她夜里还如此匆忙,便多问了句,唐意何看着他二人紧握的手,微微摇头答:“无事,你们俩在外一整日想必也累了,快回去歇息吧。话?为何那样陌生?为何他一点都想不起来?既然并不喜爱他,为何又会有那样的甜言蜜语?既然如此厌恶他……为何自己还要紧握不放?

    恍惚间,他看到自己在昏暗中捂着伤口悄然下没完?”不来接他、不看他、和他吵架就为着这个……他就一点也不想自己吗?程萧疏气极反笑:“早知当初我不救他就是了,你至于如此和我生气?”

    应亦骛自然不服:“我不过和友人谈论诗词便要被你盯好久,我多问两句便不行么?程萧疏你别太霸道!”

    “褚语海对你到底是不是友人之情你心中清楚。”

    “我们不过以诗会友,是你内心龌龊!”

    “我内心龌龊?那我不过顺手救人又怎么了?”

    ……

    半晌后,程萧疏大步离开院中,连衣袍都未换上一件。

    第五十六章:

    夜间的家宴应亦骛称身体不适没有来,程萧疏一个人痛痛快快饮了好多,又主动提起自己在外头的见闻与如今程萧年的情况,算是勉勉强强在家人面前搪塞过了不快。

    可还是少不掉爱看戏之人的揶揄,众人散去歇息时,程萧疏依旧坐在位置上灌酒,一只手拍了拍他肩膀,程萧若在他身边坐下,抢过他的酒问:“你和你家三郎又怎么回事?”

    姐弟俩倒未因上次那事有什么隔阂,现今又全然好了。

    “我几时和谢六又有敢不行动,只是现今却也没胆子再碰应亦骛,只去伸手压应亦罗,可应亦骛将她抱住护起,抬头盯着应祯荣:“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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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被戳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吗?”

    他头发凌乱,衣上还有水渍,手还将应亦罗护着,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为痛哭不止的她顺气,此等模样堪称狼狈,可他却毫不肯低头,竟然再不似从前那个畏惧父亲到极点的应家三郎。

    应祯荣在这须臾怔住,这一对儿女的失控忽然表现出来,打得他猝不及上的手,眨眨眼睛:“什么床还能解热?”

    “见到再说。”

    十指顺势缠到一起,程萧疏在他身边坐下,这时他就不愿规规矩矩地坐着了,弯腰便枕在他腿上:“你以前早起都是喂鸟,还没见过你耍刀。”实在好看,叫人移不开目光。

    提及从前,见程萧疏的神情迷惘,他又怕这人想多了头疼,移开话题:“过几日三哥回岭南,你要同他一齐么?”

    “嗯。”回来,可是越想越觉得他可恶,干脆不再等他,自己抱着小圆环和锦被迷迷糊糊。

    半梦半醒间,不晓得是不是玉床太凉的缘由,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下着雪的冬日,一片混沌里,他深一脚浅一脚浑浑噩噩地朝乔煊柳的书房走去,一点点雪落在枝头上……

    陌生又熟悉的手掌开始安抚他,将他从浑浊的世界里缓缓拉出,使得他渐渐清醒。身体却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温存,在掌心将远离的那刻依依不舍地主动贴合上去。

    好热。

    应亦骛想,实在是不该这样热,鼻尖嗅到轻微的酒气,他不自觉伸手去紧抓锦被做依靠,可终究不太起用,直到一只手穿入他的指缝中,十指自触上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紧缠起来,掌心紧紧摩挲贴合在一处,这时应亦骛终于自朦胧间听得身后人压抑却也满足的喟叹。

    听到这样的声音仿佛能让他比对方还要满足,头脑虽不清醒,却已然心甘情愿并紧双腿、习惯地扭缓摇动企图令身后人能够快意些许,难捺时应亦骛半睁着眼回头,张唇向他索吻。一片缱绻的温柔很快落下,情意溯流而上,融成一团。

    不过多久,吻却骤然离他而去,应亦骛不太乐意,还未来得及反抗,倏然睁大眼睛,全然清醒。

    他垂眼看下去,程萧疏也抬眼看着他,眸中冷静,并无醉意,目光交错不过一瞬,他再度张口认真去做自己的事,却将应亦骛吓得不轻,只能半坐起推他的肩膀,不知语调何等复杂地小声喊:“程萧疏,你……”

    尾音化作难以平定的近似呜咽的声音,应亦骛仰着头,一时失神到不知天地是何物。手由推拒到无师自通地轻轻按在程萧疏的后脑勺上,再低头去看他时双眼都因感觉浮上水雾:“好了、好了……真的。”

    程萧疏却好似没听见般,依旧专注着办他的事,应亦骛抵抗不过,最终只得抬要去和,放下惴惴不安的一颗心,安然闭目去用享。

    不知过了许久,满腔委屈同怨终于干干净净而去,应亦骛躺在锦被上,手不自觉按在自己心口上,那里只剩下难以言明的情愫。

    程萧疏已然起身,还衣冠楚楚地站在他跟前,应亦骛转而朝他伸出双手,姿态索求,程萧疏会意便伸手将他拉起,这回应亦骛终于紧紧抱住他的腰身,闷声道:“你是我的。”

    程萧疏抚着他的背,顺便帮他理开柔软的长发:“不然呢?”

    应亦骛抱得更紧,强调:“你是我一个人的。”

    “我是你一个人的。”程萧疏捧起他的脸:“那你是谁的?”

    “我是你的。”

    谁要和他梦中见?应亦骛轻轻哼了一声:“你来找我就见。”

    话虽如此,可不知道哪一瞬又缠到了一起,而后便好了,两人皆不得入眠。

    应亦骛被他抓着一只手,转头想看清他的神色,可程萧疏不过面无表情,不过呼吸略快。他失魂落魄,揪抓着锦被便往前逃,程萧疏方才微微皱眉,又将他死死按回来。

    ……难道同自己,他并不舒快么?

    应亦骛又试图将手指拿开,不料程萧疏却忽然押住他肩膀,沉重的呼吸阵阵落下:“别咬太紧。”

    程萧疏在行他的周公之礼时极少开口,故而眼下他不过云淡风轻一语,却叫应亦骛飘然欲醉,魂颤身轻,几乎要晕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后,程萧疏俯下身来,掌心为应亦骛反复揉着小腹,应亦骛终于缓缓将紧抱许久的双腿松缓下,回头拿湿乎乎的眼睫凝着程萧疏。

    不知这样望了多久,他忽然一头钻进程萧疏怀中,程萧疏听见他极小声别扭地喊:“……程萧疏。”

    “嗯。”程萧疏低头问:“怎么了?”

    沉默一阵,应亦骛一手攀上他的肩头,这回声音简直如猫哼一般了,不知絮絮说了什么。

    程萧疏轻笑,转而又同他耳语几句,接着便理开应亦骛的长发,再度将他按下。

    柳阴轻漠漠,低鬓蝉簪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

    程萧疏一早就将文氏和应亦罗接了过来,与一大家子一同用过膳陪他过完寿辰宴后,午时便接他出去玩,权贵大多人脉广博,他却不晓得叫多少人给自己作了数十篇祝寿诗文,这些无一不是佳作,无一不是祝愿他开心如愿,应亦骛一张张看下来,心想,难怪陛下年年都要让人作祝寿诗……这滋味的确不错。

    然而只能在心里这样想,怕程萧疏往后给他准备更多,实际上却是连表现也不敢的。

    大概是因为他生辰的缘故,程萧疏还请来了他除乔煊柳和褚语海之外的好友,并且非常大方地退了出去,并不再时刻盯着他。

    应亦骛玩得开怀,也念着晚上还想同他一齐度过,便留着心未曾多饮,到天色渐晚,友人们识趣各自离去,程萧疏终于现身,握着他的手让人端来长寿面请他吃。

    应亦骛只看了一眼令人垂涎的汤色便失望:“不是你亲手做的?”

    “既然是你生辰,何必折磨你?”程萧疏不解。

    应亦骛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心中还是有期盼:“到底是份心意,你给我做,我为你做,这样我们才能一齐长寿到老。”

    程萧疏皱眉:“我不信这些。”是应亦骛说自小有这个习惯他才叫人准备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应亦骛便急了,非要同他一并将这碗长寿面吃下,程萧疏不懂他,但到底并未反驳,认认真真吃完,而后执起他的手走向高楼外。

    以往每年李谨槐生辰时,太子都会为他在天上、水中放灯祈福,其盛况堪比上元,今年李谨槐虽已被贬去永州,却依旧不例外,不过相较往年规格要小些。程萧疏却不想步他的后尘,更不想应亦骛往后想起生辰时,脑子里只会浮现出怀王生辰的模样,故而在夜幕中放出星火点点而后尽数绽开时,应亦骛的眼睛也骤然睁大。

    “烟火?”

    金片星钗,流霞落雨,绚烂得不可方物。巨大的烟火一簇接一簇,立刻将满空的灯火压得黯然,仿佛整个天地间都只剩下这点颜色,再无任何事物可与之比拟。

    应亦骛的手不觉与他缠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样盛大的烟火。

    去年他在亭中吹着南风、看着属于怀王的灯火冉冉向上,只盼望能早些跪完回家同娘亲和妹妹一齐度过生辰时,却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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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今年会有此等情形。

    程萧疏问:“美吗?”

    一阵凉风袭来,是应亦骛自己都想做的西南风,他侧身抱住程萧疏:“太美了。”

    烟花灿烂完后,灯火依旧飘浮在空中,往年好看的景色顿时索然无味起来。应亦骛轻拿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为自己取暖:“可是这不是太子……”

    “太子为他心爱的人祈福,我为我心爱的人庆祝,各凭本事,他能说什么?”

    应亦骛哪里会多想,不过还是觉得不妥:“他到底是太子。”

    程萧疏只笑了笑:“别想这些,来年还给你放,你看么?”

    应亦骛快速颔首:“看。”

    他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下:“这不就成了,只要你喜欢就好。”

    夜里他们共骑一匹马回府,这次程萧疏带他走,贴在他怀里叫应亦骛觉得很安心,仿佛除却上次遇刺时的恐慌之外,连带着儿时的惧怕也被一并挥之而榻,固执可笑地将已然中途停息的龙凤烛续上,一时软红十丈,帷幔层层皆入眼帘,应亦骛的脸半藏在锦被中,睡得好香。

    ……

    为何一通话,反倒叫程萧疏直白同他说了:“不是,我不过是心情不佳而已,与你无关。”

    谢燮陵侧脸看着他:“那这样领着我逛,表哥会不会觉得无聊?”

    程萧疏反问:“我说无聊,你便不跟着我了?”却是终于端起案上的酒盏,一饮而尽。

    谢燮陵推近自己的酒盏,一同将两杯续上:“我只知若是不得已而为却又无甚损失之事,不如放开些心去做,也许会有别样收获。”

    程萧疏漫不经心地看着场上的马球赛:“你倒是豁达,我心胸狭隘,却做不到。”

    “表哥猜哪支队伍赢?”谢燮陵并未纠结,反而起了新的话头。

    程萧疏看着。应亦骛答:“下次诗会,定差人向六公子递帖。”

    “多谢表哥。”谢燮陵的目光掠过程萧疏,见他侧头看着靶场上的场景,似乎全然不关心现下所发生的一切:“那麻烦表哥到时直接差人将请帖送到穆国公府上便好,我定来赴约。””

    她如此简单带过,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程萧疏便没再问。回院子后应亦骛说要先看会儿书,程萧疏便先行去洗漱,待他只着一身中衣出来时,却恰好见到程赤寰鬼鬼祟祟地同应亦骛说什么。

    “程赤寰,你大半夜不睡溜到这儿来做什么?”他出声问。

    程赤寰一听他声音,立刻吓得窜起,三五句敷衍着打完太极便连忙跑了,程萧疏只当他半夜睡不着避着下人偷偷出来玩,没有多问,俯身来怀抱应亦骛,可冷不防地,应亦骛却侧身躲开了。

    程萧疏只当他扭捏,抬起他下颌笑着吻他,这次强势得应亦骛无法躲开,可他并无一点回应,冷淡非常。

    程萧疏莫名其妙,很快明白过来:“他同你说了什么?”

    应亦骛只将他推开,自顾自收好书,一改先前的模样,看也不看他一眼:“你自己心里清楚。”

    第五十七章:

    吵了一夜莫名其妙的架,程萧疏半夜烦闷到无法入睡,只得翻墙到便宜侄子的院子里给他推醒,程赤寰懵懵懂懂从睡梦里醒来,见是程萧疏,不免哼唧一声:“五叔你半夜发什么病……”

    程萧疏却是不会和他好声好语,拍着他脑瓜子将小孩拍醒便问:“你到底同他说了什么?”

    程赤寰清醒了,连忙捂住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程萧疏的脸色沉下来,伸出三根手指,方才收起一根,程赤寰便全招了:“还不是为着那个谢六公子?我听谢二表姑说他守孝期满,不过多久便要来豳都,恰好谢相近来在修府,有意让他来咱们府上小住……”

    他说得倒程萧疏颔首,发觉手指被缠得更紧了些,应亦骛不舍地靠着他,闷闷不乐:“为什么非要去岭南?”

    “三哥分身乏术,有些事要我帮他办。”程萧疏答。

    “你喜欢岭南吗?”应亦骛问。

    “虽不比豳都繁华,但岭南湿潮暖和。”他想了想,颔首:“很喜欢。”

    应亦骛气恼:“哪有喜欢那潮湿热气的?还要把寻常一个人晒成那模牵扯?”程萧疏问她。

    程萧若看他这副模样,酒还未入喉,先禁不住笑出声,险些将一口酒喷出:“哦,原来是因为这个,那他不是挺会捻酸的吗,这是好事。”

    程萧疏看了:“给我将这两个逆子押下!”

    下人听他吩咐,哪样。他们都说岭南就是一个瘴气蛇虫之地,你去就是,难受死你。”

    不料对方却不守规矩,将他抱住,“你若不在那,也不算很喜欢了。”

    ……尽讲甜言蜜语迷惑人心。

    看来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但应亦骛总算不上很开心,又想起过往种种,心里更加烦闷:“……那我要吃荔枝。”

    程萧疏去年给他的荔枝,他一颗都没吃呢。

    “你喜欢吃那玩意儿?”程萧疏颔首:“好。”

    “小时候宫里赏赐吃过。”应亦骛听着他似乎没有不舍之意,也已全然忘记,愈发怅然:“你要早些回来。”

    他的情谊难得流露如此明显,太过浓烈,程萧疏仿佛依旧嗅到荔枝甜香,转而掉进了蜜糖罐中。

    但无论蜜糖再甜,人都尚有求生要爬出的本能,所以他问应亦骛她良久,问:“苏娘平日也跟你这样捻酸?那艾苏露怎么没将她气晕过去。”

    “苏娘懂事,知道我对艾苏露无意,才不会做这样的事。但若想你家三郎也似苏娘那般懂事,等到下辈子罢?”

    不,程萧疏想,他并不想应亦骛如苏娘那样。

    程萧若是想醉倒天涯、流浪江湖的侠女,他却不是,他没有也不需要什么红颜知己。

    这次不嗯?”

    程赤于回头。

    “自然是因为你不喜欢谢六,我也不喜欢。”程萧疏答。

    不想应亦骛却是立刻将他推开:“你去睡你的长公主府吧!”

    他一夜间如此反复两次,程萧疏压不住脾气:“我又哪儿得罪你了?”他全然想不明白。

    应亦骛只背过身去,并不回答,程萧疏不知道他又想做些什么,只得靠过去,却见他眼睛红红,死死咬着嘴唇,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

    到底于心不忍,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应亦骛的眼睫:“那你想怎么样?同我说说好不好?”

    应亦骛只移开目光:“你不是程萧疏。”

    思及他那夜也是这样的口吻,程萧疏抓住他的手腕反问:“怎么就不是程萧疏了?”

    应亦骛摇头不答。

    他不是程萧疏……程萧疏不会要他勉强,程萧疏不会委屈他。可是思绪还未来得及飘远,他却在寂静里忽然听见程萧疏的笑声。

    “你喜欢的无非是从前那个事事以你为先的程萧疏罢了,真到他不在,你方才怀念了?”

    程萧疏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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