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什么……哥哥帮栗娜挑好不好?”
“庆典?”
巴泽尔愣了愣,他历练了两个月,早就把这事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好像今年是圣羽学院建校五百周年来着,所以要举办一场舞会之类的。
不知道阿洛愿不愿意去,她的话,一定会是全场的焦点吧,少年不由想得出神。
“哥哥”女孩抱着他的手撒娇:“哥哥在想什么呀,都不理栗娜。”
“没什么,不是想挑礼服吗,走吧,我陪你去。”
“嗯嗯!”
斗转星移,昼夜交替。
森林深处,远山巍峨,直耸云霄,层叠的山峦脚下,碧水流波,好不壮观。
这里是一处峡谷,飞流直下的瀑布气势磅礴,细密的水珠如同薄雾般溅到脸上,带来微微的凉意,在正午的烈日下清爽宜人。
被水流打磨得圆润的巨石上,生着翠绿的青苔,谁的衣物和行李随意地搭在上面,错落的石缝里开着不知名的花朵,星星点点,煞是好看。
“哗啦啦——”
伴随着水声,乌发的少女从水中探出头来,阳光下,精致骨感的雪肩莹莹如玉,双眼如同藏了一对黑曜石般,烨烨生辉。
她游到了岸边,正欲上岸,似乎听见了什么,又迅速躲在礁石后边。
没一会儿,几十道身影便出现在岸边,皆是全副武装,身上还带着浓郁的血腥气。
“操,”领头捂着腰侧的伤处,张嘴就是脏话:“那个可恶的杂种,竟敢伤我,下次见面老子非杀了他不可!”
旁边的小弟赶紧帮他上药,道:“老大,我听人说悬赏第一的任务被人揭走了,会不会就是他?”
另一人嗤笑道:“就他还想搞我们烈火兵团,自不量力!”
一群人坐下来安营扎寨,做饭的做饭,打水的打水,很有默契,显然是多年的伙伴了。
“老大——”打水的大汉发现了石苔上的东西,道:“这里有别人的衣服和行李!”
“什么?”
“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
众人瞬间进入了备战状态,四处搜查。
眼看着他们就要找到这边,苏洛洛只觉药丸。
大白天的,这水还贼清澈,就算是沉入水里也能一眼看见。
然而即便她心里默念了一万遍隐身,也还是被人找到了。
对方见是一位如此漂亮的少女,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嘿嘿嘿,原来是个女人!”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少女猛地一拍水面,三尺高的水花直向对方击去,趁着他分神的工夫,手中的石子唰地穿过水幕,只听扑哧一声,男人魁梧的身躯轰然倒地,脖颈处赫然是一个血窟窿,鲜血横流。
“史提芬!”同伴看到动静,全向这边冲来,目光凶狠:“去死吧!”
【蛋蛋:呜哇哇!怎么办,有胜算吗!】
【苏洛洛:有个屁的胜算,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少女微微屈腿,正要逃跑,只听身后几声惨叫,她愕然回首,只见一道黑色的残影在这群赏金猎人中穿梭,快得看不清身形,不过一瞬,就倒下了三个,死不瞑目。
“怎么会!”队员皆恐惧地看向他,仿佛在看一个怪物:“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领头冷笑道:“声东击西,好计策,可惜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兄弟们,上!”
苏洛洛:???啥玩意儿?
对方没有回答,或者说,根本没有理会,他一声黑衣,深邃的眉骨遮住了眸色,剑槽上的血争先恐后地流下,侵入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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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一拥而上,就在领头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神色逐渐由得意变为了忌惮。
竟然这么短的功夫就杀了他不下十个弟兄!
见队友露出恐惧的神色,领头不由怒气攻心,“都躲在后面干什么,上啊!”
“老、老大,这不是送命吗!”
话音刚落,说这话的人就被领头一刀断送了性命:“看到了吗,不想和这种懦夫一个下场,就给我上!”
这下,没人敢再违抗。
然而无论是法师还是武者,没人能伤他分毫,看起来又厚又重的剑在他的手中灵活得不可思议,不过几个回合,就被打得节节败退,伤亡惨重。
“魔鬼……魔鬼!”有人惨叫着逃跑,然而不过刚迈开腿,就被拦腰斩杀,鲜血四溅。
即便是跪在他的腿边求饶的人,他也毫不留情,所到之处,血流成河。
领头面色狰狞:“老子跟你拼了!”
“噗嗤——”
领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没入身体的剑,一股剧痛传来,麻痹了所有神经,他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般,被随意地丢弃在地。
视线的尽头,是那柄漆黑的重剑,直直切下了他的头颅。
空气中是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血在水中蔓延,染红了整片溪流。
还呆在水里的苏洛洛表示想吐,不是晕血,是这水就这么脏了,她白洗了!
然而她还不敢动。
她还记得这人是谁,而这个被他屠杀的队伍应该就是所谓的烈火兵团了,这么强悍的实力,若是和他对上,毫无还手之力好吗?
在任务世界死亡可是要扣很多分的。
对方还在一个个地割头装起来,没有走的意思。
少女等得花儿都谢了,血腥气直冲脑壳,嗡嗡作响,她实在受不了了,便趁着他不注意,游到了放衣服的那边,悄悄地伸出手,打算拿走东西就跑路。
不料一个转身,血淋淋的剑就指着她的眉心,她完全相信,再往前一步,就会被爆头。
药丸。
少女的视线顺着那柄剑往上,只看见了掩在斗篷下,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下颔。
对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杀气凛然。
“那个……”她眨了眨眼:“好巧啊大兄弟,你也是来洗澡的吗?”
【蛋蛋:这糟糕的搭讪方式。】
他没有动,半晌,薄唇才吐出几个字,许是长时间不曾说话,嗓音有些性感的沙哑,语调生硬:
“你、是谁。”
少女又眨眨眼:“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剑峰霎时往前推进一寸,杀气愈发刺骨。
她不由往后仰了仰,小心翼翼地和它保持距离,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真挚:“你看这样行不行大兄弟,先让我上岸,等会儿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他顿了顿,微微颔首,算是允许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安静地等了一会儿,见他完全没有回避的打算,苏洛洛咳了咳:“……能转身吗,我需要穿衣服。”
对方没有言语,但闪烁着寒光的尖峰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让。
苏洛洛:啧,是个脑子好使的。
于是随着水声哗哗,玲珑的玉足踩着河床走了上来,所过之处荡起层层涟漪,晶莹的水珠顺着湿濡的发丝滑落,落入水中,滴答脆响。
系上腰带,少女先是神态自若地理了理领口的褶皱,正要去提行李,却被男人拦住了:
“先回答,你是谁。”
他的视线是有如实质的锐利,不含情绪的腔调比寒冬还要冰冷,加上高挑欣长的身形,给人以无所遁形的压迫感。
啧x2。
尽管如此,少女丝毫没有紧张感,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过是个普通人。
“这个嘛……”
她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忽然,一脸愕然地看向他的身后,男人随着她的视线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少女的乌眸划过一丝狡黠,她悄然后退,拔腿就跑。
不料对方一个闪身,便化作黑雾,下一秒,苏洛洛只觉一股风自身后袭来,紧接着,男人的身形就出现在了她的前方。
她谨慎地退了两步,赶紧换了个方向,不料眼前视线一暗,她抬头一看,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睛,黑到了极致,连光都无所遁形。
黑发,黑眸。
苏洛洛一愣。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蓦地,一阵剧痛自心脏传来,霎时蔓延至四肢百骸。
少女一个踉跄,倒在男人的怀里。
她面色惨白,痛苦地颤抖着,明明身体还完好无损,却像是被无形的刀刃凌迟,一刀一刀,削骨剔肉,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男人浑身僵硬,他想推开她,但犹豫了几分,终究没有放开。
“是诅咒,”他这样说着,依旧没什情绪:“你,命不久矣。”
闻言,少女想笑,嘴角却溢出了鲜血。
她总算是明白,精灵王不打算继续追杀她的原因了,想来他是清楚的。
她以为上次剔除诅咒的举措,已经一劳永逸了,没想到,代价还在这里等着她呢。
半晌,痛感消减了许多,让她得以喘息。
少女垂着眼帘,带着余痛未消的颤抖:“那我……还有多少时间。”
对于阿撒兹勒来说,这是他没必要回答的问题。
但他还是破例了:“不出一年。”
“……谢谢。”
她强撑着身子,勉强站了起来,唇色苍白,眼尾轻红,虚弱得有些透明。
寂静中,她勾起一缕乌发,眼帘微垂,自嘲地笑了笑:
“也许,这就是我的原罪吧。”
少女没有哭,却比哭泣更让人心疼。
不知为何,阿撒兹勒只觉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不是同情,更不是怜悯。
那种感觉,更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不是。”
少女诧异地抬起头,半晌,那双漂亮的黑眸眯起愉悦的弧度,如同天边的新月:“谢谢。”
阿撒兹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高大的身形化作黑雾,消失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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