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好几趟了都不怎么丢球,曲悦兴致高涨,找到了打球的乐趣,技术好谁不乐意玩儿,之前她屡次被邹金玉虐,对羽毛球兴趣着实不大。
玩儿到精疲力尽抬不起胳膊了才停,曲悦扔掉球拍坐到了操场上。
“起来,”邹金玉拉着她,“刚运动完不适合坐下,起来站会儿。”
“不想起来,累。”曲悦往下赖,不配合她。
邹金玉双手放在她咯吱窝下,环住她后背轻松就把她扶了起来。
“行行行,我站,”曲悦推开她,“热死了,都是汗。”
邹金玉在车篮里拿过一瓶矿泉水拧开盖递给她,“感觉怎么样。”
“谢谢,”曲悦接过,“挺好的,今天不用老是捡球了。”
邹金玉笑看着她,“心情呢,怎么样了。”
曲悦喝下水,运动消耗了能量也消耗了坏心情,她用手背擦了擦嘴,“谢谢你。”
“我不…”
“不接受口头感谢是吧。”曲悦接过她的话,低头盖上矿泉水,“说吧,是什么,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来。”
邹金玉说,“我想让你开心。”
曲悦手顿住。
“我想让你发自内心的开心,不要压抑委屈自己,”邹金玉往前一步走到她面前,搂着她脑袋,“你不高兴我很心疼。”
曲悦低着头,这世上除了妈妈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这样在乎她,在乎她的心情在乎她的情绪,从来从来都没有过。
七岁踏入曲家开始,都是她在照顾着所有人的感受,久而久之的,她就忘了自己的感受,压抑,讨好,为的就是有人可以在乎自己。
邹金玉不需要她去讨好,也不需要曲悦去照顾她的感受,就连喜欢邹金玉也从来都不给她压力,所以即使曲悦无法回应邹金玉的感情,也没办法远离邹金玉。
她不得不承认,她贪恋邹金玉对她的这份张弛有度的关怀。
曲悦脑袋搭在她肩膀上,说,“邹金玉,我是不是很坏,不接受你也不拒绝你,还享受着你对我的好。”
“这就是坏了?”邹金玉轻笑,“做人不要给自己太沉重的枷锁,借用我爸妈的话,人活着自己舒服才最重要,我的小笨蛋,你以前二十多年都是怎么过的,这点儿小事也让你觉得自己坏?再说了,如果不是我愿意,谁又能勉强我?我就是喜欢跟你待一块儿,不管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我,我不急,慢慢等就是咯,谁来阻挡我我就弄死谁,本来我还想忍一忍,但一看到你不开心的样子我一秒钟都忍不了,我等会回去就把她捆了丢海里。”
曲悦嗤笑,她的笑让邹金玉心情愉悦,说,“这事儿的本质呢,不在于季真她做什么说什么,她干的那些都是屁事,关键在于你想怎么样,你要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至于后续她要怎么样,那是我要出马的。”
邹金玉摩拳擦掌,已经跃跃欲试。
曲悦抬起头,对邹金玉这样笑了出来,“我知道我要怎么做了。”
她笑起来双眼弯弯,可爱的让邹金玉心生欢喜,她凑过去在曲悦额头上吻了一下,“要怎么做?”
“你…”曲悦摸摸额头,想说什么,但是心里其实并不反感她这个吻,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收拾地上的羽毛球,“回去吧,我有话跟她说。”
邹金玉问,“我告诉你啊,她的生死在你一念之间。”
曲悦笑着摇摇头,她不好意思告诉邹金玉,多亏了邹金玉在,她才想明白了一些事儿。
回到旅馆,经过五楼时曲悦顿了顿想去找季真,不过浑身都是汗还是打算先回房洗个澡再去。
两人上了六楼,看见了季真等着六楼她房间门口。
邹金玉像是炸了毛的狮子挡在曲悦身前,曲悦扯了扯她的手,说,“你先进去洗澡。”
“不让我听?”邹金玉有些不满意。
“等你洗完我就聊完了。”曲悦晃着她手臂,“你进去吧,好不好。”
都这么跟她撒娇了,邹金玉哪里还有什么不好的,她凑到曲悦耳边,小声道,“你要是说了什么我不满意的话,她就死了。”
“知道啦。”曲悦推她进房间。
邹金玉狠狠瞪了一眼季真,关上了房门。
季真看着邹金玉进的房间号,说道,“你们俩…一间房?”
曲悦没有回答,转身看向前面的大海,大海无尽黑色,东边的灯塔亮着一盏小小的灯光,像是黑夜里的唯一的星星。
她想起上次这么跟季真站一块儿是离婚那天,那天她脑子浑浑噩噩的,季真跟她说了什么她都不记得。
多亏了邹金玉将六楼包了下来,不会有旁人打搅,曲悦开口,“你来找我是想告诉我你喜欢我,是吗?”
“是的,”季真说,“我想跟你和好。”
“呵,”曲悦勾起唇角发出一声嘲讽,“你是怎么能…这么轻松就说出喜欢、和好这种话?”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错了,以后我会好好去爱你,曲悦,跟你分开后我其实很痛苦…”
曲悦打断她,“高三的时候我问你你要考哪所大学,你说是新大,后来你却考了博平大学,你是故意的对吗,故意不想跟我在同一个城市。”
“我…”季真语滞,,当时她们关系非常恶劣,在那种情况下,做出的选择总是有所偏颇。
“你知道我收到你录取通知书那天是什么心情吗?”曲悦盯着那发亮的灯塔,“那时候我已经租好了房子,在新大附近,就等着我们开学后搬进去,结果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心里,那种心情你不会懂的,你永远都不会懂。”
“对不起,曲悦。”季真呼吸变得凝重。
曲悦继续说道,“大学四年,我几乎每周双休日都飞去找你,因为我不找你你是不会找我的,可就连我找你,也是大部分时间都看不见你,要么你不在学校,要么你在图书馆,总之,你不会为了我的到来而开心,那种心情,你能明白吗?”
季真双手握拳,压抑自己已经乱了呼吸声。
“大二的时候你参加歌唱节目,节目录制在新云市,你趁着双休日回来录节目,而我不知道你回来了飞到博平去找你而扑空,后来节目播出我才知道你参加了节目,你做什么都不会跟我说,就连回新云也不告诉我,这种心情,你能体会吗?”
“刚结婚的时候你恨我用自杀逼你就犯,对我冷暴力了半年,那半年你不跟我说一句话哪怕一个字,你是想让我受不了好主动提出离婚对吗?”曲悦说着自己也说不下去了,说一次,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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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一次。
季真说不出话,因为曲悦说的都对。
“这些所有的所有我都认,这些苦这些难过我全都认,因为你不喜欢我,因为我拆散了你跟你喜欢的人,有这样的下场都是我活该,”曲悦转头看向她,“可是你怎么可以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文宛然,你喜欢的是我?季真,你让我这么多年的痛苦…都白过了吗?”
“对不起,”季真声音发涩,她上前一步,“对不起,对不起。”
曲悦后退,“你别靠近我。”
季真停止脚步,“我不靠近你,你别怕,曲悦,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会让你痛苦让你难过了。”
“可是我现在看见你就会痛苦,你要怎么做?”曲悦说。
“我…”季真喉咙堵塞,她垂眸,倏地跪了下去,“我不懂爱,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这些年互相折磨让你痛苦我该死,后知后觉的醒悟让我这些天每一天都在后悔,我非常后悔,曲悦,我会学着好好爱你。”
曲悦轻轻摇头,“那天你说,我拥有很多,家人、朋友、名誉、金钱,是,我拥有很多,我还拥有了掌控自己心情的能力,所以季真,我不要你了,你是痛苦还是后悔,谁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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