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生出某种幻想,纷纷凑上来挑选适合自己?的武器,不懂的就干脆喊在?场的兄弟或是其他亲戚。
有些不长眼的公子吐槽“不懂就别瞎玩”,遭到了姑娘们一通怼,悻悻地远离。
气?氛十分热烈。
谢攸打着伞,萧云站在?伞底下吹着微风,心情舒适地看着他们比试。
大部分人处于“又菜又爱玩”的状态,在?自己?家?院子里可能?还?好,一来这种专业的场地,立刻就暴露了自己?的水平不足。
有人甚至连靶子都没有射中,引得围观群众发出哄笑。
也有看似斯文的小伙一箭直中红心,引发一阵叫好。
“太平热闹的景象,确实令人感到安适舒心。”萧云感叹着,有些理解某些皇帝沉溺于假象的心情。
稍微有点良心的帝王,其压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但是昏君也会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快乐。
在?尚有精力的为?政初期,许多?皇帝都做得不错,但在?执政多?年后,几乎没有皇帝还?能?维持刚刚登基时的心境,都在?趋于享乐。
所以萧云一开始就没对自己?有太高的要求。
她需要通过另一重身份,暂时将忧虑抛在?脑后,从一段没有烦恼的恋情,从浪费时间中获得精神的松弛。
也需要以更加客观的目光来看时局。
才好重拾心情,为?拯救国家?而奋斗。
为?了自己?丢开政务摸鱼找好理由后,某人开始为?上场表演的宁雨笙喝彩。
宁雨笙骑着马入场,听见她的声音后回头?对着观众席上的众人高喊:“你们可瞧好了!”
说着,便纵马疾驰一段。
将红羽的箭矢搭在?箭上,拉弓如满月,瞬间松手。
正如她所吹嘘的那般,箭如流星,奔着五十步外的箭靶去了。
正中靶心。
在?喝彩中,她又骑着马向前,连连搭箭。
虽没有表演什么“三箭齐发”,但箭箭都中靶心,又只间隔这么短的时间,让懂行的人直呼好家?伙。
为?宁雨笙喝彩的男子声音逐渐压过女?子。
在?这样的气?氛中,射完最?后一箭的宁雨笙骄傲地放下手中的弓箭,准备下场休息。
正当此时,一支流矢射中了她的马匹。
萧云扭头?,瞥见马场那边站着一个华服的女?子。
第 114 章
对着宁雨笙射箭之人, 是明华郡主。
不,是已经被剥夺了郡主身份的萧妤。
自从闹出将叔伯状告至廷尉府的事情?后,萧妤就像是消失在了大众的视野中一样, 再?也没有人?提及她。
因为她自以为父亲也是受害者, 自作聪明地将王府的丑闻闹到明面上,打破了一些默认的规则。
也因为她如今还在宗室之中,还是怡郡王府的人?,上头有皇室盯着,他们也不好落井下石。
这?种冷待对她来?说,或许是一种保护。
但她本?人?似乎并不觉得。
自小的经历让她不能接受任何人?的忽视, 无论到哪里, 她都要强调自己皇室郡主的身?份。
如今不仅被剥夺了身?份, 连父亲也带着不好的名?声被草草下葬。
一落千丈的日子当真是度日如年?。
而在她最为难受的时候,昔日的对头却带着剿匪的军功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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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身?一变成为了本?朝的头一位女将军。
还办了一个庆功宴, 无论说些什么都有人?捧着她。
心中的迁怒和嫉恨让她再?也无法理智,举起了手中的弓箭。
人?群的目光都放在大出风头的宁雨笙身?上,竟然无一人?发现她就站在不远处的马棚,将箭矢对准了宁雨笙的马。
为了事事与宁雨笙相争,她的射艺在女子中还算不错。
这?一箭顺利地射中了对方所乘之马的前大腿。
一声尖锐的嘶鸣后,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中箭的马痛得发狂,周围的马也躁动?起来?,开始不受主人?的控制, 一群马在道场上四处流窜起来?。
宁雨笙奋力地勒住缰绳,欲使痛得狂奔马停下来?。
但她终究是没有自己吹嘘的那般英武。
力气尚可, 于骑术上实算不得精通,只好伏低身?子, 死死地抱着马脖子,跟着一起颠簸,等?待马自己停下来?。
伤了前腿,马边跑边发出惨叫,边惨叫边跑。
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向?。
作为两世富二代,萧云对马的了解也不少,知道这?是一种极易受惊又非常好动?的生物。
马在腿受伤后,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它?没法不动?。
但现在不是心疼那匹好马的时候,更应该担心的是正在马上的人?。
她对身?边的松语道:“速去喊栢言过来?,让他用□□让那匹马停下来?。”
又让人?赶紧去喊大夫过来?。
山庄美是美,距离京城太远,喊太医是肯定来?不及的。
宁雨笙又是个粗心了,临时安排射艺比试的时候根本?没考虑到这?边没有大夫。
只能看?看?附近庄子里的主人?那儿有没有。
实在不行,只能让她的暗卫上了。
多少有些治外伤的经验,也随身?带着各种药。
等?她紧锣密鼓地安排了一圈,一回头瞧见自称“射艺一般”的谢大公子已经弯弓搭箭,对准了正在高速移动?的疯马。
他的神情?极为专注,一向?温柔的眼眸中有片刻杀意浮现。
这?点杀意若浮光一般掠过那双眼眸。
当光沉下去时,箭矢也飞了出去。
直直地扎穿了正在奔跑的伤马的另一只前腿。
在萧云的注视下,谢攸放下手中的箭说:“只要伤了另一只前腿,马就会停下。”
她缓缓说道:“射艺一般?”
你小子藏着这?一手,是准备突然给?谁一个惊吓?
谢攸语气诚恳:“我的射艺确实不如二弟和三?弟,只是准头还算不错。”
他对剑术的兴趣要远大于弓箭,但奈何射艺属于君子六艺之一。
而六艺是他们家的必修课。
学到射艺这?门的,年?纪最小的是谢衡。
除去一个摆烂的谢逸和不满十?五的谢衡,他的射艺就垫底了。
萧云理解了一下他的话。
这?话类似于“顶尖学府某研究生宿舍里成绩排中间的人?说自己成绩一般”。
对比室友确实一般。
但是拿出来?可以秒杀绝大部?分的人?。
作为最顶级的世家,谢氏的核心子弟中,哪怕是号称“平庸叛逆”的谢逸,那脑子和见识谈吐,也远胜京城的这?些贵公子了。
好,她懂了。
这?家人?关于才华的话一句都不能信,全是文武双全的人?才。
天生就适合给?她打工。
没有太多时间跟对方掰扯“射艺到底如何”的问题,萧云得到回答之后,直接奔向?摔倒在地,被宁家的侍女扶到椅子上的宁雨笙。
从宁雨笙的马中第一箭到中第二箭间隔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她除了受惊和马摔倒的时候跟着摔了一下之外,没有受伤。
经过匆匆赶回来?的松语检查,发现只有踩着脚蹬的右脚因脱离不及而骨折,握缰绳的手心和脸上有一些擦伤。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就连因为自己的马被连累受惊,导致摔得一瘸一拐的某位公子,都关心了宁雨笙好几?句。
生怕军界刚升起的明星因为跟他们玩而导致有什么三?长两短。
那他们的光明前路算是到头了。
射马的萧妤被带上来?时,不仅没有一点儿被抓包的心虚惊惶,还一脸的愤恨:“真可惜,没能让你掉到地上被马踩几?脚。”
宁雨笙气得爬起来?,不顾周围人?的劝告,用一条好腿蹦跶着到了萧妤面前。
哐哐就是两巴掌:“明华,你真是死性不改,都这?样了,还见不得别人?好。”
她虽说不咋聪明,但最是了解这?位对头。
一看?对方的模样就知道动?机是什么。
“亏我还觉得你可怜,发现王府拿着请帖过来?的是你也没说什么。不然,按照规矩,来?的该是郡王的姐妹而非你这?个刚死了爹的人?!”
按照盛国的传统,孙辈为祖父母守孝需要一百天。
而子女为父母守孝需要三?年?。
但是皇帝好享乐,就带头改了宗室的规矩,增加丧礼的规格,但是缩减守孝的时间。
祖父母死亡,素服素食一月即可。
父母死亡,素服素食百天即可。
其他的守孝时间,只是不许在家举办宴席,但是允许应别人?的邀请出席宴会。
怡亲王与世子死了一个多月,所以宁雨笙才会在吴国公的授意下给?郡王府发请帖,算是给?个面子。
萧妤听到宁雨笙的话,也是大怒:“谁要你可怜!”
苏凤裳在一旁扶着宁雨笙,温声细语地提醒:“陛下已经剥夺了她的封号,不能再?以明华来?称呼。”
宁雨笙:“你连郡主都不是了,谁给?你的胆子来?害我的?”
“……”萧妤梗起脖子,“我就算不是郡主,也仍是宗室嫡系,只是射了你的马,你也没出多大的事情?,能将我如何。”
萧云瞥她一眼,淡淡道:“宗室嫡系,便能蓄意害人?性命?”
“根据廷尉府新出的律令,杀人?未遂依然入刑,视情?节严重流放三?到十?年?不等?。”
这?年?头判坐牢的很少,多是流放道偏远地区干重活。
对被娇养的萧妤来?说,即使就去三?年?,也能要了她半条命。
她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还偏要嘴硬地说:“别危言耸听,我从未听说过有被流放的宗室。”
萧云:“过去没有,不代表之后没有。就算不是流放,也有别的惩罚可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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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妤怒视她:“你别仗着身?后有太子,就蔑视宗室!”
萧云淡淡地说:“宗室有数万人?,你有什么特别的么?皇室犯错也尚且会有陛下和太子殿下处置,谁给?你的错觉,自己当众谋害别人?还能全身?而退的?怡郡王府给?你的底气?”
萧妤没敢说话。
因为她真出了事,王府不可能救她的。
宁雨笙受了伤,但仍然坚持把庆功宴给?开起来?。
骑射的头名?本?该是她,但为了感谢谢攸的相救,她将这?处庄子硬塞给?了谢攸。
谢大公子推拒的话一套一套的,却架不住宁大小姐完全不听。
让他不免产生了“秀才遇着兵”的无奈。
对于其他参与比试的男子,由于被牵连,宁雨笙送了每人?一副好弓作为补偿。
女子那边,为了安抚受惊的姑娘们,萧云给?她们每个人?都发了安慰奖。
奖品发了一圈,气氛又重新活跃起来?。
直到怡郡王府的人?赶来?,对着宁雨笙疯狂道歉,又想要将萧妤带回府中,气氛才突然冷却下来?。
萧云看?着一脸尴尬,但做戏效果明显的怡郡王,就知道新上任的怡郡王不太喜欢。
甚至是恨着自己的这?位堂妹,才故意让萧妤来?宁雨笙的庆功宴,想要借刀杀人?。
“郡王来?晚了,人?已经被太子送去了宗人?府。”
宁雨笙不太高兴地说:“您要是不想来?,打发了送帖的人?便是,何故将请帖给?她?”
怡郡王尴尬地说:“是妤儿非要过来?的,我劝了也不听。”
苏凤裳仿佛一夜之间觉醒了护短的属性一样,对有其他人?把宁雨笙当刀使的事情?很是介意(……),语气都不似以往温柔。
“怡亲王担任宗正多年?,管着数万的宗室,从未出过什么差错,即便是耳濡目染,郡王也该懂得约束王府上下才是。”
怡郡王额头冒出汗来?:“苏姑娘说得是,我也是心疼她突遭变故,想着让她来?散散心也好。”
“嗯?你是她哥,我们又不是!”宁雨笙回过味来?,怒道,“想让她散散心,就来?扫我们的兴致?我这?是好运才没什么事,要是出事了,你也跟陛下说,是想让妹妹高兴高兴,才让她来?害我的?”
“她是不喜欢我,可也不喜欢你啊,怎么不让你摔断腿,让她高兴高兴?”
萧云捂住这?大小姐的嘴,对其他人?说:“宁妹妹只是有些气愤上头,在胡言乱语,并无冒犯郡王的意思,大家就当没听到,就当没听到。”
其他人?纷纷表示刚才突然聋了,什么也没听到。
怡郡王:“……”
同样赶过来?的宁雨笙她哥见状,倒了杯酒递向?怡郡王:“不管怎么说,我们吴国公府是无意与郡王府的表亲们起矛盾,也希望您能够明白这?点。”
“今天是我家小妹想要与亲友同乐,才在此处设宴款待诸位,还望您能够赏脸。”
怡郡王这?下是真尴尬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跟吴国公府确实是相隔不远的亲戚。
郡王府正在急速下坡,而人?家吴国公府却蒸蒸日上,他不想着修复与亲戚的关系,竟然还纵容堂妹继续在中间搞破坏。
心中无限后悔,他面上也带出了真诚的歉意,端起酒就要一饮而尽。
然后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给?他倒烧刀子的宁霆连忙扶住他,又是拍背又是关心对方有没有事。
还道歉说“不知道郡王酒量不好”。
这?一套流程下来?,看?得萧云眼睛一亮。
小姐妹的这?位哥哥好像也是个人?才啊!
旁边注意到她眼神的谢攸:?
第 115 章
谢攸突然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在给太子招人上, 他的恋人似乎非常积极。
积极到让他产生了一种她?跟太子利益完全一致的感觉。
就算是太子给了她?如今的?一切,她?也不用积极到连这方面的事情都时刻关注吧?
对此,萧云给出的?解释是:“苏妹妹如今负责情报工作, 我负责招人, 年底考核业绩,我总不能输给后来的?人吧?”
谢攸沉默了。
对于太子手?底下?的?人疯狂内卷的?事情,他已经听上官迟吐槽过太多次,但是卷到没有正式编制的?女孩子身上,是不是太过分了?
见他真的?信了,萧云也有些沉默。
她?这?个太子的?名声怎么还?是这?么可怕?
不管了, 给自己减轻工作量才是正道, 真正的?人才无惧内卷!
她?表面乖巧地跟着对象一起回?家, 背地里翻了墙直接回?太子府。
宗人府那边还?把萧妤扣着,怡郡王府里内部?似乎又起了矛盾,在宴会上还?表示交由宗人府处置的?怡郡王, 到晚间又灰溜溜的?去宗人府试图把人捞出来。
家里还?是有明白人的?,知道家丑不能外扬。
但是他明白的?太晚了,直接连自己也被扣哪儿了。
第二天,萧云在早朝上发表了一番痛心疾首的?演讲,以?及那句著名的?“皇室犯法, 与庶民同罪”。
吓得一些打?瞌睡的?王公?瞬间睁开了眼。
好在太子丝毫没提要惩罚皇室里的?某些人,而是说:“怡郡王府被揭露品德败坏,丧失孝悌之念的?人如此之众, 实在是令人惊骇,急需整顿。”
这?些王公?又闭上眼睛。
怡亲王受皇帝忌惮的?事情, 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早就只剩面子情了。
现在爵位降了, 领爵位的?还?是个半养废的?年轻人,没什么让他们出手?的?价值。
萧云对这?种毫无危机感的?表现没有意外。
一朝的?覆灭,少不了这?些热爱“明哲保身”的?贵族的?罪过。
她?:“新朔镇国长?公?主出自王府,对王府的?情况比外人更了解,父皇和?贵妃娘娘都曾称赞她?的?德行,此事交予她?来办,诸位大人觉得如何?”
理论?上,镇国公?主是有涉政权利的?。
只是随着王朝的?发展,跟部?分官位称呼一样,逐渐变成荣誉称呼。
朝臣对太子的?话依然没什么额外的?反应,均没有反对。
在他们看来,太子只是想借此让新朔公?主报仇,从而打?击怡郡王府,更好地笼络新朔公?主。
多正常的?操作啊。
只有部?分人察觉了不对。
御史大夫观察着侄子的?表情:“太子,这?是打?算干什么?”
“以?免给太子造成我想出仕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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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我从不过问太子的?事情。”谢攸给出一个理由,拒绝透露有关太子的?消息。
御史大夫有些想翻白眼。
他这?侄子近乎是完美?,惟独有一件事令人头疼。
一旦他起了执念,不仅任谁都劝不了,还?有着可怕的?行动力。
也幸亏那位不是什么没心没肺,大奸大恶之辈,不然他们都不敢想自家侄子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御史大夫冷漠地说:“那我问你,就今天早朝的?事情,你怎么看?”
谢攸:“这?很好理解。就像侄子我并非谢氏族长?而能代管谢氏族务一样,太子殿下?也希望自己能够如此。”
御史大夫:“宗室的?情况,可比我们谢氏要复杂多了。”
宗室,也就是萧氏,名义上的?族长?自然是身为天下?子民之父的?皇帝。
但皇帝通常没空管理族务,所以?设宗人府来管宗室的?事情。
随着皇室繁衍,比较大的?王府及其后人基本是各家管各家事。
老牌的?王府,类似于脱离谢氏嫡系,自立门户的?旁系,但又享受着宗室的?待遇。
他们连宗正的?话都不一定放在心上,何况是平时不管自己的?皇帝?
谢攸:“那我们叔侄打?个赌如何?若太子能将宗室握在手?中,您就让大伯母去给去微道歉,如何?”
御史大夫:“……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还?计较着。”
谢攸:“我怕她?计较。”
“……哼,好,就跟你打?这?个赌。”
确认了赌约,谢攸就准备帮太子一把。
结果?他还?没有开始行动,上官迟就找上门来了。
一来就对着他疯狂抱怨:“晏怜是疯了吗?这?年中考核都过去了,他还?非要那么积极地跟殿下?提议说要以?收拢宗室为题,跟我还?有师宣比一场。”
“我喊他来,是为了减轻我的?工作的?,不是为了增加多余工作的?!”
早到晚退,自愿加班的?师宣没卷到他,结果?一个病秧子把他卷到了!
上官迟眼中含泪:“我单单知道他喜欢往自己身上揽事,但万万没想到他还?喜欢拉着别人一起。”
谢攸一脸冷漠:“你自己做的?决定,现在跟我哭有什么用。”
上官迟把不存在的?眼泪一擦:“现在有一个你可以?名正言顺地跟晏怜作对的?机会,你要不要选择珍惜?”
谢攸神?色平淡地看他一眼:“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让我来?”
“论?聪明,我自是不如你和?他的?。”
某人为了逃避工作,竟能说出这?种贬低自己的?话来。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你知道的?,我那老爹跟言亲王有些私交。”
言亲王是开国皇帝的?兄弟的?后人,与当今已经隔着老远的?血缘关系。
过去有自己的?封地,但被先帝找了个由头收回?。
前一任言亲王直接举家搬来京城,吃用都走少府,皇帝一年批百万两的?银子给他们家。
这?一脉的?宗室与皇室的?关系最差,估计不会配合太子的?行动。
他确实不好参与这?件事。
谢攸叹了口气:“有时候,很难分辨哪句话才是你的?真实意图。”
“目的?达到就好了嘛。”
某人不着调儿的?笑容刚露出来,就突然僵在脸上。
因?为谢攸说:“帮你可以?,但是你需要替我走一趟湘州。”
上官迟:“别吧,湘州可不仅是不欢迎你们谢家人,也很不欢迎我。”
在陆流的?故事中,谢攸是那个全方面胜过对手?的?人。
而上官迟是那个将此事宣扬得举世皆知的?人。
论?仇恨声望,他犹在谢攸之上。
上官迟以?自己常年在作死边缘试探的?经验来估计,他要是去了湘州,被套麻袋打?的?可能性高达九成。
剩下?一成是太子派一队暗卫去保护他。
谢攸对他的?可怜模样无动于衷:“你离开京城,正好能证明你与接下?来的?事情无关。我也不是让你去拜访陆氏,只是想让你替我取一样东西。”
“或者你自己完成太子的?任务,我也自己走一趟湘州。”
二选一的?难题让上官迟纠结了片刻。
他:“那我还?是去湘州吧,眼看要到年底,别让我爹到时候大过年地跑到京城来把我打?一顿。”
上官迟回?太子府跟太子请了假。
太子殿下?有些好奇地问他要去湘州干什么,他耸了耸肩,含糊地说:“给他未来媳妇找聘礼去呗,具体?是什么,不方便告知您。”
萧云大为感动。
并开始思索要给对象准备什么聘礼,打?算回?头翻翻皇帝的?私库,看看有没有绝世宝剑之类的?。
她?还?是很关注这?件事的?,至少知道日后是对方嫁给她?,而不是她?嫁到谢家。
对聘礼的?用心程度,也要跟谢攸看齐才好。
这?样她?一份聘礼,对方一份聘礼,大家都很赚。
谢攸并不知萧云的?想法,他在白赚了一个跑腿之后,重新调整了自己的?计划。
本来只是想暗中推动,可现在多一条要跟晏怜比成果?的?前置条件,他就得加重砝码了。
就从皇室入手?好了。
听起来爱护关联不大,但皇室又何尝不是宗室的?一部?分呢?
谢攸看向皇宫的?方向,想起自己很久之前的?某个打?算。
上次离开京城时,他以?为自己短期没法来京城见她?,又有些难以?容忍自己长?久地见不到她?。
便计划通过十一皇子来向太子施压,逼她?来见自己。所以?他给十一皇子出过两回?主意后,不接受对方的?示好,但也没有完全不搭理。
后来觉得她?对他并非是玩闹不走心态度,而像是被什么事情绊住脚步,不能离他太近。
既是如此,他来迁就和?靠近便好。
而且,如此行为,终究是对她?的?不尊重和?伤害。
在魔怔了一般的?少年期,病急乱投医的?家人曾为他请过一位道行深厚的?道长?。
那道长?是一位极有意思的?人,说的?那一番话让他至今记忆犹新。
“月色皎皎,人心向往之,明月高悬,可见而不可及。人们常将年少不可得之物比作明月,以?寄托心中的?惆怅与单相?思之情,像你这?样直接追求明月的?,真是头一回?见。”
“但无论?是人是物,道理都是相?通的?,不管不顾地掠夺,阴暗发狂,只会伤害彼此,便是月色照在你身上,你也会感到冷。”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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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日后碰到了所执着之人,遭受了你的?伤害或是步步紧逼,还?能对你言笑晏晏。那就不是白月光,是能吃人的?精怪。”
“自爱以?爱明月,自重以?重所珍惜之人,方能结出善果?。”
谢攸所倾慕之人,虽然是位能吃人的?,但不是精怪,是不能容忍背叛与不尊重的?女神?。
为了两人之间的?善果?,他愿意付出得更多一些。
所以?,十一皇子是时候下?场了。
尽管十一皇子如今在宫内宫外都十分低调,但他毕竟是上过台面的?,目前还?是月贵妃的?儿子,也享受着亲王待遇,背后的?势力不算小。
若是蛰伏一段时间,重新获得月贵妃和?皇帝的?喜爱,未必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可惜他没有如果?了。
第 116 章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十一皇子将补不死人的药倒进花盆里, 阴暗地躲进角落里,开始阴暗发疯。
虚空扎小人。
因为有月贵妃的人看着,他?连准备个无脸小人都不敢。
但没?关系, 意思和诅咒到位就行了。
按照顺序诅咒完太子?、月贵妃、桃妃十七公主(曾经的养母和?她女?儿), 还有国师后,他?又祈祷皇帝活得久一点并?早日发现?这些人丑恶的嘴脸。
今天走?完流程花费的时间比从前少上许多,所以他?多出来一点时间思考自己的出路。
他?如今被月贵妃把控着自由,时常称病不出。
但是别人不知道这事,在他?的极力隐瞒和?维护下,那些追随他?的人只以为他?是在避太子?和?二皇子?的锋芒。
那些人虽然一多半是得罪过?太子?或是抱大?腿没?抱上的, 但也不是完全废物。
能起一些作用。
也能在前朝替他?说话。
而二皇子?那边, 肯定接受不了月贵妃暗地里真地站了太子?的事情, 只要他?能把这个?消息传过?去,二皇子?一派绝对会?想办法破坏太子?和?月贵妃的联盟。
届时,他?就有机会?摆脱月贵妃的控制了。
所以, 他?首先需要一个?离开皇宫的机会?。
但半年过?去,他?一次机会?都没?等到。
想到此处,十一皇子?又阴暗地发疯了一阵,这次还想起来自己讨好许久,却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谢攸。
不仅带上对方一起诅咒, 还将诅咒的等级放到太子?之后。
这时候,不肯帮他?的人比那些伤害他?的人还要可恨。
正当他?如此想着的时候,突然有人敲响了库房的门, 惊得他?立刻屏住呼吸。
“十一殿下在吗?”
屋外传来陌生的宫女?声音。
十一皇子?没?有吱声。
屋外:“殿下,再过?一会?儿, 服侍您的人就该找来了。”
十一皇子?偶尔自己躲在库房不见人的事情,那些服侍他?的人心知肚明, 只要他?不出院门,不做一些让月贵妃不高兴的事情,他?想要片刻的安静还是能得到的。
有人要过?来喊他?,对他?来说没?什么。
但是这个?人话里的意?思,很显然是要对他?说一些不能让那些下人听到的话。
他?实在是等一个?机会?等了太久,此刻也顾不得背后是否有陷阱,故作镇定但迅速地问:“你找我有何事?”
屋外的人:“大?公子?说,朝堂上的局势又有了新?的变化,或许您可以借机寻得脱身之法。”
十一皇子?冷笑一声:“谢大?公子?要是想救我,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何必弄得如此复杂。”
“陆氏隐退,谢氏也无意?入局太深,公子?愿意?此刻来提醒您一句,也不过?是想着您一向对他?十分亲近。公子?每次都将话说得十分明白,若您因此有了怨怼,那便以后当陌路人好了。”
到底是当了许久的舔狗。
他?听到对方的解释,哪怕是他?人转述的,也都有些受宠若惊。
立刻就理解体谅了。
而且谢攸当真是这半年以来,第一个?向他?伸出援手的人。
恶毒的想法被遗忘在脑后,他?此刻心中有些许感激。
“具体是什么样的机会??”他?低声问。
屋外的人声音温和?,将近日朝堂的一些变故娓娓道来,又说了两句点拨的话语。
最后道:“年龄稍大?些的皇子?都不成?气候,太子?殿下如今又打算管宗室的事情,实在是没?有皇室的人可选,才让新?朔公主一个?女?子?站出来顶事。”
“但新?朔公主管怡郡王府的事情尚且情有可原,要管其他?王府,必然会?遭到其他?大?臣的反对。”
十一皇子?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难道是想让我跟太子?服软,然后为太子?办事?就算我愿意?,太子?他?能接受?”
他?可是陷害过?太子?两次的!
就是因为这样,太子?才会?让月贵妃变相地软禁他?。
屋外的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可是您并?没?有像二皇子?那样给太子?殿下带去真正的威胁和?伤害,不是么?”
“对年纪还小的弟弟,身为兄长的,总要多宽容一分。只要您表现?得乖巧听话一些,而这,不正是您擅长的吗?”
十一皇子?有片刻的难堪。
但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很有道理。
过?去他?也常常仗着自己年纪小,会?讨人喜欢,做一些莽撞的事情,即使被发觉了,那些大?人也只会?一笑而过?,转眼原谅他?。
只是他?没?有想到,有些人是不能得罪,且能随手将他?按得不能翻身。
况且投靠太子?的好处就在眼前:他?可以接手一些宗室的势力。
那路子?跟皇子?的不一样,虽说一旦接手,就再无染指皇位的可能,但他?并?不觉得自己还有登上皇位的可能。
月贵妃既然做出软禁他?的举动,就再无可能与他?重修旧好。
即使皇帝驾崩,二皇子?那一波人废老命把太子?和?国师一起干掉,也很可能是月贵妃扶持一位年纪小的皇子?登基,从而把控朝政。
他?跟在月贵妃身边的时间不短,比其他?人更能看清,这个?看似举目无亲,柔弱疏离的女?人背后有着怎样可怕的力量。
皇帝不也无声无息地就大?病一场了么?
还跟他?一样,没?让太医查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越是想,十一皇子?越是对自己的现?状感到害怕,他?不想在皇帝死?了之后,被新?上任的皇帝嫌弃,从而“未能成?年受封而早早夭折”。
皇帝为了显示宠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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